《黃帝素問直解》~ 卷之四 (42)
卷之四 (42)
1. 病能論第四十六篇
上篇論六經脈之厥狀病能,而病能未暢其旨,故復論之。十二經脈秉氣於胃,故首論胃脘癰,其次有病厥者,有病頸癰者,有病怒狂者,有病酒風者,舉病氣之合於四時者而論之,皆病能也。
黃帝問曰:人病胃脘癰者,診應何如?
十二經脈,秉氣於胃,人病胃脘癰,則經脈之診當何如?
岐伯對曰:診此者,當候胃脈,其脈當沉細。沉細者氣逆。逆者人迎甚盛,甚盛則熱,人迎者,胃脈也。逆而盛,則熱聚於胃口而不行,故胃脘為癰也。
胃脘有癰,故診此者,當候胃脈,病在於胃,其脈當沉細。沉細者,由於正氣之逆氣逆則經脈不和,故逆者人迎甚盛,甚盛則胃熱也。申明人迎者,乃結候兩旁之胃脈也。今氣逆而熱盛,則熱聚於胃口而不行,不行故胃脘為癰也。
所謂深之細者,其中手如針也,摩之切之,聚者堅也,搏者大也。
舊本在為後飯之下,今改正於此。中,去聲。深,沉也。博,散也。上文云,其脈當沉細,所謂沉之細者,其中手如針之微細深沉也。胃脘有癰,其外則當摩之切之,摩之切之而有所凝聚者,癰之堅也。若不凝聚而博散者,癰之大也。
帝曰:善。人有臥而有所不安者,何也?
候人迎而知胃癰,帝故善之。胃不和,則臥不安,故舉以問。
岐伯曰:臟有所傷,及精有所之,寄則安,故人不能懸其病也。
諸臟之氣,歸於胃土,臥不安者,乃臟氣有所傷,及陰精有所之。之,去也。臟傷精去,臥不安也。夫諸臟之氣皆歸於胃,而胃土之氣寄於諸臟,是胃氣相寄則安,今不寄則不安,故人不能懸絕其病也。
帝曰:人之不得偃臥者,何也?
偃臥,正臥也。《評熱論》云,不能正偃者,胃中不和也,故舉而復問。
岐伯曰:肺者臟之蓋也。肺氣盛則脈大,脈大則不得偃臥,論在奇恆陰陽中。
肺位居高,是肺者臟之蓋也。蓋者,如天覆於上,其氣下行。今肺氣盛,則氣上不下,氣上不下則肺部之脈大,脈大則不得偃臥矣,此失陰陽之常度,故論在奇恆陰陽中。奇恆陰陽,如下文所云是也。
《上經》者,言氣之通天也。《下經》者,言病之變化也。《金
匱》者決死生也。《揆度》者切度之也。《奇恆》者言奇病也。所謂,奇者,使奇病不得以四時死也。恆者,得以四時死也。所謂揆者,方切求之也,言切求其脈理也。度者,得其病處,以四時度之也。
舊本在篇末,今列於此。度,入聲。處,去聲。《示從容》論云,請誦《脈經》上下篇。《脈經》疑即《靈樞經》,此《上經》《下經》,即《脈經》上下經也。上經言氣化之道,故上經者,言人氣之通天也。下經言疾病之生,故下經者,言民病之變化也。《靈樞》論篇有著之玉版,藏之蘭室者,即藏之金匱也。
白話文:
病能論第四十六篇
上一篇討論了六經脈的厥狀病症,但其旨意尚未闡述完全,因此再次論述。十二經脈都從胃部獲得氣血,所以首先討論胃脘癰,其次再討論其他病症,例如病厥、頸癰、怒狂、酒風等,並根據其與四時的關係加以論述,這些都是病症的表現。
黃帝問道:人患胃脘癰,診斷應該如何?
十二經脈都從胃部獲得氣血,人患胃脘癰,那麼經脈的診斷應該如何呢?
岐伯回答道:診斷這種病,應該觀察胃脈,脈象應當沉細。沉細表示氣逆,氣逆則人迎脈盛,脈盛則發熱。人迎脈就是胃脈。氣逆而盛,則熱氣聚集在胃口而不能運行,所以胃脘才會生癰。
胃脘生癰,因此診斷時,應該觀察胃脈,因為病症在胃部,其脈象應當沉細。沉細是因為正氣逆亂,氣逆則經脈不和,所以氣逆則人迎脈盛,脈盛則胃熱。說明一下,人迎脈是指位於結喉兩旁的胃脈。現在氣逆而熱盛,則熱氣聚集在胃口而不能運行,不能運行所以胃脘才會生癰。
所謂沉細,指的是脈象細小而深沉,像針一樣,用手摸按,凝聚的部位堅硬,散漫的部位腫大。
臥床不安是什麼原因?
觀察人迎脈可以知道是否患有胃癰,所以黃帝稱讚岐伯說得好。胃氣不和,就會臥床不安,所以提出這個問題。
岐伯回答道:臟腑受損,或精氣虧損,氣血有所寄託就能安穩,所以人不會無緣無故地生病。
所有臟腑之氣都歸於胃,臥床不安是因為臟腑之氣受損,以及陰精虧損。臟腑受損,精氣虧損,就會臥床不安。所有臟腑之氣都歸於胃,而胃氣又寄託於各臟腑,所以胃氣與各臟腑互相寄託就能安穩,現在不能互相寄託就會不安,所以人不會無緣無故地生病。
人為什麼不能平臥?
平臥,是指正身平躺。在《評熱論》中提到,不能平躺是因為胃中不和,所以再次提出這個問題。
岐伯回答道:肺是臟腑的覆蓋。肺氣盛則脈象大,脈象大則不能平臥,這在《奇恆陰陽》篇中有所論述。
肺位於高處,是臟腑的覆蓋,如同天覆蓋於上,其氣向下運行。現在肺氣盛,則氣上而不下,氣上而不下則肺部脈象大,脈象大則不能平臥,這是陰陽失調,所以這在《奇恆陰陽》篇中有所論述。《上經》講的是氣的運行,《下經》講的是疾病的變化,《金匱》講的是決斷生死,《揆度》講的是精確測量,《奇恆》講的是奇病。所謂奇,是指使奇病不會因季節而致死;所謂恆,是指會因季節而致死。所謂揆,是指仔細探求;所謂度,是指找到病灶,並根據季節來判斷。
《上經》講的是氣的貫通,《下經》講的是疾病的變化,《金匱》講的是決定生死,《揆度》講的是精確的測量,《奇恆》講的是奇特的疾病。所謂奇,是指使奇特的疾病不會因為季節而導致死亡;恆,是指會因為季節而導致死亡。所謂揆,是指仔細探求;所謂度,是指找到病灶,並根據季節來判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