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素問病機氣宜保命集》~ 卷上 (2)
卷上 (2)
1. 攝生論第三
論曰。內經謂法於陰陽。和於術數。飲食有節。起居有常。不妄作勞。故能形與神俱。而盡終其天年。度百歲乃去。今時之人不然也。以酒為漿。以妄為常。醉以入房。以欲竭其精。以耗散其真。不知持滿。不時御神。務快其心。逆於生樂。起居無節。故半百而衰也。且飲食起居。
白話文：
古書記載，人應該順應陰陽法則，遵循醫術的規律，飲食有度，作息正常，不勞累過度。這樣才能身心俱佳，壽終正寢，活到百歲才離去。然而，現代人卻不然，他們以酒當水，行為放縱，酒後行房，縱慾耗精，不知節制，不注重精神調養，只圖一時享樂，違背養生之道，作息無度，所以半百就衰老了。至於飲食起居，
乃人生日用之法。縱恣不能知節。而欲傳精神服天氣者。不亦難乎。又經曰。飲食自倍。腸胃乃傷。起居如驚。神氣乃浮。是以聖人春木旺以膏香助脾。夏火旺以膏腥助肺。金用事。膳膏臊以助肝。水用事。膳膏膻以助心。所謂因其不勝而助之也。故食飲之常。保其生之要者。
白話文：
這是我們日常生活遵循的方法。過度放縱的人無法節制，卻想延續精神，順應天氣，這不是一件難事嗎？《黃帝內經》中又說：飲食過量，腸胃就會受傷。作息混亂，神氣就會不穩定。因此，聖人會在春天木氣旺盛時用膏香來幫助脾臟。夏天火氣旺盛時用膏腥來幫助肺臟。秋天金氣當令時用膏臊來幫助肝臟。冬天水氣當令時用膏羶來幫助心臟。這就是所謂的「因其不足而幫助它」。因此，飲食常規是保證生命的基本要素。
五穀五果五畜五菜也。脾胃待此而倉廩備。三焦待此而道路通。榮衛待此以清以濁。筋骨待此以柔以正。故經云。蓋五味相濟。斯無五宮之傷。所以養其形也。雖五味為之養形。若味過於酸。肝氣以津。脾氣乃絕。味過於咸。大骨氣勞。短肌心氣抑。味過於甘。心氣喘滿色黑。
白話文：
五穀、五果、五畜和五菜都是食物。脾胃需要這些食物才能供養充足。三焦需要這些食物才能順暢運作。營血和衛氣需要這些食物，才能維持陰陽平衡。筋骨需要這些食物，才能柔軟強健。所以經典上說，五味要均衡搭配，這樣才能避免傷害五臟。
因此，儘管五味可以滋養身體，但如果味道過於酸，肝氣會受寒，脾氣會受損。如果味道過於鹹，骨骼會乾枯，肌肉會萎縮，心氣會受抑。如果味道過於甜，心氣會喘滿，面色會發黑。
腎氣不衡。味過於苦。脾氣不濡。胃氣乃厚。味過於辛。筋脈沮弛。精神乃央。所謂失五味之常。而損其形也。王注曰。味有偏緣。臟有偏絕。此之謂也。飲食者養其形。起居者調其神。是以聖人春三月夜臥早起。被髮緩形。見於發陳之時。且曰以使志生。夏三月夜臥早起。
白話文：
腎水不足，導致水液代謝失衡。過量攝入苦味食物，損傷脾胃的運化功能，導致胃氣凝聚。過量攝入辛辣食物，損傷筋脈的運作，導致精神萎靡。王注指出，飲食習慣不當，導致臟腑失衡，損害身體。飲食養護身體，起居調養精神。因此，聖人在春天夜裡早睡早起，散發披肩，促進新陳代謝。而在夏天，也應夜裡早睡早起，以養護陽氣。
無厭於日。見於蕃秀之時。且曰使志無怒。使氣得泄。秋三月早臥早起。與雞俱興。見於容平之時。收斂神氣。且曰使志安寧。以應秋氣。冬三月早臥晚起。去寒就溫。見於閉藏之時。且曰使志若伏若匿。若有私意。若已有得。此順生長收藏之道。春夏養陽。秋冬養陰。順四時起居法。
白話文：
三月收藏已經有成的道，在秋冬就可以享受。
所以調其神也。經所謂逆於春氣。則少陽不生。肝氣內變。逆於夏氣。則太陽不長。心氣內涸。逆於秋氣。則太陰不收。肺氣焦滿。逆於冬氣。則少陰不藏。腎氣獨沉。此失四時之氣。所以傷其神也。智者順四時。不逆陰陽之道。而不失五味損益之理。故形與神俱久矣。乃盡其天年而去。
與夫務快其心。逆於生樂者。何足與語此道哉。故聖人行之。賢者佩之。豈虛語哉。
白話文：
因此要調節精神，經典中說違反春季生機，少陽之氣就不會生發，肝氣就會內變。違反夏季生機，太陽之氣就不會生長，心氣就會內涸。違反秋季生機，太陰之氣就不會收斂，肺氣就會焦滿。違反冬季生機，少陰之氣就不會收斂，腎氣就會獨自下沉。這就是失去了四季之氣，所以會損傷精神。聰明的人會順應四季，不違背陰陽之道，也不違背五味損益的道理，因此形體和精神都能長久。最終享盡天年而逝。
2. 陰陽論第四
論曰。天地者。陰陽之本也。陰陽者。天地之道也。萬物之綱紀。變化之父母。生殺之本始。神明之府也。故陰陽不測謂之神。神用無方謂之聖。倘不知此。謂天自運乎。地自處乎。豈足以語造化之全功哉。大哉乾元。萬物資始。至哉坤元。萬物資生。所以天為陽。地為陰。
白話文：
《素問》說道：天地是陰陽的根本，陰陽是天地的法則，是萬物的綱領，是變化萬物的父母，是生長和滅亡的起始，是神明（靈氣）的住所。因此，陰陽的神妙變化，不可測度，稱為「神」。神的作用無所不在，稱為「聖」。如果不知道這個道理，以為天自己運行，地自己存在，怎麼能談得上理解造化的全部功用呢？偉大的乾元（陽），是萬物開始的地方；至高的坤元（陰），是萬物生長的地方。所以，天代表陽，地代表陰。
水為陰。火為陽。陰陽者。男女之血氣。水火者。陰陽之徵兆。惟水火既濟。血氣變革。然後剛柔有體。而形質立焉。經所謂天覆地載。萬物悉備。莫貴乎人。人稟天地之氣生。四時之法成。故人生於地。懸命於天。人生有形。不離陰陽。蓋人居天之下地之上氣交之中。不明陰陽而望延年。
白話文：
水屬於陰。火屬於陽。陰陽是男女的血氣。水火是陰陽的徵兆。只有水火相濟，血氣才能變化。然後剛柔纔有形體，形質才能形成。經書上說的天覆蓋著地，萬物都具備了。沒什麼比人更珍貴的。人稟受天地之氣而生，四時之法則使人成長。所以人誕生於地，性命由天決定。人生有形體，不能脫離陰陽。因為人居住於天之下地之上，氣交融的部位。如果不明白陰陽，想要延年益壽是不可能的。
未之有也。何則。蒼天之氣。不得無常也。氣之不襲。是謂非常。非常則變矣。王注曰。且蒼天布氣。尚不越於五行。人在氣中。豈不應於天道。左傳曰。違天不祥。繫辭云。一陰一陽之謂道。老子曰。萬物負陰而抱陽。故偏陰偏陽謂之疾。夫言一身之中。外為陽。內為陰。
白話文：
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現象。為什麼呢？因為蒼天的氣息，必然是有規律的。氣息不來，就被稱為非常規。非常規就會產生變化。王注中說，即使是蒼天運行氣息，也不會超過五行。人在氣息中，豈能不順應天道？《左傳》中說，違背天意是不吉利的。《繫辭》中說，陰陽交替就是大道。《老子》中說，萬物都依附著陰，擁抱着陽。所以，偏陰偏陽就被稱為疾病。說到人體內部，外面是陽，裡面是陰。
氣為陽。血為陰。背為陽。腹為陰。腑為陽。臟為陰。肝心脾肺腎五臟皆為陰。胃大腸小腸膀胱三焦六腑皆為陽。蓋陽中有陰。陰中有陽。豈偏枯而為道哉。經所謂治心病者。必求其本。是明陰陽之大體。水火之高下。盛衰之補瀉。遠近之大小。陰陽之變通。夫如是惟達道人可知也。
白話文：
氣屬於陽。血屬於陰。背部屬於陽。腹部屬於陰。腑臟屬於陽。臟器屬於陰。肝、心、脾、肺、腎這五臟都屬於陰。胃、大腸、小腸、膀胱、三焦這六腑都屬於陽。但是，陽中有陰，陰中有陽。難道道只有單一的一面嗎？經書上所說的治療心臟疾病，一定要找到根本原因。這是明白陰陽關係、水火關係、盛衰關係、遠近關係、大小關係、陰陽轉化的基本原則。只有明白這些道理的人，才能懂得這些知識。
3. 察色論第五
論曰。聲合五音。色合五行。聲色符同。然後定立臟腑之榮枯。若滋榮者其氣生。如翠羽雞冠蟹腹豕膏烏羽是也。枯夭者其氣敗。如草茲衃血枳實枯骨炲煤是也。至如青赤見於春。赤黃見於夏。黃白見於長夏。白黑見於秋。黑青見於冬。是謂五臟之生者。以五行之相繼也。得肝脈色見青白。
白話文：
聲音與五音相合，顏色與五行相合，聲音和顏色相符，才能確定臟腑的榮枯。滋養生長者，其氣生發，像翠綠的羽毛、雞冠、螃蟹腹部、豬油、烏黑的羽毛一樣。枯萎夭折者，其氣衰敗，像草、衃血、枳實、枯骨、煤炭一樣。春天見到青色和紅色，夏天見到紅色和黃色，長夏見到黃色和白色，秋天見到白色和黑色，冬天見到黑色和青色，這就是五臟生長的規律，是五行相生相繼的結果。如果肝經脈色呈現青白色，就表示肝氣旺盛。
心脈色見赤黑。脾脈色見黃青。肺脈色見白赤。腎脈色見黑黃。是謂真臟之見者。以五行之相剋也。若乃肺風而眉白。心風而口赤。肝風而目青。脾風而鼻黃。腎風而肌黑。以風善行數變故爾。肝熱而左頰赤。肺熱而右頰赤。心熱而顏赤。脾熱而鼻赤。腎熱而頤赤。以諸熱皆屬火故爾。
白話文：
心臟脈絡的顏色呈現赤黑色。肺臟脈絡的顏色呈現黃青色。肝臟脈絡的顏色呈現白紅色。腎臟脈絡的顏色呈現黑黃色。這是所謂五臟陽氣的表現，是根據五行相生相剋而來的。如果是肺部的風熱之症，那麼眉毛會變白；如果是心臟的風熱之症，那麼嘴脣會變紅；如果是肝臟的風熱之症，那麼眼睛會變青；如果是腎臟的風熱之症，那麼鼻子會變黃；如果是脾臟的風熱之症，那麼肌膚會變黑。這是因為風熱之症善於流動，容易發生各種變化。如果是肝臟過熱，那麼左邊顴骨會變紅；如果是肺部過熱，那麼右邊顴骨會變紅；如果是心臟過熱，那麼臉色會變紅；如果是腎臟過熱，那麼鼻子會變紅；如果是脾臟過熱，那麼嘴脣會變紅。這是因為各種熱症都屬於火熱之症。
以至青黑為痛。黃白為熱。青白為寒。以九氣不同故爾。鼻青為腹水。黑為水氣。白為無血。黃為胸寒。赤為有風。鮮明為留飲。而五色取決於此故爾。然審病者。又皆以真脾為本。蓋真脾之黃。是謂天之氣。五色又明。病雖久而面黃必生者。以其真氣外榮也。此數者雖皆成法。
白話文：
臉色發青發黑表示有疼痛。黃白表示有熱證。青白表示有寒證。這都是因為九種氣的不同造成的。鼻青是腹水的徵兆。鼻黑是水氣的徵兆。鼻白是貧血的徵兆。鼻黃是胸腔受寒的徵兆。鼻紅是風證的徵兆。鼻色鮮明是食滯的徵兆。這五種顏色變化取決於此。然而，審查疾病的人，又都以真脾的顏色為依據。因為真脾的黃色，被認為是天之氣。五色又分明。疾病即使時間很久，但面色必然會發黃，這是因為真氣充盈於外部的緣故。這幾種方法都屬於既定的規律。
然自非心清見曉於冥冥。不能至於此。故五色微診。可以目察。尤難。難經曰。望而知之謂之神。為見五色於外。故決死生也。
白話文：
但如果不能心智清明、洞悉玄妙，就無法達到這一步。因此，五色微診法，雖然能通過觀察眼睛來診斷病情，但還是較為困難的。《難經》說：「通過觀察而能知道患者病情的，叫做神醫。」這是因為醫生能從人的眼睛中看到五種不同的顏色，才能判斷患者的生死。
4. 傷寒論第六
論曰。夫熱病者。皆傷寒之類也。或愈或死。止於六七日間。若兩感於寒者。必不免於死。經所謂人之傷於寒者。則為病熱。熱雖甚不死。蓋傷寒者。非雜病所比。非仲景孰能明此。故張仙公深得玄機之理趣。達六經之標本。知汗下之淺深。若投湯劑。正與不正。禍福影響。
白話文：
有人說，熱性疾病都屬於受寒所致。有的病人會康復，有的會死亡，通常會在六七天內見分曉。但如果同時受到風寒，則無法避免死亡。經書上說，人受寒後，就會產生熱性疾病。雖然熱性病很嚴重，但通常不會致命。因為受寒所致的疾病，與其他一般的疾病不同。除了中醫大師張仲景之外，沒有人能認識到這個道理。所以，張仙公（即張仲景）深入領悟了玄妙的道理，通曉六經理論的本質。他了解汗法和瀉法使用的時機，在用藥時是否正確，會直接影響患者的禍福。
何暇數日哉。然仲景分三百九十七法。一百一十三方。其證有六。其治有四。經云。一日巨陽受之。其脈尺寸俱浮。二日陽明受之。其脈尺寸俱長。三日少陽受之。其脈尺寸俱弦。四日太陰受之。其脈尺寸俱沉細。五日少陰受之。其脈尺寸俱微緩。六日厥陰受之。其脈尺寸俱沉澀。
白話文：
何必說這幾日呢？但張仲景根據證狀分為九十七法，共有一百一十三方。其證狀有六種，治療方法有四種。經書上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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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陽受邪：脈象上寸、下寸都浮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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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明受邪：脈象上寸、下寸都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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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陽受邪：脈象上寸、下寸都緊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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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陰受邪：脈象上寸、下寸都細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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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陰受邪：脈象上寸、下寸都微弱緩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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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陰受邪：脈象上寸、下寸都沉凝澀滯。
其太陽病者。標本不同。標熱本寒。從標則太陽發熱。從本則膀胱惡寒。若頭項痛腰脊強。太陽經病也。故宜發汗。其陽明病者。雖從中氣。標陽本實。從標則肌熱。從本則譫語。若身熱目痛鼻乾不得臥。陽明經病。故宜解肌。太陽傳陽明。非表裡之傳。若譫語從本為實。故宜下便。
白話文：
太陽病者，徵候與病因不同。徵候為熱，病因為寒。只治徵候，則太陽病會發熱；只治病因，則膀胱會惡寒。如果頭項疼痛，腰脊強直，是太陽經病。所以宜發汗治療。
陽明病者，雖然是由於中氣不足，但徵候為熱，病因為實。只治徵候，則肌肉會發熱；只治病因，則會出現譫語。如果全身發熱，眼睛疼痛，鼻子乾燥，不能入睡，是陽明經病。所以宜解肌治療。
太陽病傳變為陽明病，不是表證傳變為裡證。如果出現譫語，按病因屬於實證，所以宜下瀉治療。
王注曰。以陽感熱。其少陽病者。標陽本火。從標則發熱。從本則惡寒。前有陽明。後有太陰。若胸脅痛而耳聾。往來寒熱。少陽經病。故宜和解。其太陰病者。標陰本濕。從標則身目黃。從本則腹脹滿。若腹滿而嗌乾。太陰經病。故宜泄滿下濕。從其本治其標。少陰病者。
白話文：
王注：因為陽氣感受到熱而引起的。少陽病的人，標是陽本火，從標（陽明經）就發熱，從本（少陽經）就惡寒。前有陽明年，後有太陰年。如果胸脅疼痛耳聾，寒熱交替，就是少陽經病，所以應當和解少陽經。太陰病的人，標是陰本濕，從標（少陰經）就身目黃，從本（太陰經）就腹脹滿。如果腹滿而咽喉乾燥，就是太陰經病，所以應當泄滿下濕。從本經治療標證。少陰病的人，
標陰本熱。從標則爪甲青而身冷。從本則脈沉實而發渴。若口燥舌乾而渴。少陰經病。故宜溫標下本。其厥陰病者。故厥陰之中氣宜溫也。若煩滿囊縮。厥陰經病。故為熱。宜苦辛下之。故經所謂知標知本。萬舉萬當。不知標本。是為妄行。又曰。各通其臟。乃懼汗泄非宜。
白話文：
症狀雖然是寒熱，但實際上卻是熱證。從症狀來看，指甲青紫，身體卻冰冷。從根本上來說，脈象緩而有力，而且口渴。如果口乾舌燥，口渴，這是少陰經的病證，所以應該溫熱症狀，清熱降火。如果是厥陰經的疾病，則應該溫補厥陰中的元氣。如果煩躁，腹滿，小腹收縮，這是厥陰經的病證，所以是熱證，應當用苦寒的藥物來瀉下。因此經典上說，明白了症狀和根本，治療就能萬無一失。如果不瞭解症狀和根本，那就是亂用藥物。此外，經典上還說，各個臟腑之間是互相通聯的，所以要謹慎使用發汗和瀉下的方法，以免傷及臟腑。
此之謂也。故明斯六經之標本。乃為治傷寒之規矩。此所謂證有六也。且如發汗桂枝麻黃之輩。在皮者汗而發之。葛根升麻之輩。因其輕而揚之法也。承氣陷胸之輩。下者因而竭之法也。瀉心十棗之輩。中滿泄之法也。瓜蒂梔豉者。高者因而越之法也。故明此四治之輕重。可為了傷寒之繩墨。
白話文：
這就是所謂的「證有六」。所以明瞭這六經的標本，就可以作為治療傷寒的規矩。所謂證有六，例如：
- 發汗：使用桂枝、麻黃等藥物，發散體表之邪氣。
- 揚散：使用葛根、升麻等藥物，提升邪氣往上。
- 攻下：使用承氣、陷胸等藥物，將邪氣從下方排出。
- 泄中：使用瀉心、十棗等藥物，緩解腹部脹滿。
- 通便：使用瓜蒂、梔子、豉等藥物，幫助排便，宣瀉邪氣。
因此，明白這四種治療方法的輕重緩急，就能成為治療傷寒的準則。
此之謂其治有四也。若明六經四法。豈有發黃生斑蓄血之壞證。結胸痞氣之藥過。難經所謂未滿三日可汗而已。其滿三日可泄而已。故仲景曰。太陽病。脈浮緊無汗身疼痛。八九日不解。表證仍在。當發其汗。宜麻黃主之。少陰病。得三二日口燥咽乾者。急宜大承氣下之。
白話文：
這就是說，治療的方法有四種。如果瞭解六經四法，那麼就不會有發黃生斑，蓄血的病證。結胸痞氣的藥方是過於寒涼，才會如此。難經中說：發病不到三天，只要發汗就好了。發病三天之後，只要瀉下就好了。因此，仲景說：太陽病，脈搏浮緊，沒有汗液，身體疼痛。八九天不解，說明表證還在。就應該發散汗液，可以使用麻黃湯。少陰病，發病兩三天出現口乾咽燥，就應該立即用大承氣湯瀉下。
孰敢執於三四日汗泄之定法也。是以聖人書不盡言。言不盡意。說其大概。此之謂也。經所謂發表不遠熱。攻裡不遠寒。余自制雙解通聖辛涼之劑。不遵仲景法桂枝麻黃髮表之藥。非余自衒。理在其中矣。故此一時。彼一時。奈五運六氣有所更。世態居民有所變。天以常火。
白話文：
好的，我不敢執著於三四日汗蒸的定律。因此，聖人的著作並沒有把話說完，話語也不能表達全部意思，只說大概意思。經書所說的「發表不遠於熱，攻裡不遠於寒」，就是這個意思。我自創了雙解通聖辛涼的方劑，不遵循仲景的桂枝麻黃發表的藥物。這不是我自負，而是有道理的。所以這個時代是這樣，那個時代是那樣，五運六氣時常變更，世界形勢和人們的體質也變化，老天爺卻以常火運轉。
人以常動。動則屬陽。靜則屬陰。內外皆擾。故不可峻用辛溫大熱之劑。縱獲一效。其禍數作。豈曉辛涼之劑。以蔥白鹽豉。大能開發鬱結。不惟中病令汗而愈。免致辛熱之藥。攻表不中。其病轉甚。發驚狂衄血斑出。皆屬熱藥所致。故善用藥者。須知寒涼之味況。兼應三才造化通塞之理也。
白話文：
人體經常處於運動狀態，運動就屬於陽性，靜止就屬於陰性。如果人體內外都受到幹擾，就不能突然使用辛辣溫熱的大熱藥物。即使暫時有效，也會帶來許多禍患。
難道不知道辛涼的藥物嗎？使用蔥白、鹽豉等，可以有力地化解鬱結，不僅能治癒中風引起的出汗，還能避免辛熱藥物攻表不中，導致病情加重。
例如出現驚狂、流鼻血、身上出紅點等，都屬於熱藥造成的。因此，擅長用藥的人，必須瞭解寒涼藥物的性質及作用，並且要通曉天地人三才運化的規律。
故經所謂不知年之所加。氣之盛衰。虛實之所起。不可以為工矣。大抵雜病者。氣之常也。隨方而異。其治不同。卒病者。氣之異也。其治則同。其愈則異。昔黃帝興四方之問。岐伯舉四治之能。故傷寒之法備矣哉。大矣哉。若視深淵。如迎浮雲。莫知其際。是以知發表攻裡之藥性。
白話文：
因此，《傷寒論》所說的「不知年歲的增長，氣血的盛衰，虛實的原因」，是不可以死板套用的。一般來說，慢性病是氣血運行正常的狀況，各地區的人體質不同，治療方法也不同。急症則是氣血運行異常的狀況，治療方法是一致的，但痊癒的時間因人而異。
從前，黃帝廣泛詢問各地醫家，岐伯概括出四種治療方法。因此，治療風寒的療法相當齊全和廣大，它的原理深奧難測，就像面對深不見底的大海或迎接著飄渺的浮雲，捉摸不定。因此，必須瞭解發汗藥和攻裡藥的藥性，纔能有效治療疾病。
察標本虛實之並傳。量老少壯弱之所宜。勞逸緩急之稟性。切脈明陰陽之分部。詳證之邪氣之淺深。故可宜會通之法矣。內經曰。謹熟陰陽。無與眾謀。此之謂也。
白話文：
仔細觀察疾病的特徵和性質，瞭解虛實的變化。根據病人的年齡、體質和勞逸緩急的習慣，制定相應的治療方法。通過切脈，辨別陰陽氣血的分佈。詳細瞭解病情的嚴重程度。因此，才能制定適合的治療方案。內經說：「仔細研究陰陽，不要與他人商量。」說的正是這個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