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素問病機氣宜保命集》~ 卷上 (15)
卷上 (15)
1. 本草論第九
故味薄則發泄。陽氣炎上。故氣厚則發熱。味薄為陰少。故通泄。氣薄為陽少。故汗出。是以論氣味之薄厚。合奇偶之大小。故腎肝位遠。數多則其氣緩。不能速達於下。必大劑而數少。取其迅急。可以走下也。心肺位近。數少則其氣急。不能發散於上。必小劑而數多。取其氣易散。
可以補上也。王注曰。肺服九。心服七。脾服五。肝服三。腎服一。乃五臟生成之常數也。若奇之不去則偶之。是謂重方也。偶之不去。則反佐以取之。所謂寒熱溫涼。反從其病也。王注曰。是以聖人反其佐。以同其氣。令聲氣應合。復令寒熱參合。使其終異始同。燥潤而敗。
堅剛必折。柔脆自消爾。故逆者正治。從者反治。從少從多。觀其可也。仲景曰。少陰病下利而脈微者。與白通湯。利不止厥逆無脈者。乾嘔煩者。白通加豬膽人尿。注曰。若調寒熱之逆。冷熱必行。則熱物冷服。下嗌之後。冷體既消。熱性便發。由是病氣隨愈。嘔噦皆除。
情且不違。而致大益。此加人尿豬膽汁鹹苦寒物。於白通湯熱劑中。要其氣相從。可去格拒之寒也。經所謂熱因寒用。寒因熱用。塞因塞用。通因通用。必伏其所主。而先其所因。其始則同。其終則異。可使破積。可使潰堅。可使氣和。可使必已。此之謂也。若病所遠而中道氣味之者。
食而過之。無越其制度。王注曰。假命病在腎。而心之氣味飼而冷。是仍急過之。不飼以氣味。腎藥凌心。心腹益衰。與上下遠近例同。是以聖人治上不犯下。治下不犯上。和中上下俱無犯。故經所謂誅罰無過。命曰大惑。此之謂也。有中外不相及。則治其主病。皆論標本。
不令妄攻也。故從所來者為本。其所受者為標。是以內者內調。外者外治。內者調之。不言其治。外者治之。不言其調。經所謂上淫於下。所勝平之。外淫於內。所勝治之。此之謂也。若從內之外。盛於外。先調其內。而後治其外。從外之內。而盛於內者。先治其外。而後調其內。
王注曰。皆謂先除其根底。後削其枝條也。是故病發有餘。本而標之。後治其本。故仲景曰。傷寒醫下之。續得下利清穀。身疼痛者。急當救里。後身疼痛。清便自調。急當救表。救里四逆湯。救表宜桂枝湯。故里不足。必先救之。清便自調。知裡氣已調。然後急與桂枝湯以救表。
是謂病發本而標之。先治其本。後治其標。此以寒為本也。故知標本者。萬舉萬全。不知標本。是謂妄行。此之謂也。雖本草曰。上藥一百二十種為君應天。中藥一百二十種為臣應人。下藥一百二十種為使應地。若治病者。特謂此三品之說末也。經所謂有毒無毒。所治為主。
適小大為制也。故主病之謂君。佐君之謂臣。應臣之謂使。非上中下三品之謂也。王注曰。但能破積愈疾。解急脫死。則為良方。非必要以先毒為是。後毒乃非。有毒為是。無毒為非。必量病輕重大小制之者也。帝曰。三品何謂。岐伯曰。所以明善惡之殊貫也。是以聖人有毒無毒。
白話文:
所以,味道淡薄的藥物有發散的作用,是因為陽氣向上升發;味道厚重的藥物則會產生熱性。味道淡薄代表陰氣不足,因此能疏通排泄;氣味輕薄代表陽氣不足,因此會使人發汗。所以要討論藥物的氣味是輕薄還是厚重,還要配合藥方中藥物數量的單數或雙數。像腎臟和肝臟的位置距離身體中心較遠,如果藥方中藥物的數量多,藥效就會比較緩慢,無法快速到達下部。這時就需要使用大劑量的藥物,而且減少服用的次數,來達到迅速往下走的功效。心臟和肺臟的位置距離身體中心較近,如果藥方中藥物的數量少,藥效就會過於急促,無法向上擴散。這時就需要使用小劑量的藥物,並且增加服用的次數,使藥效容易散發。
這樣就能起到補益的作用。《王注》說:肺適合服用九劑藥,心適合服用七劑,脾適合服用五劑,肝適合服用三劑,腎適合服用一劑,這是五臟的正常藥量。如果單數的藥效不能去除疾病,就用雙數的藥方來配合,這就叫做重方。如果雙數的藥方也不能去除疾病,就用反佐的方法來治療,所謂的寒、熱、溫、涼,都是根據病情的變化來調整。《王注》說:因此,聖人使用反佐的藥物,使其與正藥的氣味相同,讓藥效能夠相互應和,並且讓寒藥和熱藥相互搭配,使藥效最終能由不同而趨於相同,像乾燥和濕潤等情況也因此而消解。
堅硬剛強的東西必定會被折斷,而柔軟脆弱的東西自然會消散。所以,對於病情與藥性相反的,要用正治的方法;對於病情與藥性相順的,要用反治的方法。用藥的劑量要少或要多,要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。《仲景》說:少陰病出現腹瀉並且脈搏微弱的,要給予白通湯;如果腹瀉不止,並且出現四肢厥冷、沒有脈搏的症狀,還伴有乾嘔煩躁的,就要在白通湯中加入豬膽汁和人尿。《注》說:如果要調和寒熱相反的病情,那麼熱藥就必須要冷服。藥物下咽後,冷性消失,熱性就會顯現出來,這樣病氣就會隨之痊癒,嘔吐也會消失。
這種方法既順應了病情,又能達到很好的療效。這是因為在白通湯這種熱藥中,加入了人尿和豬膽汁這些鹹苦寒冷的藥物,目的是為了讓藥性能夠順應病情,去除阻礙藥效發揮的寒氣。經典中說的「熱因寒用,寒因熱用,塞因塞用,通因通用」,就是必須先抓住疾病的主要矛盾,並且找出疾病的起因,雖然開始的治療方法可能相同,但是最終的治療效果卻大不相同。這樣可以使積聚的病邪消散,可以使堅硬的病塊潰破,可以使氣血調和,可以使疾病痊癒。這就是這些道理的精髓。如果病症的部位距離藥物作用部位很遠,而藥物的氣味只能到達中間部位的,那麼服用藥物時就不能過量,不能超過規定的劑量。《王注》說:如果假設疾病發生在腎臟,卻用寒涼的藥物去治療心臟,這就是急於求成,會使病症更加嚴重。不給予合適的藥物來治療腎臟,反而用腎臟的藥物去影響心臟,就會使心臟和腹部更加衰弱。這和治療上下部位距離遠近的道理是相同的。所以,聖人治療上部的疾病不會影響到下部,治療下部的疾病不會影響到上部,調和中間部位的疾病,上下都不會受到影響。因此經典中說的「懲罰過度,就叫做大惑」,就是這個意思。有些疾病是內外不相關的,那麼就治療主要的病症,都要根據標和本來論治,
不應該盲目地進行攻擊。所以,從哪裡來的病邪,哪裡就是本;哪裡受到病邪侵襲,哪裡就是標。因此,內部的疾病要用內部調養的方法治療,外部的疾病要用外部治療的方法治療。內部的疾病只要進行調養就可以了,不需要特別強調治療;外部的疾病只要進行治療就可以了,不需要特別強調調養。經典中說的「上部的病邪侵襲下部,要用克制它的方法來平息;外部的病邪侵襲內部,要用克制它的方法來治療」,就是這個意思。如果病邪從內部產生,卻在外部表現得很嚴重,就要先調養內部,然後再治療外部;如果病邪從外部產生,卻在內部表現得很嚴重,就要先治療外部,然後再調養內部。
《王注》說:這些都是指要先去除疾病的根源,然後再削弱其枝節。《仲景》說:所以,當疾病發作時,如果表現為有餘的症狀,就要先根據本來治療標,然後再治療本。所以《仲景》說:如果傷寒病,醫生用瀉下的方法治療,之後病人又出現腹瀉清稀,全身疼痛,這時就要趕快救治里(指腸胃等內臟),等身體疼痛緩解,腹瀉也正常了,就要趕快救治表(指體表)。救治里要用四逆湯,救治表要用桂枝湯。所以,如果里虛不足,一定要先救治里。當腹瀉停止,說明里氣已經調和,然後再趕快用桂枝湯來救治表。
這就叫做疾病發作時,要先根據本來治療標,先治療本,後治療標。這是以寒為本的例子。所以,了解標和本的人,做任何事情都能夠萬無一失;不了解標和本的人,就會盲目行事。這就是這些道理的精髓。雖然《本草》上說:上藥一百二十種是君藥,是應天的;中藥一百二十種是臣藥,是應人的;下藥一百二十種是使藥,是應地的。但治療疾病的人,不能只看這三種藥物的說法。經典中說的「有毒或無毒,要以治療的疾病為主,並根據疾病的輕重大小來決定用藥的劑量」,
所以,治療主要疾病的藥物叫做君藥,輔助君藥的藥物叫做臣藥,配合臣藥的藥物叫做使藥,而不是指上、中、下三品藥物的概念。《王注》說:只要能夠破除積聚、治好疾病、解除危急、挽救生命,就是良方,不必拘泥於先用有毒的藥物,後用無毒的藥物,或者一定要用有毒的藥物才是正確的,而無毒的藥物就是錯誤的。必須根據疾病的輕重大小來決定用藥的劑量。皇帝問:「上、中、下三品藥物指的是什麼?」岐伯說:「這是為了說明藥物之間的好壞差別。」所以聖人使用藥物時,不論是否有毒,都要根據病情的需要來使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