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讀醫隨筆》~ 卷四 (13)
卷四 (13)
1. 虛勞損極有內因外因兩大綱
即此脈、此病也。是理也，不但市醫無從夢見，即高明博雅之士，一聞此說，亦不免胡盧。醫法之失傳，豈一日耶!
篇中所敘要品諸藥，非謂專以諸藥成方也，謂此乃治病之正藥，當與補虛之藥並用為佐使也。世人於此病，只認定一虛字，全不推求所以致虛之故，無怪熟地、當歸、人參、白朮、龜板、鱉甲、豬髓、羊腎，日日貪餌，至死不悟。若夫真正虛損，不挾外邪者，無論先天不足，後天戕賊，皆以金石之精、血肉之華，為填補妙品。
今人不敢用金石，而血肉不但取渣滓，間或偶用金石，亦屬鍛鍊太過，精氣全銷，只能傷人，不能益人矣。況不對證，其禍更烈。此正調所以絕響，而沉疴永無救挽之期也。予身患此，以重用石藥，得延殘喘，而韓飛霞自謂餌鹿䘒，以補先天缺陷，其效彰彰。此治真虛之法也，虛損病中之萬一耳!此外又有傳屍鬼注，世稱勞瘵，此乃䘌蝕怪證，不在虛勞之列。其治法須重用殺蟲攻血，亦不在虛勞治法之中，別出可也。
白話文：
這個脈症和疾病，其道理不但市井醫生無法想像，即使是醫術高明、見聞廣博的人，初次聽到這種說法，也會覺得不可思議。醫術的失傳，可不是一天造成的！
文中提到的那些重要藥物，並不是說單獨用這些藥就能治病，而是說這些藥是治療這種病的正藥，應該與補虛的藥物一起使用，作為輔助藥物。世人對於這種病，只抓住一個「虛」字，完全不去探究導致虛弱的原因，難怪熟地黃、當歸、人參、白朮、龜板、鱉甲、豬髓、羊腎等藥，天天大量服用，到死都不明白。如果真是真正的虛損，沒有外邪夾雜，無論是先天不足，還是後天損傷，都應該用金石類的精華和血肉的精華來補充。
現在的人不敢用金石藥，而對於血肉類藥物也只取其渣滓，偶爾用到金石藥，也是鍛鍊過度，導致精氣完全耗損，只能傷人，不能益人。況且如果用藥不對症，禍害更大。所以正確的治療方法才會失傳，而沉重的疾病也就永遠沒有救治的希望了。我曾經患有這種病，因為大量使用石藥，才得以延續生命。而韓飛霞自稱服用鹿茸，來補先天不足，效果非常明顯。這是治療真正虛損的方法，但也只是虛損病中的一種情況而已！此外還有傳染性的怪病，世稱勞瘵，這是一種奇特的病症，不在虛勞的範圍內。其治療方法需要大量使用殺蟲攻血的藥物，也不在虛勞的治療方法之內，是另有治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