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二十二 (5)
卷二十二 (5)
1. 邪祟
舒氏子為素衣女子所憑,掩捕不得,意緒恍惚如癡。家人具狀請符於朱彥誠法師,朱讀狀大駭曰:必鱗介之精邪,毒入脾肝,里病深矣,非符水可療,當躬往治之。乃假巨鑊煎油二十斤,焚符檄拘之,乃大白鱉也。鑊油正沸,自投其中,糜爛而死。朱戒其家俟油冷,以斧破鱉剖骨並肉,曝日中,須極干,入人參、茯苓、龍骨末成丸。
托為補藥,命病者晨夕餌之,勿使知之。如其言,丸盡病愈。(《豔異編》。)
白話文:
這個姓舒的孩子被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控制著,抓捕卻抓不到,神志恍惚迷糊。他的家人將狀子送給朱彥誠法師請求符咒,朱法師讀完狀子大驚失色,說:「一定是鱗甲裡的精靈作怪,毒氣入侵脾肝,內部病情嚴重了,用符水沒法治療,我得親自去給他治療。」朱法師就借來一口大鍋,煎了二十斤油,焚燒符咒告示將精靈拘禁起來,結果發現是一隻大白鼈。大鍋裡的油正沸騰,大白鼈自己跳進油裡,被油燙得爛熟而死。朱法師告誡那家人等油冷了,用斧頭把大白鼈砍碎,把骨頭和肉一起曬乾,然後加入人參、茯苓、龍骨末做成藥丸。
宋人王纂,精針石。元嘉中縣人張方女,日暮宿廣陵廟門下,夜有物假作其婿來,女因被魅惑而病。纂為治之,下一針,有獺從女被內走出,病因而愈。(劉叔《異苑》。)
白話文:
宋朝的王纂,擅長用針灸治療疾病。元嘉年年間,縣裡一個姓張的女子,黃昏時住在廣陵廟的門檻下面,夜裡有一種東西假裝是她的女婿來找她,女子因此被迷惑而生病了。王纂為她治療,紮了一針,有一隻水獺從女子的被子裡跑出來,她的病因此痊癒了。(劉叔《異苑》。)
顧歡隱於會稽,素有道,有病風邪者,以問歡,歡曰:君家有書乎?曰:惟有孝經而已。歡曰:可取仲尼居,置病人枕邊,恭敬之,當自瘥。如言果愈。問其故,曰:善禳惡,正勝邪,此病者所以瘥也。(吳均齊《春秋北史》。雄按:顧伊人孝廉室,病鬼,諸醫束手。木文和尚於病榻前焚香讀中庸,三複而瘳。而世之號為儒者,反虔奉釋經道典,豈不悖耶?)
白話文:
顧歡隱居在會稽郡,一向以有道術聞名。有一個得了風邪病的人向顧歡求治,顧歡問道:「你家裡有書嗎?」病人回答:「只有一本《孝經》。」顧歡說:「可以拿出孔子的《孝經》放在病人的枕邊,恭敬地對待它,病情就會自行痊癒的。」病人照做後果然病癒了。病人詢問原因,顧歡回答:「《孝經》能禳解邪惡、弘揚正氣,所以患者才得以痊癒。」
黃帝灸法,療神邪鬼魅及顛狂病,語不擇尊卑,灸上唇裡面中央肉弦上一壯,如小麥大。又用鋼刀將唇裡面弦上割令其斷,更佳也。
白話文:
黃帝所傳授的針灸療法,可用於治療神經錯亂、邪氣附身、鬼魅作祟以及精神異常等疾病。症狀包括說話時不分尊卑。治療方法是在上脣內側中央的肉弦上灸一壯,如小麥般大。此外,也可以用鋼刀將上脣內側的肉弦割斷,效果會更好。
秦承祖灸孤鬼神邪及顛狂,諸般醫治不瘥者,以並手兩大拇指,用軟絲繩急縛之,灸三壯,其炷著四處,半在甲上,半在肉上。四處盡一處不燒,其病不能得愈,神效不可量。小兒胎癇灸癇,一依此法灸一壯,炷如小麥大。
白話文:
秦承祖治療因鬼魂邪靈附身或發狂,造成各種疾病久治不癒的患者,是用兩隻大拇指綁在一起,用柔軟的絲繩緊緊地捆住,然後灸三壯。灸炷分為四個部分,一半在指甲上,一半在肉上。如果四個部分沒有完全燒完,病情無法痊癒。這種方法非常有效。對於小兒癲癇,也採用同樣的方法,只灸一壯,灸炷的大小如小麥粒。
李士材治章氏女,在閣時,昏暈不知人,蘇合丸灌醒後,狂言妄語,喃喃不休。左脈七至,大而無倫,右脈三至,微而難見,兩手如出兩人,此祟憑之脈也。線帶系定二大拇指,以艾炷灸兩甲界,(鬼哭穴。)至七壯,鬼即哀詞求去。服調氣平胃散加桃奴,數日而祟絕。
白話文:
李士材為章氏女兒治病,當時女兒在閣樓上,昏厥不省人事。用蘇合丸灌醒後,她胡言亂語,喋喋不休。左脈搏動七次,強而無力,右脈搏動三次,微弱難辨,雙手就像出自不同的人,這是鬼魂附身的脈象。用線帶將兩個大拇指綁在一起,用艾條灸治兩拇指指甲相接處(鬼哭穴)。灸到七次壯,鬼魂哀嚎求饒離去。患者服用調理氣息、平胃的藥方,並加入桃奴,數日後鬼祟之症痊癒。
喻嘉言治楊季登次女病,多汗,食減肌削。診時手間筋掣肉顫,身倦氣怯,曰:此大驚大虛之候,宜從溫補。於補劑中多加茯神、棗仁,十餘劑全不應。因思症非外感也,非內傷也,非雜症也,虛汗振掉不寧,能受補藥而病無增減,且閨中處子素無家難,其神情渾似喪敗之餘,此曷故也?忽悟曰:此必邪祟之病,而其父何以不言?往診問其面色,曰:時赤時黃。因謂此症必有邪祟,吾有神藥可以驅之。
白話文:
喻嘉言為楊季登的次女治療疾病,她多汗、食慾不振、消瘦。問診時,她的手部肌肉抽搐、身體乏力、氣虛。喻嘉言說:「這是受驚過度、身體虛弱的症狀,需要溫補治療。」她在補藥中加入了茯神和棗仁,但服用了十幾劑藥後,病情沒有好轉。
喻嘉言思考後認為,這不是外感、內傷或雜症。虛汗淋漓、身體顫動不安,但服藥後病情沒有惡化或減輕。而且,這位閨中女子平時沒有家庭煩惱,她的神情卻像經歷了失敗一樣。這到底是為什麼呢?
突然,喻嘉言明白過來,認為這一定是邪祟作祟的疾病,但她的父親為什麼不說出來?他上前診脈,發現她的面色時而發紅,時而發黃。於是,喻嘉言斷定這肯定是邪祟所致,說:「我有一種神藥可以驅除邪祟。」
季登才曰:此女每夕睡去,口流白沫,戰慄而絕,以薑湯安神藥灌方蘇,挑燈侍寢,防之亦不能止。因見用安神藥甚當,兼恐婿家傳聞,故不敢明告也。曰:何不早言?吾一劑可愈。乃以犀角、羚羊角、龍齒、虎威骨、牡蠣粉、角為霜、人參、黃耆等藥,合末。以羊肉半斤,煎取濃汁三盞,盡調其末。
白話文:
季登才說:這位女子每晚睡著後,口中流白沫,戰慄不止,後來我用薑湯和安神藥灌下她才甦醒過來。為了防止病情復發,我掌燈侍候她,但仍然無法阻止。當時我見她用了安神藥後才清醒,而且擔心女婿家傳出閒話,所以不敢明說。他問:「為何不早說?我有一帖藥可治。」於是取出了犀角、羚羊角、龍齒、虎威骨、牡蠣粉、角霜、人參、黃耆等藥物,研磨成粉末。又取半斤羊肉,煎出濃汁三碗,將藥粉全部調入其中。
令以一次服之,果得安寢,竟不再發,相傳以為神異。蓋以祟附於身,與人之神氣交持,亦逼處不安,無隙可出。故用諸多靈物之遺形,引以羊肉之膻,俾邪祟轉附骨角,移徒大便而出,仿上古遺精變氣,祝由遺事而充其義耳。又熊去疾髫齡,患一奇症,食飲如常,但脈細神呆,氣奪色夭。
白話文:
把它一次服用,就會感到安穩入眠,以後就再也不會發生了,人們覺得這是神奇的。這是由於邪祟附在身上,與人的精神交織在一起,邪祟感到不安,無處可出。於是就使用這些靈物的遺體,再加入羊肉的羶味,讓邪祟轉而附在骨角上,通過大便將它們帶出體外。這就像古代遺精後身體發生變化,祝由科儀中充實精氣一樣。另外,熊去疾在青少年時期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疾病,飲食如常,但脈搏細弱,精神呆滯,氣色枯槁。
乃翁曰:此何病也?喻曰:病名殗殜,《左傳》所謂近女室晦,即是此病。彼因近女,又遭室晦,故不可為。令郎受室晦而未近女,是可為也。即前方少加牛黃丸,服旬日而安。今壬午,去疾已舉孝廉矣。
白話文:
那老先生說:這是什麼病呀?喻醫生說:這種病的名稱叫做殗殜,《左傳》上所說的「接近女色,又被室中暗氣所傷」,就是這種病。那位病人是因為接近女色,又遇上室中暗氣,所以無法治癒。而令郎是遇上了室中暗氣,但沒有接近女色,所以可以治癒。在原先的藥方中稍稍加一點牛黃丸,服用十天左右就會痊癒。如今是壬午年,去疾已經被舉薦為孝廉了。
狐之迷人,先用口向女子陰戶一展,其人即昏迷不省。或男子則向陽物一展,亦令昏迷。方用真氣怯抹於陰戶、陽物上,其狐即大嘔而去,妙不可言,秘之。(《本草綱目》。)
徐秋夫療鬼穴,凡有病著鬼邪,須針鬼穴,鬼去病除,其應如神。
白話文:
朱丹溪治療一位如癲癇症的婦女,發作時斷時續,神志不清醒。有一天,病人稍微清醒,朱丹溪診視時,突然聞到牀上有香氣,隨後病人又昏迷不醒。朱丹溪說:氣血虛弱,氣也跟著虛弱,邪氣因虛弱而進入體內,這種道理是有可能的。於是,朱丹溪用秦承祖的灸鬼法進行治療,病人哀求說:我自己會走,我自己會走,我自己會走。說完就痊癒了。
朱丹溪治一婦人如癇,或作或輟,恍惚不省人事。一日略甦醒,診視,忽聞床上有香氣,繼又無所知識。朱曰:氣因血虛,亦從而虛,邪因虛入,理或有之。遂以秦承祖灸鬼法灸治,病者哀告曰:我自去,我自去,我自去。即愈。
一針石名鬼官,(人中是也,針入三分。)二針名鬼信,(少商是也,針入三分。)三針名鬼節,(隱白是也,針入三分。)四針名鬼心,(大陵是也,針入三分。)五針名鬼路,(行間是也,針入三分。)六針名鬼枕,(風府是也,針入三分。)七針名鬼關,(頰車是也,針入三分。
白話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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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針:鬼官(在人中,針刺深度三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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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針:鬼信(在少商穴,針刺深度三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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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針:鬼節(在隱白穴,針刺深度三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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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針:鬼心(在大陵穴,針刺深度三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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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針:鬼路(在行間穴,針刺深度三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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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針:鬼枕(在風府穴,針刺深度三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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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針:鬼關(在頰車穴,針刺深度三分。)
)八針名鬼門,(承漿是也,針入三分。)九針名鬼臂,(間使是也,針入五分。)十針名鬼額,(正髮際是也,針入二分。)十一針名鬼會,(正統是也,針入一分。)十二針名鬼額,(陽陵是也,針入三分。)十三針名鬼身,(異名舌縫是也,針入舌縫中間一分,出紫血。
治身腫難言,心經邪熱,微出血便效。)
白話文:
第八根針:別名「鬼門」(承漿穴,針刺深度為三分)。
第九根針:別名「鬼臂」(間使穴,針刺深度為五分)。
第十根針:別名「鬼額」(正髮際,針刺深度為二分)。
第十一根針:別名「鬼會」(正統穴,針刺深度為一分)。
第十二根針:別名「鬼額」(陽陵穴,針刺深度為三分)。
第十三根針:別名「鬼身」(又稱舌縫穴,針刺穿過舌縫中間,深度為一分,應見紫血)。
陳自明治一女子,為邪所交,腹作痞,與太乙丹一錠,服之隨下惡物,其邪仍至。又服半錠,每夜更爇二三錠,使煙氣盈屋,遂不再至。(方見蠱門。雄按:太乙丹即紫金錠,非今世之太乙丹也。)
白話文:
清朝年間,有一位名叫陳自明治的女性,被邪氣纏身,肚子裡發脹硬結。她服用了一顆太乙丹,立刻排出了許多噁心的東西,但邪氣仍然沒有完全去除。於是她又服用半顆太乙丹,每天晚上還會燃燒兩三顆,讓煙霧充滿房間。這樣一來,邪氣就再也沒有來了。(這個方法記載在《蠱門》一書中。作者注:太乙丹就是紫金錠,與現在的太乙丹不同。)
金劍峰之子患妖症,吐舌數寸許,每以足居上,首居下,顛倒而行。劍峰偶送一道士出門,復入中堂,目見一婦人在戶內,走入屏風中,乃碎屏風火之,魅不復見,而其子亦瘥。(《云間雜誌》。)
白話文:
金劍峯的兒子得了怪病,舌頭伸出好幾寸長。他經常把腳放在上面,頭放在下面,倒著走路。
一天,金劍峯送一位道士出門,回來時進到中堂,突然看見一位婦人在屋裡,徑直走進屏風後面。金劍峯於是將屏風砸碎點火燒掉,那個妖異的婦人就不見了,他的兒子也康復了。(《雲間雜誌》)
蔡石戶抱病三年,耳中日聞鬼嘯。凡有所往,鬼必相隨。初甚悕,久之習聞,殊不為怪,病愈鬼嘯亦息。(同上。)
白話文:
蔡石戶生了三年病,耳朵裡每天都聽到鬼叫。無論他走到哪裡,鬼都跟著他。一開始他感到很害怕,但聽久了也就習慣了,覺得沒什麼奇怪的。後來病好了,鬼叫聲也就消失了。(出自同上一段)
臨海章安鎮有蔡木匠者,一夕手持斧斤,自外道遊東山,東山眾所殯葬之處。蔡沉醉中,將謂抵家,捫其棺曰:是我榻也。寢其上,夜半酒醒,天且昏黑不可前,未免坐以待旦。忽聞一人高叫,棺中應云:喚我何事?彼云:某家女病損症,蓋其後園葛大哥淫之耳。卻請法師捉鬼,我與你同行一看如何?棺中雲:我有客至,不可去。
白話文:
在臨海章安鎮,有個叫蔡木匠的人。一天晚上,他手拿斧頭,從外面喝醉了酒往東山走去。東山是眾人埋葬死者的場所。蔡木匠醉得迷迷糊糊,以為回到家了,摸到棺材就說:「這是我的牀。」於是躺上去睡覺。半夜,酒醒的時候,天已經黑得看不清楚了。他沒辦法走,只好坐著等到天亮。突然,他聽到一個人大聲呼喊,棺材裡有人回應:「叫我有什麼事?」那人說:「我家女兒得了一種奇怪的病,好像是她家後院的葛大哥欺負了她。我請了法師來抓鬼,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怎麼樣?」棺材裡說:「我有客人來了,不能去。」
蔡明日詣主人曰:娘子之疾,我能愈之。主人驚喜,許以厚謝。因問屋後種葛否?曰:然。蔡遍地翻掘,見內一根甚巨,且有血。煮啖,女子病即痊。(《輟耕錄》。雄按:此三則皆志怪耳,非醫案也。)
白話文:
蔡某一天拜訪主人,說道:「夫人的病,我能治好。」主人大喜,承諾厚謝。隨即詢問屋後是否有種植葛根?主人回答:「有。」蔡某便在地面翻掘,發現長勢驚人,且有一根葛根特別巨大,上面帶有血絲。蔡某就把它煮熟給女子食用,女子的病馬上痊癒了。(《輟耕錄》。按:這三則故事都帶有靈異色彩,不能算作醫療案例。)
唐同州刺史孟詵云:婦人夢與鬼交者,鹿角末三指一撮,和清酒服,即出鬼精。又《古今錄驗》療妖魅貓鬼,病人不肯言鬼方,鹿角屑搗散,以水服方寸匕,即言實也。(本草。)
白話文:
王教授說:有一位婦人患有白帶、淋病,找我看診。我一開始用針灸治療氣海穴,但沒有效果。隔天我改灸帶脈穴。這時有鬼附在婦人身上說:「昨天針灸的地方很好,但沒有針到我;今天針灸刺到了我,我現在要離開了,可以為我祭祀酒食送行嗎?」婦人照著鬼的要求祭拜後,她的病就好了。這是一件真實的事。我最初對這件事很疑惑,後來想到晉景公的膏肓之疾,是因為有兩個鬼附身。因為晉景公身體虛得很,鬼才能趁虛而入。
王教授云:有婦人患赤白帶淋,得予針灸經,初為灸氣海穴未效,次日為灸帶脈穴。有鬼附患身云:昨日灸亦好,只灸我未著;今灸著我,我今去矣,可為酒食祭我。其家如其言祭之,其病如失。此實事也。予初怪其事,因思晉景公膏肓之病,蓋有二鬼焉,以其虛勞甚矣,鬼得乘虛而居之。
今此婦人之疾,亦有鬼者,豈其用心而虛損,故有此疾,鬼亦乘虛而居之歟。灸既著穴,其鬼不得不去,雖不祭之可也。自此,有來覓灸者,必為按此穴,莫不應手痠痛,予知是正穴也。令歸灸之,無有不愈。其穴在兩脅季肋之下一寸八分。有此疾者,速宜灸之。婦人患此疾而喪生者甚多,切不可忽。
若更灸百會尤佳。此疾多因用心使然故也。(《資生經》。)
白話文:
如今婦女得這種病,也有可能是被鬼所侵擾。難道是因為她們精神不振,身體虛弱,所以才得了這個病,而鬼魅也趁虛而入嗎?灸灼穴位之後,鬼魅不得不離開,即使不祭拜它也沒關係。從此以後,凡是來求灸的人,我一定先按壓這個穴位,沒有不立即痠痛的,由此知道這就是正確的穴位。讓他們回去灸灼,沒有不痊癒的。這個穴位位於兩側肋骨下緣下一寸八分處。患有此病的人,應立即灸灼治療。患有這種病的婦女,若不及時治療而喪命的,不在少數,切不可忽視。
何伯庸診西山道者,素無疾病,寢不能興。曰:六脈純陰,為鬼所盜,當午刻死。竟如其言。又嘗為劉某診曰:尺脈有怪徵,後嗣其有厄乎?是夕其孫果溺水厄。(《雲南志》。)
白話文:
何伯庸為西山道的修道者診脈,他一向沒有疾病,但現在卻臥牀不起。何伯庸說:六脈全都是陰脈,是鬼魂擄走了他的精氣,他會在中午死去。結果果然如此。何伯庸又為劉某診脈,發現尺脈上出現奇特的徵兆,便說:後代恐有災難。當天晚上,劉某的孫子果然溺水而亡。(出自《雲南志》)
錢國賓治土橋張林,巡司書役也。其妻勞怯已三年,服藥無效,臥床不起矣。脈沉大至滑數,十至中一鼓,或隱或見,形色蒼脫,所居暗室,曰:此非勞怯,乃陰邪之症,但不知名,非藥可治。先當移房,再穰解之。更語其母,以好言相問,見何鬼祟?婦只不答。及移室,褥上有毛數莖,長寸半許,逆露狐交。
白話文:
錢國賓為土橋鎮張林看病,他是巡司的書吏。張林的妻子已經臥牀三年,疲勞怯弱,吃了很多藥都不見效。錢國賓把脈後發現脈搏沉大、滑數,十次脈搏中有一次顯得很飽滿,有時顯而易見,有時又隱藏起來,面色蒼白,所住的房間又陰暗。錢國賓說:"這不是疲勞怯弱,而是邪氣入侵的疾病,只是不知道是什麼邪氣,不能用藥治。先要換個房間,再想法找出邪氣的來源。"錢國賓又對張林的母親說,用好言好語問一問,看看有什麼怪異的事情?婦人一直不回答。等換了房間後,褥子上出現了幾根毛,長約一寸半,呈反方向的狐狸毛。
即延道士及掛天師符印禳退,至夜多人圍繞,邪來反更頻煩。因迫問婦,曰:但覺冷風吹面,身即寒禁,胸如石壓,則昏不知人矣。因再求救。為思久之,猛悟人交陽交也,狐交舌交也。密語其夫,少製毒藥,無聞六耳,塗陰戶四圍,狐來果中毒而死。乃元狐,間生白毛,肥壯多肉,林乃剝其皮而剁之,其婦服藥經年,乃可。
白話文:
蘇合香丸,可以治療傳染性骨蒸、嚴重肺結核、食物或藥物過敏、突發性心絞痛、霍亂吐瀉、時疫、瘧疾、赤白痢疾、血瘀閉經、疥癬瘡腫、驚厥等疾病。蘇合香,以白色的為良,研成細末一兩;安息香,用無灰酒煮沸去渣,二兩;暹羅犀牛角研成細末,冰片研成細末,各一兩;麝香不要經過火烤,另研一兩;炒香附、木香、燻陸香另研,沉香另研極細、丁香、白朮各一兩。以上所有藥材研成細末,逐一均勻配合,酌量添加煉蜜調和,分作五十顆丸藥,另外用硃砂一兩,用水飛散成粉末為藥衣,用蠟封存。
蘇合香丸,治傳屍骨蒸,殗殜肺痿,痊忤鬼氣,卒心痛,霍亂吐痢,時氣瘴瘧,赤白暴利,瘀血月閉,痃癖疔腫,驚癇等疾。蘇合香,白者良,研一兩;安息香,無灰酒煮去砂,二兩;暹羅犀角鎊研,冰片研,各一兩;麝香勿經火,另研一兩;香附炒、木香、熏陸香另研、沉香另研極細、丁香、白朮各一兩。上十一味為末,逐一配勻,量加煉蜜和劑,分作五十丸,另以硃砂一兩,水飛為衣,蠟護。
臨用剖開,井水、生薑湯、溫酒皆可化下。原方尚有白檀香、蓽茇、訶子,《局方》裁去之,因其太澀燥耳。(徐靈胎曰:此辟邪驅穢之聖方,惟冰、麝太多,宜減大半。)王晉三曰:蘇合香能通十二經絡、三百六十五竅,故君之以名。其方與安息相須,能內通臟腑。龍腦辛散輕浮,走竄經絡,與麝香相須,能內入骨髓。
白話文:
服用時用刀剖開,用井水、生薑湯或溫酒送服即可。原來的方劑還含有白檀香、蓽茇、訶子,但《局方》中刪掉了這些成分,因為它們太苦澀了。(徐靈胎說:這是一個驅邪辟穢的聖方,但冰片和麝香太多,應該減半。)王晉三說:蘇合香能通十二經絡、三百六十五個穴位,因此以其命名為「君藥」。它的方劑與安息香相輔相成,能通達臟腑。龍腦辛散輕浮,能運行於經絡中,與麝香相輔相成,能深入骨髓。
犀角入心,沉香入腎,木香入脾,香附入肝,熏陸香入肺,復以丁香入胃者,以胃亦為一臟也。用白朮健脾者,欲令諸香留頓於脾,使轉輸於各臟也。諸臟皆用辛香陽藥以通之,獨心經用硃砂寒以通之者,以心為火臟,不受辛熱散氣之品,當反佐之,以治其寒阻關竅,乃寒因寒用也。
白話文:
犀牛角用於心經,沉香用於腎經,木香用於脾經,香附用於肝經,燻陸香用於肺經。再加上丁香用於胃經,因為胃也是一個臟腑。使用白朮健脾,目的是為了讓這些香藥留在脾經,以便運行到各個臟腑。各臟腑都用辛香溫熱的藥物來通暢,唯獨心經用硃砂這種寒性藥物來通暢。因為心臟是火臟,不能接受辛熱散氣的藥物,必須反過來調治,用寒來治寒,這就是以寒治寒的道理。
徐靈胎曰:人之受邪也,必有受之之處,有以召之,則應者斯至矣。夫人精神完固,則外邪不敢侵。惟其所以御之之具有虧,則侮之者斯集。凡疾病有為鬼神所憑者,其愚魯者以為鬼神實能禍人,其明理者以為病情如此,必無鬼神,二者皆非也。夫鬼神猶風寒暑濕之邪耳,衛氣虛則受寒,榮氣虛則受熱,神氣虛則受鬼。
白話文:
徐靈胎說:人遭受邪氣的侵犯,必定有原因和徵兆,就像呼喚某人,他才會來。人的精神完好,外來的邪氣就不敢侵犯。如果抵抗邪氣的機能有所不足,邪氣就會趁機而入。凡是疾病被認為是鬼神附身,愚昧的人認為鬼神真的會害人,明理的人認為病情如此,根本沒有鬼神,這兩種說法都不對。鬼神就好像風寒暑濕的邪氣一樣,衛氣虛弱就會受寒,榮氣虛弱就會受熱,神氣虛弱就會被鬼神附身。
蓋人之神屬陽,陽衰則鬼憑之。《內經》有五臟之病,則見五色之鬼。《難經》云脫陽者見鬼,故經穴中有鬼床鬼室等穴。此諸穴者,皆賴神氣以充塞之。若神氣有虧,則鬼神得而憑之,猶之風寒之能傷人也。故治寒者壯其陽,治熱者養其陰,治鬼者充其神而已。其或有因痰,因思,因驚者,則當求其本而治之。
白話文:
人的精神屬於陽氣,陽氣衰弱時,邪氣就會趁虛而入。《黃帝內經》記載,五臟有病時,就會看到不同顏色的鬼魂。《難經》說,陽氣脫離時會看到鬼,因此經絡中有「鬼牀」和「鬼室」等穴位。這些穴位都需要精神氣血來充實。如果精神氣血虧損,邪氣就會入侵,就像風寒可以傷害人體一樣。因此,治療寒冷的方法是增強陽氣,治療發熱的方法是滋養陰氣,治療鬼怪的方法是充實精神。如果還伴有痰、思慮過度或驚嚇,則需要找到根本原因並進行治療。
故明理之士,必事事窮其故,乃能無所惑而有據。否則執一端之見,而昧事理之實,均屬瞶瞶矣。其外更有觸犯鬼神之病,則祈禱可愈。至於冤譴之鬼,則有數端。有自作之孽,深仇不能解者,有祖宗貽累者,有過誤害人者,其事皆鑿鑿可徵。似儒者所不道,然見於經史。如公子彭生伯有之類甚多,目睹者亦不少,此則非藥石祈禱所能免。
白話文:
因此,明理的人,凡事必定追究其原因,這樣才能消除疑惑,有理有據。否則只堅持片面的看法,而忽略事物的實際道理,也是一種迷茫。除此之外,還有觸犯鬼神引起的疾病,則可以通過祈禱獲得痊癒。至於遭受冤死的鬼魂,則有幾個原因。有的是自作自受,深仇難解;有的是祖先遺留下來的禍患;有的是過失傷害他人。這些事情都是有具體證據的。儒家學者雖然不提這些事情,但是經史中卻有記載。就像公子彭生伯那樣的事例很多,親眼所見的人也不少。這類事情不是靠藥物或祈禱能避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