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十九 (14)
卷十九 (14)
1. 前陰
一婦人無故發熱月餘，忽陰中突出一物，如雞冠一片，此肝鬱脾虛所致。以補中益氣湯加青皮、梔、芩、柴胡、甘草，外以白芷、蒼朮、紫蘇煎湯，每日熏洗，十餘日其患漸小。乃用前湯倍參、術，月餘而安。（徐靈胎曰：所用諸方，皆浮泛不切，全無法度。雖有小益，總非切病之治。此風自立齋開之後，遂不可挽回矣。此醫術之一變也。）
一婦人陰中作癢，遇夜五心煩熱，作渴不寐，此思慮太過，致心腎不交。以四物湯加龍膽草、山梔、知母、黃連，以銀杏散納入陰中，三日其癢漸止。又朝以八味丸，午用歸脾湯加銀柴胡、茵陳，月餘而愈。
一婦人陰器半邊腫痛，身發寒熱，口乾便秘，脈實有力，以內疏黃連湯一劑，大便通利，口乾乃止。惟腫痛尤甚，此濕毒結聚，欲為膿也，以四物湯加角刺、澤瀉，二劑膿熟脹痛。又以透膿散一服，出臭膿鍾許，痛止。以八珍湯加丹皮、澤瀉，十餘劑而安。
一婦人肝經風濕，下流陰器，浮腫癢甚，至抓出血不痛，以消風散加苦參、膽草、澤瀉、木通、山梔，外以蛇床子湯熏洗，擦搽銀杏散，十餘劑癢止腫消而愈。
一婦人孀居十餘載，陰器作癢生蟲，含忍不言。後陰器蝕爛，已蝕內臟，尫羸發熱作渴，脈洪而數。詢其癢痛日久，陰器黑腐，小水不禁，內臟已壞，不可用藥。彼苦求治。曰：癢者蟲也，痛者損也。先用鯽魚數枚，以香料糝炙魚熟，以絲棉薄裹，納入陰中。夾之良久，取出紅蟲，長者一寸，短者五六分，細如絲線，約二十餘條，置溫湯中，搖擺片時方死。彼家歡悅，以為可治。
曰：再取再有，生化無窮。強投養血諸藥，終竟不應而死。
錢國賓曰：浙湖戴氏生女五歲，胎生雙陰，溺從上出，下戶亦流，其母病延診，以私語言及。余曰：此女天生雙陰也。不聞《稜嚴經》云？五種不男之人，即此類也。長大經行，生子如常，以上竅為正。彼此勿疑，撫養待配。
陰寬，肥皂子浸去黑皮，用其白肉，加白芨、五倍子、蛇床子、石榴皮、甘松、三奈、龍骨，煎濃湯，日日熏洗。寬而冷者，加石硫黃煎。
陰挺，飛礬六兩，桃仁一兩，五味子、雄黃各五錢，銅綠四錢，末之煉蜜丸，每丸重四錢，即以方內雄黃為衣，坐入玉門即愈，甚者不過二次。
雄按：余癸卯秋，視康侯副轉之疾，脈滑數而右歇左促，且肝部間有雀啄，氣口又兼解索，面色熏黃，頭汗自出，呼吸粗促，似不接續，坐臥無須臾之寧，便溺澀滯，渾濁極臭，心下堅硬拒按，形如覆碗，舌色邊紫黃，殊不甚燥，口濁甜膩，不能飲食，閤眼即氣升欲喘，煩躁不能自持，胸中懊憹欲死。此濕熱誤補，氣機阻塞，津液為之凝滯而成痰飲也。
宜用溫膽湯加薤白、蔞仁，通其胸中之陽；合小陷胸，為治飲痞之妙法；參以梔、豉，泄其久郁之恝，以除懊憹；佐以蘭草，滌其陳腐之氣而醒脾胃。連投二劑，各恙皆減，脈亦略和。病者欲速，連服大黃丸二次，承氣湯半帖。予聞急止之曰：進補固非，妄攻亦誤。此症濕蒸為熱，灼液成痰，以上下分消為是，不比熱邪傳腑，可一蕩而愈也。
白話文：
[前陰]
一位婦女無緣無故發燒一個多月，突然陰部突出一個像雞冠一樣的東西，這是肝鬱脾虛造成的。於是用補中益氣湯加入青皮、梔子、黃芩、柴胡、甘草，並用白芷、蒼朮、紫蘇煎湯每天熏洗，十多天后病情好轉。之後加倍參鬚、白朮的劑量繼續服用之前的藥方，一個多月後痊癒。（徐靈胎評曰：所用的藥方都太過表面，沒有針對病灶，雖然略有效果，但並非治本之法。這是因為風寒自立齋開之後，醫術便開始走向不正軌，不可挽回，這是醫術變遷的一個表現。）
一位婦女陰部瘙癢，晚上五心煩熱，口渴失眠，這是思慮過度，導致心腎不交。於是服用四物湯加入龍膽草、山梔子、知母、黃連，並將銀杏散塞入陰部，三天後瘙癢減輕。此外，早上服用八味丸，中午服用歸脾湯加入銀柴胡、茵陳，一個多月後痊癒。
一位婦女陰部一半腫痛，身體發冷發熱，口乾便秘，脈象有力，服用內疏黃連湯一劑後，大便通暢，口乾也停止了。但腫痛更加嚴重，這是濕毒凝結，將要化膿，於是服用四物湯加入角刺、澤瀉，兩劑後膿腫成熟，脹痛加劇。又服用透膿散一劑，排出大量的臭膿，疼痛停止。之後服用八珍湯加入丹皮、澤瀉，十多劑後痊癒。
一位婦女肝經風濕下注陰部，陰部腫脹瘙癢嚴重，抓破出血也不痛，於是服用消風散加入苦參、膽草、澤瀉、木通、山梔子，並用蛇床子湯熏洗，塗抹銀杏散，十多劑後瘙癢停止，腫脹消退痊癒。
一位婦女守寡十多年，陰部瘙癢生蟲，一直隱忍不說。後來陰部潰爛，腐蝕到內臟，身體消瘦，發熱口渴，脈象洪數。詢問得知瘙癢疼痛已久，陰部黑腐，尿失禁，內臟已壞，不可用藥。但她苦苦哀求治療。醫生說：癢是因為蟲子，痛是因為損傷。先用幾條鯽魚，用香料炙烤至熟，用薄薄的棉布包裹，塞入陰部。夾持很久後取出紅蟲，長的有一寸，短的五六分，細如絲線，大約二十多條，放入溫水中，搖晃一會兒才死。她家人都很高興，以為可以治好。
醫生說：蟲子會不斷再生，生生不息。強行服用補血藥物，最終還是會無效而死。
錢國賓曰：浙江湖州戴氏有一個五歲女兒，天生雙陰，尿液從上部排出，下部也流出，她母親患病求診，私下跟我說了這個情況。我說：這是天生雙陰。難道沒有聽說《楞嚴經》中所說的五種不男之人嗎？這就是其中一種。長大後會來月經，生孩子跟常人一樣，以上竅為正。不必懷疑，好好撫養，待她婚配。
陰部寬鬆：用肥皂莢浸泡去除黑皮，用其白色果肉，加入白芨、五倍子、蛇床子、石榴皮、甘松、三奈、龍骨，煎成濃湯，每天熏洗。如果陰部寬鬆且冰冷，加入石硫黃煎煮。
陰道膨出：用飛礬六兩，桃仁一兩，五味子、雄黃各五錢，銅綠四錢，研磨成粉末，煉蜜做成丸藥，每丸重四錢，以雄黃為藥丸外衣，塞入陰道即可痊癒，嚴重者最多服用兩次。
雄按：癸卯年秋天，我診治康侯副轉的疾病，脈象滑數，右脈遲緩，左脈促數，肝區有如雀啄般跳動，氣口兼有解索之象，面色發黃，自汗出，呼吸急促，似不相連續，坐臥不安，大小便澀滯，渾濁惡臭，心下堅硬，拒按，形狀像覆蓋的碗，舌苔邊緣紫黃，並不乾燥，口中有甜膩濁氣，不能進食，閉眼就氣往上衝想喘不過氣，煩躁不安，胸中懊惱，想死。這是因為濕熱誤用補藥，氣機阻塞，津液凝滯形成痰飲。
應該服用溫膽湯加入薤白、蔞仁，疏通胸陽；配合小陷胸湯，治療飲邪痞證；加入梔子、豆豉，瀉去鬱結之氣，去除懊惱；佐以石菖蒲，去除陳腐之氣，醒脾胃。連續服用兩劑，各症狀都減輕，脈象也略微平和。病人想快速痊癒，又連續服用大黃丸兩次，承氣湯半帖。我聽說後急勸止，說：過度進補不行，胡亂攻伐也不對。這個病症是濕熱化熱，灼傷津液成痰，應該上下分消，不像熱邪傳入腑臟，可以一劑而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