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十三 (2)
卷十三 (2)
1. 痿
徐靈胎曰:下體痿弱,屬虛者多,溫補肝腎,亦不為過,但其中必兼有風寒痰濕。一味蠻補,亦有未到之處。此等方法,起於宋而盛於明,古人不如是也。
白話文:
徐靈胎說:下半身痿弱的人,大多數是屬於虛弱的。溫補肝腎的治療方法並不過分,但其中必定同時兼有風寒痰濕。單純使用強補的方式,有些地方可能顧及不到。這種治療方法,起源於宋代,在明代盛行。古人並不是這樣做的。
米南宮五世孫巨秀,亦善醫,嘗診史相脈,未發。史謂之曰:可服紅丸子否?米對以正欲用此,亦即愈。史病手足不能舉,朝謁遂廢,樞中要務,運之帷榻,米謂必得天地丹而後可。丹頭偶失去,歷年莫可訪尋。史病甚,召米於常州,至北關,發舟買飯,偶見有進拳石於肆者,頗異,米即而玩之,即天地丹頭也。(史當未死,鬼神猶相之。
白話文:
米南宮的第五代孫巨秀,也是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。他曾經為丞相史嵩之診脈,當時他並沒有發病。史嵩之問米南宮:「我可以用紅丸子嗎?」米南宮回答說:「我正想給你用這個,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。」
史嵩之患有手腳癱瘓的疾病,朝拜皇帝的任務也因此廢止了。朝廷中樞的重要事務,都由他在病榻上處理。米南宮認為史嵩之必須服用天地丹才能康復。但天地丹的丹首遺失多年,一直沒有找到。
史嵩之的病情加重,召請米南宮到常州治療。米南宮到達北關時,剛準備上船買飯,突然看到有人在街上叫賣拳石,米南宮覺得很奇特,就拿起來把玩,發現這就是天地丹的丹首。(史嵩之命不該絕,冥冥之中自有天助。)
)問售者,爾自何致此?曰:去年有人家一奶子以售。米因問厥值。售者漫索錢萬。米以三千酬值,持歸調劑以供史,史未敢嘗。有閽者亦疾痿,試服即能坐起。又以起步司田帥之疾,史始信而餌,身即輕,遂內引。及史疾再殆,天地丹已盡,遂薨於賜第。(葉紹翁《四朝聞見錄》。
白話文:
張子和治療武將宋子玉,由於部隊駐紮在息城,在五六月份突然得了痿症,腰部、胯部和雙腳都無法使用,只能拄著柺杖走路。宋子玉向張子和求醫,張子和把脈診斷,發現他的脈搏滑實有力。張子和根據《內經》的理論:火邪內盛,宜用鹹寒之法治療。用鹽水灌入他的食道之間,驅除寒熱宿痰。如果病症較新,表現為熱症;如果病症較舊,表現為寒症;如果上腹部有未消化的食物或飲品,也可以通過灌水來催吐出來。宿痰清除乾淨後,接著用下劑通便。反復治療數十次後,宋子玉感覺精神逐漸清醒,飲食也越來越好,雙腳漸漸能抬起,膝蓋也漸漸能伸直,心火下降,腎水上升,病情得到緩解。
更繼以黃連解毒湯加當歸等藥,又瀉心湯、涼膈散、柴胡飲子,大作劑煎,時時呷之而愈。經曰:治心肺之病最近,用藥劑不厭頻而少,治肝腎之病最遠,用藥劑不厭頻而多,此之謂也。夫痿病無寒,多發於五六七月。若誤作痹與腳氣治之,用烏、附、乳、沒、自然銅、威靈仙之類,燔針、艾火、湯煮、袋蒸,痿弱轉加,如此而死者,豈亦天乎?
白話文:
之後再使用黃連解毒湯加上當歸等藥物,又有心湯、涼散和柴胡飲子,大量煎熬,時常服用,逐漸康復。經書說:治療心肺的病最容易,用藥不需要頻繁而少用;治療肝臟的病最困難,用藥不需要頻繁而多用,這說的就是這個道理。陽虛的病沒有寒證,多發於五月至七月。如果誤認為陽虛與腳氣來治療,使用烏頭、附子、乳香、沒藥、自然銅、威靈仙等藥物,或者針灸、艾灸、煮藥、袋蒸,虛弱會加重。像這樣的錯誤治療,難道是天意嗎?
李成章治一人病痿。李察諸方,與治法合而不效,疑之,忽悟曰:藥有新陳,則效有遲速,此病在表而深,非小劑能愈。乃熱藥二鍋,傾缸內稍冷,令病者坐其中,以藥澆之,逾時汗大出立愈。(《明史》李明玉。)
白話文:
李成章醫治一個患有痿病的病人。李成章查閱了各種處方,與他治療的方法相符,但治療無效。他感到疑惑,突然醒悟道:藥物的陳舊或新製,會影響藥效的快慢。這個病是表淺而深的病,不是小劑量的藥物可以治好的。於是,他把兩鍋熱藥倒入浴缸中,等藥物稍涼後,讓病人坐在浴缸裡,用藥液澆在病人的身上。過了一會兒,病人大量出汗,病症立刻痊癒。(出自《明史》李成章傳。)
龔子才治一人,兩足痿弱不能動,止以鹿茸、人參各五錢,又銼一劑,水煎空心溫服,連進數服而愈。
白話文:
龔子才治療了一位兩腿痿弱、不能動彈的人,只用了鹿茸和人參各五錢,還研磨成末,用清水煎服,空腹時溫熱服用,連續服用幾劑後,病情就好了。
孫文垣治徐氏子,年弱冠,肌肉瘦削,尻膝腫大,手肘肩顒皆腫,腫處痛熱。或作風與濕痰及鶴膝鼓捶風治,病轉甚。診之,六部皆弦,其色青而白,飲食少,時當長至。曰:此筋痿也,諸痿皆不可作風治。病轉甚者,以前藥皆風劑耳。風能傷血,血枯則筋愈失養,況弦脈乃肝木所主,攙前而至,是肝有餘而脾土受克,脾傷則飲食少而肌肉削也。經曰:治痿獨取陽明。
白話文:
孫文垣醫治徐姓青年,年約二十歲,身材消瘦,臀部和膝蓋腫大,手肘和肩部也腫脹,腫脹處疼痛發熱。有人用治療風濕和鶴膝風的藥方治療,病情反而加重。
診脈後,發現患者六部脈象均為弦脈,脈色青白,食慾不振,正值夏至。孫文垣說:這是肌肉萎縮,一切肌肉萎縮都不可用風劑治療。病情加重的原因是之前用藥都是風藥。風能傷血,血虧則筋失養,弦脈是肝木所主,前來掣肘,說明肝氣有餘而脾土受制,脾傷就會食慾不振,肌肉消瘦。醫書上說:治療肌肉萎縮應專取陽明經。
陽明者,腸與胃也。法當滋補腸胃,俾飲食日加,臟腑有所稟受,榮衛流行,氣煦血濡。調養至春,君火主事之時,宗筋潤而機關可利也。五加皮、薏仁、甘草、蒼耳子、枸杞子、瑣陽、人參、杜仲、黃柏、黃耆、防風,服二十劑而精神壯,腰膂健,飲食加。惟間有夢遺,去杜仲,加遠志、當歸,三十帖全愈。
(雄按:議論極是,方未盡善。)
白話文:
陽明指腸胃。要滋補腸胃,讓飲食增多,臟腑得到營養,氣血運行順暢,血脈滋潤。在春天君火旺盛時,調養筋脈,讓關節靈活。五加皮、薏仁、甘草、蒼耳子、枸杞子、瑣陽、人參、杜仲、黃柏、黃耆、防風,服用二十劑後,精神振奮,腰部有力,食量增加。如果有遺精,去除杜仲,加入遠志和當歸,服用三十劑即可痊癒。
易思蘭治一婦人,年十九,稟賦怯弱,庚辰春因患痿疾,臥榻年餘,首不能舉,形瘦如柴,髮結若氈,起便皆賴人扶,一粒不嘗者五月,惟日啖甘蔗汁而已,服滋陰降火藥百帖不效。有用人參一二錢者,輒喘脹不安。其脈六部俱軟弱無力,知其脾困久矣。以補中益氣湯加減治之,而人參更加倍焉,服二劑遂進粥二盞,雞蛋二枚。
白話文:
一位名叫易思蘭的女子,年方十九,體質虛弱。自庚辰年春天起,因患有痿疾而臥牀一年有餘,頭無法抬起,身體瘦弱如柴,頭髮糾結成氈狀,起坐均需他人攙扶,五個月來未曾進食一粒米飯,只飲用甘蔗汁。服用滋陰降火的藥物百帖見效甚微。若服用一、兩錢的人參,就會喘脹難受。其脈象六部均軟弱無力,可知其脾氣虛弱已久。遂以補中益氣湯加減方進行治療,且將人參的用量加倍。服用兩劑後,即可進食兩碗稀粥和兩個雞蛋。
後以強筋健體之藥,調理數月,飲食步履如常,全愈。或問曰:諸人皆用滋陰降火,公獨用補中益氣,何也?易曰:痿因內臟不足,治在陽明。陽明者胃也,為五臟六腑之海,主潤宗筋,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,痿由陽明之虛,胃虛不能生金,則肺金熱不能榮養一方,脾虛則四肢不能為用。茲以人參為君,耆、術為佐,皆健脾土之藥也。
白話文:
之後就用補強筋骨、強健身體的藥物,調理了幾個月,飲食起居都恢復正常,完全治好了。有人問:「其他人都是用滋陰降火的藥物,您卻只用補中益氣的藥物,這是為什麼呢?」我回答:「《易經》說:痿病是因為內臟虛弱引起的,治療要針對陽明經。陽明經就是胃,是五臟六腑的總匯,主管潤養筋骨,筋骨負責連結骨骼,使四肢活動自如。痿病是由於陽明經虛弱,胃虛弱無法生出金氣,導致肺金氣不足,無法滋養四肢;脾虛弱,四肢便失去力量無法活動。因此,我用人參為主藥,黃芪、白術為輔藥,這些都是健脾補土的藥物。」
土健則能生金,金堅而痿自愈矣。又問:向用人參一二錢,便作喘脹,今倍用之,又加諸補氣藥而不喘脹,何也?曰:五月不食,六脈弱甚,邪氣太盛,元氣太衰,用參少則杯水車薪,不惟不勝,而反為所制,其喘脹也宜矣。予倍用之,如以大軍摧大敵,豈有不剿除者哉?加減補中益氣湯方:人參一錢,黃耆八分,歸身八分,陳皮六分,白朮八分,炙甘草五分,澤瀉六分,黃柏五分,丹皮六分。
白話文:
如果脾胃健壯,就能化生肺氣,肺氣強健,虛弱的肺部功能自然會恢復。
又有個問題:之前服用一兩錢人參就會出現喘脹,現在加倍使用,又添加了其他補氣藥物,卻沒有喘脹,為什麼?
(醫師答覆)五月天氣炎熱,加上病人已經好幾天沒進食,脈搏非常微弱,邪氣過於旺盛,元氣極度虛弱,此時使用少量人參就像拿杯水救車薪,不僅無法見效,反而會被邪氣所控制,出現喘脹是很正常的。我加倍用量,就像以強大軍隊攻打強大敵人,怎麼可能不獲全勝呢?
加減補中益氣湯方:
- 人參 一錢
- 黃耆 八分
- 當歸身 八分
- 陳皮 六分
- 白朮 八分
- 炙甘草 五分
- 澤瀉 六分
- 黃柏 五分
- 丹皮 六分
陸養愚治王庚陽,中年後患足拘攣,屈伸不利,以風濕治不效。自制史國公藥酒,服之亦不效。脈之左手細數,重按則駛,右手稍和,重按亦弱。詢其病發之由,告曰:始偶不謹而冒寒,便發寒熱口苦,筋骨疼痛。服發散藥,寒熱除而口苦疼痛不減。至月餘,先左足拘攣,難以屈伸,漸至右足亦然,又漸至兩手亦然,手更振掉不息。
白話文:
陸養愚大夫治療王庚陽的病。王庚陽中年以後患上足部拘攣,伸縮不利,按風濕病治療無效。他還親自用史國公的藥酒,服用後也沒效果。把他的左手脈,脈搏細弱而數,按壓較重就會加快,右手脈稍和緩,按壓較重也會變弱。詢問他的病發原因,他說:剛開始不小心受寒,隨後出現發冷發熱、口苦、筋骨疼痛。服用了發散風寒的藥,發冷發熱消退了,但口苦疼痛沒有減輕。過了月餘,先左腳拘攣,難以彎曲伸展,逐漸右腳也這樣,後來兩隻手也出現同樣症狀,手還會一直顫動不止。
醫數十人,不外疏風順氣及行氣行血而已。數月前,少能移動,而振動疼痛不可忍。今雖不能移動,幸不振掉疼痛。曰:若不疼痛,大事去矣。曰:不移動則不疼痛,若移動極其痠痛。曰:幸尚可藥,此筋痿症也。少年房帷間,曾有所思慕而不得遂願否?曰:早年一婢,其色頗妍,因暱之。
白話文:
我治癒過幾十人,都是疏散風邪、理順氣機、運行氣血的治療方式。幾個月前,(病人)幾乎不能動,而且震動疼痛難以忍受。現在雖然還不能動,但幸好不再震動疼痛了。(病人)說:「如果不疼痛了,大事不妙了。」我說:「不活動就不會痛,活動的話就會非常痠痛。」(病人)說:「幸好還能吃藥,這是筋痿症。」少年,你在閨房中,曾經有心儀而無法實現願望的人嗎?(病人)說:「早年有位婢女,長得很漂亮,所以親近她。」
拙荊覺而私黜他方,後極想念。本年間欲事反縱,後患遺精、白濁,今陽事久不起矣。曰:《內經·痿論》中一條云,肝氣熱,則膽泄口苦,筋膜乾,筋膜乾則筋急而攣,發為筋痿。由思想無窮,所願不得,意淫於外,入房太甚,宗筋弛縱,發為筋痿及為白淫。又曰:筋痿者,生於疾使內也。
白話文:
由於思慮過度、慾望不遂,遇上陰邪就會放縱自己。風寒趁機入侵,不知不覺中導致疾病。到了中年以後,氣血逐漸衰退,寒氣轉化為熱氣,風邪轉化為火氣,消耗精氣和骨髓,導致疾病發作。醫生又用治療風熱的藥物來治療,進一步損耗氣血,筋脈失去滋養,不能束縛骨頭和活動關節,所以病情會惡化。還好飲食沒有減少,大便還算實。痿症主要影響陽明經,陽明經旺盛就能生氣生血,所以治療並非難事。服用當歸、地黃、人參、黨參、白朮、丹皮、黃柏、青蒿、山茱萸、枸杞、牛膝,再少量加入秦艽、桂枝、羌活、獨活煎服。另外,用紫河車、鹿角、鱉甲、虎脛骨熬成膏,每次喝兩勺,調治一個月就能痊癒。
蓋思願不遂,遇陰必恣,風寒乘虛襲之而不覺。至中年後血氣既衰,寒變為熱,風變為火,消精爍髓而病作。醫又以風熱之藥治之,重耗其血,筋無所養,不能束骨而利機關,宜其病轉劇也。所幸飲食未減,大便猶實。蓋痿症獨取陽明,陽明盛則能生氣生血,未為難治。用當歸、地黃、參、耆、白朮、丹皮、黃柏、青蒿、山萸、枸杞、牛膝,少加秦艽、桂枝、羌活、獨活煎服。又以紫河車、鹿角、龜板、虎脛骨熬膏,酒服兩許,調治一月而愈。
李士材治朱太學,八年痿廢,屢治無功。診之,六脈有力,飲食如常。此實熱內蒸,心陽獨亢,症名脈痿。用承氣湯下六七行,左足便能伸縮。再用大承氣,又下十餘行,手中可以持物。更用黃連、黃芩各一斤,酒蒸大黃八兩蜜丸,日服四錢,以人參湯送。一月之內,去積滯不可勝數,四肢皆能展舒。曰:今積滯盡矣。煎三才膏十斤與之,服畢而痊。
白話文:
李士材醫師治療朱姓太學生,他已經患病八年,身體麻木無力,多次就醫都沒有效果。李醫師診斷後發現,朱太學的脈象有力,飲食正常。判斷這是體內實熱上蒸,心陽過旺導致的脈絡麻木無力,稱為「脈風」。
李醫師使用「承氣湯」讓朱太學大便六七次,他的左腳就能伸縮自如。接著再用更強力的「大承氣湯」,讓他大便十餘次,他的手也能拿東西了。
李醫師又使用黃連、黃琴各一斤,蒸煮大黃八兩,作成蜜丸,讓朱太學每天服用四錢,搭配人參湯服用。一個月後,朱太學體內的積聚和暑熱都消除了,四肢都能伸展活動。
李醫師說:「現在積聚已經清除了。」於是開了十斤「三才膏」給他服用,服用完畢後,朱太學的病情就完全康復了。
倪文學四年不能起於床,李治之。簡其平日所服,寒涼者十六,補肝腎者十三。診其脈大而無力。此榮衛交虛,以十全大補加秦艽、熟附各一錢,朝服之,夕用八味丸加牛膝、杜仲、遠志、萆薢、虎骨、龜板、黃柏,溫酒送下七錢,凡三月而愈。
白話文:
倪文學臥牀不起四年,李治為他診治。簡要歸納他平日服用的藥物,發現有16種偏寒涼性質的藥,13種補肝腎的藥。診脈後發現脈象大而無力。這是氣血無法相互轉化,導致身體虛弱。於是使用十全大補湯,加上秦艽和熟附各一錢,早晨服用。晚上服用八味丸,再加入牛膝、杜仲、遠志、萆薢、虎骨、龜板、黃柏,用溫酒送服七錢。經過三個月治療,倪文學的病情痊癒。
高兵尊患兩足痠軟,神氣不足。向服安神壯骨之藥不效。改服滋腎,牛膝、薏仁、二妙散之屬,又不效。純用血藥,脾胃不實。診之脈皆沖和,按之亦不甚虛,惟脾部重取之,澀而無力。此上虛下陷,不能制水,則濕氣墜於下焦,故膝脛為患耳。進補中益氣,倍用升麻,數日即愈。夫脾虛下陷之症,若誤用牛膝等下行之劑,則下愈陷,此前藥之所以無功也。
白話文:
高兵尊雙腳酸軟,精神不足。服用過補氣血的藥物沒有效果。後來改用滋補腎氣、強健筋骨的藥物,包括牛膝、薏仁、二妙散等,但依舊無效。單用補血的藥物時,脾胃虛弱。
診脈結果顯示脈象平穩,按壓時也不十分虛弱,唯獨脾部較重,按壓時感覺沉悶無力。這是由於上虛下陷,不能控制水液,導致濕氣積聚在下身,所以膝蓋和小腿才會出現問題。
採用溫補脾氣的藥物,加倍使用升麻等升提陽氣的藥材,服用幾天後症狀就痊癒了。
如果是脾氣虛弱下陷的證型,如果誤用牛膝等具有下行作用的藥物,只會加重下陷的程度,這也是之前藥物無效的原因。
俞東扶曰:此三案精妙絕倫,以藥對脈,確切不移。首案連用承氣,繼用參湯送寒下藥,皆是獨取陽明治法。末案補中益氣,與大黃補瀉不同,總歸乎取陽明也。
白話文:
俞東扶說:這三則案例精妙絕倫,根據脈象用藥,治療明確無誤。第一則案例連續使用承氣湯,再用參湯送服下行的藥物,都是獨取陽明經的治療方法。最後一則案例補中益氣湯,與大黃補瀉不同,總的歸結起來還是取陽明經。
喻嘉言治徐岳生,軀盛體充,昔年食指因傷見血,以冷水灌之,血凝不散,腫潰出膿血數升,小筋脫出三節,指廢不伸。後兩足至秋畏冷,重棉蔽之,外跗仍熱,內踹獨覺其寒。近從踵至膝後筋痛,不便遠行。醫令服八味丸,深中其意。及診,自云平素脈難摸索,乃肝肺二部反見洪大,大為病進,時在冬月,木落金寒,尤為不宜。八味丸之桂、附,未可輕服。
白話文:
喻嘉言治療徐嶽生的病例:
徐嶽生身材高大,體格強壯。以前手指受傷出血,用冷水沖洗,導致血凝固不散,腫脹潰爛,排出膿血好幾升,手指上的小筋脫出三節,手指無法伸展。後來,他的兩隻腳到了秋天就怕冷,用厚棉被包裹,但腳背仍然發熱,只有腳底覺得寒冷。最近,從腳後跟到膝蓋後面的筋痛,無法長途行走。醫生開了八味丸給他服用,他服用後感覺病情好轉。
實際診斷時,徐嶽生自述平時脈搏難以觸摸,但這次檢查發現,肝經和肺經的脈搏異常強勁,這是病情加重的表現。當時正是冬季,草木凋落,天氣寒冷,更不適合服用八味丸。八味丸中的桂枝和附子,不可輕易服用。
蓋筋者,肝之合也,附筋之血,既經食指外傷,不能榮養筋脈,加以忿怒,數動肝火,傳熱於筋,足跗之大筋得熱而短,是以牽強不便於行也。然肝木所畏者肺金,故必肺氣先清,周身氣乃下行。今肺脈大,則為心主所傷而壅窒,是以氣不下達而足寒也。所患雖微,已犯三逆。
白話文:
筋膜的運作與肝臟有關。筋脈的血液,如果不小心經由食指受傷,無法滋養筋脈,再加上生氣過度,肝火旺盛,將熱傳到筋脈,導致足部大筋受熱而收縮,因此雙腳無法正常行走。不過,肝屬木,被肺金剋制,所以肺氣如果先通暢,全身的氣才能往下運行。現在肺脈氣血旺盛,被心主所傷,出現脈搏微弱的現象,因此氣無法下降而導致足部冰冷。儘管症狀輕微,但已經觸犯了三種健康原則。
平素脈細而今大,一逆也;肝脈大而熱下傳,二逆也;肺脈大而氣上壅,三逆也。設以桂、附治之,壅熱愈甚,即成痿痹矣。故治此患,先以清金為第一義,清金又以清胃為第一義。胃不清則飲酒之熱氣,厚味之濁氣,咸輸於肺矣。藥力幾何,能勝清金之任哉?金不清,如大敵在前,主將懦弱,已不能望其成功。
白話文:
原本脈搏細小,現在變得粗大,這是第一種「逆」;肝脈粗大且有熱氣往下傳遞,這是第二種「逆」;肺脈粗大且氣息向上壅滯,這是第三種「逆」。
如果用桂枝、附子來治療,壅熱會更加嚴重,進而導致癱瘓。因此,治療這種疾病,首先要清肺金,而清肺金的首要任務是清胃。
如果胃不乾淨,飲酒產生的熱氣、厚味產生的濁氣,都會傳輸到肺部。藥物的力道再大,又能勝任清肺金的任務呢?肺金不清淨,就像大敵當前但主將卻懦弱無能,根本無法期待成功。
況舍清金而更加以助火爍金,倒行逆施以為治耶?必不得之數矣。(原注:後徐仍服八味,一月餘竟成痿痹,臥床一載。聞最後陽道盡縮,小水全無,乃肺經之氣先絕於上,所以致此。)
白話文:
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的光芒越來越盛,以致於令人無法抵擋。(在這個月的最後一天,他的疾病發作,臥牀不起,因此光芒消退。)
錢叔翁形體清瘦,平素多火少痰,邇年內蘊之熱,蒸濕為痰,夏秋間濕熱交勝時,忽患右足麻木,冷如冰石,蓋熱極似寒也。誤以牛膝、木瓜、防己、五加皮、羌、獨之屬溫之。甚者認為下元虛憊,誤用桂、附、河車之屬補之。以火濟火,以熱益熱,由是腫潰出膿水,浸淫數月,足背趾踵,廢而不用,(實為痿之變症。)總為誤治使然。
白話文:
錢姓老先生身材削瘦,過去容易上火,很少痰,最近體內積熱,濕氣蒸發成痰,在濕熱交迫的夏秋季節,突然出現右腳麻木,冰冷如石頭,這是因為熱極似寒的緣故。
醫生誤用牛膝、木瓜、防己、五加皮、羌活、獨活等溫補藥物來治療。甚至有人認為是下半身虛弱,誤用了桂枝、附子、河車等補益藥物。用火治療火,用熱加重熱,因此腫脹潰爛,流出膿水,浸淫數月,腳背、腳趾、腳後跟廢掉不能使用(實際上這是痿證的併發症)。這都是誤治造成的。
若果寒痰下墜,不過堅凝不散已耳,甚者不過痿痹不仁已耳,何至腫而且潰黃水淋漓,腐肉穿筋耶?蓋此與傷寒壞症,熱邪深入經絡,而生流注同也。所用參膏,但可專理元氣,而無清解濕熱之藥以佐之,是以元老之官,而理繁治劇也。若與竹瀝同事,人參固其經,竹瀝通其絡,則甘寒氣味,相得益彰矣。
白話文:
如果寒痰下沉,最多就是堅硬不散而已,嚴重的情況不過是肌肉麻痺喪失知覺而已,怎麼會腫脹潰爛,流出黃色的膿水,腐爛的肉穿透筋骨呢?這跟傷寒的危急症狀一樣,熱邪深入經絡,生出流注。所用的參膏,只能專門調理元氣,卻沒有清熱解濕的藥物輔助,所以無法有效治療。如果參膏和竹瀝同時使用,人參固本培元,竹瀝疏通經絡,那麼甘寒的氣味,相得益彰,治療效果會更好。
徐某服人參以治虛治風,誤以附子佐之,迄今筋脈短縮,不便行持,亦由不識甘寒可通經絡也。今用參膏後,脾亦大旺,日食而外,加以夜食,是以參力所生之脾氣,不用之運痰運熱,只用之運食,誠可惜也。近者食亦不易運,以助長而反得衰,乃至痰飲膠結胸中,為飽為悶,為頻咳,而痰不應。
白話文:
徐某用人參治療虛弱和風寒,卻錯誤地添加了附子作為配藥。從那以後,他的筋脈縮短,行動不便。這是因為他不瞭解甘性和寒性可以通暢經絡。現在,服用參膏後,他的脾臟確實強健了很多。除了白天進食外,還額外增加了夜間飲食,這樣一來,人參滋生的脾氣就只用來運化食物,而沒有用來化痰化熱,實在可惜。近日,他的食物也難以消化,原本想藉由滋補而強壯身體,卻反而虛弱衰退,甚至導致痰液和體液在胸中凝結,感到飽脹、悶熱、頻繁咳嗽,卻咳不出痰來。
(予常見肺熱之人,雖產婦服參亦多此症。)總為脾失其運,不為胃行津液,而飲食反以生痰,漸漬充滿肺竅,咳不易出。(皆由內熱之故,與脾卻無與。)雖以治痰為急,然治痰之藥,大率耗氣動虛,恐痰未出而風先入也。惟是確以甘寒之藥,杜風清熱,潤燥補虛豁痰,乃為合法。
白話文:
我常遇到肺熱的人,即使是生產後的婦女服用人參,也會出現這種情況。總的來說,這是因為脾臟功能失常,不能幫助胃部運化津液,而過多的飲食反而會產生痰液,漸漸地淤積在肺部,引發咳嗽難以排出。(這都是由內熱引起的,與脾臟無關。)
雖然治療痰症很急切,但治療痰症的藥物大多會消耗氣血,導致虛弱,恐怕痰液還沒有排出,風邪就已經入侵了。所以,惟有使用甘寒的藥物,才能阻擋風邪、清熱、潤燥、補虛和化痰,這纔是正確的方法。
至於辛熱之藥,斷斷不可再誤矣。醫者明明見此,輒用桂、附無算,想必因膿水易干,認為辛熱之功,而極力以催之結局耳。可勝誅哉。
白話文:
至於辛熱的藥物,絕對不能再誤用了。醫生明明看到這種情況,竟然用了大量的桂皮、附子等辛熱藥物,大概是因為膿水容易乾涸,認為辛熱藥物有幫助,所以極力用來催促膿水排出。真是可惡至極啊!
按:此症實為肝經燥火鬱於脾土而成,世罕知者。即喻君亦以膿水浸淫,認為濕熱。予有治黃澹翁案附後。(黃案未見,蓋此書脫誤甚多也。)
白話文:
這個病症實際上是由肝經燥火鬱結在脾土造成的,世人很少知道這個道理。就連喻君也把膿水浸淫當成濕熱。我曾經治療黃澹翁的病例,附在後面。(黃澹翁的病例沒有找到,可能是這本書裡錯誤很多。)
盧不遠治織造劉監,病痿一年,欲求速效,人亦以旦暮效藥應之。二月診之,六脈細弱,血氣太虛,而其性則忌言虛,以己為內家也。然多手擁近侍之美者,(此即《內經》所謂思想無窮,所願不得,意淫於外,入房太甚,發為筋痿及白淫是也。)乃直謂之曰:尊體極虛,非服人參百劑,不復能愈。
白話文:
劉監病了快一年了,他急於求成,人們也用立竿見影的藥物來對症下藥。二月時我給他診脈,六脈細弱,血氣不足,而他的個性卻忌諱別人說他虛弱,認為那是內行的說法。然而,他有很多寵愛的侍妾(這正像《內經》所說的「思想過度,所願不得,意怠於外,房事太過,導致筋脈拘攣,以及白癜風」),於是我直接對他說:您的身體極度虛弱,如果不服用一百錢的人參,就無法康復。
若所云旦暮效者是欺也,不敢附和。遂用十全大補湯。四劑後,又惑人言,乃為陽不用參,而陰用之。至四月,參且及斤,藥將百帖,而能起矣。次年七月疾作,欲再用前法加參。不信。因斷其至冬仍痿,立春必死。果然。
白話文:
如果說服用補藥後立竿見影,這種說法是欺騙行為,我不認同。於是病人開始服用十全大補湯。四劑藥後,病人又被別人的話迷惑,認為陽虛證不用人參,而陰虛證才用人參。到了四月,人參的用量已經達到一斤,藥方的帖數也接近一百帖,病人的病情纔有所改善。次年七月,病人的病情再次發作,想再次使用之前的方法並加用人參。病人不相信醫生的建議,結果病情持續到冬天依然痿弱,立春後必然死亡。情況果然如此。
馮楚瞻治李主政足病,疼痛不堪,步履久廢。醫用腳氣祛風燥濕之劑,久服不效,飲食不甘,精神益憊。脈之兩寸洪大而數,兩關便弱,兩尺更微,據脈乃上熱中虛下寒也。再用祛風燥濕,則氣血更受傷矣。夫治痿獨取陽明,而脾主四肢,肝主筋,腎主骨,則足三陰宜並重焉。
白話文:
馮楚瞻醫師治療李主政的足疾,李主政腳痛難忍,已經無法長時間走路。醫生使用了治療腳氣、祛風除濕的藥方,長期服用卻不見效,李主政飲食索然無味,精神更加疲憊。馮楚瞻把脈,發現李主政的兩寸脈洪大而數,兩關脈弱,兩尺脈更弱,根據脈象判斷是上熱中虛下寒。如果繼續使用祛風除濕的藥方,只會更傷氣血。治療痿症主要著重在陽明經,而脾主四肢,肝主筋,腎主骨,所以足三陰的治療也應該並重。
(羽翼軒岐,誠在此等,餘子紛紛不足數也。)乃與重劑熟地、麥冬、牛膝、五味、製附子、炒黃白朮,加杜仲,另煎參湯沖服,十餘劑漸愈。再用生脈飲,送八味丸加牛膝、杜仲,鹿茸丸及歸脾湯全瘳。
雄按:議論雖精,藥未盡善。而馮氏最為玉橫之所心折,故不覺所許過當也。
白話文:
(真正的醫道傳承就在這些人身上,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。)於是用重劑量的熟地黃、麥冬、牛膝、五味子、製附子、炒白朮、炒黃朮,再加杜仲,另外煎參湯一起服用,十幾劑後病情逐漸好轉。接著再用生脈飲,送服八味丸加上牛膝、杜仲、鹿茸丸和歸脾湯,終於完全康復了。
孫文垣治一文學,兩足不酸不痛,每行動或扭於左而又墜於右,或扭於右而又墜於左,持杖而行不能正步,此由筋軟不能束骨所致。夫筋者,肝之所主,肝屬木,木縱不收,宜益金以制之,用人參、黃耆、白芍以補肺金,薏仁、虎骨、龜板、杜仲以壯筋骨,以鐵華粉專制肝木,蜜丸早晚服之,竟愈。(然則此亦筋痿病也。)
白話文:
孫文垣治療一位文士,他的雙腳既不酸也不痛,但每次移動時,不是扭向左邊而向右邊傾斜,就是扭向右邊而向左邊傾斜,拄著柺杖走路也無法保持正常的步伐。這是由於筋軟,無法束縛骨頭所導致的。筋主於肝,肝屬木,木性向外擴張不會收斂,應當增強金氣來剋制它。使用人參、黃耆、白芍來補肺金,薏仁、虎骨、龜板、杜仲來壯筋骨,並用鐵華粉專門剋制肝木,製成蜜丸,早晚服用,最終痊癒。(所以這也是筋痿病。)
邱大守侄,丁年患兩手筋攣,掉不能伸屈,臂內肉削,體瘠面白,寢食大減。脈之六部俱弦,重按稍駛。詢其病源,蓋自去冬偶發寒熱,筋骨疼痛,至仲春,寒熱退而筋骨之疼不減。藥無虛日,甚則三四進。僉謂是風,而治不效。孫謂此筋痿症也,乃少年多欲,且受風濕,邪氣乘虛而入,醫者不察天時,不分經絡,概行汗之。仲景治風濕之法,但使津津微汗,則風濕盡去。
白話文:
邱大守的姪子,在年輕時患了雙手筋脈攣縮的疾病,手不能伸屈,手臂內側肌肉萎縮,身體消瘦,面色蒼白,飲食大減。檢查脈象,六部位脈都呈弦脈,按壓較重時稍微緩解。詢問病因,原來是自從去年冬天偶爾發作寒熱和筋骨疼痛,到仲春時分,寒熱退去了,但筋骨疼痛卻沒有減輕。每日都不間斷地服藥,症狀嚴重時一天要服三四次藥。大家都認為是風邪,但治療卻沒有效果。我認為這是一種筋痿證,是少年人慾望過度,又受了風濕,邪氣趁虛而入。醫生沒有仔細分辨天氣狀況和經絡,一味地發汗。仲景治療風濕的方法,只是讓病人微微出汗,那麼風濕就會全部消除。
若汗大出,則風去而濕存,由是氣血俱虛。經云,陽氣者,精則養神,柔則養筋,虛則筋無所養,漸成痿弱,乃不足之病。古人皆謂諸痿不可作風治,誤則成痼疾。曰:服風藥已二百劑矣,顧今奈何?曰:幸青年,猶可圖也,法當大補氣血。經云,氣主煦之,血主濡之。
白話文:
持續的潮溼天氣使土地變得非常潮溼,我逐漸感到四肢無力。兩個月的藥丸已經不夠用了。怎麼辦?但又年輕,還尚有希望康復的。
血氣旺則筋柔軟,筋柔軟則可以束骨而利機關,又何攣掉之有?以五加皮、薏仁、紅花、人參、鹿角膠、龜板、虎骨、當歸、丹參、地黃、骨碎補、蒼耳子之類,服兩月,肌肉漸生,飲食大進,兩手攣掉亦瘳。
白話文:
當你的血氣旺盛時,你的筋骨就會柔軟。筋骨柔軟,就可以包覆住骨頭,讓身體各部位都能靈活活動。既然如此,哪裡來的蜷縮和抽搐呢?
如果你服用五加皮、薏仁、紅花、人參、鹿角膠、龜板、虎骨、當歸、丹參、地黃、骨碎補、蒼耳子這類藥物兩個月,你的肌肉會逐漸生長,食慾會大幅增加,兩手的蜷縮和抽搐也會痊癒。
黃履素曰:余己酉夏,應試南都,與姊文吳公甫聯社課藝,見公甫步履微有不便,云苦腿痛,精神固無恙也。聽庸醫之言,以為風濕,專服祛風燥濕之劑,形容日槁。八月間,見咯血之症,肌肉盡削,至冬而歿。即此驗之,則腿足痠痛疼,不可概作風治也益明矣。腿足皆是三陰部位,多系肝腎陰虛,法宜滋補,顧反服風藥以耗之,豈不速其死哉!
白話文:
黃履素說:我在己酉年的夏天,去南都應試,和我的姐姐文一起跟吳公甫學習。當時我注意到公甫走路有些不便,說他腿部疼痛,精神其實還不錯。我聽到一些不專業的醫生說這是風濕病,於是他一直在服用祛風乾燥濕氣的藥物,結果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。到了八月份,他出現了咯血的症狀,肌肉也大幅消瘦,最後在冬天去世。透過這件事可以看出,腿部的痠痛並不能一概而論地治療為風濕病,這一點越來越明顯。腿和腳都是三陰的部位,通常和肝腎陰虛有關,因此應該進行滋補。然而,他卻反而服用了去風的藥物,這樣不僅耗損了身體,也加速了他的死亡。
張三錫治一蒼瘦人,每坐輒不能起,左脈微弱,右關寸獨弦急無力,因酒色太過所致。用丹溪加味四物湯,不二十劑愈。後服鹿角膠調理。
白話文:
有一個人身體肥胖,雙腳行走不便,時常頭暈。用大量的二陳湯加上南星、二朮、黃柏、黃芩,再加入竹瀝和薑汁,服用了幾劑藥後就痊癒了。(當作痰濕治療。)
一人體厚,二足行履不便,時作眩暈,以大劑二陳加南星、二朮、黃柏、黃芩,入竹瀝、薑汁,數劑頓愈。(作痰治。)
一人自覺兩足熱如火炙,自足踝上衝腿膝,且痿弱軟痛,脈濡而數,乃濕熱挾虛也。以蒼朮、黃柏為君,四兩,牛膝二兩,龜板、虎脛骨、漢防己各一兩,當歸二兩,人參二兩,山藥糊丸桐子大。每服一百丸,空心鹽湯送下。上方加附子。
白話文:
炙脛踝:一人濕痿,虛挾蒼朮,龜脛一百斤,鹽漬,上方。
一老人痿厥,用虎潛丸不應,後予虎潛丸加附子,遂愈。蓋附子有反佐之功也。
白話文:
一位老年人患有痿厥症,使用虎潛丸治療無效。後來我在虎潛丸中加入了附子,患者才得以痊癒。這是因為附子具有反佐功效。
一人兩足沉重不能舉,六脈沉數。詢之,平居痛飲,遂作濕熱治。乃以四苓、三妙,加牛膝、木通、防己,數服漸減。用健步丸調理而安。
白話文:
一個人兩隻腳沉重得無法抬起,六脈跳動得強而有力。詢問後得知,他平日裡酗酒,因此導致了濕熱症狀。於是使用四苓散、三妙散,並添加牛膝、木通、防己,連續服用後症狀逐漸減輕。再使用健步丸調理,最終康復。
薛立齋治舉人於尚之,素腎虛積勞,足痿不能步履,復舌喑不能言,面色黧黑,謂此腎氣虛寒,不能運及所發,用地黃飲子治之而愈。後不慎調攝而復作,或用補氣之類,小便秘澀,口舌乾燥,仍用前飲,及加減八味丸漸愈。又用補中益氣湯而痊。
白話文:
薛立獻氏爲他人診治一人於尚氏之疾,素有肝氣虧虛勞損,足部虛弱不能行走,言語不能說,周身浮腫全身發黑,說此肝氣虛寒,不能周全地發動,用地黃飲子治療而愈。後得不慎調攝而復作,或用補氣之類時,小腹便祕不通,言語乾結,仍用前飲,及八味丸逐漸好轉。又用補中益氣湯而康復.
塚宰劉紫岩因勞,下體軟痛,發熱痰盛,用清燥湯入竹瀝、薑汁,服之熱痛減半,再劑而全愈。
白話文:
官吏劉紫巖因過度勞累,下半身疼痛且發熱,還有大量的痰液。使用清燥湯,加入竹瀝和薑汁,服用後熱痛減輕一半。再服一劑,就完全痊癒了。
張路玉治勞俊卿,年高攣廢。或用木瓜、獨活、防己、威靈仙、豨薟之類半年餘,致跬步不能移動。或令服八味丸亦不應。脈之,尺中微浮而細。時當九夏,自膝至足,皆寒冷如從水中出,知為腎虛,風雨所犯而成是疾,遂與安腎丸方,終劑能步履,連服二料,絕無痿弱之患矣。
白話文:
張路玉治療勞俊卿,年紀大了,癱瘓不能動彈。有人用木瓜、獨活、防己、威靈仙、豬苓等藥治療半年多,結果連一步都走不動。有人讓他服用八味丸,也沒有效果。張路玉給他把脈,尺脈部位的脈象微弱、浮動而細。當時正值酷暑,但從膝蓋到腳都冰冷,就像從水裡出來一樣。張路玉知道這是腎虛,受風雨襲擊而導致的疾病,於是給他開了安腎丸的藥方。吃了一劑就能走路了,連續吃了二劑,癱瘓的毛病就完全好了。
陸養愚治施鳳岡母,年及五旬,患四肢削而微腫,腕膝指節間腫更甚,筋外露而青。向來月事後必煩躁一二日,因而吐血或便血一二日,服涼血藥丹皮、生地、芩、連之類,三劑方止。若不服藥則去血必多。近來天癸既絕,血症亦減,而肢節之症作矣,史國公藥酒服之無效。
白話文:
陸養愚醫生給施鳳岡的母親看病。她已經五十多歲了,患有四肢消瘦但微腫的症狀,手腕、膝蓋和手指關節腫得更嚴重,筋脈外露發青。以前,每當月經結束後,她都會煩躁一兩天,因此會吐血或便血一兩天。服用了涼血藥,如丹皮、生地、芩、連等三劑後才停止。如果不服藥,失血會更多。最近,隨著月經絕經,血癥也減輕了,但四肢關節的症狀卻出現了。史國公的藥酒對她不起作用。
數年間,蒼朮、烏、附、羌、防、豨薟,及活絡諸湯,驅寒勝濕之劑皆遍服。今且飲食,便溺,動輒須人,攣痛尤不可忍。脈之,六部微澀,兩尺緩弱尤甚。曰:始因過用寒涼,損其肝氣,繼則多用風燥,耗其肝血。肝主筋,今氣血俱虛,筋失其養,故腫露而持行俱廢。用人參、川芎、當歸、首烏,少佐肉桂、秦艽為煎劑,以虎潛丸料,倍鹿角膠為丸,服月餘而減,三月而持行如故,半年全瘳。(雄按:用藥未善。
白話文:
朱丹溪治癒鄭姓病人,六十歲,體虛有痰,脈搏緩弱、腳力虛弱,給予半夏、天麻、白朮組成湯藥,搭配酒芩丸治療而痊癒。
一士夫因腳弱求診,兩手俱浮洪稍鼓,飲食如常,惟言問不答,肌上起白屑如麩片。時在冬月,作極虛處治。詢其弟,乃知半年前,曾於背臂腿三處,自夏至秋冬節次生疽,率用五香連翹湯、十宣散與之,今結痂久矣。為作參耆白朮當歸膏,以二陳湯化飲之,三日後盡藥一斤,白屑沒者大半,病者自喜呼吸有力。補藥應取效以漸,而病家反怨藥不速應,自作風病論治。
白話文:
一位紳士因為腳部虛弱前來求診。檢查後發現他的兩手脈象浮洪而稍鼓,飲食正常,但他卻說話問答不清,皮膚上還出現瞭如麩皮般的白色屑狀物。當時正值冬季,醫師採用了治療極度虛弱的方案。
經向他的弟弟詢問,得知半年前,這位紳士的背部、手臂和小腿上曾先後長過三個毒瘡,從夏季到秋季逐漸痊癒。醫師當時開了五香連翹湯和十宣散等方劑治療,毒瘡現在已經結痂很長時間了。
醫師為他開了參耆白朮當歸膏,並用二陳湯化開,讓他在三天內服完一斤藥。服用後,紳士身上的白屑狀物大多脫落,呼吸也變得更有力氣。
然而,紳士原本期望補藥能快速見效,但實際情況卻不如意,因此他開始責怪醫師的藥方不靈驗,並自行診斷為風病。
煉青礞石二錢半,以青州白丸作料,煎飲子頓服之。阻之不聽,因致不救,書以為警云。(痿症作風治多死。)
白話文:
取兩錢半的煉過的青礞石,用青州白丸作藥引,煎煮後一次服用。如果有人不聽從建議,結果導致無法救治,以此書寫下來作為警示。(萎症是由於風邪引起的,治療多以死亡告終。)
薛立齋治一婦人,患血痔,兼腿痠痛似痹,此陰血虛不能養於筋而然也。宜先養血為主,遂以加味四斤丸治之愈。
白話文:
薛立齋曾經治療一位婦女,患有痔瘡,同時伴有類似風濕痹症的腿部痠痛。這是因為體內的陰血不足,無法滋養筋脈所致。因此首要任務是滋養陰血,於是使用加味四斤丸治療,而該婦女也因此痊癒。
一老人筋攣骨痛,兩腿無力,不能步履,以《局方》換腿丸,治之而愈。
白話文:
而,於您健康葛、
一婦人筋牽痹縱,兩腿無力,不能步履,以《三因》勝駿丸,治之而瘥。河間云:腳氣由腎虛而生,然婦人亦有腳氣者,乃因血海虛,而七情所感,遂成斯疾。今婦人病此亦眾,則知婦人以血海虛而得之,與男子腎虛類也。男女用藥固無異,更當兼治七情,無不效也。(因虛而成,故以入痿。)
白話文:
一位一婦人筋骨牽扯、麻痺疼痛,兩腿無力,無法行走,用《三因》中的勝駿丸治療,痊癒了。河間先生說:腳氣病是由腎虛引起的,但是婦人也有腳氣病,這是因為血海虛弱,受到七情所影響而得的病。現在婦人得這種病的人很多,可見婦人的腳氣病是由於血海虛弱引起的,與男子的腎虛類似。用藥的原則沒有不同,但更應兼治七情,一定有效。因為是由虛弱引起的,所以用勝駿丸治療,可以緩解麻痺疼痛。
姚僧垣治金州刺史伊婁穆,自腰至臍似有三縛,兩腳緩縱,不復自持。僧垣為診脈,處湯三劑。穆初服一劑上縛即解,次服一劑中縛後解,又服一劑三縛悉解。而兩服疼痹猶自攣弱,更為合散一劑,稍得屈伸。僧垣曰:終待霜降,此患當愈。及至九月遂能起行。(《周書》。)
琇按:此即春夏劇,秋冬瘥之痿症也。
白話文:
姚僧垣為金州刺史伊婁穆治療,從腰部到肚臍處像被三條繩子勒住一樣,兩條腿無力,無法自理。姚僧垣為他診脈,開了三劑湯藥。穆服下第一劑,上方的束縛感就消失了;服下第二劑,中間的束縛感也解除了;又服下第三劑,三處的束縛感全部解除了。但是,經過兩次的治療,疼痛和麻痹的感覺依然存在,腿腳仍舊彎曲無力。姚僧垣又為他配了一劑散藥,穆服用後稍稍能夠彎曲伸展。姚僧垣說:等到霜降時,這個病症應該就會痊癒。果然,到了九月,穆就能夠起來行走了。(《周書》)
張子和曰:宛邱軍校三人皆病痿,積年不瘥,腰以下腫痛不舉,遍身瘡疥,兩目昏暗,唇乾舌燥,求治於張。張欲投瀉劑,二人不從,為他醫溫補之藥所惑,皆死。其同病有宋子玉者,俄省曰:彼以熱死,我其改之,竟從治之而愈。張曰:諸痿獨取陽明,陽明者胃與大腸也。此言不止謂針也,針與藥同也。
白話文:
張子和說:宛邱軍校中有三人得了萎縮病,多年未癒,腰以下腫痛不能動彈,身上長滿膿瘡,眼睛昏花,嘴脣乾燥,舌頭發燥,前來向張子和求治。張子和想用瀉下通腸的藥,但兩個人不聽從,因為被其他醫生的溫補藥迷惑,結果都死了。他們中還有個同病的人叫宋子玉,他突然明白過來,說:「他們是熱症發作死的,我要改變治療方法。」最後聽從張子和的治療而痊癒了。張子和說:「各種萎縮病都只取足陽明經,陽明經就是胃和大腸。」這些話不僅指針灸,還指用藥,針灸和用藥是一樣的。
王執中曰:《列子》載偃師造偈云,廢其腎則足不能行。人之患此,蓋腎有病也,當灸腎俞。再一再灸而不效,宜灸環跳、風市、犢鼻、膝關、陽陵泉、陰陵泉、三里、絕骨等穴。但按略痠疼處即是受病處,灸之無不效也。(《資生經》。)
白話文:
王執中說:《列子》記載,偃師造偈說:廢除腎臟的功能,那麼雙腳就會無法行走。人患有這種疾病,大概是因為腎臟出了問題,應該灸腎俞穴。如果灸了一次又一次都沒有效果,就應該灸環跳穴、風市穴、犢鼻穴、膝關穴、陽陵泉穴、陰陵泉穴、三里穴、絕骨穴等穴位。只管根據略有痠痛的地方進行施灸,就是患病所在的位置,灸了這些穴位沒有不有效的。(《資生經》。)
施靈脩有一里人,善酒,臥床褥者三年,靈脩憐而索方於仲淳。仲淳親診之,知其酒病也。夫酒,濕熱之物,多飲者,濕熱之邪貫於陽明。濕熱勝則下客於腎而為骨痿,故昔人治痿獨取陽明。以五味子為君,黃連為臣,麥冬、乾葛、扁豆為佐,服之愈。(《廣筆記》。)
白話文:
施靈脩的鄰人一位嗜酒者,病臥牀上已經三年。施靈脩同情他,便向仲淳醫師請教。仲淳親自診治後,得知他得的是酒病。
酒是濕熱性質的東西,過量飲酒,濕熱邪氣就會通過陽明經脈進入身體。濕熱過盛就會向下進入腎臟,造成骨頭萎縮無力。因此,古人治療痿症只治療陽明經。
用五味子為主藥,黃連為輔藥,再加入麥冬、乾葛、扁豆這些藥材作為佐藥,服用後病人就能痊癒。
薛立齋治一人,年逾五十,筋骨軟痿,臥床五年,遍身瘙癢,午後尤甚,以生血藥治之,癢漸愈,痿少可。更以加味四斤丸治之,調理謹守年餘而痊。河間云:熱淫於內,而用溫補藥何也?蓋陰血衰弱,不能養筋,筋緩不能自持。陽燥熱淫於內,宜養陽滋陰,陰實則水升火降矣。
白話文:
薛立齋醫師治療一位五十多歲的患者。這位患者筋骨軟弱無力,臥牀五年,渾身瘙癢,下午尤為嚴重。薛醫師用生血的藥物治療,瘙癢逐漸好轉,虛弱也有所改善。接著,他又使用加味四斤丸治療,並仔細遵循醫囑調理,一年多後痊癒。河間先生說:患者體內有熱症,為什麼要用溫補藥呢?這是因為患者陰血虧損,無法滋養筋骨,筋骨鬆弛無法支撐身體。體內有陽熱之邪,應當滋養陽氣滋陰,陰血充足後,水氣上升,火氣下降,病情就能好轉。
錢國賓治龍泉沈士彥,平生無病,肝氣不平,過五八腿無故而軟,由軟至癱,由癱至攣,臥不起矣。遍寫病狀與知識求醫。答之曰:能直不能屈者,其病在骨,能屈不能直者,其病在筋,筋舒則無病矣。《內經》云:心生血,肝藏血。公平生肝薄多怨,血不能養筋,筋不能束骨耳,久則冷痹而攣。
白話文:
錢國賓醫師治療龍泉的沈士彥。沈士彥平時沒有疾病,但肝氣不平衡。58歲時,他的腿無緣無故地發軟,逐漸從發軟變成癱瘓,再從癱瘓變成攣縮,無法站立。他將自己的病情詳細寫下來,向許多醫生求醫。有人回答說:「能夠伸直卻不能彎曲的,問題出在骨頭;能夠彎曲卻不能伸直的,問題出在筋。如果筋能舒展,就不會有病。」《黃帝內經》說:「心臟產生血液,肝臟儲藏血液。」沈士彥平時肝氣不足,又愛生氣,所以血液無法滋養筋脈,筋脈也無法束住骨頭。時間久了,就會導致氣血不通,筋脈攣縮。
彼聞此論,遣使求方。用臍帶、紫河車為君,人乳、枸杞、何首烏為臣,芎、歸、地黃、牛膝、紅花為佐使。血旺則養筋,筋和則束骨,此藥作丸服矣。外取童便數升,盛大缽內,以腿於缽上,缽放腿下,另置炭火一爐,用新瓦三四片,每片打二三塊,燒紅淬童便內,更易不論次數,口取熱氣,熏灼約一時,(琇按:外治法精妙。)止之。
白話文:
他聽聞這個方子後,便派人索取具體藥方。以臍帶和紫河車為君藥,用人乳、枸杞、何首烏為臣藥,用川芎、當歸、熟地黃、牛膝、紅花為佐藥輔助。血液充足就能滋養筋脈,筋脈和順就能束縛骨骼,這種藥製成丸劑服用即可。另取童便數升倒入大鉢中,將腿架在鉢上,再將鉢架在腿下,另設一個爐子燒炭火,用三四塊新瓦片,每塊瓦片鑿二三塊,燒紅後淬入童便中,不斷更換不計其數,口鼻呼吸熱氣,燻烤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即可停止。
次日再如此,半月筋舒,一月能步,二月能走矣。童便味鹹寒,咸能軟堅,久能走血散瘀。經云:血不足者,補之以氣,謂陰生於陽也。又經火氣熱散筋骨冷痹,藉瓦引導入筋骨之分。治法深奧,得竅者知之。
白話文:
隔天再用相同方法,半個月筋骨能伸展,一個月能走路,兩個月能走動。童便味道鹹寒,鹹性可以軟化硬塊,長期使用可以活血化瘀。經書上說:血氣不足的人,可用氣來補血,意思是陰氣從陽氣而生。經書又說,火熱之氣可以散寒,治療筋骨寒冷僵硬的毛病,利用瓦片引熱進入筋骨之中。治療方法深奧,只有得到要領的人才能明白。
魏玉橫曰:張玉書子,年近三十忽寒熱頭痛。時師謂傷寒也,蠻治月餘,後竟不知為何病,惟晝夜喊叫痛極。延診,問何遲?曰:人皆謂先生專用補,渠系傷寒,故不敢請。領之入視,見病人屍臥在床,髮長覆額,面垢鼻煤,皮枯肉臘,狀如奇鬼。脈之弦而堅,左關尺殊澀數。
白話文:
中醫魏玉橫說:張玉書的兒子,年近三十歲時,突然出現寒熱和頭痛的症狀。當時的醫生診斷為傷寒,治療了一個多月,但病情卻沒有好轉,甚至不知道是什麼病,患者日夜喊叫,疼痛難忍。魏玉橫被請去看診,問為什麼拖了這麼久才來求醫?病人回答說:大家聽說先生只擅長用補藥,而我的病是傷寒,所以不敢來找您。魏玉橫帶領患者進入診室,看到病人臥在牀上,頭髮長長地覆蓋在前額,臉上佈滿污垢,鼻子上有鼻涕,皮膚乾枯,肌肉瘦弱,看起來像個奇異的鬼魂。把脈時發現脈搏弦而堅硬,左寸關尺脈位脈搏異常緊澀且頻率快。
詢其痛處,起自臂側,下連趾踵肩背,頭腦亦時抽痛,僵直莫能動,動則欲死。乃謂其父曰:此筋骨兼痿之候也。若早補,何至此極?此由少年不慎,接內之後,即遠行勞役,三陰受傷。今痛自環跳穴,下連大敦、隱白、湧泉,蓋三穴為肝脾腎所主,至連肩背頭腦皆掣痛,督脈亦傷矣。其母私問之,果以接內後,因事疾走江干,歸而疾發。
白話文:
您所說的這些中醫學術語,請用漢語拼音來表述:
"詢其痛處,起自臂側,下連足指腳後肩背,頭部也時有抽痛,僵直難以動,動則欲死。乃謂其父曰:此筋骨兼脆之兆也。若早補,何至此極?此因??不慎,節內??,即遠行勞役,三陰受傷。今痛自環跳穴,下連大敦、隱白、湧泉,蓋三穴乃肝、牌、 958所主,至連肩背頭部皆受痛,督脈也受傷。其母私問之,果以節內後,因事疾走江邊,而歸疾作。
其父曰:洵如是,已誤治許時,今奈何?曰:幸少年血氣易復,第須服藥百劑,否則雖愈必跛也。與肉蓯蓉、生熟地、杞子、米仁、當歸、牛膝、紅花、丹皮、蔞仁、麥冬之屬,十劑能起坐,又十劑可杖而行。其父素慳吝,見病已起,遂勿藥,從後果一足筋短一二寸,至今行路傾欹。
白話文:
那個人的父親說:真是這樣,已經誤治了一段時間,現在怎麼辦?醫師說:幸好年輕人的氣血容易恢復,只要服藥一百劑就可以了。否則即使治好了,也一定會跛腳。醫師開了肉蓯蓉、生熟地黃、枸杞子、薏苡仁、當歸、牛膝、紅花、丹皮、蓮子、麥冬等藥材。服了十劑後,病患就能坐起來了。再服十劑後,就可以拄著柺杖走路了。那個父親平時很吝嗇,看到病已經好轉,就停止用藥了。結果後來病患的一隻腿的筋短了一兩寸,直到現在走路都歪歪扭扭的。
吳太宜人,年六旬外,病筋絡抽掣,上連巔頂肩項,下至腰腹胸脅,莫不牽痛,背脹頭昏,口燥心忡,便數食減,兩手極熱,常欲冷水浸之。診得脈弦急而疾,曰:症即多端,均由肝火盛而血液虧,筋燥失養,久之則成痿矣。但濡以潤之,可立愈也。與養榮湯加米仁、蔞仁、當歸、女貞等十劑而痊。
白話文:
一位六十多歲的吳姓男子,患有筋絡抽搐的疾病。從頭頂、肩膀到腰部、胸脅,都感到疼痛。此外,還有背部脹痛、頭暈、口乾、心悸、大便次數增多、食慾下降等症狀。他的雙手非常熱,經常希望用冷水來浸泡。診脈後發現脈象弦緊而疾,醫生診斷道:造成這種疾病的原因有很多,主要是肝火旺盛、血虛,筋膜乾燥得不到滋養。如果長期這樣下去,會變成痿證(肌肉萎縮)。現在我們用潤澤的方法來治療,很快就能痊癒。醫生開了養榮湯,並加上了米仁、蔞仁、當歸、女貞等藥材,服用了十劑之後,男子的病情就痊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