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之琇

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十三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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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十三 (1)

1. 癱瘓

竇材治一人,病半身不遂,先灸關元五百壯,一日二服八仙丹,五日一服換骨丹,覺患處汗出,來日病減四分,一月全愈。再服延壽丹半斤,保元丹一斤,五十年病不作。《千金》等方不灸關元,不服丹藥,惟以尋常藥治之,雖愈難久。

白話文:

竇材治療一名半身不遂的患者,首先在關元穴施灸五百壯。每天兩次服用八仙丹,每五天服用一次換骨丹。患者感到患處出汗,第二天症狀減輕了四分之一。一個月後,患者完全康復。之後,患者繼續服用延壽丹半斤和保元丹一斤。服用後五十年,疾病不再復發。

《千金》等醫書中沒有提到施灸關元穴和服用丹藥的方法。這些醫書只使用常見的藥物進行治療,雖然患者可以痊癒,但很難長久。

一人患左半身不遂,六脈沉細無力。竇曰:此必服峻利之藥,損其真氣,故脈沉細。病者云:前月服捉虎丹,吐涎二升,此後稍輕,但未全愈耳。竇嘆曰:中風本因元氣虛損,今服吐劑,反傷元氣,目下雖減,不數日再作,不復救矣。不十日果大反,復求治,雖服丹藥竟不能起。

白話文:

有一個人患有左側半身不遂,六脈脈象沉細無力。竇太醫說:「這人必定是服用了瀉下猛烈的藥物,損傷了正氣,所以脈象才會沉細無力。」病人說:「上個月服用了捉虎丹,吐出了兩升涎水,之後病情稍微減輕,但還沒有痊癒。」竇太醫嘆息道:「中風本是由於元氣虛損所致,現在又服用瀉吐之劑,進一步損傷元氣。雖然病情現在有所減輕,但過不了幾天就會再次發作,到時再想救治就晚了。」不到十天,病人的病情果然再次加重,再次求醫。儘管服用了各種藥物,但最終還是無法挽回性命。

余嘗行衡州道中,遇醴陵尉自衡陽方回,以病歸。問其得疾之由,曰:某食豬肉,入山既深,無肉可以食,偶從者食穿山甲肉,因嘗數臠,舊有風疾,至是復作,今左手足廢矣。因以篋中風藥遺之,後半月聞其人頓愈。及至永州,觀《圖經》曰:穿山甲不可殺於堤岸,血一入土,則堤岸不可復塞,蓋能透地脈也。如此尉因誤食致病,而旬日痼疾盡愈,亦可怪也。

今人用以通婦人脈甚驗。

白話文:

我曾走過衡州的道路上,遇到醴陵縣的縣尉從衡陽回程,他是因病返鄉。我問他得病的原因,他說:我在某地吃了豬肉,後來越走越深入山裡,沒有肉可以吃,當時的隨從正在吃穿山甲肉,我便試著吃了幾塊。以前我曾有風疾,如今又發作了,現在左手和腳都癱瘓了。我便從藥箱中取出治療風疾的藥送給他,半個月後,聽說他已經全好了。後來我到了永州,看到《永州圖經》上寫道:穿山甲不能在堤岸邊殺死,因為它的血一旦滴入土中,就無法再堵住堤岸了,因為它的血能滲透到地脈裡。像這位縣尉這樣因誤食穿山甲肉而導致疾病,竟然在十幾天內就痊癒了,真是令人驚訝。

萬鎡家貧,拆字度日,得末疾以帛絡臂於項,左手執杖而行,服藥不效。一日遇呂純陽,謂曰:汝少饒今澀,怒盛於肝,以致生火,其如雷擊風旋。二氣不合,是以火不生土而土焦,土不生金而金鑠,金不剋木,木反克之。子孫拂意,方致汝蹶,血氣停滯於脈絡,乃致如此。

白話文:

萬鎡生活貧困,靠著拆字占卜度日。他得了疑難雜症,用帛巾綁住脖子,左手持杖走路,服藥也沒用。一天,他遇到了呂純陽,呂純陽說:你的脾胃虛弱,肝氣過旺,導致體內生火,就像雷電風暴一樣。肝氣和脾氣不協調,所以脾氣生不了土氣,導致土氣受損,土氣生不了金氣,導致金氣受損,金氣剋制不了木氣,反而被木氣剋制。你的子孫忤逆你的心意,才會導致你發病,氣血堵塞在經脈中,才會變成這樣。

因以手捫腰臂,曰:酸乎?曰:不。又再捫至膝。曰:酸矣。曰:此乃環跳穴所在,汝既知酸,他日將棄此杖矣。又見鎡手有懸帛,又將手向衣內上下捫者三。曰:幸瘦,可愈。汝五臟俱火,不必餌藥,惟武夷茶能解之,茶以東南枝者佳,採得烹以澗泉,則茶豎立,若以井水則橫。還居數日,忽不知手舉足步矣。

(《續金陵瑣事》。雄按:茶專清肅肺金。)

白話文:

用你的手摸摸腰部和手臂,問他:「酸嗎?」他回答:「不酸。」再摸到膝蓋。問他:「酸嗎?」他回答:「酸了。」這是環跳穴所在的地方,你現在知道酸了,以後就不需要這根柺杖了。又看到他的手裡提著一條布帛,他把布帛放進衣服裡,上下摸了三遍。李時珍說:「幸好你消瘦,可以治癒。」你的五臟都火盛,不用服藥,只有武夷山產的茶葉可以解除,茶葉選用東南邊的枝葉最好,採摘後用山泉水烹煮,茶葉會豎立起來;如果用井水煮,茶葉會橫著。回家幾天之後,他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舉手抬腳了。

李時珍治一人偏風,手足不舉,用蓖麻油同羊脂、麝香、鯪鯉甲(即穿山甲。)等藥,煎作摩膏,日摩數次,一月餘漸復,兼服搜風化痰養血之劑,三月而愈。又一人病手臂一塊腫痛,亦用蓖麻搗膏貼之,一夜而愈。(《本草綱目》。外治法甚佳,不可不知。)

白話文:

李時珍曾治療過一名偏癱患者,患者手腳無法舉起。李時珍使用蓖麻油、羊脂、麝香和鯪鯉甲(即穿山甲)等藥物,煎成按摩膏藥,每天按摩數次。一個多月後,患者的病情逐漸好轉,並配合服用驅風化痰養血的藥物,三個月後痊癒。

此外,還有一名患者手臂出現局部腫痛,李時珍也使用了蓖麻搗成的膏藥敷貼,一夜之間腫痛就痊癒了。(《本草綱目》中的外治方法非常出色,值得學習。)

薛立齋治一婦人,性善怒,常自汗,月經先期,以為肝火血熱,不信,乃泛用降火之劑,反致月經過期。復因勞怒,口噤呻吟,肢體不遂,六脈洪大,面目赤色,用八珍、麥冬、五味、山梔、丹皮,數劑漸愈。兼用逍遙、六味丸各三十餘劑全愈。

白話文:

薛立齋治療了一位婦女,她的脾氣暴躁,經常自發性出汗,月經提前。薛立齋認為這是肝火旺盛,血熱所致,但她不相信。薛立齋於是給她開了降火的藥方,反而導致月經推遲。後來,她又因為勞累和生氣,導致口不能言,只能呻吟,四肢不靈活,脈搏又大又有力,臉色發紅。薛立齋用了八珍湯、麥冬湯、五味子湯、山梔子湯和丹皮湯等藥方,經過幾次治療,病情逐漸好轉。他又結合逍遙丸和六味地黃丸,服用三十多劑後,她的病情完全康復。

一婦人因怒患痰厥而蘇,左手臂不能伸,手指麻木,口喎眼斜,痰氣上攻,兩腿骨熱,或骨中痠痛,服烏藥順氣散之類,諸症益甚,不時昏憒,更加內熱晡熱,此肝經血虛,內熱生風,前藥復耗肝血,虛火熾盛而益甚也。先以柴胡梔子散,調養肝經氣血。數日後用八珍湯加鉤藤鉤散,諸症稍愈。

白話文:

一位婦女因為生氣而患上了痰厥,後來蘇醒後,左臂無法伸直,手指麻木,嘴巴歪斜,眼睛斜視,痰氣上衝,兩條腿骨頭發熱,或骨頭痠痛。服用烏藥順氣散等藥物後,症狀反而加重,時常昏厥,加上內熱和傍晚發熱。這是因為肝經血虛,內熱化風,之前服用的藥物又耗損了肝血,虛火旺盛,導致症狀加劇。

後來,醫師先用柴胡梔子散調養肝經氣血。幾天後,改用八珍湯加上鉤藤鉤散,症狀才逐漸好轉。

又用加減八味丸料,少加酒炒黃柏、知母黑色者,數劑諸症頓退。乃服八珍、柴胡梔子散,半載而痊。後勞役即有復作之意,服柴胡梔子散遂安。

白話文:

再使用加減八味丸的配方,酌量添加用酒炒過的黃柏和黑色的知母。服用幾次之後,各種症狀都迅速消退。接著服用八珍湯、柴胡梔子散,半年後痊癒。後來勞累過度就會復發,服用柴胡梔子散後便恢復安康。

至正十二年某月,括蒼葉仲剛氏,居天台郡為府史且三歲。一日病肢體不隨,眾醫皆以為洞風,謂風洞徹四肢也。療之不能愈,請於施敬仲。敬仲診其脈曰:病積於身有日矣,為大劑飲之,不旬日遂愈。人咸神異其故。敬仲曰:某所以知仲剛病者,切其脈大而來徐,是積熱盤鬱於內,久不得發,卒與風遇,其病當作,吾以脈治之而愈,何神異焉?(白雲集《醫說續編》。)

白話文:

元至正十二年某個月,括蒼人葉仲剛,擔任天台郡的府史職務,已經三年了。他生了一種手腳不聽使喚的病,許多醫生都認為是「洞風」,就是說是風深入全身四肢之中。治療了好久,卻都無法痊癒,於是請施敬仲診治。施敬仲把脈後說:「這個病在你的體內已經好幾年了,我會給你開一個藥方,大量的喝下去,不到十天就能痊癒。」聽的人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。施敬仲說:「我之所以能知道仲剛的病,是因為他把脈的時候,脈象很大,而且來勢很緩慢,說明他的體內積熱已久,一直無法發作出來。現在突然遇上風寒,這病就發作起來了。我用藥治療他的脈象而治癒他的病,並沒有什麼奇怪的。」

王肯堂治一人,右手足偏廢,不起床三年矣,久服順氣行痰之藥不效。至夜神志輒昏,度不可支,服十全大補即覺清明,數日能扶策而起,無何能捨策而步矣。經云:邪之所湊,其氣必虛。但治其虛,不理其邪,而邪自去也。

白話文:

王肯堂曾經治療過一位病人,他的右手和右腳偏癱,已經臥牀三年了。長期服用順氣化痰的藥物都沒有效果。到了晚上,他的精神意識就會昏迷,情況岌岌可危。服用十全大補丸後,他立即感到頭腦清醒,幾天后就能拄著柺杖站起來,不久後就能扔掉柺杖走路了。古書上說:邪氣聚集的地方,氣血一定虛弱。只要治療它的虛弱,不理會邪氣,邪氣自然就會消失了。

此等語最誤後人。此人因多服順氣化痰藥,致虛本元,故以十全大補取效。若不論邪之有無,但以純補為祛邪妙法,則大謬矣。

白話文:

這種說法對後人誤導最深。這個人因為服用了太多順氣化痰藥,導致虛弱的身體本源,所以用十全大補的方法見效。如果不管有沒有邪氣,只把純補當成祛除邪氣的妙法,那可就大錯特錯了。

李東垣治陝帥郭巨濟病偏枯,二指著足底不能伸,以長針刺委中,深至骨而不知痛,出血一二升,其色如墨。又且繆刺之,如是者六七次,服藥三月,病良愈。(《試效方》。)

白話文:

李東垣醫治陝西軍閥郭巨濟的偏癱病,他的兩根腳趾不能伸展。李東垣用長針刺入委中穴,針刺很深幾乎到骨頭裡,但是郭巨濟卻感覺不到疼痛,流出來的血像墨水一樣黑。李東垣又反覆刺了六七次,郭巨濟服藥三個月後,病情逐漸好轉。(出自《試效方》。)

馮楚瞻治於某患偏枯症,右臂浮腫,或麻或痛,難於步履。或者謂痰、謂火、謂風,多與清涼消克發散之劑。一日忽昏迷不省,痰喘潰汗,脈之六部沉微。此中氣久虛,不為峻補,反肆克伐,非重劑無以挽回。乃用人參六兩,炒黃白朮四兩,生附子一枚,去皮,薑汁炒,水煎一碗灌之,汗漸收,脈漸起,痰喘定而神清,調補一月而愈。

白話文:

馮楚瞻治療一位患有偏癱的病人,他的右臂浮腫,時而麻木時而疼痛,行走不便。有人說是痰濕,也有人說是火熱,還有人說是風邪,於是給他開了很多清涼消痰、祛火散風的藥方。結果病人突然昏迷不醒,痰鳴氣喘,大汗淋漓,脈搏六部沉弱。馮楚瞻認為,這個病人的中氣(脾胃之氣)已經虛弱很久了,不給他大補,反而用猛藥克伐,這樣做是不行的,必須用重劑才能挽救。於是,他開了六兩人參,四兩炒香的黃芪,一顆生的附子,去皮後用薑汁炒過,水煎成一碗讓他喝下去。病人逐漸出汗減少,脈象逐漸振作起來,痰喘停止,神志清醒。調養一個月後,病人痊癒了。

吳孚先治王季衡,患左半身不遂。或作痛風與發散,或作痰治與滾痰丸,下數行,精神困憊。左部沉細而弱,此非濕痰死血,乃血虛也。左屬血,然非氣以統之則不流,法當從陽引陰。上午用四君子湯加黃耆、桂枝、首烏、制附,下午用四物湯加秦艽、續斷、炮姜,並加新絳少許,取絲有棉棉不絕之形,絳有入心化赤之義也,治左半身不遂尤宜用之。四十帖,手能運動。

倍之,足能步履如初。(近時吳門專以此法,欣動愚昧。)

白話文:

吳孚先為王季衡治療,他患有左半邊癱瘓。有些人用止痛藥和發散藥治療,有些人用化痰藥和滾痰丸,服用了好幾次藥,精神也變得疲憊不堪。左邊脈象微弱而細,這不是濕痰或死血,而是血虛。左邊屬血,但沒有氣來統馭,血就不會流動,治療方法應該是從陽經引血入陰經。早上服用四君子湯,加上黃耆、桂枝、首烏、炮附子。下午服用四物湯,加上秦艽、續斷、炮姜,再加一點新絳。新絳中的絲綿綿延不斷,取其絲綿不斷之意,而絳色可以入心化赤,對於治療左半邊癱瘓特別有效。治療四十劑,手臂就能夠動彈了。

韓貽豐治孔學使尚先,患半身不遂,步履艱難,語言謇澀,音含糊,氣斷續,為針環跳、風市、三里各二十一針,即下床自走,不煩扶掖,筋舒血活,無復病楚,意惟語言聲音如舊。翌日又為針天突、膻中十四針,遂吐音措詞,琅然條貫矣。

白話文:

韓貽豐醫生為一名孔姓學者治病,這位學者患有半身不遂,走路困難,說話不清,聲音模糊,氣息斷續。韓醫生針灸了環跳、風市、三里穴,各針刺二十一次。治療後,患者立即能下牀自行走動,不需要攙扶,筋脈舒展,氣血流通,疾病症狀消失。但患者仍有言語不清的問題。

第二天,韓醫生又針灸了天突、膻中穴,共十四針。針灸後,患者的說話恢復清晰流暢。

穆大司農和倫,先是左手患木風,指不能伸屈,此半身不遂之兆也。召韓治,為用七針,指即伸縮無恙。逾兩月,復患腿疾,必恃杖而行,因力辭乞休,已而韓為針環跳、風市、三里,針數次而疾頓瘳,遂視事如故。

白話文:

昔日穆大司農和倫,一開始左手得了木風症,手指無法伸展彎曲,這是半邊不遂的徵兆。他請韓醫生治療,韓醫生用七針紮了穴位,手指就能伸展彎曲,沒有問題了。過兩個月後,他又得了腿疾,必須拄著柺杖才能走路,因此他堅決辭職,請求退休。後來,韓醫生替他針灸了環跳、風市、三里,扎針幾次後,腿疾就好了,他便能像以前一樣處理公務。

喻嘉言治季蘅翁,年將七旬,半身不遂已二載,病發左半口往右喎,昏厥遺尿。初服參、耆頗當,惑於左半屬血,不宜補氣之說,幾至大壞。云間施笠澤以參、附療之稍安。然概從溫補,未盡病情也。脈之軟滑中時帶勁疾,蓋痰與風雜合之症,痰為主,風為標也。又熱與寒雜合之症,熱為主,寒為標也。

白話文:

喻嘉言治療季蘅翁,季翁將近七十歲,半身不遂已經兩年,病情發生在左側半身,口角歪向右側,昏厥且遺尿。

一開始服用人參、黃耆等補氣藥,但受「左半身屬血,不宜補氣」的說法影響,差點導致病情惡化。後來,雲間的醫生施笠澤用人參、附子治療,使病情稍有好轉。

不過,施醫生只針對溫補,並未完全考慮病情。診脈時發現脈象平常時軟滑,但偶爾帶有勁疾之感,因此判斷是痰與風同時存在之症,其中痰為主要病因,風為次要病因。此外,熱與寒也同時存在,其中熱為主要病因,寒為次要病因。

平時手冷如冰,故痰動易厥,厥已復甦,嘔去其痰,眠食自若。冬月頗能耐寒,可知寒為外顯之假寒,熱為內蘊之真熱。熱蒸濕以為痰,阻塞竅隧,故衛氣不周,外風易入。加以房幃不節,精氣內虛,與風相召,是以雜合而成是症耳。今欲大理右半脾胃之氣,以運出左半之熱痰虛風,要非溫補一端所能盡也。

白話文:

平時手腳冰冷,所以痰氣容易阻滯,導致氣血運行不暢而昏厥。昏厥後復甦,嘔出痰液,睡眠飲食正常。到了冬天也能比較耐寒,可見「寒」是表面的假寒,「熱」是內部的真熱。熱氣蒸發濕氣形成痰液,阻塞竅道和經絡,所以防禦之氣不能周全,外風容易侵襲。再加上房事過度,精氣內虛,與外風相引,所以合在一起形成這個病症。現在想要徹底治療,必須調理右邊脾胃之氣,將左邊的熱痰虛風排出體外,不能只靠溫補的方法就能解決。

夫治雜合之病,必須用雜合之藥,而隨時令以盡無窮之變。如冬月嚴寒,身內之熱為寒所束,不得從皮膚外泄,勢必深入筋骨為害矣。故用薑、附以暫撤外寒,而內熱反得宣泄。若時令之熱與內蘊之熱相合,復助以薑、附,三熱交煽,有灼筋腐肉而已。夫左右者,陰陽之道路,故肝膽居左,而其氣常行於右,脾胃居右,而其氣常行於左,往來灌注,是以生生不息也。肝木主風,脾濕為痰,風與痰之中人,原不分於左右。

白話文:

治療各種疾病,必須使用各種藥物,並且根據不同的時令,發揮藥物的最大功效。例如在寒冷的冬天,體內的熱被寒氣束縛,無法通過皮膚發散出去,勢必深入筋骨造成危害。因此,使用薑、附子等藥物暫時去除外寒,讓體內的熱得以宣洩。如果時令的熱氣與體內的熱氣結合,再次加入薑、附子,三種熱氣交織,只會灼傷筋骨,腐爛肌肉。左右兩邊是陰陽運行的通道,所以肝臟和膽囊位於左側,而它們的氣血經常運行為右側;脾臟和胃位於右側,而它們的氣血經常運行為左側,來回灌注,於是生生不息。肝臟屬木主風,脾臟濕熱生痰,風痰入侵人體,本來就不分左右。

但翁過損精血,是以八八天癸已盡之後,左半先虧,而右半飲食所生之痰,與皮毛所入之風,以漸積於空虛之府,而驟發始覺耳。風脈勁疾,痰脈軟滑,故病則大筋短縮,即舌筋亦短而謇於言。小筋弛長,故從左而喎於右,是可知左畔之小筋弛而不張矣。若左筋之張,則左矣。

白話文:

但翁過度損耗精血,因此八八歲後,天癸(腎精)已經耗盡。左半邊的身體先虧損,而右半邊的身體則因飲食產生的痰和皮膚吸收的風,逐漸積聚在空虛的身體裡,突然發病才開始察覺。風脈勁急,痰脈軟滑,所以病症表現為大筋收縮,連舌頭的筋也縮短,說話不利索。小筋鬆弛拉長,所以病症從左邊歪斜到右邊,由此可以知道左邊的小筋鬆弛而不緊張了。如果左邊的筋緊張,那麼病症會在左邊。

凡治一偏之風,法宜從陰引陽,從陽引陰,從左引右,從右引左。以參、術為君臣,以附子、乾薑為佐使,寒月可恃無恐。以參、術為君臣,以羚羊、柴胡、知母、石膏為佐使,而春夏秋三時可無熱病之累。然宜刺手足四末,以泄榮血而通氣,恐熱痰虛風久而成癘也。門人問曰:半身不遂之病,原有左右之分,豈左右分屬之後,病遂一往不返乎?若答曰:風與痰之中人,各隨所造,初無定體。病成之後,亦非一往不返也。

白話文:

當治療單邊中風時,方法宜從陰引陽,從陽引陰,從左引右,從右引左。以人參、白朮為君臣藥,以附子、乾薑為佐使藥,在寒冷的月份使用,不用擔心會有問題。以人參、白朮為君臣藥,以羚羊角、柴胡、知母、石膏為佐使藥,在春夏秋三季使用,就可以避免上火的病症。不過應該針刺手足四肢末端,以瀉出活躍的血,通暢氣血,避免痰熱虛風長時間存在而導致癲癇。弟子問:半身不遂的疾病,本來就有左右之分,難道左右分屬之後,就永遠不能復原了嗎?回答說:中風和痰瘀進入人體後,各隨其所在而造成影響,一開始並沒有固定的部位。在疾病形成之後,也不是永遠無法康復。

蓋有往有復者天運、人事、病機,無不皆然。如風者,四時八方之氣,從鼻而入,天之氣也。痰者,五穀百物之味,從口而入,脾胃之濕所結,地之氣也。勢本相遼,亦嘗相兼,全似內傷之與外感,每挾雜而易眩。故風勝者,先治其風;痰勝者,先治其痰;相等則治風兼治痰,此定法也。

白話文:

所有的往來循環,包括天體運行、人事物候和疾病機理,都是如此。就像風這種氣體,從四面八方進入人體,從鼻子吸入,這是來自天空的氣體。痰液則是來自穀物和食物的精華,從嘴巴攝入,由脾胃中的濕氣凝結而成,是來自地面的氣體。

理論上,風和痰應該互不相干,但實際上它們常常相互影響。這就好比內傷和外感一樣,經常會同時出現,讓人容易混淆。因此,如果風盛,就先治風;如果痰盛,就先治痰;如果風痰勢均力敵,那就同時治療風和痰,這是治療的原則。

《內經》曰:風之中人也,先從皮毛而入,次傳肌肉,次傳筋脈,次傳骨髓。故善治者,先治皮毛,其次治肌肉。由此觀之,乃從右而漸入於左也。皮毛者,肺主之;肌肉者,胃主之;筋脈者,肝主之;骨髓者,腎主之。從外入者,轉入轉深,故治皮毛治肌肉,不使其深入也。

白話文:

《黃帝內經》上說:風邪侵入人體,會先進入皮毛,再傳到肌肉,接著是筋脈,最後是骨髓。因此,擅長看病的人會先治療皮毛,接著治療肌肉。從這裡可以看出,風邪會從右側逐漸進入左側。皮毛由肺主管;肌肉由胃主管;筋脈由肝主管;骨髓由腎主管。外來風邪會逐漸向深處轉移,所以要治療皮毛和肌肉,以防風邪深入體內。

又曰:濕之中人也,先從足始,此則自下而之上,無分於左右者也。但內風素勝之人,偏與外風相召;內濕素盛之人,偏與外濕相召。內風之人,大塊之噫氣未動,而身已先惕;內濕之人,室中之礎磉未潤,而體已先重。是以治病必從其類也。從外入者,以漸而驅之於外;從下上者,以漸而驅之於下。

白話文:

又說:濕氣侵入人體,首先從足部開始,這是從下往上蔓延的,與左右無關。但是本來體內風氣旺盛的人,容易被外來的風氣所引動;本來體內濕氣旺盛的人,容易被外來的濕氣所引動。體內有風氣的人,還沒等大地的氣息開始吹動,他身體就已經先感應到了;體內有濕氣的人,屋子裡的地面還沒潮濕,他的身體已經先覺得沉重了。所以治療疾病必須根據病情的類型。從外侵入的,要逐漸地把病邪驅逐到體外;從下往上蔓延的,要逐漸地把病邪驅逐到體下。

如治風用大小續命湯,方中桂、附、苓、朮、麻黃,表裡龐雜,今人見為難用,不知用桂、附所以驅在裡之邪,用苓、術所以驅在中之邪,用麻、防等表藥獨重者,正欲使內邪從外而出也。至於病久體虛,風入已深,又有一氣微汗之法,一旬微利之法,平調半月十日,又微微驅散,古人原有規則。若任其一往不返,安貴其為治乎?至於治痰之規則,不見於方書。

白話文:

如果用大小續命湯治療中風,方子裡有桂枝、附子、茯苓、白朮、麻黃,表裡藥物複雜,現在人看到會覺得難以使用。但不知用桂枝和附子是為了驅散留在體內的邪氣,用茯苓和白朮是為了驅散留在體內的邪氣,用麻黃等表藥劑量偏重,就是要讓體內的邪氣從外排出。

至於病情長期發展,體質虛弱,風邪已經深入體內,還有一種“一氣微汗”的方法,服用十天左右輕微出汗,緩慢調養半個月至十天,再慢慢驅散邪氣,古人本來就有規律。如果任由病情一發不可收拾,怎麼能貴重它為治療方法呢?至於治療痰液的規律,沒有記載在方書中。

如在上者,用瓜蒂散、梔豉湯等方。在左者,用龍薈丸。在右者,用滾痰丸。以及虛人用竹瀝達痰丸,沉寒錮冷用三建湯之類,全無奧義。吾今為子明之,蓋胃為水穀之海,五臟六腑之總司,人之飲食太過而結為痰涎者,每隨脾之健運而滲灌於經隧,其間往反之機如海潮然,脾氣行則潮去,脾氣止則潮回。

白話文:

如果痰在上,就用瓜蒂散、梔豉湯等方劑;如果痰在左,就用龍薈丸;如果痰在右,就用滾痰丸。對於體虛的人可以用竹瀝達痰丸,陽氣虛寒可用三建湯等,這些都毫無奧妙之處。現在我為你說明:胃是水穀之海,是五臟六腑的總司令,人吃東西過多而形成痰液,常會隨著脾氣的運行而滲透到經脈中。這中間往來的機制就像海潮一樣,脾氣運行時潮水退去,脾氣停止時潮水又回來了。

所以治沉錮之法,但取辛熱微動寒凝,以後止而不用,恐脾得熱而過動,痰得熱而妄行,為害不淺也。人身之痰既由胃以流於經隧,則經隧之痰亦必返之於胃,然後可從口而上越,從腸而下達。此惟脾氣靜息之時,其痰可返。故凡有痰症者,早食午食而外,但宜休養脾氣不動,使經隧之痰,得以返之於胃,而從胃之氣上下,不從脾之氣四迄,乃為善也。試觀人痰病輕者,夜間安臥,次早即能吐出泄出。

白話文:

因此治療沉積痰液的方法,只能採取辛熱的方法,稍微溫動寒凝,以後就要停止使用,避免脾胃受到熱氣刺激而過度活動,痰液受到熱氣刺激而亂竄,造成更大的危害。人體的痰液源自於胃部,流到經脈中,所以經脈中的痰液也一定要返回胃部,然後才能從口腔向上吐出,或者從腸道向下排出。只有在脾氣安靜不受幹擾的時候,痰液才能返回胃部。因此,凡是有痰症狀的人,除了早飯和午飯的時間以外,都應該休息養脾,讓經脈中的痰液得以返回胃部,跟著胃氣上下運行,而不會隨著脾氣四處散佈,這纔是最好的做法。可以觀察到,痰症較輕的人,在晚上安靜地睡覺後,第二天早上就能吐出或排出痰液。

痰病重者,昏迷復醒,反能嘔出泄出者,豈非未曾得食,脾氣靜息,而予痰以出路耶?從來服峻補之藥者,深夜亦欲得食,人不知其故,反以能食為慶,不知愛惜脾氣,令其晝運夜息,乃可有常,肯因俚言而三思否?(雄按:戚鶴泉云:左陽位東南,右陰位西北,天有餘於陽,故不滿西北,而人身頭以上應天,左耳目常明於右。其感於邪也,必右甚於左。

白話文:

痰病嚴重的病人,雖然昏迷又清醒,但如果可以嘔吐或拉肚子,這不正是因為病人還沒有進食,脾氣得以休息,痰纔有機會排出嗎?過去服用大補之藥的人,即使在深夜也會想要進食,但人們不明白原因,反而因為病人能吃東西而慶幸,不知愛惜脾氣,讓它白天運作,晚上休息,纔能有規律。是否可以因為淺顯的道理而三思?

(按:戚鶴泉說:左邊屬陽,位於東南;右邊屬陰,位於西北。天上的陽氣過於旺盛,所以西北方向不滿,而人體頭部以上部位對應天上,左邊的耳朵和眼睛通常比右邊明亮。如果受到邪氣侵犯,必然是右邊比左邊嚴重。)

地有餘於陰,不足於陽,故不滿東南,而人身頭以下應地,右手足常便於左。其感於邪也,必左甚於右,所謂邪乘虛而入也。在上右甚,虛在血。在下,下左甚,虛在氣。凡半身不遂,頭面無過者,當以左陽右陰。地道右強於左之義權之,如病在左,此自陽不足而然為順。如反病在右,而陰血大虧,並其有餘者損之,病為逆也。

白話文:

天地間陰氣過盛,陽氣不足。因此,東南方向地勢低窪。人體下半身與大地相應,右手和右腳通常比左手和左腳方便。當身體受到邪氣侵襲時,左手和左腳總比右手和右腳更嚴重,因為邪氣總是趁虛而入。如果上半身的右手或右腳比較嚴重,虛弱的部位在血液方面。如果下半身的左腳比較嚴重,虛弱的部位在氣方面。凡是半身不遂,頭面沒有什麼異常的,應以左邊屬陽、右邊屬陰來推斷。因為地勢右邊比左邊強的道理就是這樣。如果疾病在左邊,這是由於陽氣不足所致,是正常的現象。如果相反,疾病在右邊,說明陰血嚴重虧虛,而且將其過剩的部分損耗掉,疾病就變得反常了。

左陽右陰為天地定理,不得肝位左為主血,肺位右為主氣,遂以左為血病,右為氣病,錯陰陽之道路也。更推言之,則男子法乎天,女子法乎地。天道左盛,男上病不可在左。若身以下屬地道,則東南陽常不足,左病非逆也。地道右盛,女下病不宜在右。若身以上屬天道,則西北陰常不足,右病非逆也。

白話文:

朱丹溪治療一位肥胖的人,這個人憂愁思慮過度,氣機鬱結,導致右手癱瘓、口齒歪斜,朱丹溪給他服用補中益氣湯。如果有痰,再加半夏、竹瀝、薑汁煎服。

程云來曰:里中一老醫,右手足廢,不能起於床者二年矣。忽遇諸塗,詢之曰:吾之病幾危,始服順氣行痰之劑了無應,薄暮則神志輒昏,度不可支,令家人煎進十全大補湯,即覺清明,遂日服之,浹數月能杖而起,無何則又能捨杖而步矣。經云,邪之所湊,其氣必虛。吾治其虛,不理其邪,而邪自去,吾所以獲全也。

白話文:

程雲來說:村裡有一位老中醫,右手和腳癱瘓了,已經兩年無法下牀。有一天,他偶然遇到一位路過的醫生,便詢問自己的病情有多危險。醫生答道:你之前的順氣化痰藥方沒有效果,傍晚時神智就會昏迷,估計情況不妙。你的家人讓你服用了十全大補湯,你頓時覺得精神清醒,於是每天服用。過了幾個月,你就可以拄著柺杖站起來了。沒過多久,你就可以不依賴柺杖走路。中醫經典說,邪氣聚集的地方,正氣一定是虛弱的。我治療他的虛弱,不處理邪氣,邪氣自然而然就消除了,這就是我讓他恢復健康的原因。

余曰:有是哉?使進順氣疏風之劑不輟者,墓木拱矣。然此猶拘於成方,不能因病變通,隨時消息,故奏功稍遲。使吾為之,當不止是也。(程云來《醫眼卮言》。)

白話文:

我說:會這樣嗎?如果不斷地給他服下疏風順氣的藥劑,到了他下葬時,墓碑上的松柏都長成拱形了。不過,這還是拘泥於固定的方劑,不能根據病情變化調整,適時增減,所以見效較慢。如果由我來治療,肯定不止於此。

據程說只用大劑人參,有痰者宜竹瀝,少加薑汁佐之。其用四物、二陳、膽星、天麻者大謬。

白話文:

程醫師說,只使用大劑量人參,如果有痰,應該加入竹瀝,再加少許薑汁輔助。至於使用四物、二陳、膽星和天麻這些藥材,都是錯誤的。

俞東扶曰:偏枯之症,昔人謂左屬血虛,右屬氣虛,自得喻氏之論,其理始明。而隨時換藥及刺四末,尤見巧妙。因思幼讀《內經·生氣通天論》曰,風者,百病之始也,清淨則肉腠閉拒,雖有大風苛毒,弗之能害。又云,風雨寒熱,不得虛,邪不能獨傷人。又曰,虛邪之風,與其身形兩虛相得,乃客其形,是確指虛人而後中於虛風也。

白話文:

中醫俞東扶說:偏癱這種疾病,古人認為左半身偏癱是血虛,右半身偏癱是氣虛。自從讀了喻嘉言的論述,才知道這個道理。而且根據病情變化隨時換藥和針刺四肢末端,更加顯得巧妙。因此我想起小時候讀《黃帝內經·生氣通天論》中所說,風是各種疾病的起因,如果身體潔淨清爽,皮膚腠理就能緊閉抵禦外邪,即使有大風流行的時節,毒邪也不能侵害人體。又說,風、雨、寒、熱這些外邪,不能侵入體內,疾病就不能單獨傷害人體。還說,虛弱之人的身體和形體都是虛弱的,所以容易招致虛邪之風,這是明確指出虛弱的人容易受到虛風的侵襲。

然猶是因虛受風,故《靈樞》又有真氣去,邪氣獨留,發為偏枯之說。偏枯難療,二語盡之。再讀通評虛實論曰,凡治消癉撲擊,(撲擊者,如人被擊而撲,即今之卒倒也。)偏枯痿厥,氣滿發逆,肥貴人則膏粱之疾也。此條暗包痰飲濕熱,陰虛陽虛諸候,未嘗偏中於邪風矣。

白話文:

儘管如此,還是因為身體虛弱受到風邪侵襲,所以《靈樞》中也有「正氣流失,邪氣獨留,導致半身不遂」的說法。半身不遂難以治療,這兩個字就說盡了。再讀通評中關於虛實的論述說:凡是治療消瘦、突然倒地(突然倒地就像人被擊打後倒地,也就是現在的中風)、半身不遂、昏厥、氣血上逆,對於富貴人家來說就是過度飲食的疾病。這條暗指痰飲、濕熱、陰虛、陽虛等證狀,並非完全因邪風所致。

蓋肥貴人自然慎避邪風,而膏粱之變,風從內生,劉、李、朱三家從此悟入。大凡治病必求於本,擊撲偏枯,以虛為本也。從讀劉宗厚《玉機微義》暨王宇泰《靈蘭要覽》二書,益信塞外多真中,江南多類中。至繆仲淳立論,謂真陰虧而多熱,甚者煎熬津液,凝結為痰,壅塞氣道,不得通利,熱極生風,亦致卒然僵撲,類乎中風,此即內虛暗風。初用清熱順風化痰,次用治本,或益陰,或補陽。

白話文:

身強體壯的人自然會謹慎避開風邪,而富貴人家的疾病,卻是內生之風所致。劉、李、朱三位名醫正是從此悟出了其中的道理。通常治療疾病,必須追根溯源。那些虛弱偏枯的人,其根本原因在於虛弱。我研讀過劉宗厚的《玉機微義》和王宇泰的《靈蘭要覽》兩本書,更加相信北方多患真中風,而南方多患類中風。到了繆仲淳提出他的理論,認為真陰虧虛而生熱,嚴重時會耗損津液,凝結成痰,堵塞氣道,氣血不通暢。熱極生風,也會導致突然中風,類似於中風,這就是內虛暗風。治療時,先用清熱順風化痰的方法,然後用治本的方法,或是滋陰,或是補陽。

其藥以二冬、二地、菊花、枸杞、胡麻、桑葉、首烏、柏仁、蒺藜、花粉、參、耆、歸、芍、鹿茸、虎骨膠、霞天膏、梨膏、竹瀝、人乳、童便等,出入互換、另出機軸。今《臨證指南》中風一門,大半宗此,又可補劉、李、朱、張所未備矣。

白話文:

這些藥材使用的有天門冬、麥門冬、山藥、山茱萸、菊花、枸杞、黑芝麻、桑葉、何首烏、柏子仁、蒺藜、花粉、人參、黃耆、當歸、芍藥、鹿茸、虎骨膠、鹿茸膏、梨膏、竹瀝、人乳、童尿等,可以根據需要相互調換,另闢蹊徑。當今《臨證指南》中的中風一章,大多遵循這一原則,又可以補齊劉、李、朱、張等人著作中的不足之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