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十 (2)
卷十 (2)
1. 痞
立齋治黃恭人,腹內一塊,不時作痛,痛則人事不知,良久方蘇,諸藥不應。診其脈沉細,則非瘡毒。河間云:失笑散,(五靈脂、蒲黃等分為末,醋湯調,每服二錢。)治疝氣及婦人血氣痛欲死並效。與一服,痛去六七,再服而平。此藥治產後心腹絞痛,及兒枕痛尤妙。
白話文:
立齋醫生治療黃夫人的病,她腹中有一腫塊,時常疼痛,疼痛起來就會昏迷不省人事,很久才會清醒。各種藥物都無法緩解她的疼痛。立齋醫生診脈,脈象沉細,所以不是瘡毒。河間醫生說:失笑散(五靈脂、蒲黃等分研成粉末,用醋湯送服,每次兩錢),可以治療疝氣和婦女血氣痛。給她服用了一劑,疼痛減輕了六七成,再服用一劑就恢復正常了。這種藥物對於產後心腹絞痛以及嬰兒枕部疼痛尤其有效。
錢國賓治陳小山妻,年三十二歲,痞成形,狀宛如鯽魚,長五寸,闊寸許,頭尾口牙悉具,漸漸遊行穿腸透膜,上近喉邊,下近穀道,飲血咬肝,聲呼痛楚,形神狼狽。其脈強牽,尚有胃氣,可治。先以古方五味紫金錠磨服止痛,次以煅刀豆殼一兩為君,以此豆能殺痞也。乳香、沒藥定痛活血,麝香通竅,木香順氣,調以砂糖作餌。
白話文:
錢國賓診治陳小山之妻,年三十二歲。其妻患有痞證,痞塊成形,狀似鯽魚,長約五寸,寬約一寸。痞塊具有頭、尾、口、牙齒,逐漸在腸中遊走鑽穿腸膜,上近喉嚨,下近肛門。痞塊吸食血液,咬傷肝臟,患者疼痛難忍,面容憔悴。
患者脈象強勁並有胃氣,說明病情尚可治療。首先使用古方五味紫金錠研磨後服用,以緩解疼痛。其次使用煅燒後的刀豆殼一兩為主藥,因刀豆殼具有消痞作用。再加入乳香、沒藥以止痛活血,麝香以通竅,木香以行氣,並以砂糖調整 طعم لجعلها أكثر قبولا لدى المريض.
痞受毒藥,旬日內伏不動,月餘而化,便出如蜆肉一堆。以四物、參、朮、枸杞、香附,調理百日全安。
白話文:
痞結受到毒藥的影響,十天內都不動,一個月後化解,然後排出體外,就像一堆蜆肉。用四物(當歸、芍藥、川芎、白芍)、參(人參)、朮(白朮)、枸杞和香附調理身體,經過一百天,身體完全恢復健康。
張文潛藥戒云:張子病痞,積於中者,伏而不能下,自外至者,捍而不能納。從醫而問之,曰:非下之不可。歸而飲其藥,既飲而暴下。不終日,而向之伏者,散而無餘;向之捍者,柔而又不支。焦膈導達,呼吸開利,快然若未始疾者。不數日,痞復作,以故藥,其快然也亦如初。
白話文:
張文潛的《藥戒》中記載:張先生患了痞塊,積聚在腹中,伏而不下;從外面傳來的,因體質阻捍而不容納。他去找醫生診治,醫生說:如果不瀉下去是不行的。回家後就服用了醫生的藥,服藥後立即劇烈瀉下。不到一天的時間,原先伏而不下的痞塊就散得無影無蹤;原先不能容納的,也變得柔軟而無力阻擋。腹中的鬱滯得到了疏導暢通,呼吸也開利了,感覺輕鬆暢快,就像從來沒有生過病一樣。沒過幾天,痞塊又復發了,服用了原來的藥,那種輕鬆暢快感也像第一次一樣。
自是逾月,而痞五作五下,輒下每愈。然張子之氣,一語而三引,體不勞而汗,股不步而慄,膚革無所耗於外,而其中薾然,莫知所自來。聞楚之南,有良醫焉,往而問之。醫嘆曰:子無嘆是薾然者也。天下之理,其甚快於余心者,其未必有所傷。求無傷於終身者,則初無快於吾心。
白話文:
過了一個多月,痞氣發作了五次,每次下瀉後就痊癒。但是張先生身上的氣,一說就引發三次,(引氣)時體力不消耗卻出汗,(引氣)時雙腿不用走卻發抖,肌膚在外表上沒有損傷,而內心卻感到空虛,不知這症狀從何而來。聽說楚地的南方有一個良醫,就去請教他。醫生嘆息說:不要為這種症狀而憂慮。天下之事,凡是讓我感到高興的事,不一定對身心有益。如果一味追求對身心永無害處,那就沒有什麼會讓我感到高興了。
痞橫於胸中,其累大矣,擊而去之,不須臾而除甚大之累,和平之物,不能為也,必將擊搏震撓而後可。其攻未成,而和平已病,則子之痞,凡一快者,子之和一傷矣。不終日而快者五,則和平之氣,不既索乎?且將去子之痞,而無害其和乎?子歸燕居三月,而後予之藥,可為也。張子歸,三月而後請之。
白話文:
腹部脹滿堵塞在胸腔中,危害很大。如果不擊打敲擊而將其驅除,短時間內便能消除極大的危害,但溫和的方法無法奏效,必須通過擊打、震動和撓動才能解決。如果攻擊還未成功,溫和的部位就已經受損了,那麼你胸腹中的脹塊,每次快一點消除,你的健康就會損傷一點。一天不徹底消除脹塊而稍微消除五次,那麼健康的氣血豈不是越來越衰竭了嗎?況且,既要祛除你的脹塊,又要不傷害你的健康,難道可以做到嗎?你回家休養三個月的時間,然後我再給你開藥,這樣是可以辦到的。張先生回家後,隔了三個月才來求醫。
醫曰:子之氣少全矣。取藥而授之,三日而疾少平,又三日而少康,終年而復常,且飲藥不得亟進。張子歸而行其說,其初使人懣然遲之,蓋三投其藥,而三反之也。然日不見其所攻,久較則月異而時不同,蓋終歲而疾平。(《容齋五筆》。)
白話文:
醫生說:「你的元氣已經損耗殆盡了。」於是開了藥方給他,藥服三天後病情好轉,再三天後身體逐漸恢復,整整服藥一年後恢復正常。但服藥不能操之過急。張子回去後便照著醫生的話去做,一開始令人感到恐懼而遲疑,因為服了三帖藥後,病情又反覆了三次。但每天都看不到病情惡化的跡象,時間久了就會發現每月的身體狀況都不一樣,最後經過整年的服藥,他的病情纔好轉。(《容齋五筆》。)
張子和治息城司侯,聞父死於賊,乃大悲,哭之罷,便覺心痛,日增不已,月餘成塊,狀若杯覆而大,痛不住,藥無功。議用燔針炷艾,病人患之,乃求於張。張至,適巫者坐其旁,乃學巫者,雜以狂言以謔疾者。至是大笑不可忍,回面向壁,一二日,心下結塊皆散。張曰:《內經》言憂則氣結,喜則百脈舒。
白話文:
張子和治療息城司侯,聽聞父親死於賊手而悲痛萬分。哭泣過後,即感到胸口疼痛,日益加劇,一個月後形成一團塊狀,形似茶杯蓋並更大,疼痛難忍,藥物無效。有人建議用燒灼針灸穴,但病人非常害怕,於是向張子和求助。張子和前去診脈,碰巧有巫者坐在病人旁邊,張子和便模仿巫者的方式,夾雜狂言來取笑病人。最後,病人忍不住大笑,側身面對牆壁,一兩天後,胸下的結塊自行消散。張子和說:《內經》提到憂愁會導致氣血凝結,喜悅則會使百脈舒暢。
又曰:喜勝悲。《內經》亦有此法,治之不知,何用針灸哉?適足增其痛耳。(妙人妙想,觸機即應,故古今真能治疾者,子和一人而已。)
白話文:
另外說:用喜樂的情緒戰勝悲傷的情緒。《黃帝內經》也有這種方法,不懂得用這種方法治療,用針灸有什麼用呢?只會適得其反,加劇痛苦而已。(有高超醫術的人思想敏捷,能夠應對各種情況,所以古往今來真正能治病的人,只有我和扁鵲兩個人。
劉子平妻,腹中有塊如瓢,十八年矣,經水斷絕,諸法無措。張令一月之內,湧四次,下六次,所去痰約一二桶,其中不化之物,有如葵菜爛魚腸之狀。湧時以木如意揃之,覺病稍如刮,漸漸如平。及積之盡,塊反窪如臼,略無少損。至是面有童色,經水既行,若當年少,可以有子。
白話文:
劉子平的妻子腹中有一塊如葫蘆般大的東西,已經十八年了,經血也斷絕,用盡各種方法都沒有效果。
張醫生在一個月內,讓她催吐四次,瀉下六次,排出的痰液約有一到兩桶。其中未消化的東西,形狀像腐爛的葵菜葉和魚腸。
催吐時,用木製的如意梳子攪動,患者感覺疼痛稍緩解,逐漸平息。等到積聚物排盡,那塊硬塊消失,腹中變成凹陷的坑洞,卻沒有絲毫損傷。
到了這個時候,患者的臉色紅潤,宛如童顏,經血也恢復正常,如同年輕時一樣,可以懷孕生子。
張主簿妻,病肥氣,初如酒杯大,發寒熱,十五年餘。後因性急悲盛,病益甚,惟心下三指許無病,滿腹如石片,不能坐臥,針灸匝矣,徒勞力耳。張曰:此肥氣也,得之季夏戊己日,在左脅下,如覆杯,久不愈,令人發痎瘧。痎瘧者,寒熱也。以瓜蒂散吐之,如魚腥黃涎,約一二缶。
白話文:
張主薄的妻子,患肥胖氣,起初像酒杯那樣大,發寒熱,服藥15年有餘。後因性情急悲盛,患更甚,僅心下三指處無病,腹部滿如石板,不能坐臥,針藥皆已試治,徒勞心力。張說:此乃肥胖氣,得之於季夏己日,在左胸下,如覆酒杯,長久不愈,即發寒熱。寒熱者,指寒熱也。用瓜蒂散吐之,如魚味黃汁,約一斗。
至夜,令用舟車丸、通經散投之,五更,黃涎濃水相半,五六行,凡有積處皆覺痛。後用白朮散、當歸散,和血流經之藥,如斯湧泄,凡三四次方愈。
白話文:
到了晚上,命他服用舟車丸和通經散。天快亮時,黃色的濃痰和清水各有一半,共五、六口。凡是痰液積聚的地方,都會感到疼痛。後來又使用了白朮散和當歸散,以及調和血液和促進經脈流通的藥物,如此湧出排出痰液,總共三四次才痊癒。
山東顏先生,有積二十年,目視物不真,細字不睹,當心如頑石,每發痛不可忍,食減肉消,黑䵟滿面,腰不能直。因遇張,令湧寒痰一大盆如片粉。夜以舟車丸、通經散,下爛魚腸葵菜汁七八行。病十去三四,以熱漿粥投之,復去痰一盆。次日又以舟車丸、通經散,前後約一百餘行,略無少困。
不五六日面紅䵟去,食進目明,心中空曠,遂失頑石所在。旬日外來謝。
白話文:
山東的顏先生,積累多年的痰濕,眼睛看東西模糊不清,看不清小字,心臟像頑石般沉重,每次發作時疼痛難忍,食慾不振,身體消瘦,滿臉烏黑,腰不能挺直。後來遇見張醫生,他讓他吐出一大盆像米粉一樣的寒痰。晚上用舟車丸、通經散,排泄出七八條腐爛的魚腸和葵菜汁。病情減輕了三分之四,再用熱米粥引發嘔吐,又吐出了一盆痰。第二天又用舟車丸、通經散,前後大約一百多次,沒有絲毫疲勞。
杜弓匠子婦,年三十,有孕已歲半矣,每發痛則召侍媼侍之,以為將產也。一二日復故,凡數次。張診其脈澀而小,斷之曰:塊病也,非孕也。《脈訣》所謂澀脈如刀刮竹形,主丈夫傷精,女人敗血,治法有病當瀉之。先以舟車丸百餘粒,後以調胃承氣湯加當歸、桃仁,用河水煎,乘熱投之。
白話文:
杜弓匠的妻子,三十歲,已懷孕一年半。每次感到疼痛就找接生婆來伺候,以為要生了。幾天後又恢復原狀,這樣重複了好幾次。張醫師診斷她的脈象遲滯而微弱,判斷說:這是腫瘤,不是懷孕。《脈訣》中提到,遲滯的脈象像刀刮竹子,主要是因為丈夫耗損精氣,妻子氣血不足,治療方法是應該瀉下。先服用舟車丸百餘粒,後用調胃承氣湯加入當歸、桃仁,用河水煎熬,趁熱服用。
三日後,又以舟車丸、桃仁承氣湯,瀉出膿血雜然而下。每更衣,以手向下推之揉之則出。後三二日,又用舟車丸,以豬腎散佐之。一二日,又以舟車丸、通經散,如前數服,病去十九。俟晴明,當未食時,以針瀉三陰交穴,不再旬,已消矣。
白話文:
三天後,病人再次服用舟車丸和桃仁承氣湯,排出大量的膿血。每次更換衣服,用手指向下推揉,就能排出膿血。過後的三、四天,又服用舟車丸,輔以豬腎散。一、兩天後,再次服用舟車丸和通經散,與前幾次劑量相同,病情好轉了八、九成。等到天氣晴朗,病人還沒吃飯時,針灸了三陰交穴,不到十天,腫瘤就消失了。
孫主簿季述之母,久患胸中痞急,不得喘息,按之則脈數且澀,曰:胸痹也。因與仲景三物小陷胸湯,一劑知,三劑愈。(《醫學綱目》。)
白話文:
孫主簿的妻子季述的母親,長期患有胸中痞塞緊迫,無法呼吸,按壓她的胸部,脈搏又快又澀,他說:「這是胸痹病。」於是給她服用仲景的「三物小陷胸湯」,一劑後症狀好轉,三劑後痊癒。(《醫學綱目》。)
龔子才治吳仰泉堅,年五旬,患腹中積塊如盤大,年餘漸臥不倒,腹響如雷,噯氣不透,口乾,吐白沫,下氣通則少寬,五心煩熱,不思飲食,肌瘦如柴,屢治無效。診之,六脈澀亂數,氣口緊盛,知為寒涼克伐之過,使真氣不運,而瘀血不行。與八珍湯加半夏、陳皮、木香、厚朴、萊菔子、大腹皮、海金沙,三劑,小便下血如雞肝狀。至十二劑,下黑血塊盆許。
腹中仍有數塊,仍以八珍湯加枳實、香附,五劑而痊。
白話文:
龔子才曾經治療一名叫做吳仰泉的男子,時年五十歲。他患有腹腔內積塊,像盤子一樣大,持續了一年多,逐漸臥牀不起。他的腹部發出雷鳴般的響聲,呃逆氣體無法排出,口乾,吐出白色泡沫。只有放屁通氣時才能稍感舒適。他五心煩熱,無心飲食,身體消瘦如柴。經過多次治療均不見效。
龔子才為他診脈,發現六脈紊亂急促,氣門嚴重緊張。他判斷這是由於寒涼藥物過度攻伐,導致真氣無法運轉,瘀血無法流動。因此,他開了一帖八珍湯,並加入半夏、陳皮、木香、厚朴、萊菔子、大腹皮、海金沙等藥材。連續服用了三劑藥,吳仰泉的尿液中出現了雞肝狀的血液。到服用第十二劑藥時,他排出了大量黑色的血塊,足足有一盆那麼多。
一婦人年近三十,患腹左脅有一大塊,堅硬如石,有時痛,肚腹膨脹,經水不調,白帶頻下,夜熱,脈急數,以千金化鐵丸一料,塊消即孕,生一女。(此方疑龔杜撰,四物之外,一派破血行氣而已。)
白話文:
一名近三十歲的婦女,患有腹部左側大塊硬得像石頭的腫塊,有時疼痛,腹部疼痛脹氣,月經不調,白帶經常排出,夜間發熱,脈搏急促有數,用千金化鐵丸一劑,腫塊消除了,立即懷孕,生了一個女兒。 (這個方子可疑是杜撰的,除了四物之外,其他都是活血化瘀的。)
李河山患腹左一塊,數年不愈,後食柿餅過多,腹脹滿悶。診之,六脈洪數,氣口緊盛,以藿香正氣丸加山楂、神麯,二劑而愈。逾月,又因飲食失節,腹脹如初,用前藥勿效,與行濕補氣養血湯,二十餘劑始安。因囑曰:病雖愈,體未復元,務宜謹守,勿犯禁忌。後數月,過龔曰:凡有病者,皆天與也,不在服藥謹守,若顏子亞聖,豈不能保養,何短命死矣?我今保養半年,未見何如,從可知也。龔不能對,遂復恣縱無忌。
白話文:
李河山患有腹部左側一塊疼痛,多年來一直無法痊癒。後來食用過多柿餅,導致腹部脹滿不適。診脈後發現六脈洪數,氣口緊盛。使用藿香正氣丸加上山楂、神麴,兩劑便痊癒。一個月後,李河山又因飲食不節制,腹部脹滿復發。使用先前的藥物無效,改用行濕補氣養血湯,服用二十多劑後才得以緩解。
後續,醫師告誡李河山:雖然疾病已經痊癒,但身體尚未完全復原,務必謹慎守戒,避免觸碰禁忌。幾個月後,李河山對龔姓醫師說:「所有疾病都是上天所賜,不在於服藥或謹守醫囑。就連顏回這樣的大聖,難道不能保養身體,為什麼卻英年早逝呢?我如今保養了半年,也不見有何改善,從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了。」龔醫師無法反駁,李河山便繼續放縱飲食,毫無顧忌。
未旬日,忽患痢赤白,裡急後重,痛不可忍,日夜無度,乃自置大黃一劑,數下無效。復求診,六脈洪數,先與調中益氣湯二劑,又以補中益氣湯加白芍、黃連微效。彼欲速愈,易醫,不審其夙有痞滿之病,復下之,不愈。又易一醫,再與下藥,遂肛門下脫,痛如刀割。腹脹如鼓。
白話文:
不到十天的時間,突然患上痢疾,大便赤白相間,腹中感到急促和下墜疼痛,疼痛難以忍受,日夜不間斷。於是他自己煎服了一劑大黃藥,瀉了好幾次,但沒有效果。再次求診,脈象洪數。一開始給他服用了兩劑調中益氣湯,又給他服用了補中益氣湯加白芍和黃連,效果不太明顯。他一心想儘快治癒,於是換了醫生。由於沒有仔細診斷出他以前就有痞滿的毛病,又給他下了瀉藥,病情加重。他又換了一個醫生,再次服用瀉藥,結果導致肛門脫垂,疼痛就像刀割一樣。腹部脹得像鼓一樣。
此元氣下陷也,當大補升提而反瀉之,不亡何待?(此症濕熱內蘊,兼有積滯,因柿餅之寒滯,故為脹滿。藿香正氣能燥濕行氣,故遂愈。然病根未拔,故傷食而復病。繼用湯藥,想即藿香正氣之類,去濕而不能去熱,故不效。行濕補氣養血湯,又加以血藥益濕之品,雖遷延而愈,非真愈也。
始終治法,均未中肯。若早以黃連理中,枳實理中,更互治之,病必速愈,何至有變痢之患乎?)
白話文:
這種情況是因為元氣下降,應該用強力補益的方法升提,但相反卻瀉它,不迅速死亡還等什麼?
(此症濕熱內蘊,兼有積滯,就是因為柿餅的寒滯,所以導致脹滿。藿香正氣能夠燥濕行氣,所以吃後病情纔好轉。但病情根源沒除掉,所以再次傷食後就復發了。接著用的湯藥,我想也是類似藿香正氣之類的藥,能祛濕但不能降熱,所以無效。行濕補氣養血湯,又加了一些滋補氣血的藥,雖然可以暫時控制病情,但不是真正的痊癒。
陸養愚治茅鹿門三夫人,經期參前,腹中有塊升動,有時作痛作脹,大便不實,脾胃不和,其脈人迎大於氣口二倍。(以此斷為血有餘。)茅問曰:此症屢服消導及養血之藥,輕則枳實、枳殼、木香、豆仁,重則檳榔、稜、莪,俱以養血佐之,藥頗中和,而病反增劇何也?曰:據脈左盛於右,氣不足而血有餘,今所服不惟誅伐無過,且損不足而益有餘,欲其病之不劇得乎?用人參、白朮、陳皮、乾薑、大棗,以益其氣,用消痞丸以去其血之瘀。
白話文:
陸養愚曾經治療茅鹿門的三夫人。她的經期提前,腹部有塊狀物向上移動,有時會疼痛脹痛,大便不成形,脾胃不合,把脈時發現人迎脈比氣口脈大兩倍。(由此斷定血氣過剩。)茅夫人問道:此症狀已多次服用消導和補血的藥物,輕者用枳實、枳殼、木香、豆仁,重者用檳榔、稜、莪,都以補血藥輔助,所用藥物比較平和,但症狀反而加劇,這是為何?陸養愚答道:根據脈象,左脈盛於右脈,氣不足而血氣過剩,現在服用的藥物不僅不能過度祛除,反而損傷了不足的部分,而有餘的部分卻得到了充益,這樣還能指望病情不加重嗎?使用人參、白朮、陳皮、乾薑、大棗來補氣,用消痞丸來去除瘀血。
其方用香附醋炒四兩,元胡索醋炒一兩五錢,歸尾二兩,川芎、紅花、桃仁、海石、瓦楞子火煅醋淬各一兩。醋打麵糊為丸,與煎劑相間服,未半料而塊已失,大便結實,經水如期。
白話文:
此方藥中,香附用四兩,醋炒後使用;元胡索用一兩五錢,醋炒後使用;歸尾用二兩;川芎、紅花、桃仁、海石、瓦楞子各用一兩,先火煅後,再以醋淬取。用醋調和麵粉糊製成小丸,與煎好的藥汁交替服用。服藥不到一半,腹部結塊已消失,大便也變得結實,月經也能正常來潮。
李士材治於郡守,在白下時,每酒後腹痛,漸至堅硬,得食輒痛。得食反痛,實症無疑。脈之,浮大而長,脾有大積矣。然兩尺按之軟,不可峻攻,令服四君子湯七日,投以自制攻積丸三錢。但微下,更與四錢與服,下積十餘次,皆黑而韌者。察其形不倦,又進四錢,於是腹大痛,而所下甚多。
白話文:
中醫李士材於白下時為郡守治病,每次喝酒後腹痛,逐漸變硬,吃東西就會痛。吃東西後疼痛,明顯是實證。把脈後發現脈浮大而長,表明脾臟積聚很嚴重。但兩尺按壓起來很軟,不能用強烈的攻積藥。於是讓患者服用四君子湯七天,然後給他吃了三錢自己配製的攻積丸。藥效剛開始時並不明顯,又加了四錢,一共下了十多次積物,都是黑色且有韌性的。發現患者精神不錯,就又加了四錢,這時候患者腹痛加劇,排出的積物也很多。
服四君子湯十日,又進丸藥四錢,去積三次。又進二錢,而積下遂至六七碗許。脈大而虛,按至關部豁如矣,乃以補中益氣調補,一月全愈。攻補互施法。
白話文:
服用四君子湯十天後,再服用四錢丸藥,排掉了三次積液。之後再服用二錢丸藥,排出的積液達到六七碗。脈搏大而無力,按壓手腕關部非常空虛,於是用補中益氣的方法調補,一個月後痊癒。這是一種攻補相兼的療法。
王工部鬱結成痞,形堅而痛甚,攻之太多,遂泄瀉不止,一晝夜計下二百餘次,一月之間,肌體骨立,神氣昏亂,舌不能言,已治木待斃。李診之曰:在症雖無活理,在脈猶有生機。以真臟脈不見也,大虛之後,法當大溫大補。一面用枯礬、龍骨、粟殼、樗根之類,以固其腸;一面用人參二兩,熟附五錢,以救其氣。
白話文:
王工部鬱結形成痞塊,形狀堅硬而疼痛劇烈。治療時攻得太重,導致腹瀉不止,一天一夜腹瀉了兩百多次。一個月後,身體消瘦如柴,精神恍惚,舌頭無法說話,已經奄奄一息。李醫師診治後說:雖然患者病情嚴重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,但脈象中還有一線生機。因為真正的臟脈看不出來,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,應該用溫和的大補之法。一面用枯礬、龍骨、粟殼、樗根等藥物固腸;一面用人參二兩、熟附子五錢來救治元氣。
三日之間,服參半斤,進附二兩,瀉遂減半,舌轉能言。更以補中益氣加生附、生乾薑,並五帖為一劑,一日飲盡。(就進藥而論,則胃能納受可知。)如是者一百日,精旺食進,瀉減十九。然每日夜猶下四五行,兩足痿廢,用仙茅、巴戟、丁、附等為丸。參附湯並進,計一百四十日而步履如常,痞瀉悉愈。
(枯礬雖斂而苦寒,何不用禹糧、石脂?)
白話文:
在服用治療三日間,人參服用半斤,附子服用二兩,瀉下症狀隨即減輕一半,舌頭也能說話。接著改用補中益氣湯劑,加入生附子、生薑,五帖為一劑,喝光為止。(就藥物攝取而言,表示胃部已經可以接受。)這樣服用了一百天後,精神旺盛,食慾增加,瀉下症狀減少十九次。不過,患者每天晚上還是會瀉四、五次,雙腳也萎縮無力,於是使用仙茅、巴戟、丁香、附子等藥材製成的丸劑。搭配人參附子湯服用,共服用了一百四十天後,患者可以正常行走,腹脹和瀉下症狀也都痊癒了。
姚氏婦久患痞積,兩年之間,攻擊之劑,無遺用矣,而積未盡除,形體尫羸。李曰:積消其半,不可伐矣,但用補劑,元氣一復,病自祛耳。遂作補丸,服畢而痞果全消。逾三年,調理失宜,胸腹痛甚,醫以痛無用補法,用理氣化痰之劑,痛不減。脈之大而無力,此氣虛也,投以歸脾湯加人參二錢,其痛乃止。
白話文:
姚氏夫人長年飽受痞積(腸胃積滯)所苦。兩年來,各種攻伐積滯的藥方都用上了,但積滯並未完全消除,她的身體也因此變得瘦弱不堪。李醫師說:「積滯已消了一半,不適合再用攻伐之法了。只要使用補益藥劑,元氣一恢復,疾病自然會痊癒。」於是,李醫師開了補丸給姚氏夫人服用了,服完後痞積果真完全消失了。
三年後,姚氏夫人調理身體不當,胸腹疼痛劇烈。其他醫師認為疼痛不需要使用補益方法,於是使用了理氣化痰的藥方,但疼痛並未減輕。李醫師為她診脈,發現脈象大而無力,這是氣虛的徵兆。於是,李醫師開了歸脾湯並加入二錢人參服用,疼痛才停止。
喻嘉言治袁聚東,年二十歲,生痞塊,臥床數月,進化堅消痞之藥,漸至毛瘁肉脫,面黧髮捲,殊無生理。其塊自少腹臍旁,分為三岐,皆硬如石,按之痛不可忍。脈只兩尺洪盛,余俱微細。謂初時塊必不堅,以峻猛之藥攻,至真氣內亂,轉獲邪氣為害,其實全是空氣聚成,非如女子月經凝而不行,即成血塊之比。觀兩尺洪盛,明是腎氣傳於膀胱,誤施攻擊,其氣不運,結為堅塊,故按之則愈痛也。
白話文:
喻嘉言治療袁聚東,當時袁聚東二十歲,患有腹部腫塊,臥牀數月。喻嘉言一開始使用強烈的消痞藥物治療,但袁聚東的病情逐漸惡化,毛髮脫落,肌肉消瘦,面色發黑,頭髮枯黃,生命垂危。
袁聚東的腫塊位於小腹臍旁,分成三個部分,都硬得像石頭一樣,按壓時疼痛難忍。他的脈搏只有兩尺脈強盛,其他脈象都微弱。
喻嘉言認為,袁聚東一開始的腫塊並不堅硬,但由於使用了過於猛烈的藥物,導致體內的真氣紊亂,邪氣趁虛而入,危害了他的身體。實際上,腫塊是由空氣聚集形成的,不像女性月經瘀滯不通而形成的血塊。
從袁聚東兩尺脈強盛可以看出,他的腎氣已經傳導到膀胱。由於誤用了攻擊性的藥物,導致腎氣運行不暢,凝結成堅硬的腫塊。因此,按壓時會更加疼痛。
虛症亦有按之而愈痛者,姑用大補中藥一劑,以通中下之氣,然後用大劑藥內收腎氣,外散膀胱之氣,約三劑,可全愈矣。先以理中湯加附子五分,一劑,塊減十之三。再用桂、附一大劑,腸中氣向甚喧,頃之,三塊一時頓沒。再服一劑,果全愈。更用補腎藥加桂、附,多用河車為丸以善後,取其以胞補胞,而助膀胱之化源也。
白話文:
虛弱的疾病也有按壓就會加劇疼痛的,先用大補的中藥一劑,以通暢腹部氣血,接著再用大劑量的藥物收斂腎氣,疏散膀胱之氣,大約三劑,就能完全康復。
首先服用理中湯加上五分的附子,一劑之後,疼痛減輕了十分之三。再服用桂枝、附子一大劑,腸中的氣體更加喧騰,不久,三處疼痛的地方瞬間消失。再服用一劑,果然完全康復。接著再服用補腎藥加上桂枝、附子,多用河車子做成藥丸來後續治療,取其以胞補胞,而幫助膀胱運作的原理。
(俞東扶曰:此人攻伐太過,易以溫補,未足為奇。惟兩尺洪盛,非此詮解,誰不面牆?至於桂、附、河車,同補腎藥為善後計,則與腎氣傳膀胱之論,緊切不泛,非通套治痞成法可比。)
白話文:
(醫家俞東扶說:這個人體質虛弱,容易受到外邪侵襲,用溫補的方法治療,並不算奇怪。但是他的兩尺脈象強盛,如果不深入探究,誰會明白呢?至於用桂枝、附子、河車這些補腎藥物作為後續治療,這與「腎氣傳輸到膀胱」的理論緊密相關,並非照慣例治療痞證的一般方法可比。)
馮楚瞻治戚氏婦,腹中有塊作痛,發則攻心欲死,上則不進飲食,下則泄瀉無度,醫藥三百餘劑不效。脈之,六部沉細已極,右關尺似有似無,明系火衰土弱,腎家虛氣上凌於心,脾土不能按納奔豚之氣,非溫補不可。用炒乾熟地八錢,補水以滋土;炒黃白朮六錢,補土以固中;炮薑、熟附各二錢,補火以生土;更入五味子一錢以斂之,俾祖氣有歸,髒得其藏,而腎氣納而不出也。數劑而安,一月全愈。
琇按:馮公此案,前人所未發,字字如良玉精金,後賢宜三複之。
白話文:
馮楚瞻醫師曾經治療一位戚姓婦女,她的腹部內有一個腫塊作痛,發作時疼痛會直攻心臟,好像要死掉一樣;向上則不能進食,向下則腹瀉不止,服用三百多劑藥物都沒有效果。馮醫師把脈診斷,發現六部脈象沉細到極點,右關、尺脈若有若無,明顯是腎虛、脾土虛弱,腎氣虛弱而上逆於心臟,脾土不能鎮壓奔湧的脾氣,非得溫補不可。
於是馮醫師開了以下方子:炒乾熟地八錢,滋補腎水以滋養脾土;炒黃白朮六錢,補脾土以固護中氣;炮薑、熟附各二錢,補命門火以生脾土;再加入五味子一錢以收斂固攝,使元氣有歸處,臟腑得以藏納,腎氣也能固攝而不外泄。 服用幾劑藥後,戚氏婦女的病情就安定了,一個月後完全康復。
吳孚先治一人患痞,前醫用攻藥已去六七。適前醫他往,吳與湯丸,俱系參、術補劑。病者云:去疾莫如盡,奈何留之?吳曰:正所以盡去其疾也。經曰大積大聚,衰其半而止。此前醫之用攻也。又曰:補正則邪自除,此余之用補也。若必盡攻,則痞去而鼓脹成,是欲盡去其疾,而反益其疾矣。乃遵服不間而痊。
白話文:
吳孚先治療一名患有痞病的人,之前的醫師用攻下的藥物幫他排出了六七次大便。當時前一位醫師外出,吳孚先就給他開了湯藥和丸藥,都是用補氣益氣的參術等藥材製成的。病人說:「去除疾病最好是徹底去除,為什麼還要留著呢?」吳孚先說:「正因為如此才能徹底去除你的疾病。」《內經》上說:「大量的積聚,減弱它一半再停止」,這是前一位醫師用攻下法的原因。又說:「補強正氣,邪氣自然消除」,這是我們用補益法的原因。如果你一定要徹底攻下,那麼痞病會被去除,但會產生脹氣,這就是想要徹底去除疾病,反而加重了疾病。病人聽從了他的建議,按時服藥,不久後就痊癒了。
張路玉曰:顧晉封室,患痞在脅下,或令用膏藥加阿魏一分,麝香半分貼之。五六日間,遂下鮮血,血塊甚多,一二日方止。是後每歲當貼膏時必發。近鄰嫗亦用阿魏膏貼痞,下血如前。世以阿魏、麝香為痞塊必用之藥,外用為患若此,況服食乎!為拈出以為虛弱人漫用攻擊之戒。
白話文:
張路玉說:曾遇見一位叫顧晉封的先生,他患有肋下痞塊。有人建議他使用膏藥,並加入一分阿魏和半分麝香外敷。貼藥五六天後,他拉出了鮮血,血塊很多,一兩天才停止出血。此後,每到貼膏藥的時候,他就會復發。他的鄰近有一位老婦人也使用阿魏膏貼痞塊,結果也像他一樣拉血。世人普遍認為阿魏和麝香是治療痞塊的必用之藥,但外敷都造成這樣的問題,那麼內服豈不更嚴重?因此,我提出此案例,作為告誡,不要胡亂使用攻擊性的藥物,尤其是虛弱的人。
韓貽豐治昝中翰如穎,病數日,二旬不食矣,已治木。韓視之,病色如灰,聲低喉澀,瞳神黯然無光。私語其子曰:此甚難治。病者覺之,乃哀懇曰:我今年六十七矣,即死不為夭,但遇神針而不一用而死,死且不瞑目。我生平好酒而不好色,幸為我下一針。於是乃勉為用針,令臥床坦腹,拊其臍下有一痞,周圍徑七寸,堅硬如石。
白話文:
韓豐為翰林治療咳喘病症,病情持續數日,二十多天沒有進食,已經接受過治療。韓豐檢視他的情況,發現病人的面色如灰,聲音低沉喉嚨嘶啞,瞳孔擴散無光。韓豐私下對翰林的兒子說:「這病很難治。」翰林聽到了,傷心地哭泣說:「我今年六十七歲了,即使死去也不後悔,但如果遇到神醫而不接受治療而死去,死後也無法瞑目。我生性嗜酒,不近女色,希望您能為我施針。」於是在勉勉強強為他施針,讓他平躺在牀上,露出小腹,在他肚臍下方按壓,周圍七寸的部位堅硬如石。
乃以梅花針法,重重針之。又針其三脘,又針其百勞、百會,皆二十一針。針畢,令飲醇酒一杯。乃搖手曰:惡聞酒氣,以兩月矣。強之,初攢眉,既而滿引如初。
白話文:
於是,使用梅花針法,反覆地針灸。又針灸了三脘、百勞、百會穴,每個穴位都針了二十一次。針灸完成後,讓病人飲了一杯烈酒。病人搖搖手說:「討厭聞到酒氣,已經兩個月了。」強行讓他喝下,起初皺眉頭,但之後就滿飲如初。
顧鳴仲有腹疾,近三十年,朝寬暮急,每發腹脹,十餘日方減。食麵及房勞,其應如響。腹左隱隱微高鼓,呼吸觸之,汩汩有聲。以痞塊法治之,內攻外貼,究莫能療。喻嘉言議之曰:人身五積六聚,心肝脾肺腎之邪,結於腹之上下左右,及當臍之中者,皆高如覆盂者也。膽胃大小腸膀胱命門之邪,各結於其本位,不甚形見者也。
白話文:
顧鳴仲患有腹疾將近三十年,早上症狀較輕,傍晚較為嚴重,每次發作時腹部脹脹的,十多天後才會消退。吃麵條和房事都會加重病情。腹部的左側隱隱隆起,呼吸時觸摸會有咕嚕咕嚕的聲音。他用治療痞塊的方法,既內服也外敷,但都沒有效果。喻嘉言分析說:人體內有五積六聚,指的是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腎的邪氣,聚集在腹部的上下左右和臍部,這些邪氣聚集在一起,會像倒扣的碗一樣隆起。膽、胃、大小腸、膀胱和命門的邪氣,則聚集在各自的部位,通常不會明顯表現出來。
此症乃腎臟之陰氣,聚於膀胱之陽經,有似於痞塊耳。腎有兩竅,左從前通膀胱,右從後通命門,邪結於腹之左畔,即左腎與膀胱為之主也。六腑惟膽無輸瀉,其五腑受五臟濁氣,不能久留,即為輸瀉者也。今腎邪傳於膀胱,膀胱失其輸瀉之職,舊邪未行,新邪踵至,勢必以漸透入募原,如革囊裹物者然。
白話文:
這個疾病是腎臟的陰氣,聚集在膀胱的陽經,就像腹中有一塊硬塊一樣。腎臟有兩個管道,左邊的從前面通往膀胱,右邊的從後面通往命門。邪氣聚集在腹部的左側,主要是由左腎和膀胱造成的。六腑中只有膽沒有排泄功能,而其他五腑會接受五臟的濁氣,並不能長期保留,這纔是有排泄功能的器官。現在腎臟的邪氣傳到了膀胱,膀胱失去了排泄的功能,舊的邪氣還沒有排出,新的邪氣又緊隨其後,必定會逐漸滲透到募原,就像用皮囊包裹東西一樣。
夫人一圍之腹,大小膀胱俱居其中,而胞又居膀胱之中,惟其不久留而輸瀉,是以寬然有餘。今腎氣不自收攝,悉輸膀胱,膀胱之氣蓄而不瀉,失其運化,宜其脹也。治法補腎水而致充足,則精氣深藏,而膀胱之脹自消;補膀胱而令氣旺,則腎邪不蓄,而輸化之機自裕。然補腎易而補膀胱難,以本草諸藥,多瀉少補也。
白話文:
人體的腹中空間有限,大小膀胱都位於其中,而子宮又位於膀胱中,之所以不會太擁擠,是因為子宮不會久留經血,會及時排出,所以空間充足。如今腎氣不能自己收攝,全都輸送到膀胱,膀胱中的氣體蓄積而不排出,失去了運化的功能,所以會脹起來。治療的方法是補腎水,使腎水充足,精氣就會貯藏在腎中,膀胱的脹氣自然會消散;補膀胱,使膀胱氣旺,腎臟的邪氣就不會蓄積,輸化的功能自然也會暢通。然而補腎容易,而補膀胱難,因為本草中的藥物大多具有瀉下的作用,補藥較少。
經於膀胱之不足者,斷以死期,豈非以膀胱愈不足則愈脹,脹極,勢必逆傳於腎,腎脹極,勢必逆傳於小腸,小腸脹極,勢必逆傳於脾,乃至通身之氣,散漫而無統耶?醫者能早見而預圖之,能事殫矣。
白話文:
由於血氣不足,所以胃部、脾臟甚至全身各處都會出現脹大。
楊乘六治朱氏婦,病胸膈痞悶,兼寒熱往來,口乾作渴,飲食不進,服寬利清解藥益甚。脈之,右關弦數而沉,面色帶紅,舌乾微黃,乃與益陰地黃湯。或曰:胸滿不食累月矣,二陳、枳殼,尚不能通,地黃、山藥、五味、萸肉,俱酸澀陰滯之物,其可投乎?曰:此症本因肝膽燥火閉伏胃中,其原則由於腎水之不足。蓋腎者,胃之關也,水不足,則火旺熏蒸,而胃陰虧。
白話文:
楊乘六醫生治療朱氏婦女,她的症狀是胸部和橫隔膜感到悶熱,同時伴有寒熱交替,口乾舌渴,沒有食慾,服用瀉下藥和清熱解毒的藥物後,病情加重。醫生為她把脈,發現她的右手關脈弦細而有力,顏色偏紅,舌苔乾燥微黃,於是她開了益陰地黃湯。有人提出異議,認為她胸悶不思飲食已經好幾個月了,像二陳湯、枳殼之類的藥物都無法疏通,而地黃、山藥、五味子、山茱萸肉這些藥物都是酸澀且有收斂作用的,難道可以服用嗎?醫生回答說,這個症狀主要是由於肝膽的燥熱鬱積在胃中所致,而根本原因是腎水不足。因為腎是胃的開關,水不足,就會導致火勢過旺,薰蒸胃部,導致胃陰虧損。
胃與肝膽相併,且為其所勝。又腎既不足,則肝膽陰木無水以養而燥火獨熾,於是乘其所勝之虛而入之。且衝於上,則口乾咽燥;流於下,則二便秘急;塞於中,則為胸悶。脈浮弦而關更甚,右手沉細而關則帶滑,此肝木有餘,脾血不足之候也。與疏肝助脾,調氣養血,則火降郁開,而痰自內消矣。
白話文:
胃與肝膽相鄰,而且容易被肝膽影響。此外,當腎臟功能不足時,肝膽陰木就會因缺乏水的滋養而變得乾燥,導致燥火旺盛。燥火就會乘虛而入,入侵胃這個它容易影響的部位。
如果燥火上衝,就會導致口乾舌燥;如果向下流動,就會引起大便乾結、排便困難;如果堵塞在中間,就會引起胸悶。
脈象浮弦而關脈更明顯,右手脈象沉細而關脈有滑動的感覺,這是肝木旺盛、脾血不足的徵兆。因此,需要疏肝助脾、調氣養血,這樣才會讓燥火消退、鬱結化解,痰液也會自行消散。
用調氣養榮湯加陳皮、前胡,佐茯苓消痰止嗽,青皮、香附、豆仁、白芍疏肝寬腸。總之,氣得川流,則血自津潤。數劑後,用潤字丸間服,每次五分。十日症遞減,改用六君子,改養血調氣藥。蓋邪之所湊,其氣必虛,壯者氣行則愈,弱者著而成病也。後以純補,間用調氣治嗽之品,五旬而痊。
白話文:
使用調氣養榮湯,加上陳皮、前胡,輔以茯苓消痰止咳,青皮、香附、豆仁、白芍疏肝寬腸。總之,讓氣血暢通,血液自然滋潤。服數劑後,加入潤字丸,每次服用五分。十天後症狀減輕,改用六君子湯,調整養血調氣的藥物。因為邪氣聚集之處,氣血必定虛弱,強壯者氣血運行即可痊癒,虛弱者則會停滯成病。最後以純補之劑,輔以調氣治咳的藥物,五十天後痊癒。
陳三農治一少年,體薄弱,且咳血,左邊一塊,不時上攻作痛,左金、蘆薈俱不應。診其脈,三部雖平,而細澀不流利,因作陰虛治,四物湯加知、柏、元參、丹參、鱉甲,數劑頓愈。
白話文:
陳三農治療一名體質虛弱的少年,患有咳嗽和咳血癥狀。左邊有一塊區域疼痛,時常發作。使用左金和蘆薈治療後都沒有效果。
陳三農診斷少年的脈象,發現三部脈象雖然平穩,但細弱澀滯,不利暢。於是他採用「陰虛」的治療方法,開出由四物湯加味知母、柏子仁、元參、丹參和龜板組成的藥方。經過幾次服藥,少年的症狀便迅速痊癒。
盧縫中(去聲。)痞痰,忽夢一白衣婦人謂之曰:食蔗即愈。詰朝見鬻蔗,縫揣囊中,且乏一鏹,惟有唐山一冊,遂請易之。曰:吾乃負販者,將安用此?哀求之,遂貽數挺。縫喜而食之,至旦遂愈。(《野史》。)
琇按:本草蔗能治蛔,蛔能令人痞脹。盧病迨是蛔作楚耳,故食之即愈。
白話文:
盧縫中得了食積痰滯的毛病,忽然夢見一位穿著白衣的婦人對他說:「吃甘蔗就可以痊癒。」第二天早上,他看到有人在賣甘蔗。盧縫中摸摸自己的荷包,連一個銅子都沒有,只帶了一本唐朝詩集。於是,他請求用詩集換甘蔗。賣甘蔗的人說:「我只是個挑擔賣貨的人,要詩集做什麼用?」盧縫中哀求他,於是賣甘蔗的人就送了他幾根。盧縫中高興地把甘蔗吃掉,到了第二天早上,他的食積痰滯就痊癒了。(出自《野史》)
張子和治顯慶公僧應寺,有沉積數年,雖不臥床枕,每於四更後,心頭悶硬,不能安臥,須起行寺中,習以為常。人莫知為何病,以請於張。張令湧出涎膠一二升,如黑礬水,繼出綠水,又下膿血數升,自爾胸中如失,便能飲餌無算,安眠至曉。
白話文:
張仲景在顯慶寺為一位僧人診治,這位僧人積病多年,雖然沒有臥牀不起,但每到四更天,心口就會發悶發硬,無法安睡,只能起身在寺中走動,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。周圍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病,便請張仲景診治。張仲景讓僧人吐出涎水和黏液,大約有一升,像黑礬水一樣,接著又吐出綠水,然後吐出膿血數升。僧人感到胸中好像少了什麼東西,可以飲食無度,一直安睡到天亮。
一婦人小腹中有塊,其脈澀,服攻藥後,脈見大,以四物湯倍白朮,白芍、甘草為佐。俟脈充實,間與硝石丸,兩月消盡。
白話文:
一位女性小腹有塊狀物,其脈搏澀滯。服用攻下藥物後,脈搏增大。使用四物湯,加倍白朮、白芍、甘草作為輔助藥物。等到脈搏充實,間隔服用硝石丸,兩個月後塊狀物完全消失。
至正二十五年夏六月,里人周伯安,病積氣在右脅下,喘且脹者五閱月。醫來,類補以溫熱之劑,病日劇,幾殆矣。陸君祥往視之,曰:是息賁也,法當大下,《內經》所謂留者攻之,土鬱者奪之也。積氣賁門,邪未去,其可補乎?從之,不終日而愈。(《強齋集》。)
白話文:
在至正二十五年的六月,村裡人周伯安得了病,右脅下面積聚了痰氣,已經喘了五個月,而且腹部脹大。請來的醫生,大多使用溫熱的補藥來治療,但他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,幾乎要死了。陸君祥去看望他,說:“這是呼吸困難的病症,治療的方法應該是大力攻下,就像《內經》中所說的:『有停留的東西就要攻破,土氣鬱結就要攻奪』。現在痰氣積聚在賁門,邪氣尚未去除,怎麼能使用補藥呢?”周伯安聽從他的建議,還不到一天就痊癒了。(出自《強齋集》。)
汪石山治一人,年逾三十,形瘦蒼白,病食則胸膈痞悶汗多,手肘汗出尤甚多,四肢倦怠或麻,晚食若遲,來早必泄。初取其脈浮軟近駛,兩關脈乃略大,曰:此脾虛不足也。彼曰:嘗服參朮膏,胸膈亦覺痞悶,恐病不宜於參、耆。曰:膏則稠黏,難以行散也,改用湯劑,痞或愈乎。
白話文:
汪石山治療一位患者,年齡超過 30 歲,身形消瘦蒼白,進食後胸腹脹悶,盜汗多,手肘處出汗尤其嚴重,四肢倦怠或麻痺,如果晚上吃東西較晚,隔天早上必定會腹瀉。
剛開始,汪石山把脈發現脈象浮而軟,跳動較快,兩關的脈象稍微較大,他說:「這是因為脾虛所致。」
患者表示:「我曾經服用過人參和白朮膏,但是胸腹依然脹悶,擔心這種疾病不適合服用人參和黨參。」
汪石山回答:「膏藥較為黏稠,不易散發,改用湯劑治療,脹悶感或許會好轉。」
用參、耆各二錢,白朮錢半,歸身八分,枳實、甘草各五分,麥冬二錢,煎服一帖,上覺胸痞而下覺失氣。彼疑參、耆使然。曰:非也。使參、耆使然,但當胸痞,不當失氣,恐由脾胃過虛,莫當枳、樸之耗也。宜除枳、樸,加陳皮六分,再服一帖,頓覺胸痞寬,失氣除,精神爽塏,脈皆軟緩不大,亦不駛矣。可見脾胃虛者,枳、樸須慎。
用為佐使,況有參、耆、歸、術為之君,尚不能制,然則醫之用藥,可不戒乎!
白話文:
使用人參和黃耆各 2 錢,白朮 1.5 錢,當歸 0.8 錢,枳實和甘草各 0.5 錢,麥冬 2 錢,煎煮服用一劑。患者服藥後,感覺胸部憋悶,但下氣無力。他懷疑是人參和黃耆導致的。我說:不是的。如果人參和黃耆導致的,只會胸部憋悶,不會下氣無力。我擔心是脾胃虛弱,不能承受枳實和樸硝的耗傷作用。應該去除枳實和樸硝,加入陳皮 0.6 錢,再服一劑。患者頓時感覺胸部憋悶減輕,下氣無力感消失,精神爽朗,脈搏也變得緩和有力,不再虛弱或過快。可見脾胃虛弱者,使用枳實和樸硝時要謹慎。
張景岳治金孝廉,以勞倦傷脾,別無他症,但不食,遂用參、朮、歸、附、桂、薑、甘草之屬,半月始愈。後因病後,復不食如此,自分必死,仍用前藥而安。
白話文:
張景嶽治療金孝廉的病,認為是勞累過度損傷了消化器官,沒有其他症狀,只是不吃東西。於是開了人參、白術、當歸、附子、桂枝、生ʼn、甘草等藥方,半個月後才康復。後來,金孝廉因為生病後又再次不吃東西,自己認為一定會死,還是服用之前的藥方纔得以康復。
錢國賓治王元直父,腹左一痞,形如鏡大,視之乃鏡痞也,生於皮內肉上,可治以三品膏。巴豆、蓖麻子肉各四兩,杏仁一兩,黃丹八兩,香油一斤二兩,熬膏藥,貼二十日,一日一換,出膿一二碗。內服參、耆托裡,月餘收口而愈。
白話文:
錢國賓治療王元直的父親,其腹部左側有一個腫塊,形狀像一面鏡子。觀察後,發現它是一個長在皮肉之間的「鏡痞」。可以使用三品膏來治療。
三品膏成分:巴豆4兩、蓖麻子肉4兩、杏仁1兩、黃丹8兩、香油1斤2兩。
使用方法:熬製成膏藥,貼敷在腫塊上20天,每天更換一次。期間會排出膿液一到兩碗。
內服:服用人參、黨參等補益氣血的藥物,一個月後傷口癒合。
蔣仲芳治陳氏婦,年二十六,生痞塊已十年,在臍上,月事先期,夜則五心發熱,火嘈膨悶,忽一日痞作聲,上行至心下,則悶痛欲絕,為針上脘,癖下而痛定。然臍旁動氣不息,復針天樞穴,動氣少止。遂用當歸五錢,白芍、白朮、延胡、丹皮、川芎、條芩各一錢,枳實、官桂、檳榔、木香各三分,醋炙鱉甲二錢,水煎,空心服,至十二劑而愈。
白話文:
蔣仲芳治療陳氏的妻子,她二十六歲,臍上長了一個堅硬的塊狀物已經十年了。她的月經總是提前,晚上手腳心發熱,心窩發悶,呼吸急促。突然有一天,那個塊狀物發出聲響,往上移動到心窩,讓她感到劇烈悶痛,幾乎昏厥過去。蔣仲芳針灸了上脘穴,塊狀物往下移動,疼痛緩解。但臍旁邊還是有氣體鼓動不停,於是又針灸了天樞穴,氣體鼓動稍有減緩。
於是使用以下藥材:當歸五錢,白芍、白朮、延胡、丹皮、川芎、條芩各一錢,枳實、官桂、檳榔、木香各三分,醋炙鱉甲二錢。加入水煎服,空腹服用,連續十二帖,疾病痊癒。
聶久吾治劉氏妹,稟氣怯弱,性情沉鬱,年三十,病晚間發熱,天明覆止,飲食少進,煩躁不安,肉削骨露,醫藥不效。診其脈歇至。因其煩躁發熱,頗用芩、連、知、柏等涼劑,雖無效,亦不覺寒涼。第恐多服傷胃,則無生機矣。因問其熱從何處起,曰:自右脅一圍先熱,遂至遍身。
白話文:
聶久吾醫生治療劉姓小姐的病,她稟賦怯弱,性情憂鬱。年三十時,她的病症在晚上發熱,天亮後熱度就會退去。她食慾不振,煩躁不安,身體消瘦。醫生們給她開了許多藥,但都無效。聶醫生診脈後發現她的脈搏間歇性。由於她煩躁發熱,聶醫生用了許多芩、連、知、柏等寒涼藥物,雖然沒有效果,但她也不覺得冷。可是聶醫生擔心如果服用太多傷了她的胃,她就沒有活的希望了。於是聶醫生問她發熱從哪裡開始,她回答說:從右脅一圈先發熱,然後蔓延到全身。
乃悟此必氣鬱痰結而成痞塊,胸膈壅滯,遂燥熱,氣結而脈亦結,此脈與症合,不足憂也。當先攻痞,以除其根,則諸症自愈。因用磨痞丸,每日服三次。服至三四次而塊消其半,熱漸退。至七八兩,塊消熱盡除,不數月全安矣。當其痰凝氣滯,痞結右脅,不惟醫者不知,而病者亦不覺也。
白話文:
我終於領悟到,這是氣鬱導致痰液凝結形成硬塊,胸部和橫膈膜受到阻塞,於是生熱,氣血凝結,脈象也跟著凝結。這種脈象與症狀相符,不必擔心。應該先攻破硬塊,也就是除去根本原因,那麼其他症狀自然會好轉。因此,我使用磨痞丸,每天服用三次。服用到三四次時,硬塊消散了一半,熱度也逐漸褪去。到了七八次,硬塊消失,熱度也完全消除,再過幾個月就痊癒了。當痰液凝結、氣血不通,導致右側脅部出現硬塊時,不只是醫生不知道,病人自己也感覺不到。
非察其病根而拔去之,何能取效也?三稜、莪朮皆醋炒,花粉、大黃酒炒,制香附各八錢,檳榔、黃連薑汁炒、黃芩酒炒、枳實炒、貝母、連翹各六錢,山梔、前胡、青皮醋炒、延索各五錢,廣皮四錢,南木香二錢,鬱金三錢,為末,先用竹瀝灑潤,次用黏米粉攪硬,糊丸綠豆大,每服百丸。
白話文:
如果不找出病根並清除它,怎麼能得到效果?三稜、莪朮都用醋炒,花粉、大黃用酒炒,制香附各8錢,檳榔、黃連用薑汁炒,黃芩用酒炒,枳實用炒,貝母、連翹各6錢,山梔、前胡、青皮用醋炒,延索各5錢,廣皮4錢,南木香2錢,鬱金3錢,磨成細末,先用竹瀝灑濕讓它變得潤澤,然後用糯米粉攪拌讓他變硬,再做成綠豆大小的藥丸,每次服用100粒。
按:此案與痰門陸養愚治董潯陽夫人脈症俱同,而方異,大約陸案乃剽襲耳。今此案入痞門者,俾知痞症,有痰結一端也。
白話文:
比照:這個案例和陸養愚醫治董潯陽夫人的脈象證狀都一樣,但處方不同,大約是陸養愚抄襲了。現在這個案例列入痞證,是為了讓你知道痞證中有一種是痰結。
化痞膏方,密陀僧六兩,阿魏五錢,羌活一兩,水紅花子三錢,同研細末,用香油一斤熬膏,退火攤貼。凡患此症,肌膚定無毫毛,須看準,以筆圈記,方用膏貼。多年者,只用兩張。內服克堅酒,水紅花子研三錢,浸火酒兩斤,日服三次,隨量飲之。
白話文:
多年來一直密切合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