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十三 (2)
卷十三 (2)
1. 癱瘓
又用加減八味丸料,少加酒炒黃柏、知母黑色者,數劑諸症頓退。乃服八珍、柴胡梔子散,半載而痊。後勞役即有復作之意,服柴胡梔子散遂安。
至正十二年某月,括蒼葉仲剛氏,居天台郡為府史且三歲。一日病肢體不隨,眾醫皆以為洞風,謂風洞徹四肢也。療之不能愈,請於施敬仲。敬仲診其脈曰:病積於身有日矣,為大劑飲之,不旬日遂愈。人咸神異其故。敬仲曰:某所以知仲剛病者,切其脈大而來徐,是積熱盤鬱於內,久不得發,卒與風遇,其病當作,吾以脈治之而愈,何神異焉?(白雲集《醫說續編》。)
王肯堂治一人,右手足偏廢,不起床三年矣,久服順氣行痰之藥不效。至夜神志輒昏,度不可支,服十全大補即覺清明,數日能扶策而起,無何能捨策而步矣。經云:邪之所湊,其氣必虛。但治其虛,不理其邪,而邪自去也。
此等語最誤後人。此人因多服順氣化痰藥,致虛本元,故以十全大補取效。若不論邪之有無,但以純補為祛邪妙法,則大謬矣。
李東垣治陝帥郭巨濟病偏枯,二指著足底不能伸,以長針刺委中,深至骨而不知痛,出血一二升,其色如墨。又且繆刺之,如是者六七次,服藥三月,病良愈。(《試效方》。)
馮楚瞻治於某患偏枯症,右臂浮腫,或麻或痛,難於步履。或者謂痰、謂火、謂風,多與清涼消克發散之劑。一日忽昏迷不省,痰喘潰汗,脈之六部沉微。此中氣久虛,不為峻補,反肆克伐,非重劑無以挽回。乃用人參六兩,炒黃白朮四兩,生附子一枚,去皮,薑汁炒,水煎一碗灌之,汗漸收,脈漸起,痰喘定而神清,調補一月而愈。
吳孚先治王季衡,患左半身不遂。或作痛風與發散,或作痰治與滾痰丸,下數行,精神困憊。左部沉細而弱,此非濕痰死血,乃血虛也。左屬血,然非氣以統之則不流,法當從陽引陰。上午用四君子湯加黃耆、桂枝、首烏、制附,下午用四物湯加秦艽、續斷、炮姜,並加新絳少許,取絲有棉棉不絕之形,絳有入心化赤之義也,治左半身不遂尤宜用之。四十帖,手能運動。
倍之,足能步履如初。(近時吳門專以此法,欣動愚昧。)
韓貽豐治孔學使尚先,患半身不遂,步履艱難,語言謇澀,音含糊,氣斷續,為針環跳、風市、三里各二十一針,即下床自走,不煩扶掖,筋舒血活,無復病楚,意惟語言聲音如舊。翌日又為針天突、膻中十四針,遂吐音措詞,琅然條貫矣。
穆大司農和倫,先是左手患木風,指不能伸屈,此半身不遂之兆也。召韓治,為用七針,指即伸縮無恙。逾兩月,復患腿疾,必恃杖而行,因力辭乞休,已而韓為針環跳、風市、三里,針數次而疾頓瘳,遂視事如故。
白話文:
癱瘓
古方記載多種治療癱瘓的方法,從加減八味丸、八珍湯、柴胡梔子散等內服藥物,到針灸療法,均有涉及。
某案例中,患者肢體不遂,眾醫誤診為風症,經施敬仲診斷為體內積熱,以大劑量藥物治療而痊癒。 另一案例患者右手足偏廢三年,服用順氣行痰藥無效,反而因藥物耗傷元氣,最終以十全大補湯治癒。 此例說明,單純依據症狀用藥,而忽略整體氣血虛實,容易誤治。
李東垣治療偏枯症,採用針刺委中穴放血的療法,配合內服藥物,取得良好效果。馮楚瞻治療偏枯,患者昏迷,脈象沉微,以大劑量人參、黃芪、附子等溫補藥物急救,後調補而癒。這強調了在危急情況下,溫補的重要性,避免過度使用寒涼藥物。
吳孚先治療半身不遂,根據患者脈象分析為血虛,採用四君子湯、四物湯加減治療,取得階段性效果。 韓貽豐治療半身不遂,則運用針灸治療,取得快速療效,針刺穴位包括環跳、風市、三里、天突、膻中。穆大司農的案例也展示了針灸治療半身不遂的有效性,從手指麻木到腿疾,皆以針灸獲得痊癒。 這些案例說明,古代中醫治療癱瘓,方法多樣,需根據患者具體情況,辨證施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