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三十六 (6)
卷三十六 (6)
1. 杖傷
(分症三十條。)
張子和治一男子被杖,瘡痛焮發,毒氣入里,驚涎堵塞,牙噤不開,粥藥不下,前後月餘,百治無功,甘分於死。先以三聖散,吐青痰驚涎,約半大缶。次以利膈丸百餘粒,下臭惡燥糞又一大缶。復煎通聖散數錢,熱服之,更以酸辣蔥醋湯發其汗。斯須,汗吐交出,其人活矣。此法可以救冤人。
鄭金曜有杖丹一方,用水蛭為末,和朴硝少許,以水調敷瘡上,屢施於人,良驗。(《志雅堂雜抄》)
崇禎庚辰,黃公石齋,解公石帆,葉公潤山被杖,士夫皆謀蚺蛇膽。愚謂此大寒,令人絕嗣,不如三七、無名異、地龍蠟丸,酒服,則杖不知痛。如不即得,則白蠟一兩,䗪蟲一枚,酒服亦妙。壬午,則熊公魚山,姜公卿墅,復以直言受杖,遣人急白,如須用之。《中州集》曰:貞祐中,高琪柄國,士夫被棰辱,醫家以酒下地龍散,投以蠟丸,則受杖失痛。範中歌曰:嚼蠟誰知味最長,一杯卯酒地龍香,年來紙價長安貴,不重新詩重藥方。
偶書及此,為之一嘆。痕痏青腫,用萊菔搗爛敷之即消,或用綠豆粉調敷。(《客中間集》)
薛立齋治文刑部用晦,伏闕諫南巡,受杖,瘀血已散,壞肉不潰,用托裡之藥,稍潰而膿清,此血氣虛也,非大劑參、耆不能補。文君亦善醫,以為恐腹滿,強之飲食稍思,遂加大補劑,飲食日進,肉潰膿稠而愈。嘗治江翰林姚、王、鄭三吏部,李、薑、陳三禮部,南、吳二刑部,皆與文同事者,先散其瘀血,漸用排膿托裡之藥俱愈。夫叫號則傷氣,忍痛則傷血,此氣血之虛明矣。
況脾主肌肉,脾氣受傷,飲食必減,血一冰,則肌肉不旺,故必理脾,脾健肉自生。若非參、朮、歸、耆之類,培養脾土,則肌肉何由而生?然又須分病人虛實,及有無瘀血停積。蓋打撲墜墮,皮肉不破,肚腹作痛者,必有瘀血在內,宜以復元活血湯攻之。老弱者,四物湯加紅花、桃仁、穿山甲補而行之。
若血去多而煩躁,此血虛也,名曰亡血,以獨參湯補之。有損傷稍輕,別無瘀血等症,但瘀痛不止者,惟和血氣,調經脈,其痛自止。更以養血氣,健脾胃,無有不效。亦有傷痛胃氣作嘔,或不飲食者,以四君子湯加藿香、砂仁、當歸治之。若有瘀血,不先消散,而加補劑,則成實實之禍。
設無瘀血,而妄行攻利,則致虛虛之禍。
夏鳳北京人,因杖瘡,臀膝通潰,膿瘀未出,時發昏憒,此膿毒內作而然也。急與開之,昏憒愈盛,此虛也。以八珍湯,一服少可。數服,死肉自腐,頓取之。令用豬蹄湯洗淨,以神效當歸膏塗貼,再以十全大補湯,兩月而愈。若更投破血之帖則危矣。大抵杖瘡一症,皆瘀血為患,治療淺者砭之,深者針之,更以活血流氣藥和之,內潰者開之,有腐肉取之,以壯胃生血藥托之,可保無虞。有傷筋骨而作痛者,以沒藥降聖丹治之。
若牙關緊急,或腰背反張者,以玉真散治之,並效。
薛立齋治一人,杖後,兩脅脹悶,欲咳不欬,口覺血腥,遍身臀腿脹痛,倦怠不食,煩躁脈大,此血脫煩躁也。與童便酒,及砭患處,出死血糜肉甚多。忽發熱,煩躁汗出,投以獨參湯三劑少止,又用補氣血、清肝火之藥,數劑飲食少進。後用獨參湯間服,諸症悉退,飲食頓加。
但不能多寐,以歸脾湯加山梔、竹茹,四劑而熟睡。因勞心,遂煩渴自汗,脈大無力,以當歸補血湯,二劑而安。又以十全大補去川芎,加麥冬、五味、牡丹、地骨、麻黃根、炒浮麥,數劑而汗止,死肉且潰。又二十餘劑而新肉生。
一人煩躁面赤,口乾作渴,脈洪大,按之如無,此血虛發躁也。以當歸補血湯,二劑即止。後日晡發熱,更以四物加柴胡、牡丹、地骨、知、柏治之,熱退而瘡斂。東垣云:發熱惡寒,大渴不止,其脈大無力者,非白虎湯症。此血虛發躁,宜用當歸補血湯治之。斐先生云:肌熱躁熱,目赤面紅,其脈洪大而虛,此血虛也。若誤服白虎湯,輕則危,重則斃。
一人杖後,頭額出汗,熱渴氣短,煩躁骨痛,瘀血不潰,此氣虛血熱也。遂割去之,出血,服芩、連之藥益甚,其脈洪大而微,此氣血俱虛,邪火熾甚所致。以四物加參、耆、朮、草,少用柴胡、炒芩,二劑頭汗頓止。又加麥冬、五味、肉桂,二劑諸症悉退。後用參、耆、歸、朮、炒芍、熟地、麥冬、五味,十餘劑,瘀血潰而膿水稠矣。
但新肉不生,以前藥倍用白朮而斂。
一人杖後,瘀血流注,腰脅兩足俱黑,此瘀泛注也。隨飲童便酒,砭出瘀血糜肉,投以小柴胡湯去半夏,加山梔、芩、連、骨碎補,以清肝火,用八珍、茯苓,以壯脾胃,死肉潰而新肉生。後瘡復潰,得靜調治,年餘而痊。
一人瘀血攻注陰囊,潰而成漏,膿水清稀,所服皆寒涼之劑。診其肝脈短澀,餘脈浮而無力,此肝木受肺金剋制,又元氣虛,不能收斂。遂用壯脾胃生氣血之方,元氣少復,後終歿於金旺之日。
一人傷處腫痛發熱,作渴汗出,此瘀血作痛也。先砭去惡穢以通壅塞,後用四物、柴、芩、山梔、丹皮、骨碎補以清肝火而愈。
一人傷處揉散,惟腫不消,此瘀血在內,宜急砭之。不從,乃以蘿蔔自然汁調山梔末敷之,破處則以膏貼之,更服活血之劑而瘥。數年後,但遇天陰,仍作癢痛,始知不砭之失。
一人杖後,臀腿黑腫,而皮不破,但脹痛重墜。皆以為內無瘀血,惟敷涼藥,可以止痛。診其尺脈澀而結,此因體肥肉厚,瘀血蓄深,刺去即愈。否則肉潰,有爛筋傷骨之患。乃入針四寸,漂黑血數升,腫痛遂止。是日,發熱惡寒,煩渴頭痛,此氣血俱虛而然也。以十全大補之劑遂愈。
一人杖後,瘀血內脹,焮痛發熱,口乾作渴,飲食不甘,四肢倦怠,此肝火作痛也。脾土受制,故患此症。喜其稟實年壯,第用降火清肝活血之劑而愈。
一人杖後,患處脹痛,悲哀忿怒,此肝火忿怒也。厥陽之火,為七情激之而然耳。遂砭去瘀血,以小柴胡湯加山梔、黃連、桔梗而安。後用生肝血、養脾氣之藥,瘡潰而斂。
一人杖後,患處腫,脹痛發熱,欲吐嘔,兩脅熱脹,肝脈洪大,此肝火脅脹也。但令飲童便,並小柴胡湯加黃連、山梔、歸尾、紅花,諸症果退。此症若左關脈浮而無力,以手按其腹反不脹者,此血虛而肝脹也,當以四物、參、苓、青皮、甘草之類治之。若左關脈洪而有力,胸脅脹痛,按之亦痛者,此怒氣傷肝之症也,以小柴胡、芎、歸、青皮、白芍、桔梗、枳殼主之。
蓋此症不必論其受責之輕重,問其患處去血之曾否,但被人扭按甚重,努力恚怒,以傷其氣,瘀血歸肝,多致前症。甚則胸脅脹滿,氣隧不通,或血溢口鼻,多致不救。
一人受杖愈後,口苦,腰脅脹痛,服補腎行氣等藥不效。按其肝脈,浮而無力,此肝膽虛症也。用參、耆、芎、歸、地黃、白朮、麥冬、五味,治之而愈。
一人杖後,服四物、桃仁、紅花、大黃等劑,以逐瘀血,腹反痛,更服一劑,痛益甚,此血虛腹痛也。宜溫補之劑,遂以歸身、白朮、參、耆、炙草,二劑痛即止。
一人杖後,瘀血已去,飲食少思,死肉未潰,又用托裡之藥,膿稍潰而清,此血虛不潰也,非大補不可。彼不從,乃強與大補之劑,飲食進而死肉潰。但少寐,以歸脾湯加山梔,二劑而愈。因勞心,煩躁作渴,脈浮洪大,以當歸補血湯,二劑而安。
一人受刑太重,外皮傷破,瘀血如注,內肉糜爛、黯腫,上引胸背,下至足趾,昏憒不食,此寒凝不潰也。隨以黑羊皮熱貼患處,灌以童便酒,薄粥,更以清肝活血、調血健脾之劑,神思稍蘇,始言遍身強痛。又用大劑養血補氣之藥,腫消食進。時仲冬,瘀血凝結,不能潰膿,又用大補之劑,壯其陽氣,其膿方熟。
遂砭去,洞見其骨,塗當歸膏,及服前藥百餘劑,肌肉漸生。
一人杖後而傷虛潰甚,以內有熱毒,欲用涼藥。此脾虛不斂也,非歸、朮、參、耆之類,培養脾土,則肌肉何由而生?豈可復用寒涼克伐之藥,重揖氣血耶?遂用前藥而愈。
一人杖後,腹脹,嘔吐眩暈,筋骨痛,此血虛筋攣也。用柴胡、黃芩、山梔、紫蘇、杏仁、枳殼、桔梗、川芎、當歸、赤芍、紅花、桃仁,四劑而定。後又出血過多,昏憒目黑,用十全大補等藥而蘇。時肌肉潰爛,膿水淋漓,筋攣骨痛,切其脈,浮而澀,沉而弱,皆因氣血耗損,不能養筋,筋虛不能束骨,遂用養氣血之藥,治之而愈。
一人杖瘡愈後,失於調理,頭目不清,此腎虛氣逆也。服祛風化痰藥,反眩暈。服牛黃清心丸,又肚腹瘀痛,杖痕腫癢,發熱作渴,飲食不思,痰氣上升,以為杖瘡餘毒復作。診之,左尺脈洪大,按之如無,此腎經不足,不能歸源,遂用人參、黃耆、茯苓、陳皮、當歸、川芎、熟地、山藥、山萸、五味、麥冬、炙草,服之尋愈。後因勞,熱渴頭痛,倦怠少食,用補中益氣加麥冬、五味而痊。
一人受杖愈後,腿作痛,意膿血過多,瘡雖愈,肝經血尚未充,而濕熱乘肝也。遂以八珍加牛膝、木瓜、蒼朮、黃柏、防己、炙草,以祛濕熱、養陰血。痛漸止,乃去防己、黃柏,服之遂瘳。
一人杖後,瘀血失砭,脹痛煩渴,縱飲涼童便,脹頓止。以蘿蔔細搗塗之,血漸散。已而患處作癢,仍塗之,癢止後口乾作渴,小腹引陰莖作痛,小便如淋,時出白津,此肝經鬱火也。遂以小柴胡湯加大黃、黃連、山梔飲之,諸症悉退,再用養血藥而安。夫小腹引陰莖作痛等症,往往誤認為寒症,投以熱藥,則諸竅出血,或二便不通,以及危殆。輕亦損其目矣。
(凡肝鬱病,誤用熱藥皆貽大患。)
一人杖後痛甚,發熱,嘔吐少食,胸膈痞滿,用行氣破血之劑益甚,口乾作渴,大便不調,患處色黯,此痛傷胃嘔也。遂以四君、當歸、炒芩、軟柴胡、藿香,二劑諸症漸愈。又用大補之劑,潰之而瘳。
一人杖後,發熱焮痛,服寒涼藥,更加口乾作渴,肚腹亦痛。自以為瘀血,欲下之。按其肚腹不痛,脈微細而遲,飲食惡寒而嘔,此涼藥傷胃也。急用六君加白芍、當歸、炮附子各一錢,服之,前症益甚,反加譫語面赤。意其藥力未至耳,前藥再加附子五分,(非明眼不能。)服之即睡,覺來,諸病頓退而安。
一人杖後,瘀血雖去,飲食形氣如故,但熱渴焮痛,膈間有痰,以小柴胡湯加花粉、貝母、桔梗、山梔,二劑少愈。又加生地、歸尾、黃芩、柴胡、山梔、花粉而愈。凡治百餘人,其受杖血氣不損者,惟此一人耳,治者審之。
一人杖後,誤服行氣之劑,胸痞氣促,食少體倦,色黯膿清,此形氣俱虛之症也。先用六君、桔梗,二劑胸膈氣和。後用補中益氣去升麻,加茯苓、半夏、五味、麥冬治之,元氣漸復而愈。若用前劑,戕伐元氣,多致不救。
一人去其患處瘀血,用四物、柴胡、紅花治之,焮痛頓止。但寒熱口乾,飲食少思,用四物、白朮、茯苓、柴胡、黃芩、花粉,四劑寒熱即退。用六君、芎、歸、藿香,而飲食進。腐肉雖潰,膿水漸稠,誤服下藥一鍾,連瀉四次,患處色黯。喜其脈不洪數,乃以十全大補,倍加肉桂、麥冬、五味,數劑肉色紅活,新肉漸生。
喜在壯年,易於調理,又月餘而愈,否則不救。凡杖瘡跌撲之症,患處如有瘀血,止宜砭去,服壯元氣之藥。蓋其氣血已損,切不可再用行氣下血之藥,復損脾胃,則運氣愈難榮達於下,而反為敗症。怯弱者,多致夭枉。
一人受杖,腫痛,敷寒涼之藥,欲內消瘀血,反致臀腿俱冷,瘀血並胸腹痞悶。急去所敷之藥,以熱的童便酒洗患處,服六君、木香、肉桂,四劑瘀血解,乃刺之。更以壯脾胃、養氣血得痊愈。蓋氣血得溫則行,得寒則凝,寒極生熱,變化為膿,腐潰深大,血氣既敗,肌肉無由而生,欲望其生難矣。
一人杖後,發熱煩躁,宜用四物、黃芩、紅花、軟柴胡、山梔子、花粉,煩熱已清,瘀血深蓄,欲針出之。不從,忽牙關緊急,患處作痛,始針去膿血,即安也。用托裡養血,新肉漸長。忽患處瘙癢,此風熱也,用祛風消毒之劑而痊。
有一人杖後,臀腿脹痛,發熱煩躁,刺去死血,脹痛少寬,熱躁愈甚,此血脫邪火旺而然也。急宜用獨參湯以補之,少愈。又以健脾養氣血藥以治之,而腐漸潰遂愈。大抵有此症,則宜預為調補,以顧收斂,切勿使伐其氣與血,不行補益遂致不能收斂也。
一人仲夏受杖傷手,腰背發脹,牙關緊急,脈浮而散,此表症也。遂用羌活防風湯,一劑即解。此症若在秋冬,腠理致密之時,須用麻黃之類以發汗,此乃暴傷,氣血不損治法也。
一人杖處略破而患痛,脈洪大而實,此里症也。用大芎黃湯一劑,大便微行一次,悉退。若投表藥必死,宜急分表裡虛實而治之,庶無誤也。
一人杖後,寒熱口乾,用四物、參、耆、白朮、軟柴、炒芩、麥冬、五味,四劑少退。欲砭去瘀血,不從。後怔忡不寐,飲食少思,牙關牽緊,頭目瘀痛,惡寒發熱,此膿內焮,類破傷風也。遂砭去之,即安。以八珍、棗仁、麥冬、五味,五十劑,前症漸愈。又用前藥及獨參湯,瘀血潰。
後因勞,又寐盜汗,以歸脾湯加麥冬、五味、遠志而痊。後牙關脹悶,面目焮赤,又似破傷風。仍以為虛,用八珍等藥亦安。
一人杖後,腹脹,喘促作渴,寒熱,臀腿糜爛,與死肉相加和,如皮囊盛糊,用童便煎四物、桃仁、紅花、柴胡、黃芩、麥冬、花粉之類,頓退。彼用黑羊皮貼之,益甚。後砭去膿血甚多,氣息奄奄,唇口微動,牙關急緊,患處色黯。或欲用破傷風藥。曰:此氣血虛而變症也。
用參、耆、芎、歸、白朮,並獨參湯、人乳,元氣復而諸症愈。乃用十全大補調理而安。此症若膿瘀內焮者,宜針之。若潰後口噤遺尿,類破傷風等症者,乃氣血虛極也,急用大補之劑。若素多痰,患風症者,宜清痰降火。若因怒而見風症者,宜清肝降火。若不慎房勞,忽患前症,此由腎水不足,心火熾甚,宜滋陰補氣血為主。
若誤作風症治之,即死。
一人受杖內潰,針出膿三五碗,遂用大補之劑。翌日熱甚,汗出足冷,口噤,腰背反張,眾欲投發散之劑。曰:此氣血虛極而變痙也,若作風治誤矣。用十全大補等藥而愈。此症,或傷寒汗下過度與產婦、潰瘍、氣血虧損所致,但當調補氣血為善。若服克伐之劑,多致不救。
一人杖後兩月餘,瘡口未完,因怒發痙,瘡口出血,此怒動肝火而為患耳。用柴胡、芩、連、山梔、防風、桔梗、天麻、鉤藤、甘草,治之頓愈。劉宗厚云:痙有屬風火之熱而作者,有因七情怒氣而作者,亦有濕熱內盛,痰涎壅遏經絡而作者,惟宜補虛降火,敦土平木,清痰去濕。
一男子杖瘡瘀血不腐,以大補之劑,漸腐,更以托裡健脾藥而斂。
一男子風入杖瘡,牙關緊急,以玉真散一服少愈,再服而安。
小渠袁三,因強寇入家,傷其兩胻外臁,作瘡,數年不已,濃汁常涓涓然。但飲冷則瘡間冷,水浸淫而出,延為濕瘡,求治。張曰:爾牛焦常有綠水二三升,涎數掬。袁曰:何也?張曰:當被盜時,驚氣入腹,驚則傷膽,病在少陽經也。兼兩外臁皆少陽之部,此膽之甲木受邪。
甲木色青,當有綠水,少陽在中焦如漚,既伏驚涎在中焦。飲冷水,咽為驚涎所阻,水隨經而旁入瘡,故飲水則瘡中水出。乃上湧寒痰,汗如流水,次下綠水,果二三升,一夕而痂干,真可怪也。
王涇以高宗疾,奉御無狀,鞭背都市,流遠方。後歸,自言不曾受杖,嘗袒而示某,以背完瑩無症,初不解其如何也。後見他醫言,杖皆有瘢,惟噬膚之初,敷以金箔,則瘢立消,意金木之性相制耳。(《程史》載岳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