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五 (20)
卷五 (20)
1. 火
服一盅,(必須冷服。)熟睡良久,脈症略減三四,再以八味丸服之,諸症悉退,後戒冷物而痊。
薛立齋治李閣老序庵。有門生饋坎離丸,喜而服之。曰:前丸乃黃柏、知母,恐非所宜服者。《內經》有云:壯火食氣,少火生氣。今公之肝腎二脈,數而無力,宜滋化源,不宜瀉火傷氣也。不信,服將兩月,脾氣漸弱,發熱愈甚,小便澀滯,兩拗腫痛,公以為瘡毒。曰:此肝腎二經虧損,虛火所致耳,當滋補二經為善。
遂朝用補中益氣湯,夕用六味地黃丸,諸症悉愈。嘗見脾胃虛弱,肝腎陰虛而發熱者,悉服十味固本丸與黃柏、知母之類,反泄真陽,令人無子,可不慎哉?
一男子口舌糜爛,津液短少,眼目赤,小便數,痰涎壅盛,腳膝無力,或冷,或午後腳熱,勞而愈盛,數年不愈,服加減八味丸而痊。
一男子咳嗽喘急,發熱煩躁,面赤咽痛,脈洪大,用黃連解毒湯,二劑少退。更以梔子湯,四劑而愈。
蔣仲芳治楚中一商,性急而嗜煙,閱三日,五心發熱,咳嗽大作,百藥不愈。診之,六脈俱洪,火症也。莫非煙毒乎?其人亦悟曰:吸菸則嗽愈甚。遂以麥冬、知母、山梔、花粉、黃芩、蘇子、甘草、蔞仁、枇杷葉,煎成去渣,入砂糖一兩和服,四劑而愈。(此無外感而火熱傷津之嗽,故治法如此。)
聶久吾曰:子稟素弱,神雖強而精弱,脾腎兩虛,即節欲猶然。二十前後,常服參、術等補脾,僅免於病。至三十後,脾胃稍可,頗覺上膈有熱,時齒痛口舌痛,每服清上藥輒愈,亦不為大害也。至乙未春夏,自察脈,覺兩尺弱,而寸關亦不旺,疑下虛,水不能制火,宜補下滋水以制之。若但清上,非治本也。
商之饒姓老醫,亦以為然。遂以人參、當歸、熟地、茯苓、五味、酸棗肉、巴戟、故紙、肉蓯蓉、鹿膠、仙茅、遠志、棗仁、天麥冬、枸杞、菟絲之類,以山藥末,酒糊為丸。服至二三月,上膈虛火盡除,口齒等病不復作。自後滋補丸藥,服無虛日,迄今二十餘年,無虛火者,滋水制火之功也。
(可與虛門黃履素案合參。)
白話文:
火
服用一劑藥(必須冰鎮後服用),睡得很久,脈象和症狀減輕了三到四成,之後再服用八味丸,所有症狀都消失了,之後忌食寒涼食物便痊癒了。薛立齋為李閣老治病的記載。李閣老的學生送他坎離丸,他高興地服用。他說:之前的藥丸是黃柏、知母,恐怕不適合服用。《內經》說:壯火食氣,少火生氣。現在閣老的肝腎二脈,脈象數而無力,應該滋養根本,而不應該瀉火傷氣。如果不相信,服用將近兩個月,脾胃漸漸虛弱,發熱更加嚴重,小便澀滯,兩腿腫痛,閣老以為是瘡毒。他說:這是肝腎兩經虧損,虛火引起的,應該滋補肝腎兩經。
於是早上服用補中益氣湯,晚上服用六味地黃丸,所有症狀都痊癒了。我曾見過脾胃虛弱、肝腎陰虛而發熱的人,都服用十味固本丸和黃柏、知母等藥物,反而損傷了真陽之氣,導致不育,不可以不謹慎啊!
一個男子,口舌糜爛,津液減少,眼目紅赤,小便頻繁,痰涎壅盛,腳膝無力,有時覺得冷,有時午後腳熱,勞累則症狀加重,多年不愈,服用加減八味丸而痊癒。
一個男子咳嗽喘急,發熱煩躁,面紅咽痛,脈象洪大,服用黃連解毒湯兩劑,症狀略微減輕。再服用梔子湯四劑而痊癒。
蔣仲芳治療楚地的一個商人,此人性格急躁,嗜好抽煙,三天後,出現五心煩熱,咳嗽加劇,服用各種藥物都不見效。診脈,六脈皆洪大,是火症。難道是煙毒嗎?這個人自己也意識到:吸煙會加重咳嗽。於是用麥冬、知母、山梔子、花粉、黃芩、蘇子、甘草、蔞仁、枇杷葉煎湯去渣,加入砂糖一兩服用,四劑而癒。(這是沒有外感而火熱傷津的咳嗽,所以治療方法如此。)
聶久吾說:你天性體質虛弱,雖然精神很強,但精氣不足,脾腎兩虛,即使節慾也還是這樣。二十歲左右,經常服用人參、白術等補脾藥物,才免於疾病。到三十歲以後,脾胃稍微好一些,卻感覺上焦有熱,時常牙痛、口舌痛,每次服用清上焦的藥物就會好轉,也不算大毛病。到乙未年春夏,自己診脈,感覺尺脈虛弱,寸關脈也不旺盛,懷疑下焦虛弱,水不能制火,應該補益下焦,滋陰以制火。如果只是清上焦,不是治本之法。
商地的饒姓老醫生也認為如此。於是用人參、當歸、熟地黃、茯苓、五味子、酸棗仁、巴戟天、制附子、肉蓯蓉、鹿角膠、仙茅、遠志、棗仁、天冬、枸杞子、菟絲子等藥物,用山藥粉、酒糊做成丸藥。服用二到三個月,上焦虛火完全消除,口齒等疾病不再發作。此後一直服用滋補藥物,從未間斷,至今二十多年,沒有再出現虛火,這是滋陰制火的效果。
(可以與虛門黃履素的病例參考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