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之琇

《續名醫類案》~ 卷二十五·產後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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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二十五·產後 (5)

1. 血迷

張子和治一婦,產後第六日,血迷,用涼膈散二兩,四物湯三兩,朴硝一兩,都作一服,大下紫黑水,其人至今肥健。(即末句推之,則其人素常肥健可知,故可用如此藥。)

白話文:

張仲景治療一位婦女,產後第六天,血迷心竅。他使用兩錢涼膈散、三錢四物湯、一錢朴硝,製成一劑藥,讓她服用。這劑藥讓她瀉出大量的紫黑水,從那以後,她就非常健康強壯。(從最後一句推斷,這位婦女原本就身體強壯,所以可以使用攻下之藥。)

柴嶼青治侍御李符千大令媳,半產,大汗發暈,昏不知人。(即血迷也。)他醫立方,俱不敢服,符千乃徒步邀視,先令其以韭葉斤許搗爛,用好醋炒之,乘熱熏鼻。少蘇,用清魂散,加童便黃酒服之,調理旬日而安。

白話文:

柴嶼青治療太常寺卿李符的兒媳婦,她生孩子後大汗淋漓,頭暈眼花,不省人事。(也就是血迷心竅。)其他醫生開了藥方,但是她都不敢吃,李符只好親自步行請柴嶼青來看病。柴嶼青先讓她用一斤韭菜搗碎,用好醋炒熱,然後趁熱燻她的鼻子。這樣一燻,她慢慢甦醒過來。柴嶼青又用了清魂散,加入童便和黃酒給她服下,調理了十天,她的病情就痊癒了。

薛立齋治一婦,因產後飲酒,惡露甚多,患血暈,口出酒氣,此血得酒熱而妄行,虛而作暈也。以佛手散加煨乾葛二錢,二劑而痊。酒性慓悍,入月及產後不宜飲,恐致前症。產室人眾,氣熱喧嚷,亦致此症。(雄按:此證宜清血導下,芎、歸宜慎,葛根雖解酒,亦嫌升散,一劑而痊,殊難盡信。)

白話文:

薛立齋治療一名產婦,因為產後飲酒,惡露(惡臭的分泌物)很多,得了血暈症,嘴裡呼出酒氣。這是因為產婦體虛,血液泛濫,受到酒熱的刺激而症狀加劇。

薛立齋使用了佛手散,再加上煨乾葛二錢,服用了兩劑後,產婦就痊癒了。酒性霸道,月經期間和產後都不應該飲酒,以免發生前面提到的症狀。產房人多,氣氛熱鬧,也會導致這種症狀。(編按:這種症狀應該清血利尿,芎歸要慎用。葛根雖然能解酒,但也有升散的作用,只服了一劑就痊癒,令人難以信服。)

梅師治產後余血不盡,上衝,心胸悶,腹痛,以藕汁二升飲之,愈。

薛立齋治一產婦,患惡露上攻,昏憒口噤,冷汗不止,手足厥逆,用六君子加附子一錢,以回其陽,二劑頓蘇。又以十全大補湯,養其氣血而安。

白話文:

薛立齋治療一位產婦,患有惡露上攻的症狀,意識不清、口齒緊閉,並出現冷汗不止、手腳冰冷逆冷的情況。他使用六君子湯加附子一錢來溫補陽氣,兩劑藥後患者立即甦醒。之後又使用十全大補湯來滋養氣血,讓患者得以康復。

一產婦患前症,手不敢近腹,用失笑散一服,下瘀血而愈。次日,腹痛下利,用十全大補而安。

白話文:

一名產婦患有產後症狀,不敢用手接近腹部。使用失笑散一劑,排出了瘀血而痊癒。第二天,出現腹痛和腹瀉,使用十全大補湯後康復。

一產婦患前症,用大黃等藥,其血雖下,復患頭痛,發熱惡寒。次日昏憒,自以兩手堅護其腹,不得診脈。視其面色青白,此脾虛寒而痛也。用六君子加薑、桂而痛止,又用八珍加薑、桂,調理而安。

白話文:

一位產婦患有產後症狀,使用了大黃等藥物,雖然症狀有所緩解,但又出現頭痛、發熱、惡寒等問題。次日,產婦意識模糊,用雙手緊緊護住腹部,無法診脈。觀察其面色青白,判斷為脾虛寒證而引起疼痛。使用六君子湯合薑桂後,疼痛止息;再使用八珍湯合薑桂,調理後病情恢復穩定。

王執中曰:產後血暈,寒熱往來,或血搶心,惡疾也。予閱《食物本草》,見有用鹿角燒為末,酒調服,日夜數服驗者。偶家有婦人患此,令服此,神效。因教他人婦服,皆驗。但以產後未可飲酒,以童子小便調服耳。忌服利藥。(《資生經》。)

白話文:

王執中說:產後出現血暈,寒熱交替,或者血上衝心,是一種嚴重的疾病。我看過《食物本草》,發現有人把鹿角燒成粉末,用酒調服,日夜多次服用取得效果。剛好家裡有位婦女得了這種病,我讓她服用此方,效果神驗。於是我教其他產婦服用此方,都取得了效果。但是由於產後不能喝酒,因此用小孩子的尿液調服。忌服瀉下藥物。(出自《資生經》。)

沈堯封曰:產後去血過多,眩暈昏冒者,宜重用阿膠,水化略加童便服之。血去不多者,宜奪命散沒藥去油二錢,血竭一錢,共研末,分兩服,糖酒調下一錢。某姓婦,產後發暈,兩日不醒,產後惡露甚少,暈時惡露已斷,其夫向鄰家討琥珀散一服,約重二錢許,酒調灌下即醒。其藥之色與香,俱似沒藥,大約即是此方也。

白話文:

沈堯封說:產後出血過多,導致頭暈目眩、昏迷的情況,建議使用大量阿膠,用水融化後稍微加入小便服下。如果出血不多,可以使用奪命散:沒藥去油兩錢、血竭一錢,共研成粉末,分成兩次服用,每次用一錢,用糖酒調下服用。

某位姓氏的婦女,產後出現頭暈目眩,兩天都沒有清醒過來,產後惡露很少,昏迷時惡露已經停止。她的丈夫向鄰居要了琥珀散一劑,大約重兩錢,用酒調和灌下後,該婦女立即清醒了。那藥的顏色和香味都類似於沒藥,大概就是這個方劑。

呂姓婦分娩次日,患血暈,略醒一刻,又目閉頭傾,一日數十發,其惡露產時不少,今亦不斷。脈大,左關弦硬,用酒化阿膠一兩,沖童便服。是夜暈少減,而頭汗少出,腹痛有形,寒戰如瘧,戰已發熱更甚,投沒藥血竭奪命散二錢,酒調服,寒熱腹痛發暈頓除。惟通身汗出,此氣血已通,而現虛象也。

白話文:

一位姓呂的婦女在分娩後第二天出現頭暈,稍微清醒了一會兒,然後又閉上眼睛,頭部傾斜,一天發作數十次。產後惡露當時不少,現在也還在持續。她的脈象有力,左手的關脈弦而硬。醫生用酒沖泡一兩阿膠,讓她服用。當晚,頭暈減輕了些,頭部出汗減少,腹痛出現,寒戰像瘧疾一樣,寒戰一過發熱更加嚴重。醫生給她服用沒藥、血竭、奪命散各二錢,用酒調服,寒熱、腹痛、頭暈都立即消除了。但她的全身出汗,這是氣血已經通暢,但現在出現虛弱的現象。

黃耆五錢,炒歸身二錢,甘草一錢,炒棗仁三錢,炒小麥五錢,大棗三個,煎服,汗止而安。

白話文:

使用黃耆5錢、炒過的當歸2錢、甘草1錢、炒過的棗仁3錢、炒過的小麥5錢和大棗3顆來煎服。服藥後,出汗會止住,身體會恢復健康。

雄按:惡露雖少,而胸腹無苦者,不可亂投破瘀之藥。今秋,周鶴亭室,新產眩暈,自汗懶言,目不能開,脈虛弦浮大,詢其惡露雖無,而脘腹無患,投以牡蠣石英鱉甲琥珀丹參、甘草、紅棗、小麥之劑,覆杯即減,數日霍然。此蓋血虛有素,即娩則榮陰下奪,陽氣不潛。設泥新產瘀沖之常例,而不細參脈證,則殺人之事矣。

白話文:

雄醫師按:產後惡露雖然很少,但胸腹沒有疼痛感,不可以隨便服用破瘀的藥物。今年秋天,周鶴亭的夫人,新產後感到頭暈,自覺出汗無力、語言不清,眼睛無法睜開,脈象虛弱、弦脈浮大。詢問後得知,雖然沒有惡露,但胃脘和腹中沒有不適。於是給她服用了牡蠣、石英、鱉甲、琥珀、丹參、甘草、紅棗、小麥的湯劑。服藥後,症狀馬上減輕,幾天後完全康復。這是因為她本來就有血虛的體質,生產後榮陰下奪,導致陽氣不沉潛。如果生搬硬套產後瘀沖的常規,不細緻地辨別脈象和症狀,那麼可能會有生命危險。

2. 血虛

楊乘六治許氏婦,產後動怒,寒熱往來,脅痛口苦,(肝火病,其狀如瘧。蓋膽為肝腑,肝病則膽亦病矣。)漸次發熱晡熱。醫云風證,混加表散,腹左忽增一塊,匾大如掌,日夜作痛。或疑寒凝,或疑食滯,或疑瘀蓄,或疑痞積,雜治之,病益甚,食減肌瘦。脈之,右關弦洪,左關弦數,面色黑瘦,舌色淡黃而干,症乃怒氣傷肝經,血少而燥痛也。

白話文:

我不明白你的要求。請用更清晰的語言重新表述一下。

蓋肝居胃左,本藏血者也,血足則其葉軟而下垂,血虧則其葉硬而橫舉,內與胃相磨,外與肌相逼,能不隱而痛乎?凡性躁多怒者,往往患此,而婦女尤多。庸妄不知,誤用香燥削克之劑,枉殺者不知凡幾,良可嘆也!以滋水清肝飲,四劑塊消痛止。繼用歸脾湯木香,加白芍、丹皮、山梔,間服十餘劑而痊。

白話文:

肝臟位於胃的左側,原本就儲藏血液。當血液充足時,肝臟的葉狀組織會柔軟地下垂;當血液不足時,肝臟的葉狀組織會變硬並橫向向上,從內部與胃摩擦,從外部與肌肉相壓,這樣難道不會隱隱作痛嗎?凡是性情急躁、容易生氣的人,往往患有這種疾病,而女性尤多。庸醫愚昧無知,誤用辛溫燥熱、削減摧克的藥方,白白害死的人數不勝數,實在令人嘆息!使用滋陰清肝飲,服用四劑,疼痛的腫塊消散,疼痛停止。接著用歸脾湯去木香,加白芍、丹皮、山梔,間隔服用十幾劑,就痊癒了。

(必用歸脾收場,吾知其守而未化也。)

許氏婦,產後發熱,或時作寒,頭痛體倦,醫與疏邪降火,煩渴不食。楊診之,其脈浮取似數,重按則芤,左手尤甚,唇舌皆白,面無血色,用十全大補湯加炮姜。或曰:如此大熱而用薑、桂,何也?曰:陽在外,為陰之衛,陰在內,為陽之守,兩相依附者也。今產後陰血大虧,虛陽無附,浮散於外而為熱,非引浮散之陽,歸於柔陰,其熱不退,(卻不盡然。)故用溫補血氣之劑,欲其補以收之也。

白話文:

一位姓許的產婦,生產後發燒,有時還會發冷,頭疼身體疲倦。醫生給她開了清熱解毒的藥,但她卻口渴不想吃東西。

楊醫生為她診脈,發現她的脈象浮起,好像跳得很快,但用力按壓卻很弱,左手尤為明顯。她的嘴脣和舌頭都是白的,臉色蒼白。楊醫生用了十全大補湯,並加了炮姜。

有人問:「她發熱這麼厲害,怎麼還用薑、桂這種溫熱的藥呢?」

楊醫生解釋說:「陽氣在體表,保護著陰氣。陰氣在體內,守衛著陽氣。兩者互相依賴。現在產婦陰血大量虧損,虛陽無所依附,浮散在外而致熱。所以,要想退熱,就必須把浮散的陽氣引回陰中,用溫補氣血的藥物來補益陰氣,使浮陽不再外散。」

又曰:薑、桂味辛而散,何云補以收之耶?曰:桂逢陽藥,固能汗散,若逢血藥,即為溫行。姜之為用,生則開肌發汗,熟則溫中散寒,至炮黑則入血,且能引氣藥以入血分而生新血,故以大補為主,以之為佐使,陰得陽生,則熱自除耳。四劑,果熱退身涼。十餘劑,諸症悉愈。

白話文:

另有人說:薑和桂味辛,性散發,怎麼說要用補藥來收斂它們呢?答:桂藥性屬陽,本有發汗散熱的作用,但如果遇到能活血的藥物,桂藥就能發揮溫通血脈的作用。薑的作用是,生薑能疏散肌肉表皮、發汗;熟薑能溫暖中焦、驅散寒氣;炮製至焦黑的薑能入血,並能引導補氣藥物進入血分,生出新血,所以薑主要是用來補益,兼作佐使使用。陰氣得到陽氣滋養生長,體內的熱氣自然就會消退。服了四劑藥,果然熱退身涼。服了十幾劑藥,所有的症狀都痊癒了。

凡產後症,多屬陰虛血少,第以二地、二冬、杞子,一切養榮之劑,無不立愈。若氣血兼補,雜以薑、附剛劑,非擔延時日,即貽病者後患,臨症者宜審之。(雄按:魏氏獨擅此長,至論產後,卻是最為貼切。)

白話文:

所有產後症狀,大多數都是陰氣不足、血氣少所致。應該服用生地黃、熟地黃、擋參、麥門冬、枸杞子等滋養氣血的藥物,這樣才能立即痊癒。如果同時補益氣血,再用上生薑、附子等辛溫藥物,不僅會拖延病程,更會給產婦帶來後患。治療疾病的醫生應該仔細辨別清楚。按:魏氏特別擅長這方面的治療,在談到產後症狀時,他的說法是最為恰當的。

柴嶼青治錢嶼沙官侍御時,其夫人產後三日,惡露甚少,面色唇燥,口乾身熱,(與前案唇舌皆白,面無血色同。)擬用參。嶼沙以產後不宜用補為疑。柴曰:果有外感,自別有治法,今症屬不足,舍此必致貽患,不可用參之說,此不知醫者及女流之說也。遂投人參當歸散,加好桂一錢,次日口潤生津,調理半月而痊。

白話文:

柴嶼青幫錢嶼沙的侍御大人看病,錢大人的夫人產後三天,惡露很少,面色和嘴脣乾燥,口乾身熱。(與前面提到的症狀:嘴脣和舌頭都發白,臉色蒼白相同。)柴嶼青打算用人參治療。錢嶼沙對產後虛弱用補藥表示懷疑。柴嶼青說:如果夫人有外感,自有其他治療方法。現在的症狀是虛弱,不補虛的話必定會留下病根,所以不能用人參的說法,這是外行人和婦女才會說的話。最後用人參當歸散治療,並加入一錢肉桂,第二天夫人就口齒潤澤,能生津了,調理半個月後就痊癒了。

陸祖愚治聶巡司子婦,產後百餘日,大腸燥結,虛火上衝,便血腸鳴,腹滿短氣,內外皆熱,半月不能進飲食,或與養血清火,愈甚。診得兩脈浮洪而數,按之無神,脾腎兩脈更覺空虛,乃產後元氣耗散,真陰不足,而非實熱也。用八味丸,清晨淡鹽湯送下三錢,用四君加歸、芍、麥冬、知母、蓮肉,作煎劑,數服,諸症少緩。後以補中益氣加白芍、麥冬,一月瘳。

白話文:

陸祖愚治療聶巡司的媳婦,在生產後一百多天出現了以下症狀:大腸乾燥,虛火上沖,便血、腸鳴,腹部脹滿、呼吸急促,內外皆熱,半個月無法飲食。即使給予養血清火的藥物,症狀也越來越嚴重。

陸祖愚診斷後發現,病人的脈象浮動而急促,按壓時無力,脾腎脈象顯得空虛。他認為,這是產後元氣耗散,真陰不足所致,而非實熱。

他使用了八味丸,清晨用淡鹽湯送服三錢。同時,他還配製了包含四君湯、歸芍、麥冬、知母和蓮肉的煎劑,讓病人多次服用。這些藥物緩解了病人的部分症狀。

後來,陸祖愚又給病人使用了補中益氣湯,並加上了白芍和麥冬。經過一個月的治療,病人的症狀痊癒。

馬元儀治陸氏婦,產未一月,因起居微觸,便血三日,遂徹夜不寐,此新產去血過多,虛而益虛也。凡有所觸,必傷其肝,肝傷而血溢,則氣亦不守矣。氣虛血弱,心神無養,故目為之不瞑。又與歸脾大劑,用參至一兩,加鹿茸三錢,兩月而愈。(論是,而方未盡協。)

白話文:

馬元儀為陸姓婦人治療,分娩未滿一月時,因為起身活動稍有觸動,導致便血三天,進而徹夜難眠。這是由於產後失血過多,虛弱更加虛弱所致。凡是稍微觸動,必定會損傷她的肝臟,肝臟受傷而使血液流出,氣血也就不會固守了。氣血虛弱,心神沒有滋養,所以眼睛才會無法閉合。馬元儀又給予歸脾湯大劑,使用人參達一兩,加入鹿茸三錢,兩個月後治癒。(此論證是正確的,但藥方還不夠完善。)

魏玉橫曰:許竹溪室人,產後數日,發熱自汗,面赤頭痛,惡食不眠,惡露雖極少而淡,腹時脹痛,脈則洪大而數。曰:此血虛也,腹脹面赤,其勢欲崩,宜峻補。或問故,曰:面赤者,陽上越也;腹脹者,陰下陷也。陽上飛則陰下走,勢所必然。以熟地一兩,杞子、棗仁各五錢,一劑。

白話文:

魏玉橫說:許竹溪的妻子,產後幾天,發燒自汗,臉紅頭痛,厭惡飲食,失眠,惡露雖然很少而且呈現淡色,腹部時常脹痛,脈象洪大而頻數。他說:「這是血虛,腹部脹痛,臉色潮紅,有崩漏的趨勢,應該儘快進行補益。」有人問為什麼,他說:「臉色潮紅是陽氣上越的表現;腹部脹痛是陰氣下陷的表現。陽氣上沖則導致陰氣下行,這是必然的趨勢。用熟地黃一兩,枸杞子、棗仁各五錢,一劑服用。」

次日,小腹之右,忽有一塊,如槃且硬,按之痛甚,於是疑為瘀而誤補,欲更張。幸病人素服予藥,姑再延診。曰:其塊驟起,即大如槃,雖瘀滯亦無如是之甚也,此正肝脾失血,燥而怒張,得補猶然,否則厥而崩矣。今脈大漸斂,面赤漸退,非藥之誤,乃藥之輕也。令前方加倍,再入炒白芍五錢,炙甘草一錢,一服,塊漸平,再服,塊如失。

白話文:

第二天,病人的小腹右側突然出現一塊硬塊,大小如盤子,按壓時非常疼痛。於是我懷疑是瘀血而誤用了補藥,打算重新調整藥方。

好在病人一直服用我的藥,我決定再延緩看診。我說:「這個硬塊突然出現,而且又大如盤子,即使是瘀血也不可能這麼嚴重。這其實是肝脾缺血,導致燥熱而腫脹,服用了補藥才會這樣,如果不服補藥,就會出現冷汗、崩漏的症狀。」

現在病人脈搏逐漸收斂,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,這不是藥方的錯誤,而是藥力太弱了。我讓病人加倍服用之前的藥方,再加入炒白芍五錢,炙甘草一錢,服了一次之後,硬塊逐漸平復,再服一次,硬塊就消失了。

前方減半,數劑,諸症全安。此症若作瘀治,斷無幸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