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醫學課兒策》~ 正文 (24)

1. 正文

又不若穩婆以香油塗手從產戶托起其胎，俾溺之漲解為穩使。此症因虛。子淋之因火者不同，他如遺尿不知胎滿之故，用白薇、白芍，酒調末服三錢。虛者同地丹服。子癇、口噤、項強、肢攣、語謇、痰壅、人事不省、忽然卒倒，與瘈瘲同，不可作風治。

多因血虛血燥，陰火上炎，鼓動其痰，主以羚羊角散（鉤、棗、獨），氣虛加（參、耆、術），血虛加（歸、芍、芩），有用南星（一斤，炭火炕，酒製合）、琥珀（一兩）、硃砂（五錢）豬心血為丸，服五十丸，參湯下。此方通治癇症，胎前亦宜。妊家諸血症自當作火論，然「胎前宜清」一語不可拘泥，當分晰其火所由來。

第一辨虛實，實火宜清，其中又當分內外。從外感者，風熱內郁所化（涼膈加歸、地、茅、花），從內發者，肝經怒火（加味逍遙），膏粱積熱，加味清胃（川、連、翹、丹、地、歸）；鬱結傷脾之火（加味歸脾），虛火。宜補，當分陰陽，有氣不攝血者（補中益氣），有陰虛火旺者（地、歸、二冬、知母、陳、犀、草、芩、梔、朮、苑），有腎經虛火（六味加芩、地），此口鼻血也。二便之血多濕熱，便血（槐榆防歸烏梅），尿血導赤加（山梔、發灰、阿膠、麥、味）。

問：肺病咳嗽為多，咳字嗽字何解，能分講歟？咳嗽症不外外感內傷兩種，能分別歟？外感不外風寒暑濕燥火六氣，六氣分見於四時，四時皆可以受六淫之邪，能各舉其見證治法歟？內傷不外陽虛陰虛，陽虛者多痰，陰虛者多見血，能各言其見證治法歟？勞風一症，外感內傷並見，能舉其治法歟？先業師論治病莫妙於剖析分明，愈細愈精，曷不剖分而詳說之。

咳者何？諧聲也，其音開口而出，彷彿亥字之音，故有聲無痰曰咳。嗽則如盥嗽然，有物在喉，漾漾而出，故從口從敕。後人遂以有痰者謂嗽。然則咳嗽之病何從生？曰病有萬變，要不外內傷外感兩端。試言外感。外感者，風寒暑濕燥火盡之。而六者論其常，各主一時為病。

論其變，則四時皆可以受六淫之邪。今且即風寒論感風咳者，鼻塞聲重、惡風涕清，此證也，左脈浮弦，此脈也。而風之中又有辨，春則傷溫風，肝木用事則傷肝。而有又中氣中血之別，傷氣者為衛（參蘇飲、桑菊飲），傷血者為營（芎蘇飲）。

夏則為熱風傷心胞（雞蘇散），或傷冷風者（香茹飲）；秋為涼風犯肺（敗毒散），兼痰者（金沸草散）；冬為寒風傷腎（麻黃湯加減），兼飲者（桂枝厚朴杏仁湯），倘冬時天熱而感寒風（葳蕤湯、陽旦湯）。惟秋冬有暑濕，如春夏無燥氣。他如先傷風而後傷熱為熱之寒（葳蕤），肺熱感寒為寒之熱（金沸草散），嗽而痰出稠黏者脾濕勝（二陳），連嗽無痰者肺燥勝（清燥救肺），此皆外感咳嗽也。內傷則痰飲。

白話文：

[正文]

不像穩婆用香油塗手，托起產婦的胎兒使其溺水消腫來穩住病情。這種症狀是因身體虛弱引起的，與因火熱導致的小便淋漓不同。其他像遺尿、不知胎兒已足月的情況，可用白薇、白芍，用酒調成粉末，每次服用三錢；虛弱者則服用地黃丸。子癇症發作時，口噤、項強、肢體抽搐、說話困難、痰壅、神志不清、突然倒地，與瘈瘲症狀相同，不能用風寒治療。

大多是因血虛血燥，陰虛火旺，導致痰液上湧，主要用羚羊角散（鉤藤、大棗、獨活），氣虛者加人參、黃耆、蒼朮，血虛者加當歸、白芍、黃芩。也有用南星（一斤，用炭火烘烤，再用酒炮製）、琥珀（一兩）、硃砂（五錢）、豬心血製成丸藥，每次服用五十丸，用人參湯送服。這個方子可以通治癇症，孕期也能使用。孕婦各種出血症都應當從火熱角度論治，但「孕期宜清」這句話不能死板，要區分火熱的來源。

首先辨別虛實，實火宜清熱，其中又要區分內外。從外感者，是風熱內郁轉化而成（涼膈散加當歸、生地黃、茅根、金銀花）；從內發者，是肝經火盛（加味逍遙散），或膏粱厚味積聚生熱（加味清胃散，即黃連、黃芩、連翹、丹皮、生地黃、當歸）；或鬱結傷脾生火（加味歸脾湯）；虛火則宜補益，要區分陰陽，有氣不足而不能攝血者（補中益氣湯），有陰虛火旺者（生地黃、當歸、二冬、知母、陳皮、犀角、黃連、黃芩、梔子、蒼朮、白術），有腎經虛火者（六味地黃丸加黃芩、生地黃），這些都可能導致鼻出血。二便出血大多是濕熱所致，便血用槐花、榆皮、防己、當歸、烏梅；尿血用導赤散加山梔子、煅石膏、阿膠、麥冬、甘草。

問：肺病咳嗽很常見，「咳」和「嗽」有什麼區別？可以詳細講解一下嗎？咳嗽症狀主要分為外感和內傷兩種，能分別說明嗎？外感主要由風寒暑濕燥火六淫邪氣引起，六氣在四季各有不同，四季都可能受到六淫邪氣的侵襲，能分別舉例說明其證候和治療方法嗎？內傷主要分為陽虛和陰虛兩種，陽虛者多痰，陰虛者多見血，能分別說明其證候和治療方法嗎？勞風證是外感和內傷兼見，能說明其治療方法嗎？我的老師講述治病方法，最妙之處就在於剖析分明，愈細愈精，您能否剖析詳細地講解一下？

「咳」是什麼意思？是諧聲詞，發音開口而出，像「亥」字的聲音，所以有聲音無痰叫做咳。「嗽」則像漱口一樣，喉嚨中有東西，慢慢地吐出來，所以字形從「口」從「敕」。後人就用有痰的咳嗽叫做嗽。那麼，咳嗽的病因從何而來呢？疾病變化萬千，但總不外乎內傷和外感兩大類。先說外感。外感是由風寒暑濕燥火六淫引起的。就其常見情況而言，各主一時為病。

就其變化而言，四季都可能受到六淫邪氣的侵襲。現在先說風寒感冒引起的咳嗽：鼻塞、聲音嘶啞、怕風、流清涕，這就是症狀，脈象是左脈浮弦。風邪之中又有不同，春季則為溫邪傷風，肝木氣旺則傷肝，還可分為傷氣和傷血，傷氣者為衛氣受損（參蘇飲、桑菊飲），傷血者為營血受損（芎蘇飲）。

夏季為熱風傷心肺（雞蘇散），或傷冷風（香薷飲）；秋季為涼風犯肺（敗毒散），兼有痰者（金沸草散）；冬季為寒風傷腎（麻黃湯加減），兼有水腫者（桂枝厚朴杏仁湯）。如果冬季天氣炎熱卻感受了寒風（葳蕤湯、陽旦湯）。只有秋冬有暑濕，而春夏沒有燥邪。其他如先傷風後傷熱為熱證夾寒（葳蕤湯），肺熱感寒為寒證夾熱（金沸草散），咳嗽痰多稠黏者是脾濕盛（二陳湯），咳嗽無痰者是肺燥盛（清燥救肺湯），這些都是外感咳嗽。內傷則多為痰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