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本經疏證》~ 本經序疏要 (112)
本經序疏要 (112)
1. 本經序疏要卷之八
乾薑:大熱,臣。
柏實:平,君○益血,止汗。
麻黃根:并故扇末,臣○杵末,撲之《藥性論》。
白朮:溫,君○止汗,除熱。
粢粉:雜豆豉熬末。
半夏:生微寒,熟溫,使○止汗。
牡蠣:微寒。雜杜仲,平,水服。
枳實:寒、微寒。
松蘿:平○主瞋怒,邪氣,止虛汗,頭風。
如前所言,則止汗者,在寧其化源,濇其道路,不在防其肌腠矣。而十二物之間,外撲者四麻黃根、故扇、粢粉、豆豉,三停仍居其一,何耶?夫四物者,固亦寧化源、濇道路者也。
苟會其意境,觀其形似,揣其致用,則有執之而燠消故扇,窺之而中阻麻黃根,蒸盦之而性轉涼豆豉,磨礱之而麤變黏者粢粉,固得調防其肌腠者乎?〈陰陽應象大論〉曰「陽之汗,以天地之雨名之。陽之氣,以天地之疾風名之」,致雨以風,止雨亦以風,氣之與汗,猶是矣。
是故,守其在中之陽,不使隨驅而外漏乾薑;堵其必經之道,不使由內以出外半夏;隨所在,而消弭之朮,能運肌肉中津液;據其源,而分布之柏實,能致血液於肺;其尤妙者,藏津液於緜密堅固之中杜仲;清陽氣於泛溢流離之際牡蠣,益足使動者寧,亡者歸,化裁之神極矣。
麤工妄為當歛,黃芪攝衛,五味收津,較之於是,果何如耶?然必更覈之於仲景,始為直探其源,如四逆湯、通衇四逆湯之止汗,猶是篇之意也。桂枝加附子湯,則進於是矣。白虎湯、葛根黃連黃芩湯、桂枝加葛根湯、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,亦治汗出,則可謂「識神駿於牝牡驪黃之外」矣。
絡石:微寒。主大驚入腹,君。
人薓:微溫,君○安精神,定魂魄,止驚悸。
茯苓:平,君○主憂恚,驚邪,恐悸,心下結痛。
柏實:平,君○主小兒驚癇。
沙薓:微寒,臣○主血積,驚氣。
龍膽:大寒。主驚傷五內,君○益肝膽氣,止驚惕。
羖羊角:微寒,臣○止驚悸。
桔梗:微溫,臣○主腹滿,腸鳴幽幽,驚恐悸氣。
小草:溫,君。
遠志:溫,君○定心氣,止驚悸。
銀屑:溫,君○安心神,止驚悸。
紫石英:溫,君○補心氣不足,定驚悸。
本篇所載藥味與驚邪同,所不同者兩物耳。其別出此篇以證驚邪所該者廣,凡此與癲癇等,皆其支流也。雖然,〈驚邪篇〉能該驚,不能該悸,驚與悸皆緣心氣,而悸不皆兼驚,則徐氏之補,是正可剖陶氏之渾成,而使眉目昭晰矣。
「太陽傷寒,加溫鍼則驚」、「少陽不可吐下,吐下則悸而驚」、「風溫,被火,劇則如驚癇,時瘛瘲」、「傷寒,二三日,心中悸而煩」、「傷寒,衇結代,心動悸」、「太陽病,小便利者,以飲水多,必心下悸」,皆驚悸也,皆不得為驚悸心氣。驚悸心氣奈何?則盡在篇中,曰「精神不安,魂魄不定」,曰「憂恚恐悸,心下結痛」,曰「血積」,曰「腸鳴幽幽」,咸是矣。
白話文:
**乾薑:**性大熱,為輔助藥。
**柏實:**性平,為主要藥材,能補益血液,止汗。
**麻黃根:**將其與舊的扇子末混合,作為輔助藥。搗成粉末後,可用於外敷。(根據《藥性論》記載)
**白朮:**性溫,為主要藥材,能止汗,消除熱症。
**粢粉:**將其與豆豉混合熬製成末使用。
**半夏:**生用時性微寒,熟用時性溫,作為使藥,能止汗。
**牡蠣:**性微寒。與杜仲混合使用,性平,用水送服。
**枳實:**性寒或微寒。
**松蘿:**性平,主要治療發怒、邪氣,能止虛汗、頭風。
正如前面所說,治療汗出的關鍵,在於調和身體產生汗液的源頭,疏通汗液排出的途徑,而不是單純地阻止皮膚毛孔排汗。而這十二種藥物中,外敷的有麻黃根、舊扇末、粢粉、豆豉,就佔了三分之一,這是為什麼呢?因為這四種藥物,本來也是為了調和汗液的源頭、疏通汗液的排泄途徑。
如果能理解其中的深意,觀察它們的形態,推測它們的用途,就能明白:將舊扇子末加熱敷用,能消散寒氣;麻黃根能疏通阻滯的經絡;豆豉經過蒸煮後性質轉為涼性;粢粉經過研磨後從粗糙變得粘稠。這不也正是調節皮膚毛孔排汗的方法嗎?《陰陽應象大論》說:“陽氣所出的汗,就像天地降下的雨水一樣;陽氣的運行,就像天地間的疾風一樣”。降雨需要風,止雨也需要風。氣和汗的關係,也是如此。
因此,要固守體內陽氣,不讓其隨著驅動而向外發散,這可以用乾薑來實現;要堵塞汗液排出的必經之路,不讓其從內部向外溢出,這可以用半夏來實現;白朮能隨身體的需要,運化肌肉中的津液;柏實能將血液輸送到肺部;而最為巧妙的是,杜仲能將津液儲藏在緊密堅固的組織之中;牡蠣能清理過剩的陽氣。這些都能使躁動的平靜下來,流失的歸回原位,其化裁的功效可謂登峰造極。
那些技術粗糙的醫生,只知道一味地收斂,用黃芪來固表,用五味子來收斂津液,與這些藥物相比,效果如何呢?當然,還需要更深入地研究張仲景的醫案,才能真正觸及汗出的根源。例如四逆湯、通脈四逆湯的止汗效果,就體現了這篇文章的思路。桂枝加附子湯,則更進一步。而白虎湯、葛根黃連黃芩湯、桂枝加葛根湯、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等方劑也能治療汗出,可謂是“認識藥物的功效,遠遠超出了單純從藥名來理解”。
**絡石:**性微寒,主要治療因極度驚嚇導致的腹部不適,為主要藥材。
**人參:**性微溫,為主要藥材,能安定精神,鎮定魂魄,止驚悸。
**茯苓:**性平,為主要藥材,主要治療憂愁、憤怒、驚恐、心悸、胸下疼痛。
**柏實:**性平,為主要藥材,主要治療小兒驚癇。
**沙參:**性微寒,為輔助藥,主要治療血積、驚氣。
**龍膽:**性大寒,主要治療驚嚇導致的五臟損傷,為主要藥材,能增強肝膽之氣,止驚惕。
**羖羊角:**性微寒,為輔助藥,能止驚悸。
**桔梗:**性微溫,為輔助藥,主要治療腹脹、腸鳴、驚恐、心悸。
**小草:**性溫,為主要藥材。
**遠志:**性溫,為主要藥材,能安定心氣,止驚悸。
**銀屑:**性溫,為主要藥材,能安定心神,止驚悸。
**紫石英:**性溫,為主要藥材,能補益心氣不足,鎮定驚悸。
本篇所記載的藥物與治療驚邪的藥物相同,只有兩味藥物不同。之所以單獨列出本篇,是為了說明驚邪所包含的範圍更廣泛,例如癲癇等,都屬於驚邪的支流。雖然如此,《驚邪篇》能涵蓋驚,但不能涵蓋悸。驚和悸都與心氣相關,但悸不一定都伴有驚。徐氏的補充,正可以釐清陶氏論述的模糊之處,使其更加清晰明了。
“太陽傷寒,如果用溫鍼刺激,會導致驚厥”,“少陽病不能用吐法或下法治療,如果使用,會引起心悸和驚厥”,“風溫病,如果用火烤,病情加重會出現驚癇,時而抽搐”,“傷寒二三天,會出現心悸和煩躁”,“傷寒,脈象結代,會出現心動悸”,“太陽病,小便順暢者,是因為喝水過多,必然會引起心下悸”。這些都屬於驚悸,但都不能歸咎於驚悸心氣。那麼什麼是驚悸心氣呢?都在本篇中有所論述,例如“精神不安,魂魄不定”,“憂愁憤怒恐懼心悸,心下結痛”,“血積”,“腸鳴幽幽”等等,這些都屬於驚悸心氣的範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