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澍

《本經疏證》~ 本經序疏要 (8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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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經序疏要 (88)

1. 本經序疏要卷之六

旣知其如是,不遂可知,其於血液燥涸人,則能劫血液,使漓;揚血液,使沸耶?故患漆創者,多嬌怯白嫩之人。蟹,鹹寒散血,漆能劫之,則蟹能散之;漆能揚之,則蟹能止之,所以為第一的對之劑。篇中諸物,欲盡識其用意所在,即以是推之,可也。

小麥:微寒。

海藻:****寒○主癭瘤氣,頸下核,破散結氣。

昆布:寒○主癭瘤,聚結氣。

文蛤:

半夏:,生微寒,熟溫○除癭瘤氣,虛而有痰氣,加用之《藥性論》。

𦮷母:、微寒○與連翹,同治頸下癭瘤《藥性論》。

通草:****平○根治項下癭瘤《藥性論》。

松蘿:****平○主項上癭瘤。

連翹:****平○主癭瘤,結熱。

白頭翁:****溫○主積聚,癭氣。

海蛤:****平○治項下癭瘤《藥性論》。

生薑:微溫。

《藥對》

元薓:微寒。主散頸下腫核,臣。

杜蘅:溫,臣○主項間癭瘤《藥性論》。

曹青巖曰「癭瘤,皆氣結疾也」,《靈樞》〈刺節真邪論〉曰「有所結,氣歸之。津液、邪氣,凝結日甚,連以聚居,為昔瘤」,是癭瘤悉緣積累而成。癭專主氣,瘤兼主血。癭不治,則能妨咽。瘤不治惟日塸大,而無痛癢聚沙曰塸。故《病源》有「癭可破,瘤不可破」之戒,恐氣血外竭,而致斃也。

二候初覺,但宜解結氣,通津液,使不連聚塸大,化熱為膿,則善矣。

按,古人謂「險阻氣,多癭」《淮南》〈墜形訓〉、「輕水所,多禿與癭人」《呂覽》〈盡數〉。何哉?蓋生其地者,癭其氣;食其畜者,踐其形。氣應上達,血應潛趨,當達不達,以其地勢有以攖之也攖,拈也,亂也。當趨不趨,以其力微,不能前進也。是二說者,一似言癭《淮南》,一似言瘤《呂覽》,以癭與瘤,本係同類。

特隨處結聚,曰瘤;但居頸項,曰癭。以義言之,嬰,繞抱也《淮南》〈要略訓〉「以與天和相嬰薄」注。畱,滯守也《莊子》「山木無畱居」注。滯守者,不能擇地;繞抱者,必倚險要,故曰癭頸瘤也《說文》。癭,嬰也,在頸。嬰,喉也《釋名》。瘤,肉起疾也《廣韻》。

瘤,流也,氣血流聚而生腫也《釋名》。猶不可見,泛稱則為瘤,在頸則為癭耶?即癭專主氣,瘤兼主血,亦於此可識矣。血有定屆,氣無定行,則宜瘤有常處,癭無常處,乃適相反。又氣能鼓激,聚則迫急;血主流行,聚止盈科,則應癭急瘤寬,瘤垂癭突,乃復相反,何哉?夫成癭者,非有餘之氣;為癭者,乃氣阻之血。氣緣不足,故不能通達而陷於險;血緣氣阻,故反能鳩合而結為壘。

則癭,如纓絡之垂;瘤,似榴球之湛,非無由也。雖然氣本因疲乏,不盡欲行之量;血亦因氣滯,乃故違流動之趨。是其責,皆應在氣,故本篇少獨治癭瘤之物。有之,惟一味耳白頭翁。且見「頸項」字樣者,十四味中,復居其七。是可曉,行氣則血自流,解鬱則血自順,開結則血自通,化痰則血自利,除火則血自寧耳,曾謂「竟不治血」哉?

白話文:

既然知道了這個道理,就能推知,對於血液乾燥的人來說,這些藥物難道不會劫奪血液,使之離散,或是使血液沸騰嗎?所以長漆瘡的人,大多是嬌弱白嫩的人。螃蟹性味鹹寒,能散血,漆瘡能劫奪血液,螃蟹就能散開它;漆瘡能使血液沸騰,螃蟹就能平息它,所以螃蟹是治療漆瘡最好的對應藥物。篇中提到的各種藥物,想要完全了解其用意,就可以用這個道理來推斷。

小麥:性微寒。

海藻:,主要治療癭瘤、頸部下的腫塊,能破散結聚的氣。

昆布:性寒,主要治療癭瘤、聚結的氣。

文蛤:

半夏:,生的微寒,熟的溫,可以消除癭瘤之氣,虛弱又有痰氣的人,可以加用半夏(出自《藥性論》)。

𦮷母:、微寒,與連翹一起,可以治療頸部下的癭瘤(出自《藥性論》)。

通草:,根部可以治療頸部下的癭瘤(出自《藥性論》)。

松蘿:,主要治療頸部上的癭瘤。

連翹:,主要治療癭瘤,以及因熱造成的結塊。

白頭翁:,主要治療積聚的腫塊、癭氣。

海蛤:,可以治療頸部下的癭瘤(出自《藥性論》)。

生薑:性微溫。

《藥對》:

元參:性微寒。主要散開頸部下的腫核,為輔助藥。

杜蘅:性溫,為輔助藥,主要治療頸項間的癭瘤(出自《藥性論》)。

曹青巖說:「癭瘤,都是氣結造成的疾病。」《靈樞》〈刺節真邪論〉說:「凡是有所結聚的地方,氣都會歸於此。津液、邪氣凝結日漸嚴重,連在一起聚集,就形成了癭瘤。」可見癭瘤都是因積累而成。癭主要和氣有關,瘤則兼有血的因素。癭如果不治療,會妨礙吞嚥;瘤如果不治療,只會一天天變大,但不痛不癢,就像沙子堆積成小土丘一樣。所以《病源》有「癭可破,瘤不可破」的告誡,是擔心氣血外洩而導致死亡。

剛開始發現癭瘤時,應該疏通結滯的氣,疏通津液,使其不再連聚腫大,化熱成膿,這樣才是好的。

古人說:「地勢險阻的地方,多有長癭的人。」(出自《淮南子》〈墜形訓〉)、「水質輕淺的地方,多有禿頭和長癭的人。」(出自《呂氏春秋》〈盡數〉)這是為什麼呢?因為生長在那裡的人,會感染那裡的氣;吃那裡畜養的動物,也會受到那裡環境的影響。氣應該向上通達,血應該向下流動,當氣該通達卻無法通達時,是因為當地的地勢阻礙了它(「攖」是干擾、擾亂的意思);當血該流動卻無法流動時,是因為力量不足,無法前進。這兩種說法,一種像是說癭(出自《淮南子》),一種像是說瘤(出自《呂氏春秋》),因為癭和瘤本來就是同一類的。

只是隨處結聚的,稱為瘤;只長在頸部的,稱為癭。從字義上來說,「嬰」有環繞抱著的意思(出自《淮南子》〈要略訓〉:「與天和諧相連」注)。「畱」是滯留守著的意思(出自《莊子》:「山木沒有留住的地方」注)。滯留守著的,是不能選擇位置;環繞抱著的,必定是倚靠險要的地方,所以說癭是頸部的瘤(出自《說文解字》)。癭,就是嬰,長在頸部。「嬰」,就是喉嚨(出自《釋名》)。瘤,是肉裡長出的疾病(出自《廣韻》)。

瘤,有流動的意思,是氣血流聚而產生的腫塊(出自《釋名》)。這兩種說法,都像是看不到它,泛稱就叫做瘤,長在頸部就叫做癭嗎?也就是說,癭主要與氣有關,瘤則兼有血的因素,也就可以由此了解了。血有固定的流向,氣沒有固定的運行路線,那麼應該是瘤有固定的位置,癭沒有固定的位置,卻恰恰相反。又氣能鼓動激發,聚集時會感到迫切;血主要流行,聚集時會停止在一定位置,那麼應該是癭的症狀急迫,瘤的症狀寬緩,瘤會下垂,癭會突出,卻又恰恰相反,這是為什麼呢?形成癭的,不是多餘的氣;而形成癭的原因,是因為氣受阻的血。氣是因為不足,所以不能通達而陷於險境;血是因為氣受阻,所以反而能聚集在一起結成塊狀。

所以癭,就像垂下來的纓絡;瘤,就像紅色的石榴果實,這並不是沒有原因的。雖然氣本來因為疲乏,不能完全發揮運行的能力;血也是因為氣滯,才沒有按正常的流動方向運行。這些問題,責任都應該歸咎於氣,所以本篇很少有單獨治療癭瘤的藥物。有的話,只有一味藥,就是白頭翁。而且,提到「頸項」字樣的藥物,十四味中又佔了七味。由此可知,只要疏通行氣,血自然就會流動;解除鬱結,血自然就會順暢;打開阻塞,血自然就會通暢;化解痰液,血自然就會順利;清除火氣,血自然就會寧靜。難道能說這就是「不治療血」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