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本經疏證》~ 本經序疏要 (74)
本經序疏要 (74)
1. 本經序疏要卷之五
蕤核：溫、微寒○主明目，目赤痛傷，淚出。
石膽：****寒○主明目，目痛。
空青：****寒大寒○主青盲，明目，療目赤痛，去膚瞖。
曾青：****小寒○主目痛，止淚出。
決明子：平、微寒○主青盲，目淫，膚赤，白膜，眼赤痛，淚出。
檗木：****寒○療目熱赤痛。
梔子：寒、大寒○療目熱赤痛。
薺子：溫○主明目，目痛。
苦竹葉：大寒○主目痛，明目，利九竅。
雞子白：微寒○療目熱，赤痛。
鯉魚膽：****寒○主目熱，赤痛，青盲，明目。
田中螺：大寒○主目熱，赤痛，止渴。
車前子：****寒○明目，療赤痛。
菥蓂子：****微寒○主明目，目痛，淚出。
《藥對》
細辛：溫。明目，君○止眼風淚下。
銅青：寒。主風爛淚出。明目，去膚赤。
秦皮：微寒。主目赤，熱淚出○去肝中久熱，兩目赤腫疼痛，風淚不止。
石榴皮：溫。主目赤痛，淚下，使○取汁，止目淚下。
白薇：大寒。主目赤熱。
據《大戴記》〈曾子天圓篇〉之義，以言目，則明者，其分；吐氣者，其才；外影者，其德。而目熱赤痛，為其外因；目膚瞖﹙四十八﹚，為其內因矣。惟內因，故不痛；惟外因，故無不痛，然就痛之中，仍有發於內，襲於外者，當析焉。發於內者，六淫已著於藏府，藏府氣血不咸，蘊釀而及目；襲於外者，六淫先著於眥眶，眥眶被灼，潰腐而及目。就巢氏《病源》稽之，則凡傷爛腫脹，皆外襲者也；焮赤淚出，皆內發者也。
然目，固火也。六淫何以竝能病火？六淫之中，何以火復病火者居多？蓋目以明為本，明以燭物為功，其不明，固當屬內因矣。若火自明，緣隔蔽不能及物，遂無明之用，則六淫何者不可為，且惟同氣相投之火，尤足譸張，何則？燭物之火，猶燈，燈惟藉膏。膏者，木於土中，浥水精所為也。
尤貴其量輕重遠近，與火悉稱，燈光乃清。光清矣，苟燔燎之火，薰炙之火，置於其旁，煙焰騰湧，最能隔蔽，至溼氣之瀰漫，風氣之簸搧，均無異也。而惟寒氣憑陵，能縮其威，不能蒙其照，理固如是，能不謂六淫所為哉？請析篇中，腫脹為溼，傷爛為溼火，淚出為風，痛為火。言痛赤者，為兼涉血分；言明目者，為兼及內因。
而覈其物潤燥之性，散洩之宜，升降之能，補瀉之用，更彙而論之，遂昭昭然可知其目之病狀，而無漫投徧試之弊矣。夫瀉火，本以救火，已甚難乎為繼，況治寒須熱，治溼須燥，治風須散，又欲其不助火之燄，致火之炧。故必令柔巽而入，先與之帖切，近已周旋排解，然後從而誘掖之，化導之，俾各自順從解釋，明者復明，而無一味剋制逆折之物於其間。觀乎其用清者，避滋；用滋者，避膩；用開者，以消散；用逐者，以通順。
白話文：
蕤核： 性溫，略帶寒性。主要功效是明目，可以治療眼睛紅腫疼痛、眼睛受傷和流淚。
石膽： 性寒。主要功效是明目，可以治療眼睛疼痛。
空青： 性寒，而且寒性很強。主要功效是治療青盲（視力模糊或失明），可以明目，治療眼睛紅腫疼痛，去除眼睛表面的翳障。
曾青： 性微寒。主要功效是治療眼睛疼痛，止住流淚。
決明子： 性平，略帶寒性。主要功效是治療青盲，眼睛分泌物過多，眼瞼皮膚發紅，眼睛表面白膜，眼睛紅腫疼痛，以及流淚。
檗木： 性寒。可以治療眼睛發熱紅腫疼痛。
梔子： 性寒，而且寒性很強。可以治療眼睛發熱紅腫疼痛。
薺子： 性溫。主要功效是明目，可以治療眼睛疼痛。
苦竹葉： 性大寒。主要功效是治療眼睛疼痛，明目，並使身體的九個孔竅（指眼、耳、鼻、口及二陰）通暢。
雞子白（雞蛋白）： 性微寒。可以治療眼睛發熱紅腫疼痛。
鯉魚膽： 性寒。主要功效是治療眼睛發熱紅腫疼痛，青盲，並能明目。
田中螺： 性大寒。主要功效是治療眼睛發熱紅腫疼痛，並止渴。
車前子： 性寒。主要功效是明目，可以治療眼睛紅腫疼痛。
菥蓂子： 性微寒。主要功效是明目，可以治療眼睛疼痛，以及流淚。
《藥對》
細辛： 性溫。可以明目，是藥方中的主藥，可以止住眼睛因風邪引起的流淚。
銅青： 性寒。可以治療因風邪引起的眼睛潰爛流淚，明目，去除眼部皮膚發紅。
秦皮： 性微寒。可以治療眼睛紅腫，因熱引起的流淚，去除肝臟內的久熱，治療雙眼紅腫疼痛，以及風邪引起的流淚不止。
石榴皮： 性溫。可以治療眼睛紅腫疼痛，以及流淚，是輔助藥。取汁液，可以止住眼睛流淚。
白薇： 性大寒。主要功效是治療眼睛紅熱。
根據《大戴禮記》〈曾子天圓篇〉的意涵來解釋眼睛，所謂的「明」，指的是眼睛的功能；「吐氣」，指的是眼睛的才能；「外影」，指的是眼睛所表現出來的特質。而眼睛發熱紅腫疼痛，是外在因素造成的；眼睛長翳障，是內在因素造成的。內在因素造成的通常不痛，外在因素造成的則多有疼痛，但即便在疼痛的情況下，仍有內在因素發於外，或外在因素影響到內的情況，這需要仔細分析。內在因素發於外，是指六淫邪氣已經侵入臟腑，臟腑氣血失調，蘊積而影響到眼睛；外在因素影響到內，是指六淫邪氣先侵犯眼眶周圍，眼眶周圍受到損傷，潰爛，進而影響到眼睛。根據巢元方《諸病源候論》的說法，凡是眼睛的損傷、潰爛、腫脹，都是外在因素侵襲造成的；眼睛發熱紅腫、流淚，都是內在因素引起的。
眼睛本質屬火。六淫邪氣為什麼都能使火病？六淫之中，為何因火病而使火更盛的情況居多？因為眼睛以明亮為根本，明亮是為了看清事物，如果不明亮，就屬於內在因素造成的。如果火本身明亮，但因有遮蔽物阻擋而無法看到事物，也就失去了明亮的功能，那麼六淫邪氣就都可能產生影響，尤其是性質相同的火，更容易加重病情，為什麼呢？因為眼睛像燈，燈需要依靠油才能發光。油是木在土中，經過水的滋養而形成的精華。
油的分量、輕重、遠近，要與火的狀態相稱，燈光才會清澈明亮。如果燈光清澈，但旁邊有燃燒的火、炙烤的火，煙霧瀰漫，就會遮蔽燈光；如果濕氣瀰漫、風力搖曳，也會有同樣的效果。只有寒氣，雖然會減弱火的威勢，但不會遮蔽燈光，道理就是這樣，這不是六淫邪氣造成的嗎？請分析篇中所說，腫脹屬於濕邪，損傷潰爛屬於濕熱，流淚屬於風邪，疼痛屬於火邪。說到紅腫疼痛，是同時影響到血分；說到明目，是同時涉及到內在因素。
通過考察藥物的潤燥屬性，發散洩出的特性，升降的功能，補瀉的作用，將這些綜合起來探討，就可以清楚了解眼睛的病狀，而不會出現隨意用藥的弊端了。瀉火，本來是為了救火，已經很難持續了，何況治療寒邪需要用熱性藥，治療濕邪需要用燥性藥，治療風邪需要用發散的藥，又要防止它們助長火勢，使其更為熾烈。因此，必須讓藥性溫和順從地進入體內，先與病邪貼合，然後慢慢地周旋排解，再從旁引導，使其自然地順從，讓病邪自己消解，使眼睛恢復明亮，而不要在其中使用一味克制壓制的藥物。觀察這些藥物的用法，用清涼的藥物，避免滋膩；用滋潤的藥物，避免油膩；用開竅的藥物，來消散病邪；用疏通的藥物，來使氣機順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