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本經疏證》~ 本經疏證 (38)
本經疏證 (38)
1. 本經疏證第二卷
賴香巖葉氏，起而明之，曰「知饑不能食，胃陰傷也」，曰「太陰溼土，得陽始運。陽明燥土，得陰乃安」。所製益胃陰方，遂與仲景「甘藥調之」之義合。嗚呼！但知讀《靈》、《素》，不能參究《本經》、《傷寒》、《金匱》以合之，乃謂能取之左右逢源，吾不信也。
《傷寒論》、《金匱要略》用麥虋冬者，五方。惟薯蕷丸，藥味多，無以見其功外。於炙甘草湯，可以見其陽中陰虛，衇道泣澀。於竹葉石膏湯，可以見其胃火尚盛，穀神未旺。於麥虋冬湯，可以見其氣因火逆。於溫經湯，可以見其因下焦之實，成上焦之虛。雖然下焦實證，非見「手掌煩熱，脣口乾燥」，不可用也。
上氣，因於風，因於痰，不因於火。咽喉利者，不可用也。虛羸氣少，不氣逆欲吐，反下利者，不可用也。衇非結代，微而欲絕者，不可用也。蓋麥虋冬之功，在提曳胃家陰精，潤澤心肺，以通衇道，以下逆氣，以除煩熱。若非上焦之證，則與之斷不相宜。故衇微欲絕，是四逆湯證。
少氣下利，是理中湯證。風痰上氣，是小青龍湯證。有瘀血而不煩熱，是下瘀血湯、大黃䗪蟲丸證也。
劉潛江云「麥虋冬，四季不彫。然採其根，必在夏至之前。是為以至陰，效至陽之用」。心肺，至陽也，不能離至陰。以陽不得陰，則亢而不能化陰，故虛勞以為要藥。如黃連清心，黃芩清肺，均不得與於此數。何者？其甘苦之味，潤澤之質，由胃至心，使衇氣流經，經氣歸於肺。
肺朝百衇，使天氣下降，地氣以生。是豈芩、連所能任哉！然治虛勞是矣。又以客熱竝言。何也？蓋下焦陰虛為熱者，謂之虛勞；上焦陰虛為熱者，謂之客熱。以對待言也。惟是上焦之熱，若因陽盛致陰虛者，直攻其陽之盛，而陰自復，可以芩、連之屬治之。若因陰虛，以致陽亢，投之芩、連，則非特不能和其陽之無依，并致絕其陰之化源。
豈得不以麥虋冬治之耶？蓋麥虋冬之袪熱，不比於苦寒之品。惟以清和之性，潤澤之質，能回陰燥，通衇氣，使亢陽得依於陰，是所謂「散肺伏火」也。使逆氣得入於經，是所謂「益肺氣」也。雖然潤澤者，與燥氣對；柔膩者，與亢陽對。若有熱，而胃兼有溼滯，即不可施。
即有熱，而胃氣居於卑弱，亦不可施。若施之得宜，則所謂「強陰，益精，補心氣不足，保定肺氣」者，昔人豈欺我哉！
獨活：味苦、甘，平、**微溫，無毒。**主風寒所擊，金瘡，止痛，賁豚，癎痓，女子疝瘕，**療諸賊風、百節痛、風無久新者。**久服，輕身，耐老。一名羌活，一名羌青，一名護羌使者。一名胡王使者，一名獨搖草。此草，得風不搖，無風自動。生雍州川谷或隴西南安。二月、八月採根，暴乾。豚實為之使
白話文：
賴香巖葉氏起身闡明，說「知道餓卻吃不下，是胃的陰液受損」，又說「太陰濕土，得到陽氣才能運轉；陽明燥土，得到陰液才能安定」。他所配製的益胃陰的藥方，與張仲景「用甘味藥調養」的意義相符。唉！只知道讀《靈樞》、《素問》，卻不能參研《本經》、《傷寒論》、《金匱要略》來融會貫通，還自以為能左右逢源，我不相信這種說法。
《傷寒論》、《金匱要略》使用麥門冬的有五個方子。只有薯蕷丸，藥材種類多，看不出麥門冬的功效。在炙甘草湯中，可以看出是陽氣虛而陰液不足，脈道澀滯；在竹葉石膏湯中，可以看出是胃火還很旺盛，脾胃之氣還沒恢復；在麥門冬湯中，可以看出是氣因火逆；在溫經湯中，可以看出是因為下焦的實證，導致上焦虛弱。雖然說是下焦實證，但沒有出現「手掌煩熱，嘴唇乾燥」的症狀，也不可以使用這個藥方。
上氣喘的病症，可能是因為風，可能是因為痰，但不是因為火。如果咽喉通暢，也不可以使用這個藥方。體虛瘦弱，氣短，沒有氣逆想吐的感覺，反而腹瀉的，也不可以使用這個藥方。脈象不是結脈或代脈，而是細微到快要摸不到的，也不可以使用這個藥方。麥門冬的功效，在於提升胃部的陰液精華，滋潤心肺，使脈絡暢通，平息逆氣，解除煩熱。如果不是上焦的病證，就完全不適合使用。所以脈象細微到快要消失，是四逆湯證。
氣短腹瀉，是理中湯證。風痰導致上氣喘，是小青龍湯證。有瘀血但沒有煩熱，是下瘀血湯、大黃䗪蟲丸證。
劉潛江說「麥門冬，四季不凋零。但採收它的根，必須在夏至之前。這是在陰氣最盛的時候，發揮陽氣的功效」。心肺，是陽氣最盛的地方，不能缺少陰液的滋養。如果陽氣得不到陰液的滋養，就會亢盛而不能化生陰液，所以虛勞病將麥門冬視為重要的藥物。像黃連清心火，黃芩清肺火，都不能與麥門冬相提並論。為什麼呢？因為麥門冬的甘味和潤澤的性質，能從胃到達心臟，使脈氣流暢，使經氣歸於肺。
肺主管全身的脈絡，使清氣下降，濁氣上升。這難道是黃芩、黃連所能做到的嗎？所以麥門冬治療虛勞是對的。又提到客熱，是什麼原因呢？因為下焦陰虛引起的熱，稱作虛勞；上焦陰虛引起的熱，稱作客熱。這是對照來說的。只有上焦的熱，如果是因為陽氣過盛導致陰虛的，可以直接攻伐陽氣的亢盛，陰液自然恢復，可以用黃芩、黃連之類的藥物治療。如果是因為陰虛，導致陽氣亢盛，使用黃芩、黃連，不但不能調和無所依附的陽氣，還會斷絕陰液的來源。
怎麼能不用麥門冬來治療呢？麥門冬的退熱，不像苦寒的藥物那樣。它以清和的性質，潤澤的質地，能恢復陰液的乾燥，疏通脈氣，使亢盛的陽氣依附於陰液，這就是所謂的「散肺伏火」。使逆行的氣能進入經絡，這就是所謂的「益肺氣」。雖然說潤澤，是針對燥氣；柔膩，是針對亢盛的陽氣。如果有熱，而且胃部有濕滯，就不能使用。
即使有熱，但胃氣虛弱的，也不能使用。如果使用得當，那所謂的「強陰、益精、補心氣不足、保護肺氣」，古人怎麼會欺騙我們呢！
**獨活：味苦、甘，性平、**微溫，無毒。**主要治療風寒侵襲，外傷金屬造成的傷口，止痛，奔豚，癲癇抽搐，婦女疝氣，**治療各種風邪引起的疾病、關節疼痛，不論是新病還是舊病。**長期服用，可以使身體輕健，延緩衰老。又名羌活、羌青、護羌使者。**又名胡王使者，又名獨搖草。這種草，有風也不會搖動，無風卻能自動。生長在雍州的山谷或隴西南安。二月、八月採收它的根，曬乾。豚實是它的使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