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本經疏證》~ 本經續疏 (90)
本經續疏 (90)
1. 本經續疏第六卷
何首烏：味苦、澀，微溫，無毒。主瘰癧，消癰腫，療頭面風瘡，五痔，止心痛，益血氣，黑髭鬢，悅顏色。久服，長筋骨，益精髓，延年不老，亦治婦人產後及帶下諸疾。本出順州南河縣，今嶺外江南諸州皆有。蔓紫，花黃白，葉如薯蕷而不光，生必相對，根如大拳，有赤白二種，赤者雄，白者雌。
一名野苗，一名交藤，一名夜合，一名地精，一名陳知白。春夏采，臨用之，以苦竹刀切，米泔浸，經宿暴乾，木杵臼擣之，忌鐵。宋附
何首烏，春生苗，葉相對如山芋而不光澤。其莖蔓延竹木牆壁間，秋開黃白花，似葛勒花，結子有稜，似蕎麥而細小，纔如粟大。根大者如拳，各有五稜，瓣似小甜瓜。此有二種，赤者雄，白者雌。其藤，夜則相交，晝則解，故有交藤、夜合之名。《圖經》
劉潛江云「何首烏之用，或取效於氣血之結而經衇壅者如主瘰癧，消癰腫，療頭面風瘡，五痔，止心痛是也，或取效於血氣之劣而形器損者如益氣血，黑髭鬢，悅顏色，長筋骨，益精髓是也」。何其病之迥異而同歸於治歟？〈何首烏傳〉讚曰「雌雄相交，夜合晝疏」，盧子繇曰「觀其夜合晝疏，則通於晝陽之闢，則闢。夜陰之闔，則闔矣」。
夫氣血，皆一陰一陽之所化也。陽為開之，陰為闔之，則氣血之結者，以開為功，而即具有闔之用。氣血之劣者，以闔為功，而即具有開之用。惟開闔盡其神，而氣血之生化，乃得不竭，豈非不易之元理乎？蓋他藥得陰陽之分，而此獨得陰陽之合。他藥得其分者，不必出於合。
此味之得其合者，以其能出於分也。或曰「此味與地黃同其畏忌，將無與之竝能益陰歟」？曰「陰陽之開闔，此味全具，謂其補陰與地黃同功亦何不可，但不與地黃同其沉滯者，其義所當參也」。蓋陰陽之開闔，其於腎，若地黃則能為陰之闔，不能為陽之開也。又肝膽根於至陰，達於至陽，亦本開闔，以行氣血之生化，茲味合於元，始握其樞機。
在風實者，陰不能致於陽而使闔也。風虛者，陽不能達乎陰而使開也。旣合於至陰為闔，至陽為開，則風之療也，安能不首推茲味乎？
威靈仙：味苦，溫，無毒。主諸風，宣通五藏，去腹內冷滯，心膈痰水久積，癥瘕，痃癖，氣塊，膀胱宿膿、惡水，腰膝冷疼及療折傷。一名能消。久服之，無瘟疫瘧。出商州上洛山及華山并平澤。不聞水聲者，良。生先於眾草，莖方，數葉相對，花淺紫，根生稠密，歲久益繁。冬月丙丁、戊己日采，忌茗。宋附
威靈仙，莖梗如釵股四稜，葉似柳葉作層，每層六、七葉，如車輪，有六層至七層者。七月內生花，淺紫或碧白色，作穗如莆薹子，亦有似菊花頭者。實青，根稠密，多鬚似穀，每年旁引，年深轉茂，一根叢鬚數百條，長者二尺許。初時黃黑色，乾則深黑，故俗稱鐵腳威靈仙。《圖經》參《綱目》
白話文：
何首烏：
味苦、澀，性微溫，沒有毒性。主要功效是治療瘰癧（頸部淋巴結腫大）、消除癰腫、治療頭面部的風瘡（皮膚病）、痔瘡，能止心痛、補益氣血、使鬍鬚頭髮變黑、使容顏美好。長期服用，能使筋骨強健、增益精髓、延年益壽，也能治療婦女產後疾病和白帶過多等病症。原本產於順州南河縣，現在嶺南、江南等許多地方都有。藤蔓呈紫色，花為黃白色，葉子像薯蕷（山藥）但沒有光澤，生長時一定成對出現，根部像大的拳頭，有紅色和白色兩種，紅色的是雄性，白色的是雌性。
它還有別名叫野苗、交藤、夜合、地精、陳知白。春夏採收，要用時，用苦竹刀切，用米泔水浸泡一夜，曬乾，用木製的杵臼搗碎，忌用鐵器。
何首烏，春天長出幼苗，葉子成對生長，像山芋但不光滑。它的莖蔓延在竹木牆壁之間，秋天開黃白色的花，像葛藤的花，結出的果實有稜角，像蕎麥但更細小，只有小米粒般大。根大的像拳頭，各有五個稜角，瓣像小甜瓜。這種藥有兩種，紅色的是雄性，白色的是雌性。它的藤蔓，夜晚會相互纏繞，白天則分開，所以有交藤、夜合的名字。
劉潛江說：「何首烏的功效，有的是針對氣血凝滯、經絡阻塞的病症，如治療瘰癧、消除癰腫、治療頭面風瘡、痔瘡、止心痛等；有的是針對氣血衰弱、形體損傷的病症，如補益氣血、使鬍鬚頭髮變黑、使容顏美好、強壯筋骨、增益精髓等。」這疾病的差異如此之大，卻都能用同一種藥物治療，這是為什麼呢？《何首烏傳》讚美說：「雌雄相交，夜合晝疏」，盧子繇說：「觀察它夜晚合攏，白天分開的特性，可知它是與白天的陽氣舒展而舒展，與夜晚的陰氣閉合而閉合。」
氣血，都是陰陽兩種力量所化生的。陽氣主開，陰氣主闔，因此氣血凝滯的，要用開通的方法，而開通的作用也同時具有閉合的作用；氣血衰弱的，要用閉藏的方法，而閉藏的作用也同時具有開通的作用。只有開闔兩種作用都發揮到極致，氣血的生化才能源源不絕，這難道不是不易的根本道理嗎？其他藥物大多只得到陰陽的一面，而何首烏卻能得到陰陽的結合。其他藥物得到陰陽之分，不一定能產生陰陽的結合。
而何首烏之所以能得到陰陽的結合，是因為它能從陰陽分開的狀態開始。有人問：「這種藥和地黃一樣有許多禁忌，難道它也能像地黃一樣補陰嗎？」我回答說：「陰陽的開闔，這種藥都具備，說它補陰的功效和地黃相同也可以，但它和地黃不同的是它沒有地黃那樣的沉滯，這是我們需要仔細體會的。」陰陽的開闔，對於腎臟來說，地黃可以使陰氣閉藏，卻不能使陽氣舒展；而肝膽根源於至陰，通達於至陽，也具備開闔的功能，來運行氣血的生化，這種藥能與元氣相合，掌握陰陽開闔的樞機。
對於風邪為實證的病，是陰氣不能到達陽氣而使其閉合；對於風邪為虛證的病，是陽氣不能到達陰氣而使其舒展。何首烏既然能與至陰結合而閉合，與至陽結合而舒展，那麼治療風病，怎麼能不首先推崇這種藥呢？
威靈仙：
味苦，性溫，無毒。主要功效是治療各種風病，宣通五臟，去除腹內寒冷凝滯、胸膈積痰、積聚、痃癖（腹中腫塊）、氣塊、膀胱中的積膿、惡水，腰膝冷痛，以及治療跌打損傷。它還有別名叫能消。長期服用，可以預防瘟疫瘧疾。產於商州上洛山、華山和平原地區。沒有水聲的地方，產的品質比較好。它比其他草類先生長，莖是方形的，葉子成對生長，花是淺紫色，根生長茂密，時間長了會更加繁盛。冬天在丙丁、戊己日採收，忌與茶同服。
威靈仙，莖梗像釵股一樣有四個稜角，葉子像柳葉一樣分層生長，每層六七片葉子，像車輪一樣，有六層到七層。七月份開花，淺紫色或碧白色，花穗像蒲台的籽，也有像菊花頭的。果實是青色的，根部茂密，有很多鬚像穀子，每年向旁邊延伸，時間長了會更加茂盛，一根的叢鬚可達數百條，長的能有二尺左右。剛開始是黃黑色，乾了就變成深黑色，所以俗稱鐵腳威靈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