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澍

《本經疏證》~ 本經序疏要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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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經序疏要 (6)

1. 本經序疏要卷之五

武進鄒澍學

狸頭骨:溫○按《藥性論》,狸頭骨燒末,治噎病,不通食飲,不云治鯁,蓋治野獸骨鯁,可以意會者也。

青盲:平○卻魚鯁。

鶴鶿骨:微寒。

白話文:

**狸頭骨:**溫和○根據《藥性論》,狸頭骨燒成細末,可治療噎病,食物和飲料不通暢,但是沒有提到治療魚鯁,可能是治療野獸骨鯁,可以意會。

**青盲:**平淡○可以去除魚鯁。

**鶴鶿骨:**微寒。

《千金》論曰「凡療病者,皆以其類,至如治鯁之法,豈宜以鸕鶿主魚哽,狸虎治骨哽耶?至於竹篾、薤白,嚼筋緜蜜等事,乃可通為諸哽治耳」,明一物一制者,其用隘,非其所制,則不能為力,由其天賦止於如此。兼制諸物者,其用廣,雖非所制,亦能為力,由械智旣周,物莫能遁,此為人巧,可奪天工。觀《外臺秘要》列諸哽,才三十五首,誤吞物方,一十七首,其大意,可剖析而論焉。

白話文:

《千金方》中說:「凡是治療疾病的,都應根據病情的類型來選擇藥物。比如治療魚哽,怎麼能用鸕鶿來治療魚哽,用狸虎來治療骨哽呢?至於竹篾、薤白、嚼筋綿蜜等方法,卻可以用來治療各種哽噎。」很明顯,一種藥物只能治療一種疾病,其用途狹窄,如果超出它的治療範圍,那麼它就沒有效果了,這是由於它們的天賦只能止於此。而能治療多種疾病的藥物,它的用途廣泛,即使超出它的治療範圍,也能發揮作用,這是由於它們的適應性很強,所以各種各樣的疾病都不能逃脫它們的治療。這就是人為的巧妙之處,可以超越自然的力量。看看《外臺祕要》中列舉的各種哽噎,才三十五首,誤吞異物的藥方,一十七首,它們的內容大要,可以剖析出來加以論述。

大率有用其滑者如多食半脂肥肉能引釘箭鍼鐵之類,有用其黏者如飴餹能出鐶釵之類,有用其縛者如薤葉、麥葉能裹鐶釵之類,有用其引者如磁石能吸鐵針之類,有用其類者如以所餘,燒灰末,水服,及以髮灰,還治吞髮繞喉之類,有用其拔者如吞鹿筋、竹篾等,令至哽處,動其所哽之類,皆人巧也。

白話文:

大致上是利用其滑溜性的,例如多吃半肥半瘦的豬肉可以取出已釘入體內的箭、鍼和鐵之類的東西;利用其黏性的,例如飴糖和餹可以取出已吞入體內的鐶釵之類的東西;利用其縛人的,例如薤葉、麥葉可以包裏取出鐶釵之類的東西;利用其引人的,例如磁石可以吸出鐵針之類的東西;利用其同類性的,例如把剩餘的髮菜燒成灰末,用水服下,以及把頭髮燒成灰,用來治療吞下了頭髮纏繞在喉嚨裏之類的疾病;利用其將異物拔出的,例如吞入鹿筋或竹篾,使其到達阻塞的地方,並利用其活動將阻塞物排除體外。這些都是人的聰明才智。

有用其劫者如魚笱鬚、魚網,治魚骨哽之類,有用其服者如汞能輭銀之類,有用其制者即鸕鶿治角,狸虎治骨之類,有用其魘者如刀鋸漬酒,治竹木哽之類,皆天工也。夫物情跼曲,病變多方,乍視之,則參差不齊,一若終難相接者而不知,或迎其首,或隨其尾,或憑其腰領,或截其行蹤,總須使之相值,尤要在馴其暴,遂其欲,而不激其怒。故一病也,而在甲則微,在乙則甚。

白話文:

有些東西被用來捕捉其他東西,就像魚簍和漁網用來捕捉魚,可以用來治療魚骨卡在喉嚨等疾病。有些東西被用來覆蓋其他東西,就像水銀能夠覆蓋銀一樣。有些東西被用來剋制其他東西,就像鸕鶿能治角,狸虎能治骨。有些東西被用來治療疾病,就像用刀鋸漬酒來治療竹木卡在喉嚨等疾病。這些都是大自然的神奇力量。事物的性質是曲折的,疾病的變化是多種多樣的。乍一看,它們參差不齊,似乎永遠無法聯繫起來,但不知道的是,有的可以抓住它的頭,有的可以跟著它的尾巴,有的可以抓住它的腰,有的可以截住它的蹤跡,總之必須讓它們相匹配,尤其重要的是要馴服它的暴躁,滿足它的慾望,而不要激怒它。因此,同一種疾病,在甲身上可能是輕微的,在乙身上可能是嚴重的。

一物也,施之於始,不效;施之於終,乃效。苟能得其機,尋其緒,遂無不可批之郤,不可導之窾矣。雖然,物情能勿察乎?體氣勿顧乎?譬如深師用薔薇灰,療哽及刺不出,以薔薇之刺,不連根於梗也。《千金》以瞿麥,療哽及刺,以瞿麥子熟,則奔迸自出也。《肘後》以布刀故鋸,燒清酒中,調婦人指甲灰,治誤吞木竹釵。

白話文:

(這)一種東西,用之於病症的開始,沒有效果;用之於病症的結束,纔有效果。倘能抓住它的關鍵,尋求它的頭緒,就沒有不能被它打開的縫隙,沒有不能被它疏通的深洞了。雖然如此,事物的情理能不考察清楚嗎?體質和氣色能不顧及嗎?比如,《深師》用薔薇灰來治療噎喉症及刺不出,是因爲薔薇的刺,不與梗相連根的緣故。《千金》用瞿麥治療哽塞症及刺,是因爲瞿麥子熟了,就能奔迸而出。 《肘後》用舊鋸條燒在清酒中,調和婦女的指甲灰,來治療誤吞木、竹、銅鐵等器具。

以釵,慣熟婦人手拔也,此之謂「察物情」。《備急》以豬羊及肥肉,治吞鍼箭鏃金鐵,假使不耐肥,人豈能服之,又以生艾蒿水酒煮服,治諸肉骨哽。假使津液竭者,豈能服之,此之謂「顧體氣」,非特治哽宜然也,一切病能外是哉?

白話文:

古文解釋:

釵子是婦女用來束髮的髮釵,熟悉婦人手拿釵子的樣子,這就是「觀察事物的情狀」。《備急方》中記載,豬羊肉和肥肉可以治療吞食金屬針、箭鏃等異物。如果病人不耐受肥膩的食物,怎麼還能服用豬羊肉呢?另外,用生艾蒿、水和酒煮服,可以治療各種肉骨哽噎。如果病人津液枯竭,怎麼還能服用這種方劑呢?這就是考慮病人的體質和氣血的道理,不只治療哽噎應該如此,一切病症的治療都能例外嗎?

觀察事物的情狀非常重要。就像婦人手拿髮釵一樣,這就是「察物情」。《備急方》記載,豬羊肉和肥肉可以治療吞食金屬針、箭鏃、金屬碎片等異物。但如果病人不耐受肥膩食物,又怎麼能服用這種方劑呢?同樣的,如果病人津液不足,又怎麼能服用生艾蒿、水和酒煮服的方劑呢?這就是「考慮病人的體質和氣血的道理」。所以,在治療任何疾病時,都應該考慮病人的體質和氣血狀況。

白話文:

觀察事物的情狀非常重要。就像婦女手拿髮簪一樣,這就是「察物情」。《備急方》中記載,豬肉羊肉以及肥肉可以治療吞食金屬針、箭鏃和金屬碎片等異物。但是,如果病人不能耐受肥膩的食物,又怎麼能服用這種藥方呢?同樣的,如果病人津液不足,又怎麼能服用生艾草、水和酒一起煮服的藥方呢?這就是「考慮病人的體質和氣血的道理」。所以,在治療任何疾病時,都應該考慮病人的體質和氣血狀況。

當歸:溫、大溫○治牙疼,痛不可忍,患人虛冷,加而用之《藥性論》。

白話文:

**當歸:**性溫熱,大溫熱(尤以酒洗當歸為最)○治療牙疼,疼痛得不能忍受,患者體質虛弱寒冷,則加而用之《藥性論》。

獨活:平○主風毒,齒痛。

細辛:溫○除齒痛。

蜀椒:溫、大熱○堅齒髮。

芎藭:溫○單用唅咀,治口齒疾《藥性論》。

附子:溫、大熱。

莽草:溫○濃煎湯,淋風蚛、牙痛《日華》。

礬石:寒○堅骨齒,除固熱在骨髓,久服,傷人骨。

蛇牀子:平○療齒痛《藥性論》。

生地黃:大寒○主齒痛《食療》。

茛菪子:寒○主齒痛,出蟲。

雞舌香:微溫○風毒,諸瘡,齒疳䘌。

車下李根:寒掌氏曰「郁李根也」。○主齒齗腫,齲齒,堅齒。

馬懸蹄:平○主齲齒。

雄雀糞:溫○療齒齲痛。有蟲,緜裹,塞齒孔《外臺秘要》。

《蜀本》

楓香脂:平○主浮腫,齒痛。

《藥對》

金釵:火燒針,齒痛即止。

烏頭:大熱,使○治齒痛《藥性論》。

白頭翁:溫,使○治齒痛《藥性論》。

酒漬枳根:微寒。

白話文:

獨活:平○主治風毒,齒痛。

細辛:溫○可去除齒痛。

蜀椒:溫、大熱○可堅固牙齒和頭髮。

芎藭:溫○單獨使用時,咀嚼後可治療口腔疾病(《藥性論》)。

附子:溫、大熱○(無現代白話文翻譯)

莽草:溫○濃煎湯,可淋洗風蚛蟲,治療牙痛(《日華》)。

礬石:寒○可堅固骨骼和牙齒,去除積聚在骨髓中的熱毒,但長期服用會傷人骨。

蛇牀子:平○可治療齒痛(《藥性論》)。

生地黃:大寒○主治齒痛(《食療》)。

茛菪子:寒○主治齒痛,可殺蟲。

雞舌香:微溫○可治風毒、各種瘡瘍以及牙齦潰爛。

車下李根:寒○主治牙齒腫痛、齲齒,可堅固牙齒。

馬懸蹄:平○主治齲齒。

雄雀糞:溫○可治療齲齒疼痛。如果有蟲,可包裹在棉花中,塞入牙洞中(《外臺祕要》)。

《蜀本》

楓香脂:平○主治浮腫,齒痛。

《藥對》

金釵:火燒針○○治齒痛,立止。

烏頭:大熱,使○可治療齒痛(《藥性論》)。

白頭翁:溫,使○可治療齒痛(《藥性論》)。

酒漬枳根:微寒○(無現代白話文翻譯)

有齒痛,有齗痛,凡脣頰腫,齗爛赤,能齧能嚼者,齗痛也;不得齧且嚼,齗頰脣如常者,齒痛也。故治齒痛,可溫可補;齗痛,宜清宜洩。蓋以齒之體,連於骨而主於腎。齗,則手足陽明所縈絡也。腎病有內因,有外因。外因者,溼熱生蟲,從外而蝕,篇中凡用雄烈殺蟲者是莽草、雞舌香、車下李根、馬懸蹄、雄雀糞、茛菪子。

白話文:

如果有牙痛,或牙齦痛,凡是嘴脣和臉頰腫脹,牙齦潰爛發紅,能咬合能咀嚼的,就是牙齦痛;不能咬合和咀嚼,牙齦、臉頰和嘴脣和正常沒什麼不同,那就是牙齒痛。因此治療牙痛,可以用溫熱藥物和補藥;牙齦痛,應該用清熱藥物和瀉藥。這是因為牙齒的組織連接於骨骼,而骨骼是由腎臟支配的。牙齦,則是手足陽明經絡分佈於牙齦。腎臟疾病有內因也有外因。外因是濕熱生蟲,由外往內侵蝕,文章中凡是使用霸氣藥物殺蟲的,例如:莽草、雞舌香、車下李根、馬懸蹄、雄雀糞、茛菪子。

內因者,寒閉血液,不能榮骨,篇中凡用升降水火者是當歸、芎藭、附子、蜀椒、烏頭、白頭翁。陽明病,有風有火,風則肌肉膹腫,開闔不利,篇中凡用開發行氣者是獨活、細辛、蛇牀子、楓脂香、枳根;火則糜爛氣穢,致成膿血,則篇中所列寥寥。蓋於血證、癰疽、惡瘡、䘌者,均可彷彿其治,故不多載,而說者謂「上齒屬少陰,下齒屬陽明」,非也。

白話文:

內在因素:寒氣閉塞血液,血液不能滋養骨頭,文章中凡是講到升降水火的,是指當歸、芎藭、附子、蜀椒、烏頭、白頭翁。陽明病,既有風又有火,風就是肌肉腫脹,肌肉骨骼不能靈活開合,文章中凡是講到舒展、運行氣血的,是指獨活、細辛、蛇牀子、楓脂香、枳根;火就是糜爛,發出難聞的氣味,甚至形成膿血,文章中列出的(相關的藥物)寥寥無幾。大概意思是,在治療血證、癰疽、惡瘡、瘡癤等方面的藥物,都可以依照相同的方法治療,所以沒有多加記載,而有人說「上齒屬少陰,下齒屬陽明」,這是錯的。

少陰之衇,僅循喉嚨,挾舌本,不能至齒,惟手陽明之衇,入下齒,足陽明之衇,入上齒,亦無當齒痛大義。然惟如是,益可見痛關陽明,在經衇肌肉,而無涉於骨,若《靈樞》〈雜病篇〉所謂「齒痛,不惡清飲,取足陽明。惡清飲,取手陽明則劇」,所當思矣。夫陽明,為燥金之經,其發齒痛,非津液壅滯,即津液焦枯。

白話文:

少陰經的支脈,只到達喉嚨,經過舌根,不能到達牙齒。只有手陽明經的支脈,進入下牙,足陽明經的支脈,進入上牙,這並不能根本解決牙痛。然而,只有這樣,才能更好地理解牙痛與陽明經相關,是在經脈肌肉中,而與骨頭無關。若《靈樞》〈雜病篇〉所說「牙痛,不害怕喝冷飲,取足陽明經。害怕喝冷飲,取手陽明經就會劇烈疼痛」,這是值得深思的。陽明經,是乾燥金屬的經絡,它引起牙痛,不是津液壅滯,就是津液焦枯。

焦枯者,欲飲未必欲清,壅滯則欲清飲矣。所以然者,焦枯是虛,壅滯是實。實者,猶火之附薪;虛者,猶物之失養。即是觀之,則凡篇中之物,燥烈者,止可治實;滋澤者,方堪治虛,而病涉少陰,則非特不欲清,并不欲飲,皆可見矣。

白話文:

焦枯的患者,想喝水但不一定想喝清澈的水,壅滯的患者則想喝清澈的水。之所以這樣,是因為焦枯是虛證,壅滯是實證。實證,就像火上澆油;虛證,就像事物失去滋養。以此觀之,書中那些燥烈之物,只能治療實證;滋潤之物,才適合治療虛證,而如果疾病涉及少陰,那麼患者不僅不想喝清澈的水,甚至根本就不想喝水,這都可以看出來。

黃連:寒、微寒○療口瘡。

檗木:寒○主口瘡。

龍膽:寒、大寒。

升麻:平、微寒○喉痛,口瘡。

大青:大寒○療時氣頭痛,大熱,口瘡。

苦竹葉:大寒○療口瘡。

石蜜:平、微溫○主口瘡。

酪:寒。

酥:寒○利大腸,主口瘡。

豉:寒。

《藥對》

乾地黃:平。

白話文:

**黃連:**性寒,微寒,可治療口腔潰瘍。

**檗木:**性寒,主治口腔潰瘍。

**龍膽:**性寒,大寒。

**升麻:**性平,微寒,可治療喉嚨痛、口腔潰瘍。

**大青:**性大寒,可治療流行性感冒引起的頭痛、高燒、口腔潰瘍。

**苦竹葉:**性大寒,可治療口腔潰瘍。

**石蜜:**性平,微溫,可主治口腔潰瘍。

**酪:**性寒。

**酥:**性寒,可促進大腸蠕動,主治口腔潰瘍。

**豉:**性寒。

《藥對》

**乾地黃:**性平。

題作口瘡,於《千金》〈七竅門〉,實該口、舌、脣三者,若《外臺秘要》之緊脣、瀋脣、瘡爛、口瘡、口吻瘡、舌本縮、舌上瘡,皆應隸此。乃檢其所主之方,所用之藥,較是何啻倍蓰,而以此寥寥數味者,昭列於篇,毋乃不徧不該歟?而不知彼倍蓰之方之藥,有不能不於此取裁者,蓋心主舌,脾主口。心者,外陽內陰;脾者,體靜用動,故口之與舌,其開闔轉掉,咸在津唾之常承。

白話文:

題為「口瘡」,在《千金藥方》的「七竅門」中,其實是指口、舌、脣這三者。像《外臺祕要》裡列出的「緊脣」、「瀋脣」、「瘡爛」、「口瘡」、「口吻瘡」、「舌本縮」、「舌上瘡」等,都應該歸屬於這類疾病。然而,檢視其中所推薦的治療方法和所使用的藥物,數量可說是相當地多,但卻僅僅只有寥寥幾種藥物被清楚地列出。這樣是否不夠全面和周到呢?但是,不知道的是,那些數量繁多的藥物,也有很多是必須從這裡選擇的。這是因為「心主舌,脾主口」。心臟充滿陽氣、內含陰氣;脾臟靜態沉穩,功能卻是動態活躍。因此,口和舌的開合轉動,都由津液唾液的正常承載來維持。

則其為病,非患於津唾之不足承,必患於津唾中挾有熱。是以兩書中,方法雖多,然每方中,必有是篇一二味者,十居七八。篇中所載,僅十一味,分而言之,入水以清火者,六;入陽以澤陰者,五。觀其命意所在,猶當以火因溼而出黃連,火因溼而用黃檗,火不羈於水中龍膽,水抑遏於火上升麻。火附水以外發,則充其水,而使之畢發大青。

白話文:

因此,造成這種疾病的原因,並不是身體內的唾液不足引起的,而一定是唾液中夾雜了熱。所以,在兩本書中,治療的方法雖然很多,但是每種藥方中,一定有本篇中的幾種藥,十個方子中有七八個都是如此。本篇中記載的藥物,只有十一種,分別來看,加入水中以清除火熱的有六種;加入陽性的藥物中以滋潤陰性的藥物有五種。觀察他的命意所在,應當是火因溼而用黃連,火因溼而用黃檗,火不拘泥於水中用龍膽,水受到火氣的遏制而用升麻。火附著於水以外發,就要增加水,使它充分發散,用大青。

水迫火以上升,則解其火,而使之開散竹葉,而或澤其上酪,或澤其中蜜,或澤其下酥,或解其糾結,而津自行豉,或濡其礦頑,而陰自復地黃。莫不秩然有序,界劃攸分,不特可為一病之規模,并可覘凡病之取裁矣。然其治水中之火,多注意於藏;治陰不承陽,反注意於府。

白話文:

水壓迫火氣上升,就會使火氣得以疏解,像是竹葉散開,乳酪上面有油脂,蜂蜜在中間,酥油在下面,或者解除纏結,津液自然從豆鼓中滲出;或滋潤枯燥堅硬,陰氣自然恢復到生地黃的狀態。它們都井然有序,界限分明,不僅可以作為某種疾病的病理圖式,而且可以觀察到各種疾病的治療方法。然而,在治療水中的火時,多注意臟腑;在治療陰不承陽時,反而注意腑體。

一若府當補,藏當洩者,不幾與凡病之藏病多虛,府病多實者,適相戾歟?夫藏者,藏精氣而不瀉;府者,轉化物而不藏。惟其藏,故火得與津偕藏,其治非洩也,乃剔去津中火耳。惟其瀉,故津背火而自瀉,其治非補也,乃益津以配火耳。是故,以津而言,則藏實而府虛;以火而言,則府實而藏虛,正與傷寒之少陰證、陽明證,同一例也。

白話文:

現在,府需要補養,臟需要瀉下,這是不是和一般疾病中臟病多虛,府病多實的情況相反呢?臟,是貯藏精氣而不瀉下的;府,是轉化食物而不貯藏的。正是由於藏,所以火才能和津液一起貯藏,它的治療不是瀉下,而是剔除津液中的火。正是由於瀉,所以津液不依靠火而自動瀉下,它的治療不是滋補,而是增加津液以配合火。所以,從津液而言,臟實而府虛;從火而言,府實而臟虛,這正好和傷寒的少陰證、陽明證是一樣的道理。

獨其火或搏於津,津或違於火,所以不為他重病,而僅僅口瘡,是當深研其義,得其所以然,則變換在手,萬化生心矣。

白話文:

只有火氣或者與津液搏鬥、交爭,津液或者違逆火氣,所以不形成別的重大疾病,而只引發口腔潰瘍,這應該深入探究它的道理,瞭解它發生的原因,就能靈活運用,任意變化,對各種情況作出反應,也就會把千變萬化的東西瞭然於胸了。

羚羊角:寒、微寒。

白膠:平、溫○療吐血,下血。

戎鹽:寒○吐血,齒舌血出。

柏葉:微溫○主吐血,衄血。

艾葉:微溫○止吐血。

水蘇:微溫○主吐血。

生地黃:大寒○吐血,擣飲之。

小薊:溫○止吐血。

蠐螬:微溫、微寒○療吐血在胷腹不去。

飴餹:微溫○止渴,去血。

伏龍肝:微溫○主吐血。

黃土:平。

《蜀本》

鐺墨:主吐血,研末,以酒或水,溫服之。

《藥對》

馬通:微溫,使○止渴及吐下血。

小麥:微寒,使○止漏血、唾血。

麥句薑:寒,君○天名精也。止血《藥性論》。

《證類》

牛膝。

桑根白皮:主吐血、熱渴。

白話文:

**羚羊角:**寒冷、微寒。

**白膠:**平和、溫和 ○ 治療吐血,下血。

**戎鹽:**寒冷 ○ 治療吐血,牙齒和舌頭出血。

**柏葉:**微溫 ○ 主治吐血,鼻出血。

**艾葉:**微溫 ○ 止吐血。

**水蘇:**微溫 ○ 主治吐血。

**生地黃:**大寒 ○ 吐血,將其搗碎後服用。

**大小薊:**溫和 ○ 止吐血。

**蠐螬:**微溫、微寒 ○ 治療吐血,存在於腹部且不去除。

**飴糖:**微溫 ○ 止渴,去血。

**伏龍肝:**微溫 ○ 主治吐血。

**黃土:**平和。

《蜀本》

**鐺墨:**主治吐血,研磨成粉末,用酒或水,溫服。

《藥對》

**馬通:**微溫,君臣藥 ○ 止渴以及吐血。

**小麥:**微寒,君臣藥 ○ 止漏血、唾血。

**麥句薑:**寒冷,君臣藥 ○ 《藥性論》中的止血藥。

《證類》

牛膝。

**桑根白皮:**主治吐血、發熱口渴。

吐唾血者,吐而唾間有血也。若但云吐血,則牙宣者、口舌裂者、欬嗽者、嘔者,皆有血可吐,不必雜在唾間矣。惟云吐唾血,則牙宣者,當質之〈齒痛門〉。口舌裂者,當質之〈口瘡門〉。欬嗽者,當質之〈欬嗽上氣門〉。嘔者,當質之〈嘔吐門〉,而無所混。然則吐唾血之由柰何?《千金》載廩邱之說,云「吐血有三種,有內衄,有肺疽巢氏作胏疽,有傷胃。

白話文:

吐唾血是指吐口水時夾雜著血絲。如果只說吐血,那麼牙齦出血的人、口舌破裂的人、咳嗽的人、嘔吐的人,都可能吐血,不一定要夾雜在唾液中。只有說吐唾血,牙齦出血的人應該參考〈齒痛篇〉。口舌破裂的人應該參考〈口瘡篇〉。咳嗽的人應該參考〈咳嗽上氣篇〉。嘔吐的人應該參考〈嘔吐篇〉,這樣就不會混淆了。那麼,吐唾血的原因是什麼呢?《千金方》中載有廩邱的說法,說「吐血有3種,一種是內出血,一種是肺膿瘍巢氏作胏疽,一種是胃損傷造成的。

內衄者,出血如鼻衄,但不從鼻孔出,是近從心肺間津液出,還流入胃中,或如豆羹汁,或如切䘌血,凝停胃中,因滿悶,即便吐,或數斗至一石,得之於勞倦飲食過常也。肺疽者,或飲酒之後,毒滿悶,吐之時,血從吐後出,或一合、半升、一升是也。傷胃者,因飲食大飽之後,胃中冷,不能消化。

白話文:

內衄:出血症狀與鼻衄相似,但出血非從鼻孔而出,而是近從心肺間津液流出,並迴流至胃中,或似豆羹汁,或似切碎的豬血,在胃中凝結停滯,因感到滿悶不適,便會將之嘔吐出來,或數鬥至一石,多因操勞疲倦與飲食過量所致。肺疽:或在飲酒之後,因毒氣鬱積滿悶,當嘔吐時,隨吐出的還有血液,或一合、半升、一升不等。傷胃:因飲食過飽之後,胃中寒冷,不能消化食物。

不能消化便煩悶,強嘔吐,使所食之物與氣共上衝蹙,因傷裂胃口,吐血,色鮮正赤,腹絞痛,汗出,其衇緊而數者,為難治也」。《諸病源候論》曰「吐血者,皆由大虛損及飲酒勞損所致也」。肺為五藏上蓋,心肝又主於血,上焦有邪,則傷諸藏。藏傷血,則下於胃。胃得血,則滿悶氣逆。

白話文:

白話文:

不能消化便會煩悶,強烈的嘔吐,會導致所吃的食物與氣一起衝上來,因而損傷胃口,吐出鮮紅色的血,腹絞痛,汗出,脈搏緊且數,這是難以治療的。

《諸病源候論》說:「吐血都是因為身體虛弱,以及酗酒勞累所致。」肺是五臟的蓋子,心肝主血,上焦有邪氣,就會傷到這些臟腑。臟腑受損,血就會流到胃裡。胃受了血,就會導致滿悶氣逆。

氣逆,故吐血。以是知唾間之血,非緣火迫,不由衝激,乃上焦自有所傷,血久已流於胃,胃滿遂溢於上,故雜唾而出,其出也甚易,不假嘔逆,無須欬嗽。則治之者,竟不在平氣、止逆、行痰、洩火,可直推其何以聚於中,而從其中以化之、導之、滲之、洩之矣。夫陽明多氣多血者,非滿盛氣血於胃中也。

白話文:

吐血是氣逆造成的。所以可以知道吐出的血,不是因為火熱迫出,也不是衝擊造成的,而是上焦本身受了傷,血液已經很久流到胃裡了,胃滿了就會從上面溢出來,所以和唾液混合吐出來,吐出來十分容易,不需要嘔吐,不用咳嗽。所以要醫治,就不在於平息氣逆、止逆、化痰、瀉火,可以直接推究血液為什麼會聚集在中間,從裡面化解、引導、滲透、瀉出。陽明多氣多血的人,並不是因為胃裡充滿了氣血。

以其受納,較他藏府為能容。其決洩,較他藏府為難竭耳!即能容、難竭,亦非所素有也。以其盛,則必有所掣;衰,則必有所曳耳。今者,血瀦於中,至隨唾而吐,是其掣與曳,定有所窒而不靈。從篇中所列,以窺其微,則不靈之故,蓋有在矣。血以榮肌肉,肌肉者,土也。

白話文:

它能盛納的容量,比其他臟腑更能容納。它的泄漏,比其他臟腑更難窮盡。能夠容納,不易耗盡,這也不是它固有的。由於它的充盛,必定會受到某種牽制;衰敗了,必定會受到某種拖曳。現在,血液積聚在體內,以至隨唾液而吐出,這是在牽制與拖曳的過程中,必定某處有閉塞而不靈活。從所列舉的文章中窺探它的微小之處,那麼不靈活的原因,必定有跡可循。血液用來榮養肌肉,肌肉,是屬於土的。

土之納潤,必以陽煦。陽不煦,則水不入土矣,故須煦而納之艾葉、伏龍肝、黃土、水蘇。若土頑礦,則亦不受潤矣,故須濡而納之地黃、飴餹。血以行經衇,漓則不入經衇矣,故須凝而入之戎鹽、白膠。經衇通,始能受血,窒則血不能入矣,故須通而入之牛膝、蠐螬、大小薊。

白話文:

土性濕潤,必須受到陽氣溫煦。陽氣不溫煦,水氣就無法進入土中,因此必須溫煦並納入艾葉、伏龍肝、黃土、水蘇。若土質堅硬乾涸,則無法接受濕潤,因此必須潤澤並納入生地黃、飴糖。血液在經脈中運行,如果過於稀薄就會流出經脈,因此必須凝固並納入戎鹽、白膠。經脈通暢,才能容納血液,如果阻塞則血液無法進入,因此必須疏通並納入牛膝、蠐螬、大小薊。

其餘,若血阻而生熱,則清以通之羚羊角。血停而化水,則滲使下之桑根白皮。超超元箸,全從順化,令流而不瀦起見洵,與欬嘔有血者,異。

白話文:

其他阻塞阻滯而產生熱,就適用於涼血通絡的羚羊角;血停滯凝血化為水腫,則使用通利滲水化濁的桑根、白皮。它們都能取效於順應化裁,流暢而不閉塞,所以可見與傷寒嘔血眼底出血的症狀截然不同。

吐唾血由血聚胃中,致血聚胃中,由飲食醉飽,固已如上矣,欲驗其果否血聚胃中,當徵之於經。〈衇要精微論〉曰「肺衇搏堅而長,當病吐血」,〈邪氣藏府病形篇〉曰「肺衇微急,為肺寒熱,怠惰,欬唾血」,謂之堅,謂之急,而定其部分於肺,則是實非虛,在上、不在下,可見。

白話文:

吐血是由於血液聚集在胃部所致,血液聚集在胃部的原因,根據上述已經很清楚了。如果想要驗證血液是否真的聚集在胃部,應該要根據經典來進行驗證。《難經·衇要精微論》說:「肺衇搏動堅硬而修長,就會患上吐血的疾病。」《難經·邪氣藏府病形篇》說:「肺衇略微急促,是肺部寒熱、怠惰,咳嗽吐血。」所謂的堅硬,所謂的急促,都限定在肺部這個部位,由此可見,吐血是實證而不是虛證,是在上部而不是在下部。

然吐唾血者,詎能絕無虛證,即篇中地黃、飴餹、小麥、牛膝,謂其必因飲食醉飽而用可乎?則〈邪氣藏府病形篇〉曰「心衇微澀,為血溢」,〈經衇篇〉曰「足少陰,是動,則病飢不欲食,欬唾有血,狗膽而喘」。夫以主血之鄉,而見澀;沉靜之處,而見動,其為因虛無疑。

白話文:

然而吐出帶血的唾液的人,難道就能完全沒有虛症嗎?即使書中提到地黃、飴餹、小麥、牛膝等藥物,難道能說它們一定因為飲食醉飽而使用嗎?如果是這樣,那麼《邪氣藏府病形篇》中說「心臟微澀,就會出現血溢」;《經衇篇》中說「足少陰,是動,則病飢不欲食,欬唾有血,狗膽而喘」。夫以主血的地方,而出現澀;沉靜的地方,而出現動,其為因虛無疑。

則地黃等物,皆為是用歟?要其為血聚於中,則一也。驗之之道,凡欬血者,必兼膿濁。嘔血者,必挾胃汁。此則稠而不散,醇而不厚,滿而無形,熱而不燥,皆可證矣。獨其與瘀血,頗似相涉,但瘀血凝而此不凝,此動而瘀血不動。要其歸,則篇中之物亦可治瘀血,〈瘀血篇〉所載,亦可治吐唾血,以意消息之,可耳。

白話文:

既然地黃等藥物,都是用來治療吐血的,是否因為它們都能使血液聚積在中部?驗證這個道理的方法是,凡是吐血的人,必定兼有膿液。嘔血的人,必定伴有胃液。這些血液濃稠而不分散,醇厚而不凝固,充滿而無形,熱而不乾燥,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。只有吐血與瘀血,有點相似,但瘀血凝固而吐血不凝固,吐血能流通而瘀血不能流通。要歸納起來說,篇中所說的藥物也可以治療瘀血,〈瘀血篇〉中所記載的藥物也可以治療吐血,只要用心憑著感覺去分辨,就可以了。

礬石:寒○療鼻衄《藥性論》。

蒲黃:平○止鼻衄《藥性論》。

蝦蟇藍:寒。掌氏曰「天名精,一名蝦蟇藍」。○鼻衄不止。

雞蘇:微溫。掌氏曰「水蘇,一名雞蘇」。○主衄血。

大薊:溫○止衄鼻。

艾葉:微溫○治心痛,鼻洪《日華》。

桑耳:平○擣熬塞鼻,治少小鼻衄,遇勞輒出《肘後》。

竹茹:微寒○按《別錄》第云「皮茹,治溫氣,寒熱,吐血」。不云治鼻衄。

蝟:平○皮燒末吹,主鼻衄《藥性論》。

溺垽:平○療鼻衄。

藍:寒○主鼻洪,吐血《日華》。

狗膽:平。

燒亂髮:微溫○止血,鼻衄,燒之吹內立已。

《藥對》

熱馬通:微溫。傅頂止衄,使○主鼻衄。

《證類》

生地黃:大寒○衄鼻,擣飲之。

白話文:

礬石:寒 療治鼻血不止(《藥性論》)。

蒲黃:平 止住鼻血(《藥性論》)。

蝦蟇藍:寒 掌氏說:「天名精,又名蝦蟇藍」。 治鼻血不止。

雞蘇:微溫 掌氏說:「水蘇,又名雞蘇」。 主治鼻血。

大薊:溫 止住鼻血。

艾葉:微溫 治療心痛,鼻血(《日華子本草》)。

桑耳:平 搗碎熬煮塞住鼻子,治療小孩鼻血,勞累時容易發作(《肘後備急方》)。

竹茹:微寒 《別錄》記載:「皮茹,治溫病,寒熱,吐血」。沒有記載治療鼻血。

蝟:平 將皮燒成末吹入鼻中,主治鼻血(《藥性論》)。

溺垽:平 療治鼻血。

藍:寒 主治鼻血,吐血(《日華子本草》)。

狗膽:平 燒亂髮:微溫 止血,鼻血,燒後吹入鼻中,立即可止。

《藥對》

熱馬通:微溫 敷在頭頂上止鼻血,還能治療鼻血。

《證類》

生地黃:大寒 鼻血,搗碎服用。

詳覈是篇,治血中之水蝦蟇藍、溺垽、礬石、蒲黃及自裏達表,如絲如縷者竹筎、蝟皮、亂髮,十居七八。因悟《金匱要略》所謂「尺衇浮,目睛暈黃,衄未止。暈黃去,目晴慧了,知衄今止」者,為有合也。夫尺部,為水所居,水之精微上出,為目瞳子。水中沉濁釀火,隨經而上焉,斯尺衇浮,瞳子不慧而黑轉暈黃,知衄當未止矣,是治血中之水者,洩其本根之濁。自裏達表,如絲如縷者,除治其所由之道,不使隨地有所脅從耳。

白話文:

這篇內容慎重地考察,用來治療水在血中的病,就是蝦蟇藍、豬大便、礬石、蒲黃,還有從裡到外的,像絲線一樣細長的,就像竹片、刺蝟皮、亂髮一樣的,十之七八都是如此。因此我覺悟到《金匱要略》所說:「尺脈浮起,眼睛昏黃,流鼻血未止。昏黃消失了,眼睛清亮聰慧,知道現在流鼻血已經止住了。」這些話是有道理的。尺脈,是水的所在,水的精華往上出現,就是眼睛的瞳孔。水中沉濁的氣釀成火,沿著經脈往上散發,這時尺脈浮起,瞳孔不明亮,而且由黑轉為昏黃,知道流鼻血一定尚未止住,這就是治療血中的水,是泄去它的本根的淤濁。通過從裡到外的,像絲線一樣細長的,清除並治療它發生的途徑,不讓它在局部得到什麼幫助而發作。

蓋衄從清道,清道者,必自陰及陽,如六陽之衇,皆上於頭,然其起,咸在四末是矣。故不特陰中之火,上冒清空,能為衄也。即如寒薄於下,激陽不靖,亦能致之。則曰「病人面無色無寒熱,衇沉弦者,衄」,非《金匱》之文歟?不過,尺浮在當衄之際,沉弦在旣衄已後。然張後必翕焉,知尺浮不轉為沉弦;翕後更張,可見沉弦能再為尺浮。

白話文:

鼻出血是由於身體的通道被阻塞造成的,而要清除阻塞,必須從陰到陽,就像六陽經的氣血都上行於頭部一樣,但是阻塞的根源往往在四肢末端。因此,不僅是陰中之火上冒清空,能引起鼻出血。即使是下半身寒邪過盛,激發陽氣不安,也能導致鼻出血。

《金匱要略》中說:「病人面無色、無寒熱、脈沉弦者,會鼻出血。」這句話也是說明這個道理。不過,在鼻出血之前,脈象是尺浮,鼻出血之後,脈象是沉弦。

但是,張開的脈象之後必定會閉合,所以尺浮的脈象不會轉變為沉弦的脈象;閉合的脈象之後必定會再次張開,所以沉弦的脈象能夠再次變為尺浮的脈象。

但就事論事,見景生情,則沉弦之治,端有異於尺浮,而篇中所載,性溫及開發者雞蘇、大薊、艾葉、馬通,斷注意在是矣。不然,衇浮者,何以計較其旨不止?設使不衄,不必論其止;沉弦,何以言其面無色,無寒熱?假令纔衄,面豈遽無色耶?此衄皆自內發,其自外因成者。

白話文:

但就事情來分析,看著情況而決定治療,那沉弦脈的治療,的確不同於尺浮脈,而篇中所記載的性質溫和且具有開通作用的藥物如:雞蘇、大薊、艾葉、馬通,決不能只注意在這些藥物上。否則,脈象浮快的患者,為什麼要考慮到其脈象不止?如果假使沒有鼻血,就沒有必要討論治療方法和藥物;脈象沉弦的患者,為什麼說他的臉色沒有血色,而且沒有寒熱?假設只是稍微有點鼻血,難道臉色就立即沒有血色嗎?這些鼻血都是從內部發作出來的,這種情況是由於外在因素而形成的。

曰「太陽病,衇浮緊,發熱,身無汗,自衄者,愈」、「傷寒,衇浮緊,不發汗,因致衄者,麻黃主之」、「太陽病,衇浮緊,無汗,發熱,身疼痛,八九日,不解,表證仍在,此當發其汗,麻黃湯主之。服藥已,微除,其人發煩、目瞑。劇者,必衄,衄乃解」、「陽明病,口燥,但欲漱水,不欲嚥者,此必衄」、「衇浮,發熱,口乾,鼻燥,能食者則衄」,則凡衄,不特內因有異,即外因,且隨經殊狀焉。夫陰中,非乏水不生火;陽中,非氣盛不成熱。

白話文:

(1)「太陽病,脈搏浮而緊,發熱,身上無汗,自發鼻血者,會痊癒。」 (2)「傷寒病,脈搏浮而緊,沒有發汗,因而導致鼻血者,服用麻黃湯治療。」 (3)「太陽病,脈搏浮而緊,無汗,發熱,全身疼痛,八九天後仍不緩解,表證仍在,應發汗治療,服用麻黃湯。服用藥物後,病情略有緩解,但患者感到煩躁、眼睛閉合。病情嚴重的患者,必定會鼻血,鼻血流出後,病情就會緩解。」 (4)「陽明病,口乾,只想要漱口,不想吞嚥者,此病必定會鼻血。」 (5)「脈搏浮而緊,發熱,口乾,鼻腔乾燥,能吃東西的人,會鼻血。」 因此,凡是鼻血,不只是內因有異常,外因也會隨著經絡的不同而呈現出不同的症狀。在陰中,若沒有水,就不會產生火;在陽中,若氣不盛,則不會產生熱。

乏水,故火能升而不能降;氣盛,故熱欲外而不欲內。假使火而能降,原如環斯旋,決不別趨歧徑;熱而得外,已遂所嚮往,豈更妄作阻撓。是故,內因之衄,由乎陰經乾涸,火升而水不相濟;外因之衄,由乎陽經盛滿,血降而氣不相隨,此內外因之殊也。太陽之熱,充溢動盪;陽明之熱,蓄聚蒸騰。

白話文:

缺乏水液,所以火可以上升而不能下降;氣旺盛,所以熱能外發而不願內斂。假使火能下降,本來像環的旋轉,決不另闢蹊徑;熱能外發,已經得到嚮往的地方,哪裡還妄作阻撓。所以,內因引起的血溢,是由於陰經乾枯,火上升而水不能協調;外因引起的出血,是由於陽經旺盛充盈,血下降而氣不能跟隨,這是內外因的不同。太陽經的熱,充滿而動盪;陽明的熱,蓄積而蒸騰。

蓄聚,則能礙降;充溢,則能助升,故曰「從春至夏,衄者太陽,正以其助升。從秋至冬,衄者陽明,正以其礙降」,此獨外因之殊也。由此以推,則衄證可分六經論,何則?三陰在內,三陽在外,皆有開闔及樞。觀乎陽應開而因不開為患,乃助之開,則陰應升而因礙升為患者,則當引之升矣助開者,麻黃湯。引升者,自裏達表諸味。

白話文:

積聚在體內,就會阻礙氣血下降;充盈在體內,就會幫助氣血上升。因此,古人說:「從春天到夏天,流鼻血的人是太陽經出問題,正是因為它幫助了氣血上升。從秋天到冬天,流鼻血的人是陽明經出問題,正是因為它阻礙了氣血下降。」這只是外因的不同。由此推論,流鼻血的證候可以分為六經論治,為什麼呢?三陰在內,三陽在外,都有開合樞紐。看陽經應該開而因不開而發病,那就要幫助它打開,那麼陰經應該升而因阻礙升發而發病,那就要引導它升發。幫助打開的,是麻黃湯。引導升發的,是從裏達表的各種藥物。

陰因闔而不化者,旣導之使下,則陽之因闔不化者,亦導之使下,可見其在兩樞在陰,治血中之水。則在陽,當治血中之火,旣有性溫開發之治陽,則〈虛勞篇〉目暝悸衄之治為治陰,又不可泯矣。予嘗謂「仲景之書非疏,為有經方補苴,斯不疏。而此篇者,非不全,以補苴仲景書而遂全,此之謂也」。

白話文:

陰屬於闔,不變化而發為水症,但疾病的根本病變仍然在陰。所以必須導引它下降,這樣,陽屬於闔,不變化而發為火症的疾病就也可導引下降。可見治水病的樞紐在陰,而治火病的樞紐在陽。既然有性溫開發的藥來治療陽,那麼《虛勞篇》中治療目瞑悸衄病症的方劑,是能治陰則是不會錯的,更不可廢棄了。我曾說,「仲景之書並非疏略,因為有經方可以補充它,所以不疏略。而《婦人科》篇,雖然不完整,卻可以補充仲景的書而使之變得完整,這便是這個意思」。

古有「吐行濁道,衄行清道」之說,而不言其理。今玩此兩篇,其理遂可明。第吐唾血,為血聚胃中,有唐人之說為據。衄血之所由來與據,實亦所當申明者,不然空演六經,無謂也。夫《靈樞》〈經衇篇〉曰「足太陽之衇,起目內眥,上額,交巔,一支從巔,入絡腦,還出,別下項,一支從巔,至耳上角。足陽明之衇,起鼻,交額中,旁納太陽之衇,下循鼻外,上入齒。

白話文:

古人有「吐痰走濁道,流鼻血走清道」的說法,但沒有解釋其中的道理。現在玩味這兩篇文章,就可以明白這個道理了。首先,吐痰吐血,是因為血聚集在胃中,有唐朝人的說法為證。流鼻血的由來和依據,實際上也是應該闡明的,否則空談六經經典,也是沒有意義的。《靈樞經·經衇篇》說:「足太陽經的經別,從眼睛內角開始,向上額頭,交叉到頭頂,一支從頭頂進入,絡腦,又出來,分別向下到項部,一支從頭頂到耳上角。足陽明經的經別,從鼻子開始,交叉到額頭中間,旁邊匯入足太陽經的經別,向下循著鼻子外面,向上進入牙齒。」

足少陽之衇,起目銳眥,上抵頭角,下耳後,從耳後,入耳中,出走耳前,至目銳眥。足太陰之衇,連舌本,散舌下。足少陰之衇,循喉嚨,挾舌本。足厥陰之衇,上入頏顙,連目系,上出額,與督衇會於巔,其支,從目系,下頰」,而仲景云「衄家,不可發汗,汗出,必額上陷,衇急緊,直視,不能眴,不得眠」,則衄所從出,皆額上鼻旁,與系於目之衇,從清空之道而出,謂之清道,不亦可乎?然二道之治,有相同焉者,何也?蓋天名精,主瘀與小便不利。大薊,主腫與熱。

白話文:

足少陽經的別脈,從眼睛銳利處開始,向上到達頭角,向下到達耳後,沿著耳後進入耳中,從耳前出來,到達眼睛銳利處。足太陰經的別脈,與舌根相連,散佈於舌頭下面。足少陰經的別脈,沿著喉嚨,夾著舌根。足厥陰經的別脈,向上進入頭部和額頭,與目系相連,再向上到達額頭,與督脈的別脈會合在頭頂,它的分支,從目系,向下經過臉頰。仲景說,「患鼻衄的人,不可發汗,發汗之後,必定額頭陷下去,別脈繃緊,眼睛直視,不能斜視,不能睡覺。」由此可知,鼻子出血的地方,都在額頭和鼻旁,與目系相連,從清潔的道路排出,稱為清道,這難道不是可以的嗎?然而,這兩個方法的治療,有相同的地方,為什麼呢?這是因為,天名精,主治瘀血與小便不利。大薊,主治腫脹與發熱。

水蘇,主下氣,殺穀。馬通,主止血及疼痛。生地黃,主血上薄。夫停即為瘀,而所以停,則或以穀氣之薰蒸,或以水熱之上迫。陽不下通,則小便不利;陰不相浹,則為腫為痛,此病於清道者,可有,病於濁道者,亦可有也,故不害其為同。況吐與衄,皆血上薄之所致乎?此其同中仍有界限,而非漫同;異中具有條理,而非絕異處也。

白話文:

水蘇,它的主要功用是降低氣往上衝,消除穀氣。馬通,它的主要功用是止血及止痛。生地黃,它的主要功用是使血不向上溢。如果氣血停滯就會形成瘀血,而所以會停滯,可能是因為穀氣上蒸,或是水熱上迫。陽氣在下不通,就會小便不利;陰陽不交會,就會腫脹疼痛。這種疾病在清道的人身上可能出現,在濁道的人身上也可能出現,所以不影響它們的共同性。何況嘔吐和流鼻血,都是血向上溢所引起的,這雖然也是共同的,但仍有界限,而不是完全相同;不同的疾病中也有一定的條理,而不是完全不同。

通草:平○除𪖵鼻。

細辛:溫○除𪖵鼻。

桂心:大熱○主鼻𪖵。

蕤核:溫、微寒○主𪖵鼻。

薰草:平。

瓜蔕:寒○主腦寒,熱𪖵。

白話文:

通草:平○清除鼻塞。

細辛:溫○清除鼻塞。

桂心:大熱○主治鼻塞。

蕤核:溫、微寒○主治鼻塞。

薰草:平。

瓜蔕:寒○主治腦寒、熱鼻塞。

鼻之病多矣,曰鼽鼻寒塞也,曰𪖦今所謂鼻流清涕,曰淵鼻液常流而有穢氣也,曰乾鼻燥也。𪖵特其一端耳,何以諸病咸不載而獨裁是耶?夫鼽者、𪖦者、乾者,皆乘六淫之激而成,故隨外感為消長。外感愈,則其病自瘳,無從別標治則。淵,則據險附巖,能為勞傷外感樹幟矣,然終乍作乍輟,遇勞而發,勞復輒平,因感病來,感解亦去,茲固可治其勞與感,不必別分門類也。𪖵,乃有壅之義焉,較之於鼽,則通而非塞。

白話文:

鼻子疾病很多,比如:鼽鼻,鼻塞流清涕,鼻中流出液體,乾鼻等症狀。𪖵只是其中一種,為什麼其他疾病都不載入,而獨獨列出𪖵鼻呢?鼽鼻、𪖦鼻、乾鼻這三種疾病,都是受到六淫的刺激而引起的,所以它們會隨著外感的消長而變化。外感好了,這些疾病自然就會痊癒,所以不需要特別治療。淵鼻是鼻中液體常流出,而且有異味。它可以乘虛而入,成為勞傷和外感的根源,但它始終是時好時壞,遇到勞累就會發作,勞累停止後又會好轉。因為受到感染而發病,感染解除後也會消失。所以淵鼻可以通過治療勞累和感染來治癒,不需要另外分類。𪖵鼻,是指鼻塞不通。與鼽鼻相比,𪖵鼻是通而不塞。

𪖦,則濁而不清。乾,則潤而不燥。淵,則常而不輟,雖通而氣常不暢,有涕而長壅不流,甚則聲如從室中出,而鼻且日腫大,色赤,此其根柢有風、有溼、有火、有寒,可以歷年不瘳,可以畢生不愈,斯其獨標一目,竝立治法也,固宜。

白話文:

鼻塞,則鼻子不通暢,空氣很難吸入。乾澀,則鼻子乾澀,沒有水分。流鼻涕,則鼻涕不斷流,即使鼻子通暢,氣體也無法順暢通過,有鼻涕而且長期堵塞不流。嚴重的,聲音像從房間裡發出來,鼻子腫脹發大,發紅,這是由於體內有風、濕、火、寒四種邪氣,可以多年不愈,甚至終生不愈。針對的獨特治療方法,也是適宜的。

然則何以不用香藥宣通而用是?夫香藥宣通,仍是治塞,不是治𪖵,蓋在竅而言,塞是從外窒內,壅是從內障外,故篇中諸味,但玩蕤核之主心腹邪結氣,及破心下結痰痞氣,薰草之去臭惡氣,細辛之溫中下氣,破痰,利水道,開胷中,即可見鼻氣之𪖵,必係胷中臭惡邪氣,結痰宿水,翳障氣機之所為,而通草之逐水,桂之利肝肺氣,瓜蔕之抽吮溼熱,無不可一以貫之,為治𪖵之本,非治𪖵之標矣。

白話文:

那麼為什麼不用辛香藥物使身體通宣,反而要用上面這些藥物呢?辛香藥物使身體通宣,仍然是治療塞閉,並不是治療不通暢。因為當我們談論竅孔時,塞閉是從外而阻遏內部,不通暢則是從內而阻礙外部,因此篇中各種藥物的配方,只考慮蕤核能夠消除心腹中的邪結之氣,以及破除心下結痰堵塞之氣,薰草能夠去除惡臭之氣,細辛能夠溫中降氣,破痰,利尿通便,暢通鼻竅內部的空間,就可以看到鼻塞不通暢必定是因為鼻竅內部的惡臭邪氣,結痰宿水,阻礙了氣機的運行所致,而通草可以排除水液,桂可以利肝肺之氣,瓜蔕可以抽吮濕熱之氣,這些藥物都可以用來作為治療鼻塞不通暢的根本,而非只治標不治本。

磁石:寒○除大熱,煩滿及耳聾。

菖蒲:溫、平○主耳聾。

蔥涕:平。

雀腦:主耳聾。

白鵝膏:主耳卒聾,以灌之。

鯉魚膽:○滴耳中,主耳聾《拾遺》髓,煮粥服,治暴聾《日華》。

絡石:溫、微寒。

白頸蚯蚓:寒、大寒○鹽霑為汁,療耳聾。

《藥對》

麻油:微寒,君。

烏賊魚骨:微溫,臣○治耳聾《藥性論》。

土瓜:寒○益氣愈聾。

雞膏:寒○肪主耳聾。

《證類》

龍腦:微寒○膏主耳聾。

白話文:

磁石:寒涼 ○ 消除高燒、煩躁和耳聾。

菖蒲:溫暖、平和 ○ 主治耳聾。

蔥涕:平和。

雀腦:主治耳聾。

白鵝膏:主治耳聾,滴入耳中。

鯉魚膽:○ 滴入耳中,主治耳聾《拾遺》髓,煮粥服用,治療突然失聰《日華》。

絡石:溫暖、微寒。

白頸蚯蚓:寒涼、極寒 ○ 用鹽醃製成汁,治療耳聾。

《藥對》

麻油:微寒,君藥。

烏賊魚骨:微溫,臣藥 ○ 治療耳聾《藥性論》。

土瓜:寒涼 ○ 補益氣血,治療耳聾。

雞膏:寒涼 ○ 脂肪主治耳聾。

《證類》

龍腦:微寒 ○ 膏藥主治耳聾。

耳目之似天地,《大戴記》〈曾子天圓篇〉曰「天道圓,地道方。方曰幽,圓曰明。明者,吐氣,故外影。幽者,含氣,故內影」。外影,火與日也;內影,金與水也,此似耳目之體。吐氣者,施;含氣者,化,故陽施而陰化。陽之精氣,曰神;陰之精氣,曰靈,神靈者,品物之本,此似耳目之用。

白話文:

耳朵和眼睛就像天地,《大戴禮記》的〈曾子天圓篇〉中說:「天圓地方,方叫幽,圓叫明。明亮的事物,放射著陽氣,所以會投射出外部影像。幽暗的事物,聚集著陰氣,所以會投射出內部影像。」外部影像,是指火和太陽,內部影像,是指金和水,這四種東西,就像耳朵和眼睛的構造。放射陽氣的事物,是宣洩,聚集陰氣的事物,是轉化,所以陽氣宣洩,陰氣轉化陽氣的精氣,叫做神;陰氣的精氣,叫做靈,神靈是世間萬物的根源,這就像耳朵和眼睛的功能。

目之說,見後。以耳而言,則幽者其分,含氣者其才,內影者其德。然體非用,不見;用非體,不立。則非化,無以見含氣之無滓;非靈,無以見內影之有朕。惟其有朕而靈,故能為含氣之歸,致含氣使化,納含氣於幽,而聾之內因、外因,皆可於此驗矣。

白話文:

關於眼睛的說明,請見後面章節。就耳朵來說,幽靜是它的功能,它能容納聲音,它的德行在於內化聲音。然而,沒有使用就不會被看見;沒有身體,就不會存在。所以,如果不是經過變化,就不能顯示聲音的純淨;如果不是靈敏,就不能顯示內化聲音的徵兆。由於它靈敏又有徵兆,所以才能成為聲音的歸宿,引導聲音發生變化,把聲音納入幽靜之中。因此,聾的內在原因和外在原因都可以通過這些來驗證。

夫靈之為言,空也《廣雅》靈,空也,昭也《左傳》「鄭昭宋聾」,《莊子》〈天地〉「大愚者,終身不靈」,釋文引司馬注「靈,昭也」,不空,能令不昭;;不昭,亦能令不空。不空之聾,為外因,以含氣中,有蕪雜也。不昭之聾,為內因,以朕兆中,不光澤也。夫固曰「金與水為內影也」,請假金水兩行,喻耳聾之內、外因。

白話文:

「靈」的意思是「空」。《廣雅》中說:「靈,空也。」《左傳》中說:「鄭昭宋聾」,「昭」與「聾」相對,可見「靈」與「空」相關。《莊子》〈天地〉中說:「大愚者,終身不靈」,釋文引司馬註解釋說:「靈,昭也。」所以,「不靈」就是「不昭」,也就是「不清澈、不明亮」。

「不空」的聾,是因為外在因素,比如耳朵裡有異物堵塞,導致聲音不能進入。這種情況下,即使耳朵是「昭」的,也不會聽到聲音。

「不昭」的聾,是因為內在因素,比如耳朵裡面的組織結構不正常,導致聲音不能傳導到聽覺中樞。這種情況下,即使耳朵是「空」的,也不會聽到聲音。

有句古話說:「金與水為內影也。」這句話的意思是說,金屬和水可以互相反映。我們可以借用金屬和水的這兩個特性,來比喻耳朵聾的內、外因。

按,〈考工記〉「攻金分職,鑑燧所需,偏資下劑」,鄭注謂「金多錫,則刃白且明」,亦以多金,則堅剛;多錫,則白、耐久而明耳。而金,久鍊不渝;錫,乃久鍊可燬。則錫似精,而金似氣,金錫參半,精氣適勻。精藉氣以為空,氣藉精以為昭,設使精不給,斯為內因;氣蕪雜,斯為外因,理不可誣也。

白話文:

《考工記》中說:「開採金屬,分工合作,需要注意的器具,統一由下級官吏供應。」鄭玄注釋說:「金多錫少,刀刃潔白且明亮。」因此,金多,則堅硬鋒利;錫多,則潔白、持久耐用且明亮。而金,長時間鍛鍊也不會改變;錫,只有長時間鍛鍊才會毀壞。因此,錫類似於精,金類似於氣,金錫參半,精氣恰當地勻和。精藉助氣形成空隙,氣藉助精顯現出來。假使精不足,這是內因;氣混雜不純,這是外因。這個道理是無法反駁的。

水為坎,坎之二陰外附,正取其空;一陽內藏,確似其朕。而水者,濁則無影,雖清而深且窅,則亦無影,求水之能照,正猶求金之能照。質欲其清,體欲其薄,不清則不昭,不薄則不空矣。篇中內因治則,滋膏以膏之飛走之腴,偏選其蔬食或不害生類者,不求昭中有求空乎?外因治則,荄蘇以薙之。

白話文:

水是坎卦,坎卦的兩個陰爻在外,正取其空;一個陽爻在內,確切地像它的朕兆。至於水,混濁則沒有影子,即使清澈但深而幽暗,那麼也沒有影子。求水的照射能力,正如同求金的照射能力。質地希望它清澈,體態希望它薄,不清澈就不明亮,不薄就不空了。篇中的內因治則,用膏滋來膏養它飛揚的精華,偏重在選擇蔬菜,或不傷害生物的,不是求明亮而是在求空嗎?外因治則,用荄蘇來清除它。

辛苦之烈,偏選其味薄,或體含滋汁者,不求空中有求昭乎?而磁石之引金合水,尤為至元至妙,以是悟用藥治病,參病掄藥,昭昭然道也,進乎技矣。

白話文:

在治療病症的用藥上,要選擇味道比較淡而體內含有汁液的藥物(如生地、石斛等),才能起到滋補的效果。不能只追求藥物的味道和功效,而應該根據病情的不同來選擇合適的藥物。磁石可以吸引金屬和水,這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現象。通過研究磁石的這種特性,可以啟發我們在用藥治病時,要根據病情的不同來選擇合適的藥物,才能達到更好的治療效果。這是一種很高的醫術,已經達到了技藝的最高境界。

藜蘆:寒、微寒○療鼻中息肉。

礬石:寒○去鼻中息肉。

地膽:寒○蝕鼻中息肉,散結氣。

通草:平○療息肉。

白狗膽:平○主鼻𪖵,鼻中息肉《藥性論》。

《藥對》

細辛:溫,君。

桂心:大熱○治鼻息肉《藥性論》。

瓜蔕:寒,臣○去鼻中息肉。

《證類》

雄黃:平、大溫○療鼻中息肉。

白話文:

藜蘆:寒性,有微寒性,可用於治療鼻中息肉。

礬石:寒性,可用於去除鼻中息肉。

地膽:寒性,可用於腐蝕鼻中息肉,並消散結氣。

通草:平性,可用於治療息肉。

白狗膽:平性,主治鼻竇炎和鼻中息肉(根據《藥性論》記載)。

藥對

  • 細辛:溫性,為君藥。
  • 桂心:大熱性,可用於治療鼻息肉(根據《藥性論》記載)。
  • 瓜蔕:寒性,為臣藥,可用於去除鼻中息肉。

證類

  • 雄黃:平性、大溫性,可用於治療鼻中息肉。

王太僕謂「息為死肉」〈病能篇〉「夫癰,氣之息者」注,蓋惡肉贅疣之類也。而息之詁,可為「生」《史紀》〈孔子世家〉「自大賢之息」,索隱「息者,生」,又可為滅《禮記》〈中庸〉「則其政息」。注「息,猶滅也」,則其物能不假擁腫而生,無藉潰膿而滅,潛滋暗長,如所謂息壤者《山海經》〈海內經〉「鯀竊帝之息壤,以湮從水」。注「息壤者,言土自長息無限」,卻又不礙起居,無妨飲食,隨其所因以生。

白話文:

王太僕說「息是死肉」出自(《病能篇》)「那個癰,是氣息出來造成的」的注釋,大概是指像惡肉、贅瘤之類的。而「息」的解釋,可以解釋成「生」,《史記》的《孔子世家》記載「自從大賢誕生之後」,索隱註解「息,就是生」。也可以解釋成滅亡,《禮記》的《中庸》提到「那他的政事就會滅亡」。注釋中說「息,如同滅亡」,是指這種東西能夠不必腫脹就長起來,也不需要潰爛膿腫就能滅亡,潛伏滋生,暗暗發展,如所謂的息壤,《山海經》的《海內經》中寫到「鯀偷了天帝的息壤,用來阻卻水患」。注釋「息壤,是說土自動長起來沒有盡頭」,然而卻又不妨礙起居,不影響飲食,隨著它的原因而生長。

屆其分,遂已有寧靜休止之義焉左昭八年「臣必致死禮以息楚」。注「息,寧靜也」《禮記》〈樂記〉著「不息者,天也」。注「息,猶休止也」。所因奈何?巢氏云「肺氣通於鼻,肺藏為風冷所乘,則鼻氣不和,津液壅塞而為鼻𪖵。冷搏於血氣,停結鼻內,故變生息肉是也」,其分奈何?篇中羅列藥物,所該主治是也。

白話文:

每一事物都有分際,所以纔有寧靜和休止的引申義,就像《左傳·昭公八年》:「臣必定全死禮節來安撫楚國。」注:「安撫,寧靜也。」《禮記·樂記》:「永恆不息的,只有天。」注:「息,猶休止也。」原因何在呢?巢元方說:「肺氣與鼻子相通,肺臟被風寒侵襲,鼻子就會不舒服,津液阻塞而形成鼻鼽。寒氣與血氣相搏,停留在鼻內,所以變化產生息肉。」其中的道理是什麼呢?篇中列舉的藥物,所治理的就是這個問題。

蓋惟其與鼻𪖵同源,故篇中所列九味,僅異其五。惟其鼻𪖵言風,故病及津液;此不言風而言血,故病及肌肉,夫均冷也。從風搧則散,被血攝則凝。散者,宜隨而逐之;凝者,宜搜而剔之。以故劫痰藜蘆,劫火雄黃,卻溼礬石,散結地膽,去瘀白狗膽,無一善類。較之與鼻𪖵同用之物,良劣殊不相侔,蓋取其鍼孔相符於去惡肉、死肌,又取其帖切於橫梗氣道之惡肉、死肌,此古人治病專著意處。

白話文:

由於鼻𪖵和喉嚨是源於同一個器官,因此這篇古文中列出的九種藥物,只有五種是不同的。鼻𪖵與風邪有關,所以會影響體液;而喉嚨與血有關,所以會影響肌肉,兩種疾病都是由寒冷引起的。風邪會導致散熱,而血液會導致凝結。對於發散的疾病,應該採用發散治療;對於凝結的疾病,應該採用攻堅治療。因此,古人用藜蘆來化痰,用雄黃來清熱,用礬石來除濕,用地膽草來散結,用白狗膽來去瘀,這些藥物都是對症下藥的。與鼻𪖵同用的藥物相比,這些藥物的功效要好很多。古人之所以選擇這些藥物,是因為它們可以有效地祛除壞死的肉和組織,而且它們的功效與橫梗在氣道中的壞死組織相符。

若今人,則通肺、化痰、利溼、清火、開結、去瘀,泛遴混使,以為隔膜之治,無怪獲效之難也。雖然,鼻息肉非要病也,非急病也,其全備此篇藥治之乎?抑逐一徧試之乎?是又非矣。蓋必盡其兼病應用之物,而引以此篇一二味,與病證偏重處,逼真的對者,其庶乎如桴鼓云。

白話文:

如今的人,常常把通肺、化痰、利濕、清火、開結、去瘀的藥物雜亂不分地使用,用來治療肺隔膜疾病,所以治療效果不好並不奇怪。雖然肺隔膜疾病不是什麼大病,也不是急病,但難道可以用這一篇藥方來治療嗎?還是把每種藥物都試一次纔可以使用?這也是不對的。應該把患者的兼病一起考慮進來,然後從這一篇藥方中選取一兩味,與患者的病證偏重之處相符合的藥物,這樣才能像擊鼓那樣一呼百應、藥到病除。

黃連:寒、微寒○主熱氣,目痛,眥傷,泣出,明目。

蕤核:溫、微寒○主明目,目赤痛傷,淚出。

石膽:寒○主明目,目痛。

空青:寒大寒○主青盲,明目,療目赤痛,去膚瞖。

曾青:小寒○主目痛,止淚出。

白話文:

黃連:寒微寒,主治目赤、結膜炎、眼瞼受傷、流淚,使眼睛明亮。

蕤核:溫微寒,主治眼睛明亮、紅赤疼痛、流淚。

石膽:寒主治眼睛明亮、疼痛。

空青:寒大寒,主治夜盲症、眼睛明亮、治療眼赤痛、去除皮膚長出的眼瘡。

曾青:小寒主治眼睛疼痛、止流淚。

決明子:平、微寒○主青盲,目淫,膚赤,白膜,眼赤痛,淚出。

白話文:

**決明子:**性情平和,微寒。

主要功效:

  1. 治療青光眼,視力模糊,視力低下。

  2. 治療眼睛充血,發紅,疼痛,淚水流出。

  3. 治療皮疹,皮膚發紅,白膜。

檗木:寒○療目熱赤痛。

梔子:寒、大寒○療目熱赤痛。

薺子:溫○主明目,目痛。

苦竹葉:大寒○主目痛,明目,利九竅。

雞子白:微寒○療目熱,赤痛。

鯉魚膽:寒○主目熱,赤痛,青盲,明目。

田中螺:大寒○主目熱,赤痛,止渴。

車前子:寒○明目,療赤痛。

菥蓂子:微寒○主明目,目痛,淚出。

《藥對》

細辛:溫。明目,君○止眼風淚下。

銅青:寒。主風爛淚出。明目,去膚赤。

秦皮:微寒。主目赤,熱淚出○去肝中久熱,兩目赤腫疼痛,風淚不止。

石榴皮:溫。主目赤痛,淚下,使○取汁,止目淚下。

白薇:大寒。主目赤熱。

白話文:

檗木:寒 治療眼睛紅腫疼痛。

梔子:寒 治療眼睛發紅疼痛。

薺子:溫 能明目,緩解眼睛疼痛。

苦竹葉:大寒 主治眼睛疼痛,明目,通九竅。

雞子白:微寒 治療眼睛發紅,疼痛。

鯉魚膽:寒 治療眼睛發紅,疼痛,砂眼,明目。

田中螺:大寒 治療眼睛發紅,疼痛,止渴。

車前子:寒 明目,治療眼睛紅腫疼痛。

菥蓂子:微寒 能明目,治療眼睛疼痛,流淚。

藥對

細辛:溫 明目,主治眼睛流淚。

銅青:寒 治療風熱性流淚,明目,去除皮膚發紅。

秦皮:微寒 治療眼睛發紅,熱淚,肝火旺盛導致的雙眼紅腫疼痛,流淚不止。

石榴皮:溫 治療眼睛紅腫疼痛,流淚。

白薇:大寒 治療眼睛發紅發熱。

據《大戴記》〈曾子天圓篇〉之義,以言目,則明者,其分;吐氣者,其才;外影者,其德。而目熱赤痛,為其外因;目膚瞖﹙四十八﹚,為其內因矣。惟內因,故不痛;惟外因,故無不痛,然就痛之中,仍有發於內,襲於外者,當析焉。發於內者,六淫已著於藏府,藏府氣血不咸,蘊釀而及目;襲於外者,六淫先著於眥眶,眥眶被灼,潰腐而及目。就巢氏《病源》稽之,則凡傷爛腫脹,皆外襲者也;焮赤淚出,皆內發者也。

白話文:

根據《大戴記》〈曾子天圓篇〉的意義,用來說眼睛,那麼明亮的是它的功能;吐氣的是它的才能;目光閃爍的是它的品德。而眼睛發熱、發紅、疼痛,是外在原因造成的;眼睛皮膚瞖澀,是內在原因造成的。只有內在原因,所以不痛;只有外在原因,所以沒有不痛的。但是,在疼痛之中,仍然有從內部發出,襲擊到外部的,應該區分清楚。從內部發出的,是六淫已經影響到了臟腑,臟腑氣血不調,蘊釀而波及眼睛;從外部襲擊的,是六淫先影響到了眼眶,眼眶被灼傷,潰爛腐敗而波及眼睛。查閱巢元方的《病源》,那麼凡是損傷、潰爛、腫脹,都是外來襲擊的;眼睛發紅、流淚,都是內在發出的。

然目,固火也。六淫何以竝能病火?六淫之中,何以火復病火者居多?蓋目以明為本,明以燭物為功,其不明,固當屬內因矣。若火自明,緣隔蔽不能及物,遂無明之用,則六淫何者不可為,且惟同氣相投之火,尤足譸張,何則?燭物之火,猶燈,燈惟藉膏。膏者,木於土中,浥水精所為也。

白話文:

眼睛,本來就是火。六淫為什麼都能傷害火?在六淫之中,為什麼被火所傷害的最多?這大概是因為眼睛以明亮為本,明亮以照射物體為功,眼睛之所以看不清楚,本來就應該是內因。倘若火自己明亮,由於被遮蔽隔著,不能照及物體,也就沒有明亮之用了,那麼六淫中哪一種不可以為害?而且只有同氣相投的火,最容易擴張。為什麼呢?照射物體的火,就像燈,燈必須依靠油脂。油脂是樹木在土中,吸收水份精華所形成的。

尤貴其量輕重遠近,與火悉稱,燈光乃清。光清矣,苟燔燎之火,薰炙之火,置於其旁,煙焰騰湧,最能隔蔽,至溼氣之瀰漫,風氣之簸搧,均無異也。而惟寒氣憑陵,能縮其威,不能蒙其照,理固如是,能不謂六淫所為哉?請析篇中,腫脹為溼,傷爛為溼火,淚出為風,痛為火。言痛赤者,為兼涉血分;言明目者,為兼及內因。

白話文:

尤其重要的是要控制好燈火的位置、距離和火候,讓燈光清澈明亮。燈光清明瞭,假如靠近燃燒的火焰、薰蒸的火焰,煙火騰湧,最容易遮蔽燈光,以至於瀰漫的濕氣、飄揚的風氣,都沒有什麼影響。但是,只有寒氣欺凌而來,才能降低燈光的威勢,卻不能遮蔽燈光的光照,道理本來就是這樣,能不說是六淫的作為嗎?請分析原文裡的腫脹是濕邪所致,傷口糜爛是濕火所致,流淚是風邪所致,疼痛是火邪所致。說到疼痛兼見紅赤色者,是濕邪同時侵犯了血分;說到眼睛明亮者,是濕邪同時影響了內在原因。

而覈其物潤燥之性,散洩之宜,升降之能,補瀉之用,更彙而論之,遂昭昭然可知其目之病狀,而無漫投徧試之弊矣。夫瀉火,本以救火,已甚難乎為繼,況治寒須熱,治溼須燥,治風須散,又欲其不助火之燄,致火之炧。故必令柔巽而入,先與之帖切,近已周旋排解,然後從而誘掖之,化導之,俾各自順從解釋,明者復明,而無一味剋制逆折之物於其間。觀乎其用清者,避滋;用滋者,避膩;用開者,以消散;用逐者,以通順。

白話文:

精確理解每種藥物的滋潤乾燥性質、祛散作用、升降功能、補瀉功效,並綜合分析後,就會明確眼睛的病狀,避免盲目投藥、全面試用的弊端。想要祛火,本應救火,已經很困難了,何況治療寒症需要熱藥,治療濕症需要燥藥,治療風症需要祛散藥,而且還不能助長火勢,導致火勢蔓延。因此,必須讓藥物柔順地進入體內,先與病症緊密貼合,逐漸周旋排解,然後引導藥物發揮作用,使病症順應藥物的治療,使病情好轉,而不要用一味剋制逆轉的方式來治療。觀察藥物的用法,清涼的藥物避免滋膩;滋潤的藥物避免油膩;宣發的藥物用於消散;疏通的藥物用於通順。

又妙在即中空之清汁,益中空之陰氣,而解浮蘊;就中貯之寒氣,發中貯之陰氣,而除煩懊。要在使其吐氣而已,世皆憎治目疾者善投寒涼,若用寒涼而措思及此,又何可憎哉?

白話文:

更妙的是,利用即中空的清汁,增益即中空的陰氣,同時解消 浮躁的蘊結;藉著即中貯存的寒氣,發洩即中貯存的陰氣,同時解除煩躁的懊悔。最關鍵的是讓它們吐出氣來就可以了,世人大多討厭醫治眼睛疾病的人擅長投用寒涼的藥物,如果運用寒涼的藥物而措辭思考及到這些(眼睛疾病的發作是由於陰氣鬱結),那又何必討厭呢?

秦皮:微寒、大寒○除熱,目中青瞖白膜。

細辛:溫○久服,明目。

真珠:寒○粉點目,主膚瞖障膜。

貝子:平○主目瞖。

石決明:平○主目障瞖痛,青盲。

麝香:溫○去目中膚瞖。

馬目毒公:溫、微溫○去目中膚瞖。

伏翼:平○主目瞑,癢痛,明目,夜視有精光。

羊膽:平○主赤障,白膜,風淚,點睛中。

蠐螬:微溫、微寒○目中淫膚,青瞖白膜。

兔絲子:平○久服明目。

《蜀本》

石蟹:寒○主青盲,目淫膚瞖及丁瞖。

《藥對》

丹沙:微寒○益氣明目。

白話文:

**秦皮:**性質微寒,能清熱,適用於眼睛發青、有白膜的症狀。

**細辛:**性質溫和,長期服用可以明目。

**真珠:**性質寒涼,磨成粉後點眼,可治療皮膚瞖、障膜。

**貝子:**性質平和,主治眼睛瞖膜。

**石決明:**性質平和,主治眼睛障瞖疼痛、青盲。

**麝香:**性質溫和,能去除眼睛中的皮膚瞖。

**馬目毒公:**性質溫和、微溫,能去除眼睛中的皮膚瞖。

**伏翼:**性質平和,主治眼睛閉塞、發癢疼痛,明目,夜裡視物有精神。

**青羊膽:**性質平和,主治赤色障礙、白膜、風淚,可用於點眼。

**蠐螬:**性質微溫、微寒,治療眼睛中生起的皮膚,青瞖白膜。

**兔絲子:**性質平和,長期服用可以明目。

《蜀本》

**石蟹:**性質寒涼,主治青盲、眼睛生長皮膚瞖和丁瞖。

《藥對》

**丹沙:**性質微寒,能益氣明目。

目膚瞖視,目熱赤痛,為病在內矣。然猶多由外邪,其純屬內因者,又非此篇藥物所能治。凡《金匱》〈虛勞篇〉所為「目瞑」,《千金》、《外臺》肝腎虛寒,所謂「目䀮䀮無所見,及失明、眼闇、青盲」者是也。

白話文:

眼皮閉合看不見東西,眼睛發熱發紅疼痛,這種情況的疾病都在身體內部。然而仍大多是由外邪導致,那些純粹屬於內在原因的疾病,又不是這一篇藥物所能治療的。凡是《金匱要略》的〈虛勞論〉所說的「目瞑」,《千金要方》、《外臺祕要》所說的肝腎虛寒,也就是「眼睛模糊看不清東西,以及失明、眼睛昏暗、青光眼」都是這樣的病。

而目膚瞖之支流,又有暈,有淫膚,有膜,有障,有丁,其大較在《病源》曰「陰陽皆上注於目,若風邪痰氣乘於腑臟,腑臟之氣,虛實不調,遂衝於目而不散,晴上有物,如蠅翼,名曰膚瞖。若肝藏不足,為風熱所干,晴亦生瞖。瞖久不散,漸漸侵覆瞳子。若肝藏血氣蘊積,衝發於眼,津液結聚,遂成珠管。

白話文:

而視力模糊導致眼睛不能正常視物的病症,還有暈、淫膚、眼翳、眼障、眼皮腫等。這些病症概括來說,在《病源》中記載「陰陽之氣都聚集在眼睛上,如果風邪、痰氣侵犯臟腑,臟腑之氣虛實不調,就衝擊眼睛而不能散開。眼睛外面有東西,像蒼蠅的翅膀,這種病症叫做膚瞖。如果肝藏不足,受到風熱的侵襲,眼睛也會出現瞖症狀。瞖症狀長久不能散去,漸漸侵犯瞳孔。如果肝藏血氣凝聚,衝擊眼睛,津液聚集凝結,就形成了珠管。」

若藏府虛風,隨目系入腦,則令腦轉,目系急,目眴而眩。若肝虛受風,搏於精氣,致精氣聚於白睛,繞於黑睛,精采昏濁,黑白不分,謂之暈。若肝經虛,為風熱所乘,致血衇生於白睛,謂之飛血」,皆其類也。篇中亦旣分析昭列每味下矣,然其旨趣,確誠注意在肝,肝即前篇所謂「木浥土中,水精以為膏」者,而此類病,則皆「膏中蕪雜,致燈不明之候」也。

白話文:

如果臟腑虛弱、有風邪入侵,沿著目系進入腦部,就會導致腦部旋轉、目系急迫、眼珠轉動不定並且眩暈。如果肝臟虛弱受風邪侵襲,使風邪搏擊精氣,導致精氣聚集於白睛,圍繞黑睛轉動,精氣昏濁,黑白不明,這就是暈眩。如果肝經虛弱,被風熱邪氣侵襲,導致血塊生於白睛,就稱之為飛血,這些都是同類的疾病。篇中已經分析並列出了每種疾病的症狀,然而其旨趣,確實是誠懇地注意在肝臟上,肝臟就是前篇所說的「木浥土中,水精以為膏」的器官,而這一類疾病,都是「膏中蕪雜,致燈不明之候」的表現。

膏中蕪雜不澄,泌其內而磨鑢其外,不澡雪其外,而清肅其中,則亦良以病雖根內,內猶散而外已著。若刈草然,根魁碩者,劚;葉豐茂者,薙,固宜如是耳。觀其磨瞖之物,外雖鑛而內則明真珠、貝子、丹沙、石決明、石蟹,清肅之物,性雖寒而氣則散秦皮,委曲內臟者,飛觸蠕動,以使其內出伏翼、青羊膽、蠐螬汁,堅牢難拔者,割剝薰燎,以使其外揭麝香、馬目毒公,仍不忘招徠安奠之意,微逗其間兔絲子,使人知舉一反三,而精衰光散者,猶得有所遵循也。

白話文:

藥膏成分複雜不清澈,要先把它裡外都磨光、清洗,清除雜質,才能使藥膏純淨。治病也是這樣,雖然病根在體內,但也會在外表表現出來。就像割草一樣,根粗壯的就砍掉,葉子茂盛的就修剪,這是理所當然的。觀察磨洗藥物的過程,外觀雖然混濁,但內在卻是明亮的。像是真珠、貝殼、丹砂、石決明、石蟹等物,性寒,但氣味芳香。像秦皮等物,彎曲的內臟,蠕動煽動,使其內的青羊膽、蠐螬汁流出。像麝香、馬目毒等物,堅硬難拔,必須割剝燻燒,才能使其外露。然而,也不要忘記招徠和安撫的作用,在其中微微加入兔絲子,讓人知道一可以反三,即使是精衰光散的人,也還能有所遵循。

菖蒲:溫、平○出音聲。

石鍾乳:溫○能通聲《藥性論》。

孔公孽:溫○能使喉聲圓亮《藥性論》。

皂莢:溫○治中風口噤《藥性論》。

苦竹葉:大寒○瀝,中風失音不語《藥性論》。

麻油:微寒。

《藥對》

通草:平。利九竅,出聲,臣○出音聲。

白話文:

菖蒲:性質溫、平,可發出聲音。

石鍾乳:性質溫,能疏通聲音。

孔公孽:性質溫,能使喉嚨聲音圓潤響亮。

皁莢:性質溫,能治療中風導致的口不能張。

苦竹葉:性質大寒,可清熱解毒,治療中風失語。

麻油:性質微寒。

《藥對》

通草:性質平和,能疏通九竅,發出聲音,常作為輔材發出聲音。

聲以詔聰,聰以納聲,是故暗啞與聾,源同而派別。第聲主發,聰主受,故聲者,資乎水而發乎金。聰者,因乎金而受乎水。以鑑喻聰,即可以鐘喻聲。乃其質,則鐘出上劑,鑑出下劑,此為異矣金多於錫,為上劑,六分其金而錫居一,謂之鐘鼎之劑。金錫半,謂之鑑燧之劑。

白話文:

聲音可以讓耳朵聽見,耳朵可以接受聲音,因此啞巴和聾子,雖然病症不同,但根源是一樣的,不同只在於聲音和聽覺的不同。聲音是發出的,聽覺是接受的,所以聲音的來源是水,而發出聲音的器官是肺。聽覺的來源是肺,而接受聲音的器官是耳朵。可以用銅鏡來比喻聽覺,也可以用鐘來比喻聲音。但是他們的本質卻是不同的,鐘是銅多的合金,銅錫各佔一半的合金是銅鏡。

鑄金之狀,黑濁之氣竭,黃白次之;黃白之氣竭,青白次之;青白之氣竭,青氣次之,然後可鑄。夫錫易燬,金難銷,功候旣屆純青,恐無論上劑下劑,其錫皆已竭矣。而善化氣者,水;善範氣者,金,則音聲者,必使水盡化入金,然後從金而出,故曰「資乎水,而發乎金」,正與聰之藉道於金,而并化於水者,適相對也。

白話文:

當鑄造金屬器具時,先用爐火將金屬融化。此時,金屬的表面會出現黑濁之氣,而這黑濁之氣會隨著融化的過程漸漸消失。當黑濁之氣消失後,金屬的表面就會出現黃白色之氣。再過一會兒,黃白色之氣也會消失,而青白色之氣就會出現。最後,青白色之氣也會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青氣。等到青氣出現之後,金屬就已經完全融化,可以進行鑄造了。

錫比較容易融化,而黃金則比較難融化。等到金屬的熔化程度已經達到純青的境界時,不論是上劑還是下劑,裡面的錫應該都已經完全融化了。水擅長轉化氣體,而金擅長凝聚氣體。所以想要發出聲音,就必須讓水完全融入金中,然後再從金中發出。因此古人說:「聲音是藉助於水,而發出於金。」這與聽覺藉助於金來傳導,而最終在水中轉化為聲音的過程剛好相反。

然病於聲者不一,何以皆不列治,惟喑啞特著哉?蓋彼焦殺亢厲者,湮鬱不暢者,湫隘曲細者,急遽迫促者,此所謂「薄厚之所震動,清濁之所由出,侈弇之所由興」侈,微張貌。已厚則石,已薄則播,侈則柞除草曰芟,除木曰柞,弇則鬱,長甬則震。大而短,則疾而短聞;小而長,則舒而遠聞,此猶鐘。

白話文:

然而患有聲音疾病的患者並不只有一種,為什麼不一一列出病症,而只特別記載啞巴呢?這大概是因為那些聲音嘶啞、尖厲刺耳、抑鬱不暢通、抑鬱、狹隘彎曲細小、急促緊迫的人,聲音都會受到震動,清濁由此產生,聲音大小也有所不同。侈:音ㄔˇ,微張的樣子。聲音太厚了就會像石頭一樣,太薄就會像播種一樣,太侈就會像除草一樣,太弇就會像鬱悶一樣,太長就會震動。聲音大而短,則疾而短聞;聲音小而長,則舒而遠聞,這就像鐘聲一樣。

然由稟賦之不齊,非病也,非藥之所能治也。若醫經之聲嘶、聲嗢、聲亂、咽嘶、舌痿、聲不得前、聲嗄,經方之因病失音不語,皆緣他患連累及聲,非聲獨自為病。他患愈,聲亦隨之愈,故皆不得列治,而惟暗啞之不由他累者,得特著焉。然暗之與啞,又應分別,暗者無聲,啞者有聲,觀篇中有竝提聲音者,有獨標聲,獨標音者。大率,聲者,音之概。

白話文:

然而聲音嘶啞是由稟賦不同造成的,不屬於疾病,也不是藥物所能治好的。像醫經中提到的聲音嘶啞、聲音沙啞、聲音混亂、咽喉嘶啞、舌頭麻痺、聲音不能發出、聲音嘶啞等,都是因為其他疾病連累到聲音,而不是聲音本身就是疾病。其他疾病好了,聲音自然也會跟著好起來,所以這些都不能列入治療的範圍。只有暗啞症是沒有其他疾病導致的,所以可以單獨記載。但暗啞症又應當區別開來,暗是指沒有聲音,啞是指有聲音,看篇中有同時提到聲音和音的,有單獨指聲音的,有單獨指音的。總的來說,聲音是音的概括。

音者,聲之成。聲發於水,音成於金,是聲為本,音為標。故治水者,其力全;治金者,其功偏也。至如誤服毒藥而失音,叫囂竭力而聲啞,是又在似病非病間,治之自別有道,即不治,亦能自復,又不可與是竝論矣。

白話文:

聲音,是聲氣形成的。聲氣發於水,聲音形成於金,所以說聲是根基,音是枝節。因此治療水,才能得到全面的效果;治療金,效果卻是不全面的。至於誤服毒藥而失聲,或者大叫大嚷後而聲音嘶啞,這些都是在似病非病之間,治療的方法自然有所不同,即使不治療,也能自行恢復,因此不可與上述的情況相提並論。

兔絲子:平○汁去面䵟。

麝香:溫○去面䵴。

白話文:

兔絲子:平性○ 用汁液塗抹臉部,可以去除面皰。

麝香:溫性○ 用於去除面部色素沉澱。

熊脂:微寒、微溫○去面皯皰○治面上䵟𪒟及治瘡《藥性論》。

白話文:

**熊脂:**性質微冷或微溫。可以去除臉上的粗糙和水泡。治療臉上皺紋和瘡。《藥性論》

女萎:平○久服,去面黑䵟,好顏色,潤澤○去䵟皰《藥性論》。去皮膚疵皯,酒齄,粉刺《日華》。

白話文:

女性萎黃:

  • 長期服用平○,可以去除面部黑色素沉著,改善膚色,讓皮膚滋潤光滑、去除粉刺和酒糟。
  • 可以去除皮膚上的瑕疵、皯裂、酒糟和粉刺。

藁本:溫、微寒○長肌膚,悅顏色,辟霧露,潤澤。

木蘭:寒○去面熱,赤皰,酒皶。

梔子:寒、大寒○胃中熱氣,面赤,酒皰,皶鼻。

紫草:寒○以合膏,療面皶。

白瓜子:平、寒○令人悅澤好顏色○去皮膚風剝,黑䵟,潤肌膚《日華》。

《藥對》

蜂子:微寒,君○酒漬傅面,令面白悅。

白斂:平○主光澤,治面上疱瘡《藥性論》。

白朮:溫,君○主面光悅,駐顏,去䵟《藥性論》。

山茱萸:平,臣○去面皰○除面上瘡《藥性論》。治酒皶《日華》。

《證類》

冬瓜子:平、寒○即白瓜子,不知何故重出。

白殭蠶:平○滅黑䵟,令人顏色好。

蜀葵花:平。

白附子:平○面上百病,行藥勢。

白話文:

本草

**藁本:**溫和、微寒○滋養肌膚,改善膚色,驅逐水氣,潤澤。

**木蘭:**寒涼○治療面色潮紅、紅疹、酒糟鼻。

**梔子:**寒涼、大寒○治療胃熱、面色潮紅、酒疹、鼻炎。

**紫草:**寒涼○用來製作藥膏,治療酒糟鼻。

**白瓜子:**平性、寒涼○使人皮膚光澤,顏色好看○治療皮膚風癬、黑斑,滋養肌膚《日華子本草》。

藥對

**蜂子:**微寒,君藥○用酒浸泡後塗抹臉上,使臉色白皙光澤。

**白斂:**平性○主治皮膚光澤,治療面上皰瘡《藥性論》。

**白朮:**溫熱,君藥○主治面容光澤,駐顏,去黑斑《藥性論》。

**山茱萸:**平性,臣藥○治療面部皰疹○消除面部瘡瘍《藥性論》。治療酒糟鼻《日華子本草》。

證類

**冬瓜子:**平性、寒涼○即白瓜子,不知為何重複記載。

**白殭蠶:**平性○去除黑斑,使人膚色好。

**蜀葵花:**平性。

**白附子:**平性○治療面部各種疾病,促使藥物發揮作用。

巢氏云「面皰者,謂面上有風,熱氣生皰,頭如米大,亦如穀大。白色者,是面皯。䵴者,由風邪客於皮膚,痰飲漬於府藏,故生於面皮,或如烏麻,或如雀卵上之色者是。面皶者,由飲酒,熱勢衝面而遇風冷相搏,令面鼻生皶赤皰,帀帀然者是」。曰風熱氣,曰風邪客於皮膚,曰飲酒後,熱氣在面,遇風冷相搏,則均外感也。

白話文:

巢氏說:「面皰,是指臉上因風熱而生的瘡皰,大小像米粒或穀粒。白色的瘡皰,是面皯。䵴瘡,是由於風邪侵襲皮膚,痰飲積聚於臟腑,所以生於面部皮膚上,或像烏麻,或像雀卵上的顏色。面皶,是由於飲酒,熱氣衝面而遇風冷相搏,使臉上生出皶赤瘡皰,成片狀的」。所謂風熱氣,所謂風邪侵襲皮膚,所謂飲酒後,熱氣在面部,遇風冷相搏,這些都是外感因素。

外感何以不發於徧身,而獨生於面部哉?夫固有故矣。蓋任禦邪者,惟陽氣。頭面,固諸陽所共至,亦陽氣停頓處也。何則?手三陽皆終於面,足三陽皆始於面,經衇所終始,分支必多,多則力分而行不迅,其遲畱伏匿固宜。何況一身皆裹,面獨不衣,是其受感自當較易,且其邪不流於榮衛,為發熱惡寒;不行於經衇,為汗出惕瞤;不入於肌肉,為身體煩重;不攢於筋骨,為疼強牽掣,而獨滯於皮膚。

白話文:

為什麼外感不遍身發作,而獨發於面部呢?這是當然有原因的。抵禦外邪的,只有陽氣。頭面,本是諸陽共同會聚的地方,也是陽氣停頓的處所。為什麼呢?手三陽經都終於面部,足三陽經都開始於面部,經脈的終始點都在面部,分支一定很多,多則力量分散而運行不迅速,其遲滯隱藏是理所當然的。何況人體全身都包裹著衣服,唯獨面部不穿衣服,所以面部受感理當較容易,而且其邪氣不流於榮衛,形成發熱惡寒;不通行於經脈,形成汗出惕瞤;不進入肌肉,形成身體煩重;不積聚於筋骨,形成疼痛僵硬拘緊牽掣,而獨滯留在皮膚上。

面皮本最厚《靈樞》〈邪氣藏府病形篇〉「諸氣之津液,皆上薰於面而皮又厚」,故尤能藏邪匿滯,是以不布於周身耳。然觀篇中用藥,不重搜風,不重去滯,而惟取其色白及潤者,居十八九。

白話文:

臉部皮膚最厚,根據《靈樞》〈邪氣藏府病形篇〉記載:「各氣體津液,均蒸騰到臉部,臉部皮膚又厚」,所以特別能藏邪氣、積滯,因此不擴散到全身。但是觀察篇中的用藥,不太重視搜風、去除積滯,而主要是選擇白色的、滋潤的藥物,佔了十八九種。

何也?考《玉篇》「皯,面黑氣也」、「䵴,面黑也」、「䵟,黑也」、「皻,皰也,今作齇」、「齇,鼻上皰」、「皰,面皮生氣也」,因是知《病源》所謂如米如穀者,皆言其大小,非言其高突,故又云「或如烏麻,或如雀卵」,皆言其色,非言其形。就舉篇中所列藥味主治而言,則黑星、黑點,為斑、為暈,或疏或密,固已十得八九矣。

白話文:

為什麼?查閱《玉篇》。「皯」是臉上的黑氣,「䵴」是臉色黑,「䵟」是黑,「皻」指鼻子上出現的皰,也寫作齇,「齇」是指鼻子上出現的皰,「皰」是指臉上皮膚生出的異物,就知道了《病源》中所謂如米如穀,是說大小不是說高低突出,所以又說「或如烏麻,或如雀卵」,這些都是說它的顏色,不是說它的形狀。再看《脈經》中列舉的藥物和主治,就可以明確,黑星、黑點,是斑、是暈,或疏或密,可以確定十有八九了。

色黑,則治以白。氣滯,則治以潤滑。謂非的對,可乎?況但云皰皶者,寥寥,然亦為面皮生氣,是亦不能逃滑潤之治矣。即其本雖為風、為熱、為痰、為滯,然旣成是病,獨著是形,卻又不能捨去現在而專討論已往,且散風清熱,除痰疏滯之物,固自有在耶?

白話文:

如果臉色很黑,那麼就用白色(的藥物)來治療。如果氣血運行不暢,那麼就用潤滑(的藥物)來治療。說不是互相適合的,可以嗎?況且單單說皰瘡皶裂這些,都是渺渺茫茫的,但是也為皮膚提供生機,這就是也不能逃脫滑潤這種治療方法了。即使其根本原因雖然是風、熱、痰、滯引起的,但是既然已經形成了這種疾病,表現出了這個形態,卻又不能丟棄現在的情況而去專門討論以前,並且散風清熱、除痰疏滯的藥物,肯定有的啊。

桑上寄生:平○堅髮齒,長鬚眉。

秦椒:溫、生溫,熟寒○堅髮齒。

桑根白皮:寒○椹,變白髮為黑,又拔去白者,以椹汁點孔中,即生黑者。

麻子:平○長髮○益毛髮《日華》。

桐葉:寒○沐髮,去頭風,生髮滋潤《藥性論》。

豬膏:微寒○和生鐵,煮沸,塗髮《千金翼》。

雁肪:平○長毛髮,鬚眉。

馬髻膏:平○主生髮。

松葉:溫○生毛髮。

棗根:。

**雞肪:**掌氏曰「《藥對》云寒」。

白話文:

桑上寄生:平○能使頭髮和牙齒堅固,鬍鬚眉毛生長。

秦椒:溫、生時性溫,熟時性寒○能使頭髮和牙齒堅固。

桑根白皮:寒○用桑椹,能使白髮變黑,還能拔掉白髮,用桑椹汁點在髮根處,可以生長出黑髮。

麻子:平○能使頭髮生長○使毛髮有益《日華》。

桐葉:寒○用來洗髮,能祛除頭痛,生髮滋潤《藥性論》。

豬膏:微寒○與生鐵混合,煮沸,塗抹在頭髮上《千金翼》。

雁肪:平○能使毛髮和鬍鬚眉毛生長。

馬髻膏:平○主治頭髮生長。

松葉:溫○能使毛髮生長。

棗根:。

**雞肪:**掌氏說「《藥對》中說性寒」。

荊子:微寒、溫○掌氏曰「《本經》有蔓荊、牡刑,此只言荊子。據朱字,合是蔓荊子,及據《唐本》云「味苦辛」,故定知非牡荊子矣」○蔓荊實:能長鬚髮《藥性論》。

白話文:

**荊子:**微寒,溫暖,《掌氏》說:「《本經》中有蔓荊、牡荊,這裡只提到荊子。根據朱氏的字,可能是蔓荊子,根據《唐本》說「味道苦辛」,因此可以確定不是牡荊子。」

**蔓荊實:**能夠使鬍鬚和頭髮生長。《藥性論》

禿有兩端。一者,虛人髮不向長,或病後,髮落不更生。一者,因瘡髮墮。《說文》云「禿,無髮也。鬜,鬢禿也」,《釋名》云「禿,無髮。沐,禿也。毼,頭生創也。頭有瘡曰瘍,毼亦然也」,是漢魏之間,猶有分別。巢氏云「人血盛,則榮於頭,故鬚髮美。若血氣衰弱,經衇虛竭,不能榮潤,故鬚髮禿落」,又云「蟯蟲發動,最能生瘡,乃成疸、癬、瘑、疥。白禿者,由此蟲在頭生瘡,結白痂,甚癢。

白話文:

禿髮有兩種情況。一種是虛證,即頭髮不生長,或生病後,頭髮脫落不再生長。另一種是因瘡而致頭髮脫落。《說文》中說:「禿,沒有頭髮。鬜,鬢角禿髮。」《釋名》中說:「禿,沒有頭髮。沐,禿也。毼,頭上生瘡。頭上生瘡叫做瘍,毼也一樣。」可見在漢魏時期,禿髮還是有區別的。巢元方說:「人的氣血旺盛,則頭部榮華,所以鬚髮美好。如果氣血衰弱,經絡虛竭,不能滋潤,所以鬚髮脫落。」又說:「蟯蟲發動,最能生瘡,乃成膿瘡、癬、瘑、疥。白禿的人,是因為這種蟲在頭上生瘡,結白痂,非常癢。

其上髮竝禿落不生,謂之白禿。若無白痂而有汁,皮赤而癢,則謂之赤禿」,是隋、唐間,雖有分別,然謂之禿,則均矣。因蟲之治,當求之〈惡瘡篇〉,此篇則因虛因病之禿,而禿與落,又當兩途視之。蓋禿者,不長茂也;落者,不更生也。然玩篇中所載諸物主治,又不止兩途。

白話文:

頭頂上的頭髮很少,以至於光禿,這就是白禿。如果沒有白色的頭屑而是有汁液,皮膚發紅發癢,這就是赤禿。隋朝到唐朝之間雖然有所區分,但是對於禿頭的說法,都是一致的。由於蟲的治療,應該在《惡瘡篇》中探求,這篇《禿罰篇》則由於虛弱或疾病而導致的禿頭,而禿頭和脫髮,又應從兩方面來看。因為禿頭,就是頭髮不茂盛;脫髮,就是頭髮不再生長。然而玩味篇中所記載的那些藥物的治療方法,又不止這兩個方面。

曰堅,則能使其不落;;曰長,則因其所有而長之;曰生,則因其所無而生之。若地於草木然,欲其不彫,須培;欲其長茂,須灌。苟欲其生,則不直培之、灌之而已,將必布之種焉。故篇中於生之一類,不特令人憬悟,且將解頤也。

白話文:

他說堅固,就能讓它不倒塌;他說生長,就順著它所有的讓它生長;他說生長,是根據它沒有的讓它生長。就像土地對待草木一樣,如果想讓它不枯萎,需要培育;如果想讓它生長茂盛,需要澆水。如果想讓它生長,那不只是培育、澆水而已,一定還要播灑種子。所以篇中對於事物生長的這類事情,不只是讓人警醒,而且還會讓人會心一笑。

沈存中謂「髮屬心,稟火氣,故上生。鬚屬腎,稟水氣,故下生。眉屬肝,故側生」,斯言似甚合理,孰知《靈樞》〈二十五人篇〉言之尤詳,曰「足陽明之上,血氣盛,則髯美長在頤曰鬚,在頰曰髯。血少氣多,則髯短。氣少血多,則髯少。血氣皆少,則無髯。足陽明之下,血氣盛,則下毛美長至胷。

白話文:

沈存中說「頭髮屬於心,稟受火氣,所以從頭向上生長。鬍鬚屬於腎,稟受水氣,所以從下向上生長。眉毛屬於肝,所以從兩側向上生長」,這番話似乎十分有道理,誰知《靈樞》〈二十五人篇〉中說的更為詳細,說「足陽明經氣血旺盛,則鬍鬚豐美且長,長在下巴稱作鬍鬚,長在臉頰稱作髯毛。氣血少,則鬍鬚短。血多氣少,則鬍鬚稀疏。氣血都很少,則沒有鬍鬚。足陽明經氣血旺盛,則陰毛豐美且長,長到大腿根部。」

血多氣少,則下毛美短至臍。血氣皆少,則無毛,有則枯悴。足少陽之上,氣血盛,則通髯美長。血多氣少,則通髯美短。血少氣多,則少鬚。血氣皆少,則無鬚。足少陽之下,血氣盛,則脛毛美矣。血多氣少,則脛毛美短。血少氣多,則胻毛少。足太陽之上,血氣盛,則美眉,眉有亳毛。

白話文:

血多氣少,那麼陰毛濃密柔順,僅到臍部。血氣都少,則沒有毛,有的也是枯燥脆弱的。足太陽膀胱經這個經絡之上,氣血都旺盛,那麼鬍鬚濃密修長。血多氣少,那麼鬍鬚濃密,但短。血少氣多,那麼鬍鬚就少。血氣都少,那麼就沒有鬍鬚。足太陽膀胱經這個經絡之下,血氣都旺盛,那麼小腿上的毛濃密好看。血多氣少,那麼小腿上的毛濃密,但短。血少氣多,那麼小腿上的毛稀少。足少陽膽經這個經絡之上,血氣都旺盛,那麼眉毛好看,眉毛上有細小的毫毛。

血多氣少,則眉惡。手陽明之上,血氣盛,則髭美髭,口上鬚也《說文》。血少氣多,則髭惡。血氣皆少,則無髭。手陽明之下,血氣盛,則腋下毛美。手少陽之上,血氣盛,則眉美以長。手太陽之上,血氣盛,則有多鬚」,皆與沈說不同。蓋沈自據理,《靈樞》則指經衇所屆而言。

白話文:

如果血多氣少,那麼眉毛就會長得雜亂難看。《說文》中提到,手陽明穴位上面的血氣旺盛,那麼鬍鬚就會濃密、長得漂亮。如果血少氣多,那麼鬍鬚就會稀疏雜亂。如果血氣都很少,那麼就沒有鬍鬚。手陽明穴位下面的血氣旺盛,那麼腋毛就會濃密漂亮。手少陽穴位上面的血氣旺盛,那麼眉毛就會長得濃密修長。手太陽穴位上面的血氣旺盛,那麼就會有很多鬍鬚。這些說法都與沈金鰲的說法不同。沈金鰲是根據自己的理論來解釋的,《靈樞》則是根據經脈的分佈來解釋的。

以愚意權之,則指經衇所屆而言,乃有補於徵驗;據理而言,則眉惡而補肝,鬚少而補腎,恐終無益。但《靈樞》獨不言髮之美惡長短,則頗缺漏,倘欲例此而續之,在《素問》則〈六節藏象論〉曰「腎者,精之處也,其華在髮」。若據經衇所屆言,則督衇也,足太陽也,足厥陰也,皆至於髮之根。

白話文:

依我的愚見來說,如果只是根據診脈所得到的結果來做判斷,那麼,頭髮的優劣、長短,對診斷確實有幫助;但如果從醫理上來講,眉毛不好看就補肝,鬍鬚稀少就補腎,恐怕最後都無濟於事。可是《靈樞》卻獨獨不談頭髮的好壞長短,似乎有些遺漏。如果想要仿照這種做法,在《素問》裡面繼續補充,那麼,在《六節藏象論》篇裡有提到:「腎,是精華的所在,它的外在表現就在頭髮上。」如果依據診脈所得到的結果來說,督脈、足太陽經、足厥陰經等,都與頭髮的根部有關。

再據前說,血盛者,美。氣盛者,長。又可推見,不生者,血氣皆少。生而不長者,氣少。長而不澤者,血少。然此皆言其故,非言其治也。若據此,而為之補血、補氣,誠可謂鍼孔植鬚矣。總之,事補益,循經絡,皆不可廢,尤不可鑿,要當於此篇之中,咀其味,摘其元,化而裁之。如以髮為藥物,則能利小便、止血,仍自還神化,則固小便、充血衇者,均可有濟於髮矣。

白話文:

繼續前面的說法,血氣旺盛的人,容貌就會美麗。氣血旺盛的人,就會長壽。因此,也可以推論出來,不能生育的人,血氣都少。能生育但不長壽的人,氣少。長壽但不滋潤的人,血少。然而,這些都只是說明瞭原因,而不是治療的方法。如果根據這些原因,就用補血、補氣的方法來治療,那可真是「鍼孔植鬚」了。總之,在調補方面,循著經絡,這些方法都不能廢棄,尤其不能生硬地施行,一定要在此篇之中,咀嚼出它的味道,摘取它的精華,加以變化,裁剪成合適的治療方法。像用頭髮作為藥物,則能利小便、止血,同樣也是回歸到自身的神奇造化,那麼固小便、充血的藥物,也都可以對頭髮有幫助。

擴而充之,例以馬䰇膏,則凡多髯獸之膏,均可增鬚之美,例以松葉,則凡根繁之草木,類可益鬚之長。宗此意而讀《千金方》、《外臺秘要》方,發人神智不少也。

白話文:

以此類推,如果馬䰇膏具有增鬚功效,那麼凡是長鬍鬚的動物的脂肪,都可能具有增鬚的功能;如果松葉具有益鬚作用,那麼凡是根部繁茂的草木,類似的都能增進鬍鬚的生長。依照這個思路來閱讀《千金方》、《外臺祕要》中的方劑,就會讓人受益匪淺。

或曰「人本老則髮墮,而眉反長,何也」?夫惟於此,尤可見《靈樞》、《素問》之說為長矣。蓋人之易盡者,陰也、血也,而氣則必不息,息則死矣。天癸之至與竭,以〈上古天真論〉而言,其主皆在腎,以〈六節藏象論〉而言,髮為腎之華。是故,腎氣漸衰,則天癸日減於下,而髮遂日耗於上,其致一也。

白話文:

有人說:「人老了,頭髮會掉落,但眉毛卻會變長,這是為什麼?」在這裡,尤其可以看出《靈樞》、《素問》這兩個醫書的說法可靠。人容易衰弱的地方是陰和血,但氣卻不會停止,一旦停止就死了。以《上古天真論》來說,腎起著主導作用。以《六節藏象論》來說,頭髮是腎的精華。所以,腎氣逐漸衰退,腎中的天癸之精就會日漸減少,頭髮也就一天天變少。這兩種現象的產生,原因是一樣的。

眉則主於足太陽、手少陽,是二經根本,專司消息水火於下,自幼而壯,壯而老,同出一轍,不易衰也。況老人頤養如法者,旣無嗜欲之火攪亂於中下,而火益順,水益清,其反長也,固宜。

白話文:

眉毛是由足太陽經和手少陽經來主導的,這兩個經絡是人體的根源。它們專門負責足陽明經的水火氣化作用,從幼年到壯年,再到老年,始終遵循著同一個規律,不容易衰敗。況且,老年人如果注重養護,沒有貪慾之火擾亂中焦和下焦,那麼火氣就會更加暢通,水氣就會更加清澈,因此返老還童也就不足為奇了。

鷹屎白:平○主傷撻滅瘢。

白殭蠶:平○滅諸瘡瘢痕。

**衣魚:**溫○塗瘡滅瘢。

白附子:平○主一切冷氣,面皯,瘢疵。

《證類》

蜜陀僧:平○治金創,面上瘢皯,面膏藥用之。

白話文:

**鷹屎白:**平性。主治外傷、消除疤痕。

**白殭蠶:**平性。消除各種瘡疤。

**衣魚:**溫性。塗抹於瘡口,消除疤痕。

**白附子:**平性。主治一切寒氣、面部乾裂、疤痕。

**蜜陀僧:**平性。治療金瘡、面部疤痕,用於面膏中。

《聖濟總錄》謂「風熱諸毒,畱於府藏,發於肌肉,而為瘡癤,病已瘡愈,餘毒未殄,故瘡痂落而瘢痕不滅」,治法旣有塗澤膏潤之劑,亦須賴榮衛平均,肌溫氣應,外宜慎風冷也。據此,以覈本篇,則所列之外調榮衛,溫肌肉,尤為要著矣。若但據本篇而言,鷹屎白主撻傷瘢,蜜陀僧主金瘡﹙五十三﹚瘢,白附子主冷瘡瘢,則白殭蠶主風瘡瘢,衣魚主溼瘡瘢矣。數瘡之外,遂無瘡乎?他瘡之愈,能無瘢乎?說者謂「白殭蠶,縱死,不浥爛變色。

白話文:

《聖濟總錄》中說:「風熱諸毒,停留於臟腑,發於肌肉,而形成瘡癤,病已瘡愈,餘毒未殄,所以瘡痂落而瘢痕不滅」,治法既有塗澤膏潤之劑,也必須依靠氣血平衡,肌肉溫暖,外宜慎防風寒。據此,以本篇核對,所列出的外調氣血,溫暖肌肉,尤為重要。如果只根據本篇而言,鷹屎白主治撻傷瘢痕,蜜陀僧主治金瘡(五十三)瘢痕,白附子主治冷瘡瘢痕,白殭蠶主治風瘡瘢痕,衣魚主治濕瘡瘢痕。以上幾種瘡之外,難道就沒有別的瘡了嗎?其他瘡的癒合,能沒有瘢痕嗎?有人說:「白殭蠶,即使死了,也不會腐爛變色。」

衣魚,隨行皆有迹,而拭之輒滅。鷹,所食物,其色皆濃厚,而屎且白,均可為泯迹之用。而白附子之助藥勢,蜜陀僧之剷壘突,任諸瘡奇幻,均可已之是矣」,然諸物皆色白,倘本白而染他色,用之固宜,設黃赭蒼黧者,緣患瘡而餘白瘢,猶得以是滅之乎?且諸物者,其力皆行於面,今但曰滅瘢,則不特面瘢而已,一身之瘢,皆可以是滅之乎?以是知,猶係舉一反三之旨,欲人循此自多讀書,而悟會焉耳。不然,獺髓滅瘢,白玉平痕,昭然在冊,乃皆不可信耶?

石膽:寒○治金瘡。

牆薇:溫、微寒○金瘡傷撻,生肉復肌。

地榆:微寒○療金瘡,止膿血。

艾葉:微溫○乾者,煎治金瘡《食療》。

王不畱行:平○主金瘡,止血,逐痛。

白頭翁:溫○逐血,止痛,療金瘡。

釣樟根:溫○皮主金瘡,止血。

白話文:

衣魚:身上到處都有痕跡,但是隻要擦拭就會消除。

:吃東西的時候,食物的顏色都很深,但是糞便卻是白色的,都可以用來消除痕跡。

白附子:可以助藥性。蜜陀僧:可以去除積膿。無論傷口有多麼奇怪奇特,都可以治療。

但是,這些東西的顏色都是白色的,如果本來是白的但是染上了其他顏色,用這些東西當然可以。如果傷口已經黃、赭、蒼、黑,留下白色疤痕,還能用這些東西去除嗎?

而且,這些東西的作用都是針對面部,現在只說去除疤痕,那麼是不是不只是面部疤痕,全身的疤痕都可以用這些東西去除?

由此可知,這句話還是舉一反三的意思,希望大家以此類推,多多讀書,領悟其中的道理。不然,獺髓去除疤痕,白玉撫平傷痕,這些記載在書上的事難道都是假的嗎?

石膽:寒性,治療金瘡。

牆薇:溫性或微寒,治療金瘡傷痕,可以生出新肉,修復肌肉。

地榆:微寒,治療金瘡,止血止膿。

艾葉:微溫,將乾艾葉煎煮,治療金瘡(可參照《食療》)。

王不留行:平性,治療金瘡,止血,緩解疼痛。

白頭翁:溫性,祛瘀血,止痛,治療金瘡。

釣樟根:溫性,樹皮治療金瘡,止血。

石灰:溫○止金瘡血,和雞子白、敗船筎,甚良《藥性論》。

白話文:

**石灰:**溫暖,可以止住金瘡(金屬造成的傷口)出血。和雞蛋清、敗仗筎一起使用,效果很好。《藥性論》

狗頭骨:平○主金瘡、止血。

《蜀本》

薤白:溫。主金瘡,止痛瘡,中風水腫,臣。

車前子:寒。止血○葉及根,主金瘡止血。

當歸:溫,君○主金瘡。

蘆籜:寒。主金瘡,生肉,使。

白話文:

狗頭骨:平緩。主治外傷出血,止血。

蜀本

  • 薤白:溫暖。主治外傷出血,止痛瘡,風水腫,服藥後加溫。
  • 車前子:寒涼。止血。葉子和根主治外傷出血。
  • 當歸:溫暖,君臣藥。主治外傷出血。
  • 蘆籜:寒涼。主治外傷出血,生肌,和合。

桑灰湯:平,臣○按桑灰,孟詵云「煉五金家用」,不云治金瘡。惟桑白皮主縫金瘡,桑葉治撲損瘀血耳。

白話文:

桑灰湯:性質平和,臣 ○ 按照孟詵說「煉五金家用」,沒有說治療金瘡。僅有桑白皮主要縫合金瘡,桑葉治療跌打損傷瘀血。

蛇銜:微寒,臣○主金瘡。

葛根:平,臣○療金瘡,止痛。

《證類》

水楊花:寒○桺花,主金瘡。

突厥白:寒○主金瘡,生肉,止血,補腰續筋。

白話文:

蛇銜:微寒,可治療金屬造成的創傷。

葛根:平性,可治療金屬造成的創傷,止痛。

《證類》

水楊花:寒性,可治療金屬造成的創傷。

突厥白:寒性,可治療金屬造成的創傷,長肉,止血,補益腰部,續接筋骨。

《聖濟總錄》曰「金刃所傷,瘡有微甚,生死所係,要在原經絡所在,觀變動之形,察微妙之衇」,葛稚川曰「天窗、眉角、腦戶、臂裏跳衇、髀內陰股、兩乳上下、心、鳩尾、小腹及五藏六府俞,皆不可傷」,此所謂「原經絡所在」也。

白話文:

《聖濟總錄》說:「金屬器物造成的傷口,有輕有重,是否會危及生命,關鍵在於傷口的位置,要觀察傷口變化,仔細察看病情的細微變化。」葛洪說:「天窗、眉角、腦戶、手臂內側跳動的血管、大腿內側陰股、兩乳上下、心臟、鳩尾穴、小腹,以及五臟六腑俞穴,這些地方都不能受到傷害。」這就是所謂的「原經絡所在」。

「腦破出血,戴眼直視,不能語言,咽中傷,聲嘶急,舌出,兩手妄舉,肌肉不生,按之乾急,或青黃汁出,或瘡邊寒青,肉消殠敗,或先出赤血,後出黑血,或血出不止,白汁隨出,皆不可療」,此所謂「觀變動之形」也。「胗其衇虛細小者,生。微細遲者,生。反此,為難治」,此所謂「察微妙之衇」也。

白話文:

腦部因出血而破裂,患者眼睛直視、無法言語、咽喉疼痛、聲音嘶啞急促、舌頭伸出、雙手胡亂舉起,肌肉萎縮,按壓時乾澀急迫,或者有青黃色的汁液流出,或瘡口邊緣寒冷發青,肉體消瘦腐敗,或者先流出紅色血液,後流出黑色血液,或出血不止,白色汁液隨之流出,這些情況都不能治癒,這就是所謂的「觀察變化的形狀」。 判斷脈象虛弱細小的人,可以活。脈象微弱、遲緩的人,可以活。反之,就難以治癒,這就是所謂的「觀察微妙的脈象」。

而《病源》載其分析,有血出不止,有內衄,有筋急相引痛,不得屈伸,有傷筋斷骨,有中風發痙,有驚痙,有驚悸,有煩,有欬,有渴,有蟲出,有著風,有著風腫,有癰腫,有風水。甚者有斷腸,有腸出,有金刃不得出,有下血虛竭,有久不差,不可以一二端窺也。獨奈何以不足二十物者,印定人眼目,為治金瘡通用哉?且照證科分,指明某物治某證,猶之可矣。

白話文:

《病源》中記載了金瘡的各種症狀,包括出血不止、內出血、筋急相引劇痛、不能屈伸、筋骨損傷、中風引起痙攣、驚厥、驚悸、煩躁、咳嗽、口渴、蟲子從傷口爬出、風疹、風腫、癰腫、風水。嚴重的有斷腸、腸子外露、金屬刀刃無法取出、大便帶血虛脫、久治不愈等,無法一概而論。然而,為什麼僅僅用不到二十種藥物,就能令人信服地作為治療金瘡的通用方法呢?而且,根據證狀進行分類,並指明某種藥物可以治療某種證狀,這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
乃偏列藥十有八味,而止血者,居其八;生肉者,居其三;止痛者,居其四;混云治金瘡者,居其五。而於前所臚兼證,僅及中風、水腫及補腰續筋數端。謂為備,則疏漏已甚;謂為不備,偏又有一支一節,存於其間。是果何說也哉?殊不知驚悸者,煩者,渴者,蟲出者,癰者,水者,旣有專門,皆曾列治。

白話文:

他將藥物分為十八味,其中止血藥佔八味,生肉藥佔三味,止痛藥佔四味,治療金瘡藥佔五味。但是在前面列舉的兼證中,只涉及到中風、水腫和補腰續筋等幾個方面。如果說它是完備的,那麼疏漏的地方太多了;如果說它不完備,那麼又有一支一節的東西存在其中。這是什麼道理呢?殊不知驚悸、煩躁、口渴、蟲出、癰疽、水腫等疾病都有專門的治療方法,都已經列出過治療方法了。

惟其血出不止,不可與吐衄竝論;疼痛筋攣,不可仿溼痹為治,而斷折,而刃畱,皆他病不能兼有者。至中風,則與中於腠理者異;水入,則與水停者不同,故微逗其義,略引其端,使人知循病本之絕殊,參病情之究異,俾求治法於他門,不至刻舟求劍,與泛常關於此,備於彼者,為迥不侔矣。

白話文:

只有血流不止的情況,不能與嘔吐鼻出血類似的症狀相比;筋骨疼痛抽筋,不能像濕痹那樣治療,骨折和刀傷,都是其他疾病不能兼有的。中風,則與中於肌膚皮表的病症不同;水入,則與水停積的病症不同,因此,我們略微提起其原理,簡要說明其端倪,使人知道循著病因的本質,極其不同的參證病情,以便從其他門類尋找治療方法,不至於刻舟求劍,與一般情況相差甚遠。

雖然其中,具寒溫與平之性,行氣行血之殊,散逐補苴之宜,去敗生新之效,詎可任拈一物,浪治一證哉?亦自有鍼孔相符處,但觀其一物,兼列數效者,可差識其緒矣。再試思《金匱要略》王不畱行散,為治金瘡第一經方,僅得是篇二味,其餘寒如黃芩、芍藥,熱如蜀椒、乾薑,竝與金瘡無涉,卻故用之,何也?又思《肘後》、《外臺》,每每單拈一味,使治金瘡,竝非是篇所有,卻又何故?譬如甘草,《本經》明明載主金瘡尰而未列此篇,欲使人舉一反三,從中會悟耳。

白話文:

雖然中藥材具有寒、溫、平的性質,也有行氣、行血、散瘀、補虛、去腐生新的功效,但難道能夠隨意選擇一種藥材,隨意治療一種證狀嗎?也有針孔相符的地方,只要觀察一種藥材,列舉幾種功效,就能だいたい地理解其基本道理了。再想想《金匱要略》中的王不留行散,是治療金瘡的最佳首要藥方,僅僅採用這篇藥方的兩味藥,其餘寒涼藥如黃芩、芍藥,溫熱藥如蜀椒、乾薑,都與金瘡無關,卻依然使用它們,為什麼呢?又想想《肘後方》、《外臺祕要》,常常單獨使用一種藥材來治療金瘡,都不是這篇藥方裡提到的,但為什麼呢?就拿甘草來說,《本經》明明記載它能夠治療金瘡,但卻沒有列入這篇藥方,是希望人們能夠舉一反三,從中領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