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本經疏證》~ 本經疏證 (236)
本經疏證 (236)
1. 本經疏證第十二卷
在「卒暴、中惡」，則旣同大黃以為牽制，復用乾薑守住其脾，不使傾笥倒篋，盡出無餘。《外臺》因之，如九痛丸之竝以乾薑、附子、人薓，走馬湯之合以杏仁。亦一寒一熱，一補一輕，正得仲景家法，故均得附入《金匱要略》中。編書採方者，亦可謂詳慎之至矣。
蜀椒：味辛，溫、**大熱，有毒。**主邪氣，欬逆，溫中，逐骨節皮膚死肌，寒溼痹痛，下氣，**除六腑寒冷，傷寒，溫瘧，大風，汗不止，心腹畱飲，宿食，腸澼，下痢，洩精，女子字乳餘疾，散風邪、瘕結、水腫，黃疸，鬼疰，蠱毒，殺蟲魚毒。**久服之，頭不白，輕身，增年，開腠理，通血衇，堅齒髮，調關節，能耐寒暑，可作膏藥。多食，令人乏氣。口閉者，殺人。一名巴椒，一名蓎毅。生武都川谷及巴郡。八月採實，陰乾。杏仁為之使，畏款冬
椒樹，高三、四尺，似茱萸而小，有鍼刺。葉堅而滑。四月結子，無花，但生枝葉間，顆如小豆而圓，皮紫赤色。八月採，徧處皆有。惟蜀中生者，肉厚皮皺，其仁光黑，如人之瞳仁，故謂之「椒目」。參《圖經》、《綱目》
金凝重而不動，火炎上而不降，其常性也。試熾炭於爐，投金於火，久則金鎔就下，若水流矣。火亦隨之而流，金火之相鍛有如是哉！椒不花而結紅實於四月，是其直稟陽剛火德，而飽吸溼土燥金之氣。至內膜白，子光黑，乃為成就。是其以陽熯溼，以火鍊金，昭然可見。且其子光黑渾圓，旋轉如珠，則又象水。
斯所以為從在上之肺，挾火直抵於腎，無惑也。然則凡火不歸下，皆可以椒引之使歸歟？是又非矣。夫紅皮之內，白膜之表，不有黃肉在其間乎？請觀分金之爐，必有土為之範。量其高下之差，分為數道，以就金銀銅鐵之所貯。重者，歸於極下；輕者，以次而上。設無此範，則五金就窪，仍雜一處。
金不能極其所至，火又何能自往耶？以是知，椒之引火下歸，必藉土為之範也。土，脾胃之氣也。胃主降，胃病則吐逆；脾主升，脾病則洩利。洩利者，火不在下；吐逆者，火反上逆。能使火不上逆而下歸，是金之挾火下流，以就土之範也。是椒之能事也。
由是言之，則中宮有邪成欬逆者，治以椒，使肺金得降，氣火不升，痰涎開拓，固猶拔刺雪汙矣。下文則多有難明者，曰「溫中，逐骨節皮膚死肌」。骨節間得有死肌耶？不知此當連下句讀，言能逐骨節間寒溼痹痛，亦能逐皮膚間有死肌者之寒溼痹痛也。夫風氣盛者為行痹，寒氣勝者為痛痹，溼氣勝者為著痹。
痹而偏重於骨節，或在皮膚且有死肌。是之謂著，而由於溼；又皆痛，是由於寒。故曰「逐骨節皮膚死肌，寒溼痹痛」，明其無與於風也。椒，本行中道，以能溫中，故其量得及於骨節皮膚。然於骨節皮膚間，祇能使凝重者行，不能使流動者行。惟痹旣流動，則必中氣有權，能鼓舞邪氣，俾不著而為患也。
白話文：
在「突然發病、中邪」的情況下，既然已經用大黃來牽制病情，又用乾薑來守護脾胃，不讓體內像傾倒箱子一樣，全部東西都跑光。《外台秘要》沿用了這個觀念，像是九痛丸同時使用乾薑、附子、人參，走馬湯搭配杏仁，都是一寒一熱，一補一瀉，正符合張仲景的用藥原則，因此這些方劑才能被收錄在《金匱要略》中。編寫醫書、採用藥方的人，可說是相當仔細謹慎了。
**蜀椒：味道辛辣，藥性溫熱，**非常燥熱，有毒。**主要治療邪氣，咳嗽氣逆，溫暖中焦，驅除骨節皮膚的壞死組織，寒濕引起的麻痹疼痛，使氣下行，**消除六腑的寒冷，治療傷寒、溫瘧、大風（麻風病），汗流不止，心腹的停滯水飲，宿食不化，腸道發炎，痢疾，遺精，婦女產後疾病，驅散風邪、腫塊、水腫、黃疸，鬼怪作祟引起的疾病，蠱毒，殺死寄生蟲和魚毒。**長期服用，頭髮不會變白，身體輕盈，延年益壽，**可以疏通毛孔，暢通血脈，堅固牙齒和頭髮，調和關節，能適應寒冷和暑熱，可以製成膏藥。吃多了，會讓人感到乏力。口閉塞時，會導致死亡。它又名巴椒、蓎毅。生長在武都的河流山谷和巴郡。八月採摘果實，陰乾。杏仁是它的輔藥，畏懼款冬。
椒樹，高約三、四尺，類似茱萸但較小，有針刺。葉子堅硬光滑。四月結果，沒有花，直接在枝葉間長出，果實像小豆子一樣圓，外皮紫紅色。八月採摘，到處都有。只有蜀地生產的，果肉厚實，外皮皺褶，果核光亮黑色，像人的瞳孔，因此稱為「椒目」。詳細內容可參考《圖經》、《綱目》。
金屬凝重而不動，火焰向上而不向下，這是它們的常態。試著在爐中燃燒木炭，將金屬投入火中，久了，金屬就會熔化往下流，像水一樣。火焰也會跟著流動，金屬和火焰的互相鍛煉就是這樣！花椒不開花，四月就結出紅色果實，這說明它直接稟受陽剛火的特性，並充分吸收濕土和燥金的氣息。直到內層薄膜變白，果核光亮變黑，才算成熟。這說明它用陽氣來蒸發濕氣，用火來鍛煉金屬，這點顯而易見。而且它的果核光亮烏黑、渾圓，旋轉如珠，又像水一樣。
這就是為什麼說它能從肺部（位於上方）挾帶火氣直達腎臟，這沒有什麼好疑惑的。那麼，是否所有火氣不歸下行的情況，都可以用花椒來引導它下行呢？這又不對了。紅色的果皮內部，白色薄膜的表面，難道沒有黃色的果肉在其中嗎？請看看冶煉金屬的爐子，一定會有泥土製成的模具。根據其高低差異，分為幾個部分，用來存放金銀銅鐵。重的，歸於最下層；輕的，依次向上。如果沒有這個模具，那麼五金就會堆積在窪地，仍然混雜在一起。
金屬不能自行到達最深處，火又怎麼能自己往下走呢？由此可知，花椒能引導火氣下行，必定要借助泥土來作為模具。土，就是脾胃之氣。胃主下降，胃病則會嘔吐；脾主上升，脾病則會腹瀉。腹瀉，表示火不在下；嘔吐，表示火向上逆行。能使火氣不向上逆行而向下回歸，就是金屬挾帶火氣向下流動，以便進入泥土的模具中。這就是花椒的功效。
從這個角度來說，中焦有邪氣而導致咳嗽氣逆，用花椒來治療，可以使肺金下降，氣火不上升，痰涎排出，這就像拔除刺、清除污垢一樣。接下來的文字就有很多難以理解的地方，說它「溫中，驅除骨節皮膚的壞死組織」。骨節間怎麼會有壞死組織呢？要知道，這裡應該連同下一句一起讀，意思是說它能驅除骨節間寒濕引起的麻痹疼痛，也能驅除皮膚有壞死組織時寒濕引起的麻痹疼痛。風邪盛行會導致行痹，寒氣旺盛會導致痛痹，濕氣旺盛會導致著痹。
痹症偏重於骨節，或在皮膚且有壞死組織。這就叫做著痹，是濕氣引起的；又都疼痛，是由於寒氣引起的。所以說「驅除骨節皮膚死肌，寒濕痹痛」，說明它與風邪沒有關係。花椒，本來是走中焦的藥物，由於能溫暖中焦，所以它的藥力能夠到達骨節皮膚。然而，在骨節皮膚之間，它只能使凝重的邪氣運行，不能使流動的邪氣運行。只有痹症已經流動，那麼一定是中焦之氣有力量，能夠鼓動邪氣，使邪氣不滯留而為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