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程杏軒醫案》~ 朱序
朱序
1. 朱序
內傳稱良醫者再，醫緩視晉侯疾，曰在肓之上，膏之下，攻之不可，達之不及。數語即案也。又醫和視晉侯疾，曰是謂近女室，疾如蠱，非鬼非食，惑以喪志，後及六氣六淫，不節不時，並括《內經》運氣諸篇精義所言，亦案也。醫案如讞案，根源洞澈，治法精嚴，均系乎此。
顧非博物君子，深於醫理，未足語此。杏軒先生，於嘉慶九年，刊有《醫案初集》，隨證處方，靈心獨運，足度後學金針矣。嗣後所聞見益擴，所全活益眾，又匯記治驗若干條，定為《二集》。出以示盅，反復讀之，彌嘆先生之才大心細，師古而不泥於古也。虛實判之病，寒燠審之時，南北燥濕因乎地，弱壯貧富視乎人。
批卻導窾，有指與物化，而不以心稽之妙。因亟請付梓以善世。其《初集》藏版，不戒干火，今乃一併補刊，以著雙玉為珏。鍾蓋於道光丁亥冬日，訪道至岩鎮，親見先生勤求醫奧，手不釋卷，積數十年博覽之功，年彌高而學彌篤，真所謂博物君子，深於醫理者也。吾願先生自今以往，日記所治，由周甲而晉期頤，靈丹救世無盡，而新編傳世亦無盡。
三刻四刻，鍾且不揣檮昧，自訂續為序言，以期附名於驥尾也。
虹橋朱鍾謹序
白話文：
據說，好的醫生能夠屢次診斷出病因。有個叫醫緩的醫生診察晉侯的疾病，說病在心臟和膈膜之間，無法用藥攻打，也無法到達病灶。這幾句話就足以作為診斷依據了。另外，醫生和也診察晉侯的疾病，說這是因為接近女色，導致疾病像蠱一樣，不是鬼神作祟也不是飲食不當，而是因為迷惑而喪失意志。之後又提到六種氣候變化和六種外來邪氣侵襲，再加上生活不規律，這些都包含了《內經》運氣篇的精髓。這些話也足以作為診斷依據。醫案就像判決書，要徹底了解病根，治療方法要精確嚴謹，一切都取決於此。
但如果不是學識淵博、精通醫理的人，不足以談論這些。杏軒先生在嘉慶九年刊印了《醫案初集》，根據不同的病症開出處方，靈活運用，足可作為後輩學習的典範。之後，他所見所聞更加廣泛，救活的病人也更多，又匯集了許多治驗案例，寫成《二集》。拿給我看，我反覆閱讀，更加感嘆先生的才華橫溢、心思細密，學習古法卻不拘泥於古法。他能夠判斷疾病的虛實，審視天氣的寒熱，考慮到南北方燥濕的差異，以及病人體質強弱、貧富等不同情況。
他能夠抓住要害，因勢利導，能夠根據事物本身的變化而靈活應對，而不是一味地用心推敲。因此我迫切地請求他將這本書刊印出來以幫助世人。他之前的《初集》因為藏書版本不小心失火損毀，現在將兩本一併補刊，以成雙璧。我在道光丁亥年冬天，為了尋求醫道來到岩鎮，親眼看到先生勤奮鑽研醫學奧秘，手不釋卷，累積數十年廣泛閱讀的功力。年紀越大，學問越加精深，真可謂是學識淵博、精通醫理的人。我希望先生從今以後，每天記錄所治療的案例，從六十歲到一百歲，用靈丹妙藥救濟世人，永無止境，而他所編寫的新著作也將永遠流傳於世。
我朱鍾，冒昧地自作主張，為此書續寫序言，希望藉此沾染先生的光輝。
虹橋朱鍾 謹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