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丹溪治法心要》~ 卷三 (5)
卷三 (5)
1. 水腫（第三十）
面目或遍身虛浮，用五皮散加紫蘇、麻黃、桔梗。治濕腫，用蒼朮、厚朴、陳皮、萊菔子、豬苓、澤瀉、車前、滑石、茯苓、枳殼、木通、大腹皮、檳榔，上煎服。喘急加苦葶藶，小便不利加牽牛，又重者加浚川散，其濕毒自消。瘧疾後發浮腫，四苓散加青皮、木通、腹皮、木香、檳榔。
腳面浮腫，咳嗽紅痰，二陳加木通、澤瀉、芩、朮、桑皮、貝母、麥冬、五味、蘇子。一方治水腫，山梔仁炒為末，米飲下一手勺許。一云：胃脘熱病在上者，帶皮用之。又方：山梔（五錢），木香（一錢），白朮（二錢半），以急流水煎服。水腫劫藥，以大戟為末，棗肉丸，服十一丸，可劫氣實者，虛者不可用。
白話文：
臉部或全身浮腫，可用五皮散加紫蘇、麻黃、桔梗。治療濕腫，可用蒼朮、厚朴、陳皮、萊菔子、豬苓、澤瀉、車前子、滑石、茯苓、枳殼、木通、大腹皮、檳榔煎服。呼吸急促加苦葶藶，小便不利加牽牛子，症狀嚴重者加浚川散，濕毒即可自行消退。瘧疾後出現浮腫，可用四苓散加青皮、木通、大腹皮、木香、檳榔。
腳部浮腫，伴隨咳嗽咳出紅痰，可用二陳湯加木通、澤瀉、黃芩、蒼朮、桑白皮、貝母、麥冬、五味子、蘇子。另一種治療水腫的方法，是用炒好的山梔子仁研磨成粉末，用米湯送服一小勺。也有人說：若胃脘熱病在上焦者，需帶皮使用山梔子。還有一個方劑：山梔子（五錢）、木香（一錢）、白朮（二錢半），用快速流動的水煎服。治療水腫的峻下藥，可用大戟研磨成粉末，用棗肉做成藥丸，每次服用十一丸，適用於氣血壅滯者，虛弱者禁用。
2. 臌脹（第三十一）
有實、有虛。實者，按之堅而痛；虛者，按之不堅不痛。實者，宜下之、削之，次補之；虛者，溫之、升之，補為要。朝寬暮急者，血虛；暮寬朝急者，氣虛；日夜急者，氣血俱虛。臌脹又名曰蠱，即所謂單腹脹也。（其詳在《格致餘論》中。）治法大補中氣，行濕為主，此脾虛之甚，必須遠音樂，斷厚味。
有氣虛者，大劑參、術，佐以陳皮、茯苓、黃芩、蒼朮之類；有血虛者，以四物為主，隨證加減。實兼人壯盛者，或可用攻藥，便用收拾，以白朮為主。氣虛中滿，四君子加芎、歸、芍藥、黃連、陳皮、厚朴、生甘草。胃虛腹脹，調中湯：人參、白朮、陳皮、甘草、半夏、厚朴、生薑。
腹脹挾虛分消丸治之。寒而腹脹挾虛者，分消湯治之。寒脹，沉香尊重丸治之。腹脹挾內傷虛證，木香順氣湯並沉香交泰丸。傷寒、痞滿、燥實四證，而人壯者，或雜證腹滿如四證者，用大承氣湯。太陰病，腹脹滿，四肢腫，或一身腫，胸痞，不食，小便少，大便難或溏，或脾脹善噦，大滿體重，服索矩三和湯。脾濕而腹脹滿，面黃溺澀，胃苓湯。
下虛腹脹氣上，四物加人參、陳皮、木通、甘草、連翹；有食積者，吞保和丸。飲酒人脹，小便渾濁，夜發足腫，桂苓甘露飲加人參。甘葛、藿香、木香。腹脹不覺滿，食肉多所致者，黃連（一兩為末），阿魏（半兩醋浸）研如糊，為丸，同溫中丸白朮湯下。食肉多腹脹，三補丸起料，加香附、下甲，炊餅丸服。
厚朴治腹脹，因其味辛也，須用薑製。一云：脹病必用參、耆、白朮大劑補脾，則其氣自動，白朮又為君主之藥，必帶厚朴寬滿。一人氣弱腹膨浮腫，用參、歸、茯苓、芍藥各一錢，白朮二錢，川芎七分半，陳皮、腹皮、木通、厚朴、海金沙各五分，紫蘇梗、木香各三分，數服後浮腫盡去。餘頭面未消，此陽明氣虛，故難得退，再用白朮、茯苓。
一婦人，腹久虛脹單脹者，因氣餒不能運，但面腫手足，或腫氣上行，陽分來應，尚可治，參、朮、芎、歸為主，佐以白芍藥之酸斂脹，滑石燥濕兼利水，大腹皮斂氣，紫蘇梗、萊菔子、陳皮泄滿，海金沙、木通利水，木香運行，生甘草調諸藥。一婦，氣虛單脹面帶腫，參、朮、茯苓、厚朴、大腹皮、芎歸、白芍、生甘草、滑石。
一人嗜酒，病瘧半年，患脹腹如蜘蛛；一人嗜酒，便血後患脹，色黑而腹大形如鬼狀（俱見《醫要》）。上二者，一補其氣，一補其血，余藥大率相出入，而皆獲安。
白話文：
腹脹這種病症，有屬於實證的，也有屬於虛證的。實證的腹脹，按壓下去會覺得硬而且痛；虛證的腹脹，按壓下去不會覺得硬也不痛。實證的腹脹，應該用瀉法、削法來治療，之後再用補法；虛證的腹脹，則要用溫法、升法來治療，補益才是重點。如果是早上覺得肚子脹得厲害，晚上反而比較舒服，這是血虛的表現；如果是晚上覺得肚子脹得厲害，早上反而比較舒服，這是氣虛的表現；如果白天晚上都覺得肚子脹得厲害，那就是氣血兩虛。腹脹又被稱為蠱，也就是所謂的單腹脹（具體內容可以參考《格致餘論》）。治療方法以大補中氣、化濕為主，這是因為脾虛非常嚴重所導致，必須遠離音樂，戒掉油膩厚味的食物。
如果是氣虛的，要用大量的人參、白朮，搭配陳皮、茯苓、黃芩、蒼朮之類的藥材；如果是血虛的，則以四物湯（當歸、川芎、白芍、熟地黃）為主，再根據具體症狀加減藥材。如果是實證，且病人身體強壯，或許可以使用攻下藥，但也要適可而止，並用白朮來收斂。氣虛又兼有中焦脹滿，可以使用四君子湯（人參、白朮、茯苓、甘草）再加川芎、當歸、白芍、黃連、陳皮、厚朴、生甘草。如果是胃虛導致腹脹，可以用調中湯：人參、白朮、陳皮、甘草、半夏、厚朴、生薑。
腹脹同時兼有虛證，可以使用分消丸來治療。如果是寒邪引起的腹脹又兼有虛證，則用分消湯治療。如果是寒邪引起的腹脹，則用沉香尊重丸治療。如果是腹脹又兼有內傷虛證，則用木香順氣湯和沉香交泰丸。如果是外感傷寒，又兼有痞滿、燥實等四種證型，並且患者身體強壯，或者有雜證導致腹脹，類似於上述四種證型，則可以用大承氣湯。如果是太陰病，出現腹部脹滿、四肢腫脹，或者全身腫脹、胸悶、沒有食慾、小便量少、大便困難或稀溏，或者脾臟脹大，經常打嗝，身體沉重，可以用索矩三和湯來治療。如果是脾濕引起的腹部脹滿、面色發黃、小便不暢，可以用胃苓湯。
如果是下虛導致腹脹、氣往上逆，可以使用四物湯加人參、陳皮、木通、甘草、連翹；如果有食積，則可以服用保和丸。如果是因為飲酒導致的腹脹、小便渾濁，晚上腳腫，可以用桂苓甘露飲加人參，再加葛根、藿香、木香。如果是腹脹卻沒有感覺到脹滿，是因為吃肉太多導致，可以用黃連（一兩磨成粉）、阿魏（半兩用醋浸泡後磨成糊狀），做成藥丸，再用溫中丸和白朮湯送服。如果是吃肉太多導致腹脹，可以用三補丸為基礎，再加香附、鱉甲，做成炊餅丸服用。
厚朴之所以能治療腹脹，是因為它味道辛辣，所以必須用薑製過。有人說，治療腹脹病一定要用大量的人參、黃耆、白朮來補脾，這樣氣機才能自動運轉，而且白朮是君藥，必須搭配厚朴來寬滿。有一個人氣虛腹部膨脹浮腫，用了人參、當歸、茯苓、白芍各一錢，白朮二錢，川芎七分半，陳皮、腹皮、木通、厚朴、海金沙各五分，紫蘇梗、木香各三分，服藥數次後浮腫就消退了。但是頭面部的水腫還沒消退，這是因為陽明經的氣虛，所以難以消退，要再用白朮、茯苓來治療。
有一個婦人，腹部長期虛脹，單純是脹氣，因為氣虛不能運化，只有臉部、手腳腫脹，或者腫脹的氣往上走，屬於陽氣來應的，還可以治療。以人參、白朮、川芎、當歸為主，搭配白芍藥的酸澀來收斂腹脹，滑石來乾燥濕氣並利水，大腹皮收斂氣機，紫蘇梗、萊菔子、陳皮來洩滿，海金沙、木通來利水，木香來運行氣機，生甘草來調和諸藥。另一個婦人，氣虛單純腹脹，臉也帶腫，使用人參、白朮、茯苓、厚朴、大腹皮、川芎、當歸、白芍、生甘草、滑石來治療。
有一個人嗜酒，得了瘧疾半年，腹部脹得像蜘蛛一樣；另一個也是嗜酒，便血後腹脹，臉色發黑，腹部脹大，形狀像鬼怪（這兩個病例都記載在《醫要》中）。對於上面這兩個人，一個用補氣的方法治療，另一個用補血的方法治療，其他藥物的使用大體上都差不多，最後都痊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