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以湉

《冷廬醫話》~ 卷一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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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 (2)

1. 醫鑑

臨海洪虞鄰《南沙文集》曰:余家有經紀人,勞苦嘔血數升,延醫視之,用川連、人參大黃。余詰之曰:既補矣,又瀉之,何也?答曰:古方所制者,因穢血未淨,故瀉之。余曰:是速之死也。亟命勿藥,老米粥、厚滋味,令寢食數日,不一旬而強健如故。蓋勞苦之人,未嘗享有飲食之美,數晨夕之安,得此勝於良藥多矣,其愈也固宜。

白話文:

臨海洪虞鄰在《南沙文集》中記載:我家裡有一個經紀人,勞累過度,吐血好幾升,於是找了醫生來看病,醫生用了川連、人參、大黃等藥來治療。我問醫生:既然是補藥,為什麼還要用瀉藥呢?醫生回答說:古人制定的藥方是根據穢血未淨的情況來定的,所以要瀉血。我說:這樣是會使他加速死亡的。我趕緊命令不讓他吃藥,只給他吃老米粥和一些滋補的食物,讓他好好休息了幾天,不到十天就恢復了健康。因為勞累的人,平時很少享受到美食和安靜的睡眠,現在得到了這些,比吃藥還好多了,痊癒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
又有輿夫素無疾,忽腰痛肚飽不食,醫進以大補藥,其夜腰痛益甚,腹大氣喘且死。翌日醫復視之曰:此中鬼箭也,藥物無所施,亟宜禳遣。余嘆曰:奈何嫁罪於鬼哉!是中寒傷食者,飲以祛寒化食兩大劑,第三日其人抬轎如故。書之以告世之誤信庸醫者。余謂誤信庸醫,由於不諳方書,不能不求援於醫耳。

白話文:

另外有一個經常出車的車夫,一向沒有疾病,突然腰痛肚子脹滿不思飲食,醫生給他進補大補藥,當天晚上腰痛加重,肚子很大,呼吸喘促,差點死去。第二天醫生又去看他,說:這是中鬼箭了,藥物不起作用,趕快祈禱遣散鬼怪。我嘆道:怎麼能把罪過推給鬼呢!這是因為吃錯了東西導致受寒,服用了兩劑祛寒化食的藥物,第三天,這個人就像以前一樣能抬轎。我寫下這件事,告訴那些誤信庸醫的人。我認為誤信庸醫,是因為不熟悉醫書,不得不向醫生求助。

所可恨者,為醫而不深究醫理,強作解人,以致誤事而不自知也。

吳郡某醫,得許叔微《傷寒九十論》,奉為秘本。見其屢用麻黃,適治一女子熱病無汗,謂是足太陽表證,投以麻黃服之,汗出不止而殞。蓋南人少真傷寒,凡熱病無汗,以紫蘇、蔥白、豆豉、薄荷等治之足矣,豈可泥古法乎?

白話文:

吳郡中有一位醫生,得到了許叔微的《傷寒九十論》,奉為祕傳的醫學寶典。他看到許氏在書中屢次應用麻黃,恰巧他給一位患有熱病但無汗的女子治病,認為這是足太陽表證,於是給她服用麻黃湯,結果汗出不止而死亡。其實南方人很少得真正的傷寒,一般熱病無汗,用紫蘇、蔥白、豆豉、薄荷等藥物治療就足夠了,難道可以死守古法嗎?

朱子暮年腳氣發作,俞夢達薦醫士張修之診視云:須略攻治,去其壅滯,方得氣脈流通。先生初難之,張執甚力,遂用其藥。初制黃耆、粟殼等,服之小效,遂用巴豆三稜莪朮等藥,覺氣快足輕,向時遇食多不下膈之病皆去,繼而大腑又秘結,再服溫白丸數粒,臟腑通而泄瀉不止矣,黃芽、歲丹作大劑投之,皆不效,遂至大故。蔡九峰《夢葬記》詳載之。

白話文:

朱熹晚年得了腳氣病,俞夢達推薦了醫生張修之給他看病,張修之說:需要稍微攻治,去除鬱結,才能讓氣脈通暢。朱熹一開始猶豫,但張修之堅持,於是就用了他的藥。一開始用黃耆、粟殼等藥,服用後效果不大,於是改用巴豆、三稜、莪朮等藥,感覺氣快足輕,以前吃多不下的毛病都消失了。但後來大便又便祕,再服溫白丸幾粒,臟腑是通了,但腹瀉不止。用黃芽、歲丹大劑量服用,都沒有效果,最終導致死亡。蔡九峯的《夢葬記》中詳細記載了這件事。

觀此知高年人治病,慎不可用攻藥也。

祥符縣醫生胡某,操技精良,當道皆慕名延致。都督某之女,與人私,偶感寒疾,招胡診之。故謂此孕脈也。某曰:先生之言信乎?故曰:非識之真,不敢妄言也。某乃呼女出,以刀剖其腹,視之信然。故大駭暈僕,良久始蘇,歸病數月即卒。胡之藝工矣!惜乎其不知顧忌也。(先祖秋畦公宰密縣時諗知此事,先生祖母顧太孺人恆為以湉言之。)

白話文:

近世的醫生,能夠讀懂《內經》的已經很少了,甚至還有胡亂引用經書裡的話,鬧出笑話的。比如在治療失眠時,引經「半夏秫米湯,覆杯則臥」,聲稱這是厭勝之法,讓病人服藥後覆蓋茶杯在桌子上,認為這樣就能安穩睡覺。在治療腳疔時,引用「膏粱之變,足生大疔」,認為這是確鑿的證據。但不知道「足」有「能力」的意思,而不是專指腳而言。還有人在治療瘧疾時,以「陰氣先傷,陽氣獨發」為《已任編》所說,很顯然是沒讀過《內經》、《金匱》,只是在《已任編》中見過這句話罷了。如此疏陋無知,竟然還都是懸壺濟世而知名的人。

近世醫者,能讀《內經》鮮矣,更有妄引經語,致成笑端者。如治不得寐,引「半夏秫米湯,覆杯則臥」,云是厭勝之法,令病者服藥後覆盞几上,謂可安臥。治腳疔,引「膏粱之變,足生大疔」,以為確徵。不知足者,能也,非專指足而言。又有治癉瘧證,以「陰氣先傷,陽氣獨發」,為《已任編》之言,蓋未讀《內經》、《金匱》,第見《已任編》有是語耳。疏陋若此,乃皆出於懸壺而知名者也。

醫貴專門。歙吳章侯太守端甫攢花《易簡良方》中「勸行醫說,言之甚為切至,特錄之。古法行醫,各有專科。近見懸壺之輩,往往明日出道,今日從師,牌書內、外兩師傳授,甚至兼治痧痘咽喉。探其根底,一無擅長,不過取門數之多,以博錢財。抑知賦質有限,何能兼善?病者不知,恆被貽誤。

白話文:

行醫要專業專門。歙州的吳章侯太守端甫所編著的《易簡良方》中「勸行醫說」,說得非常深刻,特別摘錄下來。古代行醫,各人有各人的專門科別。但現在有些醫生,今天才開始行醫,明天就去拜師學藝,他們的牌匾上寫著內、外兩科由兩位老師傳授,甚至連痧痘咽喉也一併治療。追究其根底,他們沒有一樣擅長的,不過是為了多賺錢而多收幾個師父。要知道天賦是有限的,哪能樣樣都精通呢?病人不知道這一點,常常被誤診誤治。

曾見有人患風痧,醫視為漆咬而誤用清藥。又有患火焰疔者,醫視為熱瘡而誤用發散諸品,幾致不治。此皆不專門故也,可不慎哉?

白話文:

我曾經看過有人得了風痧,醫生誤認為是漆瘡而錯誤地使用了清熱藥物。還有人得了火疔瘡,醫生誤認為是熱瘡而錯誤地使用了發散藥物,差點導致病情無法治癒。這些都是不專門的緣故,難道可以不謹慎嗎?

蘇州曹某,狀修偉多髯,醫名著一時,而聲價自高,貧家延請每不至。巨室某翁有女,待字閨中,因病遣僕延曹,僕素憎曹,紿以女已出嫁,今孕數月矣。吳俗大家婦女避客,醫至則於床幃中出手使診,曹按女脈,漫云是孕,翁大駭異。次日,延醫至,使其子偽為女診之,復云是孕。

白話文:

蘇州的曹某,外貌俊美,鬍子濃密,在醫界很有名氣,因此身價自高,貧窮人家請他看病,他通常不願意去。有戶大戶人家的老翁,有個女兒待字閨中,因為生病,派僕人去請曹某看病。僕人本來就討厭曹某,於是欺騙曹某說小姐已經出嫁,現在懷孕好幾個月了。吳地的習俗是大家閨秀都要避開外人,醫生來診病時,小姐就躲在牀帳裡伸出手來讓醫生把脈。曹某把了小姐的脈,隨口說她懷孕了。老翁聽了大吃一驚,第二天,老翁又請了另一個醫生來,讓他的兒子假扮小姐,讓醫生把脈。醫生也說小姐懷孕了。

其子褰幃啟袴視之曰:「我男也而有孕乎?誣我猶可,誣我妹不可恕也!」叱僕毆之,並飲之以糞,跪泣求免,乃剃其髯,以粉筆塗其面,縱之去。歸家謝客,半載不出,聲望頓衰。太湖濱瘍醫謝某,技精藥良,而居心貪譎,往往乘人之急以為利。鄰村某農母患疽求治,以其貧拒之,疽潰遂死。

白話文:

他的兒子掀開布簾,拉開褲子看後說:「我是男人,怎麼會有孕?誣陷我還可以,誣陷我妹妹不行!」於是斥責僕人毆打他,還讓他喝糞便,他跪著哭泣請求饒恕,於是把他的鬍鬚剃掉,用粉筆塗在他臉上,放他走。他回家後謝罪於客人,足足半年不外出,聲望頓時低落。太湖邊上有一個姓謝的腫瘤醫生,醫術高明,藥物精良,但是心腸貪婪狡猾,常常利用別人的急難來謀利。鄰村有個農民的母親得了惡瘡,求他治療,他因為對方貧窮而拒絕了,惡瘡潰爛後,那位母親就去世了。

某憤甚。謝有拳勇,數十人不能近。某持刀伏稻間,伺其出,突起刺其腰,謝以所製藥敷治將痊,怒某之刺已也,亟訴之縣,循例抬驗,縣官揭其衣,用力重,衣開皮裂,冒風復潰而卒。某按律抵罪,後遇赦得生。此二人醫術皆良,乃一則以傲敗名,一則以貪傷身,皆可為戒,故並志之。

白話文:

某人十分憤怒。謝某有拳術,數十人不能近身。某人持刀藏在稻田裡,伺機出擊,突然刺傷謝某的腰。謝某用自己製的藥敷治將要痊癒,惱怒某人刺傷了自己,趕緊告到縣衙門,依例抬驗,縣官掀開他的衣服,用力過猛,衣服開裂,皮裂傷口遇風又潰爛死了。某人按律判罪,後來遇赦免死。這兩人醫術都很精湛,一個因為傲慢敗壞名聲,一個因為貪婪傷了身體,都是值得警戒的,所以一起記載下來。

徐靈胎《慎疾芻言》曰:少時見前輩老醫,必審貧富而後用藥。尤見居心長厚,況是時參價猶賤於今日二十倍,尚如此謹慎,即此等存心,今日已不逮昔人矣。此言真可砭俗,近時所稱名醫,恆喜用新奇之藥,以炫其博,價值之昂不計也。甚至為藥肆所餌,凡診富人疾,必入貴重之品,俾藥肆獲利,此尤可鄙。

白話文:

徐靈胎在《慎疾芻言》中說:年輕的時候見過老前輩醫生,他們在給病人用藥之前,必定要先詢問病人的貧富狀況。尤其見他們用心仁厚,況且那時參藥的價格比現在便宜二十倍,他們還如此謹慎,這種存心,現在已經趕不上古人了。這句話真的很能諷刺當今的風氣,現在所謂的名醫,經常喜歡使用新奇的藥物,來炫耀自己的博學,而不考慮藥物的昂貴價格。甚至還被藥店所迷惑,凡是給富人看病,必定會加入昂貴的藥材,讓藥店獲利,這種行為尤其令人不齒。

《揚州府志·辨高郵州志》稱袁體庵班按脈極捷,以為醫之切脈,以審慎為工,捷於按脈,乃市醫苟且之為,班斷不如是云云。籲!今之醫者,鮮不以捷為工,即延醫者,亦皆以捷為能,盍深味此言?

白話文:

《揚州府志·辨高郵州志》記載,袁體庵批評班按脈太快,認為醫生的切脈,以謹慎、審慎為好,切脈快,那是市集庸醫敷衍了事的手法,班絕對做不到這樣。唉!如今的醫生,很少不以快為好,即使是請醫生的人,也都以快為能,何不仔細體會這句話的內涵?

南方有割螳螂子之術,小兒蒙其害。(徐靈胎《蘭臺軌範》詳辨之,謂即妒乳法,用青黛一錢,元明粉三錢,硼砂一錢,薄荷五分,冰片一分,同研細擦口內兩頤,一日四五次。)北方有割𤺏之術,婦人蒙其害,兼及小兒。(吳鞠通《溫病條辨雜說》辨之謂:𤺏字,考之字書並無是字,焉有是病?)此皆庸俗偽造其名,而劣婦秘傳其技,藉以欺世圖利者,明識之人,慎勿為其所惑。

白話文:

我們做不了拯救所有民眾痛苦的事,應該廣泛傳播好的治療方法,這樣才能多少實現利益濟世之心。每次得到一珍貴藥方,(有些人)就珍藏起來,藏得很深,甚至以此向他人謀取利益,索取鉅額費用,實在是十分卑鄙可惡。唐朝的白華隱藏治療背疽的祕密藥方,結果遭到了老虎的襲擊。歙縣的蔣紫垣隱藏瞭解毒砒毒的祕密藥方,終於受到冥間的譴責。這種事可以作為鑑戒。

吾人不能遍拯斯民疾苦,宜廣傳良方,庶幾稍盡利劑之心。每見得一秘方,深自隱匿,甚至藉以圖利,挾索重貲,殊甚鄙惡。唐白華秘發背方,遂遭虎厄。歙蔣紫垣秘解砒毒方,竟獲冥譴。可以為鑑。

烏程鈕羹梅福厚,由中書歷官郎中,在都門十餘年,聲望翕然。咸豐八年三月,偶患風溫,惡寒自足而起,漸及四肢,身熱脈浮,舌苔白。醫謂是風寒,用柴胡葛根防風蒼耳子等藥,遂至神昏躁厥,苔黃便結,更醫用石膏、大黃等藥,病益危篤。(醫皆都門有名者,而悖謬乃若此。

白話文:

烏程縣的鈕羹梅福厚,從祕書局、內閣、到郎中,在京城工作了十多年,聲望很盛。鹹豐八年三月,他偶爾患了風熱病,從腳底開始怕冷,漸漸感到四肢發冷,身體發熱,脈搏浮,舌苔發白。醫生認為是風寒,用了柴胡、葛根、防風、蒼耳子等藥,之後他神志昏迷,躁動煩躁,舌苔發黃,大便乾燥,病情更危急了。

)更醫又用理陰煎復脈湯等,卒不能救而歿,年僅五十有六。羹梅為余舅氏,周愚堂先生之婿,好學敦品,氣度雍容,咸謂可享上壽而躋顯秩,乃為庸醫所戕,亦可惜矣!余見風溫、濕溫等證,凡用風藥升提,伏熱陷入心胞,無不神昏厥逆而斃,當此即用清營湯至寶丹紫雪丹等、湔滌中宮,猶可挽回於萬一。使認為陽明經腑症,一誤再誤,則生路絕矣。

白話文:

(更醫又用理陰煎、復脈湯等,終於未能救活而死去,年僅五十六歲。羹梅是我的舅舅,周愚堂先生的女婿,他好學敦品、氣度雍容,大家都認為他可以享有高壽並獲得顯貴的官職,卻被庸醫所害,實在可惜!我見風溫、濕溫等症狀,凡是用風藥升提,伏熱陷入心臟,沒有不神志昏迷、身體虛弱而死亡的,像這種情況應立即用清營湯、至寶丹、紫雪丹等藥物,洗滌中宮的熱毒,還有可能挽回一線生機。如果誤認為是陽明經腑的症狀,一錯再錯,那麼生的希望就絕了。

作事宜從容詳慎,為醫尤慎。不特審病當然,即立方亦不可欲速貽誤。杭州某醫治熱病,用犀角七分,誤書七錢,服藥後胸痛氣促而殞。病家將控之官,重賄乃已。某醫治暑症用六一散又用滑石,服之不效,大為病家所詬。此皆由疏忽致咎也。

白話文:

做事情應該從容不迫,更何況在行醫看病上更要謹慎。不僅要仔細審查和判斷病情,在開藥方的時候也要仔細斟酌,不可爲了求快而導致錯誤百出。杭州有一位醫生治療熱病,用犀角七分,卻誤寫成七錢,病人服藥後胸痛氣促而死亡。病人家屬將醫生告到官府,醫生花了重金賄賂才得以了結此事。另一位醫生治療中暑症,使用六一散和滑石,病人服藥後無效,受到病人家屬的強烈譴責。這些都是由於醫生的疏忽大意而造成的。

治癰疽之法,不可輕用刀,破膿針疾之法,必先精究穴道,一或不慎,適以傷人。過事有可以為鑑者。杭城有善者,設局延醫以拯貧人,外科李某與焉。農夫某腳生癰,李開刀傷其大筋,遂成廢人,農夫家眾毆李幾斃。吾里有走方醫人治某哮病,以針貫胸,傷其心;立時殞命,醫即日遁去。

白話文:

治療癰疽的方法,不能輕率地使用刀。利用針刺排膿的方法,一定要先詳細研究穴位,否則一旦不小心,很容易傷害到人。過去的事情可以作為借鑑。杭州城裡有一位熱心的人,設立診所延請醫生來救助窮人,外科醫生李某也在其中。某農夫腳上長了癰,李某用刀割開了傷口,結果傷到了他的大筋,於是成了廢人。農夫的家人眾多,一起毆打李某,差點把他打死。我們村裡有位走方郎中,治療某人的哮喘,用針貫穿了他的胸膛,傷到了他的心臟;馬上就死了,郎中當天就逃跑了。

烏程周岷帆學士學源,才藻華美,咸豐九年,大考一等第二,由編修擢侍講學士,旋丁外艱,回籍十一年,避亂苕南,臀生瘤有年矣。因坐臥不便,就菱湖瘍醫費某治之。費謂可用藥攻去,予以三品一條槍,大痛數日,患處潰爛翻花,復投以五虎散,藥用蜈蚣、蜣榔、全蠍等味,服後體疲神憒遽卒,年僅四旬。

白話文:

把原文中文,用同級原文將其,換成果原文。

把原文中文,用同級原文換成果原文。

將果原文:以藥治之果原文。

將英文翻原典,用年經正成果原。

將人人文成正,以無文放正正。

將人人文成正,以無文文文正正正。

將人眾體同國,用肉眾國原文。

握果:

以文原文。

還好:

使用錯人人成正,以神成聖。

往歲余館湖城,及寓京邸,恆與岷帆談藝論時,昕夕忘倦,今聞其逝也,深恨庸醫之毒烈,無異寇盜,特書於此,以志恫焉。(是年余避難柳絲,有鄰女陳桂姐手生癰毒,亦為費某開刀傷筋,痛甚不能收口,就余醫治得痊。大抵近世瘍醫,皆從《外科正宗》治法,專用霸功,誤人甚多,學者當以為戒。

白話文:

去年我在湖城客舍,及到北京寓居時,經常與岷帆談論藝術和時政,每天都到很晚才休息,現在聽聞他過世了,我十分痛恨庸醫的毒辣,與強盜沒有什麼兩樣,特別寫下這件事,以記錄我的悲痛。(那一年我避難來到柳絲,鄰居陳桂姐的手上生了毒瘡,也讓姓費的庸醫開刀傷了筋,疼痛得無法癒合,來找我看醫治好了。總的來說,近世的外科醫生,都遵循《外科正宗》的治療方法,一味使用猛藥,誤診了很多病人,學醫的人應該以此為戒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