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本草蒙筌》~ 卷之一 (18)
卷之一 (18)
1. 續斷
味苦、辛,氣微溫。無毒。陝蜀最盛,三月才生。似苧麻葉,苗干四稜。類大薊根,皮色黃赤。資之入藥,取根於秋。多有粗良,務擇精細。但認狀如雞腳者為上,節節斷皮黃皺者方真。去向里硬筋,以醇酒浸宿。烈日曝過,薄片咀成。惡雷丸,使熟苄。續筋骨調血脈,專療跌撲折損;消腫毒生肌肉,善理金瘡癰傷。
乳癰瘰癧殊功,腸風痔瘻立效。縮小便頻數,固精滑夢遺。亦暖子宮,俾育妊孕。久服勿厭,氣力倍常。
白話文:
味道苦、辛,藥性稍微溫和。沒有毒性。在陝西、四川一帶最為盛產,大約三月才開始生長。葉子類似苧麻葉,莖幹呈現四方形稜角。根部像大薊的根,表皮顏色黃中帶紅。作為藥材使用,在秋天採收根部。品質有好有壞,一定要選擇精細的。只要辨認形狀像雞腳的為上品,節與節之間的表皮呈現黃色皺褶的才是真品。使用時要去除內部的硬筋,用純酒浸泡一夜。在烈日下曝曬過後,切成薄片使用。忌與雷丸同用,與熟苄一起使用能加強藥效。
能接續筋骨,調和氣血,專門治療跌打損傷、骨折;能消除腫毒,生長肌肉,擅長處理刀傷、癰瘡。
對於乳癰、瘰癧有特別的功效,對於腸風、痔瘻能立即見效。能減少小便頻繁,穩固精氣,治療滑精、遺精。也能溫暖子宮,幫助懷孕。長期服用也不會感到厭倦,能使氣力加倍。
2. 漏蘆
味苦、咸,氣寒。無毒。一名野蘭,莖若筋大。葉似白蒿有莢,花綻莢端色黃。子結類油麻作房,根生如蔓菁細黑。單州(屬山西。)出者為勝,八月採根陰乾。制度如儀,違錯弗效。咀成薄片,相對甘草而蒸;從巳至申,檢淨甘草才用。(出《雷公炮炙》。)連翹為使,行足陽明。
治身體風熱惡瘡,去皮膚瘙癢癮疹。主乳癰發背,理痔瘻腸風。補血排膿,生肌長肉。引經脈,下乳汁,續筋骨,療折傷。止遺溺泄精,除風眼濕痹。匪專煎飲,亦作浴湯。久服益氣輕身,耳目聰明不老。
白話文:
漏蘆,味道苦、鹹,性質寒涼,沒有毒性。它又名野蘭,莖像筋一樣粗大。葉子像白蒿,有豆莢,花開在豆莢頂端,顏色是黃色。結的籽像油麻一樣,成房狀,根像蔓菁,細而黑。其中單州(屬於山西)產的品質最好,八月採挖根部,陰乾。炮製方法要依規定進行,否則沒有效果。將其切成薄片,和甘草一起蒸,從巳時蒸到申時,檢去甘草後才能使用。(出自《雷公炮炙》)。使用時,可以連翹作為輔助藥,主要作用於足陽明經。
它可以治療身體風熱引起的惡瘡,去除皮膚搔癢和癮疹。主要治療乳癰和發背,調理痔瘡、瘻管、腸風等疾病。具有補血、排膿、生肌、長肉的功效。能引導經脈,促進乳汁分泌,續接筋骨,治療跌打損傷。還可以止住遺尿、遺精,去除風眼和濕痹。不僅可以煎湯服用,也可以用來沐浴。長期服用可以增強體力、使身體輕盈、耳聰目明,延緩衰老。
3. 忍冬
味甘,氣溫。無毒。多生田阪畻圳,或產園圃牆垣。凌冬不凋,名由此得。蔓延樹上,藤多左纏。故又名左纏藤。莖梗方小微紫,葉如薜荔而青。四月開花,香甚撲鼻。初開色白,經久變黃。因又名金銀花,又名鷺鷥藤,又名金釵股,又名老翁須。凡數名者,前乃美其藤之異常,此則美其花之出類也。
根莖花葉,隨時採收。(春夏採花葉,秋冬採根莖。)專治癰疽,誠為要藥。未成則散,甚多拔毒之功;已成則潰,大有回生之力。或搗汁攙酒頓飲,或研爛拌酒厚敷。或和別藥煎湯,隨證輕重取效。《別說》又云:大治五種飛屍,倘被鬼擊作痛亦可服也。血痢水痢兼治。風氣濕氣咸除。
老人久久服之,輕身長年益壽。
(謨)按:此草甚多,處處生產。患人生癰發毒,因未肯遺;老人益壽延年,何嘗採服。且人莫不欲壽也,至易得者尚不肯為,反更求遠方難得之藥,是貴遠賤近,庸人之情,習俗之常也。
白話文:
忍冬,味道甘甜,性質溫和,沒有毒性。它大多生長在田埂、溝渠旁,或是庭園的牆壁邊。因為它在寒冷的冬天也不會凋零,所以有了這個名稱。它的藤蔓會攀爬在樹上,而且多數向左纏繞,因此又叫做左纏藤。它的莖梗是方形的,帶點淡淡的紫色,葉子像薜荔但顏色偏青。四月開花,香氣非常濃郁。剛開時是白色,久了會變成黃色,所以又叫做金銀花,也被叫做鷺鷥藤、金釵股、老翁須。這麼多別名,前面是讚美它藤蔓的特殊之處,後面則是稱讚它花朵的優異。
它的根、莖、花、葉都可以隨時採收。(春夏採花葉,秋冬採根莖。)專門治療癰疽,實在是非常重要的藥材。還沒化膿時可以幫助消散,有很強的拔毒功效;已經化膿時可以幫助潰爛,有起死回生的力量。可以搗爛取汁加酒馬上喝下,或是搗爛後加酒厚敷在患處。也可以和別的藥材一起煎湯服用,依照病情的輕重來取得療效。《別說》這本書又提到:它能治療多種飛屍病,如果被鬼怪侵擾導致疼痛也可以服用。血痢和水痢都能治療,風濕之氣也都能消除。
老年人如果長期服用,可以使身體輕盈,延年益壽。
(謨)認為:這種草到處都有,非常普遍。人們生了癰瘡毒腫,因為不肯好好重視它,以至於沒有想到可以用它;老年人想要延年益壽,為什麼不去採摘服用呢?而且人人都想要長壽,這麼容易就能取得的藥材,卻不肯好好利用,反而去追求遠方難以取得的藥物,這就是看重遠方的東西,輕視身邊的資源,是庸俗之人的常情,也是一種習慣的表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