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庭鏡草成此書

《目經大成》~ 卷之三 (2)

回本書目錄

卷之三 (2)

1. 調中益氣湯七

即前方木香易當歸,蒼朮換白朮。

白話文:

現在的木香很容易買到當歸、蒼朮可以換成白朮。

脾陽不調者,常作腸鳴、飧泄、膨脹諸症。脾陰不中者,會有神倦、目暗、言微等事。甘溫能補衰弱,故用參、耆、甘草。苦燥能平敦阜,故用蒼朮、升麻。輕清舉陷下抑鬱,柴胡是已。芬芳闢留中陳腐,橘皮是已。夫陳腐闢,敦阜平,陷下舉,衰弱補,寧復有不益之氣,不調之中乎?於以名湯,諒哉。

白話文:

脾陽虛弱的人,常常出現腸鳴、腹瀉、腹脹等症狀。脾陰不足的人,會有精神倦怠、眼睛昏花、言語低弱等現象。甘溫藥物可以補益虛弱,所以使用人參、黃耆、甘草。苦燥藥物可以平復結聚,所以使用蒼朮、升麻。輕清的藥物可以升舉下陷抑鬱的氣,柴胡就是這種藥物。芳香的藥物可以排除留滯在體內的陳腐之氣,橘皮就是這種藥物。陳腐之氣排除了,結聚平復了,下陷的氣升舉了,虛弱得到補益了,難道還有不增益的氣,不調和的中焦嗎?所以以此命名為湯藥,是恰當的。

飧泄一名腸風。蓋風邪傷人,必入空竅,而空竅唯腸胃為最。風既居於其中,引導之機如順流揚帆,不俟脾之運化,食入即出,以故餐已隨泄。不知者以為脾虛完穀不化,急作長夏寒中、洞泄及冬月飧泄之泄而治。熱劑大補,風益剛勁,有加無已,每至束手無策。其實用此方倍加桂枝,領風從肌表而出,一二劑隨瘥。

白話文:

飧泄也稱為腸風。因為風邪侵犯人體,必定會進入空竅,而空竅之中以腸胃最為重要。風邪既然存在於腸胃中,就會引導食物隨著風邪一起排出,不等待脾胃的消化吸收,食物吃進去很快就會排出來,所以吃完飯馬上就會腹瀉。不瞭解情況的人,以為是脾虛穀食不消化,趕緊用治療長夏寒中、洞泄和冬季飧泄的藥方來治療。用熱藥大補元氣,風邪更加剛勁,病情不斷加重,往往束手無策。其實只要用這個方子,多加一點桂枝,引導風邪從肌表排出,一兩劑藥就能治癒。

再者,肺傷於燥,亦害飧泄,所謂肺移熱於大腸,久為腸闢是也。肺清則泄立止矣。倘想到脾虛,以燥益燥,則一轉為痢,再轉為秘,欲泄不得其泄,奈何?偶有所觸,附註於此,學者記之。本方加五味、芍藥,發中有收,亦名調中。

詩曰:補中益氣許參耆,橘草升柴術與歸,白朮易蒼歸易術,調中益氣又須知。

白話文:

此外,肺部受到燥邪的傷害,也會導致腹瀉,這種情況在中醫上被稱作「肺移熱於大腸」,久而久之就會形成腸道潰瘍。如果肺部清涼,腹瀉就會立即停止。然而,如果誤以為是脾虛,用燥熱的藥物來治療,那麼腹瀉就會轉變成痢疾,再轉變成便祕,想要瀉也瀉不出來,這可怎麼辦呢?偶然遇到這種情況,我在這裡做個備註,希望學習的人能記住。本方加入五味子、芍藥,既能發散又能收斂,因此也被稱為「調中」。

2. 全真一氣湯八

地黃,附子(略漂去辣性,用生薑夾扎,蒸極熟),白朮(略漂淨油,蜜炒),五味子,人參,麥門冬(去心),懷牛膝

白話文:

  • 地黃:具有滋陰涼血、清熱解毒、生津止渴、養陰補血的功效。

  • 附子(略漂去辣性,用生薑夾扎,蒸極熟):具有溫陽回陽、補火助陽、祛寒止痛、消腫散結的功效。

  • 白朮(略漂淨油,蜜炒):具有健脾益氣、燥濕利水、溫中散寒、消積化痰的功效。

  • 五味子:具有補腎益精、生津止渴、收斂固澀、寧心安神的功效。

  • 人參:具有大補元氣、益氣攝血、生津止渴、補脾益肺的功效。

  • 麥門冬(去心):具有養陰生津、清心除煩、潤肺止咳、益胃生津的功效。

  • 懷牛膝:具有利尿通淋、清熱解毒、涼血止血、清肝明目的功效。

上方地黃、白朮,先後天首選之品。功專補脾陽腎陰,但性質燥濕不協。妙在五味、麥冬、牛膝引入肺金,則納氣而滋化源,相剋正所以相成。再有人參、附子驅駕藥力,助益真元,自然火交於下,水布於上。既濟之象一得,燥涸偏勝之勢斂矣。誠土中藏陽,水中補火之良方也。

白話文:

上方地黃、白朮,是中醫補腎、脾的首選藥物。它們具有補脾陽、腎陰的功效,但性質燥濕不協,容易導致陰陽失衡。妙在五味、麥冬、牛膝引入肺金,可以滋陰潤燥,相剋正所以相成。再有人參、附子驅駕藥力,助益真元,自然火交於下,水布於上。既濟之象一得,燥涸偏勝之勢斂矣。誠土中藏陽,水中補火之良方也。

一切虛勞發熱,喘嗽吐衄,服清熱消痰等劑致目赤痛如錐,進此不惟對症,而病本可冀潛除。

詩曰:全真方意本歸藏,朮附人參配地黃,妙入麥冬牛膝味,相生相勝濟坤陽。

白話文:

所有虛弱勞損引起的發熱,呼吸急促、咳嗽、吐血鼻血等症狀,服用清熱化痰的藥物後,眼睛紅腫疼痛如同被針刺,使用這個處方不僅可以對症治療,還有望根治病因。

詩說:全真的方子本源於內經,其中包含白朮、附子、人參和地黃,巧妙加入麥冬和牛膝,相互配合既能滋養又能制約,調和女性的陽氣。

3. 龜鹿二仙膠九

取半老鹿茸十斤,生龜板十五斤,枸杞子二斤軟而白上,黨人參二斤,用鉛壇如法熬膠,聽用。

精極夢遺,因而瘦怯目暗,此方主之。

白話文:

取用十斤半老的鹿茸,十五斤生的龜殼,兩斤柔軟而白色的枸杞子,兩斤黨參,用鉛製成的壇子依照方法熬煮成膠狀,聽候使用。

精、氣、神,人身之三寶也。精極則無以生氣,故令瘦怯。氣少則無以生神,故令目暗。龜鹿稟陰陽英華最完,角與板,又其息萃之處,煎膠入藥,所謂從其類也。再人參、枸杞善於滋補,則三寶選為身主,肌曰長而睛明矣,夜夢雖交不泄。

詩曰:龜靜故壽,鹿動斯靈,啖以參杞,厥德彌馨。

白話文:

人的精、氣、神是身體最重要的寶貝。若精氣旺盛,則生氣不足,會導致瘦弱膽怯;若氣少,則生神不足,會導致眼睛昏暗。龜鹿含有最完整的陰陽精華,而角和板則是牠們精華匯集的地方,將其熬製成膠液入藥,就是遵循「物以類聚」的原則。另外,人參和枸杞善於滋補身體,所以這三種寶貝被選為滋補身體的藥材,可以壯大人的精氣,讓皮膚變得光滑,眼睛明亮,即使在晚上睡覺時同房也不會洩精。

4. 八味腎氣丸十

地黃(八兩),山茱萸,山藥(各四兩),茯苓(三兩),丹皮(酒蒸澤瀉鹽、酒炒各二兩),附子,肉桂(各一兩)

火水未濟,兩腎失其常職,此方主之。

白話文:

生地黃(八兩),山茱萸、山藥(各四兩),茯苓(三兩),丹皮(用酒蒸過澤瀉和鹽,再用酒炒過,各二兩),附子、肉桂(各一兩)

君子觀象於坎,而知腎具水火之道焉。既具水火,則既濟未濟,一定與陰陽無別。所以真火旺冬不覺寒,真水足夏能耐熱。凡畏熱又畏寒,體氣未為裕如。故安居以八味丸資梁肉。今人入房甚,陽事愈舉者,陰虛火動也。未及交,陽事先痿者,命門火息也,且腎主二便而司開闔,水衰則火獨治,能闔而不能開,亦令人病渴,小便不出。火衰則水獨治,能開而不能闔,亦令人病渴,小便不禁。

白話文:

君子觀察坎卦的象徵,就能夠知道腎臟具有水火之道的道理。既然具備了水火,那麼既濟未濟,就一定與陰陽無別。所以真正的陽火旺盛,冬天也不會覺得寒冷;真正的陰水充足,夏天也能夠耐熱。凡是既怕熱又怕冷的人,說明體質還沒有達到充裕的程度。所以安居樂業,用八味丸做滋補藥來增強筋骨。如今人們房事過多,陽事越舉的人,是陰虛火動。還沒交合,陽事先痿的人,是命門火息。而且腎主宰大小便,以及司開闔。水衰的話,只有火獨自起作用,能夠閉合而不能夠開啟,也會使人患上口渴、小便不出等疾病。火衰的話,只有水獨自起作用,能夠開啟而不能夠閉合,也會使人患上口渴、小便不禁等疾病。

是方尤為對症。蓋附子、肉桂溫熱,可益其火,地黃、山茱濡潤,可壯其水。火欲實,丹皮、澤瀉之鹹酸收而泄之。水欲實,茯苓、山藥之甘淡制而滲之。水火得其平,則出入升降不違天性矣。若乃精已耗,而復竭,則大小便道牽痛。越痛越便,越便越難,甚且欲大便,數至圊而不能,便畢若猶未盡。

白話文:

這種方法最對症,因為附子、肉桂溫熱,可以增益腎中之火;地黃、山茱能夠濡潤滋養,可以增壯腎中之水。但水火不能相濟,所以用鹹酸的丹皮、澤瀉收斂而且疏通腎中之火;而水又不能完全恢復到正常水平,所以用甘淡的茯苓、山藥滲濕並控制腎中之火。當水和火各得其平時,那麼水和火的出入、升降就符合了事物的自然規律。如果腎精已經耗盡,並且再度耗竭,那麼就會大小便溺疼痛。越痛就越想排便,越排便就越困難,甚至想要大便,多次跑到廁所卻排不出來,即便排完便,也沒有排乾淨的感覺。

欲小便而不利,既便而有餘瀝。此丸如備,恐日服之不足。漢武帝嘗病消渴,張仲景進此方而愈。先哲元機,今猶可想。

白話文:

想小便卻小便不出來,即使小便了也還有一些餘尿。如果這種藥丸準備好了,恐怕每天服用都不夠。漢武帝曾經患有消渴症,張仲景進獻了這個方子後治好了病。古代先賢的智慧,現在仍然可以想像。

5. 六味丸十一

即前方去桂附。

腎虛則熱,水沸為痰,此方主之。

腎中非獨水也,命門之火併焉。腎不虛則水足以制火,虛則火無所制而熱症生矣。氣虛痰泛,宜腎氣丸補而逐之久。病陰火上升,津液生痰不生血,宜壯水以制相火,痰熱自除。地黃滋陰補血,本骯之主藥也。然遭氣則運用於上,遇血則流走於經,不能挾其一線入腎,裝以五者佐之。

白話文:

腎臟中並不只有水,還有命門之火。腎臟不虛弱,水就能控制火。如果腎臟虛弱,火就沒有被控制的關鍵,就會產生熱症。當氣虛有痰時,宜服用腎氣丸來補腎,並逐漸將痰消除。當陰火上升、津液產生痰而不產生血時,宜用地黃來滋陰補血,並壯水制相火,痰熱自然消除。地黃具有滋陰補血的作用,是治療腎臟疾病的主要藥物。但地黃容易揮發,會上行到頭、面部,遇血則流走於經絡,不能單純使用地黃來治療腎臟疾病。因此,需要五種藥物來輔助地黃,以增強其作用。

懷山,脾藥也,水土一氣,且能堅少腹之土,真水之源也;山茱萸,肝藥也,水木同位,借其酸澀以斂泛滲;牡丹皮,本瀉心火,為水火對居,瀉南即所以益北;再有茯苓之淡滲以瀉陽,澤泄之咸泄以降陰,疏瀹決排,使水無不就下,厥工乃竣。此即前八味丸也。錢仲陽以治小兒稚陽純氣,確是陰虛致病,乃去桂附而成此方,應手神驗。

白話文:

懷山是補益脾臟的藥物,它具有水土合一的特性,還可以加固少腹的脾土,是滋補腎水的源泉。山茱萸是補益肝臟的藥物,水木同源,藉助其酸澀的性味來收斂滲漏之水。牡丹皮原本是瀉火藥,因水火對居,瀉火即能滋水,所以可以滋陰。再配伍茯苓淡滲以瀉火,澤瀉鹹泄以瀉陰,讓水液能夠順利下行,治療就完成了。這就是前面提到的八味丸。錢仲陽用它來治療小兒稚陽純氣,確實是陰虛致病,所以去掉了桂枝和附子就形成了這個方劑,臨牀上療效顯著。

明薛新甫因悟,凡病陰虛火動,用丹溪補陰法不效者,以此代之立應。汪訒庵謂六經備治,而功專肝腎,寒燥不偏,而兼補氣血。苟能常服,其功未易殫述。自此說行,枵腹之士奉為養生聖果,男女老幼,競服不疑。詎知丹、澤二物,除腎衰不能滋木製火,致上炎為熱,熱久生風、生痰,目赤痛、小便短澀外,他症罕並用,曷可無故常服。

白話文:

明朝薛新甫有次覺悟,凡是陰虛火動的疾病,服用丹溪的滋陰方法而效果不彰時,便用此方能立竿見影。汪訒庵認為《內經》六經俱治,而此方法特別注重對肝腎的調理,既不偏寒也不偏燥,還有補益氣血的功能。如果能長期服用,其功用無法完全說盡。自從此方流傳開來,空乏之輩奉為養生的聖品,男女老幼競相服用,毫不懷疑。然而,何首烏、女貞子這兩種藥物,除了不能滋養生髮以抑制腎衰火動、上炎化熱外,這種熱久了生風又生痰,導致眼睛疼痛、小便短澀之外,其他症狀很少同時用,怎麼可以無緣無故長期服用呢?

李士材曰用此方有四失:地黃非懷慶則力薄;蒸曬非九次則不熟;或疑地黃之滯而減之,則君主弱;或惡澤瀉之泄而減之,則使力微。自蹈四失,顧歸咎於藥之無功,毋乃愚乎。余謂非如前症用此方者,亦有四失:木不得敷榮,無故而丹皮克伐;水不得充足,無故而澤瀉泄利;火併不炎上,地黃制之;土何曾淫濕,茯苓滲之。有此四失,顧誇耀藥之神奇,毋乃癡乎。

白話文:

李士材說使用這個方劑有四個錯誤:地黃如果不是懷慶的,則藥力薄弱;沒有經過九次蒸曬,則藥沒有熟透;有人懷疑地黃的滯,而減少了用量,則君主藥的力量就弱了;或者厭惡澤瀉的泄瀉作用,而減少了用量,則藥力微弱。自己犯了四個錯誤,卻歸咎於藥物的無效,豈不是愚蠢嗎?我認為如果不是像前面的症狀那樣使用這個方劑,也有四個錯誤:肝氣不得舒展,無故使用丹皮來抑制;腎水不能充足,無故使用澤瀉來瀉利;心火並不想上炎,卻用地黃來制止它;脾土哪裏有陰濕,卻用茯苓來滲利。有這四個錯誤,卻誇耀藥物的奇妙,豈不是癡呆嗎?

況此方薛氏加減甚繁,可見凡症凡藥,皆有活法,未可以六味概百病也。姑述一二於下:一變為滋腎生肝飲,本方合逍遙去白芍加五味。用五味不用白芍者,既滋宜助,既生焉制也;一變為滋陰腎氣丸,本方去山茱加柴胡、五味、歸尾。去山茱不欲強木,用五味補金制本也,歸尾行瘀滯,柴胡疏木氣也;一變為人參補氣湯,本方去澤瀉合異功,補血生脈。蓋為發熱作渴,理無再竭,故去澤瀉。

白話文:

特別是這個薛氏的藥方加減很多,由此可見,所有的症狀和所有的藥物,都有靈活運用的方法,不能以六味丸來概括所有的疾病。以下簡單舉出其中的幾個變化:

第一個變化是滋腎生肝飲,這個藥方把逍遙丸中的白芍去掉,加上五味子。用五味子而不用白芍,是因為滋補需要輔助,生發則需要約束。

第二個變化是滋陰腎氣丸,這個藥方把山茱萸去掉,加上柴胡、五味子、歸尾。去掉山茱萸是為了避免木氣太旺,用五味子來補金制約根本,歸尾活血化瘀,柴胡疏通肝木之氣。

第三個變化是人參補氣湯,這個藥方把澤瀉去掉,加上異功散,用來補血生脈。這是因為發熱而口渴,治療的道理不應該再使人體消耗,所以去掉澤瀉。

理無再竭,便當急生,生脈之所由來。既當生脈,異功補血可因而轉入也;一變為加味地黃丸,本方加柴、芍、五味。緣耳內癢痛,或眼花痰喘,熱渴便澀,總由肝腎陰虛火鬱而致。陰虛五味以補之,火鬱柴胡以達之,芍藥以平之;一變為九味地黃丸,本方加川楝、當歸、使君子、芎藭,盡是厥陰風木之藥。

白話文:

如果身體狀況沒有極度衰竭,還可以急救,生命自然可以恢復。在進行急救時,採取別的療法來補血,也是可行的。一種是改用「加味地黃丸」,在原有藥方中加入柴胡、芍藥、五味子。如果出現耳內疼痛、眼花、痰喘、口渴、便祕等症狀,都是因為肝腎陰虛、火氣過盛引起的。陰虛可以用五味子來補益,火氣過盛可用柴胡來疏導,芍藥則可以緩和。另一種則改用「九味地黃丸」,在原有藥方中加入川楝、當歸、使君子、芎藭等藥物,全都是具有祛風除熱作用的良藥。

以諸疳必有蟲,皆風木所化,仍是肝腎同治之法;一變為益陰腎氣丸,本方加五味、當歸、生地。其列症有潮熱、晡熱,胸膈飽悶。此肝膽燥火蔽伏胃中,雖合都氣,不加歸、地,何以消胃中之火而生胃陰乎。再則有加五味者,有加麥門冬者,有加杜仲、牛膝者,有加歸、芍,有加柴、芍,有加益智仁,有加紫河車,游龍戲海,變化無窮,寧必死守六味為古今不易之良劑也哉。嗟夫!丹皮、澤瀉,水火兩泄,過服亂服,目昏陰痿。

白話文:

任何疳病基本上都有寄生蟲,都是因為風毒凝滯體內所致,仍然需要肝腎同治的方法。

第一種變化為「益陰腎氣丸」,本方加上五味子、當歸、生地黃。主要症狀是身體有潮熱,午後發熱,胸口和胃部感到脹悶。這是因為肝膽燥熱之火藏伏在胃裡,儘管合用了補氣藥,不加當歸和生地黃,怎麼可能清除胃裡的燥熱,而滋養胃陰呢?

再則,有的加上五味子,有的加上麥門冬,有的加上杜仲、牛膝,有的加上當歸、芍藥,有的加上柴胡、芍藥,有的加上益智仁,有的加上紫河車,變化無窮,哪能死守六味藥就是古今不變的良方呢?唉呀!丹皮、澤瀉,水火兩泄,藥量過多或用錯,就會導致眼睛昏花,陽痿。

若再從火化,精泄必矣。泄精至再,脈息反加大數,不思火鬱發之,一味水鬱折之,不思溫能除熱,一味苦以堅腎,加黃柏、知母進而斃命者,五年眼見三人。再越十霜二十載,不知其凡幾矣。言不盡意,臨書悵然。

白話文:

如果再用寒涼的藥物來治療,精氣就會流失殆盡。精氣流失過度,脈搏反而會加快,卻不思用溫熱的藥物來化解火熱,一味使用寒涼的藥物來抑制火熱,不思用溫熱的藥物來驅除熱邪,一味用苦寒的藥物來固腎,還加入黃柏、知母等寒涼藥物,最終導致病人死亡的,我這五年來親眼見過三人。更不用說超過十個寒冬,二十年來,這樣的例子還有多少,我實在無法盡述。說到這裡,心中不禁感到遺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