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目經大成》~ 卷之一 (9)
卷之一 (9)
1. 辨病治病疑難說
辨病之難,不難於真正,而難於疑似。治病之難,不難於正逆,而難於反從。蓋積在中,實也,甚則默默不欲語,肢體不欲動,或眩暈昏花,泄瀉不時,皆大實有羸狀也。正如食而過飽,反倦怠嗜臥也。脾胃損傷,虛也,甚則脹滿而食不得入,氣不得舒,便不得利,皆至虛有盛候也。
正如飢而過時,反不思食也。脾胃虛寒,真陰症也,陰盛之極,往往格陽,面紅目赤,口舌破爛,手揚足擲,語言錯亂,有似乎陽也。正如嚴冬慘肅,而水澤堅冰,堅為陽剛之象也。邪熱未解,真陽證也,陽盛之極,往往發厥,厥則口鼻無氣,手足逆冷,有似乎陰也。正如盛夏炎灼,林木流津,津為陰柔之象也。
所以前人有云:實見羸狀,虛得盛候,誤在補瀉。陰症似陽,陽症似陰,斃於溫涼。可不辨乎?其實亦易明,如真寒者厥冷、嘔吐、腹痛、泄瀉、小便清頻,即有熱發,必欲得衣,脈沉小或遲而濡,目得熱氣則少瘥;真熱者煩躁喘渴,聲音壯厲,大便秘結,小水赤澀,發熱掀衣,脈滑數或大而有力,目痛畏光與熱;假寒者身雖冷卻惡衣,便熱且難,心煩喜飲,上下氣出,鼻穢,脈遲有力或沉而鼓激;假熱者雖面赤身熾熱,衣被不撤而神靜,語雖譫妄,聲息則微,或虛狂起倒,禁之則止,或蚊跡花斑而淡紅細碎,或喜冷水而所啜不多,或大便不解而小水多利,脈雖數而濡,或浮大無根及芤絃斷續;真虛者色慘形疲,精衰氣怯,自汗不收,二便不禁,脈弱無神;真實者內結臟腑,外閉經絡,氣壅不行,血留為禍,脈形俱盛;假虛者狀似羸而脈病爭強,假實者病雖盛而正氣大衰。治真虛者補,真實者攻,真寒者溫,真熱者涼,是謂正、逆。
假寒者清其內熱,內清則浮陰退舍。假熱者溫其真陽,中溫則虛火歸原。假虛者正氣既損,當直去其邪,邪去則身安。假實者邪氣雖盛,當兼補正,正存則不致大患。且補中自有攻意,世未有正氣復而邪不退者,亦未有正竭而命不傾者,萬不得已,亦宜從輕從緩,寓戰於守。斯可矣,是謂反、從。
要之,能勝攻者固實證,實者多熱,藥雖寒無慮。不能勝攻者便是虛,虛者多寒,藥非溫熱恐呼吸變生,轉應無及。是故疑似之症,神色不足憑,當參以脈理。脈又不足憑,當察其稟受,喜溫喜涼與夫痰、汗、便、溲,惡寒惡熱暨病之久新,藥之誤否,然後下以湯劑,雖不中,不遠矣。
若乃塞因塞用、通因通用、熱因熱用、寒因寒用、用熱遠熱、用寒遠寒者,如脾虛作脹,治以參朮,脾得補而脹自消。腎虛氣逆上,治以五味子,腎得補而氣歸元,逆滿自平。塞因塞用也。傷寒挾熱下利,或中有燥糞,用調胃承氣下之乃安。滯下不利,用芍藥湯通之而愈。通因通用也。
藥本寒也,而反佐之以熱,藥本熱也,而反佐之以寒,俾無拒格之患,經所謂必先其所主而伏其所因,其始則異,其終則同,熱因熱、寒因寒用也。寒病宜投熱藥,熱病宜投寒藥,僅使中病,勿過用焉,過用轉恐為藥傷矣,經所云久而增氣,物化之常,氣增日久,夭之由也。用熱遠熱、寒遠寒也。
已上諸法,亦從治之大凡,擴而充之,惟在明良者觸類而已。故曰病無常形,醫無常方,藥無常品,順逆進退存乎其時,君臣佐使存乎其用,聖神工巧存乎其人。彼自用自專以正逆邪,適逢真病當不大謬。一旦臨疑似之症,治應反從,若涉大海,莫知津涯,幾微之間,生殺凜然。
況是假虛之病不多見,而假實之症恆有,假寒之誤通解,而假熱之誤不可救,一劑入口,五內迸裂。人非木石,言亦寒心。然又有反從而逆正,假病醫至真病者,皆疑似之害之也。皓首窮經,不免一失,哀哉!故謹編其辨病治病之至難者,以告後人,仁以為己任者,當必引為同心。
白話文:
辨別疾病的困難,不在於真正的病症,而在於相似的病症。治療疾病的困難,不在於順應或逆反病勢,而在於應反向或順從治療。
體內積聚,是實證,嚴重時會沉默寡言、肢體不願活動,或感到眩暈、昏花、腹瀉不定時,這些都是大實證卻呈現虛弱的樣子。就像吃太飽反而會倦怠想睡一樣。脾胃損傷,是虛證,嚴重時會腹脹難食、氣不順暢、排便困難,這些都是極度虛弱卻呈現盛大的樣子。就像飢餓過久,反而不想吃東西一樣。脾胃虛寒,是真正的陰證,陰氣過盛時,往往會將陽氣拒於外,出現面紅目赤、口舌潰爛、手舞足蹈、語無倫次,看起來像陽證。就像嚴冬寒冷,水面結成堅冰,堅硬是陽剛的現象。邪熱未解,是真正的陽證,陽氣過盛時,往往會出現厥症,厥症會出現口鼻無氣、手足冰冷,看起來像陰證。就像盛夏炎熱,樹木流出汁液,汁液是陰柔的現象。
所以前人說:「實證呈現虛弱的樣子,虛證呈現盛大的樣子,會誤判在補瀉上;陰證看起來像陽證,陽證看起來像陰證,會因使用溫熱或寒涼藥而喪命。」難道不應該仔細辨別嗎?其實也容易明白,如真寒證會出現手腳冰冷、嘔吐、腹痛、腹瀉、小便清澈頻繁,即使發熱,也想多穿衣服,脈象沉細或遲緩而濡軟,眼睛接觸到熱氣會稍微好轉;真熱證會出現煩躁喘促、口渴、聲音洪亮、大便乾結、小便赤澀,發熱會想脫衣服,脈象滑數或大而有力,眼睛痛畏光怕熱;假寒證雖然身體冰冷卻不喜歡穿衣,大便反而熱且難排,心中煩躁喜歡喝冷飲,上下氣都往外衝,鼻孔分泌物多,脈象遲緩卻有力,或沉而鼓動有力;假熱證雖然臉紅發熱,卻不脫衣服且精神安靜,說話雖然胡言亂語,聲音卻微弱,或者時而精神亢奮時而昏厥,但阻止他便會停止,或者出現蚊子咬過的花斑卻呈現淡紅色細碎,或者喜歡喝冷水卻喝不多,或者大便不通但小便很多,脈象雖然快卻濡軟,或者浮大而無根或脈象空虛弦斷續;真虛證臉色慘白、形體疲憊、精神衰弱、氣力不足、容易出汗且不易止、大小便失禁、脈象微弱無力;真實證是內部臟腑結實、外部經絡閉塞、氣機壅塞不通、血液瘀滯而致病,脈象都呈現盛大;假虛證看起來很虛弱但脈象卻很強盛,假實證看起來病勢很盛大但正氣已經嚴重衰退。治療真虛證要補益,真實證要攻邪,真寒證要溫熱,真熱證要寒涼,這就是所謂的順應或逆反病勢。
假寒證要清除體內的熱邪,體內清涼了,浮在外的陰氣自然消退。假熱證要溫補體內的真陽,體內溫暖了,虛火自然回歸原位。假虛證是因為正氣受損,應該直接去除邪氣,邪氣去除身體自然康復。假實證雖然邪氣很盛,也應該兼顧補養正氣,正氣存在就不會造成大患。而且補養中本身就含有攻邪的意涵,世上沒有正氣恢復而邪氣不退的道理,也沒有正氣耗竭而生命不傾危的道理,萬不得已,也應該採取輕緩和的治療,寓攻於守。這樣就可以了,這就是所謂的反向或順從治療。
總之,能夠承受攻邪藥物的,必然是實證,實證大多是熱證,即使使用寒涼藥物也無須擔心。不能承受攻邪藥物的,便是虛證,虛證大多是寒證,如果不是溫熱藥物,恐怕呼吸會發生變化,想救也來不及。所以對於相似的病症,單憑神情氣色不足以判斷,應參考脈象。脈象也不足以判斷時,應觀察其體質稟賦,喜溫還是喜涼,以及痰、汗、大小便的情況,怕冷怕熱以及患病的時間長短,藥物使用是否錯誤,然後再開湯藥,即使不能完全命中病症,也不會偏差太遠。
至於針對堵塞用疏通的方法、針對暢通使用疏通的方法、針對熱證用熱藥的方法、針對寒證用寒藥的方法、用熱藥時要遠離熱、用寒藥時要遠離寒,例如脾虛導致腹脹,用人參白朮等藥物來治療,脾氣得到補養,腹脹自然消除。腎虛導致氣逆上行,用五味子等藥物來治療,腎氣得到補養,氣就回到原位,氣逆腹滿自然平息。這是針對堵塞用疏通的方法。傷寒夾帶熱邪導致下痢,或者腸道中有燥屎,使用調胃承氣湯瀉下才能康復。腸道滯塞不利,使用芍藥湯疏通才能治癒。這是針對暢通使用疏通的方法。
藥物本來是寒性的,卻反過來加入一些熱性藥物,藥物本來是熱性的,卻反過來加入一些寒性藥物,使其不會產生拒絕或格格不入的問題,就像經典所說的「必須先確定它的主要病因,然後再考慮其他原因,開始可能不同,結果卻相同」,這是針對熱證用熱藥、寒證用寒藥的方法。寒病應該投以熱藥,熱病應該投以寒藥,只要藥效能對應病症即可,不要過量使用,過量使用反而會被藥物所傷害,就像經典所說的「久而增氣,是物體變化的常理,氣增長久了,就會導致夭折。」,這是用熱藥時要遠離熱、用寒藥時要遠離寒的方法。
以上這些方法,也是治療疾病的大致原則,加以擴充運用,重點在於聰明的人能夠觸類旁通。所以說疾病沒有固定的形態,醫生沒有固定的處方,藥物沒有固定的種類,順應或逆反、進或退,取決於當時的情況;君藥、臣藥、佐藥、使藥,取決於它的作用;神奇的醫療技術,取決於醫生本身。那些自以為是,固執己見,只知順應或逆反病勢的人,如果剛好遇到真病可能還不會有大錯。一旦遇到相似的病症,治療應該反向或順從,就像在大海中航行,不知道岸邊在哪裡,在極細微的差異之間,就決定了生與死。
更何況假虛證不多見,假實證卻經常有,假寒證的錯誤還容易理解,假熱證的錯誤卻無法挽救,一旦吃錯藥,就會導致五臟六腑爆裂。人不是木頭石頭,說起來也讓人感到心寒。然而,還有因為反向或順從反而導致病情惡化,將假病醫成真病的,都是因為相似的病症所造成的禍害。即使皓首窮經,也難免會失誤。實在悲哀啊!所以謹慎的編寫這些關於辨別疾病和治療疾病最困難的部分,來告誡後人,有仁愛之心並以此為己任的人,一定會引以為同感。
2. 開導
開導之理同乎戰,請以戰喻。今列陣圖八:蓋百會、後頂、攢竹、睛明、上星、內瞼、左右風池、左右太陽也。內瞼乃摧堅破壘之先鋒,其任居一。太陽、風池,攻其左右翼也,任次之。上星絕其糧道也,後頂斷其歸路也,糧絕路斷勢必北,壯士正可效其命力。百會搗敵之巢穴也,凱旋雖速,乘險而徵也。
睛明、攢竹特擊其遊騎耳。斬寇立功,端不外此八者。所謂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者也。伊人形實病淺,攻其內則邪自退。倘六陽熾盛,頭痛目傷,或腫脹瘀肉,藥力不及,不能開導以宣泄其壅蔽,吾知其焦槁不在期月,而在時日之間也。或謂開導如遇鼠竅,人寡勢弱,我塞竇而賊擒矣。
設群盜凶獗,迫無出路,必有擊觸之變。所謂與其閉門截捉,不若開路逐之之為善也。嗟夫!由余之說,是美開導之法,由或之說,是慎開導之用,語似異而意則一也。醫昧於輕重緩急,以闢止闢,當行不行,而以暴易暴,可止不止。方諸謀士,則蔣幹往復東吳,安得不沒全軍於赤壁!穴法謹詳於下:
百會,一名巔上,在前頂後一寸五分,直耳尖上對是穴。頭風急痛,用艾纏毫針刺及骨,燃著,火盡痛不止,再灸三五壯。
上星,一名神堂,在鼻直上,入髮際一寸。頭痛睛痛,仍用前法針灸,更宜三稜針出血,以瀉諸陽暴氣。
風池,在腦後髮際大筋外簾陷中。偏正頭痛,頸項如拔,毫針刺三分,灸三壯。
太陽,一名瞳子髎,在目外去眥五分許。目暴赤腫痛,及頭風頭痰,氣脈即現,按之翕翕動作,宜疾砭一二下出血,不愈再灸。
後頂,一名交沖,在百會後一寸五分。仍先刺後灸。主治頸項強急,額顱狂痛,偏風目眩。
內瞼,即肉輪,腫極血瘀,睛痛難忍,宜三稜針向上胞重砭出血,下胞仍輕刺一二下不妨。
攢竹,一名夜光,兩眉頭盡處是穴。赤腫不退,無妨略砭出血。目瞤動,火針亦可少施。
睛明,一名淚孔,在內眥頭外一分宛中。目癢而眩,迎風淚出,毫針刺,艾燼再換,禁灸。
砭針古用石鋒,今代以三稜鋼,故刺亦曰砭。毫針一名火針,灸乃艾丸子灼肉之謂,本經統名開導。世人罕得心傳,余粗知一二。然當險惡之症,服藥漸退,不用斯法居多,知猶未知也。且經曰:察其所痛,知其所應,常就痛處而施之,無不愈者。書載通身經絡,按圖指病,萬千其名,而針法不講,雖有三分五分之數,如頭面諸穴,皮骨相當,那能刺入許多。眼前大道荒謬不合如此,特正之。
其分寸非黃鐘累黍之尺可得,須本病人中指中節為則度之。若遇筆頭虎頭二公,又當億中,不可以矩步相繩。
白話文:
開導
開導的道理就像作戰一樣,請讓我用戰爭來比喻。現在列出八個陣地:分別是百會穴、後頂穴、攢竹穴、睛明穴、上星穴、內瞼穴、左右風池穴和左右太陽穴。內瞼穴是攻破敵方堅固堡壘的先鋒,它的任務最為重要。太陽穴和風池穴是攻擊敵方左右兩翼的,它們的任務次之。上星穴是切斷敵人的糧食補給線,後頂穴是斷絕敵人的退路。糧食斷絕,退路被斷,敵人必定會向北方潰逃,這時勇士就可以發揮他們的力量。百會穴是搗毀敵人巢穴的地方,雖然能快速取得勝利,但也是在危險的地方進行攻擊。
睛明穴和攢竹穴只是攻擊敵人的遊騎兵。斬殺敵人,建立功勳,不出這八個要點。這就是所謂的「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」的道理。如果病人的情況真的不嚴重,攻擊內在就可以讓邪氣自己退去。如果六陽之氣過於旺盛,導致頭痛、眼睛受傷,或是出現腫脹瘀血的情況,藥力無法到達,不透過開導的方法疏通宣洩,我知道病人情況焦枯會在短期內發生,而不是拖到幾個月之後。有人說開導就像遇到老鼠洞一樣,敵人勢力弱小,我們可以堵住洞口來捉拿老鼠。
假設盜賊很凶悍,逼得無路可退,必定會發生反擊。這就是所謂的與其關門捉拿,不如打開道路驅趕它們更好。哎呀!由余的說法,是讚美開導的方法,由或的說法,是謹慎使用開導的方法,說法雖然不同,但意思卻是一樣的。醫生如果不懂得輕重緩急,應該疏導的時候卻不去疏導,不應該去疏導的時候卻去疏導,用猛烈的手段來應對猛烈的情況,這樣是不行的。如同謀士,像蔣幹在東吳來回,怎麼會不全軍覆沒在赤壁!穴位的方法詳細說明如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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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會穴,又名巔上穴,在前頂後方一寸五分,兩耳尖向上延伸的直線交會處。主治頭部急性疼痛,使用艾條纏繞毫針刺入骨頭,點燃後,如果疼痛不止,再灸三到五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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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星穴,又名神堂穴,在鼻子的正上方,進入髮際一寸的地方。主治頭痛、眼睛疼痛,仍然使用之前的方法針灸,更適合用三稜針出血,來疏泄過於旺盛的陽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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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池穴,在腦後髮際大筋外側凹陷處。主治偏頭痛、正頭痛,頸項僵硬如拔。用毫針刺入三分,灸三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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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穴,又名瞳子髎穴,在眼睛外側,距離眼角五分左右的地方。主治眼睛突然紅腫疼痛,以及頭風頭痰,在穴位處氣脈會浮現,按壓會感覺到翕翕的跳動,適合快速用砭石刺一兩下出血,如果沒有好轉,再進行艾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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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頂穴,又名交沖穴,在百會穴後方一寸五分的地方。仍然先針刺後艾灸。主治頸項僵硬,額頭劇烈疼痛,偏風導致的頭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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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瞼穴,就是眼瞼內側,腫脹嚴重,瘀血,眼睛疼痛難以忍受時,適合用三稜針向上眼瞼深刺出血,下眼瞼可以輕刺一兩下也沒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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攢竹穴,又名夜光穴,在兩眉頭盡頭的地方。如果紅腫不退,不妨稍微用砭石刺出血。如果眼睛跳動,可以用火針稍微施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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睛明穴,又名淚孔穴,在內眼角外一分凹陷處。主治眼睛發癢頭暈,迎風流淚,用毫針刺入,艾條燒盡後再換新的,禁止艾灸。
砭針古代用石器尖端,現代則用三稜鋼針,因此刺也稱為砭。毫針又名火針,灸是用艾草丸燒灼皮膚的意思,這些在本經都統稱為開導。世人很少能得到真傳,我只粗略知道一些。然而在遇到危險的病症時,服用藥物可以讓病情逐漸好轉,但大多時候都不會使用這些方法,這表示了解這些方法也等於不了解。況且經文說:觀察疼痛的地方,知道應該對應的地方,經常在疼痛處施針,沒有不痊癒的。書上記載全身經絡,按照圖來指出疾病,雖然穴位名稱有千萬種,但針刺方法卻不講究,即使有三分五分的分寸,例如頭面部的穴位,皮膚骨頭緊貼,哪能刺入那麼多呢。眼前的大道荒謬不合理到這種地步,特別要加以改正。
這些分寸不是用黃鐘累黍的尺寸可以量度的,必須以病人中指中節為準來量度。如果遇到那些不通人情的執著之輩,又應當隨機應變,不可以拘泥於尺度的限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