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目經大成》~ 卷之一 (4)
卷之一 (4)
1. 五行存疑
五行者，水火木金土也。何云乎行？五者之氣行乎兩間，所以神變化而妙萬物者也。古人以五行配干支、配八卦、配四方、四時暨身體、臟腑、聲色、臭味，無不相配，言之數數，再見不鮮。但相生相剋處，據醫理多有不符，誰曰無疑，顧可存而不問焉。是故趙養葵曰：世人皆曰水剋火，而予獨曰水養火。
白話文：
五行是水、火、木、金、土。為什麼稱作「行」？ 因為這五種氣在天地間運行，所以能神妙地變化出萬物。古人把五行與天干地支、八卦、四方、四季以及身體、臟腑、聲音、顏色、氣味等相配，到處互相配合，常常被提到，所以耳熟能詳。但是相生相剋的地方，依照醫理來說，有很多不符合的地方，誰能說沒有疑問呢？不過也暫且存而不論。因此趙養葵說：世人都說水剋火，但我卻說水是養火的。
世人皆曰金生水，而予獨曰水生金。世人皆曰土剋水，而予獨於水中補土。世人皆曰木剋土，而予獨升木以培土。益水剋火者，後天有形之水火也。水養火者，先天無形之水火也。海中之金不著況土，淘以砂石，不假煅煉。人聲肺金所繫，清濁輕重出自丹田。且肺金之氣，夜臥則歸藏於腎水之中，腎中有火，金畏熱而不敢歸；腎中無火，金畏寒亦不敢歸。故氣從臍下逆奔而上者，此腎虛不能納氣歸元也。
白話文：
世人都說金生水，但我卻認為水生金。世人都說土剋水，但我卻在水中補充土壤。世人都說木剋土，但我卻提升木來培育土壤。因為能剋制火的是後天有形的具體水火。而水能滋養火的是先天無形的水火。海里的金和土壤不發生關係，用沙子石頭沖洗，不需要鍛煉。人的聲音機能和肺金有關，聲音的清濁和輕重都來自丹田。而且肺金之氣，如果晚上睡覺，就會歸藏在腎水之中，腎中有火，金畏熱而不敢歸回腎臟；腎中無火，金畏寒亦不敢歸回腎臟。所以從臍下逆流而上的氣，這是腎虛不能納氣歸元的緣故。
土有坤有艮，坤土是離火所生，艮土生於坎水。每濕勝腫滿者，導之不得，補土以制可也。若寒泄洞泄，必補命門相火，俾火能生土，土強則有以防水，陽能化陰，陰化穢溺分通矣。木藉土生，豈有相剋之理。惟土鬱於上，則其根下克，雷以動之，風以散之，雨以潤之，日以暄之，自然生機勃發。
白話文：
土地來自坤卦和艮卦，坤土是由離火生出的，艮土則來自坎水。每當濕氣過多導致腫脹時，用導氣的方法治療無效，可用補腎的方式來治療，以控制濕氣。如果是寒泄或洞泄，一定要補腎門的相火，使火能生土，腎土強盛就能防水，陽氣能夠化陰氣，陰氣會化為穢物，排泄出去。木是藉由土生長，怎麼會有相剋的道理。只是如果土被鬱積在上層，就會被根部剋制，可以藉由雷聲來震動它，風來吹散它，雨來潤澤它，太陽來溫暖它，自然就能促進生機勃發。
逮既說乎兌矣，於是艮以止之，坤以藏之，以為來春發生之本，焉可以其剋土而動欲伐之也？況五行生剋，獨木無苛政，縱具頹垣斷井之能，不知歷幾多甲子，顧一日二日之木病，遂謂其剋土而遽伐之耶。不塵子曰：世人只謂水生木，不知土亦生木。世人只謂土生金，不知火亦生金。
白話文：
既然已說到兌卦了，於是艮卦用以阻止它，坤卦用以保存它，作為來年春天發生的根本。怎麼能因為它剋制了土，就想要砍伐它呢？況且五行相生相剋，獨木不造成危政，即使有頹垣斷井的徵兆，也不知經歷了多少甲子，至於一兩天的木病，就說它剋制土而要匆忙伐木嗎？不塵子說：世人都只認為水生木，卻不知道土也生木。世人都只認為土生金，卻不知道火也生金。
世人只謂火生土，不知土自為土。世人只謂金生水，不知水由土生。夫木之發也，氣也，春升之氣也，陽氣也，元氣也，胃氣也，同出而異名也，雖得水則生，假無土以栽培，是水自旺而木自凋也。觀歸脾、逍遙二方，則滋水不若疏土之為快者，可概見矣。金在礦中，非火不能煉出，出則又非火不成器，不剋木，不畏火。
白話文：
世人都只說火生土，卻不知道土本身就是土。世人都只說金生水，卻不知道水是從土中生出來的。草木的發芽生長，是氣的緣故，是春天升發的氣，是陽氣，是元氣，是胃氣，它們同出自元氣，但有不同的名稱。雖然草木生長需要水，但如果不把土培養好，水再旺盛，草木也會凋零。看看中醫的歸脾湯和逍遙散這兩付藥方，就知道滋補水液不如疏通土壤的效果好，這可以概括地說明這個道理。金在礦石中，如果不經過火煉是不能提煉出來的，提煉出來之後，如果不經過火鍛鍊就做不成器皿。金不剋制木，也不畏懼火。
所以洛書火七居西，金九居南，亭之毒之，蕩摩其形質也。以故養心諸湯，強半都是肺藥，不啻金土相生，而兼理脾胃也。土衰補火，欲其暖而育物耳，生字斷講不去。懸想自古及今，同此天地，何有損益？使期間滄桑迭變，不過移東就西，並不從生化得來。或有以陶器取譬，去理益遠。
白話文：
所以《洛書》中，火數「七」位在西方，金數「九」位在南方，這樣推演下來，它們會互相毒害對方，腐壞彼此的形質。因此，那些用來滋養心臟的藥方，大半都是治療肺部的藥物，這不僅僅是金土相生，而是兼顧脾胃。補虛土的同時也補強火，希望火能溫暖並滋養萬物。生字斷章取義是不行的。從古到今，我們都在同樣的天地之間，損益之間有何不同？即使世間經歷滄桑巨變，也不過是從東到西的轉移，並沒能從生化中獲得什麼。有人用陶器做比喻，這就離真理越來越遠了。
夫生者自無而有，化者自有而無，化生者無而復有。器固火化，實土坯也，謂之火生石似矣。土云乎哉，至若甲己化土、戊癸化火暗生土，朱元晦曰：混沌初開，何嘗有土，自天一生水，而水之凝成處乃為土，堅者為石，最堅者為金，湧起者為山，故山具水浪之形。然則水銀、丹砂、石炭、石膏、綠礬、硫磺等，軟堅、寒熱、五色、五味同出山土，卻是何物凝成？又曰天在地外，天外無水，地下是水載，故地浮在水上，與天相接。夫既雲天在地外，則載地者天也，洪鈞，一氣也。
白話文：
那些生出來的，從無到有。變化後，從有到無。變化後又生出來的，從無到有。器物之所以堅固，是經過火的煅燒，實際上是土疙瘩，稱之為火生的石頭確實類似。土從哪裡來呢？其實當甲己化土、戊癸化火時，暗中滋生土了。朱元晦說：混沌初開時，哪有土，自從天一生水，水凝結成的地方就成了土。堅硬的東西是石頭，最堅硬的是金屬，凸起的成為山，所以山具有水波的形態。那麼，水銀、丹砂、石炭、石膏、綠礬、硫磺等，無論是軟的還是堅硬的，或是寒冷的或是炎熱的，或是五顏六色的，或是五味俱全的，都是出於山土，它們究意是什麼凝結而成的呢？又說天在地的外圍，天外沒有水，地下是水載著，所以大地漂浮在水上，與天相連線。既然說天在地的外圍，那麼承載著地的就是天，洪鈞，是一種元氣。
岐伯曰：地居天中，大氣舉之。邵堯夫因其說曰：天依形，地附氣，其氣最緊，故能扛得地住，何以言水。地浮水上，不崩必沉，詎能接天？且地須水載，而載水者卻是什麼？若曰仍是地，則水而地、地而水，將千萬重而未有底止也。不經肊說，乍可田父樵子，豆棚鬥茗，一資噱嗢。
白話文：
岐伯說：地球位於宇宙中央，是巨大的空氣將它托起來的。邵堯夫根據他的說法說：天空依靠著地，而地依附於氣，這種氣非常的緊密，所以能托住地球，為何分水呢?地球漂浮在水面上，如果水不崩潰，它就一定會下沉，又怎能與天相接呢？而且，地球必須依靠水來承載，但承載水的又是什麼呢？如果說仍然是地，那麼水變成地，地又變成水，這樣就無窮無盡，永遠沒有止境了。這些謬誤的說法，可以讓農夫或樵夫在閒聊時當笑話。
肺金生水，氣化有之，若大江東去，不捨晝夜，特地氣上騰耳。看高山之上瀑布飛流，僻壤之中清泉溢出，汝、漢、淮、泗，由此匯而下注。李白詩曰：黃河之水天上來，奔流到海不復回。曾謂何物，金神而能生生若是乎？抑且水火隨處有生機，端不全仗金木，如方諸聚，金莖取水，呵氣取水，錘鐵取火，擊石取火，圓鏡取火。水中有火，火中有水，有木中水火，金中水火，土中水火，水有陽有陰，火有陰有陽。
白話文：
肺中的金元素生水，水氣蒸化上升，猶如大江向東流去，晝夜不停，特別是地氣上升。你看高山上的瀑布飛流直下，偏僻山野中的泉水溢出，汝、漢、淮、泗四條河流匯集而下。正如詩人李白所說：「黃河之水從天而降，奔流入海不再迴還。」請問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功能？金元素竟然能生出水來，生生不息。況且水與火到處都有生機，不完全依靠金和木。比如像方諸草聚在一起，金屬莖可以取水，呵氣可以取水，錘擊鐵器可以取火，擊打石頭可以取火，圓形鏡子可以取火。水中含有火，火中含有水，木中有水火，金中有水火，土中有水火，水有陽也有陰，火有陰也有陽。
陽火者，天日之火也。六氣為暑病，即傷暑中熱，可以涼水沃之，可以苦寒解之；陰火者，燈燭之火也，須以膏油養之，不得雜一滴水氣，得水即滅矣；水中火者，龍雷之火也，無質有形，得雨而熾，得陽而熄。
白話文：
陽火就是天日之火。如果六氣造成暑熱疾病，就是受暑熱而中熱。可以用涼水沖洗，用苦寒之物解暑；陰火就是燈燭之火，需要用膏油來保養它，不能混雜一滴水氣，沾到水就會熄滅；水中火就是龍雷之火，沒有固定的形狀卻有形體，遇到雨霧會更旺，遇到陽光就會熄滅。
人身相火亦猶是也，平日不能節欲，致陽衰陰盛，龍火無藏身之位，時遊於上而不歸，是有上隔煩熱咳嗽等症，善治者以溫腎之藥投之，一霎烏有矣；土中之火者，乃爐灶中無焰炭火，得木則然，見濕徐滅，實以溫灰，經宿不燼。故脾胃中火多以甘溫養之，職是故也；木中之火，緣有活水滋灌，略不外現。
白話文：
人體相火，也像上述的情況，平日縱慾過度，會使陽氣衰微、陰氣旺盛，龍火沒有藏身之處，常常遊走於上而不歸，於是會有上隔煩熱、咳嗽等症狀，擅長治療的人，用溫腎的藥材來治療，很快就能消除這些症狀了；土中的火，就像爐竈中燃燒得沒有火焰的炭火，遇到木就會燃燒，遇到濕氣就會慢慢熄滅，事實上，溫暖的灰燼，經一整夜也不會熄滅。因此，脾胃中的火，常常用甘溫的藥材來滋養，道理就在這裡；木中的火，因為有活水滋潤灌溉，所以不會顯現出來。
若干柴生火，燎原不可遏抑，力窮乃止。人身肝火內熾，鬱悶煩躁，須以辛涼發達之品使遂其性，否則，寒藥投之恐愈郁，熱藥投之恐愈熾矣；金中之火，凡山中舊有金銀礦或五金瘞埋處，日久夜常耀熠，此金鬱土中，不得泄其精靈，時有堅光發越於外。人身皮毛空竅中，覺如針刺蚊咬，及項背如火炙者，此肺金氣虛，火乘虛而現也。
白話文：
如果取一些柴火點燃，就會形成原野大火，無法抑制，直到柴火燃盡才會停止。人體肝火旺盛，心情鬱悶煩躁，需要用辛涼發達的藥物來宣洩，否則，用寒涼藥物治療可能會加重鬱悶，用熱性藥物治療可能會加重火氣。金屬中的火，就像山中所有的金銀礦或金屬埋藏的地方，日夜都會閃耀熠熠。這是因為金被壓抑在土壤中，無法釋放其靈氣，時常有堅硬的光芒向外發散。人體皮膚和空竅中，感覺像針刺蚊咬，還有脖子和背部像火烤一樣，這是因為肺金之氣虛弱，火乘虛而顯。
又或珠藏川媚，玉韞山輝，寶氣使然。觀人氣盛則丰儀華麗，可會其意；陰水者，雨、露、霧是也，在人身為汗、為淚、為涕；陽水者，溝瀆是也，在人身為便為淋；木中之水，木中之脂液是也，在人為髓；火中之火，冶中之熔金是也，在人為血；土中之水，井泉是也，在人為唾；金中之水，水銀是也，在人為精。又五行生中有克，克中有生。
白話文：
珠藏川裡的美麗鱒魚、玉韞山裡的燦爛光輝，都是寶貴的氣息使然。觀察一個人神氣旺盛，則他的形貌儀表華麗，就可以領會它的含義；陰水者是指雨、露、霧等；在人體內，就是汗、淚、涕；陽水者是指溝渠、水流等；在人體內，就是便、尿；木中的水是指木中的脂液；在人體內，就是髓；火中的水是指冶煉中的熔金；在人體內，就是血；土中的水是指井泉等；在人體內，就是唾液；金中的水是指水銀；在人體內，就是精。五行當中，生中有克，克中有生。
生不敢生，克不敢克，亦有至理未經闡發，故舉一以該其餘。生肝者腎也，有日乾涸，不能得水而反得火，木既失水，容易枯槁，再受火傳，則龍雷併發，必致焚裂之禍。剋水者土也，不制其勝，火不敢近，何以生物？然水得土為疆界，則淵源有自，故水衰補肺以滋之，尤當培土以蓄之。心為肝子，木不敢生火何也？不見肺邪盛而肝畏克乎，己身不保，安能庇人。
白話文：
生不能生，克不能克，其中也有一些道理沒有被闡述，所以舉一個例子來概括其餘的。生的肝的是腎，有時候乾枯，不能得到水反而得到火，木頭失去水就容易枯萎，再受到火的傳染，就會龍雷併發，必致焚燒裂開的禍害。剋制水的的土，不控制它的勝利，火就不敢接近，怎麼生出生物？然而水得土為疆界，那麼源頭就有出處，所以水衰敗了就補充肺以滋養它，更應當培植土以儲蓄它。心是肝的兒子，木怎麼敢生火呢？沒有看到肺邪盛而肝畏懼剋制嗎？自己都保不住了，怎麼能庇護別人。
要知欲其生，防其克則生不掣肘，忽其克，助其生，則克且剝膚。水雖陰險，土奚畏而不敢克？蓋肺金之氣王爾。金旺生水，勢益跋扈，心知縱恣不可奈，權已下移，驟欲威屈奉命，變生叵測。
白話文：
要知道想要使其生長，就要防備剋制它的東西，這樣生長纔不會受到阻礙。如果疏忽剋制它的東西，反而幫助它生長，那麼剋制它的東西就會剝奪它的皮。水雖然險惡，但土為何畏懼而不敢剋制它？那是因為肺金之氣旺盛。金旺能生水，水勢就會更加張狂。心知道縱容放任下去無法制止，權柄已經下移，突然想要威嚴地迫使水服從命令，結果變化的情況無法預測。
其他有曰君火生土，土復能生相火，故五行獨一，惟火有二，究竟似是而非；有曰木乃生生之源，天地無木成何世界；有曰肺金位高，百脈皆朝於肺；有曰心火一身之主，主不明則十二官危；有曰土為萬物之母，補腎不如補脾；有曰水為萬化之源，於脈為尺，人之有尺，猶樹之有根，雖困無能為害，似乎責重太偏；再則有曰，惟土與金隨母寄生。
白話文：
其他的人說腎水生土，土又能生心火，所以五行之中，只有火有兩種，其實這說法似是而非；有的人說木是生生之源，天地之間沒有木就不能成為世界；有的人說肺金的地位崇高，全身的脈絡都會匯聚到肺；有的人說心火主宰全身，如果心火不正常，就會危及十二個重要臟腑；有的人說土是萬物之母，補腎不如補脾；有的人說水是萬物化生的源頭，在脈象上表現為尺脈，人的尺脈就像是樹的根，即使遇到困難也不會受到傷害，這說法似乎有所偏頗；還有的人說，只有土和金是依靠母親而生存的。
夫金為乾為天，土為坤為地，乾父坤母，萬物資生，萬物資其生，自身惡得言寄？豈女媧屬渠母氏，而盤古乃外祖乎。即就五臟而言，金主肺，居身極上，統氣攝血以養百骸，不信系出脾土。脾土運化水穀，眾勝倚為性命，何乃寄食心火。且金生於土，土生於火，火未託生時，竟無脾肺、竟無天地爾？開眼遺溺，令人噴飯。
白話文：
金是乾是天，土是坤是地，乾是父親坤是母親，萬物都依靠它們而成長，萬物都依靠它們而生存，它們自身怎麼可能假託別的而寄居呢？難道女媧是屬渠母氏，而盤古是他的外祖父嗎？就是以五臟來說，金主肺，位置在人體最上端，統領氣血以滋養全身，怎麼可能不屬脾土所生。脾土運化水穀，萬物都依靠它來維持生命，怎麼可能只託生於心火。而且金生於土，土生於火，在火還沒有開始託生時，難道就沒有脾肺、就沒有天地了嗎？這種說法，真令人噴飯。
有曰戊土生寅死申，己土生申死寅，不聞坤厚載物，悠久無疆，戊己人世何土，寅申迭為生死。穿鑿紕謬，求道之明，為道之晦矣。嗟夫！一五行耳，一臟腑耳，顛倒持論如此，而猶不得其情，此所以神變化而妙萬物者也。
白話文：
有人說戊土生在寅，死在申；己土生在申，死在寅。難道沒聽說過大地厚實承載萬物，久遠無邊嗎？戊己土在人世間是什麼？寅申土相互成爲生死的關鍵。這種謬論漏洞百出，尋求道理的明晰卻導致了道理的模糊了。唉！五行和臟腑而已，就這樣顛倒是非地爭論，卻還不能理解它的真實情況，這就是神可以通過變化創造出萬物的奧妙之處。
若夫天數五，地數五，五位相得而各有合，因而干支錯配五行八卦，流行對待，以成律歷、星卜、風監、地輿之書，後人奉為津梁，豈五行之外別有一木火土金水乎？然則不塵、養葵之說，非惟有乖經旨，於自家著作仍多不符，是尚望後人之敬聽者哉，存而不問，又誰曰不然。
白話文：
如果天上的五種數，地上的五種數，五種位置相互契合，而具有各自的組合，因而將天干地支錯綜搭配，形成五行、八卦，推演變化，形成曆法、占星術、風水學、地理學的著作，後人奉為重要的橋樑。難道五行之外另有木、火、土、金、水五種元素嗎？然而，毛不塵、養葵等的說法，不但與經書的旨意不相符，而且與他們自己的著作也多有出入，這難道還期望後人恭敬地聽從嗎？姑且不作評論，又有誰能說不對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