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醫學從眾錄》~ 卷二 (5)
卷二 (5)
1. 脈息
失血脈芤，或兼澀象。轉緊轉危，漸緩漸愈。虛微細小，元氣不支。數大浮洪，真陰不足。雙弦緊疾，死期可決。
白話文：
失血過多時，脈象會呈現空虛無力的狀態，有時還會伴隨脈搏不流暢的感覺。如果脈搏變得越來越緊，表示情況危急；如果脈搏逐漸緩和，表示病情好轉。脈搏虛弱、微細且微小，表示身體的元氣已經嚴重不足。脈搏跳動快速、強大且浮在表面，表示身體的陰液嚴重不足。如果兩邊的脈象都呈現緊繃如琴弦、而且跳動急促，那麼就可能預示著死亡的來臨。
2. 喻嘉言龍雷之火論
龍雷之火，潛伏陰中，方其未動，不知為火也。及其一發，暴不可御，以故載血而上溢。蓋龍雷之性，必陰雲四合，然後遂其升騰之勢。若天清日朗，則退藏不動矣。故凡涼血清火之藥，皆以水制火之常法，施之於陰火，未有不轉助其虐者也。吾為大開其局，則以健脾中之陽氣為一義。
健脾之陽，一舉有三善也：一者，脾中之陽氣旺，如天清日朗，而龍雷潛伏也。一者，脾中之陽氣旺，而胸中窒塞之陰氣，則如太空不留纖翳也。一者，脾中之陽氣旺，而飲食運化精微，復生其已竭之血也。況乎地氣必先蒸土為濕，然後上升為云。若土燥而不濕，地氣於中隔絕矣，天氣不常清乎。
古方治龍雷之火，每用桂附引火歸元之法。然施之於暴血之症，可暫不可常。蓋已虧之血，不能制其悍，而未生之血，恐不可滋之擾耳。究而論之，龍雷之火，全以收藏為主，以秋冬則龍雷潛伏也。用收藏藥不效，略用燥烈為響導，以示同氣相求之義則可。既已收藏，豈敢漫用燥烈乎？夫大病須用大藥，大藥者，天地春夏，而吾心寂然秋冬是也。
昔人逃禪二字甚妙，夫禪而名之曰逃，其心境為何如哉。學者若此症，必以崇土為先，土厚則濁陰不升，而血患自息，萬物以土為根，元氣以土為宅，不可不亟講矣。
荸薺酒飲
治大便下血。
荸薺搗汁半盅，將好酒半盅衝入，空心溫服。
旱蓮丸
治大便下血虛弱者。
旱蓮草陰乾為末，以槐花煎湯，調炒米粉糊丸如桐子大，每日服五錢，以人參五分煎湯下，二服即愈。
牛膝酒煎
治男子莖中痛，及婦人血結少腹痛。
牛膝一大握；酒煮飲之。
旱蓮車前汁各方（見《種福堂》）
治小便下血。
旱蓮草，車前子（各等分）
將二味搗自然汁，每日空心服一杯。
桂扁豬臟飲（《種福堂》）
治大便下血，日夜數次，歷年久病，服之立愈。
雄豬臟一條，洗淨，桂圓肉二兩，鮮白扁豆花四兩。
將二味搗爛，用白糯米拌和，裝入豬臟內，兩頭扎住，砂鍋內燉爛。忌見鐵器。然後將人中白炙脆，研末蘸吃，用醬油蘸吃亦可。不論吃粥吃飯，空心皆可吃，吃四五條即愈。
甘草青鹽丸
治大便下血。
甘草（一斤），青鹽（四兩）
將甘草研細末，用滾水衝入青鹽，將青鹽水煉甘草末為丸，如桐子大，早晚服之，無不見效。
甘草乾薑湯
理中湯（方各見《傷寒》。）
加木香、當歸各等分。
瀉白散（方見《時方》）
白話文：
所謂的「龍雷之火」，是潛藏在體內的陰寒深處的火氣，在它還沒發作的時候，人們不會知道它的存在。一旦發作，就會像暴風雨般難以控制，導致血隨之向上湧出。這種「龍雷之火」的特性，必須要有陰雲密布的環境，才能夠順利地升騰爆發。如果天氣晴朗，陽光充足，它就會退回潛藏不動。所以，一般用來清熱涼血的藥物，都是用水來抑制火氣的常用方法，但如果用來治療這種潛藏的陰火，不僅沒效，反而會助長它的肆虐。
我認為，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，關鍵在於振奮脾胃的陽氣。
振奮脾胃的陽氣，有三個好處：第一，脾胃的陽氣旺盛，就像天氣晴朗，陽光充足一樣，能讓龍雷之火潛藏不動。第二，脾胃的陽氣旺盛，胸中的陰寒之氣就會像晴朗的天空一樣，不會留下任何陰霾。第三，脾胃的陽氣旺盛，就能夠將飲食消化吸收，轉化成精微物質，重新產生已經耗盡的血液。而且，地氣一定是先將土壤蒸發成濕潤的狀態，然後上升成為雲。如果土壤乾燥而不濕潤，地氣就會被阻隔，天氣自然就不能保持晴朗。
古代用桂附引火歸元的方法來治療龍雷之火，但如果用在急性出血的症狀上，只能暫時使用，不能長期使用。因為，已經虧損的血液，無法抑制這種強烈的火氣，而尚未產生的血液，恐怕也無法承受這種藥物的干擾。總體來說，治療龍雷之火，應該以收藏為主，因為秋冬季節是龍雷之火潛藏的時候。如果用收藏藥物沒有效果，可以稍微用一些燥烈的藥物來引導，表示同氣相求的意思。但是，一旦火氣已經被收藏，就不應該再隨便使用燥烈的藥物了。大病需要用大藥來治療，所謂的大藥，就是順應天地春夏的生長之氣，而我們的心境要保持像秋冬一樣寧靜。
古人說的「逃禪」這兩個字很精妙，禪修的境界卻用「逃」這個字來形容，可以想像他的心境是如何的。學習醫理的人，如果遇到這種症狀，一定要以重視脾胃為先，脾胃的功能強大，身體內的濁陰之氣就不會上升，而血症自然就能平息。萬物以土壤為根基，元氣以脾胃為居所，這個道理不可不重視。
荸薺酒飲
治療大便出血。
將荸薺搗爛取汁半碗，加入半碗好酒，空腹溫服。
旱蓮丸
治療大便出血，身體虛弱的人。
將旱蓮草陰乾後磨成粉末，用槐花煎湯，加入炒米粉調成糊狀，做成桐子大小的藥丸，每天服用五錢，用人參五分煎的湯送服，服用兩次就會痊癒。
牛膝酒煎
治療男子陰莖疼痛，以及婦女腹部血瘀疼痛。
用一把牛膝，用酒煮後飲用。
旱蓮車前汁（見《種福堂》）
治療小便出血。
旱蓮草，車前子（等量）
將兩味藥材搗爛取自然汁，每天空腹服用一杯。
桂扁豬臟飲（《種福堂》）
治療大便出血，每天數次，長期不癒的患者，服用後立即見效。
雄豬大腸一條，洗淨，桂圓肉二兩，新鮮白扁豆花四兩。
將桂圓肉和白扁豆花搗爛，加入白糯米拌勻，裝入豬大腸中，兩頭紮緊，用砂鍋燉爛。忌用鐵器接觸。然後將人中白烤脆後磨成粉末，沾著吃，也可以沾醬油吃。不論吃飯或喝粥，空腹都可以吃，吃四五條就能痊癒。
甘草青鹽丸
治療大便出血。
甘草（一斤），青鹽（四兩）
將甘草磨成細粉，用滾燙的水沖泡青鹽，用青鹽水將甘草粉煉成藥丸，如桐子大小，早晚服用，效果顯著。
甘草乾薑湯
理中湯（方子都記載在《傷寒論》中）
加入木香、當歸各等量。
瀉白散（方子記載在《時方》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