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慎柔

《慎柔五書》~ 卷五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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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五 (2)

1. 痢例

甲辰閏九月間,天氣寒熱不時,痢者甚眾。予四弟永穆,年二十七歲。忽患痢下紅,腹痛後重,已三日矣。來取藥,付以芍藥湯一帖,香連丸二服。不止,反增心口如刀劙,當臍腹痛,肛門痛亦劇,聲撼四鄰,自分必死,告母決別,因整囊往鄉視之,晝夜不得臥,次數難定,日下紅血一桶,痛不可忍,發熱流汗不食。脈之,六部皆豁大,浮中沉無力,四至。

白話文:

甲辰閏九月期間,天氣忽冷忽熱,痢疾的患者非常多。我的四弟永穆,二十七歲,突然得了痢疾,腹瀉下血,肚子疼痛而且有下墜感,已經三天了。他來求藥,我給了他一帖芍藥湯,外加兩服香連丸。沒想到服藥後不但沒有好轉,反而更加嚴重,胸口疼痛如刀割,肚臍周圍的腹痛也更劇烈,肛門疼痛也加劇,痛得他聲嘶力竭,驚動了左鄰右舍。他認為自己必死無疑,於是向母親告別,決定回老家看看。他晝夜不得入睡,腹瀉次數不固定,一天瀉出一桶紅血,疼痛難忍,發燒流汗,吃不下飯。我為他診脈,發現他六部脈象都虛弱無力,沉浮不定,四肢冰冷。

予曰:雖痛,雖發熱,脈無力,已虛寒矣。古人云:脫血益氣,此證正宜。遂用異功散加升麻三分、木香五分、炒乾薑五分。一劑,去後覺疏,痛亦可忍,至五更,腹痛如前。予曰:此藥力盡也。急煎一劑與之,比前愈疏,痛亦減七八,即酣睡至日中方醒,云不甚好過。予又曰:此藥只能支持一覺,再煎與之,遂安寢至晚,痛止,後重亦可,還服前劑而愈。

白話文:

我說:雖然疼痛,雖然發熱,脈象無力,已經虛寒了。古人說:脫血益氣,正是針對這種情況的。於是用異功散加升麻三分、木香五分、炒乾薑五分給他服用。服了一劑藥後,覺得腹部比較疏通,疼痛也能忍受,到了五更天,腹痛又像以前一樣。我說:這是藥效盡了的緣故。趕緊煎了一劑藥給他服用,比前一次更加疏通,疼痛也減輕了七八成,於是酣睡到中午才醒來,說不怎麼好過。我又說:這種藥只能支持睡一覺,再煎一劑給他服用,於是安然入睡到晚上,疼痛停止,大便也正常了,繼續服用前一劑藥,最終痊癒。

一、二日後,因吃雞肉,仍前腹痛、肛腫,穢下不止。第三日,病勢篤極,復報予診之。脈三至余,浮無沉,按之則大,脾命脈微,與補中益氣湯不應。此虛脫之甚,加御米殼一錢,亦不應,下如洞泄,流汗發躁,尺脈漸欲收斂,予亦慌急,令人二更後往城取參,至早歸,補中益氣加人參二錢服之,下咽常憒(參能令人憒,濕熱內盛者尤甚,歷試驗之。)此正氣欲復,邪氣欲退也,頃之,精神頓增,痢稍緩,恐再作,又一劑。

白話文:

  1. 患者吃完雞肉後,仍然腹痛、肛門腫脹,大便帶血不止。第三天,病情變得更加嚴重,再次報告給我診治。

  2. 脈象三至以上,浮而無沉,按壓時脈搏變大,脾命脈微弱,服用補中益氣湯無效。

  3. 此乃虛脫之極,加用御米殼一錢,也無效,大便像洞瀉一樣,流汗煩躁,尺脈逐漸收斂,我也慌張急躁,派人二更後去城裡取參,早上回來,將補中益氣湯加入人參二錢服用。

  4. 參能令人精神爽利,濕熱內盛者尤甚,經過多次驗證。此時,正氣欲復,邪氣欲退。不久,精神大增,痢疾稍緩,恐再發作,又服一劑藥。

下注、昏憒、發熱、躁諸症漸緩,脈亦有神,短脈退。尋思久之,古人云:久泄久痢,湯劑不如丸、散。即合參苓白朮散與服,覺疏下,至下午復躁熱。予再脈之,左尺洪如火射狀,此陰虛火動之象。與加減八味丸至六十丸,精神覺爽。頃之,又下八、九十丸,睡至天明,病去十七。

白話文:

腹瀉、昏沉、發熱、煩躁等症狀漸漸緩和,脈搏也恢復了生氣,短脈退去了。我思考良久,古人說:長期的腹瀉、痢疾,湯劑不如丸藥或散劑。於是配製了參苓白朮散給病人服用,病人感覺腹瀉緩解了,但到了下午又開始煩躁發熱。我再次把脈,左尺脈洪盛如火烤一樣,這是陰虛火動的徵兆。於是給病人服用了加減八味丸,共服用了六十丸,病人精神感到清爽。不久,病人又大便了八、九十次,一直睡到天亮,病情已經好了十七分之八。

方信立齋師加減八味丸治水涸之症。即令朝暮服此丸,復合參苓白朮散,漸愈,覺小便痛,想動色事故耳,服以逍遙散、門冬、五味子而平。(此病動色而不死,必體實而邪氣仍非深重者,前敘證似未協。細審尺脈收縮,當是血去痰生,痰伏下焦;尺脈洪射,當是下陽乍復與痰相激也。

白話文:

王春元二公子的兒子,年方七歲。因長期患赤痢症,已服用了過多的消解導滯和消除積聚的藥物,後來腹瀉的糞便轉為白色如鼻涕,完全沒有糞便的樣子。診斷時,浮中沉六脈都虛弱無力,而且脈搏不規律。外症表現為手足寒冷且僵硬,臉色浮腫,牙齒呈白色,懶得說話。這是陽氣虛寒的症狀。應該溫補脾胃以滋生肺金,服用補中益氣湯,並添加炮薑和官桂各二分,其中人參只用三分,因為它陳舊腐爛,不新鮮。

服四劑,手足略軟,言語亦健,第未溫耳,其下白仍不減,亦虛寒滑脫危症,宜補、宜澀、宜溫,復用前藥加好參五分、大附二分半、御米殼一分。服一劑,則足已溫,大便即有糞,白退十八,自茲手足俱溫軟,泄自全止,還服前方,去御米殼、附子二味。予歸,囑以如身中已溫暖,薑、桂亦去,後服參苓白朮散以培中氣。

使來歲乙巳厥陰風木之氣不能制,飲食尤宜慎之。

白話文:

服用四劑藥後,手足略微軟和,說話也有力氣了,只是身體沒有溫暖,小便的白色物質還沒有減少,這是虛寒滑脫的危重症狀,需要補益、澀固、溫暖。於是又用了前面的藥,加上好參五分、大附子二分半、御米殼一分。服用一劑後,足部已經溫暖,大便也有了糞便,小便的白色物質減少了十八次,從此手足都溫暖軟和,泄瀉完全停止了。繼續服用前面的藥方,去掉御米殼、附子這兩種藥材。我離開時,囑咐他說:如果身體已經溫暖,薑、桂也要停用,以後服用參苓白朮散來培補脾胃之氣。

予友薛理還僕,遠行忍飢,又相毆脫力,時五月初,遂發熱譫語,以補中益氣及五苓數劑不效。延予診之,六脈俱無,乍有則甚細,其外症則面赤、譫語、口碎。一友曰:陽症見陰脈,證在死例。予曰:當以陽虛從脈舍症治之,遂下附子理中湯冷服。二帖,脈稍見;四帖則脈有神,而口碎愈矣;六帖則脈如常,但譫語未已。

白話文:

我的朋友薛理還給我當僕人,遠行忍飢,又因爭吵筋疲力盡,正值五月初,遂發熱神志昏亂。用補中益氣湯及五苓散幾劑,效果不佳。請我診治,六脈全無,偶爾有脈也極細弱,其外證則是面色潮紅,神志昏亂,口脣乾裂。一位朋友說:陽症見陰脈,證候是死症。我說:應當以陽虛從脈,捨症狀論治之,於是給他服附子理中湯,冷服。服用兩帖,脈象稍微顯現;四帖後,脈有生機,口脣乾裂也好了;六帖,脈搏如常,但神志昏亂的狀況依舊。

予曰:脈氣已完復,而譫語不休者,胃有燥糞,宜以膽導導之,果下燥結,譫語遂平。(此證若大便滑易者,有瘀血也。以桃仁下墨糞。)

白話文:

我說:脈象已經平穩恢復,但依然說胡話不止,是胃中燥糞引起的,應該用膽導湯來治療,果然排除了燥結,說胡話的症狀也就平息了。(如果大便滑利的,是瘀血所致。用桃仁來排出黑色的糞便。)

馬見源精神素弱,且勞甚,餓時吃冷肉一塊,遂不快,發熱譫語作狂,乃飲食勞倦之症。鄉醫先汗一次,不退,又下三四次,便倦怠昏沉,不思飲食,吐痰,晝夜不寢。(素無痰而忽吐痰者,肺胃筋膜內傷也,多由飲食勞倦,宜堅筋以復其力。痰發於筋膜者也,筋膜傷而濕困之,則痰常多,筋膜傷而火激之,則痰暴湧。

白話文:

馬見源的精神一直很差,而且勞累過度。有一天,他餓著肚子吃了一塊冷肉,結果不舒服,發燒說胡話,還發狂了。這是飲食勞倦造成的疾病。鄉下的醫生先給他發了一次汗,但病情沒有好轉,又給他瀉了三四次,結果他變得疲倦昏沉,不想吃東西,還吐痰,晝夜不休息。(本來沒有痰的人突然吐痰,是肺胃筋膜受傷引起的,多是由飲食勞倦引起的,應該增強筋骨以恢復體力。痰是由筋膜引起的,筋膜受傷後被濕邪困擾,痰就會很多,筋膜受傷後被火邪刺激,痰就會突然湧出。

凡治痰欲除根本者,在補血養筋而堅之,筋力堅強,自液不外泄。)下多亡陰,中氣大虛之故。迎予診,六脈俱有四至,洪緩無力。(缺)至半夜,反加吐痰不已。起復診之,六脈俱細,此邪氣已去,真陰欲還,陽虛反發躁之象。急用六君加薑、桂各三分,服即成寢,至明午方喚醒之。

白話文:

凡是要治療痰液的病症想要去根,應當是補血養筋,使筋骨堅固,這樣筋骨強健了,液體自然不會外泄。下焦多為陰虛,這是中氣嚴重虧虛的緣故。昨天請我看病,他的六脈都有四至,但脈象寬鬆無力。到了半夜,病情加重,吐痰不止。我又起來去看他,他的六脈都變細了,這是體內的邪氣已經散去了,正氣準備恢復,但陽氣虛弱反而出現煩躁的現象。於是趕緊用六君丸加上生薑、桂皮各三錢,服用之後馬上睡著了,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。

又一劑,欲睡不醒,精神反覺懶怠,邪氣盡退,而正氣將復矣。至下午,吃米湯一盅,口知穀味,再用補中加乾薑、桂、門冬、五味而瘳。

白話文:

又吃一劑藥之後,想睡覺卻睡不醒,精神反而感到懶洋洋的,邪氣已經完全消退,而正氣即將恢復了。到了下午,喝了一碗米湯,就能感受到米的味道,再用補中益氣湯加上乾薑、桂枝、麥門冬、五味子等藥物治療後就痊癒了。

2. 脾胃例

孝廉王於鎜父,年六十餘。六脈俱弦牢,右三關浮中沉甚豁大,左三略差;外症晚則作飽,且大便不利。此土受木製,脾胃不輸津液,中氣虧損之候也。宜補脾胃生肺金,乃用補中益氣湯加官桂,以削木之剋制,炮乾薑以溫脾胃、撤沉寒,山藥、山萸佐當歸以養陰,麥冬、五味驟收肺金以生新水。服二劑,覺胸中稍寬,身中反有眩意,此正氣欲復,而邪漸退,故瞑眩耳。

白話文:

孝廉王姓於的父親,六十多歲。六脈皆為弦脈且堅牢,右關、尺、寸脈浮中沉都很寬大,左關、尺、寸脈稍差;外證是指晚上吃飽後覺得飽脹,同時大便不通暢。這是土受木剋,脾胃不輸布津液,中氣虧損的徵兆。應該補益脾胃生肺金,於是使用補中益氣湯加上官桂,以削弱木剋的勢力,炮乾薑溫暖脾胃、散去沉寒,山藥、山萸肉佐當歸以滋養陰分,麥冬、五味子收斂肺金以生長新的津液。服用了二劑藥後,感到胸中稍微舒暢,身體中反而有頭暈的感覺,這是正氣想要恢復,而邪氣逐漸退去,所以出現了頭昏目眩。

又服數劑,復診之,則牢堅已去,第二尺俱洪。此真陰真陽並虛,當平補之,用八珍,晚服六味丸,大腸漸潤,再數劑全愈。

白話文:

再次服用幾服藥,復診時,便祕問題已經消失了,第二尺的脈搏也恢復洪暢。這是因為真陰真陽都虛弱,應當平補。使用八珍湯,晚上服用六味丸,大腸逐漸滋潤,再服用幾服藥,就完全康復了。

邱生,年十八歲。正月間,過食曲餅湯麵,遂不快,發熱,頭痛。邀予診之,脈略緊,中沉洪滑。曰:當先除去風寒,以九味羌活湯一帖,寒熱,頭痛悉失,但覺不快耳。予適他去,彼延別醫,用柴平湯一帖,病不減。晚歸診之,脈洪汗出,而腹痛甚,不可按。以元明粉泡湯下導滯丸二錢,其痛減半,尚有脹,再用前丸一劑,而飽脹如脫,但腹痛耳,復增瘧狀。(諸症皆胃中有死血也,何不重加桃仁於劑中。

白話文:

邱姓少年,十八歲。正月時,過量食用曲餅和湯麵,隨後感到不適,發熱,頭痛。邀請我診治,脈搏略緊,中間深沉而洪滑。我說:應該首先驅除風寒,用九味羌活湯一劑,寒熱、頭痛的症狀都消失了,只是覺得不舒服。我恰好外出,他延請了別的醫生,使用柴平湯一劑,病情沒有減輕。晚上回來診治,脈搏洪大,出汗,腹痛加劇,不能按壓。用元明粉泡湯送服導滯丸二錢,疼痛減輕了一半,仍有脹滿感,再服用前丸一劑,脹滿感如脫落,但腹痛持續,又增加了瘧疾的症狀。(諸多症狀皆因胃中有瘀血,為什麼不加重桃仁於藥劑中。

)予又診之,六脈俱細弦,此脾土受木乘,又被伐之過,宜用溫補,以理中湯二劑,肚痛除。又以過食復飽,診之,弦細如前,仍以前湯,但溫脾胃,而食自消,諸症去。

白話文:

我再次為他診脈,發現六脈皆細而弦,這是脾土被木所侵,且又被過度伐剋的結果。宜用溫補的藥物來治療,以理中湯二劑,他的腹痛就消失了。又有一次,他過度飲食後又飽餐一頓,我為他診脈,脈象依然細弦,於是仍以前面的藥方治療,但這次著重溫補脾胃,結果食物自然消化掉了,諸症也隨之消除。

湯如玉母,懷七月而生,後每大便甚艱,須二、三時方安,百治不效。予謂:肺腸氣血不能吹送,欲來不來,乃脾虛也。脾主信,欲來不來,無信也。當補脾肺,使各施其令,而吹噓之氣自如,調理數月而愈。(每見雞雛初生,當肛門內,猶一片色如卵黃,是人物之生,以腸胃為最後。七月而生,腸力未全,必有補血堅筋強力固腸之法,隨時進退,與之終身。)

白話文:

двух

一婦,年五旬。二寸浮洪,二尺小,右關弦,不思食,頭眩。余曰:二寸浮洪,病主頭眩,亦主上膈不清,此陽氣虛而越上,不能歸根復元,以致丹田氣虛寒,不能養溫脾胃,是以右關脈弦,飲食不消而少飧也。理宜斂陽氣歸於下焦丹田之內,下焦溫暖,脾胃自健,水穀自化矣。

白話文:

有一位婦女,年齡五十歲。她的脈象是二寸浮洪,二尺小,右關脈弦,沒有食慾,頭暈。我說:二寸浮洪,主病頭暈,也主上膈不清,這是陽氣虛弱而向上越出,不能歸根復元,以致丹田氣虛寒,不能滋養溫暖脾胃,因此右關脈弦,飲食不消而少食。治病的道理應該斂陽氣歸於下焦丹田之內,下焦溫暖,脾胃自然健康,水穀自然消化。

用桂枝、白芍六分,五味子二分,白茯一錢,黑薑三分,人參五分,杜仲一錢,破故紙五分,炙草四分,湯泡半夏一錢,加煨薑,十餘劑而愈。

白話文:

使用桂枝六分、白芍六分、五味子二分、白茯苓一錢、黑薑三分、人參五分、杜仲一錢、破故紙五分、炙草四分,將半夏在湯中浸泡一錢,再加入煨薑,服用十幾劑後痊癒。

蔣懷劬,年六十。素吐白沫,已數十年矣。忽喉中有噎意,以白予。曰:此脾胃虛寒也,宜用人參調補中氣,彼辭以貧窶,自將白糖齏汁熬化含吐,及六七日,則溏泄,日五六次,神亦勞倦,食亦不貪。延視之,六脈皆二至,來三五至則止,如雀啄之狀。此元氣大虛,不能噓吸周迴耳。

白話文:

蔣懷劬,六十歲。從前經常吐白沫,已經幾十年了。突然喉嚨有東西梗塞的感覺,告訴了我。我說:這是脾胃虛寒所致,應該服用人參來調補中氣。他以貧窮為由推辭,自己就把白糖齏汁熬化來含著吐出,這樣過了六七天,就腹瀉,一天要拉五六次,精神也很疲勞,食慾也不好了。我延請醫生來診視,六脈都很虛弱,脈搏來三五次就停止了,就像麻雀啄食的樣子。這是元氣大虛,不能正常呼吸所致。

用六君子加肉桂四分、吳萸二分、乾薑二分。二劑,則脈連續而不止。又二劑,反加浮洪粗大,數七八至,發熱、口碎,舌碎,乃虛陽上越之證,予思之,脈已犯難治之例,且吐沫不止,腎水泛,脾虛失統也。用(缺)。病亦稍退。稍勞即復,服數劑復減,再勞又如故。至兩三月後,藥亦不受,亦不效,五六日而歿。

先賢云:粗大之脈難治。書此以證之。

白話文:

用六君子湯加減肉桂四分、吳茱萸二分、乾薑二分。服用了兩劑藥,脈象雖然連續不斷,但沒有停止的跡象。又服用了二劑藥,脈象反而更加浮洪粗大,每分鐘跳動七八次,患者還出現發熱、口乾舌燥、舌苔碎裂等症狀,這是虛陽上越的證狀。我思考之後,認為脈象已經出現了難以治療的徵兆,而且患者還吐沫不止,這是腎水泛濫、脾虛失控的表現。使用了(缺)藥方。病情也有所好轉。稍微勞動一下就會復發,服用幾劑藥症狀又減輕,但再勞動一下又會像以前一樣。到了兩三個月後,藥物也不起作用了,五六天後患者去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