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類證治裁》~ 卷之八 (20)
卷之八 (20)
1. 痃癖癥瘕諸積論治
三、燥瘕。經行胃熱，心煩汗多，大便艱澀，瘕聚如杯。加味四物湯。四、血瘕。經行勞動感寒，留絡不去，腰腹急痛。宣血瘕方，或調經散。五、脂瘕。新產交合早胞傷，子戶失禁，精血雜下如膏。宜坐導脂瘕方。六、狐瘕。經行受驚，心志恍惚，邪入於陰，月閉溺難。宜狐瘕方。
白話文：
三、燥瘕。月經期間因為胃部火氣旺盛，會感到心情煩躁且出汗多，排便困難，腹部有硬塊聚集像杯子大小。治療可用加味四物湯。 四、血瘕。月經期間因勞累或感受寒涼導致血液滯留在經絡中無法排出，造成腰部及腹部劇烈疼痛。可用宣血瘕方，或者調經散來治療。 五、脂瘕。產後過早進行性行為導致子宮受損，出現控制不住的情況，分泌物夾雜精血像油脂一樣流出。適合用坐藥的方式來治療脂瘕。 六、狐瘕。月經期間受到驚嚇，精神恍惚，邪氣侵入子宮，導致月經不順且排尿困難。適合使用狐瘕方來治療。
〔八瘕〕皆生於左胞宮，右子戶，多由經行交合，小腹滿急，經血瘀阻，因成瘕聚。如懷孕，甚則溺澀，痛苦如淋，今人無子。一、黃瘕。經行不利，左脅氣結，陰中刺痛，淋露黃汁。用坐導皂莢散。二、青瘕。新產浴早風襲，瘕聚左右脅，崩中不禁，下青汁。用坐導戎鹽散。
白話文：
這八種瘕積都生在左邊的胞宮和右邊的子戶，多半是因為在月經期間性交，導致小腹感到飽脹緊迫，經血瘀滯不暢，因而形成瘕積。有的情況就像懷孕一樣，甚至會讓排尿變得困難，感覺像是淋病般的痛苦，有些人因此無法生育。
第一種是黃瘕。月經來時排出不順，左側胁部有氣滯，私處有刺痛感，並且會排出黃色的液體。治療可以用坐藥的方式使用皂莢散。
第二種是青瘕。產後過早沐浴而受到風邪侵襲，瘕積會出現在兩側胁部，會有崩漏不止的情況，並且排出青色的液體。治療可以用坐藥的方式使用戎鹽散。
2. 熱入血室脈案
丁氏，秋間寒熱似瘧，入暮譫語潮熱，少腹滿，此為熱入血室。用小柴胡湯去參、薑，棗，加丹皮、赤芍、生地、楂肉（生）、歸尾，三五劑瘳。
白話文：
丁姓患者在秋天時出現類似瘧疾的寒熱徵狀，傍晚時會出現胡言亂語和發熱，小腹部也脹滿。這是因為熱邪侵入了血室所致。
治療時使用了「小柴胡湯」，但去掉了參、薑、棗，加入了丹皮、赤芍、生地黃、山楂肉（生）和當歸尾。服用三到五劑後，病情痊癒。
危氏，夏初時疫，恰值經斷，血海虧虛，壯熱陷里，口燥汗多，夜煩不寐。用清化飲加山梔、澤蘭、藕汁，清理血分而愈。
白話文：
危先生，在夏季初染上時疫，恰巧在月經期間，導致血海虧虛，壯熱陷裏，口乾舌燥、汗多，夜煩難眠。使用清化飲加入山梔、澤蘭、藕汁，清理血分而治癒。
胡氏，冬溫化熱，月信適來，邪熱搏血，醫用清解。外不甚熱，而臍腹脹痛，小水赤澀。用導赤散加紅花、桃仁、延胡、車前子，再劑愈。
白話文：
胡氏，冬天溫暖化熱，月經適當來潮，邪熱侵犯血液，醫生用清熱解毒法治療。外表不覺得很熱，但臍腹脹痛，小便赤澀。使用導赤散加紅花、桃仁、延胡、車前子，再服一劑就治癒了。
眭婦，傷寒發熱咳嘔，右脅刺痛，邪在少陽未解，忽經行，少腹煩懣。醫不知熱陷血海，且有無犯胃氣及中上焦之戒。猶用杏、蔞、穀芽等味，煩懣益劇。仿陶氏加減小柴胡湯，去參、棗，加生地、丹皮、赤芍、鬱金、山梔、枳殼，數服而病霍然。
白話文：
眭婦，患有傷寒，發熱、咳嗽和嘔吐，右脅刺痛，邪氣仍在少陽經未散解，忽然來月經，小腹煩悶脹滿。醫生沒有意識到熱邪陷於血海，而且不知道有不能犯胃氣和中上焦的禁忌。仍然使用杏仁、蔞蒿、穀芽等藥物，煩悶脹滿更加劇烈。仿照陶氏的加減小柴胡湯，去掉人參、大棗，加入生地、丹皮、赤芍、鬱金、山梔、枳殼，服用幾次，她的病霍然而癒。
韋氏，溫熱症煩渴昏譫，脈虛促不受按，此必病中經行也。詢之，則初病旬日內再至矣。以澤蘭、赤芍、生地、麥冬、山梔、赤茯、連翹，石菖蒲汁、藕汁沖服，先清血分熱邪，昏譫已減。後去澤蘭、赤芍，加白芍、當歸、炙草、紅棗，酸甘和血得安。
白話文：
韋氏，患有溫熱病，症狀是煩渴、昏迷、胡言亂語，脈搏虛弱、快速，而且按壓脈搏時沒有反應。這種情況多半是病邪在經絡中運行所致。詢問病情，得知患者在十天內已經發病兩次了。於是，我使用了澤蘭、赤芍、生地、麥冬、山梔、赤茯、連翹、石菖蒲汁、藕汁等藥物，沖服服用，首先清除了血分中的熱邪，昏迷、胡言亂語的症狀減輕了。之後，我去了澤蘭、赤芍，加入白芍、當歸、炙草、紅棗等藥物，酸甘和血，使血得到安寧。
3. 痃癖癥瘕諸積論治
《大全良方》分痃癖、癥瘕、八瘕、癥痞、食癥、血癥、血瘀凡七門，多婦科下部症。而名目紛沓，症狀相近，反遺腸覃、石瘕，今統敘而條分之，以類相從，不淆亦不眩矣。痃者近臍左右，各有一條筋起急痛，因氣而成，如弦狀，名曰痃。癖者僻在兩肋間，有時而痛，名曰癖。
白話文：
《大全良方》分成痃癖、癥瘕、八瘕、癥痞、食癥、血癥、血瘀等七類，大多是婦科的疾病。這些名稱紛雜，症狀也相似，而「腸覃」、「石瘕」又另有專門的論述，所以我現在把它們放在一起整理，分類清楚，這樣既不混淆，也不使人眼花撩亂了。「痃」是靠近肚臍左右，各有一條筋突然疼痛起來，是因氣而形成，像弦一樣，叫做「痃」。「癖」是偏在兩肋之間，有時會痛起來，叫做「癖」。
疝瘕者，小腹氣聚成塊，或上逆，或下墜也。八瘕者黃瘕、青瘕、燥瘕、血瘕、脂瘕、狐瘕、蛇瘕、龜瘕，皆胎產經行，氣血不調之所生也。癥者積堅不可推移、痞者氣壅不得宣暢。既有食癥、血癥，不應復出癥條，宜改痰痞為優。傷食成積，堅而難移，名食癥。瘀血成塊，堅而難移，名血癥。
白話文：
疝瘕：小腹中氣體聚集成為塊狀，有時向上逆，有時向下墜。八瘕：黃瘕、青瘕、燥瘕、血瘕、脂瘕、狐瘕、蛇瘕、龜瘕，都是由於懷孕、分娩、經行，氣血不調而引起的。癥：積聚堅硬，不能推動。
痞：氣鬱結不得宣暢。既然已經有食癥、血癥，就不要再把癥條列出來，應該改成痰痞。由於食物積滯而形成，堅硬難以移動，稱為食癥。由於瘀血成塊，堅硬難以移動，稱為血癥。
若腹中血瘀，則留滯不行，未至成塊者也。別有石瘕生胞中，腸覃生腸外，詳載《內經》，亦癥癖之類，併為條列症治於後。
白話文：
如果腹中有瘀血，就會積滯而無法運行，還沒有凝結成塊的。另有石瘕生長在子宮中，腸覃生長在腸臟外面，詳細記載在《內經》中，也是癥癖的一種，併在一起列出症狀、治療方法在後面。
〔痃癖〕二症皆陰陽不和，冷氣搏結經絡，血氣作楚，痃近臍左右，兩條筋起急痛，大如臂，小如指，癖隱兩肋，冷則痛發，宜蔥白散，再服烏雞丸。若脅腹脹痛，肝脾失和，木香順氣散去蒼朮，加鬱金、延胡。
白話文：
〔痃癖〕兩種疾病都是因為陰陽不調和，寒氣阻滯經絡，血液凝結不通，導致疼痛。痃病在肚臍附近，兩條筋突起劇烈疼痛，有的粗大如胳膊，有的細小如手指。癖病隱藏在肋骨兩側，遇冷則疼痛發作。宜服用蔥白散，再服烏雞丸。如果脅腹脹痛，是肝脾不調和所致，可用木香順氣散，去掉蒼朮，加入鬱金、延胡。
〔疝瘕〕小腹有塊，或時動移，因損傷胞門，宜八珍湯，加疏氣藥。血虛受寒，宜寬脹湯加歸、芍。氣虛下墜，補中益氣湯。血瘀氣逆，當歸散。
白話文：
〔疝氣腫塊〕小腹有塊腫塊，或時而移動，是由於損傷胞門所引起的，宜用八珍湯，外加疏通氣的藥。血虛受寒，宜使用寬脹湯，外加黨歸、芍藥。氣虛導致下墜，補中益氣湯。血瘀氣逆，當歸散。
〔石瘕〕生胞中，由寒客子門，子門閉塞，惡血當瀉不瀉，衃以留止，日益大，狀如孕，堅如石，月事不下。見晛丸加減，或以坐導藥下之。
白話文：
〔石瘕〕長在胞宮中，由寒氣侵襲子宮所致，子宮閉塞，惡血本該排出，但卻滯留不走，日積月累越來越大，狀如懷孕，堅硬如石頭，月經不通。可以服用見晛丸或導藥通下。
七、蛇瘕。經後陰未復，食飲誤中虺毒，成形長而㽲痛。宜蛇瘕方。八、龜瘕。經行浴水，水精與邪氣襲入子戶，形如小拌，少腹切痛。宜龜瘕方此照《巢氏病源》，刪節爽淨，簡要有體。
白話文：
七、蛇瘕。經期後陰道閉合未復原，誤食有蛇毒的食物，所形成的硬塊長大而疼痛。應治療蛇瘕。八、龜瘕。經期中洗澡，水精與邪氣侵襲陰道和子宮，硬塊形狀如小烏龜，小腹劇烈疼痛。應治療龜瘕。以上內容根據《巢元方巢氏病源》簡寫而成，簡潔明瞭，有體系。
〔痰痞〕涎沫凝結為痰，氣道壅滯為痞。中脘痰氣不利，砂枳二陳湯。痰結胸滿，順氣導痰湯。心下痞，發熱而嘔，半夏瀉心湯。心下積冷如覆杯，按之有水聲，熱手熨之如冰，脈沉遲，三聖散吐之，次服白朮調中湯。
白話文：
〔痰痞〕涎沫凝結而成為痰，氣道壅滯就是痞。中脘有痰氣而不利，可以使用砂仁、枳實、陳皮、茯苓等藥材組成的砂枳二陳湯。痰結胸滿，可以使用順氣導痰湯。心下痞，發熱而嘔吐，可以使用半夏瀉心湯。心下積冷如覆杯，按壓有水聲，用熱手熨時如冰，脈搏沉遲，先服三聖散催吐，然後服用白朮調中湯。
〔食癥〕脾胃先弱，飲食失調，生冷不化，日漸成塊，治先主疏導，而佐以和中。大和中飲，或消食丸。若氣壅血滯形寒者，烏藥散。脾氣虛，血不行者，芎歸四君子湯。脾氣鬱，血不行者，歸脾湯。肝脾血燥不行者，加味逍遙散。
白話文：
[飲食不化症] 主要是脾胃先虛，飲食不當，生冷的食物不能消化，日積月累形成塊狀，治療這種疾病首先要疏通導滯，同時配合調理脾胃。常用的方劑有大和中飲或消食丸。如果是氣血凝滯、形寒證的，可以用烏藥散。如果是脾氣虛弱、血運行不暢的，可以用芎歸四君子湯。如果是脾氣鬱結、血運行不暢的，可以用歸脾湯。如果是肝脾血燥運行不暢的，可以用加味逍遙散。
〔血癥〕經水不調，結而成塊，臍下冷痛，五物煎。情志郁損，氣血乖違，加味歸脾湯。恚怒傷肝，加味逍遙散。產後惡露，失笑散。血積脹滿，當歸活血湯。肝脾虛損，芎歸六君子湯。凡癥塊有形，皆正虛邪實，宜扶正除邪，毋輕議攻伐也。薛云：此症多因七情虧損五臟，如脾統血，肝藏血，故郁傷脾，怒傷肝者，多患脅腹作痛，正肝脾經症也，宜養正則積自除。
白話文：
血癥：月經不調，凝結成塊，臍下冷痛，用五物煎治療。情志鬱悶損傷，氣血違背，加味歸脾湯治療。憤怒傷肝，加味逍遙散治療。產後惡露，失笑散治療。血積脹滿，當歸活血湯治療。肝脾虛損，芎歸六君子湯治療。凡是癥塊有形的，都是正虛邪實。應該扶助正氣，去除邪氣，不要輕易考慮攻伐。薛雲：這種疾病多是由於七情損傷五臟引起的，如脾統血，肝藏血，所以鬱傷脾，怒傷肝的人，大多患有脅腹疼痛，這是肝脾經的症狀，應該滋養正氣，積氣自然會消除。
〔血瘀〕經水不行，或產後惡露未淨，得寒則澀為瘀，久而不消則為癥。腹痛畏手按者，內有血瘀。通瘀煎加桃仁、延胡、牛膝。怒傷肝者，脅腹脹痛，化肝煎。郁傷脾者，食減刺痛，歸脾湯。
白話文：
【血瘀】月經不來，或產後惡露未淨，受寒則變成血瘀，日久不消就會變成癥瘕。腹痛，怕手摸，是內有血瘀。可以服用通瘀煎，加上桃仁、延胡索、牛膝。生氣傷了肝的人，會出現脅腹脹痛的癥狀，可以服用化肝煎。鬱悶傷了脾的人，會出現食慾不振、疼痛的癥狀，可以服用歸脾湯。
〔腸覃〕寒氣客腸外，與衛氣搏，癖而內著，瘜肉乃生。大如雞卵，漸如懷子，按之則堅，推之則移，月事以時下，是氣病血未病也。二陳湯加香附。若堅久作痛，宜晞露丸。
白話文：
腸覃：寒氣侵襲腸道外層，與衛氣相搏，停滯不散，瘜肉由此而生。開始如雞卵大小，逐漸增大如懷孕一般，按壓則堅硬，推動則移動，月經按時來潮，是氣病而血未病。可服用二陳湯加香附。如果瘜肉堅硬持久，疼痛不已，宜用晞露丸。
統按前症，宜辨新久，有形無形，或痛不痛，動不動，在氣在血，在胸脅，在少腹，在衝任，在腸外，在胞宮。新者易治，久者難治。痛猶通連氣血，不痛則另結窠囊。瘕者假也，無形而聚亦能散。癥者徵也，成形而堅不可移。成形者，或由食積為食癥，由血結為血癥。無形者，但在氣分，氣滯則聚而見形，氣行則散而無跡。
白話文：
總體而言，對上述情況進行診斷時，應注意區分新舊，是否有形、是否疼痛、是否能活動，是氣血問題，還是胸脅、少腹、衝任、腸外、胞宮的問題。新症容易治療，久症難治。疼痛表示氣血流通，不痛表示另有結塊。瘕是假的，無形而聚集，也能消散。癥是徵兆，成形而堅硬不能移動。成形的癥，有的由食物積聚而成，稱為食癥，有的由血液凝結而成，稱為血癥。無形的癥，只存在於氣分中，氣滯則聚集而出現形狀，氣行則消散而無痕跡。
痃癖與痛俱現，不痛則隱，痰氣居多。疝瘕氣結，石瘕血結，八瘕阻於胞宮，腸覃生於腸外，月事不異。又氣血痰沫所成，痰痞各分寒熱，且痰有物而痞無形。其狐瘕、蛇瘕、鱉瘕，異氣所感，或飲食誤中，留聚臟腹，假血而成。與宿血之自內而凝為癥為瘀者不同。古法敗梳治蝨瘕，銅屑治龍瘕，曲柏治米瘕，石灰治酒瘕，理可類推矣。
白話文：
癗癖病與疼痛同時出現，如果不疼痛則隱匿不顯，往往與痰氣有關。疝瘕就像氣結，石瘕則像血結，八癗阻隔於胞宮，腸覃生長在腸外，月經卻沒有因此異常。癗癖還可由氣血痰沫生成，痰癖可分寒痰和熱痰，且痰有形體而癗無形。像狐癗、蛇癗、鱉癗，這是由於感染了不同的邪氣，或者飲食不慎，某些東西滯留在臟腑，假借血液生成了癗。這與宿血由於內部凝結而形成的癥瘕瘀血有所不同。古人用敗梳來治療蝨癗，用銅屑來治療龍癗，用曲柏來治療米癗，用石灰來治療酒癗，這些方法可以類推使用。
血瘕、血癥、血瘀、血同而新久分。且血必隨氣，氣行則血行，故治血先理氣。又必察其正氣衰旺，若正氣已虛，必先補正，乃可除邪，或兼外治法助之。阿魏膏、琥珀膏、三聖膏。古方治死血食積痰飲，成塊在脅，用化積丸。治氣血鬱結，食積脹痛，用開鬱正元散。氣血兼治，寒熱互施，治血積月水不調，用當歸丸。
白話文：
血瘕、血癥、血瘀、血同，但有新舊之分。而且血一定會隨著氣而流動，氣行則血行，因此治療血病要先理氣。又必須觀察正氣的盛衰，如果正氣虛弱，一定要先補正氣，才能去除邪氣，或者兼用外治法輔助治療。阿魏膏、琥珀膏、三聖膏。古方治療死血、食積、痰飲，在脅側形成塊狀，使用化積丸。治療氣血鬱結，食積脹痛，使用開鬱正元散。氣血兼治，寒熱互施，治療血積月經不調，使用當歸丸。
血瘀痛不可忍，用琥珀散。余如血竭散、牡丹散。俱主熱，桃仁煎、三稜煎並主攻。乃寒則溫之，結則散之，堅則削之也。其峻厲猛劑，如硝石丸、硇砂丸、巴豆丸、乾漆散。或不得已用之，恐傷元氣，後成不救，宜仿立齋、景岳治法為穩。
《準繩》以癥瘕並屬血病。《綱目》謂：癥瘕積聚，並起於氣，以瘕屬血病者，氣聚而後血凝也。
白話文：
血瘀疼痛大量，無法忍耐，可以用琥珀散治療。另外，血竭散、牡丹散等藥方也常用於治療此類病症。這些藥方都偏向於溫熱性質，桃仁煎、三稜煎則主要用於攻堅。因此，如果是寒冷引起的疼痛，可以用溫熱的藥物治療；如果是結滯引起的疼痛，可以使用具有分散作用的藥物治療；如果是堅硬引起的疼痛，可以使用具有削弱作用的藥物治療。 然而，有一些猛烈的藥劑，如硝石丸、硇砂丸、巴豆丸、乾漆散等，如果不得已要使用，一定要謹慎小心，否則可能會損傷元氣，造成無法挽救的後果。因此，建議採用立齋、景嶽的治療方法，會更加穩妥。
《準繩》將癥瘕並歸屬於血病。《綱目》說：癥瘕積聚，都是從氣而起的。癥瘕屬於血病的，是因為氣聚集後血凝固的緣故。
立齋治一婦，內熱作渴，腹瘕如雞卵，漸大四寸許，經水三月一至。凡瘕聚癥塊，在子宮則不孕，在衝任則不月。肢體消瘦，脈洪而虛，左關尤甚，此肝脾鬱結症也。外貼阿魏膏，午前用補中益氣湯，午後用加味歸脾湯。肝火稍退，脾土稍健，用六味丸、歸脾丸間服。又日用蘆薈丸二服，空心以逍遙散下。
白話文：
立齋曾治療一位婦女，她內熱口渴，腹部有雞蛋大小的腫塊，逐漸長到四寸左右，月經每三月才來一次。凡是瘕聚癥塊，在子宮則不孕，在衝任則不月經。體態消瘦，脈象洪大而無力，特別是左關脈特別盛，這是肝脾鬱結症。外敷阿魏膏，上午服用補中益氣湯，下午服用加味歸脾湯。肝火稍退後，脾土稍健，服用六味丸、歸脾丸迴圈服用。另每日服用蘆薈丸兩服，空腹服用逍遙散。
日晡以歸脾湯下。調理年餘而愈。又治一婦，腹塊上攻作痛，吞酸痞悶，面色青黃，此肝脾氣滯症也、六君子湯加芎、歸、柴、連、木香、吳萸各少許，二服。又以歸脾湯，送下蘆薈丸。三月餘，肝脾和，諸症退。以調中益氣湯加茯苓、牡丹皮而經調。
白話文：
用歸脾湯連服一個月後症狀消失而恢復了健康。又治療了一位婦女，腹部長了塊硬塊，向上頂著引起疼痛，還吞酸、感覺胸悶不舒，人也看起來臉色發青發黃，這是肝臟和脾胃氣血不通的病症。用六君子湯並添加了適量川芎、當歸、柴胡、連翹、木香、吳茱萸，共服用了兩劑。然後用歸脾湯送服蘆薈丸。三個月後，肝臟和脾胃恢復正常，各項症狀都消退了。用調中益氣湯加茯苓、牡丹皮，調理月經。
景岳論瘀血成形，初成形則根盤未固。痛在臍腹者，五物煎、決津煎。如病氣形氣俱實，腹脹痛甚者，通瘀煎、元胡當歸散。稍久而堅者消磨之，三稜煎、萬病丸。形氣強壯，瘀滯不行，腹脹痛甚者，下之，桃仁承氣湯，或穿山甲散。然須詳慎，其氣壅瘕聚，為脹為痛者，排氣飲、木香順氣散。
白話文：
景嶽論述瘀血成形，剛開始成形時，根基尚未穩固。疼痛位於臍腹部位的，可以使用五物煎、決津煎。如果病氣、形氣都很實，腹脹疼痛非常劇烈的，可以使用通瘀煎、元胡當歸散。瘀血稍久而堅固的，可以使用三稜煎、萬病丸來消磨。形氣強壯，瘀血阻滯不通，腹脹疼痛非常劇烈的，可以使用桃仁承氣湯，或穿山甲散，進行病向下行的瀉法。但也必須仔細謹慎評估病情，如果是因氣體鬱結、聚集，造成脹痛的，則可以使用排氣飲、木香順氣散。
如血中之氣滯，為瘀為痛者，通瘀煎、調經飲。疝瘕氣聚者，荔香散。肝氣逆而為聚者，解肝煎。三焦壅滯，氣道不利，中滿腫脹者，廓清飲。
白話文：
- 如血中的氣滯住了，引起瘀血和疼痛的，用通瘀煎、調經飲來治療。
- 疝瘕是因氣聚而發生的一種疾病，用荔香散來治療。
- 肝氣逆行，而形成聚積的，用解肝煎來治療。
- 三焦壅滯，氣道不通暢，以致胸腹脹滿的，用廓清飲來治療。
白話文：
疝氣和瘕積是氣機失調造成的，可以用荔香散治療。肝氣逆流導致的聚積，可以用解肝煎治療。三焦阻塞，氣血不通暢，導致胸腹脹滿的，可以用廓清飲治療。
李氏曰：治癥瘕者，調其氣，破其血，消其食，豁其痰，衰其大半而止，不可峻攻，以傷元氣，且扶脾胃，待其自化。愈後，用大小烏雞丸、八珍湯、交加散、交加地黃丸調之。若用攻擊，胃氣先傷，或待塊消盡，而後補養，遲不及矣。
白話文：
姓李的醫師說：治療腫塊的方法，是調整氣血，消化食物，化痰，使腫塊逐漸縮小而自行消除，不能夠用猛烈的方法攻伐，以免損傷元氣。另外，要扶助脾胃，等待腫塊自然消散。治癒後，使用大小烏雞丸、八珍湯、交加散、交加地黃丸來調理。如果使用猛烈攻伐的方法，會先損傷胃氣，或者等到腫塊完全消散後才開始補養，就太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