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類證治裁》~ 卷之六 (10)
卷之六 (10)
1. 齒舌症論治
（牙癰，骨槽風，牙疳，多骨疽附）
齒為腎之標，舌乃心之苗，故齒舌多心腎見症。條而析之，上齒則胃絡所經，喜寒飲而惡熱飲。下齒則大腸絡所貫，嚼物能動，喜熱飲而惡寒飲。其為病，或痛搖宣露，疏豁枯落，不外風火蟲虛。其風熱痛，齒齦腫，犀角升麻湯，荊芥煎汁含漱。風冷痛，齦不腫，日漸動搖，溫風散，以開笑散含漱。
腸胃積熱痛，齦腫腐臭，涼膈散加石膏。客寒犯腦，齒連頭俱痛，羌活附子湯、細辛散。溫邪上冒，痛連巔頂，玉女煎。少陽火鬱，結核齦痛，羚羊角、山梔、丹皮、元參、金銀花、連翹、知母。痰火注絡攻痛，二陳湯加細辛、枳殼。瘀血攻齦，痛如針刺，加減甘露飲，以醋煎五靈脂含漱。
齒齦有孔，蟲蝕齲痛，一笑散，定痛散噙漱。齦腮俱痛，連頭面腫者，實火也。升麻石膏湯。齒齦腫痛，頭面不腫者，虛火也。滋陰抑火湯。齒齦黑爛，由腎虛者，安腎丸。胃火上攻，齒縫出血者，清胃散。齒齦腐爛，血出不止者，犀角地黃湯，摻人中白散。牙宣出血，絲瓜藤燒灰搽效。
牙挺出一二分，常咋生地黃炒。牙日長出，妨食，名髓溢。白朮煎湯效。牙癰由陽明毒熱，先刺出血，後服清胃散。骨槽風名穿腮毒，生耳下及項，由小核漸大如胡桃，齒齦腫痛，牙關緊急，用鵝翎探吐風痰，內服黃連解毒湯、仙方活命飲加柴胡、桔梗、元參、黃芩。忌刀針點藥。
若腎元虛，牙齦宣露動搖，宜大補。六味丸，還少丹。又小兒牙疳口瘡，其色通白，及為風疳蝕透。殭蠶炒黃，去毛研末，蜜調服效。齒齦突出胬肉，生地汁一杯，皂角數片，炙熱淬汁內，再炙再淬，曬研服效，齒齘乃睡中上下齒相摩有聲，由胃熱也。齒齼由食酸也。嚼胡桃肉良。
又齒齦或上齶生多骨疽，腫硬腐脫，屬腎虛，腎主骨也。補中湯、腎氣丸多服，其骨自出。骨脫後仍服補劑。若生他處，依法治之。此皆齒所生病也。舌病多屬心，木舌由心經壅熱，舌腫大塞口，不能轉掉，不急治。殺人。黃連湯，清熱如聖散，琥珀犀角膏。外以針刺令血出則腫消，再敷藥。
龍腦破毒散，又硼砂末以生薑片蘸揩效。重舌，亦由心火太盛，舌根下生，形如小舌，口不能聲，飲食不入，急瀉心火，青黛散摻之，內服黃連湯。外以針刺出惡血。以竹瀝調黃柏末塗搽。舌菌，生舌上，如菌狀，色紅紫，多因氣鬱所致。舌症主方，摻青黛散。舌墊，舌下腫起核，舌墊方。
舌出不收，片腦末摻舌上，應手而縮。產婦舌出不收，硃砂敷舌上。舌腫硬，血出如湧泉，蒲黃散。不硬但腫痛流血，涼血清脾飲、犀角地黃湯。舌腫滿口，蒲黃散。舌猝腫滿口，如豬脬，不治殺人。醋調釜底墨塗舌下，脫則更敷即消。舌卷囊縮，為肝絕，死。舌生苔，由邪氣傳裡，津液結搏。
邪在表，舌無苔。邪初傳裡，胸中之寒，與丹田熱火相激，則苔生而滑，迨寒變為熱，則舌苔不滑而澀，以熱耗津液，滑者
白話文：
[齒舌症論治]
牙齒是腎氣的外在表現，舌頭是心臟的苗，所以牙齒和舌頭的疾病多與心腎有關。仔細分析，上牙是胃經所經過的地方，喜歡冷飲而討厭熱飲。下牙是大腸經所貫穿的地方，咀嚼食物能活動，喜歡熱飲而討厭冷飲。
牙齒的疾病，有的會疼痛、鬆動、牙齦萎縮、甚至脫落，不出風、火、蟲、虛這幾種原因。如果是風熱引起的疼痛，牙齦腫脹，可以用犀角升麻湯，或是用荊芥煎汁漱口。如果是風寒引起的疼痛，牙齦不腫，牙齒慢慢鬆動，可以用溫風散，或是用開笑散漱口。
腸胃積熱引起的牙痛，牙齦腫脹腐爛發臭，可以用涼膈散加上石膏。如果是外來寒邪侵犯頭部，導致牙齒連帶頭都痛，可以用羌活附子湯或是細辛散。如果是溫熱邪氣上冒，導致疼痛連到頭頂，可以用玉女煎。如果是少陽經火氣鬱結，導致牙齦腫痛有硬塊，可以用羚羊角、山梔、丹皮、元參、金銀花、連翹、知母等藥。如果是痰火侵犯經絡導致疼痛，可以用二陳湯加上細辛、枳殼。如果是瘀血攻擊牙齦，導致疼痛如針刺，可以用加減甘露飲，或是用醋煎五靈脂漱口。
牙齦出現孔洞，蛀牙引起疼痛，可以用一笑散或定痛散含漱。如果牙齦和臉頰都痛，連帶頭面腫脹，這是實火引起的，可以用升麻石膏湯。如果牙齦腫痛，但頭面沒有腫脹，這是虛火引起的，可以用滋陰抑火湯。如果牙齦黑爛，是腎虛引起的，可以用安腎丸。如果是胃火上攻，導致牙縫出血，可以用清胃散。如果牙齦腐爛，血流不止，可以用犀角地黃湯，再撒上人中白散。牙齦出血，可以用絲瓜藤燒成灰塗抹，有效果。
牙齒突出一兩分，可以常嚼生地黃炒過的。牙齒一天天長長，妨礙吃飯，叫做髓溢，可以用白朮煎湯來治療。牙癰是由陽明經毒熱引起的，先用針刺放血，再服用清胃散。骨槽風又叫穿腮毒，生在耳朵下或脖子上，從小核慢慢長大像胡桃，牙齦腫痛，牙關緊閉，可以用鵝翎探吐風痰，內服黃連解毒湯、仙方活命飲，並加入柴胡、桔梗、元參、黃芩等藥。切忌用刀針放血或點藥。
如果腎氣虛弱，牙齦萎縮、牙齒鬆動，應該大補，可以用六味丸或還少丹。小兒牙疳口瘡，顏色發白，或因風疳蝕透，可以用殭蠶炒黃，去除毛研成粉末，用蜂蜜調服有效。牙齦突出胬肉，可以用生地汁一杯，加上幾片皂角，烤熱後浸泡在汁液中，再烤再浸泡，曬乾研成粉末服用有效。磨牙是指睡覺時上下牙齒互相摩擦發出聲音，是胃熱引起的。牙齼是因為吃了酸的東西引起的，可以嚼胡桃肉來改善。
牙齦或上顎長出多骨疽，腫硬腐爛脫落，屬於腎虛，因為腎主骨。可以多服補中湯或腎氣丸，骨頭會自己脫落。骨頭脫落後仍要服用補藥。如果骨疽長在其他地方，就按照同樣的方法治療。這些都是牙齒產生的疾病。
舌頭的疾病多屬於心，木舌是因為心經壅熱，舌頭腫大塞滿嘴，不能轉動，不趕快治療會死人。可以用黃連湯、清熱如聖散、琥珀犀角膏等藥。外用針刺放血消腫，再敷藥。
龍腦破毒散，或者用硼砂末沾生薑片擦拭也有效。重舌也是因為心火太盛，舌根下長出像小舌頭的東西，導致口不能發聲、不能進食，要趕快瀉心火，可以摻青黛散，內服黃連湯。外用針刺放出惡血。用竹瀝調黃柏末塗抹。舌菌是長在舌頭上的，像蘑菇一樣，顏色紅紫色，多因氣鬱引起。治療舌病主要用摻青黛散。舌墊是舌下腫起硬塊，用舌墊方來治療。
舌頭伸出來收不回去，可以用片腦末撒在舌頭上，馬上就能縮回去。產婦舌頭伸出來收不回去，可以用硃砂敷在舌頭上。舌頭腫硬，血如泉湧，可以用蒲黃散。如果不硬但腫痛流血，可以用涼血清脾飲、犀角地黃湯。舌頭腫脹滿口，可以用蒲黃散。舌頭突然腫脹滿口，像豬膀胱一樣，是絕症會死人，可以用醋調鍋底灰塗在舌頭下面，脫落後再塗就會消退。舌頭蜷縮起來，是肝絕症，會死。舌頭長苔，是因為邪氣傳入體內，津液結聚所致。
邪氣在表，舌頭沒有苔。邪氣剛傳入體內，胸中的寒氣和丹田的熱火相衝，舌頭就會生出光滑的苔，等到寒氣轉變成熱，舌苔就不光滑而變得粗澀，因為熱耗損了津液。光滑的苔，是指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