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類證治裁》~ 卷之三 (32)
卷之三 (32)
1. 積聚脈案
姜，左脅氣逆攻胸，久而痞聚，妨食作脹。醫用硝黃攻奪，無形元氣受傷，腹鳴便瀉，脘中堅聚成塊，診脈左強右弱，食少不運，木旺土衰，必延吐逆之咎。議和肝通腑，降濁驅脹。白芍、牡蠣粉、枳殼、栝蔞仁（俱炒）、青皮、砂仁殼、益智仁（煨）、茯苓、製半夏、煨姜。五服病減食加，塊亦軟小。去枳、蔞，加黨參、生術扶脾陽，而右脈亦振。
張，小腹積聚。自用大黃、鬱金、枳實等，下瘀血數次，暫寬，恃氣壯頻年屢用。予謂積聚隨元氣為消長，元氣衰而後邪氣踞之，屢行攻奪，終損脾元。經言大積大聚，其可去也。衰其半而止，宜扶脾兼消積為穩。方用六君子料，加木香、青皮、歸尾、延胡、白芍、官桂之屬，水泛丸。庶痞積日漸消磨，不至損動真元耳。
房弟，少腹偏左瘕聚有形，感寒墜痛。昔用針刺原得痛緩，今宿疴遇勞輒發，塊腫不任峻攻，仿痛久傷絡之例，兼咸以軟堅，主治宜效。特下焦深遠之鄉，乃厥陰宗筋所主，直達病所，良復不易。舶茴香、橘核（俱酒焙）、當歸、須、韭子（炒）、延胡、葫蘆巴（俱酒炒）、牡蠣（醋煅），沉香（汁沖）服。三劑痛定腫消，塊亦漸軟。
房侄，右脅上痞脹，按之腫滿繃急，漸妨飽食。仿《石室秘錄》軟治法，用生朮、茯苓、神麯、地慄粉、鱉甲（炙）、白芍、製半夏、白芥子、厚朴，桂心、潞參。蜜丸服，以食物壓之效。
白話文：
姜先生，左邊脅部氣往上衝到胸口，時間久了形成痞塊，妨礙食慾，導致腹脹。醫生用瀉藥攻下，結果無形的元氣受損，出現腹鳴、腹瀉，胃部中間反而結成硬塊。把脈發現左脈強右脈弱，食慾不佳且消化不良，這是肝木過旺，脾土衰弱的現象，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現嘔吐等問題。我認為應該調和肝氣，疏通腸胃，降濁氣，消除脹氣。使用的藥方是：炒過的白芍、牡蠣粉、枳殼、栝蔞仁，還有青皮、砂仁殼、煨過的益智仁、茯苓、製半夏、煨過的生薑。吃了五帖藥後，病情減輕，食慾增加，硬塊也變小變軟。後來去除枳殼和栝蔞仁，加入黨參和生白朮來扶助脾陽，右脈也變得有力。
張先生，小腹有積聚。他自己使用大黃、鬱金、枳實等藥來瀉瘀血，幾次後症狀暫時緩解，仗著自己身體強壯就年年多次使用這些藥。我認為積聚的消長是隨著元氣而變化的，元氣衰弱邪氣才會積聚，反覆攻下只會損傷脾胃。醫書說，大的積聚需要慢慢消除，減弱一半就好，應該扶助脾胃兼顧消除積聚才穩妥。我開的藥方是六君子湯，加上木香、青皮、當歸尾、延胡索、白芍、肉桂等，做成水丸服用。這樣痞塊就會慢慢消磨，不會損害到真正的元氣。
房家的弟弟，左下腹有瘕塊，摸得到，因為受寒而疼痛。之前用針灸可以緩解疼痛，現在舊病復發，只要勞累就會發作，腫塊不適合用猛烈的藥來攻。我認為這是久痛傷絡的例子，應該用鹹味的藥來軟化堅硬的腫塊。但下焦位置深遠，是厥陰經所主，要讓藥力直達病灶不容易。我開的藥方是：酒焙過的舶茴香、橘核，還有當歸、韭菜子（炒過）、延胡索、葫蘆巴（酒炒過）、醋煅過的牡蠣，最後用沉香汁沖服。吃了三帖藥後，疼痛停止，腫塊消退，也漸漸變軟。
房家的姪子，右邊脅部痞脹，按壓時腫滿繃緊，漸漸地影響食慾。我參考《石室秘錄》中軟化腫塊的方法，使用：生白朮、茯苓、神麴、地慄粉、炙過的鱉甲、白芍、製半夏、白芥子、厚朴、肉桂、潞參。把這些藥做成蜜丸，讓他吃飯時一起服用，效果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