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何氏虛勞心傳》~ 選方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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選方 (4)

1. 天王補心丹

治憂愁思慮傷心,(心為君主,心傷則神去,頃刻云亡。凡云心病皆包絡受病,)心血不足,神志不寧,(心藏神,腎藏志,心腎不交,神志不寧。)健忘怔忡,心跳善驚,(皆心血虛之,故血虛則心生火,火則生痰,痰動心包,故驚跳及夢寐不寧。怔忡者,心中惕惕,恍惚不安,如人將捕之狀也。

)虛煩無寐,(腎水不上交,心火無所制,亦心血少之故,仲淳云:不寐,清心火為主。)大便不利,(心主血,心傷則血燥,而便難。)小便短赤,(心與小腸為表裡,藏移熱於府。)咽乾口渴,(津液被灼,)口舌生瘡等症。(心火上炎。)

人參(補心氣,五錢,虛者量加也),當歸(養心血,一兩),棗仁(炒,四兩),五味(收心液,五錢),茯神(二兩),遠志(五錢),丹參(安心神,五錢),生地(四兩),柏子仁(二兩),麥冬(益心津,二兩),天冬(二兩),元參(壯腎水,一兩),桔梗(引諸藥停留上焦,不使速下也。五錢),十三味,蜜丸如彈子大,加硃砂(護心,一兩五錢),研細為衣。

一方用黃連,心火甚者加之亦可。食遠臨臥時,竹葉燈心湯或桂圓湯化服,噙化更佳。

此生津養血,清熱安神,鎮心之劑。勞心之人所宜服之。昔志公禪師日夕誦經,鄧天王憫其勞,錫以此方,因得名焉。他如安神,則有石斛、龍齒、珍珠、琥珀;清熱則有犀角、木通、辰砂、益元散;豁痰則有竹瀝、貝母、天竺黃、膽星、牛黃;鎮驚則有金箔、代赭石。皆可隨症選用。

愚按:經文心為五臟六腑之大主,而總統魂魄,兼該志意。故憂動於心則肺應,思動於心則脾應,怒動於心則肝應,恐動於心則腎應。凡喜、怒、憂、恐、悲、思、驚、七情,雖分屬五臟,然無不從心而發。經云:心主一身之脈。又云:心生血,是心者,血之原。故心不妄役,則其血日生,惟勞心過度,心血日耗,由是臟腑無所潤,筋脈無所養,營氣衰少,邪熱隨作,所謂陰虛生內熱者是也。

若腎水不虛,猶能上交,心火不至灼肺為害,虛則心火無制,亢甚刑金為咳而喘,肺陰消灼,身體羸瘦,而危亡可立待矣。此症不得志者多有之,故治斯症者,必兼壯水為主,又須顧慮中氣為重。大凡虛勞之人,無論何臟受傷,非內熱骨蒸,即不謂之虛勞;非食少泄瀉,肌肉消瘦,尚不至死地。所以,孫思邈謂補脾不如補腎,許學士謂補腎不如補脾。

二先生深知二臟為生人之根本,故凡病皆宜脾腎,不獨虛勞為然也。

白話文:

這個藥方[天王補心丹] 主要治療因為憂愁思慮過度而傷害心臟的問題。(心臟是身體的主宰,心臟受傷會導致精神渙散,甚至很快死亡。一般來說,所有心臟疾病都與心包絡有關。)這個藥方也治療心血不足、精神不寧(心臟儲藏精神,腎臟儲藏意志,心腎不協調會導致精神不寧),健忘、心悸、容易受驚(這些都是心血虛弱引起的。心血虛弱容易產生虛火,虛火又會產生痰,痰影響心包絡,所以會心悸、受驚和睡眠不安。心悸是指心中不安,恍惚不定,好像要被抓住一樣)。

這個藥方也治療虛煩失眠(腎水不能上行滋養心臟,心火無法被控制,也是心血不足的緣故。有人說,治療失眠應該以清心火為主),大便不順暢(心臟主管血液,心臟受傷會導致血燥,從而引起便秘),小便短少而顏色赤紅(心臟和小腸互為表裡,熱氣會從臟腑轉移到腸道),咽喉乾燥口渴(津液被熱氣灼傷),以及口腔和舌頭生瘡等症狀(心火上炎)。

藥方成分:人參(補心氣,用五錢,體虛的人可以加量)、當歸(養心血,用一兩)、酸棗仁(炒過,用四兩)、五味子(收斂心液,用五錢)、茯神(用二兩)、遠志(用五錢)、丹參(安定心神,用五錢)、生地黃(用四兩)、柏子仁(用二兩)、麥門冬(滋養心津,用二兩)、天門冬(用二兩)、玄參(強壯腎水,用一兩)、桔梗(引導其他藥物停留在上焦,不讓藥效快速下降,用五錢),共十三味藥。將這些藥材磨成粉,用蜂蜜製成丸子,像彈珠一樣大,再用硃砂(保護心臟,用一兩五錢)磨成細粉,做為藥丸的外衣。

另一種做法會加入黃連,對於心火過旺的人可以加入。在飯後或睡前,用竹葉燈心湯或桂圓湯送服藥丸,含在口中慢慢融化效果更好。

這個藥方具有滋生津液、養血、清熱、安神、鎮心的作用,適合勞心過度的人服用。過去,志公禪師日夜誦經,鄧天王憐憫他過於勞累,就賜給他這個藥方,因此得名。其他可以安神的藥物還有石斛、龍齒、珍珠、琥珀;可以清熱的藥物還有犀角、木通、辰砂、益元散;可以化痰的藥物還有竹瀝、貝母、天竺黃、膽星、牛黃;可以鎮驚的藥物還有金箔、代赭石。這些藥物可以根據具體情況選用。

我認為:經書中說,心臟是五臟六腑的主宰,統管人的精神和意識。所以憂愁會影響心臟,進而影響肺;思慮會影響心臟,進而影響脾;憤怒會影響心臟,進而影響肝;恐懼會影響心臟,進而影響腎。喜、怒、憂、恐、悲、思、驚這七種情緒,雖然分別屬於五臟,但都由心臟產生。經書還說:心臟主管全身的脈搏,心臟產生血液,是血液的源頭。所以心臟如果不過度勞累,血液就會不斷產生。但是如果勞心過度,心血就會日漸耗損,導致五臟六腑失去滋潤,筋脈失去營養,身體的氣血衰弱,邪熱就會隨之產生,這就是所謂的「陰虛生內熱」。

如果腎水不虛,還能向上滋養心臟,心火就不會灼傷肺臟。如果腎虛,心火就沒有約束,就會過於旺盛,進而損害肺,導致咳嗽、氣喘,肺陰耗損,身體消瘦,很快就會死亡。這種病症在不得志的人身上很常見,所以治療這個病症,必須以強壯腎水為主,同時也要顧慮脾胃的中氣。一般來說,身體虛弱的人,無論哪個臟器受傷,如果不是內熱骨蒸,就不算是虛勞;如果不是食慾不振、腹瀉、肌肉消瘦,就不會導致死亡。因此,孫思邈說補脾不如補腎,許學士說補腎不如補脾。

這兩位先生都深知脾腎是維持生命的根本,所以無論什麼疾病都應該調理脾腎,不只是虛勞。

2. 歸脾湯

治思慮傷心(脾在志,為思也)。健忘怔忡,驚悸不寐,(悸者,心築築跳動也。)自汗盜汗,(汗為心之液,凡汗出無有不從心液而來,自汗有陰陽之分,盜汗則專屬心腎陰虛,故睡則汗出也。)或勞倦傷脾,(應酬太煩,奔走太苦,飲食失節,皆能傷脾。)肢體痠疼,(脾主四肢肌肉,故也。

然久立傷骨,久行傷筋,則肝腎亦傷,所以亦有兼筋骨腰痠也。)嗜臥少食,(脾傷則神亦倦,故嗜臥,又腎病則嗜臥,精竭者,神倦也。少食者,胃傷也。)或心脾虛痛,(所謂胃脘,當心而痛是也。)大便不調,(脾主大便,虛則或滯或閉,是其本病也。)血無主統,(心虛則不能生血,脾虛則不能統血。

)錯經妄行,(或上或下皆是。)或血虛發熱晡熱,(申酉時,心脾血虛,皆發熱晡熱。)或經不準閉絕等症。(心脾受傷之故,亦有房勞傷腎,惱怒傷肝,而損衝任二脈所致。)

人參(虛者多用),黃耆(蜜炙),白朮(米泔水浸半日,隔土蒸,曬乾再用白蜜調人乳浸,照上法蒸曬共九次。各一二錢),炙甘草(補氣健脾,五分),茯神(一二錢),棗仁(研,炒,三五錢),遠志(安神補心,以生神,五分,原方無),當歸(養血益肝,以生心,五分,原方無),圓眼肉(甘先入脾,以脾喜甘也。十枚),木香(香能快氣,以脾喜通也。

三五分),他如驚悸怔忡,加辰砂、麥冬。不寐多用棗仁、圓肉,加生地、麥冬、石斛、竹葉。如有痰者,再加竹瀝、天竺黃。自汗多用參、耆。盜汗多用棗仁,加白芍、五味、生地、麥冬,而參、耆、木、遠四味,隨症減去。肢體痠疼,加牛膝、續斷、秦艽、二地。食少多用人參。

胃脘心痛,倍木香,加砂仁、橘紅。大便泄瀉,倍白朮,加米仁、山藥、蓮肉。便血加生地、白芍、麥冬、五味。血熱甚者,加地榆。血虛發熱晡熱加地冬,而參、耆、木香隨症去留。如因肝經血虛而寒熱如瘧者,則宜逍遙散加減。如腎中陰虛而發熱者,則宜保陰六味之屬。

經水先期者為血熱,色紫黑者熱之甚,加二地、白芍、五味、麥冬。熱甚者,加龜甲、黃柏,而參、耆、木香,隨症去留。後期者為血虛,色淡者為虛之甚,倍當歸,加地芍、枸杞、麋角、龜甲,兼服六味,左歸。經水或前或後不一,其症氣亂,患從虛治,仍照上法,再加四制香附。

(為氣病之總司,女科之主帥,同艾浸,浸二宿,分作四分,一分鹽水浸炒,一分酒浸炒,一分童便浸炒,一分人乳浸炒。)經水閉絕,屬心脾虛者,倍當歸,加地、芍。若因火盛陰虛血枯者,則宜參用六味、左歸之屬,加柏仁、澤蘭、麥冬、白芍。如因氣血鬱滯,或肥人痰多壅閉等症,另消息治之。

崩漏加地芍、麥冬、五味、萸肉、龜甲、血餘。本方加柴胡、山梔,是加味歸脾湯也。

此方補氣養血安神,乃心脾肝三經之藥,宋·嚴用和所創。內經所謂二陽之病發心脾,有不得隱曲,女子不月者也。胃足陽明與大腸手陽明為二陽,蓋人之情欲,本以傷心,母傷則病及其子。勞倦本以傷脾,臟傷則病連於腑。故凡內而傷精,外而傷形,皆能病及於胃。此二陽之病,所以發心脾也。

不得隱曲,陽道病也。夫胃為水穀之海,主化營衛而潤宗筋。如經云:前陰者,宗筋之所聚,太陽陽明之所合也。胃病則失生化精血之原,故為陽衰少精,其在女子則為不月。又云:其傳為風消,其傳為息賁者,死不治。胃家受病,久而傳變,則肝木勝土,風淫而肌體消削,胃病則肺失所養,故氣息奔急,氣竭於上,由精虧於下,敗及五臟,故死不治。所以病才見端,即為療治。

原方無遠志、當歸,薛氏加入以治血虛,又加丹皮、山梔,以治血熱,而陽生陰長之理乃奮。隨手變化,通於各症,無不神應。趙氏謂凡治血症,須按三經用藥。心生血,脾統血,肝藏血。歸脾湯一方,從肝補心,從心補脾,率所藏所生,而從所統,所謂隔二之治,其意蓋歸血分藥一邊。

後人不解,妄為加減,盡失其義,即有稍知者,亦只謂治血從脾,雜入溫中香燥劫陰之劑,而嚴薛二家之旨益晦。高鼓峰熟於趙氏之論,獨悟其微,謂木香一味,香先入脾,縱欲使血歸於脾,此噓血歸經之法,然嫌其香燥,反動肝火而干精液,故其用每去木香而加白芍,以追已散之陰。且心血衰少,火必刑金,白朮燥烈,恐增咳嗽,得芍藥則太陰為養營之用。

惟脾虛泄瀉者,方留木香以醒脾,脾挾虛寒者,方加桂附以補陽。而外此者,出入心肝脾三經,甘平清潤之藥。愚謂經期不準,閉絕崩漏及便血等症,本方加減,多所相宜。若嘔吐諸血,果屬氣虛不能統攝,必面色黃白而無神,言語輕微而倦怠,脾胃虛薄而不調,六脈微弱而不數者,亦可用本方。

然患氣虛失血者甚少,即思慮傷心,勞將成未成之界,未見腎陰虛諸症,而兼脾虛症候,或大便溏泄者,則宜是方。若內熱骨蒸已成虛勞,又宜壯水滋陰為要,縱食少便泄,非參、耆、白朮助陽之品所宜矣。若勞役而兼勞心者,是心脾俱傷,具前列之症,未見肺腎陰虛諸病者,可用本方加減。

然勞倦傷脾,乃脾之陰分受傷者多。故經云:陰虛生內熱,因有所勞倦,形氣衰少,穀氣不盛,上焦不行,上脘不通,胃氣熱,熱氣熏胸中,故內熱,是宜補脾胃之陰。此勞役太過,陽和之氣,亢極化火,火旺則陰虛內熱,但非色欲傷腎,真陰虛而生內熱之難療。又云:有所遠行勞倦,逢大熱而渴,渴則陽氣內伐,內伐則熱舍於腎。

腎者,水藏也。今水不勝火,則骨枯而髓虛。遠行勞倦,骨必受傷,逢大熱者,或逢天令之熱,或陰不足而內熱,火旺水虧,故骨枯髓虛,而必腎虛諸症見矣。此平時色欲過度,以致不能勞役而然,急當壯水滋陰為主,亦非本方之所宜也。

白話文:

歸脾湯適用於因過度思考傷心(脾臟在情緒方面,與思考有關)。它能治療記憶力減退、心悸不安、失眠、自汗和盜汗(心臟的液體,汗液,無論何時出汗,都源於心臟的液體。自汗可分為陰性和陽性,盜汗專指心腎陰虛,所以睡眠時會出汗。)或勞累過度傷脾(過多的社交活動,過度奔波,飲食無節制,都能傷害脾臟。)身體疲倦疼痛(脾臟主管四肢肌肉,因此也會有四肢肌肉痠痛。然而,站立太久傷骨,行走過度傷筋,肝腎也會受損,因此也可能有筋骨腰痛。)嗜睡食慾不振(脾臟受損精神也會疲憊,因此嗜睡,腎病患者也會嗜睡,精力耗盡者,精神疲憊。食慾不振,是胃部受損。)或心脾虛弱疼痛(胃脘,位於心臟下方的疼痛。)大便不正常(脾臟主管大便,虛弱時可能便祕或腹瀉,這是根本病因。)血液無法被有效管理(心臟虛弱不能生血,脾臟虛弱不能統血。)月經錯亂,或血虛導致的下午發熱(申酉時,心脾血虛,都會導致下午發熱。)或月經不規則,閉經等症狀(心脾受損所致,也有房事過度傷腎,生氣傷肝,損壞衝任二脈所致。)

人參(虛弱者需多用)、黃耆(蜜製)、白朮(米泔水浸泡半天,土蒸,曬乾再用白蜜調人乳浸泡,依上述方法蒸曬共九次。各一二錢)、炙甘草(補氣健脾,五分)、茯神(一二錢)、棗仁(研磨,炒,三五錢)、遠志(安神補心,以生神,五分,原方無)、當歸(養血益肝,以生心,五分,原方無)、圓眼肉(甘甜先入脾,因為脾臟喜愛甘甜。十枚)、木香(香氣能舒暢氣息,因為脾臟喜愛通暢。三五分),對於心悸不安、怔忡,加辰砂、麥冬。失眠多用棗仁、圓肉,加生地、麥冬、石斛、竹葉。有痰者,再加竹瀝、天竺黃。自汗多用參、耆。盜汗多用棗仁,加白芍、五味、生地、麥冬,而參、耆、木、遠四味,根據症狀酌情減去。肢體痠痛,加牛膝、續斷、秦艽、二地。食慾不佳多用人參。

胃脘心痛,加倍木香,加砂仁、橘紅。大便瀉痢,加倍白朮,加米仁、山藥、蓮肉。便血加生地、白芍、麥冬、五味。血熱嚴重者,加地榆。血虛發熱晡熱加地冬,而參、耆、木香根據症狀酌情去留。如果肝經血虛而寒熱如瘧,則宜用逍遙散加減。如果腎陰虛而發熱,則宜用保陰六味之類。

月經提前是血熱,顏色紫黑是熱度過高,加二地、白芍、五味、麥冬。熱度過高,加龜甲、黃柏,而參、耆、木香,根據症狀酌情去留。月經延遲是血虛,顏色淺是虛弱過度,加倍當歸,加地芍、枸杞、麋角、龜甲,同時服用六味,左歸。月經或早或晚不固定,症狀混亂,從虛弱治療,仍按照上述方法,再加四制香附。

月經閉止,屬於心脾虛弱者,加倍當歸,加地、芍。如果是因火盛陰虛血枯,則宜參用六味、左歸之類,加柏仁、澤蘭、麥冬、白芍。如果因為氣血鬱滯,或肥胖者痰多堵塞等症,另尋其他治療方式。

崩漏加地芍、麥冬、五味、萸肉、龜甲、血餘。本方加柴胡、山梔,是加味歸脾湯。

這個處方補氣養血安神,是心脾肝三經的藥物,由宋代嚴用和所創。內經所謂二陽之病發心脾,有不得隱曲,女子不月者也。胃足陽明與大腸手陽明為二陽,人的情慾,本來傷心,母親受傷則疾病影響到兒子。勞累本來傷脾,臟器受傷則疾病影響到腑器。所以,內在傷精,外在傷形,都能讓胃部受病。這就是二陽之病,為何發心脾的原因。

不得隱曲,是陽道病。胃是水穀之海,主化營衛而潤宗筋。如經文所說:前陰,是宗筋的聚集地,太陽陽明的交匯處。胃病則失去生化精血的源泉,因此會陽衰少精,女子則會月經不調。又說:其傳為風消,其傳為息賁者,死不治。胃部受病,久而久之傳變,則肝木勝土,風淫而肌體消瘦,胃病則肺部失去養分,因此呼吸急促,氣竭於上,由精虧於下,敗及五臟,因此死不治。因此,一旦發現疾病端倪,立即治療。

原方無遠志、當歸,薛氏加入以治血虛,又加丹皮、山梔,以治血熱,而陽生陰長之理得以顯現。隨時手頭變化,通於各種症狀,無不神奇應驗。趙氏認為凡治血癥,須按三經用藥。心生血,脾統血,肝藏血。歸脾湯一方,從肝補心,從心補脾,遵循所藏所生,而從所統,所謂隔二之治,其意蓋歸血分藥一邊。

後人不解,隨意加減,盡失其義,即使有稍微瞭解的人,也只是認為治血從脾,混入溫中香燥劫陰之劑,而嚴薛二家的主旨更加模糊。高鼓峯熟悉趙氏的理論,獨自領悟其微妙,認為木香一味,香氣先入脾,縱使想要讓血回歸脾臟,這是噓血歸經的方法,然而擔心其香燥,反而會引動肝火而幹擾精液,因此使用時常去掉木香而加白芍,以追回已經散失的陰氣。而且,心血衰少,火必刑金,白朮燥烈,恐怕增加咳嗽,得到白芍則太陰為養營之用。

只有脾虛泄瀉者,方纔保留木香以醒脾,脾挾虛寒者,方纔加桂附以補陽。除此之外,出入心肝脾三經,甘平清潤的藥物。我認為月經不準,閉絕崩漏及便血等症狀,本方加減,大多適宜。如果嘔吐各種血液,確實屬於氣虛不能統攝,必然面色黃白而無神,言語輕微而倦怠,脾胃虛弱而不調,六脈微弱而不數者,也可用本方。

然而,氣虛失血的患者非常少,即使思考過度傷心,在勞動即將成未成之際,未見腎陰虛的各種症狀,而兼有脾虛的症狀,或者大便溏瀉者,則適合使用此方。如果內熱骨蒸已經成為虛勞,又應該壯水滋陰為主要目標,即使食慾不振,大便瀉痢,也不適合參、耆、白朮這些助陽的藥物。如果勞動過度,同時勞心,是心脾俱傷,具有前述的症狀,未見肺腎陰虛的各種病症者,可以使用本方加減。

然而,勞累過度傷脾,脾臟的陰分受傷較多。因此,經文說:陰虛生內熱,因有所勞倦,形氣衰少,穀氣不盛,上焦不行,上脘不通,胃氣熱,熱氣燻胸中,因此產生內熱,這時應該補脾胃之陰。這是勞動過度,陽和之氣,亢極化火,火旺則陰虛內熱,但並非色慾傷腎,真陰虛而產生內熱的難以治療。又說:有所遠行勞倦,逢大熱而渴,渴則陽氣內伐,內伐則熱舍於腎。

腎臟,是水藏。現在水不能勝火,則骨頭乾枯而髓虛。遠行勞倦,骨頭一定受傷,逢大熱,或是逢天氣炎熱,或是陰不足而內熱,火旺水虧,因此骨頭乾枯髓虛,必然出現腎虛的各種症狀。這是平時色慾過度,因此不能承受勞動,急當壯水滋陰為主要目標,這也不是本方適合的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