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何氏虛勞心傳》~ 選方 (2)

1. 左歸丸

治症同。

熟地（八兩），萸肉（蒸，四兩），枸杞（三兩），菟絲子（酒煮，焙乾，三兩），牛膝（酒蒸，三兩），山藥（人乳拌，蒸，四兩），龜膠（四兩），鹿角膠（四兩，鹿角補陽，右腎精氣不足者宜之。麋角補陰，左腎血液不足者宜之。節齋云：左尺常虛，右尺常旺。若左右兼補，依舊火勝於水，只補其左制其右，庶得水火相平。

余治真陰不足之症，每以麋角代之，若平人調理用之，俱酒化）

上用膠丸如桐子大，空心服。煎膏服亦可。如真陰失守，虛火上炎者，宜用純陰至靜之劑，去枸杞、鹿角膠，加女貞子、麥冬（三兩）。火灼肺金，干苦多痰者，加百合（三兩）。夜熱骨蒸，加骨皮（三兩）。小水不利，加白茯苓（三兩）。大便燥澀，去菟絲子，加肉蓯蓉（四兩）。

血虛有滯者，加當歸（四兩）。凡五液皆生於腎，故凡屬陰分之藥，亦無不走於腎。有謂必須引導者，皆所見之明耳。此方壯水之主，以培左腎之元陰。凡精氣大損，年力俱衰，真陰內乏，不能滋溉營衛，漸至衰羸，即從純補，猶嫌不足，若加苓、澤滲利，未免減去補力，奏功為難，故群隊補陰藥中，更加龜鹿二膠，取其為血氣之屬，補之效捷耳。景岳云：余及中年，方悟補陰之理，因推廣其義。

而制左歸大飲，但用六味之意，而不用六味之方，活人應手之效，不能盡述。

白話文：

此藥的治療效果與之前提到的一樣。

藥材組成：

• 熟地（八兩）
• 山茱萸肉（蒸過，四兩）
• 枸杞子（三兩）
• 菟絲子（用酒煮過，烘乾，三兩）
• 牛膝（用酒蒸過，三兩）
• 山藥（用人乳拌過，蒸過，四兩）
• 龜膠（四兩）
• 鹿角膠（四兩，鹿角能補陽，適合右腎精氣不足的人使用；麋角能補陰，適合左腎血液不足的人使用。有位醫家說：左脈尺部常虛弱，右脈尺部常旺盛。如果同時補左右兩邊，仍然會造成火氣勝過水氣，所以應該只補左邊，抑制右邊，才能使水火平衡。我治療真陰不足的病症，通常會用麋角代替鹿角。如果是平時用來調理身體，這些膠類都可以用酒來化開服用。）

服用方法：

將以上藥材製成如桐子大小的藥丸，在空腹時服用。也可以將藥材煎煮成膏狀服用。

若真陰流失嚴重，虛火上炎者，適合用純陰且寧靜的藥劑，去除枸杞子、鹿角膠，加入女貞子、麥冬（各三兩）。若虛火灼傷肺部，導致口乾咳嗽多痰者，加入百合（三兩）。若夜間發熱，骨蒸潮熱者，加入地骨皮（三兩）。若小便不利，加入白茯苓（三兩）。若大便乾燥難解，去除菟絲子，加入肉蓯蓉（四兩）。若血虛且有瘀滯，加入當歸（四兩）。

人體五液都由腎所生，所以凡是屬於陰分方面的藥物，也都會歸於腎。有人認為必須使用引導藥，只是他們見識不夠廣。這個方劑主要是用來強壯水氣，以培補左腎的元陰。凡是精氣大損、年老體衰、真陰內耗、無法滋養全身的，慢慢會變得衰弱，即使單純地補益，都還嫌不足。如果再加入利水滲濕的藥物，反而會減弱補益的力量，難以見效。所以，在眾多補陰藥中，更加入了龜膠和鹿角膠，取其為血氣之屬性，能更快地發揮補益效果。

張景岳說：我到中年才領悟補陰的道理，因此推廣了它的意義，創製了左歸飲。它雖然運用了六味地黃丸的意旨，但並非照搬其方，效果極佳，難以盡述。

2. 左歸飲

治症同

熟地（二三錢至一二兩），萸肉（一二錢，畏酸少用之），枸杞（二錢，相火盛者，去之），山藥（二錢），茯苓（一錢五分），甘草（一錢，妙在此味，經所謂調以甘藥也。），肺熱而煩，加麥冬（二錢）。肺熱多嗽，加百合（二錢）。血少者，加當歸（二錢）。血滯而熱者，加丹參（二錢）。

陰虛不寧者，加女貞子（二錢）。血熱妄動者，加生地（二錢）。脾熱易飢及多汗傷陰者，加白芍（二錢）。心熱多燥者，加元參（三錢）。腎熱骨蒸者，加骨皮（二錢）。津枯熱渴者，加花粉（二錢）。上實下虛者，加牛膝（二錢）。以導之。本方加人參、當歸，即補元煎。

白話文：

此方劑的功用與之前所說的相同。

藥材組成包含：熟地（用量從二三錢到一兩二錢不等），山茱萸肉（一到二錢，如果怕酸可以少用），枸杞（二錢，如果體內陽火旺盛就不要用），山藥（二錢），茯苓（一錢五分），甘草（一錢，這味藥很關鍵，經文所說的用甘味藥來調和就是這個意思）。

如果肺部有熱而感到煩躁，可以加入麥門冬（二錢）。如果肺熱引起咳嗽，可以加入百合（二錢）。如果血虛，可以加入當歸（二錢）。如果血瘀且有熱象，可以加入丹參（二錢）。

如果陰虛而心神不寧，可以加入女貞子（二錢）。如果血熱而妄動，可以加入生地黃（二錢）。如果脾胃有熱容易餓且多汗導致陰液受損，可以加入白芍（二錢）。如果心火旺盛且乾燥，可以加入元參（三錢）。如果腎有熱且有骨蒸潮熱，可以加入地骨皮（二錢）。如果體內津液枯竭口渴，可以加入花粉（二錢）。如果是上實下虛的情況，可以加入牛膝（二錢）來引導藥力下行。

這個方劑如果加入人參、當歸，就成為補元煎。

3. 回生丸

（自制），治虛勞等症。功在六味左歸之上，不可忽者也。

熟地（八兩），萸肉（四兩），枸杞（四兩），菟絲子（四兩），牛膝（補腎，酒蒸，四兩），山藥（六兩），茯苓（四兩，人乳拌蒸，曬，至加倍重用），白芍（酒炒，四兩），蓮肉（去心，六兩），芡實（略炒，四兩），砂仁（略炒，四兩），麥冬（去心，八兩），棗仁（略炒，六兩），北五味（斂肺，蜜水拌蒸，焙乾，四兩），圓眼肉（養心，炙乾，六兩，煎膏倍用），蓮鬚（澀精，固腸，四兩），麋角膠（補真陰，四兩），龜膠（八兩），龜甲膠（退骨蒸，四兩，俱用地黃汁溶化，用甲酥炙，六兩），虎骨膠（壯筋骨，四兩，煎濃，麥冬湯溶化亦可），鰾膠（牡蠣粉炒，八兩），黃牛肉（補脾胃，去油膜，十斤，熬膏），豬脊髓（填精髓，三十條，去筋膜，搗爛蜜熬），紫河車膏（峻補氣血，吳球制大造丸用此，以其有奪造化之權，極誇其功效也。八兩，製法：泔水洗淨，隔湯煮熟，搗爛，干藥拌勻，曬乾）

共二十四味，諸膏髓，丸如桐子大，空心圓眼湯下，或淡鹽湯下，每服三四五錢。脾胃弱而難化者，煎膏服之。嫌其氣腥，斟酌去之。熬成或加人乳牛乳各十杯，豬髓倍之，糜角留之亦可也。若兼咳嗽者，不時兼服噙化丸，或清寧膏。有血兼飲自便。（用麥冬、米仁煎湯，多飲小便自清白。

）此方補腎理脾保肺，兼而有之，補腎用熟地、萸肉、枸杞、菟絲子、牛膝，有理肺藥以佐之，則不嫌其滋潤。理脾用山藥、茯苓、白芍、蓮肉、芡實、砂仁者，以其無香燥傷陰之患，兼能入腎經也。砂仁似燥，然辛能潤腎，且腎虛不能納氣歸原，非此嚮導不濟，更得滋陰藥以君之，用之無虞矣。麥冬清肺，五味斂肺，皆所以保肺也。

保肺金正以生腎水，理脾土亦為生金以生水也。棗仁、圓肉養心，一恐水虛而火旺耗血，一恐心虛而下不交腎。蓮鬚澀精固腸，糜角補真陰，龜鱉二甲退骨蒸，豬脊鰾膠填精髓，牛補脾胃，虎壯筋骨，河車峻補精血，是以血肉之物，補血肉之軀也，功效甚速也。嘉言云：虛勞之疾，百脈空虛，非黏膩之物，不能填實；精血枯涸，非滋陰之物，不能濡潤。是以治虛勞，縱遇能消丸藥之人，亦必兼膏服之，若脾弱者，尤為定法。

內熱甚重，加除蒸之品一二味，此方凡男婦陰虛欲成虛勞者，急宜服之。

白話文：

這個藥丸（自行製作），可以用來治療虛勞等病症。它的功效比六味地黃丸和左歸丸還要好，絕對不可輕忽。

藥材包含：熟地黃（八兩）、山茱萸（四兩）、枸杞子（四兩）、菟絲子（四兩）、牛膝（補腎，用酒蒸過，四兩）、山藥（六兩）、茯苓（四兩，用人乳拌勻蒸過，曬乾，用到加倍的量）、白芍藥（用酒炒過，四兩）、蓮子肉（去心，六兩）、芡實（稍微炒過，四兩）、砂仁（稍微炒過，四兩）、麥門冬（去心，八兩）、酸棗仁（稍微炒過，六兩）、北五味子（收斂肺氣，用蜂蜜水拌勻蒸過，烘乾，四兩）、龍眼肉（養心，烘乾，六兩，煎成膏藥時用雙倍量）、蓮鬚（收澀精氣，固腸，四兩）、麋鹿角膠（補養真陰，四兩）、龜板膠（八兩）、龜甲膠（退除骨蒸，四兩，都用地黃汁溶化，再用甲酥炙過，六兩）、虎骨膠（強壯筋骨，四兩，煎濃，也可用麥門冬湯溶化）、魚鰾膠（用牡蠣粉炒過，八兩）、黃牛肉（補養脾胃，去除油膜，十斤，熬成膏）、豬脊髓（填補精髓，三十條，去除筋膜，搗爛後用蜂蜜熬製）、紫河車膏（大補氣血，吳球製作大造丸時使用此物，認為它有奪天地造化之功，極力稱讚它的功效。八兩，製作方法：用淘米水洗淨，隔水煮熟，搗爛，和乾燥的藥材拌勻，曬乾）。

總共二十四味藥材，加上各種膏和髓，將藥丸搓成桐子大小，空腹時用龍眼肉湯送服，或是用淡鹽水送服，每次服用三到五錢。如果脾胃虛弱、難以消化，可以將藥材熬成膏服用。如果覺得藥丸的腥味太重，可以斟酌減少腥味重的藥材。熬製膏藥時，可以加入人乳或牛奶各十杯，豬脊髓的用量加倍，也可以保留麋鹿角。如果同時有咳嗽症狀，可以不時服用噙化丸或清寧膏。如果兼有出血，可以同時飲用麥門冬、薏苡仁煎成的湯藥，多喝一些可以使小便清澈。

這個藥方兼具補腎、健脾、保肺的功效，補腎方面使用熟地黃、山茱萸、枸杞子、菟絲子、牛膝，並且有理肺的藥物來輔助，所以不會過於滋膩。健脾方面使用山藥、茯苓、白芍、蓮子肉、芡實、砂仁，這些藥材沒有過於燥熱而傷陰的顧慮，同時也能進入腎經。砂仁雖然有燥的特性，但辛味可以潤澤腎臟，而且腎虛的人無法納氣歸元，必須用砂仁引導，並且配合滋陰的藥物，所以使用起來沒有問題。麥門冬可以清肺，五味子可以收斂肺氣，都是用來保護肺臟的。

保肺氣的目的是為了滋養腎水，健脾的目的是為了生金以滋養腎水。酸棗仁、龍眼肉可以養心，一方面是擔心腎水不足導致心火旺盛而耗傷陰血，另一方面是擔心心氣虛弱而無法使心腎相交。蓮鬚可以收澀精氣、固腸，麋鹿角可以補養真陰，龜板和鱉甲可以退除骨蒸，豬脊髓和魚鰾膠可以填補精髓，黃牛肉可以補養脾胃，虎骨可以強壯筋骨，紫河車可以大補精血，這些都是用血肉之物來補養人體的血肉，所以功效迅速。古代醫家曾說：虛勞的疾病是百脈空虛，必須使用黏膩的藥物才能填補；精血枯竭，必須使用滋陰的藥物才能滋潤。因此，治療虛勞的病症，即使是適合服用丸藥的人，也必須同時服用膏藥，如果脾胃虛弱，更是必須如此。

如果體內熱邪非常嚴重，可以加入一兩味清退虛熱的藥物。這個藥方適合男女陰虛、可能發展成虛勞的人，應該盡快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