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外科理例》~ 卷七 (5)
卷七 (5)
1. 諸蟲傷一百四十四
（附犬蛇傷）
一人被犬傷。痛甚惡。令急吮去毒血。隔蒜灸患處數壯。痛即止。更貼太乙膏、服玉真散而愈。
一人瘋犬所傷。牙關緊急。不省人事。緊針患處出毒血。隔蒜灸良久而醒。用太乙膏封貼。飲玉真散二服。
少蘇。更以解毒散（百一十）二服而痊。若患重者。須先以蘇合香丸灌之。後進湯藥。
針灸經云。外丘穴治猘犬。即瘋犬所傷。發寒熱。速灸三壯。更灸患處。立愈。春末夏初。狂犬咬人。待過百日得安。終身禁犬肉、蠶蛹。食此即發。不可救也。宜先去惡血。灸咬處十壯。明日以後。日灸一壯。百日乃止。忌酒七日。搗韭汁一二盞。狂犬傷。令人吮去惡血。灸百壯效。
治蛇入七竅。急以艾灸蛇尾。（又法）以刀破蛇尾少許。入花椒七粒。蛇自出。即用雄黃、硃砂末煎人參湯調灌之。內毒即解。山居人被蛇傷。急用溺洗患處。拭乾。以艾灸之。大效。又方，獨頭大蒜切片置患處。以艾於蒜上灸之。每三壯換蒜。效。
一人被蠍螫手。痛徹心。頃刻焮痛至腋。寒熱拘急。頭痛惡心。此邪正二氣相搏而然。以飛龍奪命丹塗患處。及服止痛之藥。俱不應。乃隔蒜灸之。遂愈。
後有被螫。如前灸之。痛即止。
一人蜈蚣傷指。亦用前法而愈。
凡蛇毒之類所傷。依此療之並效。本草謂蒜療瘡毒有回生之功。
一獵戶腿被狼咬痛甚。治以乳香定痛散不應。予思至陰之下。氣血凝結。藥力難達。令隔蒜灸至五十餘壯。痛去。仍以托裡藥及膏藥貼之。愈。
一人被鬥犬傷腿。頃間焮痛至股。翌日牙關緊急。用玉真散不應。隔蒜灸三十餘壯而蘇。仍以玉真散（百二十三）及托裡消毒藥而愈。
諸蟲傷。白礬一塊。於端午日自早曬至晚收貯。用時旋為末。水調搽患處。痛即止。
白話文：
（附帶犬、蛇咬傷的治療）
有一個人被狗咬傷，疼痛劇烈難忍。立刻讓人吸吮咬傷處，把毒血吸出來。然後隔著蒜片在患處艾灸數次，疼痛馬上就停止了。接著再貼上太乙膏，服用玉真散，病就好了。
有一個人被瘋狗咬傷，牙關緊閉，昏迷不省人事。趕緊用針刺患處，放出毒血。然後隔著蒜片艾灸很久，人才清醒過來。用太乙膏敷貼傷口，喝下兩服玉真散。
稍微好轉之後，再服用兩服解毒散（第一百一十號方）就痊癒了。如果病情嚴重，必須先灌服蘇合香丸，之後再服用湯藥。
針灸經典說，外丘穴可以治療被瘋狗咬傷引起的寒熱。趕快艾灸三次，再艾灸患處，馬上就會好。春天末、夏天初，狂犬咬人，要等到一百天後才能平安無事。終身都不能吃狗肉和蠶蛹，吃了就會發病，沒辦法救治。應該先清除惡血，在咬傷處艾灸十次，從第二天開始，每天艾灸一次，一百天後停止。禁酒七天。把韭菜搗爛取汁一兩杯，被瘋狗咬傷，讓人吸出惡血，艾灸一百次有效。
治療蛇進入七竅，趕緊用艾灸蛇尾。（另一種方法）用刀稍微切開蛇尾，放入七顆花椒，蛇自己就會出來。再用雄黃、硃砂磨成粉末，用人參湯調和灌服，體內的毒就解了。住在山裡的人被蛇咬傷，趕緊用尿液清洗患處，擦乾後用艾灸，效果非常好。另外一個方法，把獨頭大蒜切片放在患處，再把艾放在蒜上艾灸。每艾灸三次就換一次蒜，有效。
有一個人被蠍子蜇了手，疼痛深入心肺，頃刻間腫痛蔓延到腋下，發冷發熱，身體拘緊，頭痛噁心。這是邪氣和正氣相互搏鬥的結果。用飛龍奪命丹塗抹患處，再服用止痛藥，都沒有效果。於是隔著蒜片艾灸，病就好了。
後來又有人被蠍子蜇傷，像之前一樣艾灸，疼痛就停止了。
有一個人被蜈蚣咬傷手指，也用之前的方法治癒了。
凡是被蛇毒之類咬傷，按照這種方法治療都有效。《本草》上說蒜可以治療瘡毒，有起死回生的功效。
有一個獵戶腿被狼咬傷，疼痛劇烈，用乳香定痛散治療沒有效果。我考慮到至陰穴之下，氣血凝結，藥力難以到達。就讓他隔著蒜片艾灸五十多次，疼痛就消失了。再用托裡藥和膏藥敷貼，病就好了。
有一個人被鬥犬咬傷腿，很快腫痛蔓延到大腿。第二天牙關緊閉，用玉真散沒有效果。隔著蒜片艾灸三十多次才清醒過來，再用玉真散（第一百二十三號方）和托裡消毒藥，病就好了。
各種蟲子咬傷，取一塊白礬，在端午節從早曬到晚，收起來存放。用的時候再磨成粉末，用水調和塗抹患處，疼痛立刻停止。
2. 誤吞水蛭一百四十五
一人腹痛。食熱則甚。諸藥不應。半年後腹加腫脹。面色痿黃。脈不洪滑。非癰也。詢之始因渴甚。俯飲澗水。意其誤吞水蛭。令取黃泥為丸。空心用水送下百丸。果下蛭而愈。
一兒因跌溝中腹痛。服驚積等藥不應。亦依前症療之。愈。
白話文：
有個人肚子痛，吃熱的東西會更痛，吃了很多藥都沒有用。過了半年後，肚子更加腫脹，臉色蠟黃，脈象不是洪大滑利的，判斷不是癰。問起他病發的原因，才知道是因為太渴，低頭喝山澗水時，可能誤吞了水蛭。於是叫他用黃泥做成藥丸，在空腹時用開水吞服一百顆，果然排出水蛭病就好了。
另外有個小孩，因為跌到溝裡後肚子痛，吃了治療驚嚇或積食的藥也沒用，也按照前面的方法治療，病也好了。
3. 蟲入耳一百四十六
一人睡間有蟲入耳。痛瞀。將生薑擦貓鼻。其尿自出。取尿滴耳內。蟲出。
一人耳內生瘡。不時作痛。欲死。痛止如故。脈皆安靜。非瘡也。話間痛忽作。予意有蟲入耳。急取貓尿滴耳。
果出一臭蟲。不復痛。或用麻油滴之。則蟲死難出。
或炒脂麻枕之。則蟲亦出。但不及貓尿速也。
白話文：
有個人睡覺時有蟲子跑進耳朵裡，痛得頭昏眼花。他把生薑擦在貓的鼻子上，貓就自己尿出來了。然後取貓尿滴進耳朵，蟲子就跑出來了。
另一個人耳朵裡長了瘡，常常疼痛，痛得好像要死掉一樣，但痛過後又恢復正常。把脈也一切正常，這不是長瘡。在說話的時候，疼痛又突然發作。我猜想是有蟲子跑進耳朵裡了。趕緊取貓尿滴進耳朵。
果然跑出一隻臭蟲，就不再痛了。也有人用麻油滴入耳朵，蟲子死了反而不容易出來。
還有人炒過芝麻來枕著睡覺，蟲子也會跑出來，但是效果沒有貓尿來得快。
4. 血風瘡一百四十七
脈浮者。祛風為主。益氣佐之。
脈澀者。祛風為主。養血佐之。
脈浮而澀者。祛風養氣血。
一婦患此作癢。五心煩熱。以逍遙數劑而止。更人參荊芥散二十餘劑而愈。
一婦遍身作癢。秋冬尤甚。脈浮數。飲消風散。敷蛇床子散。數月頓愈。
一婦遍身赤色。撥破成瘡。膿出不止。以當歸飲子及蛇床子散而愈。
一老婦遍身作癢。午前益甚。以四君子加荊。防、芎、歸而安。
一婦洗頭。致頭患腫兼癢。以人參荊芥散數劑而愈。
一婦作癢成瘡。久而患處仍癢。搔起白屑。以四生散數服癢止。以人參荊芥散二十餘劑而愈。
一人遍身瘙癢。諸藥不應。脈浮。按之而澀。以生血藥為主。間以益氣。百貼而愈。（此憑脈也。）
一兒癮疹。瘙癢發熱不安。以消風散治之。
一兒亦患此咳嗽時嘔。以葛根橘皮湯並愈。
一婦生風癜似癬。三年不愈。五心煩熱。脈洪。按之則澀。此血虛症也。以生血為主。風藥佐之。若專攻風毒。則血愈虛而熱愈熾。血被煎熬則發瘰癧。或為怯症。遂以逍遙散（二三）數劑。及人參荊芥散（七九）二十餘劑而愈。（此憑脈症也。）
一婦遍身瘙癢。秋冬則劇。脈浮數。此風邪客於皮膚。名曰血風疹。飲消風散。及搽蛇床子散少可。更以四物湯加荊防數劑而愈。（此憑脈症也。）
又一婦患此。夏月尤甚。脈洪大。用何首烏散。（七九）
一婦患赤瘢瘙癢。搔破成瘡。出水。久而不愈。內服當歸飲。外搽蛇床子散並愈。（此憑症也。）
一婦亦患此。諸藥不應。以四生散數服而愈。
大抵婦人體虛。風邪客於皮膚則成白疹。寒濕客於肌肉。鬱熱而為赤疹。色雖有異。治法頗同。凡人汗出不可露臥及浴。經曰。汗出見濕。乃生痤疿。雷公云。遍身風疹。酒調生柏。予用屢驗。
一人每至秋冬。遍身發紅點如瘢。作癢。此寒氣收斂腠理。陽氣不得發越。怫鬱內作也。宜人參敗毒散解散表邪。再以補中益氣湯實表益氣。彼以為熱毒。自用涼藥。愈盛。復請。仍用前湯加茯苓、半夏、羌活四劑，更用補中益氣湯而愈。（此憑症也。）
河間曰。瘡腫因內熱外虛。風濕所乘。蓋肺主皮毛。脾主肌肉。肺氣虛則腠理開。為風濕所乘。脾氣濕而內熱。則生瘡也。腫者。由寒熱毒氣客於經絡。使血澀壅結成腫。風邪內作者。則無頭無根。血氣相摶作者。則有頭有根。赤核腫則風熱流會。瘡以痛為實。癢為虛。虛非為寒。乃熱之微甚也。
麥飯石膏治諸般癰疽神效。
麥飯石膏不拘多少。炭火煅至紅。以好米醋淬之。如此煅淬十數次。研為末。重羅去粗者。取細末。入乳缽。數人更遞研五七日。如面極細為妙。白蘞（研為細末），鹿角（不用自蛻者。須擇帶腦頂骨全者。卻是生取之角。截作二三寸長。炭火燒令煙盡。研羅如末。再入乳缽。更遞研令極細。）
上用麥飯石膏細末二兩。白蘞末二兩。鹿角灰四兩。最要研得極細。方有效。粗則反致甚痛。細則大能止痛。收口排膿（精粗之異如此。）和合量藥末多寡。用經年好米醋入銀石器內。熬令魚眼沸。卻旋。又入藥末。用竹篾子不住手攪。熬一二時久。令稀稠得所。提出以瓷器盛之。
候冷。以紙蓋覆。勿令著塵。用時先以豬蹄湯洗去膿血。以故帛挹干。鵝翎蘸膏塗敷四圍。凡有赤處盡塗之。但留中心一口如錢大。未潰能令內消。已潰則排膿如湍水。逐日瘡口收斂。瘡久肌肉腐爛。筋骨出露。用舊布片塗藥貼瘡。但內膜不穿。亦能取安。洗瘡勿可手觸嫩肉。
亦不可口氣吹著。合藥亦忌腋氣之人。及月經有孕婦人見之。再可熬好米醋一大碗。收瓷器內。候逐日用藥於瘡上。久則藥干。以鵝翎點醋拂濕其藥。勿令繃也。初則一日一洗一換藥。十日後。兩日一換。古方云。麥飯石顏色黃白類麥飯。曾作磨者尤佳。按麥飯石不可作磨。
狀如麥飯糰生粒點。如無此石。可以舊面家磨近齒處石代之。取其有麥性故也。或溪中尋白石如豆如米大者。即是也。其石大小不等。或如拳。如鵝卵。略如握聚一團麥飯。
古之呂西華秘傳此方。雖在至親。亦不可得。裴員外啖之以名第。河南尹脅之以重刑。呂寧守死不傳。君子責其存心雖隘。尚可恕也。近世醫者。每見已效之方。設為詭詐之術。使人勿復用之。其罪不容誅矣。常有趙尹來宰龍泉。速於赴任。單騎兼程。到任未幾。鼻衄大作。
日出血數升。有醫教服藕汁地黃膏。趙曰。往年因勞感熱而驟得此。尋叩名醫。服藥遂愈。臨分袂時。醫者屬云。疾若再作。不可輕信醫者服生地黃藕汁。冰冷脾胃。無復可療。因此半月間易數醫無效。前醫遂密制藕汁地黃膏進之。即愈。趙問。蒙惠藥。與吾初衄時所服之藥。
氣味相似。得非方同乎。醫曰。即日前所獻藕汁地黃膏也。趙驚歎曰。醫乃詭謀以誤我耶。早信此方。不受苦許久。
白話文：
標題：[血風瘡一百四十七]
內容： [如果脈象浮，治療應以祛風爲主，輔以益氣。
如果脈象澀，治療應以祛風爲主，輔以養血。
如果脈象既浮且澀，治療應同時祛風、養氣與養血。
一位婦人患此病，皮膚髮癢，五心煩熱，服用逍遙散數劑後症狀停止，再服用人參荊芥散二十多劑後痊癒。
一位婦人全身發癢，秋冬季節尤其嚴重，脈象浮數，服用消風散並外用蛇牀子散，數月後痊癒。
一位婦人全身呈紅色，皮膚破損形成瘡，膿液不斷流出，服用當歸飲子及外用蛇牀子散後痊癒。
一位老年婦人全身發癢，上午症狀更嚴重，服用四君子湯加荊芥、防風、川芎、當歸後病情穩定。
一位婦人在洗頭後頭部腫脹併發癢，服用人參荊芥散數劑後痊癒。
一位婦人發癢形成瘡，久治不愈，患處仍發癢，抓撓後出現白色屑狀物，服用四生散數劑後癢止，再服用人參荊芥散二十多劑後痊癒。
一位患者全身瘙癢，各種藥物無效，脈象浮，按壓時澀，以補血藥爲主，間歇使用益氣藥，連續服用上百貼後痊癒。
一位兒童患蕁麻疹，瘙癢發熱不安，服用消風散治療。
一位兒童同樣患此病，咳嗽時嘔吐，服用葛根橘皮湯後痊癒。
一位婦人生風疹，類似癬，三年不愈，五心煩熱，脈象洪大，按壓時澀，這是血虛的症狀。以補血爲主，輔以祛風藥。如果專門針對風毒，則血會更虛，熱會更熾。血液受煎熬則可能發展爲瘰癧或怯症。於是服用逍遙散數劑，及人參荊芥散二十多劑後痊癒。
一位婦人全身發癢，秋冬季節更嚴重，脈象浮數，這是風邪侵襲皮膚所致，名爲血風疹。服用消風散，並外用蛇牀子散，稍有好轉，再服用四物湯加荊防數劑後痊癒。
另一位婦人患此病，夏季尤其嚴重，脈象洪大，使用何首烏散。
一位婦人患紅斑發癢，抓撓後形成瘡，流出液體，長期不愈，內服當歸飲，外用蛇牀子散，均痊癒。
一位婦人同樣患此病，各種藥物無效，服用四生散數劑後痊癒。
總的來說，女性體虛，風邪侵襲皮膚就會形成白疹，寒溼侵襲肌肉，鬱熱形成紅疹。顏色雖有不同，治療方法卻很相似。人們出汗後不能露臥或洗澡，經書上說，出汗後接觸溼氣，就會生痤疿。雷公說，全身風疹，可以用酒調和生柏治療，我多次使用這個方法，效果顯著。
一位患者每年秋冬季節，全身出現紅點，如同瘢痕，發癢。這是寒氣收斂腠理，陽氣無法發散，導致體內熱氣積聚。應該使用人參敗毒散散發表邪，再服用補中益氣湯固表益氣。他以爲是熱毒，自己服用涼藥，病情反而加重。再次請醫生診治，仍使用前面提到的湯藥加茯苓、半夏、羌活四劑，再使用補中益氣湯，最終痊癒。
河間說，瘡腫是由於內熱外虛，風寒溼邪所乘。肺主皮毛，脾主肌肉。肺氣虛則腠理開，被風寒溼邪所乘；脾氣溼熱，則生瘡。腫脹是由於寒熱毒氣侵襲經絡，使血滯結成腫。風邪內作則無頭無根，氣血相搏則有頭有根。紅色腫塊是風熱匯聚的結果。瘡痛爲實證，癢爲虛證。虛並非指寒，而是熱的程度較輕。
麥飯石膏治療各種癰疽，效果神奇。
麥飯石膏不限量，用炭火煅燒至紅，用優質米醋淬鍊。這樣反覆煅燒淬鍊十幾次，研磨成粉末，篩去粗糙部分，取細末，放入乳鉢中，數人輪流研磨五到七天，像麪粉一樣細膩最好。白蘞（研成細末），鹿角（不要自然脫落的，要選擇帶腦頂骨完整的，最好是生取的角，截成二三寸長，用炭火烤至煙盡，研磨成粉，再放入乳鉢中，輪流研磨至極細。）
上述麥飯石膏細末二兩，白蘞末二兩，鹿角灰四兩，一定要研磨得非常細膩，纔有療效。如果研磨得不夠細，反而會引起劇烈疼痛。如果研磨得足夠細，就能大大減輕疼痛。收口排膿的效果差異就在這裏。將藥末混合，根據藥量的多少，用陳年的優質米醋加入銀石器皿中，加熱至魚眼沸騰，然後加入藥末，用竹篾子不停地攪拌，熬煮一到兩個小時，直到稀稠適中，取出放入瓷器中保存。
待冷卻後，用紙蓋住，防止灰塵。使用時，先用豬蹄湯洗淨膿血，用舊布吸乾。用鵝毛蘸取膏藥塗抹四周。凡是有紅斑的地方都要塗上，只留下中心一個如錢幣大小的口子。未潰爛時可以使之內消，已潰爛時可以排膿如流水。每天傷口逐漸收口。如果瘡口長期不愈，肌肉腐爛，筋骨暴露，可以用舊布片塗抹藥膏貼在瘡口上，只要內膜沒有穿透，也能得到緩解。清洗瘡口時不要用手觸碰嫩肉，也不要讓口氣吹到。配製藥膏也要避免腋臭的人和月經期、懷孕的婦女參與。另外，可以熬一大碗優質米醋，放入瓷器中保存，每天用藥膏時，如果藥膏乾燥，可以用鵝毛蘸醋塗抹溼潤，不要讓藥膏乾硬。開始時每天清洗一次，更換一次藥膏。十天後，可以兩天更換一次。
古方說，麥飯石的顏色黃白，像麥飯，曾經用作磨石的更好。但是，按照古書記載，麥飯石不能用作磨石。它的形狀像一團麥飯，如果找不到這種石頭，可以用舊麪粉磨石靠近齒處的部分代替，因爲它具有麥性。或者在溪邊尋找像豆子或米粒大小的白色石頭。這些石頭大小不一，有的像拳頭，有的像鵝卵石，大致像一團握緊的麥飯。
古時候呂西華祕密傳承了這個方子，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無法得知。裴員外用名利引誘，河南尹以重刑威脅，呂寧寧願死也不肯傳授。君子責備他的心態雖然狹隘，但仍然可以原諒。近世的醫生，每當看到有效的方子，常常設下詭計，讓人不再使用，這樣的罪行是無法容忍的。曾經有一位趙尹來到龍泉任職，急於上任，單騎兼程趕路，上任不久，鼻血大作，每天出血幾升。有位醫生建議服用藕汁地黃膏。趙尹說，以前因爲勞累感染熱氣突然得了這種病，詢問過名醫，服藥後痊癒。臨別時，醫生囑咐說，如果疾病再次發作，不可輕易相信其他醫生，服用生地黃藕汁，冰冷脾胃，無法治癒。因此，在半個月的時間裏換了好幾個醫生都無效。之前的醫生於是祕密製作藕汁地黃膏給他服用，很快就痊癒了。趙尹問，感謝你的好意，這個藥和我初次鼻血時服用的藥味道相似，難道方子相同嗎？醫生回答，就是之前獻上的藕汁地黃膏。趙尹驚訝地說，醫生竟然用詭計誤導我！如果早點相信這個方子，就不會受這麼長時間的苦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