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斗垣

《外科啟玄》~ 後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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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序

1. 後序

嘗聞秦越人療瘡瘍以蚖脂鳳卵。俞拊療瘡瘍以麟臘龜趾。術貴則藥奇。宗兄鬥垣公以儒生早歲遊俠建康。㾧牛首燕磯棲霞茅君洞天諸名勝。多遇異人授異方。知白日沖舉之術。乃厭薄儒。而間以其緒窺醫。尤精外科。其方針藏肘後。亦頗濟人。人莫測其秘。試之。病輒收奇蹟。

白話文:

我曾經聽說過秦越人用毒蛇的脂肪和鳳凰蛋來治療瘡瘍。俞拊用麒麟的角和烏龜的趾甲來治療瘡瘍。治療的方法如果難以琢磨,那麼藥物就會很奇怪。我的族兄鬥垣公是一位儒生,早年時在建康遊歷過。他去過牛首山、燕子磯、棲霞山、茅君洞天等名勝。他在旅途中結識了很多奇人,他們傳授給他一些奇怪的方法。鬥垣公知道了白天沖向天空飛昇的術法。於是,他厭倦了儒家的學說。他偶爾用儒家的學術原理來研究醫術。他尤其精通外科。他治療瘡瘍的方法藏在他的《肘後藏方》中,也幫助了很多病人。沒有人知道他的治療方法的奧祕。有人試驗他的方法,患病的人就會立竿見影地痊癒。

全活人無算。公丰神俊爽。兩眸燁燁映。一見知非常人。年近耆而不屑以指使。不佞弟嘗侍公。公曰。若知醫乎。醫者意也。得意者亡法。何論方。然秦越人以神醫聞。必先受禁方長桑君所。奈何廢方。世醫棼知。率未及一笑。而求諧六律隸奉常甚者託言師心。倍軒岐四氏而自用。

白話文:

救助過無數人的名醫,精神俊美爽朗,雙眸炯炯有神,一見面就知道不是普通人。年紀接近耆老(80歲)也不屑於用手指揮他人。我不才的小弟曾經侍奉過這位名醫。某天他問我:「你知道什麼是醫術嗎?醫術就是意境,領悟到意境的人就沒有了章法,又何必談論藥方?」但是,秦越人以神醫聞名,必定先接受禁方。不能違背長桑君的規定,為甚麼要廢除藥方呢?世間醫生胡亂知道一點醫術,大概還沒到可以一笑的地步,就想要精通六律隸奉常,甚至更甚者託言遵從師傅的指示,違背軒岐四氏的學說而自作主張。

彼剽陳言為神。悖矣。師心蔑眡古悖之悖矣。與其師心。毋寧執方。與其執方。毋寧窮理。理者玄之又玄。君臣佐使異用。寒熱虛實異齊。多寡輕重異宜。亢承異制。不即方。不離方。妙在得意是之謂。玄道在是矣。乃出一編名外科啟玄。不佞弟手是編而卒業。論凡一佰二十有奇。

白話文:

總共有兩百三十多種毒藥發作的情形,藥方總共有一千多種,分成十二卷,合在一起為一編。我不只希望把針藏在肘後,還要把那些壽剞劂氏的人公之於天下,希望天下人都能長壽。我陰奉陽違地使學醫的人能得到好處,用我的仁心在幫助人,就像自己做的深愛的事。不只是醫術高明、藥物神奇,還因為我認為醫宗派始於軒轅氏,他是醫學的祖師爺,直到唐朝開元年間,進士秦芝公在白天昇天,被賜予妙寂靈脩真人的號。

毒發類凡二百三十有奇。方凡一千有奇。析為十二卷。合為一編。不欲針藏肘後。行且壽剞劂氏。以公之九圍千襈。蓋欲登世世於壽域。公之陰行善使學醫者䐬。用仁心何深摯哉。不但術貴藥奇而已。因思吾宗肇自軒轅。為醫鼻祖。至唐開元間。進士秦芝公白日沖舉。賜號妙寂靈脩真人。

為吾家乘祖。其他文武忠孝。姑未暇論。即公知白日沖舉之術。又以外科啟玄。先以傷寒觀舌心法二書行世。真其苗裔耶。抑聞祖先神聖發祥。後有子姓。必有克肖者興。以纘修前烈。良不誣矣。公姓申氏諱拱辰。字子極。別號鬥垣。委不佞弟題諸簡末。忝在一體。而分敢以不文辭輒不遜而為之序。

時萬曆三十有二載歲德次舍甲辰

菊月吉旦從弟五常拜手撰

白話文:

我的家族其實有傳承祖先的優良家風。其他文武忠孝的族人姑且暫且不談。就說這位公公熟悉白日沖舉的技巧,同時還研究外科的玄妙精華。他先以《傷寒觀舌心法》兩本書在世間廣為流傳。他真是祖先的傑出後代。聽說祖先神聖的發祥之後,後代的子孫中,必定有能夠繼承先人優良品德的人興起,用以延續前人的功業,這句話一點也不虛假。這位公公姓申,名字叫拱辰,字子極,別號鬥垣。我委託不才的弟弟在書簡的最後寫上這些話,出於同族人的身份,我怎敢用不文雅的辭藻來為他寫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