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醫門法律》~ 卷六 (30)
卷六 (30)
1. 水腫門方
烏鯉魚湯，治水氣四肢浮腫。烏鯉魚（一尾），赤小豆，桑白皮，白朮，陳皮（各三錢），蔥白（五莖），上用水三碗同煮，不可入鹽，先吃魚，後服藥，不拘時候。按：此方用烏魚暖胃行水，合之赤豆、蔥白，以開鬼門，潔淨府，更合之白朮、陳皮、桑皮，清理脾肺，一種深心，殊可採用。
防己散，治皮水腫，如裹水在皮膚中，四肢習習然動。漢防己，桑白皮，黃耆，桂心（各一兩），赤茯苓（二兩），甘草（炙半兩），上㕮咀，每服五錢，水一大盞，煎至五分，去滓，不拘時溫服。按：此即仲景《金匱》防己茯苓湯，治皮水之方而加桑白皮也。然皮水者，郁其榮衛乎，太陰肺氣不宣，治法金鬱者泄之，桑白皮固可加，然不可過泄肺氣；桂心固能行水，然不如桂枝之發越榮衛。大凡變易仲景之方，必須深心體會，假如榮衛通行，水道不利，又當以桂心易桂枝矣。此活法也。
導水茯苓湯，治水腫頭面手足遍身腫，如爛瓜之狀，手接而塌陷，手起隨手而高突，喘滿倚息，不能轉側，不得著床而睡，飲食不下，小便秘澀，溺出如割而絕少，雖有而如黑豆汁者，服嘔嗽氣逆諸藥不效，用此即愈。亦嘗驗其病重之人，煎此藥時，要如熬阿刺吉酒相似，約水一斗，止取藥一盞，服後小水必行，時即漸添多，直至小便變青白色為愈。赤茯苓，麥門冬（去心），澤瀉，白朮（各三兩），桑白皮，紫蘇，檳榔，木瓜（各一兩），大腹皮，陳皮，砂仁，木香（各七錢半），上㕮咀，每服半兩，水二盞，燈草二十五根，煎至八分，空心服。如病重者，可用藥五兩，再加麥門冬二兩、燈草半兩，以水一斗，於砂鍋內熬至一大碗，再入小銚內，煎至一大盞，五更空心服。滓再煎服，連進此三服，自然利小水，一日添如一日。按：此方藥味甚平，而其煎法則甚奇，蓋得仲景百勞水之意而自出手眼者，可喜！可喜！
白話文：
烏鯉魚湯
這個方子用來治療因為體內水氣導致的四肢浮腫。使用一條烏鯉魚，加上赤小豆、桑白皮、白朮、陳皮各三錢，以及五根蔥白。將這些藥材和三碗水一起煮，煮的時候不要加鹽。先吃魚，然後再喝藥湯，什麼時候喝都可以。 這個方子用烏鯉魚來溫暖脾胃並幫助排除體內多餘的水分，搭配赤小豆和蔥白，可以打開毛孔，讓體內的水氣排出。再配合白朮、陳皮和桑白皮，可以調理脾肺功能。這個方子的配伍很用心，值得採用。
防己散
這個方子用來治療皮水腫，就是感覺水腫在皮膚下面，四肢有微微顫動的感覺。使用漢防己、桑白皮、黃耆和桂心各一兩，加上赤茯苓二兩，炙甘草半兩。把這些藥材切碎，每次用五錢，加一大杯水煎煮到剩下一半，去藥渣，溫服，什麼時候喝都可以。 這個方子其實就是張仲景《金匱要略》中的防己茯苓湯，只是加了桑白皮來治療皮水腫。皮水腫是因為體內氣血運行不暢，肺氣無法正常宣發。治療原則是疏泄肺氣，桑白皮雖然可以幫助疏泄，但不能過度，桂心可以幫助利水，但是不如桂枝能夠更好地促進氣血運行。一般來說，改變張仲景的方子必須要深刻理解其用意。如果氣血運行順暢，只是水道不通暢，那麼就應該把桂心換成桂枝。這就是靈活變通的方法。
導水茯苓湯
這個方子用來治療全身水腫，包括頭面、手足都腫起來，看起來像爛瓜一樣，用手按下去會凹陷，手拿開後又馬上鼓起來。患者會喘氣、胸悶，需要靠著東西才能呼吸，無法翻身、躺在床上睡覺，吃不下東西，小便不順暢而且量很少，甚至像黑豆汁一樣。吃其他治療嘔吐、咳嗽、氣逆的藥都沒有效果，使用這個方子就可以痊癒。 曾經有病情很嚴重的患者，在煎這個藥的時候，要像熬酒一樣，用一斗水，最後只取一小碗藥湯。喝下去後，小便就會開始增多，並且逐漸變多，直到小便變成清白色才算痊癒。 使用赤茯苓、麥門冬（去心）、澤瀉、白朮各三兩，加上桑白皮、紫蘇、檳榔、木瓜各一兩，以及大腹皮、陳皮、砂仁、木香各七錢半。把這些藥材切碎，每次用半兩，加兩杯水和二十五根燈心草一起煎到剩八分，空腹服用。如果病情嚴重，可以用五兩藥，再加麥門冬二兩、燈心草半兩，用一斗水在砂鍋裡熬到剩一大碗，再倒入小鍋裡煎到剩一小碗，在清晨空腹服用。剩下的藥渣可以再次煎煮服用。這樣連續服用三次，小便就會自然增多，一天比一天好。 這個方子的藥材藥性平和，但煎煮方法很特別。它應該是參考了張仲景百勞水法的思路，並有所創新，很值得稱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