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昌

《醫門法律》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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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卷二

2. 中寒門

(論一首,法十三條,律三條,比類法六十九條)

風、寒、暑、濕、燥、火六氣,分配手足各六經,百病之生,莫不由之。軒岐論列,要在於此。然原始上古經文,先師僦季貸所傳。每思洪荒初闢,結繩紀事,書從何來?豈光音天化生世界,蚤有天醫降下乎?抑仰求大自在天而得之乎?然則醫藥者,上天之載也,窮理盡性至命,首推醫學矣。

去古漸遠,無階可升,日取《內經》讀之,其端緒或有或無,有者可求,無者將何求耶?君相二火及燥氣,未曾深及。即寒之一氣,賴先聖張仲景,推演傷寒中寒為二論,不知中寒論何以不入《金匱》之藏,至晉初即無可搜求,並其弟子衛沈,四逆三部厥經亦亡。從未有老醫宿學記載一語,晉人之淺於譚醫,豈待問哉?設使晉代仙醫許旌陽、葛稚川之流,仰溯丹臺紫府,大自在天之藏,得其原論,亦未必為當世之所好矣。

昌既尚論《傷寒論》,不揣凡駑,竊欲擬議仲景傳世之文,以窺見不傳之一斑,後及《內經》之風熱暑濕,並燥火缺略,百病傳訛,綿力任重,老而不休,志非不苦。但以從不見聞之說,定為率由坦道,按劍而詫不祥,在所不免。然千百中豈無二三知己,取其大關,略其小失乎?見為是者,因其是暢發奧旨;見為非者,因其非另豎偉議,總不肯安上世至今相沿之黯汶,而必欲耀之光明。

有仲景表章《內經》於前,有諸君子表章《內經》、《金匱》於後,昌於後輩中,如雜劇登場,漫引其端,要不謂非箇中人物也。且昌數十載寤寐誠求,才脫凡身,必承提命,此番公案,尚有待於再來云。

白話文:

中寒門

六氣(風、寒、暑、濕、燥、火)分別作用於手足六經,百病的產生都源於此,軒轅黃帝與岐伯的醫學論述重點就在於此。然而,上古時期的經文,是由先師僦季貸傳下來的。我常常思考,洪荒時代初期,人們用結繩記事,書籍從何而來?難道是天地自然孕育世界之初,就已有天醫下凡傳授醫術?還是仰仗大自在天的啟示而獲得的?所以,醫藥是上天所賜予的,探究事物原理,窮盡人的本性,直至生命的終結,首推醫學。

隨著時間推移,越來越難追溯醫學的源頭,我每天研讀《內經》,但其中一些關鍵的知識點,有的能找到,有的卻找不到,找不到的又該從何處尋找呢?例如君火、相火和燥氣,都沒有深入探討。而寒氣這一方面,也只靠先聖張仲景推演出了傷寒和中寒兩種論述,但不知為何中寒論沒有收錄在《金匱要略》中,到了晉代初期就再也找不到相關的記載了,連他的弟子衛沈所著的四逆三部厥經也失傳了。從未見過老醫生或學者提及此事,晉代之人對醫學的認識如此淺薄,也就不足為奇了。就算晉代的著名醫生許旌陽、葛洪之類,能追溯到神仙居住的丹臺紫府,乃至大自在天,得到原本的中寒論,也不一定會被當時的人們所接受。

由於現在人們多重視《傷寒論》,我雖然才疏學淺,但仍想嘗試著對張仲景傳世醫著作一些闡述,希望能窺見失傳的中寒論的一鱗半爪。此外,《內經》中關於風熱暑濕,以及燥火方面的論述也比較簡略,導致百病的傳說訛誤,責任重大,我雖年邁,也無法停歇,心中甚是苦惱。然而,我所闡述的這些從未聽聞的醫學觀點,或許會被認為是偏離正道,招致非議,這也是無法避免的。但願在千百人中,能有二三人理解我的觀點,看到我的論述的精華,而忽略其不足之處。那些認同我的觀點的人,是因為我的觀點闡明了深奧的道理;那些不認同的人,則會因為我的觀點另立新說,總之,我不願沿襲古人至今沿用的模糊不清的醫學觀點,而要使它變得光明磊落。

前有張仲景闡述《內經》,後有許多學者闡述《內經》和《金匱要略》,我在後輩中,如同雜劇演員登場,只是引出一些內容,但不可否認,我也是醫學界中的一員。而且我數十年來日思夜想,苦苦追尋,才略微有所成就,必將肩負起傳承醫學的使命,至於這中寒論的謎團,還需要後人繼續探討。

3. 陰病論

喻昌曰:太極動而生陽,靜而生陰,陽動而不息,陰靜而有常。二氣交而人生,二氣分而人死,二氣偏而病起,二氣乖而病篤。聖神憂之,設為醫藥,調其偏駁,使歸和平,而民壽以永。觀於生氣通天論中,論人身陽氣,如天之與日,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。是雖不言陰病,而陰病之機,宛然可識。

但三皇之世如春,陽和司令,陰靜不擾,所以《內經》凡言陰病,但啟其端,弗竟其說。厥後國政乖訛,陽舒變為陰慘,天之陽氣閉塞,地之陰氣冒明。冒明者,以陰濁而冒蔽陽明也,百川沸騰,山塚崒崩,高岸為谷,深谷為陵,《詩》言之矣。

民病因之,橫夭宏多,究莫識其所以橫夭之故,漢末張仲景,著《傷寒論》十卷,治傳經陽病;著《卒病論》六卷,治暴卒陰病,生民不病,《卒病論》當世即已失傳,豈非其時賢士大夫莫能深維其義,《金匱玉函》置而弗收,其流布民間者,悉罹兵火之厄耶?仲景已後,英賢輩出,從未有闡揚其烈者,惟韓祗和於中寒一門,微有發明,誨人以用附子、乾薑為急,亦可謂仲景之徒矣。

然自有醫藥以來,只道其常,仲景兼言其變,詫而按劍,勢所必至,越千百年,祗和草澤一家之言,已不似仲景登高之呼。況有丹溪節齋諸縉紳先生,多主貴陰賤陽立說,曰陽道饒,陰道乏;曰陽常有餘,陰常不足;曰陰氣難成易虧故早衰,製為補陰等丸,畸重乎陰,疇非至理。第於此道依樣葫蘆,未具隻眼。

然世醫莫不奉以為宗,即使《卒病論》傳之至今,亦與《傷寒論》同其悠悠汶汶也已,嗟乎!化日舒長,太平有象。亂離愁慘,殺運繁興,救時者儻以貴陰賤陽為政教,必國非其國。治病者,倘以貴陰賤陽為藥石,必治乖其治矣,豈通論哉?昌尚論仲景《傷寒論》,於凡陰病見端,當以回陽為急者,一一表之,吾門已駸駸知所先矣。今欲並度金針,暢言底裡,《易》云:通乎晝夜之道,而知夫晝為陽,群陰莫不潛伏。

夜為陰,群陰得以現形,諸鬼為之夜食。一切山精水怪,揚氛吐焰,伎倆無窮,比雞鳴則盡隱矣。蓋雞鳴夜雖未央,而時則為天之陽也,天之陽開,故長夜不至,漫漫而將旦也。陰病之不可方物,此見一斑,而誰為燃犀之照也哉?佛說四百四病,地水火風,各居百一,是則四百四病,皆為陰病矣。夫水火木金土,在天成象,在地成形,原不獨畸於陰。

然而五形皆附地而起,水附子地,而水中有火,火中有風,人所以假合成身,身所以相因致病,率稟四者。金性堅剛,不受和合,故四大惟金不與。證無生者,必修西方佛土,有由然也。世人但知地氣靜而不擾,偶見地動,便駭為異,不知地氣小動,則為災眚,大動則為劫厄。

劫厄之來,天地萬物,凡屬有形,同歸於壞。然地氣有時大動,而世界得不速壞者,則以玄天真武坐鎮北方,攝伏龍蛇,不使起陸,以故地動而水不動,水不動而水中之火,火中之風自不動也。仲景於陰盛亡陽之證,必用真武湯以救逆者,非以此乎?至於戌亥混茫,亦非天翻地覆互相混也,天原不混於地,乃地氣加天而混之耳。

蓋地水火風四輪,同時轟轉,雷炮沖射之威,千百億道,震盪於五天之中,頃之攪毀太空,混為一區,而父母所生血肉之軀,其陰病之慘烈,又當何如?禪宗有白浪滔天,劫火洞然,大千俱壞等語。豈非四大解散之時,實有此象乎?究竟地氣之加於天者,止加於欲界色界等天,不能加於無色界天。

所以上八景中,忉利天宮,萬聖朝真,兜率內脘,諸天聽法,各各身除中陰,頂現圓光,由此直接非想非非想天。而入佛界法界,睹大千世界,若掌中一果矣,更何劫運可加之耶,劫運所加之天,至子而開,陰氣下而高復始露,至醜而陰氣盡返於地,而太空始廓,兩儀分莫厥位。

日月星辰麗乎天,華岳河海附乎地,五天之氣,散布於列曜九地之氣,會通乎山澤,以清以寧,曰大曰廣,庶類以漸萌生。而天界隙中所餘暴悍濁陰,動輒綿亙千萬丈,排空直墜,摧殘所生,靡有孑遺。天開地闢以後,陰慘餘殃,尚若此其可畏,必至寅而駁劣悉返沖和。天光下濟,地德上承,名木嘉卉,累累垂實,光音天人,下食其果,不復升舉,因得施生,乃至繁衍,而成天地人之三界也。此義關係人身性命,病機安危,最宏最巨,儒者且置為不論不議,醫者更蔑聞矣。

昌每見病者,陰邪橫發,上干清道,必顯畏寒腹痛,下利上嘔,自汗淋漓,肉瞤筋惕等證,即忙把住關門,行真武坐鎮之法,不使龍雷升騰霄漢。一遵仲景已傳之秘,其人獲安。倘先此不治,頃之濁陰從胸而上入者,咽喉腫痹,舌脹睛突;濁陰從背而上入者,頸筋粗大,頭項若冰,轉脫渾身青紫而死。

謂非地氣加天之劫厄乎?惟是陡進附子、乾薑,純陽之藥,亟驅陰邪,下從陰竅而出,非與迅掃濁陰之氣還返地界同義乎?然必盡驅陽隙之陰,不使少留,乃得功收再造,非與一洗天界余氛,俾返沖和同義乎?會仲景意中之法,行之三十年,治經百人,凡遇藥到,莫不生全,雖曰一時之權宜,即擬為經常之正法可也。醫學缺此,誠為漏義,謹立鄙論,以開其端。

後有作者,出其廣大精微之蘊,是編或有可採云爾。

論辨中寒證要法,卒中寒者,陽微陰盛,最危最急之候。《經》曰:陰盛生內寒。因厥氣上逆,寒氣積於胸中而不泄,不泄則溫氣去,寒獨留,留則血凝,血凝則脈不通,其脈盛大以澀,故中寒。《內經》之言若此,今欲會仲景表章《內經》之意,敷陳一二,敢辭饒舌乎?

《經》既言陰盛生內寒矣,又言故中寒者,豈非內寒先生,外寒後中之耶?經既言血凝脈不通矣,又言其脈盛大以澀者,豈非以外寒中,故脈盛大?血脈閉,故脈澀耶?此中伏有大疑,請先明之。一者人身衛外之陽最固,太陽衛身之背,陽明衛身之前,少陽衛身之兩側。今不由三陽,而直中少陰,豈是從天而下?蓋厥氣上逆,積於胸中則胃寒,胃寒則口食寒物,鼻吸寒氣,皆得入胃。腎者胃之關也,外寒斬關直入少陰腎藏,故曰中寒也、此《內經》所隱而未言者也。

一者其脈盛大以澀,雖曰中寒,尚非卒病。卒病中寒,其脈必微,蓋《內經》統言傷寒中寒之脈,故曰盛大以澀。仲景以傷寒為熱病,中寒為寒病,分別言之。傷寒之脈,大要以大浮數動滑為陽,沉澀弱弦微為陰。陽病而見陰脈,且主死,況陰病卒急,必無反見陽脈之理,若只盛大以澀,二陽一陰,亦何卒急之有哉?此亦《內經》所隱而難窺者也。

再推仲景以沉澀弱弦微為陰脈矣,其傷寒傳入少陰經,則曰脈微細。今寒中少陰,又必但言脈微,不言細矣。蓋微者陽之微也,細者陰之細也,寒邪傳腎,其亡陽亡陰,尚未可定。至中寒則但有亡陽,而無亡陰,故知其脈必不細也。若果見細脈,則其陰先已內虧,何繇而反盛耶?

在傷寒證,惟少陰有微脈,他經則無。其太陽膀胱,為少陰之府,才見脈微惡寒,仲景蚤從少陰施治,而用附子、乾薑矣。蓋脈微惡寒,正陽微所至。《詩》云:彼月而微,此日而微,今此下民,亦孔之哀。

在天象之陽,且不可微,然則人身之陽,顧可微哉?腎中既已陰盛陽微,寒自內生,復加外寒,斬關直中,或沒其陽於內,滅頂罹殃;或逼其陽於外,隙駒避舍,其人頃刻云亡,故仲景以為卒病也。

人身血肉之軀,皆陰也。父母媾精時,一點真陽,先身而生,藏於兩腎之中,而一身之元氣,由之以生,故謂生氣之原。而六淫之外邪,毫不敢犯,故謂守邪之神。暗室一燈,炯然達旦,耳目賴之以聰明,手足賴之以持行者矣。昔人傲雪凌寒,尋詩訪友,猶曰一時之興到。

至如立功異域,齧雪虜庭,白首猶得生還,幾曾內寒生而外寒中耶,故以後天培養先天,百年自可常享。苟為不然,陽微必至陰盛,陰盛愈益陽微,一旦外寒卒中,而以經常之法治之,百中能有一活耶?卒病之旨,其在斯乎。

腎中真陽,得水以濟之;留戀不脫,得土以堤之;蟄藏不露,除施泄而外,屹然不動。而手足之陽,為之役使,流走周身,固護腠理而捍衛於外。而脾中之陽,法天之健,消化飲食,傳布津液而運行於內。而胸中之陽,法日之馭,離照當空。消陰除曀,而宣布於上。此三者豐亨,有象腎中真陽,安享太寧。

故有八十而御女生子,餘勇可賈者矣。即或施泄無度,陽痿不用,尚可遷延歲月。惟在外、在上、在中之陽,衰微不振,陰氣乃始有權,或膚冷不溫,漸至肌硬不柔,衛外之陽不用矣。或飲食不化,漸至嘔泄痞脹,脾中之陽不用矣。或當膺阻礙,漸至窒塞不開,胸中之陽不用矣。

乃取水土所封之陽,出而任事,頭面得陽而戴赤,肌膚得陽而熯燥,脾胃得陽而除中,即不中寒,其能久乎?

論治中寒病用藥八難

寒中少陰,行其嚴令,埋沒微陽,肌膚凍裂,無汗而喪神守。急用附子、乾薑,加蔥白以散寒,加豬膽汁引入陰分。然恐藥力不勝,熨蔥灼艾,外內協攻,乃足破其堅凝。少緩須臾,必無及矣,此一難也。

若其人真陽素擾,腠理素疏,陰盛於內,必逼其陽亡於外,魄汗淋漓,脊項強硬。用附子、乾薑、豬膽汁,即不可加蔥及熨灼,恐助其散,令氣隨汗脫,而陽無繇內返也。宜撲止其汗,陡進前藥,隨加固護腠理,不爾恐其陽復越,此二難也。

用附子、乾薑以勝陰復陽者,取飛騎突入重圍,搴旗樹幟,使既散之陽,望幟爭趨,頃之復合。不知此義者,加增藥味,和合成湯,反牽制其雄入之勢,必至迂緩無功,此三難也。

其次前藥中即須首加當歸、肉桂,兼理其榮,以寒邪中入,先傷榮血故也。不爾藥偏於衛,弗及於榮,與病即不相當。邪不盡服,必非勝算,此四難也。其次前藥中即須加入人參、甘草,調元轉餉。收功帷幄,不爾姜附之猛,直將犯上無等矣,此五難也。

用前藥二三劑後,覺其陽明在躬,運動頗輕,神情頗悅,更加黃耆、白朮、五味、白芍,大隊陰陽平補,不可歇手。蓋重陰見晛,浪子初歸,斯時搖搖靡定,怠緩不為善後,必墮前功,此六難也。

用群隊之藥,以培陰護陽,其人即素有熱痰,陽出早已從陰而變寒,至此無形之陰寒雖散,而有形之寒痰阻塞,竅隧者無繇遽轉為熱。姜附固可勿施,其牛黃、竹瀝,一切寒涼,斷不可用。若因其素有熱痰,妄投寒劑,則陰復用事,陽即躁擾,必墮前功,此七難也。

前用平補後,已示銷兵放馬,偃武崇文之意。茲後總有頑痰,留積經絡,但宜甘寒助氣開通,不宜辛辣助熱壅塞。蓋辛辣始先不得已而用其毒,陽既安堵,既宜休養其陰,何得喜功生事。徒令病去藥存,轉生他患,漫無寧宇,此八難也。

昌粗陳病概,明告八難,良工苦心,此道庶幾可明可行矣。然鹵莽拘執之輩,用法必無成功,愚昧鮮識之人,服藥必生疑畏。謹合陰病論,請正明哲巨眼,懇祈互相闡發,俾卒病之旨,人人共明,坦然率由,詎非生民之厚幸乎?

論朱丹溪述中寒

丹溪曰:中寒者,倉卒受寒,其病即發而暴。蓋中寒之人,乘其腠理疏豁,一身受邪,難分經絡,無熱可散,溫補自解。此胃之大虛,不急治去生甚遠,法當溫散理中湯,甚者加附子,其見解超出尋常矣。然又曰:有卒中天地之寒氣、口傷生冷之物、有外感、無內傷、用仲景法。

若挾內傷,補中益氣湯加發散之藥,必先用參耆托住正氣,可見丹溪宗尚東垣者,猶在仲景宮牆之外,未知其中宗廟百官之富美也。

論戴元禮述中寒

戴元禮曰:中寒是身受肅殺之氣,日食冰水瓜果冷物,病者必脈沉細,手足冷,息微身倦,雖身熱亦不渴,倦言語。或遇熱病,誤服此藥,輕者至重,重者至死。任脈數者,或飲水者,煩躁動搖者皆是熱病。寒熱二證,若水火也,不可得而同治,誤則殺人,學者慎之。按元禮國朝名醫中之翹楚也,其於中寒略窺大意,未識奧旨。

且不曰以熱病法治之則死,反曰熱病用此藥即死,殊失主客,然二老外更無有言及中寒者,昌又推其登壇建幟之功矣。

【律三條】

凡治陰寒暴病,恣用清涼藥者,百無一活。如此死者,醫殺之也。

凡治暴寒病,胸中茫無真見,雖用辛熱,或以漸投,或行監製,時不待人,倏然而逝,醫之罪也。

凡醫起一陰病者,即可免一劫厄,天理人事必至之符也。其不能起人卒病而求倖免劫厄,自不可得,世有藹藹吉人,其擇術當何如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