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者張志聰歿而書未成,後由弟子高世栻續成

《本草崇原》~ 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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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以上集《神農本經》上中下三品藥性,計若干種,為服食養生,祛邪治病之用。學者體認先聖格物致知之學,則自《別錄》以下,及唐宋元明增補藥性,品類雖繁,莫不各有當然之理,即以參解《本經》之義,觸類引申,總歸五運六氣以詮解,得其綱領,無不貫通,若舍此而從事於諸家之治驗,則散漫多岐,益難啟悟,是為逐末忘本,求進於道者,能知所先後,庶幾得之矣。

白話文:

以上蒐集了《神農本經》上、中、下三品的藥性,總共有若干種,是用於養生、祛邪治病的。學者體會先聖格物致知的學問,那麼從《別錄》以下,以及唐、宋、元、明增補的藥性,品類雖然繁多,沒有哪一種不是有當然的道理的,就是用來輔助解釋《本經》的意義,觸類旁通,總歸結為五運六氣來加以闡釋,掌握了綱領,無不貫通,如果舍棄這個而專注於諸家的治驗,就會散漫多岐,更加難以啟發智慧,這是捨本逐末,求道者能知道先後的順序,這樣纔可以有所得。

因陋就簡,舍其本而末是圖,學人大弊也。今之言藥性者,往往雜取世俗孟浪之說,奉為律令,而於《神農本經》棄猶敝屣。譬之經生家,四書五經不之研究,而只記腐爛時文,以為應試之用,思僥倖以取科第,安能冀其必得哉。先民盧不遠作《本草博義》,其子晉公廣之作《乘雅》,張隱菴,高士宗作《本草崇原》,皆以《本經》為宗,而推衍之,發前人所未發者甚多,可謂良工心苦。第《乘雅》間雜閒文,語兼晦澀,性根譾陋者,多不能讀。

白話文:

因陋就簡,捨棄經典而追求枝節,這是學者的大弊端。現在談論藥性的,往往引用世俗中浮誇不實的說法,奉為教條,卻把《神農本經》視為敝履。這就好比一個讀書人,不研究四書五經,只背誦陳腐的時文,用來應付科舉考試,希望僥倖取得功名,怎麼可能如願以償呢?先賢盧不遠寫了《本草博義》,他的兒子晉公広寫了《乘雅》,張隱菴,高士宗寫了《本草崇原》,這些書都以《本經》為根本,加以推演,發掘前人未曾發現的很多東西,可謂用心良苦。只不過《乘雅》中雜有閒文,語言晦澀難懂,資質低下的人,多半讀不懂。

《崇原》則詮解明晰,中人以下,咸可通曉,似於新學為宜。在昔張君創其始,張歿而高君集其成,繕寫樣本,方欲鋟板,高君又亡,事遂中輟,厥後樣本傳歸胡念庵家,念庵父子謝世,不知又歸誰氏,茲從胡之門人高端士處,得其移寫副本,惜乎讎校未精,文句間有缺略訛謬,恐後之閱者,不免夏五三豕之嘆,爰加訂正,而授之梓,以公於世,學者苟能依此而詳繹之,舉一反三,引伸觸類,自可以入烈山氏之藩籬,而得其妙用,視彼因陋就簡之徒,雜採世俗之說,以處方定劑者,其得失不大有逕庭耶。

白話文:

《崇原》這本書解釋得十分清楚,中等智慧水平的人也能都讀得懂,可以讓新學者學習。以前,張先生開創了這本書的寫作,張先生去世之後,高先生將其彙集完成,並寫成書稿,正準備將其刻印出版,高先生又過世了,於是這件事就中斷了。後來,書稿流傳到胡念庵家中,胡念庵父子相繼去世之後,不知書稿又到了誰的手中。如今我從胡先生的學生高端士那裡,得到了這本書的抄寫本。可惜校對不精細,文句間有缺漏和錯誤,恐怕後來的讀者,不禁會發出「夏五三豕」這樣的嘆息。因此,我對其進行了訂正,並且將其付梓印刷,公之於世。學者如果能夠按照這本書認真地學習和研究,舉一反三,觸類旁通,自然可以進入烈山氏的領域,並且得到其精妙的應用。與那些因循守舊、貪圖簡便的人,雜採世間的說法,用來給人開方用藥的人相比,他們的得失豈不是相差很大嗎?

乾隆丁亥冬至後七日,胥山老人王琦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