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者張志聰歿而書未成,後由弟子高世栻續成

《本草崇原》~ 卷上 本經上品 (3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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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上 本經上品 (36)

1. 鹿角

氣味鹹溫,無毒。主治惡瘡癰腫,逐邪惡氣,留血在陰中,除少腹血痛,腰脊痛,折傷惡血,益氣。(《別錄》附。)

白話文:

氣味又鹹又溫,沒有毒性。主要治療惡瘡癰腫,祛除邪惡之氣,留血在陰中,去除小腹疼痛,腰脊疼痛,折傷的惡血,增強身體的活力。(出自《別錄》附錄。)

鹿角功力與茸、膠相等,而攻毒破泄,行之瘀逐邪之功居多,較茸、膠又稍銳焉。

白話文:

鹿角的藥效和鹿茸、鹿膠相似,但是攻毒破泄、行氣瘀逐邪的功效更強,比鹿茸、鹿膠稍稍明顯一些。

2. 牛黃

氣味苦平,有小毒。主治驚癇寒熱,熱盛狂痓,除邪逐鬼。

白話文:

這種藥材味道苦,性質平和,但含有微毒。主要治療驚風癲痫、寒熱交加的症狀,以及因熱毒過盛導致的狂躁和痙攣,還可以祛除邪氣和驅逐惡鬼。

(牛黃生隴西及晉地之特牛膽中,得之須陰乾百日使燥,無令見日月光。出兩廣者,不甚佳。出川蜀者,為上。凡牛有黃,身上夜視有光,眼如血色,時時鳴吼,恐懼人。又好照水,人以盆水承之,伺其吐出,乃喝而迫之,黃即墮下水中。大者如雞子黃,小者如龍眼核,重疊可揭,輕虛氣香,有寶色者佳,如黃土色者下也。

白話文:

牛黃產於隴西和晉地,是從特殊公牛的膽汁中獲得的。獲得後必須在陰涼處晾乾100天,使之乾燥,不能讓陽光或月光照射。產自廣東和廣西的牛黃質量較差。產自四川和雲貴高原的牛黃質量最好。凡是長有牛黃的牛,身上在夜間會發光,眼睛是血紅色的,時常吼叫,讓人害怕。牛黃還喜歡照水,人們用盆裝水讓牛照看,伺機讓牛吐出牛黃,然後嚇唬牛,牛黃就會掉進水中。較大的牛黃像雞蛋黃一樣大,較小的牛黃像龍眼核一樣大,多層疊加,可以剝開,質地輕盈,氣味芳香,顏色偏寶石色的牛黃是上等的,顏色像黃土一樣的牛黃質量較差。

人喝取者為上,殺取者次之。李時珍曰:牛之黃,牛之病也。因其病在心及肝膽之間凝結成黃,故能治心及肝膽之病。但今之牛黃皆屬殺取,苦寒有毒,雖屬上品,服之無益也。)

白話文:

人類喝牛的尿是最好的,殺牛取得牛黃的是次好。李時珍說:牛黃是牛的疾病。由於牛的疾病在心臟和肝膽之間凝結成黃色的結石,因此牛黃可以治療心臟和肝膽的疾病。但是如今的牛黃都是殺牛取得的,因此味道苦澀寒冷且有毒,即使是上品,服用也沒有益處。

牛黃,膽之精也。牛之有黃,猶狗之有寶,蚌之有珠,皆受日月之精華而始成。無令見日月光者,恐復奪其精華也。牛屬坤土,膽具精汁,稟性皆陰,故氣味苦平,而有陰寒之小毒。主治驚癇寒熱者,得日月之精而通心主之神也。治熱盛狂痓者,稟中精之汁而清三陽之熱也。

白話文:

牛黃是牛的膽汁精華。牛的牛黃,就像狗的寶貝,蚌的珍珠一樣,都是受到日月精華的滋養而形成的。所以,牛黃不能讓太陽和月亮的光線照射到,因為這樣會奪走它的精華。牛屬於坤土,膽汁含有精汁,本性都是陰性的,所以牛黃的味道是苦的,性情是平和的,但有陰寒的微毒。牛黃可以治療驚癇寒熱,因為它取得了日月精華,而與心主之神相通。牛黃也可以治療熱盛狂痓,因為它含有精汁,可以清除三陽之熱。

除邪者,除熱邪,受月之華,月以應水也。逐鬼者,逐陰邪,受日之精,日以應火也。牛黃有毒,不可久服,故不言也。

白話文:

驅除邪氣:針對發熱的邪氣,承接月光之精華,月亮與水相應。驅逐鬼魅:針對陰寒的邪氣,承接日精的能量,太陽與火相應。牛黃有毒,不能長期服用,所以這裡沒有提及。

李東垣曰:中風入臟,始用牛黃,更配腦麝,從骨髓透肌膚,以引風出。若風中於府,及中經脈者,早用牛黃,反引風邪入骨髓,如油入面,不能出矣。愚謂:風邪入臟,皆為死證,雖有牛黃,用之何益。且牛黃主治皆心家風熱狂煩之證,何會入骨髓而治骨病乎?腦麝從骨髓透肌膚,以引風出,是辛竄透發之藥。

白話文:

李東垣說:中風入臟,一開始就使用牛黃,再搭配腦麝,從骨髓透到皮膚,才能將風邪引出來。如果風邪在腑部,或是中經脈,提早使用牛黃,反而會引風邪入骨髓,就像油進到麵粉裡一樣,不能再出來了。愚人認為:風邪入臟,都屬於絕症,即使有牛黃,用它又有什麼用呢?而且牛黃主要治療心家風熱狂煩的症狀,怎麼會進入骨髓而治療骨病呢?腦麝從骨髓透出皮膚,引風邪出來,是辛竄透發的藥物。

風入於臟,臟氣先虛,反配腦麝,寧不使臟氣益虛而真氣外泄乎?如風中腑及中經脈,正可合腦而引風外出,又何致如油入面而難出耶。東垣好為臆說,後人不能參閱聖經,從而信之,致臨病用藥畏首畏尾,六腑經脈之病留而不去,次入於臟,便成不救,斯時用牛黃、腦麝,未見其能生也。李氏之說恐貽千百世之禍患,故不得不明辯極言,以救其失。

白話文:

風進入臟器,臟氣原本已經虛弱,反而配合腦麝,豈不是使臟氣更加虛弱,而導致真氣外泄!假若風中腑以及中經脈,正可以配合腦麝而引發風外出,又何至於像油進入麵粉而難以出來呢。東垣喜歡自作聰明地胡說八道,後人不能參閱經典,因此相信他,以致於在遇到病人時用藥猶豫不決,六腑經脈的疾病留而不去,進而侵入臟器,便無法救治。此時使用牛黃、腦麝,沒有見過它們能使人復活的。李氏的說法恐怕會遺禍千百世,所以不得不詳細辨別並極力闡述,才能挽救他的錯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