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女科要旨》~ 卷四 (1)
卷四 (1)
1. 卷四
2. 雜病
門人問曰：此書調經、種子、胎前三篇，引經外又參以時法，或附以新論，可謂宜古宜今，賢愚皆可共曉。而產後一篇，，雜病一篇，全錄《金匱》原文，襯以小注而串講之，諸家雜說，姑附於後，不加一字論斷。一書體例，如出兩手，何歟？
曰：群言淆亂衷於聖。仲景後無書可讀，而婦人產後，各家各逞臆說，互相議論。余所以止錄《金匱》全文，如日月一出，爝火無光。至於雜病，原與男子無異，而各家竟與男子各病外，強分出病名，轉覺多事。然亦有與男子必須分別者，《金匱》第二十二篇中，已具大要；而第八節更為綱舉目張，無復剩義。其文深奧難讀，余逐節襯以小注，一目瞭然，則難讀而易讀矣。
其不以新論新案贅之者，恐添蛇足也。且夫學問之道無止境也，前此不過為語下之計，今既讀過三篇，從此日新而月異，可以語上，微夫人吾誰與歸？
《金匱》云：婦人中風，七八日（業已熱退而身涼，而復）續來寒熱，發作有（一定之）時，（因其病而問其）經水（已來而）適斷（者，蓋以經水斷於內，而寒熱發於外，雖與經適來者不同，而）此症（亦名）為熱入血窒，其血（為邪所阻而）必結，（結於沖、任、厥陰之經脈，內未入臟，外不在表，而在表裡之間，乃屬少陽。）故使（寒熱往來）如瘧狀，發作有（定）時，（以）小柴胡湯主之。
（達經脈之結，仍借少陽之樞以轉之，俾氣行而血亦不結矣。）
此為中風熱入血室經水適斷者，出其方治也。蓋以邪既流連於血室，而亦浸淫於經絡，若但攻其血，血雖去而邪必不盡，且恐血去，邪反得乘虛而入也。故以小柴胡湯解其熱邪，而乍結之血自行矣。
（熱入血室，不獨中風有之，而傷寒亦然。）婦人傷寒（寒鬱而）發熱，（當其時）經水適來，（過多不止，血室空虛，則熱邪遂乘虛而入之也。晝為陽而主氣，暮為陰而主血。今主氣之陽無病，晝日明瞭，主血之陰受邪，故）暮則譫語，（譫語皆非習見之事，）如見鬼狀者，（醫者可於其經之適來，而定其症。
曰：）此為熱入血室，（非陽明胃實所致也，既非陽明胃實，則）治之（者）無（以下藥）犯（其）胃氣（以）及上二焦，（一曰胃脘之陽，不可以吐傷之；一曰胃中之汁，不可以汗傷之；惟俟其經水盡，則血室之血，復生於胃腑水穀之精。）必自愈。此為傷寒熱入血室、經水適來者，詳其症治也。
師不出方，蓋以熱雖入而血未結，其邪必將自解，汗之不可，下之不可，無方治之，深於治也。郭白雲謂其仍與小柴胡湯，或謂宜刺期門，猶是淺一層議論。
婦人中風，發熱惡寒，（當表邪方盛之際，）經水適來，（蓋經水乃衝任厥陰之所主，而衝任厥陰之血，又皆取資於陽明。今）得（病）之（期過）七（日，而至）八日，（正值陽明主氣之期。病邪乘虛而入，邪入於裡，則外）熱除，（其）脈遲，身涼和，（已離表症。惟衝任厥陰俱循胸脅之間，故）胸脅滿，（但滿不痛，與大結胸之不按自痛，小結胸之按而始痛分別。
白話文：
學生問：「這本書的調經、種子、胎前三篇，除了引用經典之外，還參考了時令變化，有時也加入新的見解，可以說是適合古代也適合現代，無論聰明或愚笨的人都能理解。但是產後篇和雜病篇，卻完全照錄《金匱》原文，只加上小註解來串講，其他各家的說法，就附在後面，沒有加任何自己的評論。整本書的體例，好像出自兩個人之手，這是為什麼呢？」
老師回答：「眾多說法紛亂，要以聖人的說法為準。張仲景之後，沒有其他醫書值得仔細研讀。而關於婦人產後的問題，各家都任意發表自己的見解，互相爭論。所以我才只錄《金匱》的原文，就像太陽一出來，火把就失去光芒一樣。至於雜病，本來就和男子沒有什麼不同，可是各家卻在男子病症之外，硬要分出不同的病名，反而顯得多此一舉。但是有些病症的確需要和男子區分，《金匱》第二十二篇已經闡述了重點；而第八節更是提綱挈領，沒有任何遺漏。只是那些文字深奧難懂，所以我逐節加上小註解，讓大家可以一目了然，把難讀的變成容易讀的。
之所以不用新的論點和案例來贅述，是擔心畫蛇添足。而且學習這條路是沒有止境的，之前那樣做只是為了讓你們入門，現在你們既然已經讀過前面三篇，從此以後每天都會有新的進步，可以開始進一步學習了，如果沒有這樣做，我能和誰一起努力呢？
《金匱》中說：婦人中風，七八天（已經退燒且身體也涼了，卻又）持續出現寒熱，發作時間固定（因為她的病來詢問，她的）月經（已經來過而）剛結束（是因為月經結束在內，寒熱則發在外，雖然和月經來時不同，但是）這個症狀（也稱為）熱入血室，她的血（因為邪氣阻礙而）一定會凝結，（凝結在衝脈、任脈、厥陰經脈，在體內還沒有進入臟腑，在體外也不在表面，而是在表裡之間，屬於少陽）所以才讓（寒熱往來）像瘧疾一樣，發作時間固定，（用）小柴胡湯來治療。（打通經脈的凝結，仍舊借助少陽的樞紐來轉動，使氣血運行就不會再凝結了。）
這是指中風熱入血室，月經剛結束的情況，並說明了治療方法。因為邪氣已經停留在血室，而且也侵入經絡，如果只攻擊血分，血雖然去了，但邪氣一定還沒有完全清除，而且擔心血去之後，邪氣反而會乘虛而入。所以用小柴胡湯來解除熱邪，那剛凝結的血自然就會消散了。（熱入血室，不只是中風會有，傷寒也會有。）婦人傷寒（寒邪鬱積而）發熱，（當時）月經剛來（而且量多不止，血室空虛，熱邪就乘虛而入。白天屬陽主氣，晚上屬陰主血。現在主氣的陽沒有生病，所以白天清醒，主血的陰受到邪氣，因此）晚上就開始說胡話，（胡言亂語都是不常見的狀況）好像看到鬼一樣，（醫生可以根據她月經剛來的情況，來判斷病情。）
（說：）這是熱入血室，（不是陽明胃實所引起的，既然不是陽明胃實，）治療（這種情況）就不用（用下藥）傷害（她的）胃氣以及上二焦（一是指胃脘的陽氣，不可以吐法來傷害；一是指胃中的津液，不可以汗法來傷害；只能等待月經結束，血室的血，才能從胃腑水穀精微重新生成），這樣病就會自己痊癒。這是指傷寒熱入血室、月經剛來的情況，詳細說明了其症狀和治療方法。
老師沒有開藥方，是因為熱邪雖然進入血室，但是血還沒有凝結，邪氣一定會自己消散，既不能用發汗的方法，也不能用攻下的方法，沒有藥方來治療，才是最高明的治療方法。郭白雲認為應該還是用小柴胡湯，有人認為應該針刺期門穴，都只是比較淺顯的看法。
婦人中風，發熱怕冷，（在表邪正盛的時候，）月經剛來，（因為月經是衝脈、任脈、厥陰所主，而衝脈、任脈、厥陰的血，又都來自陽明。現在）得病（經過）七（天，到）八天，（正好是陽明主氣的時候。病邪乘虛而入，邪入於裡，那外面的）發熱就退了，（她的）脈象變慢，身體也涼和了，（已經脫離表症。只有衝脈、任脈、厥陰都循著胸脅之間，所以會）胸脅脹滿，（只是脹滿但不痛，和結胸的按壓會痛，小結胸的按壓才會痛的情況要分別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