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女科要旨》~ 卷四 (1)
卷四 (1)
1. 雜病
門人問曰：此書調經、種子、胎前三篇，引經外又參以時法，或附以新論，可謂宜古宜今，賢愚皆可共曉。而產後一篇，，雜病一篇，全錄《金匱》原文，襯以小注而串講之，諸家雜說，姑附於後，不加一字論斷。一書體例，如出兩手，何歟？
白話文：
門人問道：這本書包含了調經、種子、胎前三篇，除了引用經典理論之外，還融入了當代的方法，甚至加入了新的理論，因此它既適應古代，也適合現代，無論賢能還是普通人，都能理解。然而，產後一篇和雜病一篇，完全錄用了《金匱》的原文，並附上了小註加以解釋，各家各派的觀點則暫時附錄在後面，沒有加入任何評論或判斷。這本書的編排風格，似乎出自兩位作者之手，這是為什麼呢？
曰：群言淆亂衷於聖。仲景後無書可讀，而婦人產後，各家各逞臆說，互相議論。余所以止錄《金匱》全文，如日月一出，爝火無光。至於雜病，原與男子無異，而各家竟與男子各病外，強分出病名，轉覺多事。然亦有與男子必須分別者，《金匱》第二十二篇中，已具大要；而第八節更為綱舉目張，無復剩義。其文深奧難讀，余逐節襯以小注，一目瞭然，則難讀而易讀矣。
白話文：
說：各種議論繁雜紛亂，唯有聖人的話語纔是可靠的。張仲景去世後，沒有值得閱讀的書，而關於婦女產後調理，各家各持己見，互相爭論。我之所以只收錄《金匱要略》全文，就像太陽和月亮一出來，火把的光芒就消失了。至於雜病，原本與男性沒有區別，但各家竟然在男性各病之外，強行分出病名，反而顯得繁瑣。但是也有必須與男性區分的部分，《金匱要略》第二十二篇中，已經列出大綱；而第八節更是綱舉目張，沒有多餘的意義。其文章深奧難讀，我逐節添加小注，一目瞭然，那麼難讀的東西就變成了易讀的了。
其不以新論新案贅之者，恐添蛇足也。且夫學問之道無止境也，前此不過為語下之計，今既讀過三篇，從此日新而月異，可以語上，微夫人吾誰與歸？
白話文：
我不拿新的論述、新的看法來添加它，是擔心自己畫蛇添足。而且，學問之道是無止境的，以前所做的只是為將來的進步打好基礎，現在已經讀了三篇經典文章，從此日新月異，可以談論深奧的道理了，如果不是先生，我將投奔誰門下呢？
《金匱》云：婦人中風，七八日（業已熱退而身涼，而復）續來寒熱，發作有（一定之）時，（因其病而問其）經水（已來而）適斷（者，蓋以經水斷於內，而寒熱發於外，雖與經適來者不同，而）此症（亦名）為熱入血窒，其血（為邪所阻而）必結，（結於沖、任、厥陰之經脈，內未入臟，外不在表，而在表裡之間，乃屬少陽。）故使（寒熱往來）如瘧狀，發作有（定）時，（以）小柴胡湯主之。
（達經脈之結，仍借少陽之樞以轉之，俾氣行而血亦不結矣。）
白話文：
《金匱要略》裡提到，婦女中風，七八天後(原本發熱已退而身體也涼下來，但)又開始出現寒熱交替的情形，而且發作有固定的時間，(醫生詢問病人的體況，發現她)月經剛來卻又突然停止(中醫認為月經在裡面斷掉了，而寒熱在外面發作，雖然與月經剛來的情況不同，但)這種症狀(也被稱為)熱入血窒，其血液(被邪氣阻隔而)一定會凝結，(凝結在沖、任、厥陰經脈，內部還沒有進入臟腑，外在也不在皮膚表層，而是介於皮膚表層和內臟之間，這屬於少陽病。)因此使(寒熱交替)如同瘧疾的症狀，發作有固定的時間，(可以用)小柴胡湯來治療。
此為中風熱入血室經水適斷者，出其方治也。蓋以邪既流連於血室，而亦浸淫於經絡，若但攻其血，血雖去而邪必不盡，且恐血去，邪反得乘虛而入也。故以小柴胡湯解其熱邪，而乍結之血自行矣。
白話文：
這是中風熱邪進入血室，經絡血脈也受到侵犯的證候，以下是治療方法。因為邪氣已經在血室裡流連忘返，並逐漸侵犯經絡，如果只攻血，即使血去了，邪氣也未必能去除，而且恐怕血去之後，邪氣反而會乘虛而入。因此，可以用小柴胡湯來解除熱邪，那麼，暫時停住的血自然而然就會行通了。
（熱入血室，不獨中風有之，而傷寒亦然。）婦人傷寒（寒鬱而）發熱，（當其時）經水適來，（過多不止，血室空虛，則熱邪遂乘虛而入之也。晝為陽而主氣，暮為陰而主血。今主氣之陽無病，晝日明瞭，主血之陰受邪，故）暮則譫語，（譫語皆非習見之事，）如見鬼狀者，（醫者可於其經之適來，而定其症。
白話文：
（熱氣進入血室，不僅中風時有，傷寒時也有。）婦女患傷寒（寒冷過多而）發燒，（正好）月經來了，（過多不停，血室空虛，於是熱邪便乘虛而入。白天為陽而主氣，夜晚為陰而主血。現在主氣的陽沒有生病，白天清醒，主血的陰被邪氣侵犯，所以）晚上神智不清，（胡言亂語都是前所未見的事情，）像是見到鬼的樣子，（醫生可以根據月經剛剛來確定她的病情。
曰：）此為熱入血室，（非陽明胃實所致也，既非陽明胃實，則）治之（者）無（以下藥）犯（其）胃氣（以）及上二焦，（一曰胃脘之陽，不可以吐傷之；一曰胃中之汁，不可以汗傷之；惟俟其經水盡，則血室之血，復生於胃腑水穀之精。）必自愈。此為傷寒熱入血室、經水適來者，詳其症治也。
白話文：
醫聖說：這種情況是熱氣進入血室所致，（不屬於陽明胃實証，既然不是陽明胃實証，那麼）治療方法是不要（使用以下藥物）損傷（其）胃氣以及上二焦，（一種是胃脘的陽氣，不可以通過嘔吐的方式損傷它；一種是胃中的津液，不可以通過出汗的方式損傷它；只有等到經血排盡，血室中的血液才能從胃腑水穀的精華中重新生成。）這樣才能治癒。這是傷寒熱入血室、經水適來者的詳細症狀和治療方法。
師不出方，蓋以熱雖入而血未結，其邪必將自解，汗之不可，下之不可，無方治之，深於治也。郭白雲謂其仍與小柴胡湯，或謂宜刺期門，猶是淺一層議論。
白話文：
醫師沒有對患者開立處方，因為熱症雖然進入體內，但尚未結血，邪氣必定會自行消散，不可以讓患者出汗、下降不能，沒有方法治療，這是高明的治療方法。郭白雲說，他仍然會使用小柴胡湯，有人說應該針刺期門穴，這還是淺層的討論。
婦人中風，發熱惡寒，（當表邪方盛之際，）經水適來，（蓋經水乃衝任厥陰之所主，而衝任厥陰之血，又皆取資於陽明。今）得（病）之（期過）七（日，而至）八日，（正值陽明主氣之期。病邪乘虛而入，邪入於裡，則外）熱除，（其）脈遲，身涼和，（已離表症。惟衝任厥陰俱循胸脅之間，故）胸脅滿，（但滿不痛，與大結胸之不按自痛，小結胸之按而始痛分別。
白話文：
婦女中風，發熱惡寒，（由於表邪正盛之時，）經水適好來臨，（因為經水由衝任厥陰所主，而衝任厥陰之血，又都取之於陽明。現在）發病（超過）七（天，而到）第八天，（正值陽明主氣之時。病邪乘虛而入，邪入於裡，則外）熱除（退），（其）脈搏遲緩，身體涼爽和緩，（已經離開表症。只有衝任厥陰都循行在胸脅之間，所以）胸脅滿脹，（但是滿脹不疼痛，與大結胸的不按壓就疼痛，小結胸的按壓才疼痛分別。
究其滿甚亦）如結胸（之）狀，（而且熱與血搏，神明內亂，而作）譫語者，此為熱入血室也，（治者握要而圖，）當刺（肝募之）期門，隨其實而取之。（何以謂之實邪？盛則實也。）此承本篇第一節，而言中風熱入血室之症治也。但第一節言寒熱已除而續來，此言寒熱方盛而併發；前言經水已來而適斷，此言方病經水之適來；前言血結而如瘧，此言胸脅滿如結胸；前無譫語，而此有譫語；以此為別。
白話文：
究其病症嚴重會呈現如胸滿的狀，並且熱與血氣攻入，神智內亂，而産生胡言亂語的情況，這種症狀是由於熱氣侵入血室所造成的。由此可知，治療的關鍵在於把握要點並規劃治療方案，應該刺入肝募穴——期門穴，具體選擇哪個部位，須視實際情況而定。什麼是實證？證狀旺盛則為實證。
本條是承接上節，講述中風熱入血室的證治，但上節說的是寒熱已除後又復發，而本條說的是寒熱正盛時就併發而來；前面說的是月經已來而適才斷絕，而本條說的是剛患病時月經便適才來潮；前面說的是血凝結如同瘧疾，而本條說的是胸脅脹滿如同胸滿；前面沒有胡言亂語，而本條有胡言亂語。據此可以識別差異。
（然亦有不在經水適來，與肝膜而為熱入血室者，不可不知。）陽明病下血譫語者，此為熱入血室，（其症通身無汗。）但頭上汗出，當刺期門，隨其實而瀉之，（令通身）濈然汗出者愈。此言陽明病，亦有熱入血室者，不必拘經水之來與斷也。但其症下血、頭汗出之獨異也。
白話文：
【然而，並非所有情況都與經期和肝膜相關，導致熱氣進入血室，這點必須瞭解。陽明病伴有下血和神智錯亂的，這就是熱氣進入血室的情況，（其症狀是全身無汗）。只是頭部出汗，應該針刺期門穴，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放血治療，讓全身出汗，這樣就能痊癒。這段話表明，陽明病中也有熱氣進入血室的情況，不一定只和經期來臨或不來有關。只是其特徵是出現下血和頭部出汗的獨特現象。】
蓋陽明之熱，從氣而入血，襲入胞宮，即下血而譫語，不必乘經水之來，而後熱邪得以入之。彼為血去，而熱乘其虛而後入；此為熱入，而血有所迫而自下也。然既入血室，則不以陽明為主，而以衝任厥陰之氣不通，故一身無汗；鬱而求通，遂於其腑之少陽而達之，故頭上汗出。治法亦當刺期門，以瀉其實，刺已周身濈然汗出，則陰之閉者亦通，故愈。
白話文：
陽明熱證的熱先侵襲到氣，再從氣攻入血液，並蔓延至胞宮（子宮），便會引起下血和神志胡亂講話的症狀。這並不一定要經期來潮，熱邪纔可以入侵。前面所說的是因為血離開了，熱邪乘虛才入侵。而這裡所說的則是熱邪入侵後，導致血受到逼迫而自行流出。可是，當熱邪已經侵入了血室（血管），就不再以陽明經為主，而是以衝任厥陰之氣不通為主要病因，所以全身沒有汗。而鬱積的熱邪想要疏通，就會通過其腑少陽經而疏散出來，所以頭上會出汗。治療的方法也應該刺期門穴，來瀉掉熱邪的實證，刺完後，全身都會流汗，這樣，陰證閉塞不通的地方也就疏通了，所以就能治癒。
婦人咽中（帖帖然）如有炙臠，（吐之不出，吞之不下，俗謂之梅核病。多得於七情鬱氣，痰凝氣阻。以）半夏厚朴湯主之。此為痰氣阻塞咽中者，出其方治也。徐忠可云：余治任小乙，咽中每噎塞，咳嗽不出，余以半夏厚朴湯投之即愈。後每復發。細問之，云：夜中燈下，每見暈如團五色，背脊內間酸。
白話文：
婦女喉嚨裡（好像）有東西堵住，好像吞又吞不下去，吐又吐不出，一般俗稱梅核病。多半是因為七情（喜、怒、憂、思、悲、恐、驚）抑鬱，痰液凝結，氣息阻滯所致。用半夏厚朴湯來治療。這是痰氣阻塞喉嚨的藥方，可以讓這些症狀消失。
徐忠可說：我曾經治療過一個叫任小乙的人，他的喉嚨經常被堵住，咳嗽也吐不出來。我用半夏厚朴湯醫治他，他很快就康復了。後來他的症狀又復發了，我仔細詢問他情況，他說：在夜晚的燈光下，我經常看到像一團五顏六色的暈光，我的背脊裡面有時會發酸。
其人又壯盛。知其初因受寒，陰氣不足，而肝反鬱熱，甚則結寒微動，挾腎氣上衝。咽喉塞噎也。即於此方加大劑枸杞、菊花、丹皮、肉桂，暈乃漸除，而咽中亦愈。故曰：男子間有之，信不誣也。
白話文：
這個人又強壯了。知道他起先由於受寒，陰氣不足，而肝臟反鬱熱，嚴重的會結成寒微動，挾腎氣往上衝。咽喉塞噎也是這樣。就在這個方子中加入大劑的枸杞、菊花、丹皮、肉桂，頭暈才逐漸解除，而咽喉中的病也好了。所以說：男人間有這種病，一點也不假。
婦人臟燥，（臟屬陰，陰虛而火乘之則為燥，不必拘於何臟，而既已成燥，則病症皆同。但見其）悲傷欲哭，象如神靈所作，（現出心病。又見其）數欠（善）伸，（現出腎病，所以然者，五志生火，動必關心，陰臟既傷，窮必及腎是也。以）甘麥大棗湯主之。此為婦人臟燥而出其方治也。
白話文：
婦女的臟腑燥熱（臟器屬陰，陰虛而火旺則為燥熱，不必拘泥於哪個臟腑，而既然已經形成燥熱，那麼病症都是相同的。現且見其）悲傷想哭，好像是被神靈所操縱一樣。（又見其）經常打哈欠（伸懶腰），（這是腎病的表現，之所以這樣，是因為五志生火，動必關心，陰臟既傷，窮必及腎。）用甘麥大棗湯為主藥治療。這是婦女臟腑燥熱所使用的方劑治療方法。
麥者，肝之谷也。其色赤，得火色而入心；其氣寒，乘水氣而入腎；其味甘，具土味而歸脾胃；又合之甘草、大棗之甘，妙能聯上、下、水、火之氣，而交會於中土也。
白話文：
麥子是補益肝臟的穀類食物。它顏色紅，可以補火氣、進入心臟；它的性味寒涼，可以補水氣、進入腎臟；它的味道甘甜，屬於土的辛味，可以補益脾胃；再搭配上了甘草、大棗的甘甜味，可以巧妙地把上、下、水、火的氣，會集到人體的中土（脾胃）。
婦人吐涎沫，上焦有寒飲也。醫（者不與溫散，而）反下之，（則寒內入，而）心下即痞，當先治其吐涎沫，（以）小青龍湯主之；（俾外寒內飲除，而）涎沫（可）止，（涎沫止後，）乃治（其）痞，（亦如傷寒表解，乃可攻裡之例也。）瀉心湯主之。此為吐涎沫與痞兼見，而出先後之方治也。
白話文：
婦女吐唾沫，是因為上焦有寒飲，醫者不給予溫散藥方，反而讓她瀉下，就會導致寒氣侵入體內，然後導致心下痞悶，應該先治療吐痰，服用小青龍湯為主；（等到）外寒內飲消除，吐痰才會停止，吐痰停止之後，再治療痞悶，（跟治療傷寒症狀一樣，先把表症解除，才能攻治裡症）用瀉心湯為主，這是吐痰和痞悶同時出現的情況，區分先後使用的藥方來治療。
婦人之病，（所以異於男子者，以其有月經也。其因月經而致病者，則有三大綱：曰）因虛，（曰）積冷，（曰）結氣。（三者，或單病，或兼症，或互病，或相因而為病，或偏勝而為病。病則）為諸經水斷絕，（此婦人之病根也。其曰「諸」者奈何？以經水有多少遲速，及逢期則病，與大崩漏難產之後不來等症，皆可以此例之。
白話文：
婦女疾病（之所以不同於男子的，是因為她們有月經。因月經過多導致的疾病，可以分為三大類：一種是虛弱，一種是積冷，一種是結氣。（這三種情況，有的可能出現單一症狀，有的可能同時出現症狀，有的可能相互轉化成為疾病，有的可能某一症狀偏重而成為疾病。疾病則）表現為月經中斷，（這是婦女疾病的根源。所說的「諸」是指月經的多少、快慢，以及在月經期出現疼痛，以及大出血、難產後月經不來等症狀，都可以用這個例子來解釋。
無論病之初發，以）至（病）有歷年，（大抵氣不足則生寒，氣寒則）血（亦）寒（由是冷浸不去，而為）積（氣，著而為不行）結，胞門（為）寒（所）傷，由外而入內，由內而達外。漸至）經絡凝堅。（經水之源頭受傷，則病變無窮矣。然又有上中下之分。其病）在上（肺胃受之。
白話文：
無論疾病剛開始發病，還是已經有了多年的病史，大體上是氣不足則產生寒冷，氣寒冷則血液也寒冷，因此寒冷浸淫不去，而形成積氣，積氣凝聚而不能運行，胞門受到寒冷的傷害，由外而入內，由內而達外。逐漸導致經絡凝結堅硬。（經水的源頭受到傷害，那麼病變就會無窮無盡。然而又有上中下之分。其病）在上（肺胃受到傷害。
若客寒而傷近於胃口，則為）嘔吐涎唾，（或寒）久（變熱，熱盛傷肺，則）成肺癰，（其）形體（之受）損（則一，而為寒為熱，儼若兩人之）分。（病若）在中（肝脾受之，邪氣從中）盤結，（或為）繞臍寒疝；或（為）兩脅疼痛，與（胞宮之）臟相連；（此寒之為病也。
白話文：
如果外來寒氣侵襲，損傷近於胃口處，就會嘔吐涎唾，又或寒氣積聚日久轉為熱證，熱盛傷及肺臟，就會形成肺癰。其形體所受的損傷只有一處，但因寒熱交替，宛如兩人分別受到損傷。如果病變在中焦，肝脾受到侵犯，邪氣從中焦盤結，就會形成繞臍寒疝。或者兩脅疼痛，與胞宮之臟相連。這是寒邪所造成的病證。
）或（邪氣鬱）結（為）熱中，（熱鬱與本寒相持），痛在關元，脈（現出）數（熱，而身）無（潰爛與疼癢等）瘡，（其）肌（膚乾燥，狀）若魚鱗，（遇逢交合）時著男子，非止女身。（此熱之為病也。所以然者，何義？蓋以中者，陰陽之交也。雖胞門為寒傷則一，而中氣素寒者，以寒召寒，所謂邪從寒化是也，中氣素熱者，寒旋變熱，所謂邪從熱化是也，病若）在下（腎臟受之也。
白話文：
（邪氣鬱結（造成）熱在（人體）中央，（熱鬱悶和身體本身的寒氣相互抵觸），疼痛在關元穴，脈搏（顯示出）數（熱，而身上沒有（潰爛和疼痛）瘡（等症狀），（皮膚乾燥，狀）好像魚鱗，（遇見交合）時傳染給男子，不只女子生病。（這種熱造成的病是怎麼來的呢？陰陽交合是中氣生成的過程。雖然子宮受寒受傷，都是一個原因，但本來中氣就寒的人，因寒而招來，符應所謂「邪氣會隨著寒氣的特性而變化」，本來中氣就熱的人，寒氣很快就會轉變為熱，符應所謂「邪氣會隨著熱氣的特性而變化」，病如果）在下（腎臟就會受到影響。
）窮（而歸腎，症卻）未多，經候不勻，令陰（中）掣痛，少腹惡寒；或上引腰脊，下根氣衝，氣衝急痛，膝脛疼煩。（蓋以腎脈為陰之部，而衝脈與少陰之大絡，並起於腎故也。甚則）奄忽眩冒，狀如厥癲；（所謂陰病者，下行極而上也。）或有憂慘，悲傷多嗔：（所謂病在陰，則多怒及悲愁不樂也。
白話文：
（等到病情）轉移集中到腎臟，症狀卻還沒有很多，經期不規則，讓陰中疼痛，小腹惡寒；有時疼痛會蔓延到腰背，下部腎氣衝動，腎氣衝動會導致劇烈疼痛，膝蓋和小腿疼痛煩躁。（原因是腎臟經脈是屬於陰的部位，而衝脈和手少陰經絡，都是起於腎臟的緣故。病情嚴重時）就會突然昏眩冒汗，症狀就像癲癇；（所謂的陰性疾病，就是病情極度向下，卻又往上發展。）或者會有憂愁沮喪，悲傷多怒：（所謂的疾病在陰，則容易生氣而且悲傷憂愁不快樂。
總而言之曰：）此皆帶下，非有鬼神。（言病在帶脈之下為陰，非後人以不可見之鬼神為陰也。）久則（肌肉削而）羸瘦，（氣不足而）脈虛多寒；（統計十二症、九痛、七害、五傷、三痼之）三十六病，千變萬端；審脈陰陽，虛實緊弦；行其針藥，治危得安；其病雖同，脈各異源；（導其所異之處，即為探源。）子當辨記，勿謂不然。
白話文：
總括而言，這些都是帶下病，而不是有什麼鬼神作祟。（這裡的陰是指病在帶脈之下，而不是後人以不可見的鬼神為陰。）時間久了就（肌肉消瘦而）身體嬴弱，（氣血不足而）脈搏虛弱而且多寒；（統計十二症、九痛、七害、五傷、三痼之）三十六種病，變化多端；要審察脈搏的陰陽、虛實、緊弦等狀況；使用針灸和藥物治療，就能讓病情危重的得到平安；雖然這些病症相同，但是脈象各有不同的來源；（找出它們不同的所在之處，就是探求病源。）你應該仔細地辨別和記錄，不要說這些都是胡說八道。
此言婦人諸病，所以異於男子者，全從經起也。病變不一，因人稟有陰陽、體有強弱、時有久暫而分。起處以三大綱總冒；通節中又分出上、中、下，以盡病變；後以「此皆帶下」四字，總結本節之意。至於言脈，百病皆不外陰、陽、虛、實四個字。而又以弦緊為言者，蓋經阻之始，大概屬寒，即有熱症，亦由寒之所變。
氣急則為弦，寒甚則為緊，示人以二脈為主，而參之兼脈則得耳。
白話文：
这句话的意思是，女性的各种疾病之所以与男性不同，完全是因为经期引起的。疾病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，要根据每个人的阴阳禀赋、身体强弱、病程长短来区分。
首先用三大纲来概括，即“通节中”又分出上、中、下，从而涵盖所有的病变；最后用“此皆带下”四个字总结本节内容。
至于脉象，各种疾病都离不开阴、阳、虚、实四个字。而“弦紧”则是经脉阻滞的初始状态，通常属于寒症，即使有热症也是由寒症演变而来。
气急则为弦脉，寒气重则为紧脉，主要以这两个脉象为主，再结合其他脉象就可以诊断了。
徐靈胎云：古人名婦科謂之帶下醫，以其病總屬於帶下也。凡治婦人，必先明衝任之脈。衝脈起於氣街，（在毛際兩旁。）並少陰之脈，挾擠上行至胸中而散。任脈起於中極之下，（臍下四寸。）以上毛際，循腹裡，上關元。又云：衝任脈皆起於胞中，上循背裡，為經脈之海，此皆血之所從生，而胎之所由系，而帶脈為之總束也。
白話文：
徐靈胎說：古代人稱婦科為「帶下醫」，因為婦科的疾病總與「帶下」有關。凡是治療婦科疾病，必須先弄清楚衝脈和任脈。衝脈起源於氣街（位於毛際兩旁），與少陰之脈並行，向上行至胸中而散開。任脈起源於中極之下（臍下四寸），向上行至毛際，沿著腹裡，上達關元穴。又說：衝脈和任脈都起源於胞中，向上循著背裡，是經脈的海洋，這是血液的來源，也是胎兒依附的地方，而帶脈則總束著衝脈和任脈。
學者能明乎帶脈之病，則本源洞悉；雖所主之病，千條萬緒，可以知其所從起；更合參古人所用之方，而神明變化之，自不至於浮泛不切之弊矣。
白話文：
如果學者能理解帶脈的病症，就能洞悉其根源；雖然帶脈所主治的病症千頭萬緒，但也能知曉病症的起因；再參考古人所使用的治病方法，並靈活變通，就不至於出現治療不切實際的問題了。
問曰：婦人年五十所，（七七之期已過，天癸當竭，地道不通。今）病（前陰血，）下利數十日不止，暮即發熱，少腹裡急，腹滿，手掌煩熱，唇口乾燥，何也？師曰：（前言婦人三十六病，皆病在帶脈之下。）此病屬帶下。何以故？曾經半產，瘀血在少腹不去。何以知之？（蓋以瘀血不去，則新血不生，津液不布。
白話文：
有人問：婦女年紀五十歲了，（人生的七七四十九年期限已經過完了，天癸應該已經枯竭了，經脈也不通暢了。現在）患了（足陽明胃經經脈與任脈交會的）病狀，大便洩瀉幾十天了也不停止，傍晚發熱，小腹部急迫難忍，肚子脹滿，手掌發熱，嘴脣和嘴巴乾燥，這是為什麼呢？老師說：（前面講到婦女三十六種病症，都是病在帶脈以下的。）這個病症屬於帶下病。這是為什麼呢？曾經流產過，瘀血留在小腹部沒有排出。怎麼知道呢？（很明顯是因為瘀血沒有排出，所以新鮮的血就生不出來，津液也不分佈。）
）其證唇口乾燥，故知之。（況暮熱、掌心熱俱屬陰，任主胞胎，沖為血海，二脈皆起於胞宮，而出於會陰，正當少腹部分，衝脈挾臍上行，衝任脈虛，則少腹裡急。有乾血亦令腹滿，其為宿瘀之症無疑。）當以溫經湯主之。此承上節，言歷年血寒積結胞門之重症，而出其方治也。
白話文：
嘴脣和嘴巴乾燥，就能夠知道。（此外，黃昏發熱、手心發熱都屬於陰虛，任脈掌管懷孕、生育，沖脈是血的海洋，這兩條經脈都起源於子宮，並從會陰處流出，正好在小腹部的位置，沖脈與肚臍一起向上，沖任脈虛弱，就會小腹急迫。有乾血也會導致肚子脹滿，沒錯就是因為宿瘀導致的這種症狀。）應該用溫經湯來治療。這裡承接上一節，講述了多年血寒積結在子宮這個重症，並提出相應的治療方法。
尤在涇曰：婦人年五十所，天癸已斷，而病下利，似非因經所致矣。不知少腹舊有積血，欲行而未得遞行，欲止而不能竟止，於是下利窘急，至數十日不止。暮即發熱者，血結在陰，陽氣至暮不得入於陰，而反浮於外也。少腹裡急腹滿者，血積不行，亦陰寒在下也。手掌發熱，病在陰，掌心亦陰也。
白話文：
尤在涇說：婦女到了五十歲，天癸已經斷絕，但卻患有下痢，似乎不是經血所引起的。是否之前小腹有了淤血，想排出又排不乾淨，想止住又止不住，所以下痢不止，一連數十天甚至數月都止不住。到了晚上就發燒，是因為血瘀在陰部，陽氣到了晚上不能進入陰部，反而是浮在體外。小腹裡急腹脹，是因為血積不行，陰寒在下。手掌發熱，是因為疾病在陰部，手掌心也是陰的。
唇口乾燥，血內瘀者不外榮也。此為瘀血作利，不必治利，但治其瘀而利自止矣。吳萸、桂枝、丹皮，入血散寒而行其瘀；芎、歸、芍藥、麥冬、阿膠以生新血；人參、甘草、薑、夏以正脾氣。蓋瘀久者，榮必衰；下多者，脾必傷也。
白話文：
嘴脣乾燥，血熱，血在經脈內淤積，不能外榮於皮膚。這是瘀血引起的脣口乾燥，不必治療脣口乾燥，只治療瘀血，脣口乾燥自然就會停止。吳萸、桂枝、丹皮，入血散寒，活血化瘀；當歸、川芎、芍藥、麥冬、阿膠生新血；人參、甘草、生薑、半夏調理脾胃。這是因為瘀血時間久了，氣血必定衰弱；瘀血太多，脾臟必定受傷的緣故。
（婦人因經致病，凡三十六種，皆謂之）帶下，經水（因寒而瘀）不（能如期而）利，（以致）小腹滿痛，（然既瘀而不行，則前經未暢，所行不及，待後月之正期而先至，故其）經一月再見者，以土瓜根散主之。此為帶下而經候不勻、一月再見者，出其方治也。按：土瓜即王瓜也，主驅熱行瘀，佐以䗪蟲蠕動逐血，桂、芍之調和陰陽，為有制之節。
白話文：
婦女因月經而導致的疾病，總共有三十六種，都稱之為「帶下」。月經因寒氣而瘀積，無法如期順暢排出，導致小腹疼痛，由於月經瘀積而無法排出，因此前一個月的月經還沒暢通，新的月經就又來了，所以月經一個月出現兩次的，可以用土瓜根散來治療。這是針對帶下、月經不規則、一個月出現兩次的症狀而提出的治療方法。註解：土瓜即王瓜，主要作用是驅除熱氣、促進瘀血排出，佐以䗪蟲蠕動逐血，桂枝、芍藥調和陰陽，使藥性有節制。
寸口脈（輕按）弦而（重按）大，弦則為（陽微而遞）減，大則為（外盛而中）芤；減則（陽不自振，）為（諸）寒，芤則（陰不守中，）為（中）虛；寒虛相搏，此名曰革。（革脈不易明，以弦減芤虛形容之，則不易明者明矣。凡）婦人（妊娠及行經，必陰陽相維，而後為無病。
白話文：
寸口的脈搏輕按是弦狀，重按是大狀，弦狀脈則為陽氣微弱而遞減，大狀脈則為外盛而中虛；陽氣遞減則陽氣不能振作，這是寒證；中虛則陰氣不守中焦，這是虛證；寒虛互相搏擊，這就是革脈。革脈不易辨明，用弦減芤虛來形容它，那麼不易辨明的脈象就清楚了。凡是婦女懷孕和行經期間，陰陽必定互相維護，這樣纔是沒有疾病。
今見此脈，）則（不能安胎而）半產（不能調經而）漏下，（以）旋覆花湯主之。此為虛寒而半產漏下者，出其方治也。但此方與虛寒之旨不合，或者病源在肝，肝以陰臟，而舍少陽之氣，以生化為事，以流行為用；是以虛不可補，解其鬱聚即所以補；寒不可溫，行其氣血即所以溫歟！錢氏謂必是錯簡，半產、漏下，氣已下陷，焉有用旋覆花以下氣之理？二說俱存候商。
白話文：
現在看到這種脈象，就（不能安胎而）小產、（不能調經而）漏下，以旋覆花湯為主。這是虛寒而小產漏下的情況，拿出這個方的治療也合適。但這個方與虛寒的宗旨不合適，也許病源在肝臟，肝臟以陰臟為主，而肝臟少陽之氣，以生化為主要功能，以運行氣血為主要作用；因此虛弱不能補，消除肝臟的鬱聚就是補肝；寒氣不能溫補，疏通肝臟的氣血就是溫肝。錢氏認為一定是錯簡，小產、漏下，氣已下陷，怎麼會有用旋覆花來下氣的道理呢？兩種說法都保留，等著商榷。
婦人陷經，（其血）漏下（不止，其血色）黑（亦）不解，（是瘀血不去，新血不生，榮氣腐敗。然氣喜溫而惡寒，以）膠薑湯主之。此為陷經而色黑者，出其方治也。方未見。林億云：想是膠艾湯。《千金》膠艾湯有乾薑，似可取用。丹溪謂：經淡為水，紫為熱，黑為熱極，彼言其變，此言其常也。
白話文：
婦女如果患有崩漏，經血持續不停地流下，且經血呈現黑色，並且沒有好轉的跡象。這通常是因為瘀血不去，新的血液無法產生，榮氣逐漸腐敗所造成的。但氣喜歡溫暖而討厭寒冷，因此可以使用膠薑湯來治療。這是一種針對崩漏且經血呈黑色的情況而設計的方劑，但目前尚未見過。林億認為，這應該就是膠艾湯。在《千金方》中，膠艾湯含有乾薑，因此可以考慮使用。但丹溪認為，經血淡變成了水，紫色變成了熱，黑色變成了極熱，他們所說的都是經血顏色的變化，而我所說的則是經血的常態。
婦人少腹滿如敦狀，（蓋少腹，胞之室也。胞為血海，有滿大之象，是血蓄也。若）小便微難而不渴，（可知其水亦蓄也。若病作於）生（產之）後者，此為水與血俱結在血室也，（宜用水血並攻之法以治，）大黃甘遂湯主之。此為水血並結在血室，而為少腹滿、大小便難、口不渴者，出其方治也。
白話文：
女性小腹脹滿如鼓狀，（因為小腹是子宮的所在，子宮是血海，具有膨脹的現象，這是血積聚的緣故。如果）小便稍微困難，卻不感覺口渴，（可知體內的水分也被積聚住了。如果疾病起源於）生產之後，這是水和血都積聚在子宮裡，（應該採用水血並攻的方法來治療，）大黃甘遂湯為主要藥方。這是水血並積聚在子宮裡，導致小腹脹滿、大小便困難、口不渴的證候，根據這個病理來治療。
婦人經水（久閉不至者，有虛實寒熱之可□也。又有行而不暢者，如一月再見之可徵也。若少腹結痛，大便黑，小便利，明知血欲行而）不（肯）利下，（不得以尋常行血導氣、調和營衛、補養衝任之法，迂闊不效，徑以）抵當湯主之。此為經水不利之屬實者，出其方治也。
白話文：
婦人的月經（長時間閉塞不通者，有虛弱、實熱、寒涼之分。也有經水運行不暢通者，月經一月兩次可作為明證。假如下腹部結聚疼痛，大便黑色，小便通暢，就可以知道經血想要運行而）不能順利流出，（不能採用尋常行血導氣、調和營衛、補養衝任的治療方法，迂迴曲折沒有效果，直接用）抵當湯為主藥。這是屬於經水不利而實證的，拿出它的藥方治療。
婦人經水閉（而）不利，（其子）臟（固有凝滯而成）堅癖，（又因濕熱腐變而為下）不止，（其凝滯維何？以子臟）中有乾血，（其下不止維何？即濕熱腐變。所）下（之）白物，（時俗所謂白帶是也。宜用外消法，以）礬石丸主之。此為經水閉，由於子臟有乾血，得濕熱而變成白物者，出其方治也。
白話文：
婦女的經血閉塞，導致子宮出現凝滯固結，進而形成堅硬的腫塊，同時伴有濕熱腐敗的現象，導致白帶不止。這種凝滯是由於子宮中有乾結的血塊所致，而白帶不止則是濕熱腐敗造成的。所謂的白物，就是俗稱的白帶。治療這種情況，應該採用外消的方法，可以使用礬石丸來調理。這是因為經水閉塞，是因為子宮中有乾血，遇到濕熱而變成白物，所以要採用這個方子來治療。
婦人六十二種風，腹中血氣刺痛，紅蘭花酒主之。此為婦人凡有挾風腹中血氣刺痛者，出其方治也。言血氣者，所以別乎寒疝也。六十二種未詳。張隱菴云：紅花色赤多汁，生血行血之品也。陶隱居主治胎產血暈，惡血不盡絞痛，胎死腹中。《金匱》紅蘭花酒治婦人六十二種風，又能主治痎瘧。
白話文：
婦女有六十二種風病，在腹部有血氣刺痛，可以用紅蘭花酒治療。這是針對婦女凡是伴有風病，腹部血氣刺痛的，就使用這個方劑治療。提到血氣，是為了區別寒疝。六十二種風病的詳細內容不明。張隱菴說：紅花顏色鮮紅、汁液很多，是生血行血的藥物。陶隱居則認為紅蘭花酒可以治療胎產血暈、惡血不盡導致的絞痛、胎死腹中。在《金匱要略》中，紅蘭花酒用來治療婦女六十二種風病，也可以治療瘧疾。
臨川先生曰：治風先治血，血行風自滅。蓋風乃陽邪，血為陰液，此對待之治也。紅花捄莖葉且多毛刺，具堅金之象，故能制勝風木。夫男女血氣相同，仲祖單治婦人六十二種風者，良有以也。蓋婦人有餘於氣，不足於血；所不足者，乃衝任之脈，散於皮膚肌腠之間，充膚、熱肉、生毫毛；男子上唇口而生髭鬚，女人月事以時下，故多未足也。花性上行，花開散蔓，主生皮膚間散血，能資婦人之不足，故主治婦人之風。
白話文：
臨川先生說：治療風病，首先要治療血病，血運行通暢，風病自然就會消失。因為風是陽邪，血是陰液，這是對待的治療方法。紅花花莖和葉子都有很多毛刺，具有堅金的象徵，所以能夠剋制風木。男人和女人血氣相同，仲祖單獨治療婦女六十二種風病的原因就在這裡。因為婦女氣血多，血不足；血不足的地方，是衝任脈，散佈在皮膚、肌肉、組織之間，充實皮膚、溫暖肌肉、生長毛髮；男人的鬍鬚往上長，女人的月經按時排出，所以大多數女人都是血不足的。紅花性溫向上走，花開蔓生，主治皮膚間的散血，能夠補充婦女的血，所以主治婦女的風病。
蓋血虛則皮血之腠理不密，而易於生風也。此血主衝任，故專治胎產惡血。《靈樞經》云：飲酒者，衛氣先行皮膚，故用酒煎，以助藥性；症邪亦伏於膜原之腠理間，故能引其外出。
白話文：
因為血虛，所以皮膚和血脈之間的毛孔變得不緻密，容易產生風。這種血是衝任二脈的主導，所以專門治療婦女的胎產惡血。『靈樞經』說：喝酒的人，衛氣會先流到皮膚，所以用酒來煎煮藥物，可以幫助藥效；邪氣也潛伏在膜原的毛孔之間，所以才能引領邪氣外出。
夫血有行於經絡中者，有散於皮膚外者，而所主之藥亦各不同，如當歸、地黃、茜草之類，主養脈內之血者也；紅蘭花主生脈外之血者也；川芎、芍藥、丹皮、紅曲之類，又內外之兼劑也。學者能體認先聖用藥之深心，思過半矣。
白話文：
血液有流經經絡的，也有散佈在皮膚外的，所以主要的藥物也不同。像當歸、地黃、茜草之類的藥物，主要滋養脈內的血；紅蘭花主要生長脈外的血；川芎、芍藥、丹皮、紅曲之類的藥物，是內外兼顧的劑量。學習中醫的人能夠體會古代聖賢用藥的深遠意境，就算只有一半的體悟，也是很不錯了。
「婦人腹中諸疾痛，當歸芍藥散主之」。此為婦人腹中諸疾痛而出其方治也。寒、熱、虛、實、氣、食等邪，皆令腹痛，謂可以就此方為加減，非真以此方而統治之也。尤在涇云：婦人以血為主，而血以中氣為主。中氣者，土氣也，土燥不能生物，土濕亦不能生物，芎藭、芍藥滋其血，苓、朮、澤瀉治其濕，燥濕得宜，而土能生物，疾痛並蠲矣。
「婦人腹中痛，小建中湯主之。」此為婦人虛寒裡急腹中痛者，出其方治也。
白話文：
女性腹中諸多疼痛疾病，當歸芍藥散方劑適用於這些疼痛。這是一個針對婦女腹中常見疼痛病症所提出的治療方法。無論是寒、熱、虛、實、氣、食等因素造成的腹痛，都可以根據這個處方稍作加減，而並非單純使用這一個方劑就可以通治所有病症。尤在涇表示：婦女的健康以血氣為主，而血氣又以中氣為主。中氣是指土屬之氣，土壤乾燥無法滋生萬物，土壤潮濕也無法滋生萬物，川芎、芍藥可以滋補血氣，茯苓、白朮、澤瀉可以治療濕氣，只有保持濕潤度適宜，土地才能滋生萬物，而腹中疾病疼痛也能去除。
（長孫心典）按：《傷寒論》云：陽脈澀，陰脈弦，法當腹中急痛，宜小建中湯主之。不瘥，更與小柴胡湯。
白話文：
(長孫心典) 說明：《傷寒論》說：陽脈澀，陰脈弦，法當腹中急痛，應該用小建中湯治療。治療後如果沒有痊癒，可以再用小柴胡湯。
問曰：婦人病，飲食如故，煩熱不得臥，而反倚息者，何也？師曰：（飲食如故者，病不在胃也；煩熱者，陽氣不化也；倚息不得臥者，水不下行也。）此名轉胞，不得溺也，以胞系（不順而）了戾，故致此病，（但無並症。）但（當）利其小便，（則胞中之氣，使之下行氣道，斯胞系不了戾而）愈，以腎氣丸主之。此為轉胞症胞系了戾而不得溺者，出其方治也。
白話文：
有人問：婦女得病，飲食照常，但是煩熱得睡不著，反而要倚著東西才能呼吸，這是為什麼呢？老師回答：（飲食照常，說明病不在胃裡；煩熱，是陽氣不化；倚著東西才能呼吸，是水在下不來。）這樣的情況，叫做轉胞，是沒辦法小便的，因為胞系（不順暢而）凌亂，所以造成這個病，（但是沒有其他症狀。）只要利尿，（那麼胞中的氣就可以向下運行，這樣胞系就不會凌亂，而）就能痊癒，可以用腎氣丸來治療。這是轉胞症胞系凌亂而無法小便的情況，這是治療它的方法。
了戾與繚戾同，言胞系繚戾而不順，而胞為之轉，胞轉則不得溺也。治以此方，補腎則氣化，氣化則水行而愈矣。然轉胞之病，亦不盡此，或中焦脾虛，不能散精歸於胞；及上焦肺虛，不能下輸布於胞；或胎重壓其胞；或忍溺入房；皆能致此，當求其所因而治之也。
白話文：
了戾與繚戾意思相同，指的是胞衣纏繞並阻塞，難以順產，所以用胞衣轉胞的方式，使其得以生產，否則將無法順利生產。治療時，以本方藥物來補腎，使氣機運行正常，氣機運行正常後，水液代謝也會正常，病情就會好轉。但是，轉胞的病因不只一種，有時是中焦脾氣虛弱，無法將精氣輸送至胞衣；有時是上焦肺氣虛弱，無法將精氣輸送至胞衣；有時是胎兒過重壓迫胞衣；有時是忍著尿意行房，都會導致這種情況。因此，在治療時應該針對病因進行治療。
婦人陰（中）寒，（宜）溫（其）陰中（不用內服，止以藥納入，謂之）坐藥，蛇床子散主之。此遙承上節令陰掣痛少腹惡寒症，而出其方治也。但寒從陰戶所受，不從表出，宜溫其受邪之處則愈。蛇床子溫以去寒，合白粉燥以除濕，以寒則生濕也。少陰（腎）脈滑而數者，（滑主濕，數主熱，濕熱相合，而結於陰分，故令前）陰中即生瘡，陰中蝕瘡爛者，（乃經熱之盛而生䘌也。以）狼牙湯洗之。
白話文：
婦女的陰部受寒，可以用溫熱的藥物將藥物塞入陰道進行治療，這叫做坐藥，以蛇牀子散為主要藥方。這裡是順著上面一節提到的陰部疼痛、小腹怕冷的症狀，而開出的治療藥方。但是，寒氣是從陰道受到的，而不是從表面引起的，所以要溫暖受到邪氣侵犯的地方纔有用。蛇牀子溫熱可以去除寒冷，混合白粉乾燥以除去濕氣，因為寒氣會產生濕氣。少陰（腎）的脈搏滑而快的人，滑主濕，數主熱，濕熱相合，而結於陰分，所以導致陰部生瘡，陰部潰爛的人，是因為經熱旺盛而產生的膿瘡。可以使用狼牙湯清洗。
此為濕熱下流於前陰、陰中生瘡蝕爛者，出其方治也。狼牙草味酸苦，除邪熱氣，疥瘙惡瘡，去白蟲，故取治之。若無狼牙草，以狼毒代之。胃氣下泄，（不從大便為失氣，而從前）陰吹（出）而正喧，（謂其連續不絕，喧然有聲。）此穀氣之實（大便不通故）也，（以）豬膏發煎主之。
（取其滋潤以通大便，則氣從大便而出，此通而彼塞也。）
白話文：
狼牙草適用於濕熱下流至陰部的生瘡、糜爛的方劑。狼牙草有酸苦的味道，可以去除邪熱之氣、疥瘡、惡瘡，還能驅除白蟲，所以用它來治療本病。如果沒有狼牙草，可以用狼毒代替。胃氣下泄，不從大便排出，而是從陰部排出，而且連續不斷，有聲音，這是穀氣過多的緣故，可以用豬油煎來治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