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薛案辨疏》~ 卷下 (21)
卷下 (21)
1. 肝脾腎虧損頭目耳鼻等症
疏曰:此案與前案俱屬肝腎病,用藥相同而序法甚妙,如前案房勞而兼怒,是腎與肝皆受病矣。故曰色欲損腎,怒氣傷肝,此案酒色過度,而無兼怒,則是腎病而無肝病矣。然現症兩脅作痛,肝實病矣。但因腎水虛,不能生肝木,而肝木亦病,其非自受病也。故曰腎虛而肝病,此序法之妙,不同於他書者也。
其更妙者,如前之風府脹痛,及此案之頭腦痛兩脅作痛,除肝腎虛症外,其因甚多,立齋先生治法,人每以好補譏之,不知先生先標房勞及酒色過度兩句在前,何得妄譏之焉?此更見序法之妙也。
一男子面白鼻流清涕,不聞香穢三年矣。用補中益氣加麥冬、山梔而愈。
疏曰:經曰肺氣通於鼻,肺和則鼻能知香臭矣。是不聞香臭,皆屬於肺也。立齋案云,塞鼻之症,有因飢飽勞役所傷,脾胃發生之氣不能上升,邪害孔竅,故不利而不聞香臭者。宜養脾胃使陽氣上行,則鼻通矣。是不聞香臭,有屬脾胃者矣。經曰:肺熱甚,出濁涕。河間云:肺熱甚則涕。
是鼻之出涕,皆屬肺熱也。而立齋述東垣云,膽熱移於腦,則辛頞鼻淵,治之以防風湯,大抵胃氣不和之所致者多矣。若此案之用補中益氣加麥冬、山梔者,乃脾胃氣虛而有肺經伏熱也。何以見之?蓋面白是脾胃氣虛,三年是肺經伏火也。
一男子年二十,素嗜酒色,兩目赤痛,或作或止,兩尺洪大,按之微弱。余謂少年得此,目當失明,翌早索途而行,不辨天日,眾皆驚異,余與六味地黃丸料加麥冬、五味一劑頓明。
疏曰:此案致病之由,既以素嗜酒色,而脈之象又見兩尺洪大,按之微弱,其為腎虛火泛也明矣。用金水相生之法,無待言矣。獨以脈論,可用引火歸源之法,而不用者,大都上無火症,下無寒症也。雖然即有虛火上炎,得酸收亦能斂而歸源矣。但翌早失明,何變之暴也?一劑頓明。
何應之速也?因知病暴者,其效速。而病緩者,其效遲,若漸漸至於失明者,何能一劑而應耶?
一儒者,日晡兩目緊澀,不能瞻視,此元氣下陷,用補中益氣倍加參、耆數劑全愈。
疏曰:元氣下陷者,每劇於日晡。蓋天地之氣,子升午降,故在午前尚得天地之升氣而病愈,至午後則更隨天地之降氣而病劇也。此案兩目緊澀,不能瞻視,而不曰腫,而不曰痛,並不曰紅,則虛症可知。且曰日晡似屬陰血不能滋養之故。然在陰血不能滋養者,必有火症可據,如腫如痛赤之類是也。
今既無之,則元氣不能上充也無疑。故直以補中益氣升其不上之元氣,加倍參、耆補其不充之元氣,而目疾斯愈。因知凡病午後劇者,雖屬陰分,當用滋養陰血者,固多而屬元氣下陷於陰分,當用升補元氣者,正不少也。
白話文:
肝脾腎虧損頭目耳鼻等症
本文討論幾例肝腎虧損導致的頭目耳鼻等症狀,並分析其病因和治療方法。 其中提到一個病例,因房事過度和酗酒,導致腎虛,但同時出現兩脅疼痛,說明肝臟也受影響。 這是因為腎虛不能滋養肝木,導致肝病,而非肝臟本身直接受損。 作者強調這種辨證施治方法的獨到之處,與其他醫書不同。
文中也指出,頭痛、兩脅痛等症狀除了肝腎虛之外,還有其他許多原因。作者批評一些人輕易批評某位醫師的補益治療方法,是因為忽略了該醫師已先明確指出病因是房事過度和酗酒。
文中還描述一個男子鼻塞流清涕三年,聞不到氣味,經服用補中益氣湯加麥冬、山梔子而痊癒。作者分析,此症狀可能與肺、脾胃相關,因脾胃氣虛導致陽氣不能上行,以及肺經伏熱有關。
另一病例是一個嗜酒色導致目赤疼痛的年輕男子,脈象洪大而按之微弱,顯示腎虛火旺。用六味地黃丸加麥冬、五味子治療,很快痊癒。作者解釋,此症狀雖有虛火上炎,但並無明顯的熱症或寒症,因此不用引火歸源法,直接用滋陰降火的方法即可。 並說明病情發作越快,治療見效也越快。
最後一例是一個儒者,每日下午兩眼緊澀,不能視物。作者認為是元氣下陷,用補中益氣湯加倍人參、黃耆治療,痊癒。作者解釋,午後病情加重,是因天地之氣午時下降,而此症狀並無明顯的熱症或炎症,因此判斷為元氣下陷,用升補元氣的方法治療。 說明即使是陰虛症狀,也有可能需要用升補元氣的方法治療,而非一味滋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