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葉天士曹仁伯何元長醫案》~ 曹仁伯醫案 (7)

1. 曹仁伯醫案

一方而三法備焉，未知其能弋獲否？

生脈散，左牡蠣，陳香櫞，伏龍肝，鮮藿斛，粉丹皮，炙雞金，鮮藕汁，白芍藥，福澤瀉，抱茯神，雪羹飲子

二劑後去藕汁，四劑後去藿斛。另用陳香櫞、人中白等分為末，每服錢半，用人參三分、砂仁一分煎服。

（案16）頭為空谷，氣本內清，耳為聽官，聲由外納。茲乃是望得舌苔黃濁，聞得氣急喘促，問得心神恍惚、脅背脹逆，診得左脈細長、右關弦數，數則為熱，弦則為濕，細為陰分之細，長為壽命之長，長命者元陽必旺，陰分自虛。

偏以濕蒸熱鬱，竊踞陽明，陽明之脈盛於頭面，頭面諸經暗被濕熱上熏，何怪乎昏昏不爽於頭裡、嘈嘈反起於耳中？而心神之所、肝脅之部、肺氣之息，凡在中上二焦者，莫不深受其累焉！補陰以配其陽，化濕兼清其熱，在所必需。

大熟地，白茯苓，石決明，炙甘草，竹茹，明天麻，黨參，於潛術，丹參，女貞子，棗仁，半夏，歸身，黃菊，白茄子，江枳殼，陳皮

上藥各為末，白蜜十四兩和丸，每服五錢。

（案17）古語云：癢為美疾。夫疾以美名，似非近理，而不知一癢之下，濕熱交蒸者無不發之於外，都從黃水而出，則軀殼之內，從此清且和矣，不亦快哉！然際此黃水成瘡之候，搔癢難當，可無具以應之乎？（外症），

煨石膏（十兩），掃盆（四錢），青黛（一兩），

共為細末，摻之。如水少者，用煎熟菜油塗之。

（案18）驚者必恐，煩亦歸勞，勞則氣陷，恐則氣下。氣之正者，既從下陷，則胃家水穀之氣，亦未有不隨之而下陷，此作瀉之所由來也。扶助正氣，以使有升無降，舍大補脾腎而何？

黨參，綿黃耆，於潛術，粉丹皮，大熟地，山萸肉，懷山藥，陳皮，肉桂，升麻，歸身，福澤瀉，川附子，柴胡，白茯苓，炙甘草

上藥以清水煎成膏，用補骨脂二兩、吳茱萸一兩、五味子一兩、肉果二兩，四味為末，糊丸如桐子大，每服四錢。

（案19）肝者，將軍之官，謀慮出焉；膽者，中正之官，決斷出焉。二者失其所出之常，鬱結不解，以致右脅下痛。蓋肝脈布脅，膽附於肝，一臟一府，表裡同病耳。然所病之痛又因下積而除，顯系肝膽兩經雖因本病，而實濕熱久傷附和其間所致。後來溫補燥烈，既傷營血，又滯濁痰，氣分日窒，右降不及，無怪乎右脅之下窒礙不通，舌上生苔，大便燥結，吐痰反少，面黃色帶滯，脈象弦澀，增出一番清濁混淆見症也。據述下積之後，精神稍爽，似欲以通為補之象，未知是否？

旋覆花，霞天曲，柏子仁，橘絡，新絳緯，歸鬚，萆薢，刺蝟皮，飴糖，青蔥

先服沉香化氣丸五分，另用水紅花子一合，炒熱，包灸。

次診：脈之澀象稍和，弦則未改。積下之後，脅部稍能活動，想是痰血兩邪尚有盤踞之意，而未解散也。

白話文：

曹仁伯醫案

（案16）這個方子用了三種治療方法，不知道能不能奏效？

處方：生脈散、牡蠣、陳皮、龍膽草、鮮藿香、丹皮、雞血藤、鮮藕汁、白芍藥、澤瀉、茯神、雪羹飲。

服用方法：服用兩劑後去掉藕汁，四劑後去掉藿香。另用陳皮、人中白等量研末，每次服用半錢，用人參三分、砂仁一分水煎服。

（病案分析）頭部如同空谷，氣應該內清；耳朵是聽覺器官，聲音從外界進入。現在觀察到舌苔黃濁，聽到病人氣急喘促，詢問得知病人心神恍惚、脅肋脹痛，診脈發現左脈細長、右關脈弦數。脈數代表有熱，弦代表有濕，脈細代表陰虛，脈長則壽命長，長命的人元陽一定旺盛，陰分自然虛弱。

主要問題是濕熱蒸鬱，停滞在陽明經，陽明經的脈氣盛於頭面，頭面各經絡都被濕熱上蒸，所以才會頭昏沉、耳鳴。而心神所在、肝脅部位、肺的呼吸，凡在上焦和中焦的部位，都深受其害！因此必須補陰以配合陽氣，化濕並清除熱邪。

處方：熟地黃、白茯苓、石決明、炙甘草、竹茹、天麻、黨參、鬱金、丹參、女貞子、酸棗仁、半夏、益母草、黃菊花、白茄子、枳殼、陳皮。

服用方法：以上藥物研磨成粉末，用蜂蜜十四兩和成丸劑，每次服用五錢。

（案17）古話說：「癢是好的病。」疾病用美好的名字來形容，似乎不太合乎道理，卻不知道一癢之下，濕熱交蒸的邪氣都會從體表排出，都從黃水中流出，那麼身體內部就會清爽和諧，不是很舒服嗎！但是當黃水成瘡的時候，奇癢難忍，當然需要一些藥物來應對。（外治法）

處方：煨過的石膏（十兩）、滑石粉（四錢）、青黛（一兩）。

服用方法：研成細末，敷在患處。如果水比較少，可以用煎熟的菜油塗抹。

（案18）驚恐則氣虛，勞累也傷氣，勞累則氣下陷，驚恐則氣下陷。正氣下陷，胃腸的水穀之氣也會隨之下陷，這就是腹瀉的原因。所以要扶助正氣，讓它上升而不下降，應該大補脾腎。

處方：黨參、黃耆、鬱金、丹皮、熟地黃、山茱萸、山藥、陳皮、肉桂、升麻、益母草、澤瀉、附子、柴胡、白茯苓、炙甘草。

服用方法：以上藥物加水煎成膏，另用補骨脂二兩、吳茱萸一兩、五味子一兩、肉豆蔻二兩研末，做成桐子大小的丸劑，每次服用四錢。

（案19）肝是將軍之官，謀慮從這裡產生；膽是中正之官，決斷從這裡產生。這兩個臟腑失去正常的機能，鬱結不通，就會導致右脅下疼痛。因為肝經佈於脅肋，膽附於肝，一個臟器一個腑，表裡同病。但是疼痛是因為下焦積滯而解除的，說明肝膽兩經雖然是本病，但是實際上是濕熱久傷，附著在肝膽經絡之間造成的。後來溫補燥烈的治療，既傷了營血，又導致痰濁停滯，氣機日漸不通，氣機下降不足，所以右脅下不通暢，舌苔增厚，大便乾燥，痰少，面色發黃，脈象弦澀，出現了清濁混雜的症狀。根據描述，積滯排出後，精神稍好，像是通則補的現象，不知道是不是這樣？

處方：旋覆花、香附、柏子仁、橘絡、紅花、益母草、萆薢、刺蝟皮、麥芽糖、蔥白。

服用方法：先服用沉香化氣丸五分，再用紅花子一合，炒熱，用布包起來灸患處。

複診：脈象的澀滯略微好轉，弦脈則沒有改變。積滯排出後，脅部可以稍微活動，想來是痰血等邪氣還殘留，尚未完全消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