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集驗方》~ 附：姚僧垣傳 (2)
附：姚僧垣傳 (2)
1. 附：姚僧垣傳
大將軍、襄樂公賀蘭隆先有氣疾，加以水腫，喘息奔急，坐臥不安。或有勸其服決命大散者，其家疑未能決，乃問僧垣。僧垣，曰：「意謂此患不與大散相當。若欲自服，不煩賜問。」因而委去。其子殷勤拜請曰：「多時抑屈，今日始來。竟不可治。意實未盡。」僧垣知其可瘥，即為處方，勸使急服。便即氣通，更服一劑，諸患悉愈。
天和元年，加授車騎大將軍、議同三司。大將軍、樂平公竇集暴感風疾，精神瞀亂，無所覺知。諸醫先視者，皆云已不可救。僧垣後至，曰：「困則困矣，終當不死。若專以見付，相為治之。」其家忻然，請受方術。僧垣為合湯散，所患即瘳。大將軍、永世公叱伏列椿苦利積時，而不廢朝謁。
燕公謹嘗問僧垣曰：「樂平、永世俱有痼疾，若如僕意，永世瘥輕。」對曰：「夫患有深淺，時有克殺。樂平雖困，終當保全。永世雖輕，必不免死。」謹曰：「君言必死，當在何時？」對曰：「不出四月。」果如其言。謹嘆異之。六年。遷遂伯中大夫。
建德三年，文宣太后寢疾，醫巫雜說，各有異同。高祖御內殿，引僧垣同坐，曰：「太后患勢不輕，諸醫並云無慮。朕人子之情，可以意得。君臣之義，言在無隱。公為何如？」對曰：「臣無聽聲視色之妙，特以經事已多，准之常人，竊以憂懼。」帝泣曰「公既決之矣，知復何言！」尋而太后崩。
其後復因召見。帝問僧垣曰：「姚公為儀同幾年？」對曰：「臣忝荷朝恩，於茲九載。」帝曰：「勤勞有日，朝命宜隆。」乃授騎驃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，又敕曰：「公年過縣軍，可停朝謁。若非別敕，不勞入見。」
四年，高祖親戎東討，至河陰遇疾。口不能言；（臉）〔瞼〕垂覆目，不復瞻視；一足短縮，又不得行。僧垣以為諸臟俱病，不可並治。軍中之要，莫先於語。乃處方進藥，帝遂得言。次又治目，目疾便愈。末乃治足，足疾亦瘳。比至華州，帝已痊復。即除華州刺史，仍詔隨入京，不令在鎮。
宣政元年，表情致仕，優詔許之。是歲，高祖行幸雲陽，遂寢疾。乃詔僧垣赴行在所。內史柳（昇）〔昂〕私問曰：「至尊貶膳日久，脈候如何？」對曰：「天子上應天心，或當非愚所及。若凡庶如此，萬無一全。」尋而帝崩。
宣帝初在東宮，常苦心痛。乃令僧垣治之，其疾即愈。帝甚悅。及即位，恩禮彌隆。常從容謂僧垣曰：「常聞先帝呼公為姚公，有之乎？」對曰：「臣曲荷殊私，實如聖旨。」帝曰：「此是尚齒之辭，非為貴爵之號。朕當為公建國開家，為子孫永業。」乃封長壽縣公，邑一千戶。冊命之日，又賜以金帶及衣服等。
大象二年，除太醫下大夫。帝尋有疾，至於大漸。僧垣宿直侍。帝謂隨公曰：「今日性命，唯委此人。」僧垣知帝診候危殆，必不全濟。乃對曰：「臣荷恩既重，思在效力。但恐庸短不逮，敢不盡心。」帝頷之。及靜帝嗣位，遷上開府儀同大將軍。隋開皇初，進爵北絳郡公。
白話文：
附：姚僧垣傳
賀蘭隆患有氣疾和水腫，呼吸急促，坐臥不安。有人建議他服用「決命大散」，家人拿不定主意，便去詢問僧垣。僧垣認為此病不適合服用此藥，如果賀蘭隆想服用，不必來問他。賀蘭隆家屬仍執意請求，僧垣見其病情可治，便開方給藥，病人服藥後呼吸順暢，再服用一劑，諸病痊癒。
天和元年，僧垣被加授車騎大將軍、議同三司。竇集突患風疾，神志不清，眾醫生都認為無救。僧垣診治後，說他雖然病情危重，但終究不會死，只要交給他治療即可。竇集家屬欣然同意，僧垣開方施治，竇集很快痊癒。叱伏列椿長期患有痢疾，卻從未因此耽誤朝政。
燕公謹曾問僧垣：樂平公和永世公都患有痼疾，我認為永世公病情較輕。僧垣回答說：疾病有輕重，時機也有影響。樂平公雖然病情危重，但最終能保全性命；永世公雖然病情較輕，卻必然會死。燕公謹問：他會在何時去世？僧垣回答：不出四個月。果然如此，燕公謹對此十分驚異。六年後，僧垣遷任遂伯中大夫。
建德三年，文宣太后病重，眾醫巫各執一詞。高祖在內殿召見僧垣，問及太后的病情，並說眾醫都說無礙，但他作為人子，心中憂慮，詢問僧垣的看法。僧垣表示自己並非精於此道，只是憑藉多年的經驗，認為太后病情嚴重，心中憂慮。皇帝哭著說既然僧垣已經判斷，還能說什麼呢？不久太后崩逝。
之後，皇帝再次召見僧垣，詢問他擔任儀同官職幾年了。僧垣回答九年。皇帝稱讚他勤勞，便授予他騎驃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的官職，並下令他年事已高，可以不必上朝，除非有特殊詔令，否則不必入宮。
四年後，高祖親征東討，在河陰染病，不能言語，眼瞼下垂，無法視物，一條腿也萎縮了，無法行走。僧垣認為他是多臟器疾病，不能同時治療，而軍中要務莫過於皇帝能說話，於是先開方治其不能言語的病症，皇帝很快能說話了；接著治療眼睛，眼疾痊癒；最後治療腿疾，腿疾也痊癒。到達華州時，皇帝已經康復。高祖便任命他為華州刺史，並下令他隨自己入京，不必留鎮華州。
宣政元年，僧垣請求退休，皇帝准許了。同年，高祖在雲陽巡幸時病重，便召僧垣前往。內史柳昂私下詢問僧垣皇帝的病情，僧垣回答說：天子應合天意，或許非他所能揣測。如果是普通百姓這樣，是萬萬保不住命的。不久皇帝崩逝。
宣帝在東宮時，常患心痛，僧垣治癒了他的病，宣帝非常高興。宣帝即位後，更加恩待僧垣，曾問他是否聽說先帝稱他為「姚公」。僧垣回答說是的。宣帝說這是尊稱長者之語，並非貴爵之號，他要為僧垣建立封國，使子孫世代享有。於是封僧垣為長壽縣公，食邑一千戶，並賜予金帶和衣物等。
大象二年，僧垣被任命為太醫下大夫。皇帝病重將死，僧垣侍奉在側。皇帝對隨公說：我的性命就託付給他了。僧垣知道皇帝病情危殆，必將不治，便說：臣蒙受皇恩，願盡力效勞，但恐才能不足，不敢不盡心竭力。皇帝點頭表示同意。靜帝即位後，僧垣被遷為上開府儀同大將軍。隋開皇初年，晉爵為北絳郡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