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華佗神方》~ 卷一 (10)
卷一 (10)
1. 一○二五·論腎臟虛實寒熱生死逆順脈證之法
腎者精神之舍，性命之根，外通於耳，男以閉精，女以包血，與膀胱為表裡，足少陰太陽是其經也。凡腎氣絕，則不盡其天命而死。王於冬，其脈沉濡曰平，反此者病。其脈彈石，名曰太過，病在外。其去如數者為不及，病在內。太過則令人體瘠而少氣，不欲言。不及則令人心如懸，小腸腹滿，小便滑，變黃色。
又腎脈來喘喘累累如鉤，按之堅曰平。又來如引葛，按之益堅曰病。來如轉索，辟辟如彈石曰死。又腎脈但石，無胃氣亦死。腎有水則腹大臍腫，腰重痛不得溺，陰下濕。如牛鼻頭汗出，是為逆寒，大便難。
腎病手足冷，面赤目黃，小便不禁，骨節煩痛，小腹結痛，氣上衝心，脈當沉而滑，今反浮大緩；其色當黑，今反黃；其翕翕少氣，兩耳若聾，精自出，飲食少，便下清，脈遲可治。冬則脈沉而滑曰平，反大而緩，是土剋水，不可治。反浮澀而短，肺乘腎，易治。反弦而長者，肝乘腎，不治自愈。
反浮大而洪，心乘腎，不為害。腎病腹大體重滿，咳嗽汗出憎風，虛則胸中痛，陰邪入腎，則骨痛腰痛，上引脊背疼，遇房汗出，當風浴水，久立則腎病。又其脈急甚，則腎痿瘕疾，微急則沉、厥、奔豚、足不收；緩甚則折脊，微緩則洞泄食不化，入咽還出。大甚則陰痿，微大則石水起臍下，其腫埵埵而上至胃者死；小甚則洞泄，微小則消癉，滑甚則癃㿗，微滑則骨痿，坐弗能起，目視見花。澀甚則大壅塞，微澀則痔疾。
又其脈之至上堅而大，有膿氣在陰中及腹內，名腎癉，得之因浴冷水，脈來沉而大，堅浮而緊，手足腫厥，陰痿腰背疼，小腸心下有水氣，時脹滿洞泄，此皆浴水中身未乾而合房得。虛夢船溺人得，其時夢伏水中，盛實則夢臨深投水中。腎脹則腰痛滿引背，帙帙然腰痹痛。腎病夜半愈，日中甚，晡則靜。
腎生病則口熱舌乾，咽腫上氣，噎乾及煩而痛。黃疸腸病久不愈，則腿筋痛，小便閉，兩脅脹滿目盲者死。腎之精徹脊與腰相引而痛，飢見飽減。又腎中寒結在臍下也，腎脈來而細軟，附於骨者是也。又目黑目白，腎已內傷，八日死。又陰縮小便不出，或不快者亦死。又其色青黃，連耳左右，其人年三十許，百日死。
若偏在一邊，一日死。實則煩悶，臍下重。熱則舌乾口焦，而小便澀黃。寒則陰中與腰背俱疼，面黑而干，噦而不食，或嘔血是也。又喉鳴坐而喘咳血出，亦為腎虛，寒氣欲絕也。寒熱虛實既明，稍詳調救，即十可治十，全生之道也。
白話文：
腎臟是精神的居所，生命的根本，外在與耳朵相通，男性靠它閉藏精氣，女性靠它包容血液，與膀胱互為表裡，足少陰經與足太陽經都與腎臟相關。腎氣衰竭，就會夭折。冬天，腎脈沉而濡潤為正常，反之則為病。脈象跳動有力如彈石，稱為“太過”，病在體表；脈象細弱，搏動次數不足，稱為“不及”，病在內臟。“太過”會讓人消瘦、氣短、不想說話；“不及”會讓人心神不安、小腸腹部脹滿、小便頻數稀薄且顏色發黃。
腎脈搏動時，像連續不斷的鉤子，按壓後堅實為正常；像牽引葛藤，按壓後更堅實則為病；像絞索旋轉，跳動有力如彈石則為死兆；腎脈僅像彈石般堅硬，沒有胃氣也為死兆。腎臟積水則腹部膨大，肚臍腫脹，腰部沉重疼痛，排尿困難，陰部潮濕，鼻尖出汗像牛鼻子一樣，這是逆寒之證，大便艱難。
腎臟疾病的症狀包括手腳冰冷、面部發紅、眼睛發黃、尿失禁、骨節疼痛、小腹部絞痛、氣往上衝，脈象應該沉而滑，但卻浮大而緩；脈色應為黑色，卻發黃；呼吸短促氣少，兩耳如聾，遺精，食慾不振，大便稀薄，脈象遲緩，此類情況可治。冬天，脈象沉而滑為正常，若脈象浮大而緩，這是土克水，不可治；若脈象浮澀而短，是肺氣乘克腎氣，容易治療；若脈象弦長，是肝氣乘克腎氣，不治自愈；若脈象浮大而洪，是心氣乘克腎氣，也不會有害。腎臟疾病導致腹部膨大，身體沉重脹滿，咳嗽、出汗、怕風，虛證則胸痛，陰邪侵入腎臟則骨痛、腰痛，疼痛向上牽引到脊背，房事後出汗，受風或冷水浴後，久站也會導致腎病。脈象過於急促，則會導致腎虛、水腫、腹部腫塊等疾病；脈象稍微急促，則會出現厥逆、奔豚氣、腳趾不能收縮等症狀；脈象過於緩慢，則會導致脊柱彎曲；稍微緩慢則會出現消化不良，吃進的食物從口中吐出；脈象過於洪大，則會導致陽痿；稍微洪大則會出現小便不通暢，腫塊從肚臍下開始，向上蔓延到胃部則會死亡；脈象稍微細小則會出現消瘦；脈象過於滑利則會出現尿閉；稍微滑利則會導致骨痿，坐立不起，視物模糊；脈象過於澀滯則會導致大便秘結；稍微澀滯則會出現痔瘡。
脈象上行，堅實有力，陰部或腹部有膿腫，稱為腎癰，多因冷水浴後引起，脈象沉而大，堅實浮腫，手腳腫脹厥冷，陽痿，腰背疼痛，小腸與心下有水氣，時常脹滿，消化不良，這些都是冷水浴後身體未乾就性交引起的。虛弱的人在夢中溺水，會夢到自己沉在水中，腎臟實證的人會夢到自己跳入深水中。腎臟脹滿則腰痛，疼痛牽引到背部，腰部沉重疼痛。腎臟疾病在夜間症狀減輕，白天加重，傍晚則較安靜。
腎臟疾病會導致口乾舌燥、咽喉腫痛、呼吸困難、胸悶、煩躁疼痛。黃疸、腸胃疾病久治不愈，會導致腿筋疼痛、尿閉、兩脅脹滿、目盲，最終死亡。腎精虧損，會導致脊柱和腰部疼痛，飢餓感減輕。腎臟寒冷，寒邪結聚在肚臍下方，腎脈細軟，貼附在骨骼上。眼睛發黑發白，表明腎臟已受嚴重損傷，八天內會死亡。陰莖縮小，排尿困難或不暢，也會死亡。顏色青黃，延伸到耳朵兩側，約三十歲的人，百日內會死亡。
若病變只集中在一側，則一日內會死亡。腎臟實證則煩悶，肚臍下沉重；腎臟熱證則舌乾口燥，小便短赤；腎臟寒證則陰部和腰背疼痛，面色黑而乾燥，不思飲食，甚至嘔血；喉嚨有痰鳴聲，坐著時喘咳，吐血，也是腎虛，寒氣將盡的表現。寒熱虛實辨別清楚後，稍加調治，就能藥到病除，保全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