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鄒亦仲醫案新編》~ 風水發腫

1. 風水發腫

魏姓小孩，身面浮腫，寒熱汗多，至夜渴飲心煩，脈乃浮空而數。症屬表陽最虛、風水渙散之候。法與五皮飲治水，荊、防去風，附子溫陽，桂枝實腠。一帖腫消汗止，脈亦調和矣。或疑風乃陽邪，治以附、桂，似跡近冒昧，不知寒熱汗多，衛陽已形不固，非急溫經實腠，恐亡陽漏風之險立至。倘陽實者，附、桂必增其禍也。

或者之疑方釋，且風水為病，觀風水渙之卦而可知焉。即風行水上，披離渙散，不由經道也。果衛陽不虛，水行肌表，陽運有權，何許風與水搏激於經脈肌腠之間，發為腫滿哉。

白話文：

有個姓魏的小孩，他的身體和臉部都出現了浮腫，而且他時常感到寒冷與發燒，汗出得很多。到了夜晚，他更會感到口渴想喝水，心裡煩躁不安，他的脈象顯示浮動且頻率快。這種症狀屬於體表的陽氣極度虛弱，以及風水病（一種因風邪入侵導致水液代謝失調的疾病）的表現。

依照醫理，應該使用五皮飲來治療水腫，其中的荊芥和防風用以驅風，附子用來溫暖陽氣，桂枝則能鞏固肌膚。服用一帖後，他的浮腫和出汗都減輕了，脈象也恢復了正常。

有人可能會疑惑，風邪是屬陽的病邪，用附子和桂枝這種溫熱藥材來治療，看似有些冒失。但事實上，因為他大量出汗，保護體表的陽氣已經無法固守，如果不立刻溫暖經絡，鞏固肌膚，很可能會發生陽氣瀉漏，風邪趁虛而入的危險。然而，如果患者本身陽氣過盛，使用附子和桂枝確實可能帶來更大的危害。

對於這樣的疑慮，我們可以這樣解釋：風水病，就像風水渙卦所示，風在水上吹拂，導致水分散開，這並不符合正常的運行規律。如果保護體表的陽氣沒有虛弱，水份在肌膚表面正常運行，陽氣能夠控制水份的運行，那麼風和水又怎麼會在經脈和肌膚之間互相衝擊，造成浮腫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