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得心集醫案》~ 卷二 (2)
卷二 (2)
1. 內寒外熱
胡生考成,夜半潮熱,頭腦暈痛,脈來浮數,舌心帶燥,似表有熱邪。然其平時面色失華,聲音不揚,知為中虛之體,不敢清散,姑以六君去朮加金釵與之。是夜潮熱愈熾,口出譫語,次早再診,脈仍浮數,目赤舌刺,汗出透衣,開目譫語,昏不知人,小水赤色,大便不通,種種見症,頗似實熱。但潮熱雖重,尚可覆被,舌雖干刺,不喜冷水,與粥一杯,便如虎嗜,再啜發嘔。
參諸平時聲色,而又發自半夜,知其表雖熱,而裡實寒,若果陽明實熱,見此症候,便揚手擲足,安得覆被昏睡耶?又安得渴不消水,啜粥輒嘔耶?昔喻嘉言,有謂熱邪既盛,真陽復虛,此是真陽既虛,而熱邪復盛耳。授以益元湯,原方中薑、附、參、草、艾葉、蔥白,回陽補虛,合乎甘溫能除大熱之旨。
白話文:
胡先生考試完畢,半夜突然發燒,頭昏腦脹,脈象浮數,舌頭中央乾燥,似乎是表證有熱邪。但是他平時面色蒼白,聲音低弱,可知是體虛。我不敢輕易使用清熱解表的方法,就暫時用六君湯去掉了術,加了金釵草給他服用。
這天晚上,他發燒更加厲害,還出現神志不清的現象,說胡話。第二天早上再診,脈象仍然浮數,眼睛紅赤,舌頭乾燥發硬,汗水浸透衣服,睜眼說胡話,昏迷不醒,小便顏色發紅,大便不通。這些症狀看起來很像是實熱。
但是雖然他發燒很嚴重,卻還可以蓋被子,雖然舌頭乾燥發硬,卻不喜歡喝冷水,給他喝了一碗粥,他卻像餓狼一樣猛吃,吃完後又嘔吐了。
綜合考慮他的平時面色和聲音,以及發病時間是在半夜,我判斷他雖然表證有熱,但內裡卻是虛寒。如果真的是陽明實熱,出現這些症狀,他怎麼可能蓋被子昏睡呢?又怎麼可能口渴不喜歡喝水,喝粥就嘔吐呢?
以前喻嘉言說過,熱邪很盛的時候,真陽就會虛弱,現在這個情況是真陽已經虛弱了,而熱邪又很盛。我給他開了益元湯,方子裡有薑、附子、人參、黃芪、艾葉、蔥白,可以回陽補虛,符合甘溫能除大熱的原則。
浮火之泛,有黃連折之;陰氣下竭,有知母滋之。且二味苦寒,更藉以制姜附之猛烈,庶於口乾舌刺之症,服之坦然無礙。若夫大汗傷津,有麥冬、五味,生精斂液,仍以薑棗和諧營衛,更入童便冷服者,猶恐格陽之症,拒藥不入,合乎熱因寒用。其始則同,其終則異。統而言之,究歸清補之藥耳。
一劑諸疑悉減,再劑熱退身涼。但愈後難健,調理之藥,大劑養榮湯,疊服數十劑,始獲如原,蓋由少年稟賦不足故耳。
益元湯,《活人》
附子,艾葉,乾薑,麥冬,五味,知母,黃連,人參,甘草,薑棗,童便,蔥白(冷服)
白話文:
如果出現上火症狀,可以用黃連來降火;如果陰氣不足,可以用知母來滋補。黃連和知母都性寒味苦,可以抑制薑附的燥熱之性,使患者服用後口乾舌燥的症狀緩解。如果因為大量出汗導致津液損耗,可以用麥冬和五味子來滋養生津,同時用薑棗來調節營衛之氣,並以童便冷服,這樣即使是陽氣虛弱的患者也能服用,符合熱症用寒藥的原則。起初治療的方法相同,但最終結果會有所不同。總而言之,這些藥物都屬於清補類。
服藥後,症狀很快就能減輕,兩劑藥後發熱退散,身體也涼爽起來。但病癒後體質虛弱,需要服用養榮湯等調理藥物,連續服用數十劑才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,這是因為患者本身體質較弱。
益元湯出自《活人》一書,由附子、艾葉、乾薑、麥冬、五味子、知母、黃連、人參、甘草、薑棗、童便、蔥白等藥材組成,以冷服方式服用。
2. 誤表戴陽(二條)
陳怡太年老體弱,辛苦勞力之人,得傷風小病,頭身作痛,發熱畏寒。醫者不以勞力傷風之例施治,乃以敗毒散二服,遂變大汗如雨,舌乾如刺,滿面赤色,神志昏惑。問其小便不利,大解不通,儼似極熱之症,余固知為誤治所致。老年陰氣既衰,誤汗愈涸,故舌刺口渴,而泉源既竭,二便必變,診脈洪大,按之寂然,雖無急疾之象,然恐誤表戴陽於面,元氣隨汗立散。
意欲行真武坐鎮之法,但津液內竭,難受辛溫之亢味;將欲與生脈救陰之意,而甘酸之藥,其何以回垂絕之元陽?繼思獨陽不生,蓋陽無陰,則孤陽失所,而飛越戴出矣。必得扶陽之藥,而兼濟陰可也,處古益元湯,回陽生陰。藥一下咽,果獲熟睡,舌刺少減。再劑,熱退身涼,汗收食進,與理陰煎,數服而康。
白話文:
陳怡年紀太大,身體虛弱,是個辛苦勞動的人,染上了風寒小病,頭身疼痛,發熱畏寒。醫生沒有依照勞力傷風的慣例治療,反而給他服用兩劑敗毒散。結果他大汗淋漓,舌頭乾燥如刺,滿臉通紅,神志不清。詢問之下,得知他小便不利,大便不通,分明是熱症的表現,我知道這是誤治造成的。老年人陰氣本就衰弱,誤服汗藥更會耗竭體液,所以舌頭乾燥口渴,而身體的津液枯竭,大小便自然也會出現問題。診脈時發現脈象洪大,按壓時卻很虛弱,雖然沒有急症的跡象,但恐怕是誤將表面的陽氣逼出,元氣隨著汗液流失殆盡。
原本想用真武湯來鎮住體內寒邪,但津液已經枯竭,無法承受辛溫藥物的燥熱之氣;想用生脈散來救陰,但甘酸的藥物,又如何能挽回將要枯竭的陽氣呢?我接著思考,陽氣不能獨存,陽氣沒有陰氣的滋養就會孤陽無所依附,而浮躁不安,散失在外。必須服用扶陽的藥物,同時兼顧滋陰才行。於是,我開了古方益元湯,裡面加入回陽生陰的藥材。藥物下咽後,他果然沉睡了一覺,舌頭的乾燥也稍有減輕。再服一劑藥,發熱退去,身體感到涼爽,汗液也止住了,食慾也恢復了。之後,我又開了理陰煎,服用幾劑之後,他就痊癒了。
理陰煎
熟地,黑姜,當歸,炙草
許晴霽室人,患傷風咳嗽,諸醫投以疏風清肺之藥,漸至潮熱口渴,尚不知誤,更以柴葛、知母、花粉之屬進之,遂變面紅目赤,舌刺無津,渴汗齊來,譫語無次。余臨其帷,視之駭布,固知其陽已戴於上也,而前醫本所素信,忽忽復至,惘惘一視,尚謂傳經熱症,急取雪水服之。蓋僅知其上熱,而不知其下寒也;知其脈洪,而不知其大空也。
因令煎龍眼湯斤許,遂疏八味丸合生脈散,是晚進藥不輟,次早復視,俾無根飛越孤陽,才得退藏於穴,復追進附桂理陰煎,數十劑全愈。
白話文:
理陰煎
**藥材:**熟地、黑姜、當歸、炙草
**病案:**許晴霽室人患傷風咳嗽,多位醫生以疏風清肺的藥物治療,病人病情逐漸轉為潮熱口渴,但醫生並未察覺錯誤,反而繼續使用柴葛、知母、花粉等藥物,導致病人面紅目赤,舌頭乾燥無津,口渴汗出,神志不清,胡言亂語。
**醫者觀察:**我親自診視病人,驚訝於其病狀,明白其陽氣上浮,但之前的醫生卻固執己見,依舊認為是傳經熱症,甚至急於用雪水降溫。他們只看到病人上半身燥熱,卻忽略了體內寒氣積聚,只看到脈象洪大,卻未察覺其虛浮無力。
**治療方案:**我為病人煎了約一斤的龍眼湯,並將八味丸與生脈散合在一起,當晚讓病人持續服用。第二天早上再查看時,發現病人的陽氣已不再妄動,開始恢復平靜,於是再給予附桂理陰煎,服用數十劑後,病人完全康復。
八味散,方見前本門首案。
生脈散
人參,麥冬,五味
白話文:
八味散的配方在前面同一個章節的第一例病例中有提到。 生脈散是由人參、麥門冬和五味子組成的。
3. 誤表亡陽(二條)
陳南圃先生,由京歸里,舟泊許灣,忽覺渾身麻痹,自服靈寶如意丸,得稍安。日西,渾身大熱,譫語無倫,昏夜邀視,見其面色如妝硃紅,熱勢沸騰,脈雖鼓指,重按全無,上身躁擾,下半僵冷,知為腎氣素虛,真陽浮越肌表。恐其戰汗不止,藩籬洞開,勢必飛越而亡,宜用表裡先後救援之法,因處大劑真武湯與之,坐鎮北方,以安腎氣。
飲畢,復預煎黃耆二兩,附子二兩,五味、龍骨、牡蠣各五錢,沉香、肉桂各一錢,此畜魚置介之法,以救既散之陽。後藥方煎,人事已清,亥刻果然渾身戰慄,魄汗不止,叉手冒心。即將預煎之藥,亟為啜盡,俾得戰止汗收。蓋未絕之陽,先已安堵,而既散之陽,復以駟追,千金之身,救援有數,誠非偶然,重服養榮湯而健。
白話文:
陳南圃先生從京城回到家鄉,船隻停泊在許灣,突然感到全身麻痺,便自行服用靈寶如意丸,略微感到舒服些。到了傍晚,全身發熱,胡言亂語,意識不清,昏夜裡請人前來診治。
診脈時發現他面色紅潤如塗了朱砂,熱勢非常高,脈象雖然浮鼓,但重按卻毫無脈象,上半身躁動不安,下半身卻僵硬冰冷。由此判斷,應該是腎氣原本虛弱,陽氣浮越到肌膚表面。
擔心他會不停地出汗,導致身體氣機外泄,病情急轉直下而危及生命,所以應該採用先治表後治裡的救治方法。因此,立即給他服用大劑量的真武湯,讓藥力守住北方,安撫腎氣。
服藥後,又預先煎好黃芪二兩,附子二兩,五味、龍骨、牡蠣各五錢,沉香、肉桂各一錢,以此來像養殖魚類一樣,將散失的陽氣收回來。
藥方煎好後,病人意識已經清醒,到了晚上亥時,果然全身戰慄,汗流不止,雙手叉開舉至胸前。立即將預先煎好的藥液,讓他趕緊全部喝下,以便止住汗液,收斂陽氣。
因為未散盡的陽氣已經安定下來,而散失的陽氣也用藥物追回,所以這位千金之軀得以死裡逃生,確實是天意使然。後來服用養榮湯,身體逐漸恢復健康。
真武湯
附子,白朮,茯苓,白芍,生薑
人參養榮湯
人參,白朮,黃耆,甘草,陳皮,桂心,地黃,五味,茯苓,遠志,白芍,當歸,姜,棗
陳甫三內人,灑淅惡寒,倏忽潮熱,時值夏初,疫症流行。余診其脈,緩大而空,舌白苔滑。又詢其素有腸風便血,經不及期,且外雖肥盛,內實不足。察脈審症,知中氣大虛,病從飲食勞倦中來,乃外耗於衛,內奪於營之症。與東垣益氣湯,托裡散邪之法,畏不敢服。更醫謂是疫邪初起,當服達原飲,服後大熱譫語,又見大便不通,更與大柴胡湯,連進二劑,症變熱熾躁擾,張目不眠,譫語發狂,且甚有力。醫見其表裡皆熱,更疏白虎合承氣一方。
白話文:
陳甫三的夫人患了灑淅惡寒,忽冷忽熱,當時正是夏初,疫病流行。我診脈發現她的脈象緩大空虛,舌頭白苔滑膩。又詢問得知她素來有腸風便血,月經不調,而且雖然外表肥胖,但內虛不足。綜合脈象和症狀,判斷她中氣虛弱,病因來自飲食勞累。這是外邪耗損衛氣,內邪奪取營血的症狀。我本想開東垣的益氣湯和托裡散,以補氣固表,祛除邪氣,但她害怕不敢服用。另一個醫生認為是疫病初起,應該服用達原飲,結果服用後反而發熱神志不清,並且大便不通。又給她服用大柴胡湯,連續服用兩劑,症狀卻變得熱烈躁擾,睜眼不眠,神志不清,還異常有力。醫生看到她的表裡皆熱,就又開了白虎合承氣湯。
甫三素與余契,藥雖煎成,疑未敢服,就正於余。余視其目紅面赤,亂言無倫,及診脈,下指洪大,按指索然,此五臟空虛,血氣離守之驗。是日午刻以人參養榮湯,武火急煎,藥才下咽,時忽咬齒,兩手撮空。余甚怵惕,蓋崑崙飛焰,挽救弗及,旁怨莫解,但審症既真,自當極力處治。
時方申刻,又將原方四倍,加入附子二兩,入釜急煎,逾時服畢,譫語未息,而發狂少止,似寐非寐。與粥一杯,大嘔稠痰,其色青碧,是又不得不先救胃陽。戌刻復煎附桂理中一劑,藥未下咽,寒戰咬牙,肉瞤筋惕,此假熱一去,真寒便生之應也。只恐油汗一出,脈陽立越,幸藥已備,亟與進服。
白話文:
這位病人剛開始跟我的約定,雖然藥已經煎好了,卻遲疑不敢服用,來向我請教。我觀察到他的眼睛通紅,臉頰發燙,說話胡言亂語,沒有邏輯。診脈之後,發現他的脈象下指洪大,按壓時卻感覺空虛,這是五臟虛空,血氣離散的徵兆。
當天中午時分,我用人參養榮湯,以猛火快速煎煮,藥才剛下嚥,病人就突然咬緊牙關,雙手在空中亂抓。我心中十分恐懼,因為這就像崑崙山上的火焰,一旦失控,就無法挽救,也無法怪罪任何人,只能盡力治療。
到了下午時分,我將原來的藥方加倍,再加入附子兩兩,用大鍋快速煎煮,服下藥後,病人雖然仍舊胡言亂語,但發狂的症狀稍稍減輕,像是睡著卻又沒睡著。我給他喝了一碗粥,他大量嘔吐出濃稠的綠色痰液,這表明必須先救治他的胃陽。
晚上八點,我又煎了一劑附子桂枝理中湯,藥還沒下嚥,病人就開始發抖,咬牙切齒,肌肉跳動,筋骨抽搐。這是假熱退去,真寒出現的徵兆。我擔心如果他開始冒汗,脈象就會立刻虛弱,幸好藥已經備好,趕緊給他服用下去。
亥刻果汗厥齊來,又與理中一劑,遂得安眠,片刻汗收肢溫,復與粥飲不嘔,差喜陰陽兩交,胃氣稍蘇,余亦安睡。次早視之,陽已不戴,脈亦有根。然昏迷困憊,猶言見鬼,目尚赤,口尚干,此陰火未熄,虛陽未返,津液未生,神魂未斂,以歸脾湯吞八味丸,數日喜獲生全。但口苦少寐,與歸脾湯,加山梔、丹皮,大便已閉十五日,至此始得一通。
蓋胃氣素虛,倉廩空乏,經血不榮之故,更與十全大補湯,服半月方健。愈後,竊自笑昔吳又可先生治溫疫熱邪內盛,一日三變,急症急攻之條,數日之法,一日行之。余今治虛寒真陽外越,一日三變,有急症急補之驗,亦數日之法,一日行之。症治不同,用意則一,學者當於讀書之餘,亟將陰陽真假之辨,逆從反正之法,殫力追尋,極窮其奧。
白話文:
深夜亥時,病人突然出現出汗、昏厥、四肢冰冷等症狀,我立刻給他服用了一劑理中湯,病人隨即安然入睡。不久後,汗止、四肢轉暖,再給他喝些粥,也沒有嘔吐,我心中大喜,想來是陰陽調和,胃氣稍有恢復,我也安心睡去。
第二天早上查看病人,發現他的陽氣已不再衰退,脈象也已有了根氣。但病人仍昏迷、疲憊,口中喃喃自語說看見鬼,眼睛仍然發紅,嘴巴也十分乾燥。這說明陰火尚未熄滅,虛陽尚未恢復,津液尚未生成,神魂尚未歸位。我立刻給他服用歸脾湯,並吞服八味丸,經過數日,病人終於轉危為安。
不過,病人仍有口苦、失眠的症狀,於是我繼續給他服用歸脾湯,並加入山梔子和丹皮,因為他已經便秘十五天,直到這時才排便通暢。
總結來說,病人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病症,是因為他本身胃氣虛弱,就像倉庫空虛,經血無法滋潤。我後來又給他服用十全大補湯,服用半個月後,他才完全恢復健康。
回想起來,我這次治療虛寒真陽外越的病症,一天之中病情變化三次,需要急症急補,這與吳又可先生在《溫疫論》中提到的治療溫疫熱邪內盛,一天之中病情變化三次,需要急症急攻的治療方法十分相似。雖然症狀不同,但治療的用意卻是一致的,都是要根據病情變化,快速採取相應的治療措施。
希望學習中醫的學者們,在讀書之餘,能用心鑽研陰陽真假、逆從反正的辨證方法,勤奮學習,深入探究醫學奧秘。
日常閉目凝神,討求至理,有如懸鏡當空,妖魔悉顯,庶幾胸有定見,不為假症所惑,於以扶危拯溺,救世之慈航也。
八味丸,方見前虛寒門(首案)。
歸脾湯
人參,白朮,茯神,棗仁,黃耆,當歸,遠志,木香,甘草,龍眼,姜,棗
十全大補湯,方見卷一傷寒門同病異治。
人參養榮湯,方見前本門誤表亡陽。
白話文:
平常要閉目凝神,專心思考道理,就像一面懸掛在空中的鏡子,能照出所有的妖魔鬼怪,這樣才能心中有定見,不被虛假病症所迷惑,才能成為救助危難、拯救世人的慈航。
八味丸,方子在前面虛寒門(首案)。
歸脾湯:人參、白朮、茯神、棗仁、黃耆、當歸、遠志、木香、甘草、龍眼、薑、棗。
十全大補湯,方子在卷一傷寒門同病異治。
人參養榮湯,方子在前面本門誤表亡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