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退思集類方歌注》~ 退思集類方歌注 (82)
退思集類方歌注 (82)
1. 木防己湯
治膈間支飲，喘滿，心下痞堅，面色黧黑，其脈沉緊，得之數十日，醫吐下之不愈者。
木防己（三兩），石膏（如雞子大二枚），桂枝（二兩），人參（四兩），水六升，煮取二升，溫服。虛者即愈，實者三日復發，復與。不愈者，去石膏，加茯苓四兩，芒硝三合（烊化），微利則愈。
木防己湯治支飲，（咳逆倚息不得臥，其形如腫，謂之「支飲」。）喘滿痞堅脈沉緊，（支飲上入於膈，阻其氣則逆於肺間而為喘滿，阻其血則雜揉心下而為痞堅。）面色黧黑為血凝，（腎氣上應，其色黑；血凝之，色亦黑。）先從肺衛求其診。（此方姑緩心腎之治，而先治其肺，俾肺之氣行，則飲不能逆而俱解矣。
）定喘補肺石膏參，散飲開痞桂防迅。（桂枝、防己，一苦一辛，並用能行水散結。而痞堅之處必有伏陽，吐下之餘定無完氣，故又加石膏除熱，人參益氣。）邪留氣分此能平，若連血分還宜訊，可把原方去石膏，加入芒硝茯苓進。消痰破血後方強，淺深次第醫當審。（支飲在氣分者，服木防己湯即愈。
若飲在血分，深連下焦，必愈而復發。以其既散復聚，則有堅物留作澼囊，故去石膏氣分之藥，加芒硝消痰結破血癖，合之茯苓去心下堅，且伐腎邪也。此治支飲淺深次第之法，醫宜細審。）
白話文：
這個方子叫做木防己湯，是用來治療胸膈之間有支飲（一種體內積水）導致的呼吸急促、胸悶腹脹、心下痞硬，臉色黯黑，脈象沉而緊的人。這種病通常持續數十天，並且經過醫生用催吐或瀉下的方式治療都沒好轉的狀況。
這個藥方的組成是：木防己三兩、石膏像兩顆雞蛋那麼大、桂枝二兩、人參四兩。用水六升煮成二升，溫服。如果病人體虛，通常吃藥後就會好轉；如果體質壯實，可能三日後又會復發，這時候就再吃一次。如果還是沒有好，就把石膏去掉，加上茯苓四兩、芒硝三合（要融化在藥湯中），服用後如果出現輕微的腹瀉，病就會好。
木防己湯主要是治療支飲（咳嗽喘氣，身體腫脹，無法躺平）。這種病會導致呼吸急促、胸悶腹脹、心下痞硬，脈象沉緊。（支飲的積水如果往上到胸膈，阻礙氣的運行，就會使氣逆行到肺部，造成喘息；如果阻礙血的運行，就會在心下形成痞硬。）臉色黯黑是因為體內血液凝滯。（腎氣對應的顏色是黑色，血液凝滯也會呈現黑色。）所以要先從肺部和衛氣來診斷。（這個方子先緩和心腎的治療，先治療肺，使肺氣運行順暢，體內積水就不會逆行，問題就解決了。）
這個方子用石膏和人參來平喘和補肺，用桂枝和防己來散積水、開痞塊。（桂枝和防己，一個味苦，一個味辛，一起用可以行水散結。痞硬的地方必定有伏熱，而且經過吐瀉後，身體一定很虛弱，所以要加石膏來清熱，人參來補氣。）如果病邪停留在氣分，這個方子就能治好；如果病邪深入血分，就要考慮其他方法。可以把原方中的石膏拿掉，加入芒硝和茯苓。芒硝可以化痰破血，茯苓可以去除心下痞硬，還能去除腎臟的邪氣。這就是治療支飲深淺不同的方法，醫生要仔細診斷。
如果支飲在氣分，吃木防己湯就會好。如果積水跑到血分，並且深入下焦，就算好轉也會復發。這是因為積水散開後又會聚積，所以會有堅硬的物質殘留在體內。這時候就要去掉石膏這種氣分藥，改用芒硝來消痰結、破血瘀，加上茯苓來消除心下痞硬，同時還能去除腎臟的邪氣。這是治療支飲深淺不同的方法，醫生要仔細診斷。
2. 防己椒目葶藶大黃丸
治腹滿口舌乾燥，腸間有水氣之證。
防己，椒目，葶藶，大黃（各一兩），為末，蜜丸如梧子大，先食飲服一丸，日三服。稍增，以知為度。
防椒葶藶大黃丸，水客腸間口舌乾，（水聚於下而不上潮，則口舌反乾燥。）腹滿如囊為湧水，（湧水之候，腹滿不堅，疾行則鳴濯濯，如囊裹漿，是水在大腸也。）從腸泄水此方安。（肺與大腸為表裡，腸間水氣不行於下，以致肺氣膹鬱於上，而燥熱之甚。用防己療水氣，椒目治腹滿，葶藶瀉氣閉，大黃瀉血閉，急決大腸之水，以救肺金之膹郁。
不治上而治下，故用丸劑也。按：《聖濟》湧水十三方，亦有從大腸溫下者，然內用牽牛、大黃，太峻，不若此方為穩。）
白話文：
這個方劑是用來治療腹部脹滿、口乾舌燥，以及腸道內有水氣的症狀。
使用防己、椒目、葶藶子、大黃各一兩，將它們磨成粉末，再用蜂蜜調和製成如梧桐子大小的藥丸。在吃飯喝水前服用一丸，一天服用三次。可以稍微增加劑量，直到藥效達到預期效果為止。
這個「防椒葶藶大黃丸」主要針對水液停留在腸道，導致口乾舌燥的狀況（因為水液積聚在下方無法上行滋潤，所以口舌反而乾燥）。腹部脹滿像裝了水的袋子，這是「湧水」的表現（湧水的特徵是腹部脹滿但不堅硬，快速行走時會聽到腸道內水聲，就像袋子裡裝了液體一樣，表示水液積聚在大腸）。這個方劑可以從腸道排除水液，來達到治療效果。（肺與大腸是表裡關係，腸道內水氣無法向下排泄，導致肺氣鬱積於上，而產生燥熱的現象。使用防己來治療水氣，椒目來治療腹脹，葶藶子來疏通氣機的壅滯，大黃來疏通血分的壅滯，目的是快速排除大腸的水液，以緩解肺氣鬱積的狀況。）
這個方劑不直接治療上部（肺）的問題，而是針對下部（腸道）來治療，所以使用丸劑。據考證，《聖濟總錄》中治療湧水的十三個方劑，也有從大腸溫通下行的治療方法，但是其中使用了牽牛子、大黃等藥材，藥性過於猛烈，不如這個方劑來的穩妥。